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本想回自己的公寓楼，在路边抽了根烟，转转悠悠，吐着烟圈，看着晃眼的街灯，一上车又开去了城郊。
到底是谁在依赖谁？纪亦寒自嘲地想着，他换了件外套，脱下了身上的烟气与消毒水味。
慕子轩刚吃完晚饭，此时正坐在地毯上搭乐高，天气开始转暖，他光着两脚丫，袜子不知被他扯到哪去了，裤腿和袖子都胡乱挽起，这仗势还真像个下地干活的农夫。
见纪亦寒回来，一人一猫往他跑去，纪亦寒托起他的臀部把他抱起来，两人抱了个满怀。
小家伙一个劲地在他身上蹭，把脸埋进他的脖颈后抱着他不撒手了。
“有没有乖乖吃饭？”纪亦寒边问边把他抱去卧室，慕子轩点点头，随着他的动作软软的发丝蹭在纪亦寒的喉结和下巴，他紧了紧手臂，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下意识地，纪亦寒低头吻在他的头顶，鼻间是熟悉的沐浴露的清香，是他喜欢的淡淡柠檬味。
抱着他在地毯上坐下，纪亦寒没松手，小家伙在他怀里也不撒手，搂着他的脖子，呼吸喷在他耳后，痒痒的，很温暖。
纪亦寒有那么一瞬间不想放手了，这样的拥抱他很多年不曾有过，他贪恋着，悄悄地把这种感觉记在脑海中。
很充实，很温暖。好像这世间只剩彼此。
“明天给你安排了一个新的老师，到时候要听老师的话，不许闯祸，”
慕子轩没有回应。纪亦寒侧头一看，这小家伙居然睡着了。歪着脑袋，嘴巴半张，毫无防备。
当小朋友多好啊。
纪亦寒想着，他走去阳台靠着飘窗抽烟，烟圈吐露在空气中，绕着他的头顶淡了两圈。
管家在花园修剪长得有些凌乱的灌木。
夜晚，又是夜晚，深沉的夜色总是来得过分急促，令人难安。他浑身泛着冷意走进浴室，任水流滑落，浇湿这份寒。
浴室的门被打开了。

慕子轩光着身子站在门口。
他像是遵循着某种仪式，上厕所总会在门口把衣服脱光再进去。平时还好，问题是今天纪亦寒刚关掉淋浴从玻璃门出来，两人就这么赤裸裸地撞了个正着。
慕子轩呆愣地握着门把手，这大概是他第一次见到成年男性的身体，光着的。
遒劲的肌肉线条，好看的人鱼线从侧面一览无余，湿润下垂贴在耳侧脸颊的碎发，单手撑着白色的瓷砖，指尖还有水珠顺着手臂下淌，到男性特有的器官...
“出去。”纪亦寒眼眶泛红，嗓音低沉，此刻的话语像是利剑破风而来，震颤着慕子轩的耳廓。
他红着脸关上了门。
奇怪的热流从脚底泛起，好似全身的血液背离了轨迹，向某一方向聚集。他背对着门滑下，蜷曲起身体，脑袋枕进了两臂，露出的耳朵泛出滴血般的红色。
身体的奇怪反应令他感到害怕，面对未知的恐惧他只能这样缩进自己的保护区。
可这样无声的抗拒并不能缓解丝毫。
纪亦寒很快从里面出来了，下身裹着浴巾，还没吹的发尾流淌着水滴，正好滴落在门口慕子轩的身上，微凉的触感令他燥热的身体颤动了一下。
“蹲在这里干什么呢？”纪亦寒蹲下身想把他抱起来，不想这小家伙推开了他的手。
“难，难受……纪……”他小声呜咽，可怜地像一只被箭射伤的小兽。

“嗯？哪里难受？肚子吗？”纪亦寒有些紧张，眉头紧促，沾着水汽的大手揽上慕子轩的双肩，迫使慕子轩抬起头来与他对视。
“不……是……”他断断续续，越说越小声，小到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小脸却从耳朵根开始红透，像是熟透的苹果。
慕子轩吸着鼻子慢慢站起来，眼角泛着水花潋滟而透明，身上因为害羞而泛着淡淡的粉红色，此时浑身赤裸着，顺着他的视线，腿根的小家伙正可爱又倔强地翘首以盼。
“难受……嗯……”他惊慌地手都不知该往哪放，眼底泛着红像只胆小的兔子，这会儿一个劲往纪亦寒身边蹭，想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不让难堪的自己被看到。
纪亦寒愣了愣，眸色暗了些许，几分无奈，几分好笑，“知道要怎么做吗？嗯？”
怀里的小家伙僵硬一下，并摇摇脑袋，细软的发刮蹭在纪亦寒不着一缕的胸前，撩人乱心曲。
“坐好，别乱动。”
纪亦寒坐在地毯上，让慕子轩坐在他腿上，就着这个姿势把他圈在怀里，手臂从他的腰间伸到他的腿根，握上了他的小物事。
刚碰上，怀里的小家伙一个激灵，猛得往后缩，撞在纪亦寒的胸膛，两人前胸后背紧贴，热度传达到彼此。
纪亦寒另一只手搂紧了他的腰，不让他乱动。
“像这样，”他右手快速动作着，“以后自己来。”
“懂了吗？”
明明是这样的姿势做着这样的事，硬是被纪亦寒演示成教科书式场景，慕子轩咬着牙点点头。
“嗯……啊……”临she点，他仰头靠上了纪亦寒的脖子，盯着纪亦寒的下巴，忽而凑近吻上了。
到底还是少年，发泄完一轮，便脱力地软在纪亦寒怀里了，双唇微张，额间带汗，眼底满是青涩与迷离。
这会儿感受到臀部有硬物抵着，无脑地问了句，“你也……硬了？”
随即看到纪亦寒眼神复杂地看着他。
慕子轩咽了咽口水，“要我帮你吗？”

明天考四六级了，大家加油

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纪亦寒嗤笑地使劲揉揉他的脑袋，把他按到床上，“睡觉吧。”
说着他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洗手，期间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灼灼，竟带着几分兽性的侵占欲。
纪亦寒，你在想什么？
他为自己不真切的想法感到羞愧，内心的躁动和不安把他的大脑扰乱，他忽然想到了纪念寒皱眉怒目的表情，想到了白天的种种……他倚着浴室的瓷砖，冰凉的触感从脊背传到前胸，他看着镜中的人，觉得自己活得真是糟透了。
他捧了把水浇湿了脸庞，让脸上的温度稍稍降下，重又冲了个冷水澡。
寒冷真让人心安，可依然会不自主地去追逐那份炽热。
他闭着眼睛想。
再出来慕子轩已经在床上睡着了。
看他蜷成一团，小肚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小脸还有些婴儿肥，耳朵和脸颊还泛着红没散去，卧室里的台灯给他的侧脸细细勾勒了一圈，看起来更加柔和温暖。
纪亦寒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套被子，在地毯上睡下了。
这样的减少接触算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虽然有点掩耳盗铃之嫌。
半夜里意识模模糊糊，纪亦寒隐约感觉到一团温温热热的贴在身上。他恍然睁开眼，小家伙正趴在他身上歪着脑袋，手脚把他圈得紧紧的，好半天动弹不得。
纪亦寒失笑，自己辛辛苦苦睡地板图个什么？
他微微抬头，双唇碰到了光洁的额头，印下了一吻。
冲动也好，扭曲也好，无关爱情或是其他，只是此刻的真情实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