《同根相奸》by 秋雨无声(高干 兄弟 年下 架空 虐心 )

一月底 联邦德国 慕尼黑


高欢夫妇对这个早熟聪慧的长子一向非常放心,对高澄的行踪也一贯不怎么过问。高澄十岁的时候就可以单独出去给高欢办事了;十五岁的高澄更是具备了震慑那些国家元老和当政高官的能力。如今他成年了,更是高欢眼里的合格接班人。所以高澄想要做什么;要到哪里去;在外面都干了什么,高欢基本不会干涉。

至于高洋,高欢和娄昭君向来不在意这个沉默寡言性格内向的儿子,当然也就从来没有重视过高洋的行迹。所以这次高洋跟着高澄出门,家里少了一个看了碍眼的人,他们心情愉快还来不及,就更别提为这个第一次走出国门的儿子有什么关心的情绪了。所以,两个儿子在欧洲是否安全,有没有保卫人员随时伴随,他们也是漠不关心的。这无疑给两个处于叛逆期的小青年制造了方便,没了平时在帝都时,走到哪里都有人跟随的麻烦。现在这样自由自在的感觉,实在是再好不过的。出了机场,兄弟俩被驻慕尼黑的Z国领事馆的工作人员接去,招待了一个晚上之后,第二天一大早,高澄就带着高洋出来,没让多一个人跟随。

这一场德国之行让高洋很是期待。根据工作人员的介绍和推荐,去富森小镇最常见的方式是乘坐火车,但是火车上人员复杂,工作人员提出要派人员跟随他们,高澄坚决婉拒。这让使馆的人很是为难。高澄无奈之下,只得提出借用领事馆里的车子,两人自驾去富森,工作人员总算是放行了。

从慕尼黑开车到富森,一路都是干净平坦的高速公路。清晨六点出发,只用了三个小时就到了富森。路上经过了一个大湖,还有若干小湖。今年的冬季,在欧洲来说算是个寒冬,湖水全部结冰,加上之前一连下了两天的大雪,所以没有什么湖光山色可以看。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15:51:00 +0800 CST  
原本是草原和山谷的地方因为大雪的覆盖,变成了一望无际的雪原。三三两两的别墅或坐落在山腰或建立山脚。德式的建筑风格,其实和瑞士境内的差不多,大概是因为瑞士的德国移民较多,受德国文化风俗的影响很大的缘故,所以并没有引起高洋太大的好奇。倒是在天空中翱翔的山鹰,叫高洋一路上看得入神,甚至还摇下车窗探头出去看。他被关在家里太久了,尤其是位于北方的首都,每年到了冬天,因为空气污染之类的原因,基本是阴沉沉的天幕,很少能看到冬季里的蓝天白云。

可这个异国的荒野,却保留着大自然最原始的风景=== 天空一碧如洗,阳光洒落在无边无际的大地,让千里雪原都披上了盛装华服,壮美无垠,就连干冷干冷的空气,吸入鼻子里,都能清晰感觉到那份沁人心脾的冰雪气味,纯纯净净的,浑身都能跟着舒畅起来。

“这么冷的天,开什么窗子?关上。”高澄因为车内有暖风,身上只穿了一件衬衫和外面套着的一件毛衣,被高洋长时间敞着车窗吹冷风,终于受不了了,扶在方向盘上的双手,也冻得发红。

高洋嘿嘿一笑:“这空气很新鲜,闻着很舒服,在家里闻不到。”

高澄见他没有摇上窗子的动作,而是土包子进城,一副看什么都新鲜好玩的样子,也就迁就他了。

高洋知道他冷了,索性脱下自己的大衣,搭在了哥哥的身前遮挡住从外面吹进来的寒风。

“我热得很,被这暖气吹得口干舌燥的,不如透透气。”

高澄瞥了他一眼,看他一副阳刚气十足,热量没处散发就差汗淋淋了的样子,就没有拒绝,搭着他的外衣继续开车。

高澄:“小心身上出汗被冷风一吹感冒,感冒上一个星期,刚好回国,也用不着再出去玩了。”

“放心吧,我体壮如牛,绝对不会感冒的。”高洋探着头,继续傻呵呵地欣赏窗外的风景,惹得高澄无奈地嗤笑一声,也就不再搭理他了。

越是接近富森,道路越是开始高低起伏,转弯的地方也多了起来,自然早就变成了普通的公路,速度也有了限制。因为这边是阿尔卑斯山三面包围的地方,随处可见陡峭的山岩和覆盖白雪的雪峰。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2:12:00 +0800 CST  
这里人烟稀少,视野中出现了大片大片的森林。甚至偶尔还能见到有疑似驯鹿一样的动物迈着纤细修长的四肢在林子里轻盈跳跃。如果不是准备去天鹅堡,高洋甚至有让高澄在这里停车,然后两人拿着枪去里面打猎的兴趣。

等到了一个小镇上,两人略作停留,给车子加了油,买了一点几根德国香肠和面包,准备做午饭。如果不是高澄要开车,再买上几罐德国黑啤就更好了。

出了富森,开车到天鹅堡所在的山脚下,也不过半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都有指示牌,连地图都不用看,几乎闭着眼睛就开到。高澄说,欧洲和美国基本都这样,人少,郊外的公路基本是一条路通到下一个城镇,很少有岔路和山村路口,不容易开错路的。

停好车,买了门票之后,正好是上午十点。高洋咬了几口面包,喝了点水,看了看周围。今天是周一,工作日,前来游玩的人很少,加上天气寒冷,很多人不愿意出来,所以景区大门附近基本看不到什么游客,连附近的小巴候客点也不过只有两三个人等候,在寒风中颇有些萧条。

高洋下车,从路边的洗手间再出来时,有人上前招揽生意,用很蹩脚的英语问他要不要乘坐马车上山,只要两个马克。高洋估算了一下,2马克相当于不到10元人民币。10元人民币在国内可以买很多东西,比如在他们学校的食堂里,5毛钱就可以吃一顿很不错的两菜一汤。不过在消费远远比Z国高的欧洲,这个价格不算高。高洋此行和高澄经历过在瑞士的商场里购物,看多了那些动辄合几千元人民币的商品,对此倒也逐渐淡定。

不过,高洋一个人做不了主,既然开车过来,总不好半路上换马车,因此犹豫起来。

今天生意很不好,为了圈到他这个游客来掏钱,老外也只得主动降价,将价钱降到了1.5马克,并且连连表示,不能再低了,因为是看他是两个人,又是日本人,才给他优惠的,两个人只要3 马克就够了。

高洋忍不住嘴角一勾。在欧洲很少见到中国人,所以出现在旅游景点的黄皮肤人士,基本被当作日本人或者香港人,起初他还有些恼火,但是觉得没必要在国外因为这样的误会而寻衅滋事,也就算了。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2:20:00 +0800 CST  
价格虽然可以接受,不过这还要看高澄的意见。高洋不置可否,抬头望向坐在车里的高澄。

高澄并没有听到高洋和老外的交谈,对于去过洗手间却不回到车上的弟弟有些疑惑,于是朝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赶紧上车。

高洋虽然很想体验一把坐欧洲古典风格的马车上的滋味。可高澄的意见,他基本不会反抗更不会抵触,于是准备回到车上去。

生意人普遍都会察言观色。眼前这个亚裔少年,年纪不过十五六岁,却穿着华伦天奴的大衣。就知道能穿得起这个品牌服装的人不会是穷人,不至于出不起这么点钱,于是推测他是觉得吸引力不够。因此,老外赶忙追了几步,跟在高洋身边继续游说。

“不喜欢坐马车也没关系,我们这里还有专门租给游客的马,还有配套的骑马服,保护措施也是很好的,一匹马只要5马克就可以租上一整天了,只要你们晚上之前下山回来,在这个门口还给我们就可以了,经常有客人骑马上山的,这些马都是精心训练过的,非常温顺听话。顺着路德维希二世走过的山路,骑着马体会一下国王的感觉,才是一场完美的体验。”

说着,老外朝远处的一片灰色的平房指了指,高洋这才发现,那里原来是一片马厩,附近还有出售和出租相关用具的商店,只是现在门可罗雀,也难怪这位老外这么卖力的推销。可惜他不会骑马,真是遗憾。高洋刚摇了摇头,还没等看到老外失望的目光,就看到高澄下了车子,朝他走了过来,用德语大声询问了一句。

老外没想到高洋的同伴会说德语,连忙转过身,用更加热情的态度迎接高澄,顺便也用德语和高澄说话。

两人说了几句,高洋看见高澄不响了,而老外则犹豫了片刻,回了一句,然后引领高澄和高洋朝马厩走去。

路上,高洋问哥哥,“你们两个说什么呢?”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2:29:00 +0800 CST  
高澄笑道:“这老外见你穿的好,宰你呢。我说我来过慕尼黑,还没听说过这么贵的租用费,我朋友夏天来,才花了3马克。他答应4马克租给我们一匹马,另外送一个天鹅城堡的袖珍模型给我们,还有两张旅游明信片。还有,骑马服和马靴的租金是另外算的,他刚才故意没告诉你。你要是不租,穿着自己的衣裤根本没法骑马。我们虽然不缺钱,可也不能当冤大头。”

“原来是这样。”

拿到那个巴掌大的城堡模型之后,高洋反复摆弄着,发现这模型还是可以拆卸式的,虽然简单,但是作为拼积木一样的儿童玩具还是很不错,对于这个意外的获得,高洋很是欢喜。然后又有些感叹,自己还是木了些,一点旅游中的常见宰客和消费陷阱也看不出,更不知道如何破解,还是大哥聪明。

穿戴完毕,这些出租的骑马服装很不错,不但很干净,而且看起来起码有八成新,。高洋带上黑色的帽子,对着更衣镜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很是满意====虽然自己皮肤黑了点,长得不如大哥好看,但是这套骑装穿在身上还是很显精神的。

这时候,高澄从旁边的更衣间走了出来。

高洋顿时眼前一亮。暗自幸庆自己的明智选择。如果按照原定计划开车上山,他又怎么可能欣赏到如此的美人美景呢?黑色的皮夹克和黑色的长靴,雪白的紧身马裤,将高澄修长挺拔的身材勾勒得英姿勃发,而哥哥黑帽下的那张脸,俊秀非凡,犹如一位王子。

高洋看得发呆,突然想起了他曾经的一个幻觉====恍如前世里,哥哥红衣白马,轻裘缓带,穿过层层雪雾进入了他的视野,就像骑马独行了千年,终于来到他身边一样。还有那个野心勃勃的梦境中,戎装甲胄的高澄,自信到不可一世,耀目到令他目眩神迷。

也许,那真的是他的前世。在前世里,自己爱上了骑着白马而来的哥哥,爱得执着,爱得疯狂。这疯狂不但渗透入血液流遍全身,甚至刻印到了他的灵魂====即使沧海桑田,即使转世重生,都不曾忘记,更不会改变。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2:39:00 +0800 CST  
高澄并没有注意弟弟的失神。很快从马厩里选择了一匹通身雪白的马。这马高大神骏,高洋因为看过一些赛马的节目,认出了这是德国的汉诺威马。虽然不是最高,也不是最贵,但它的漂亮恰到好处。

高澄翻身上马,执着马鞭,催动马蹄,在这片宽阔的马场上骑着转了两圈,优雅的身姿随着同样优雅的马步,在鞍子上有节奏地起伏颠动着,很快就驾轻就熟了。高澄骑上这匹德国的汉诺威,人帅马靓,交相辉映,就好像从十九世纪的油画像里走出的贵族,颇有古典之美。亚洲人的身形对比欧洲的马,略显纤细了一些,但落入高洋的眼帘,却觉得和谐无比。

催马来到高洋面前,高澄勒住马缰,伸出戴着白色皮手套的手,拍了拍宽大的马鞍,居高临下地微笑着:“挺顺手,上来吧,坐在我后面,我带着你走。”

高洋这才从痴呆状态中醒悟过来,急忙点了一下头,绕到侧面,借着高澄特意空出来的一侧马镫,踩上去抓着鞍子一用力,猛地翻上了高大的马背,坐在高澄身后,轻轻抓住了高澄紧身骑马服之下的腰身。

这马鞍不是给两个人用的,好在俩人都瘦,勉强可以坐下。但是高洋不得不和高澄那富有弹性的臀部紧贴在了一起,想保持距离都做不到。

这座山并不是很高,根据老外的交代,正常的骑马速度,最多半个小时就能抵达天鹅堡了。

在信马由缰的路上,不知不觉间起了淡淡的薄雾,远近高低各不同的山脉和雪峰,都被薄纱一般的雾笼罩了,朦朦胧胧间,既似中国的海市蜃楼,又似西方的童话世界。片片松林都穿了雪衣,随着北风的吹拂不断有雪末飘飞而出,落在脸上沁凉沁凉的,空气中似乎都带了一丝清甜。

如梦如幻之间,高洋抱着高澄的腰身,将自己的脸也贴在了高澄的肩头,像少女一样做起了粉红色的美梦,仿佛自己和哥哥变成了公主和王子,就这样合乘一骑,亲密依偎着,穿过层层雪雾,绕过弯弯山路,越过层层森林,走向童话中的城堡。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直到生命的终点。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2:45:00 +0800 CST  
沉沁在白日梦中不知多久,高洋突然有点惊诧,惊诧自己此时的动作不像王子,而是像极了依偎着王子的公主,把自己放在了一个需要依赖人的位置上了。难道说,自己潜意识里的行为有时候也会女性化?他又回想起去年他因为意淫大哥被抓包,被高澄拷在洗手间水管上鞭打时,也曾经有点想要哥哥狠狠蹂躏他的冲动,难道自己真的是同性恋,不但想要干男人,还不拒绝被男人干?

臆想了一下自己被大哥狠狠推倒,哥哥把自己身上的衣服撕得七零八落,然后压上来开始干他的情景,高洋就浑身一抖,连汗毛都要竖起来了。怎么可以这样,在这么浪漫的环境中,自己居然想到这么可怕的事情?

高澄感觉到了高洋的颤抖还有一瞬间紧绷的身体,还以为他冷了,于是嗤笑了一声:

“叫你臭美,夹克里不穿羊毛衣,这会儿知道冷了,晚了,对了,你有什么好臭美的,本来又不美。”

高洋借坡下驴,贴得大哥更紧了,还趁机收紧了手臂,环着高澄细窄的腰身,故意哆嗦了几下:

“是挺冷的,抱着你暖和一点。”

其实高澄d 身上并不暖,被寒风吹过的皮夹克表面更是凉得可以,没一会儿就让高洋冻得真的打寒战。不过,自己的&&一点也不冷。不但没有因为冷而蜷缩起来,反而因为挤在他和高澄的之间,随着马背上每一次节奏感十足的颠簸,摩擦生热,暖和得不得了。更妙的是,这马鞍这坐姿简直就是为他占大哥的便宜而量身打造的。如果不是高澄一贯在这方面神经粗大,呆得要命,高洋简直怀疑哥哥这样让他坐在后面同骑一匹马是在故意制造这个机会勾引自己。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2:49:00 +0800 CST  
高澄坐在前面,因为马鞍翘起的形状,不得不往下滑。高洋坐在后面,马鞍是前低后高的角度,他又不得不迫于角度向前滑,裆部死死地抵住了高澄的屁股。自己试着朝后坐,可几次努力都失败了,他依然像小孩子滑滑梯一样,再次撞到高澄后面,两人简直是结合得亲密无间,一点空隙都没有。

“你挤什么挤,往后面点!”高澄终于感觉到有点怪异了,在前面呵斥了一句。

高洋再次朝后坐,然后不出意外地滑落回去,用自己已经逐渐撑出小帐篷的裆部出于惯性撞击在了哥哥那弹性十足的屁股上,那一瞬间舒服得他差点哼哼出来。不过,他还是极力压抑住了这暧昧的声音,假装无辜:

“不行啊,每次往后坐,都会滑下来,这鞍子后面太高了,我想躲也躲不开你啊。”

高澄在前面骂了一句,声音太小,高洋没有听清楚,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可他不但不气,反而觉得这样更有趣味。哥哥像不像在打情骂俏?

高洋甚至幻想着高澄被他冲撞得嗓子都喊哑了的时候,大骂他是禽兽。想到那么刺激的场景,想到那么狂野的性*爱,自己骑着像未驯服的野马一样的哥哥,奋力驰骋,高洋就浑身燥热,四肢百骸的血都不要钱似地朝那根&&上集中。不一会儿功夫,就完全挺&直&刚*硬了。身不能动,阻止不了心的跑远。高洋一面借着骑马接触高澄后面的机会,舒舒服服地享受着痒痒的感觉,一面在心中琢磨出了一个新鲜的玩法====如果换自己完全占据这个马鞍,把裤子拉链解开,掏出自己的那根东西,让它像定海神针一样一柱擎天;而哥哥的裤子褪到大腿上,坐在自己的大柱上,两人就这么骑行,只要借着马背的颠动,自己的粗壮就可以一下接一下,不间断地在那个暖洋洋紧绷绷湿漉漉的洞穴里进进出出,根本不用自己用力,就可以实现&&&&&&。

如果想激烈些,就用马鞭狠狠抽打马屁股,叫马儿跑起来,颠簸更剧烈些。

如果像在草原上快马加鞭,让马儿疯跑的话,那一定更给劲儿了。到时候高澄肯定会被他的粗野顶撞,折腾得死去活来,不得不带着哭腔求饶,求他停下来,别把他的里面撞烂了,顶破了。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2:55:00 +0800 CST  
这么想着想着,高洋抱着高澄腰身的双臂不由得越收越紧,随着颠簸的节奏,越来越狠地摩擦着哥哥的后面,舒服得他都差点要泄了。

到了这个地步,高澄再迟钝也能觉察出高洋的不轨行为,不由得浑身紧绷,骂道:

“滚下去!”


随即,不等高洋狡辩,高澄朝后一挥手,一鞭子甩到了高洋的屁股上。高洋吃痛,可是抱着高澄的动作那就更牢固了。高澄挣扎起来,高洋还不肯撒手,简直像个对柔弱少女志在必得的歹徒。可高澄一点都不柔弱,力气也不见得比他小,见鞭子抽不开他,索性勒住马,然后朝侧面猛力一个翻身。巨大的惯性在他从马背上掉下来的同时,还将黏在他后背上的高洋也一并带落了。扑通一声,俩人结结实实地摔在了路边的雪地里。那里本来是长满了枯草的排水沟,现在被积雪覆盖,厚厚实实的,摔的倒也不很疼。只是高洋在下面,又在落地的时候被高澄的身体撞击了一下,不由得唉哟了一声,滚到了沟里。

两人都滚了一身一脸的雪,还好戴了围巾,否则脖子里也进雪了。高澄有他当肉垫,一点也没摔疼,一个翻身就跃起了,动作很是娴熟。高洋不由得有些后怕,自己过分了,哥哥会不会揍他。高洋知道在大哥生气的时候,自己最有效的自保方式就是示弱。于是顺着在雪地上蜷缩成一团,哎哟哎哟地叫了起来,装出摔得浑身伤痛的样子。

这一次高澄不但没有上当,突然一伸脚,踹了高洋一下:

“你在我后面乱顶什么?!叫你不要顶了你还顶,那是老子的屁股,不是女人的洞!”高澄显然是气急了,一反平日里的优雅做派,甚至口出脏话。

嘴上骂高澄还不解恨,手上也不停着,正好有趁手的揍人工具,那马鞭被他甩得呼呼山响,一下又一下地抽打在高洋身上肉多的地方。其实打得也不是很疼,何况高洋穿得厚,根本没伤到皮肉。可高洋还是配合着翻来覆去,躲避间还不忘呀呀大叫,装出被揍得很惨的样子,大大地满足了高澄的施暴欲,也大大消解了高澄的怨气。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3:03:00 +0800 CST  
高澄上当了,还以为弟弟被他打痛了,不由得冷哼一声,将鞭子抽到旁边落雪的灌木丛上,打折了几根树枝,一蓬积雪瞬间洒落了两人一身,凉冰冰的感觉,总算让面红耳热的高洋从巅峰快乐的失神中慢慢清醒过来。

“哥~~~~~~”,高洋低低地哼叫了一声,明明是泄过后特有的虚弱,却让高澄误会成了他被打得吃不消之后的求饶声。

“哼,你就是欠修理!”高澄收了马鞭,丢下他,转身翻上马背:

“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等脑子清楚了再自己爬上去吧。”说罢一磕马腹,策马离开了这里。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3:05:00 +0800 CST  
高洋默默地享受了好一会儿极乐过后的余韵,这才慢悠悠地从沟里爬起来。遥遥地望着盘山路,那一人一骑已经绕到了山腰,距离另一座山脊上那座掩藏于大雾之中的城堡不远了。云雾缭绕弥漫间,高澄的背景越来越小,却融入了画一般的风景中。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即使是在异国阿尔卑斯山的山脉中,高洋也依然想起了这首古诗======若能一辈子和大哥同行,走过千山万水,看遍风云变幻,须臾也不分离,那该多好?

高洋索性又躺回了沟里,面朝着高澄背影远去的方向,笑吟吟地注视着他。

高澄即将消失在盘山路的转角处时,终于忍不住回头朝高洋这里远眺,想看看他起来没有。距离太远了,躺在地上的高洋只能看到高澄回头,高澄也显然看不到高洋的笑容和睁着的眼睛,只能隐约看到他依旧躺在地上。

高澄急了,拨转马头,鞭策着马儿,一路小跑着,朝高洋这边折返。


看到大哥这么轻易又上当了。高洋笑得不行,果然打归打骂归骂,就算被自己骚扰得再恼火,大哥只要一会儿就会气消,然后就开始关注他担忧他。这个别扭傲娇的人儿啊。他

高洋本来想装作行动不便的样子等高澄来抱他,可又觉得这样的玩笑有点过火了,所以等高澄距离他大约五六百米时,高洋开始慢慢翻身,从地上爬起,拍拍身上的浮雪,对高澄遥遥地叫喊道:

“没事儿,我自己能上去的,你先走吧!”

高澄一点儿也没觉察出被弟弟耍了,因为高洋的动作太自然了,看不出什么破绽,因此对他点了点头,回马前行了。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3:13:00 +0800 CST  
虽然是抢,高洋嘴巴上还不忘说谎撇清:“别急,这种相机的后壳子不好拆,我来拆。”

可高澄又不是没玩过相机了,片刻之间就将小门掰开,将里面的那只胶卷抠了出来。可是高澄还戴着手套,所以没拿稳,再加上高洋的抢夺,一来二去的,胶卷在两人手上颠簸了几下,就飞了出去,落入台阶下的枞树林中滚了下去。

高洋心中一喜:运气啊。表面上还继续保持焦急状:“大哥别急别气,我这就去捡回来。”

说罢也不等高澄点头,就下了台阶冲到了雪坡上,低头在树下雪窠子里寻找起来。胶卷虽小,却并不难找,因为这里的积雪很厚,它滚落下去的地方恰好是没人涉足过的,积雪上自然而然地保留了它一路滑下去的浅浅痕迹。在一个树根处,找到满是浮雪的胶卷之后,高洋趁着背后的树枝遮掩,一把塞入自己的口袋里。同时从挎包里取出一只备用胶卷,抓了一把雪抹上去,就握着它折返回去了。回到高澄面前,他还装出躲躲闪闪状,握着胶卷朝身后一背,一副不情不愿的别扭样子。

高澄的声音格外严厉,手也向他伸出,掌心朝上摊开,活像小学班主任老师,在逼令他交出在课堂上摆弄的玩具,“交出来!”

高洋低着头,磨磨蹭蹭地将胶卷递交到了高澄的手里。随后用眼角余光瞧瞧关注着那个胶卷,生怕高澄会谨慎入微到将里面的菲林扯出来察看。好在高澄从不是一个多疑的人,只是将胶卷拿到手,连看都没看,就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一只古董打火机,“啪”地一声悦耳脆响,淡黄色的火焰就燃起了。因为山顶有些北风,这种火焰是不能防风的,所以高澄用手掌遮挡笼罩着,这才保持火焰不灭。

“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胶卷抻开,没见我两只手都占着呢吗?”

高洋只得将胶卷接过,将里面的深茶色菲林一下子拉出很长,然后凑到打火机的火焰上。这菲林一点就着,高洋不等高澄注意到上面有没有图像,就假装要被烧到手一样,赶忙双手一松,将它扔在了地上。

一股塑料的焦臭味在空气中弥漫着,越来越浓。也不出一分钟功夫,整卷菲林都熔化在火舌之下,变作了一小滩粘胶。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3:23:00 +0800 CST  
高澄看着拍下了两人拥吻动作的胶卷在他眼前被毁尸灭迹了,再无后患,这才松了口气。也不理睬这个屡次冒犯他的弟弟,径自朝城堡里走去。

高洋脸皮厚习惯了,当然不会在意哥哥的冷落。何况真正拍下东西的胶卷被他悄悄保留下来,心中还有些窃喜,所以心情很好,看周围的景致自然也觉得什么都好了。

这座宫殿的内部装饰,倒也不像法国那些宫殿或者苏联的冬宫那样的富丽堂皇,到处都是金灿灿的黄金和各种雕塑喷泉和琉璃吊灯。厚重的木头地板,富有文艺复兴时期风格的油画和壁画,色调偏暗的桌椅家具,古朴的壁炉,深红色的帷幔,厚重而典雅,是个呆久了也不会感到视觉疲倦的地方,很适合休憩和度假。

城堡虽然不小,但是开放了的宫殿房间也不过是几十间,两人逛了大约一个多小时,就基本看完了。高澄在一间庞大的会客室里停下脚步,仰头看着这座城堡曾经的主人,巴伐利亚国王路德维希二世的巨幅油画像。画像中,身材瘦削的国王一身藏蓝色的军装,白裤,长靴,显得苍白而斯文,但细细看来,五官轮廓还是颇为俊美的。

高洋看完了画像里的国王,视线转移到了正仰头凝神间的哥哥。高澄身上的骑马装,同样是紧身白裤和黑色长靴,倒是和画像里国王的装束酷似。而容貌上,高澄显然更胜一筹。虽然是黄种人的轮廓,不像白种人那么分明和深邃,但黄种人特有的细腻和柔和,却是另一个优点。

画中的国王神态忧郁,眼神有些恹恹之态,像西沉的残月;而此时的哥哥,目光锐利,神采飞扬,则像中天的日头,叫人只要看上一眼,就充满了希望和激情。

“你看我干什么?看画。”高澄感觉到了高洋灼灼的目光,没有转头。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3:26:00 +0800 CST  
“大哥比这画像里的人好看多了。我看他还不如看大哥。”高洋面不改色的说出心里话。如果不是怕高澄被他气走,他早就从后面搂住哥哥的腰身,一起观赏这幅画像。

“贫嘴!”高澄哼了一声:“以前怎么没发现你也会嘴上抹蜜的。老实说,又想什么坏主意呢?”
“别再看这画像了,这国王一辈子过得不顺心,也没遇到过真爱,年纪轻轻就莫名其妙死在了湖里,说不定是被谋杀的。看久了,总感觉有点不太对,别以为西方就没有鬼屋凶宅了,咱们到阳台上去吧,这里没太阳,有点阴森森的。”

高澄继续仰头凝望着油画像里那位苍白脆弱的英俊青年,眼神渐渐有些恍惚。并没有理会高洋的建议,过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你刚才的话,恰好和我先前的一种直觉相合了,我说为什么看到这画像,心里头就怪怪的,脑子里也混沌得很,挪不开视线。”

“然后呢?”高洋本来是说着玩的,没想到大哥还真有点被魔靥着了的迹象,这在平日里一贯自信张扬的大哥身上真是罕见。高澄闭上眼睛,想了很久很久。脸色有点发白,微微卷翘的睫毛耷了下来,将眼底遮出了一小片阴影,高洋看得心痒痒,很想在这种情况下趁他不备亲他几口,可刚刚绕到他对面时,高澄突然睁开了眼睛。

高澄没有觉察到高洋的不轨之举,因为走神了,此刻漆黑的双眸也不像平时那么光芒锐利,而是略略有些涣散。

“刚才你说国王的那番话,我一下子想起来我为什么会冒出那些奇怪的想象了,好像很多小片段一直散落着,乱糟糟的,被你那句话一下子都穿起来了。”

高洋更加疑惑:“我的话?我说这国王一辈子没有心爱之人,过的不顺心,死的也早,似乎是被人谋杀的。”

“我‘看’到一个长得很像我的男人,穿着古装,其他地方都和我一样,只有眼睛是蓝色的,有点像胡人,又不全是。”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3:31:00 +0800 CST  
高澄的这句话让高洋眼前顿时浮现出一个场景,这不就是他以前做梦梦见和幻觉时候看到的,那个在古代出现的大哥吗,那个大哥就是这个模样的,一声声的叫他:“侯尼于”。高洋怀疑这是他在上一世的名字,上一世里他和哥哥可能是个不知名的部族的胡人,而且还很可能是权势显赫之人。

高洋曾经为了这个梦和幻觉去图书馆翻了二十四史,可史籍实在浩渺如烟,他一个人精力有限根本没法翻完,他去了十多次,也不过才翻了几本而已,并没有发现一个叫侯尼于的古人。

高澄继续述说着:“梦中我竟然附在他身上,我一会儿出现在战场上,督军杀敌,漫天箭雨;一会儿坐在厅堂,看着很多峨冠博带的文人在清谈,我还对其中一人说:‘聪明人多不老寿’;一会儿又出现在朝堂上,我傲慢地和皇帝说话,皇帝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憋屈样子;一会儿又看见我和皇帝在喝酒,喝着喝着我的心里就好难受的感觉,抱着酒壶哭得满脸泪水……”

高洋听得发愣,却竖着耳朵听生怕漏下了一星半点,因为他怀疑这也是哥哥的前世,虽然只剩下一些片段的残余记忆,但却是很重要的信息。

高澄吁了口气,略显踌躇,但还是接着讲下去了:“后来,你也冒出来了,就和我以前那个梦里一样的,满身是血,眼睛通红地瞪着我。我想爬起来,怎么也动不了,眼睛睁着也没法说话。你摸着我的脸问我,这辈子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我哪里能回答?”

“然后你替我回答:大哥这一辈子有过那么多情人,竟一个都没喜欢过吗?还没有真正爱过就死了,真是白活一世!我听了你的话气坏了,想反驳你。可是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我爱过什么人,真是憋气。更可气的是,你把我的衣服给脱了,给我擦拭身上的血迹。”

说到这里,高澄突然明白过来什么一样,腾地一下子满眼怒火,一把揪住了高洋的衣领,骂道:“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就是被你杀的,你那一刀子捅得那么利索,过后又对一个死人装好心,装给谁看?!”

高洋哪里会在意高澄的愤怒和指责,一听到大哥说脱衣服这四个字,就觉得浑身一热,从喉咙里费劲儿地挤出了一字一顿的询问:“脱-了-你-的-衣-服,然后呢,然后我干什么了?”

自己上一世到底有没有得到高澄的身体?在以前的梦境和幻觉中是没有得到=====连一次亲吻,一次爱抚都没有。真叫人遗憾。

现在高洋内心关心的是,给哥哥脱下衣服的时候,他究竟是濒死的状态,还是已经死透了。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3:43:00 +0800 CST  
“你还有脸问!”

高澄一拳打在高洋的脸上,虽然不是用了全力,却仍然将高洋打得颧骨生痛,一连后退了几步。

高洋见他的反应,有点数了,所以对于挨揍不但没有任何恼怒,反而还捂着半边被打的脸颊,心中满是庆幸和不可告人的窃喜====看来是有的,但具体是怎么,他非常关心,想想那个场景,就叫他热血沸腾。

高澄打了弟弟一拳后,似乎有点害怕把他打坏了,犹豫了一下,并没有跟过来继续痛打他。但是,又不好过来问问有没有打伤,面子问题,让他踌躇在原地进退两难。

高洋忍着疼痛,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时候,你真的死了吗?”

高澄忿忿道:“自然是死了,身上都是血窟窿能不死嘛。兴许是灵魂飘到那个皮囊上了,就好像活着看着你一样。”


好奇心越来越重了,高洋觉得如果这一次不问出个结果来,只怕以后再想知道答案就难了,再提起也是找打,哥哥不会一五一十告诉他的。反正这一次拳头也挨了,自己一副鼻青脸肿的模样,哥哥也不舍得马上再打,就破罐子破摔趁机试探试探。

“那我除了杀你,还对你,对你做过什么?”高洋捂着脸,悄悄地窥着哥哥的神色。

高澄被他这种像闯了祸,害怕被大人教训的孩子一样的幼稚举动给逗笑了,嘴角弯了弯: “你呀!”

可是这两个字说完之后,高澄眼中的笑意又被一种浓浓的悲哀和羞耻所取代了。欲言又止,十分艰难地说了一句:“别问了,让我静一静,脑子里很乱。”

高澄说完这些,就靠在柱子上,垂下了头,双手捂住脸,遮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动了。

高洋轻手轻脚地走到他面前,犹豫良久,还是忍不住绕到他身后。看着他因为前倾而线条更加颀长的脖颈。哥哥颈部的皮肤,在黯淡的室内光线下,雪白雪白的,以优美的曲线没入了黑色的衣领之中,好像在暗夜里漂浮在大湖之上的受伤天鹅。洁白的羽毛,映着灰暗的湖水,在皎洁月光之下,即便再多的不甘和忧伤,终究还是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永远的寂静。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0 23:50:00 +0800 CST  
能够看到自己的前世,本来高洋很兴奋。可是高澄也看到了,而且还为此很痛苦,很伤怀,这又让高洋痛恨这前世遗留在两人灵魂深处的残余片段。

高洋想,如果真有奈何桥和孟婆汤,是不是他在上奈何桥之前打碎了自己的那一碗孟婆汤,坚决不喝的原因是想要在来世和哥哥继续在一起。可是,哥哥不愿意在转世投胎之后再和他有任何纠缠瓜葛,甚至不愿意再根据记忆去寻找他,于是哥哥把自己的那一碗孟婆汤强迫着高洋给他灌下了一半呢?然后哥哥喝下了剩下的半碗孟婆汤,也跟着他一起转世。结果就造成了这样,对于前世,他和高澄既能记得一点,却想不起完整的,于是就这样,在疑惑和猜忌,温情和宿仇之中,他和哥哥彼此犹豫徘徊,彼此折磨?

高洋突然心里很酸楚,转到高澄的身边,伸手按住了哥哥的肩头,轻轻拍了拍: “好了,你不是不相信前生今世嘛,以为是我的脑子不正常,在胡说八道。哪里有这么多离奇的事情,我去年去图书馆翻了很多史书,都没找到类似的记载,应该是没影儿的事。”

高澄这一次并没有用力摆脱他,而是从指缝中冒出朦朦胧胧的声音: “滚开点,别拿你的脏手碰我!”

高洋无声地笑了,然后装作懵懂无辜的语气,问道: “为什么嫌我脏,你除了看到我脱光你的衣服,还看到我对你干什么了?”

高澄这一次终于忍不住暴躁起来,一伸手就将高洋推开,高洋一点儿也不生气: “好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就算真有上一世,我也不至于禽兽到那个地步的。我要的是和活的,愿意接纳我,愿意和我好的大哥在一起,不是强抢来的,或者不能反抗我的哥哥。” 高洋说着,伸手摘下高澄头上的帽子。高澄并没有拒绝他的贴近,被他摘了帽子也没什么反应。高洋用自己的手掌轻轻揉着哥哥的头发。高澄的头发虽然看着多,却很细,摸上去柔软光滑,手感很好。

“大哥,这辈子我既然还是你的弟弟,如果前一世,我真的亏欠你,那么,这一世,这一辈子,我一定努力补偿。如果大哥还觉得不解恨,我这条命就在大哥手里攥着,大哥随时想要,就拿了去。死在大哥手里,也算是偿还了前世的冤孽债,我也死得心安。”

这话高洋发自肺腑。前几天在瑞士,高澄被那辆汽车挂倒之后,闭着眼睛躺在他怀里的时候,高洋真的恨不得用自己的命去换哥哥的命。别人都说,做兄弟有今生没来世,也许真的是因为自己的执念太重,以至于形成了即使经过了炼狱般的煎熬锤炼,也不能消除掉的心魔。因着这个心魔,他到底还是再一次和高澄做了兄弟。

而高澄也许真的给他喝了半碗孟婆汤,自己喝了另外半碗。明知道这样不可能完全忘掉前世,也还是这样做了。是不是说,明知道自己是谋害了他的凶手,大哥仍然对他有着一丝的牵绊;一丝的不舍,想要在转世之后依旧和他做兄弟呢?就像现在这样,小时候抚育他,长大后照看他,把他带在身边。即使又恨又恼,也始终没有真正的和他决裂或是抛弃他。
“蠢货,谁要杀你,你还没这个资格,想当我必须要除掉的敌人,你也配?”高澄终于从掌中抬起了自己的脸,白皙的脸颊已经揉出了片片浅粉色的印记,瞪着他的眼睛里满是不屑,却也格外明亮。高澄走到窗前。通过敞开了的窗户,眺望着窗外如云如雾,如仙如幻的绝美景致。

高洋走到高澄身旁,和他并肩观景。

窗外是一片纯净的冰雪世界。高洋似乎被着纯净感染了,心中的杂念悉数净化,只剩下和哥哥肩并着肩,一起看山看河,看他情上心头。虽不知何所起,却一往而深。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1 00:07:00 +0800 CST  
本来天鹅堡已经参观得差不多了,可是因为这个意外的插曲,两人在城堡里多停留了一个多小时。天色阴暗下来,乌云遮住了日头。到了后来,鹅毛般的大雪扑簌簌地从灰暗的天幕飘落下来,窗台上很快积上一层薄薄的落雪。

参观的游人原本前前后后遇到了十多个,不过等到他们下了楼,从正门走出来时,已经一个人影都不见了。石头铺成的平台上,除了新增的一片积雪,几乎见不到新鲜的脚印。

见到有人出来,在门口的小房间里看守的工作人员,从里面跑了出来,冒着漫天的大雪,用蹩脚的英语对他们说,中午时开始下大雪,之前的游客纷纷提前走掉了。山下的公园大门也只出不进,就是为了防止游客上山时候路滑出危险。山上没有住宿的地方,天气预报说到下午时雪还要大,还是趁着雪不算太大尽快下山吧。高洋想起前年和哥哥一起爬黄山时,夜里下起了大雨,没法下山,山上倒是有宾馆,不过那价格真是挥刀子割肉一般,可没人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一个个血泪满面地老实挨宰。那次,他们一起爬山的还有陪同而来的警卫,司机,外加当地的市里领导派来跟随的办公室主任,秘书这两人。秘书进去和门口的人说了几句话,很快宾馆的老板就满脸堆笑地跑出来,嘘寒问暖,又二话不说地在人满为患的宾馆里腾出了几间最好的房间给他们住。

在国内那种身为红墙子弟,走到哪里都有人接待的环境,到了国外就完全不同了。老外也是不会做生意不会赚钱,这城堡里这么多房间,随便开辟个十间八间的做客房,这么好的环境,肯定天天都有人上山来体会一下做国王的感觉。至于那价格,定到天上也照样撵不走慕名而来的体验者。

他和高澄向来都不是对于普通的危险望而却步的人,根本没有商量也没有半点犹豫,俩人就去牵了马,仍旧是来时一样,合乘一骑,下山了。

这马儿走惯了山路,驾轻就熟,就算不用特意驱使,它几乎闭着眼睛就能顺着原来的山路走回去。不过在下山的坡度上,需要控制好自己的坐姿和着力角度,以免一个不小心被下山时候前低后高的马鞍颠下来,从前头直接脸朝下翻出去。

高洋在国内没有学过骑马,好在高澄马术娴熟,一路控制得很好,只有高洋紧张得不行,一直紧紧抱着哥哥的后腰。因为只有一副马镫,被高澄占据了去,两脚悬空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实在太考验他的平衡能力。

高澄感受到了后面高洋僵直着的身体,忍不住笑了:

“呵呵,你再蹭啊,我看你现在全身都 硬 了。”

高洋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着,没有顶嘴。

高洋就这样一路坚持着像抱住树干的大马猴一样的姿势保持到下山,半个小时的山路而已,等到高澄下马时,高洋已经两腿僵硬,下不来马了

“笨蛋,净出来给我丢人,回去得把你丢给马术老师好好训练训练了。”

高澄从来都很享受这种被弟弟依赖的感觉,索性扮演了一把英雄美人====走到马后侧,伸手搂住高洋的腰,用力高举着。终于用夹着弟弟胳肢窝的方式,把浑身酸痛的弟弟从马背上抱了下来。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1 00:12:00 +0800 CST  
之前给他们推荐马匹的老外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了过来,帽子上落着雪花,将马牵引回去,又跑回来引领两人回更衣室,把衣服换下来。

看着老外的殷勤模样,高澄猜到今天生意惨淡,也就不再计较,从钱包里拿出2马克塞到了老外手里作为小费。老外道了谢,跑去拿了押金,退还给高澄,又说了一堆貌似称赞高澄的话,可惜是德语,高洋听不懂。

两人取了汽车,顺着来时候的道路,朝外开。开了大约二十分钟才终于开出这片山脉的包围。欧洲的平原都太小了,在平坦了一点的公路上开了没多久,又进入了另一片山谷,道路颠簸不平起来。

雪越下越大,到了这时候已经满世界都是浓浓雪雾了,加上乌云太厚,光线黯淡,好像即将天黑了一样。在开过一个路口的时候,从侧面的山间道路上突然转出一辆汽车,大概是被大雪模糊了视野,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他们的这辆车,直直地就闯了过来。

高澄一面鸣笛,一面猛打方向盘。两辆车错头而过,堪堪没有撞到一起。那辆车吓了一跳,紧急刹车停了下来。而高洋还没等追究对面那个不速之客的莽撞,就觉得身下的座位猛地一个颠簸,他如果没安全带,只怕要把脑袋撞到车棚顶了。

“砰”地一声巨响,车子似乎碾过了一块大石头,爆胎了。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1 00:16:00 +0800 CST  


楼主 安美娜芷  发布于 2013-12-21 15:31:00 +0800 CST  

楼主:安美娜芷

字数:313070

发表时间:2013-12-16 04:4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13 00:24:1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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