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清欢（温柔切开黑美人攻×伪仙风道骨清冷受）
〖三十〗
在士兵们离开后，云贺耐着性子又试探了一会儿两个伤患，眼看再多待下去就要让人觉得奇怪了，才和军师一起走出了营帐。
军师见云贺这次表情还算平淡，应该是已经想清了利弊，不会再脑子发热立即让人处理掉那两个伤患了，就只是稍微嘱咐了两句，然后就去做别的事了。
军师一走，云贺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在自己的营帐内坐了一会儿，随后就招呼了一个心腹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心腹点头应是，很快走出了营帐。
天色渐晚，已是戌时。
小六和伍什正在帐内喝药。这药极苦，一口下去喝得小六眉头紧锁，几乎把药全喷了出来，一连吃了好几个蜜饯才缓过来，大夫看他实在不想喝，也就没难为他继续喝。伍什倒是一碗药灌下去面不改色，喝完后也不吃蜜饯，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大夫看他们喝得差不多了，也不多逗留，拿着碗就走出了营帐。看到那个大夫离开，伍什立刻把药全吐到了一个瓶子里，小六则是把蜜饯全吐了出来，而后又拿出银针，把银针插进了装有药汁的瓶子里。看到银针没有变色，小六的面色反而严肃起来，用口语对伍什说道:“怎么回事，云贺居然没有让人在药里下毒，他是不是不打算对我们下手了?假死药什么的都白准备了?”
伍什摇了摇头，用口语回道:“静观其变吧，我们只要保证自己能安全回去就好。”
二人交流间，忽然有一缕白烟飘进了营帐，似乎是迷烟。二人对视一眼，打算随机应变，先假装晕倒再说。正在这时，伍什突然发现了刚刚那个大夫用来端药碗的案，忙用眼神示意小六看过去，小六的眼睛亮了亮，立刻和伍什一起倒在了地上假装晕倒。
那个大夫走了没多少路，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拿端药碗的案，急匆匆地往回赶，路上碰到了两个士兵，那两个士兵正好想去营帐里再看看，三人索性一同前往。
谁知三人还没走近，就依稀看到了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些什么。三人立刻警惕起来，放轻了脚步，准备趁其不备，攻其不意。
三人渐渐地走近了，看清了刚刚的黑影，那是几个黑衣人，他们正在用麻袋套什么东西……被套的是……是小六和伍什！
三人当时就愣住了，等那两个士兵回过神来，打算上前敲晕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的时候，大夫却拉住了他们。两个士兵见大夫面色凝重，有些疑惑不解，但是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天贺国的军营里怎么可能会轻易混进来无关的人，出现在这里的黑衣人，只会是自己人。而这些人的目标还是两个伤患，有谁会平白无故地去害目前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了云贺，还会有谁……若是他们现在敲晕这些人，把事情摆到台面上，云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三人僵在那里，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寒意，这回他们算是彻底认清云贺的真面目了，云贺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士兵当人看……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位战友遇害吗？这样的话，他们又跟云贺那种**不如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就在三人犹豫的时候，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套好了麻袋，向他们的方向走去，三人立刻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闪，躲到了那些人看不见的视线死角，直到那些人拖着麻袋走远，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做了什么。他们放走了那几个云贺的走动，害死了自己的同伴……
良久，一个士兵擦了擦自己身上的冷汗，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行，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如果就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话，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不就是跟云贺对着干吗，老子不怕！与其每天提心吊胆，害怕死亡落到自己头上，还不如自己主动去搏。我早就受够这样的生活了！我就不信我们营里这么多人会怕他一个人！”
另一个士兵握了握拳，向那几个黑衣人先前离去的方向望去，也下定了决心：“好！”
大夫虽然还是有些后怕，但见他们都表态了，也点了点头：“……虽然我武功不行，但是帮你们疗伤的工作我还是能够胜任的。”
三人下定决心后，不再浪费时间，立即向士兵们聚集的地方走去，把刚刚他们看到的一切向其他人复述了一遍，众人开始还不太相信，在看到已经空无一人的两个伤患先前住过的帐篷后，都不吭声了。显然，他们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我要加入！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土匪，参军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说句实在话，我早就不想看云贺的脸色了！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个明主，结果他一次又一次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不把我们当人看！你们难道真的愿意继续待在这里，等着哪天自己也被处理掉的时候再后悔吗？我们这么多人聚集起来，打倒云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到时候我们把云贺的好东西全拿走，还用得着愁以后如何维持生计？我们大可以拿着财宝，回自己的家乡做山大王！”一个又高又壮的士兵吼道。
“说得好！我也加入！”
“算我一个！”
越来越多的人响应了起来，先前不在的士兵也闻声走了过来，听到事情的经过，也纷纷表示要加入。
一时间群情鼎沸，众人趁着这个势头，一起向云贺所在的营帐走去。
与此同时，西凉国的士兵已经一批批地进入了先前赵煜发现的刚好通往天贺国驻扎地附近的地下洞穴，向洞内的更深处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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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士兵们离开后，云贺耐着性子又试探了一会儿两个伤患，眼看再多待下去就要让人觉得奇怪了，才和军师一起走出了营帐。
军师见云贺这次表情还算平淡，应该是已经想清了利弊，不会再脑子发热立即让人处理掉那两个伤患了，就只是稍微嘱咐了两句，然后就去做别的事了。
军师一走，云贺的表情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在自己的营帐内坐了一会儿，随后就招呼了一个心腹过来，在他的耳边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个心腹点头应是，很快走出了营帐。
天色渐晚，已是戌时。
小六和伍什正在帐内喝药。这药极苦，一口下去喝得小六眉头紧锁，几乎把药全喷了出来，一连吃了好几个蜜饯才缓过来，大夫看他实在不想喝，也就没难为他继续喝。伍什倒是一碗药灌下去面不改色，喝完后也不吃蜜饯，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大夫看他们喝得差不多了，也不多逗留，拿着碗就走出了营帐。看到那个大夫离开，伍什立刻把药全吐到了一个瓶子里，小六则是把蜜饯全吐了出来，而后又拿出银针，把银针插进了装有药汁的瓶子里。看到银针没有变色，小六的面色反而严肃起来，用口语对伍什说道:“怎么回事，云贺居然没有让人在药里下毒，他是不是不打算对我们下手了?假死药什么的都白准备了?”
伍什摇了摇头，用口语回道:“静观其变吧，我们只要保证自己能安全回去就好。”
二人交流间，忽然有一缕白烟飘进了营帐，似乎是迷烟。二人对视一眼，打算随机应变，先假装晕倒再说。正在这时，伍什突然发现了刚刚那个大夫用来端药碗的案，忙用眼神示意小六看过去，小六的眼睛亮了亮，立刻和伍什一起倒在了地上假装晕倒。
那个大夫走了没多少路，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拿端药碗的案，急匆匆地往回赶，路上碰到了两个士兵，那两个士兵正好想去营帐里再看看，三人索性一同前往。
谁知三人还没走近，就依稀看到了几个黑影，鬼鬼祟祟地不知在做些什么。三人立刻警惕起来，放轻了脚步，准备趁其不备，攻其不意。
三人渐渐地走近了，看清了刚刚的黑影，那是几个黑衣人，他们正在用麻袋套什么东西……被套的是……是小六和伍什！
三人当时就愣住了，等那两个士兵回过神来，打算上前敲晕那些身份不明的黑衣人的时候，大夫却拉住了他们。两个士兵见大夫面色凝重，有些疑惑不解，但是随即就明白了过来。天贺国的军营里怎么可能会轻易混进来无关的人，出现在这里的黑衣人，只会是自己人。而这些人的目标还是两个伤患，有谁会平白无故地去害目前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除了云贺，还会有谁……若是他们现在敲晕这些人，把事情摆到台面上，云贺怎么可能会放过他们！
三人僵在那里，脸色惨白到了极点，心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寒意，这回他们算是彻底认清云贺的真面目了，云贺根本就不把他们这些士兵当人看……现在该怎么办，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两位战友遇害吗？这样的话，他们又跟云贺那种**不如的东西有什么区别……
就在三人犹豫的时候，那几个黑衣人已经套好了麻袋，向他们的方向走去，三人立刻条件反射般地往后一闪，躲到了那些人看不见的视线死角，直到那些人拖着麻袋走远，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做了什么。他们放走了那几个云贺的走动，害死了自己的同伴……
良久，一个士兵擦了擦自己身上的冷汗，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不行，我们不能袖手旁观。如果就这样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话，我会一辈子良心不安的……不就是跟云贺对着干吗，老子不怕！与其每天提心吊胆，害怕死亡落到自己头上，还不如自己主动去搏。我早就受够这样的生活了！我就不信我们营里这么多人会怕他一个人！”
另一个士兵握了握拳，向那几个黑衣人先前离去的方向望去，也下定了决心：“好！”
大夫虽然还是有些后怕，但见他们都表态了，也点了点头：“……虽然我武功不行，但是帮你们疗伤的工作我还是能够胜任的。”
三人下定决心后，不再浪费时间，立即向士兵们聚集的地方走去，把刚刚他们看到的一切向其他人复述了一遍，众人开始还不太相信，在看到已经空无一人的两个伤患先前住过的帐篷后，都不吭声了。显然，他们都在进行激烈的思想斗争。
又是一片死寂的沉默。
“我要加入！反正我本来就是个土匪，参军也只是为了养家糊口，说句实在话，我早就不想看云贺的脸色了！我本来还以为他是个明主，结果他一次又一次让我们陷入危险的境地，不把我们当人看！你们难道真的愿意继续待在这里，等着哪天自己也被处理掉的时候再后悔吗？我们这么多人聚集起来，打倒云贺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到时候我们把云贺的好东西全拿走，还用得着愁以后如何维持生计？我们大可以拿着财宝，回自己的家乡做山大王！”一个又高又壮的士兵吼道。
“说得好！我也加入！”
“算我一个！”
越来越多的人响应了起来，先前不在的士兵也闻声走了过来，听到事情的经过，也纷纷表示要加入。
一时间群情鼎沸，众人趁着这个势头，一起向云贺所在的营帐走去。
与此同时，西凉国的士兵已经一批批地进入了先前赵煜发现的刚好通往天贺国驻扎地附近的地下洞穴，向洞内的更深处行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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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月亮，却星光灿烂的夜晚。
天贺国众士兵热血上头，兴冲冲地闯进了云贺的营帐，却发现帐内空无一人，其余几个将军帐内亦然。显然是云贺察觉到情况不妙，带着他的心腹们跑路了。
不少士兵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嘴上答应了打倒云贺，但这弑君的罪名要是真落到他们头上，他们又不太乐意，觉得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眼下云贺等人失踪，他们既可以达到原先的目的，又可以不跟云贺正面起冲突，等到时候有了钱，还不是海阔天高任鸟飞?
有些人却没这么乐观。他们如今背叛了云贺，像云贺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必定会躲起来暗中积蓄力量，把他们这些叛徒一个一个消灭，如果不除掉云贺，后患无穷。况且，是谁把他们要推翻云贺的消息传出去的?是因为他们的动静太大吸引了注意力，还是有云贺的心腹混在了这庞大的队伍里?
然而时不待人，他们还没沉思多久，就被好几个人的惊呼声打断了:“那是……西凉国军队！敌……敌袭！快警戒！”
众人闻言皆往外看去，只见营地外已经被西凉国的军队包围了，放眼一看，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现在怎么办！”
“愣着干吗，快跑啊，反正咱们也不替云贺卖命了，为什么要跟西凉国起冲突！”
一时间天贺国军心大乱，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人群立刻土崩瓦解，脱离了统帅的他们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逃命的方向都不一致，互相推挤，结果谁也走不了。
国师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抬手示意西凉国军队直接进攻，制服所有的天贺国士兵。
眼看西凉国军队已经逼近天贺国众士兵所在的位置了，那些天贺国士兵似乎是终于醒悟了过来，不再搞内讧，而是聚集起来，举起了白旗。
国师挑了挑眉，示意西凉国军队停下一切进攻活动，过了一会儿，两个被派来和谈的天贺国士兵过来了，其中一个举着白旗，另一个赫然是第一个提议与云贺对抗的士兵。
“尊敬的国师大人，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是正规军，我们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才投靠云贺的。我们念着云贺给了我们口饭吃的恩情，才一直听命于他，云贺却不把我们当人看，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我们早就对他心生不满了。本来我们打算今晚就处理掉他，然后拿上钱财去享福，没想到那云贺早就带着心腹跑了，让我们扑了个空……我们虽然之前是跟你们不对付，但是那都是云贺的意思，现在云贺跑了，您针对我们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放我们一马，也省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就当是积德了。弟兄们也都会念着您的好，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还可以找我们帮忙，您就只管对付云贺就行，您看怎么样?”这个士兵开口道。
“可是就我所知，你们内部似乎也不是多团结，不久之前还在互相推挤，都想自己第一个逃出去。”国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个嘛，我觉得这其实是很平常的行为，如果一个人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会救得了别人呢。不过，我们这些人确实是无组织无纪律缺乏团队意识，一没人指挥就成了一盘散沙，离开军队后大概也就只能当个山大王了。”士兵苦笑道，“不过您放心，别人我不敢保证，我们卒里的百来人我还是能调遣的，再加上与我相熟的几个卒长的人手，怎么着也能凑个小一千，帮您打探消息什么的。”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国师不置可否道。
“您这是……?”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可以回去了，告诉那些人，云贺和那几个将军营帐里的财物都归你们了，拿上东西后就各走各的路吧，以后不要再为了解决温饱问题而随便给人卖命了。”国师回答道。
那个士兵连忙点头应是，和举旗的士兵一起走了。
天贺国的两个士兵一走，国师立即派了一队人马去找云贺的踪迹，其余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天贺国的人走完后，再继续前进。
国师和顾清让相继走进了一个普通的营帐，因为普通，所以里面也没有翻找财物的天贺国士兵。顾清让静静地在国师的旁边坐下，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却也不尴尬，有的只是平静和释然。
良久，国师笑了笑，开口道:“这场战争也算是快结束了吧。打了那么多次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攻自破。不得不说，子舟你的计划是真妙。”
“主要还是因为云贺自己露出的破绽太多，再就是那两个士兵（小六和伍什）的际遇。”顾清让淡淡道。
“说起云贺，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国师皱了皱眉头。
“什么感觉?”
“说不上来，我就是感觉……云贺可能没那么容易被抓到。”
“比起云贺，更让我忌惮的是那个来历成谜的军师……”顾清让微微蹙起眉头。
“不想这些了，他们应该也快拿完东西了，我们出去看看好了，没准儿还能找到几本你喜欢看的古书。”国师笑了笑，起身道。
“对了，记得留意一下……”
“我知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记得留意一下那些天贺国人里有没有云贺的爪牙，是吧?放心。”国师弯起了嘴角，微微俯身，在顾清让的耳边轻声说道。
“……嗯。”顾清让感觉自己的耳朵滚烫滚烫的，撒点孜然都能烧烤了。
————————————————
封
天贺国众士兵热血上头，兴冲冲地闯进了云贺的营帐，却发现帐内空无一人，其余几个将军帐内亦然。显然是云贺察觉到情况不妙，带着他的心腹们跑路了。
不少士兵悄悄松了口气，虽然他们嘴上答应了打倒云贺，但这弑君的罪名要是真落到他们头上，他们又不太乐意，觉得传出去总归是不太好听。眼下云贺等人失踪，他们既可以达到原先的目的，又可以不跟云贺正面起冲突，等到时候有了钱，还不是海阔天高任鸟飞?
有些人却没这么乐观。他们如今背叛了云贺，像云贺这种睚眦必报的人，必定会躲起来暗中积蓄力量，把他们这些叛徒一个一个消灭，如果不除掉云贺，后患无穷。况且，是谁把他们要推翻云贺的消息传出去的?是因为他们的动静太大吸引了注意力，还是有云贺的心腹混在了这庞大的队伍里?
然而时不待人，他们还没沉思多久，就被好几个人的惊呼声打断了:“那是……西凉国军队！敌……敌袭！快警戒！”
众人闻言皆往外看去，只见营地外已经被西凉国的军队包围了，放眼一看，黑压压的一片。
“他们是什么时候出现的！现在怎么办！”
“愣着干吗，快跑啊，反正咱们也不替云贺卖命了，为什么要跟西凉国起冲突！”
一时间天贺国军心大乱，好不容易团结起来的人群立刻土崩瓦解，脱离了统帅的他们就像是没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逃命的方向都不一致，互相推挤，结果谁也走不了。
国师在不远处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抬手示意西凉国军队直接进攻，制服所有的天贺国士兵。
眼看西凉国军队已经逼近天贺国众士兵所在的位置了，那些天贺国士兵似乎是终于醒悟了过来，不再搞内讧，而是聚集起来，举起了白旗。
国师挑了挑眉，示意西凉国军队停下一切进攻活动，过了一会儿，两个被派来和谈的天贺国士兵过来了，其中一个举着白旗，另一个赫然是第一个提议与云贺对抗的士兵。
“尊敬的国师大人，实不相瞒，其实我们大部分人都不是正规军，我们是为了解决温饱问题才投靠云贺的。我们念着云贺给了我们口饭吃的恩情，才一直听命于他，云贺却不把我们当人看，不在乎我们的死活，我们早就对他心生不满了。本来我们打算今晚就处理掉他，然后拿上钱财去享福，没想到那云贺早就带着心腹跑了，让我们扑了个空……我们虽然之前是跟你们不对付，但是那都是云贺的意思，现在云贺跑了，您针对我们也没什么意思，不如就放我们一马，也省得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就当是积德了。弟兄们也都会念着您的好，以后有什么需要的，还可以找我们帮忙，您就只管对付云贺就行，您看怎么样?”这个士兵开口道。
“可是就我所知，你们内部似乎也不是多团结，不久之前还在互相推挤，都想自己第一个逃出去。”国师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这个嘛，我觉得这其实是很平常的行为，如果一个人自身难保，又怎么可能会救得了别人呢。不过，我们这些人确实是无组织无纪律缺乏团队意识，一没人指挥就成了一盘散沙，离开军队后大概也就只能当个山大王了。”士兵苦笑道，“不过您放心，别人我不敢保证，我们卒里的百来人我还是能调遣的，再加上与我相熟的几个卒长的人手，怎么着也能凑个小一千，帮您打探消息什么的。”
“好了，你可以回去了。”国师不置可否道。
“您这是……?”士兵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可以回去了，告诉那些人，云贺和那几个将军营帐里的财物都归你们了，拿上东西后就各走各的路吧，以后不要再为了解决温饱问题而随便给人卖命了。”国师回答道。
那个士兵连忙点头应是，和举旗的士兵一起走了。
天贺国的两个士兵一走，国师立即派了一队人马去找云贺的踪迹，其余人在这里休息一会儿，等天贺国的人走完后，再继续前进。
国师和顾清让相继走进了一个普通的营帐，因为普通，所以里面也没有翻找财物的天贺国士兵。顾清让静静地在国师的旁边坐下，二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却也不尴尬，有的只是平静和释然。
良久，国师笑了笑，开口道:“这场战争也算是快结束了吧。打了那么多次仗，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攻自破。不得不说，子舟你的计划是真妙。”
“主要还是因为云贺自己露出的破绽太多，再就是那两个士兵（小六和伍什）的际遇。”顾清让淡淡道。
“说起云贺，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国师皱了皱眉头。
“什么感觉?”
“说不上来，我就是感觉……云贺可能没那么容易被抓到。”
“比起云贺，更让我忌惮的是那个来历成谜的军师……”顾清让微微蹙起眉头。
“不想这些了，他们应该也快拿完东西了，我们出去看看好了，没准儿还能找到几本你喜欢看的古书。”国师笑了笑，起身道。
“对了，记得留意一下……”
“我知道，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要记得留意一下那些天贺国人里有没有云贺的爪牙，是吧?放心。”国师弯起了嘴角，微微俯身，在顾清让的耳边轻声说道。
“……嗯。”顾清让感觉自己的耳朵滚烫滚烫的，撒点孜然都能烧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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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三十一〗
天贺国境内，一个临近王城的小村庄里。
云贺看着眼前他们找了半天才找到的堪称环境最好的小木屋（比起其他那些都不能住人避风的破破烂烂的茅屋，这自然是环境再好不过的一个），眉头紧锁，好半天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都怪许子念和顾清让这两个该死的小人，害得他沦落街头，如今为了躲避追捕，竟然要委屈自己住在这么破的村子里。不说宫殿，就是他自己的营帐，也比这破地方豪华舒适百倍！
云贺身边的一个亲信这时端了一碗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
云贺一看，又是自己最不喜欢喝的白粥，袖子一扫，把碗摔了个粉碎:“怎么又是白粥，寡人都说了不想喝这个。”
“君上，不是小人不想给您找佳肴，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啊，我们后面都是追兵，一进大一点的镇子，很快就会被人盯上，我们现在没有跟敌人硬碰硬的资本，只能先隐忍不发啊。”
“那些地方军的都尉，平常对寡人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现如今一个个都落井下石，一听寡人来要兵，竟都告病不在，更有甚者居然偷偷泄露寡人的行踪，寡人算是看透他们了！还有那些士兵，寡人自认平时待他们不薄，居然带头造反！”云贺压抑已久的怒火被亲信的三言两语重新引燃了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君上不必动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只要您再忍上一两天，等我们到了王城，就能与王城里驻守的禁军汇合，到时候有了兵力在手，那些背叛您的人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军师连忙劝说道。
“还是军师识大体，罢了，寡人就再忍耐一时……”
“军师说的有道理，君上您且安心坐着，小人去给您找点好吃的去，养好了身体才能成大业。”亲信收拾好地上的残渣，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云贺的表情总算是舒缓了一些，定定地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军师见状，开口道:“君上，窗边冷，您莫要冻坏了身子。”
“无碍。寡人只是想静静地坐一会儿。”云贺摇了摇头，继续看向窗外，“……军师，你说，寡人到底哪里做错了，他们为什么要一个接一个地背叛寡人……是因为我脾气不好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最开始我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权力的诱惑让我迷失了自我呢……”
“君上，慎言。君主之威不可失。”
云贺嘲讽地笑了笑，又恢复了原来的自称和语气:“寡人只是觉得心里不安想说说话而已，不用你提醒。”
“是。”军师恭敬道。
深夜。
云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心悸得厉害。突然，他感觉一阵睡意袭来，脑袋混混沌沌的，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军师把一瓶毒药灌进云贺的嘴里，亲自确定了他死透后，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嘴角溢血的云贺一眼，凉薄地想:要不是你什么也不愿意吃，粥也不愿意喝，每天只喝水，我早就找到合适的机会了结了你了，非要拖到现在，何苦呢，早早下地府重新投胎，没准儿来世还能有个富贵命。死到临头了你居然稍微醒悟了点，可惜，太晚了，这一切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愚蠢了吧，让西凉国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你。枉我被特意派来略微助你一臂之力……军师摇了摇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在天贺国另一边的一个风景秀美、四季如春的小镇上，自从假装昏迷被云贺的人带走后就消失在天贺国众人视野里的小六和伍什出现了。
小六拿着一个篮子，正在兴致勃勃地挑水果，边挑边碎碎念:“猕猴桃不错，梨也不错，橙子也很好吃，买什么好呢，干脆全买了算了……伍什，你想吃什么？”
“苹果就行。”
“苹果有什么好吃的，每天都吃，一点新意都没有，还是买猕猴桃吧。”小六义正言辞道，干脆利落地挑好了猕猴桃，想了想，又买了很多梨和橙子，顺便还买了点山楂。
伍什默不作声地拿过筐子，又任劳任怨地跟着小六去买菜和肉食了。
小六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精力，逛完菜场后本打算回屋，心念一转，又打算去集市逛逛，硬是拉着伍什买了一堆有的没的小玩意儿，逛完后仍然意犹未尽，琢磨着接下来干点什么。
“……差不多行了，再买下去，咱们的银钱迟早要败光。”伍什见他还想逛，忍不住开口道。
“没事，咱们走前顾清让给了咱们那么多银两和值钱的物件，花不完的。就是花完了也不用愁，我们有手有脚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要我说，顾请让这个人是真的不错，没灭我们口不说，还送钱给我们，让我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最关键的是人还聪慧，什么情况都预想到了，把我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万无一失地出来了。我本来还怕有命去没命回呢，没想到他连逼我们服下的据说只有他自己有解药的毒药都是骗我们的，害我担心了那么长时间。”小六想想就意难平，忍不住说了一大堆。
“行了，快点回去。西凉国军队现在势如破竹，攻无不克，很快就要攻到王城了，用不着你操心。”
“知道了，这就回。奇了怪了，怎么一提顾清让就感觉你不怎么开心。”
“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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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贺国境内，一个临近王城的小村庄里。
云贺看着眼前他们找了半天才找到的堪称环境最好的小木屋（比起其他那些都不能住人避风的破破烂烂的茅屋，这自然是环境再好不过的一个），眉头紧锁，好半天才强压下心头的怒火。都怪许子念和顾清让这两个该死的小人，害得他沦落街头，如今为了躲避追捕，竟然要委屈自己住在这么破的村子里。不说宫殿，就是他自己的营帐，也比这破地方豪华舒适百倍！
云贺身边的一个亲信这时端了一碗粥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上。
云贺一看，又是自己最不喜欢喝的白粥，袖子一扫，把碗摔了个粉碎:“怎么又是白粥，寡人都说了不想喝这个。”
“君上，不是小人不想给您找佳肴，实在是条件不允许啊，我们后面都是追兵，一进大一点的镇子，很快就会被人盯上，我们现在没有跟敌人硬碰硬的资本，只能先隐忍不发啊。”
“那些地方军的都尉，平常对寡人要多恭敬有多恭敬，现如今一个个都落井下石，一听寡人来要兵，竟都告病不在，更有甚者居然偷偷泄露寡人的行踪，寡人算是看透他们了！还有那些士兵，寡人自认平时待他们不薄，居然带头造反！”云贺压抑已久的怒火被亲信的三言两语重新引燃了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桌子。
“君上不必动怒，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冷静，只要您再忍上一两天，等我们到了王城，就能与王城里驻守的禁军汇合，到时候有了兵力在手，那些背叛您的人自然会受到应有的惩罚。”军师连忙劝说道。
“还是军师识大体，罢了，寡人就再忍耐一时……”
“军师说的有道理，君上您且安心坐着，小人去给您找点好吃的去，养好了身体才能成大业。”亲信收拾好地上的残渣，忙不迭地跑出去了。
云贺的表情总算是舒缓了一些，定定地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军师见状，开口道:“君上，窗边冷，您莫要冻坏了身子。”
“无碍。寡人只是想静静地坐一会儿。”云贺摇了摇头，继续看向窗外，“……军师，你说，寡人到底哪里做错了，他们为什么要一个接一个地背叛寡人……是因为我脾气不好吗，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最开始我还是个皇子的时候，并不是现在这样的，到底是什么时候，权力的诱惑让我迷失了自我呢……”
“君上，慎言。君主之威不可失。”
云贺嘲讽地笑了笑，又恢复了原来的自称和语气:“寡人只是觉得心里不安想说说话而已，不用你提醒。”
“是。”军师恭敬道。
深夜。
云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心悸得厉害。突然，他感觉一阵睡意袭来，脑袋混混沌沌的，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军师把一瓶毒药灌进云贺的嘴里，亲自确定了他死透后，在床边静静地看了嘴角溢血的云贺一眼，凉薄地想:要不是你什么也不愿意吃，粥也不愿意喝，每天只喝水，我早就找到合适的机会了结了你了，非要拖到现在，何苦呢，早早下地府重新投胎，没准儿来世还能有个富贵命。死到临头了你居然稍微醒悟了点，可惜，太晚了，这一切要怪就怪你自己太愚蠢了吧，让西凉国不费吹灰之力就打败了你。枉我被特意派来略微助你一臂之力……军师摇了摇头，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二天上午，在天贺国另一边的一个风景秀美、四季如春的小镇上，自从假装昏迷被云贺的人带走后就消失在天贺国众人视野里的小六和伍什出现了。
小六拿着一个篮子，正在兴致勃勃地挑水果，边挑边碎碎念:“猕猴桃不错，梨也不错，橙子也很好吃，买什么好呢，干脆全买了算了……伍什，你想吃什么？”
“苹果就行。”
“苹果有什么好吃的，每天都吃，一点新意都没有，还是买猕猴桃吧。”小六义正言辞道，干脆利落地挑好了猕猴桃，想了想，又买了很多梨和橙子，顺便还买了点山楂。
伍什默不作声地拿过筐子，又任劳任怨地跟着小六去买菜和肉食了。
小六也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多精力，逛完菜场后本打算回屋，心念一转，又打算去集市逛逛，硬是拉着伍什买了一堆有的没的小玩意儿，逛完后仍然意犹未尽，琢磨着接下来干点什么。
“……差不多行了，再买下去，咱们的银钱迟早要败光。”伍什见他还想逛，忍不住开口道。
“没事，咱们走前顾清让给了咱们那么多银两和值钱的物件，花不完的。就是花完了也不用愁，我们有手有脚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要我说，顾请让这个人是真的不错，没灭我们口不说，还送钱给我们，让我们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最关键的是人还聪慧，什么情况都预想到了，把我们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万无一失地出来了。我本来还怕有命去没命回呢，没想到他连逼我们服下的据说只有他自己有解药的毒药都是骗我们的，害我担心了那么长时间。”小六想想就意难平，忍不住说了一大堆。
“行了，快点回去。西凉国军队现在势如破竹，攻无不克，很快就要攻到王城了，用不着你操心。”
“知道了，这就回。奇了怪了，怎么一提顾清让就感觉你不怎么开心。”
“胡言。”
————————————————
当西凉国大军不费吹灰之力攻下天贺国王城时，时节已是大雪了。消息传到王城，西凉国举国上下无不欢欣鼓舞，都道国师和顾侍中是仙人所化，只要有他们在，西凉国必定会国泰民安。
云玺龙颜大悦，命他们即刻班师回朝，打算大肆封赏庆祝一番。国师安排好一切事宜，没有多做任何停留，就带着军队回凉安城了。
大军凯旋，场面必然分外盛大，云玺亲自带领百官在城外数里迎接，王城内数十万百姓皆焚香结彩，奏起高昂的凯歌，整个凉安城内欢声雷动。
云玺率群臣拜天地大礼之后，就举行了朝会，召集群臣，准备正式地封赏功臣们。
“子念当真是从未让朕失望过，此次又立此大功，朕都不知道该赏你什么好了。”云玺笑道。
“臣不敢当，若是论功劳，顾侍中才是头号功臣，这一路走来多亏了他想出的许多妙计，我们才能以最小的损失获胜。”国师正色道。
“朕当然不会少了对顾爱卿的赏赐……这样吧，朕就赐子念你万两白银，送些奇珍异宝到许府去好了。至于顾爱卿，朕封你为爵，让你做丞相可好？这丞相之位可是等着你许久了。这回要是做了丞相，可不能继续避世了，朕还需要顾爱卿这样的贤才来治理国家呢，总不能一直让子念这么劳累，把丞相的职务也包揽了。”云玺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
“……微臣愿为陛下效劳，一切听凭陛下吩咐。”顾清让行礼道。
“好，既然顾爱卿应允了做丞相，每天来回奔波未免太过麻烦，不如还是住在王城中吧，朕替你安置了一处宅子，你要是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入住。”
“谢陛下好意，不过臣还是更喜欢住在溯离山中。”
“随你。”云玺点点头，“苏爱卿和赵爱卿这次功劳也不小，想要些什么?”
“臣没什么要求，只愿陛下把臣最后的两位亲人接到王城里来，这样臣也安心些。”苏兰若叩首道。
赵煜紧接着回答:“臣只求能常驻军中，保卫疆土。”
“一个两个倒都是至情至性。传朕旨意，今升功臣苏岚为校尉，为表恩宠，特接其家人于王城常住，另赐白银千两。封功臣赵煜为大将军，银千斤。至于其他几位将军，各赏赐金银珠宝，扩充宅院。”
“谢主隆恩。”众人齐声道。
“三天后朕会在御花园举行庆功宴，届时诸位爱卿记得准时到来，退朝。子念和顾爱卿留下。”
众人很快相继离开了，只剩下国师和顾清让。
云玺的表情严肃起来，沉声道:“云贺还没找到吗?”
“不曾。我们只在临近天贺国王城，也就是现在的安莯城附近发现了疑似云贺一行人的踪迹，却没有抓到任何人，想来要么是他们躲起来打算东山再起，要么就是闹了内讧，那几个亲信结果了云贺，清理掉痕迹，各奔东西了。”国师回答道。
“朕一想起他，心里总是不太舒服，虽说曾经也算不上兄友弟恭，好歹兄弟一场，朕还想着留他一条命，没想到竟是连人都找不到了。”云玺唏嘘道，“罢了，你们再找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你们这回攻下天贺国，其他几个之前有异动的地方也消停了不少，你们也好好休息，下去吧。”
国师和顾请让并肩走出了宫，突然，顾清让感觉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抬头一看，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顷刻之间便大了起来，似是柳絮，又似是鹅毛，晶莹透亮，渐渐染白了天地，隐去了皇宫往日的威严气息。
“下雪了。”顾清让停下脚步，淡淡道。
“是啊，瑞雪兆丰年。”国师也停下了脚步，温和地笑了笑，与顾清让一起看雪。
“……我小时候很喜欢雪，因为每当那个时候家父就会回来与我们团聚，陪我一起玩耍，后来长大了，他不再回来，我也不再喜欢下雪了。”顾清让有些失神地望着远方，喃喃道。
国师抬起手来，温柔地拍了拍顾清让头上的雪，犹豫了一下，又用手指轻轻地抹去了顾清让睫毛上沾到的雪，认真道:“以后有我陪你一起看雪，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顾清让怔愣片刻，望着眼前的国师，心跳毫无预兆地加快了，明明是冬天雪地，心里却是春暖花开，似有微风轻拂，直搅乱了心湖。
“子舟?怎么愣住了?雪越下越大了，快走吧。”国师自然地牵起了顾清让的手，拉着他快步走出了宫。
直到出了王城，坐上了马车，手上拿着国师递过来的手炉，顾清让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偷偷看了一眼国师，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那是心动的感觉吗……还是说，只是因为感动?不管是什么，他都真的很想跟国师一起这样走过一辈子……回去后一定要多钻研钻研情感方面的书籍，这种不确定的无措感，还真是让人不适。
“冷吗?”国师转头问道。
“还好，我不畏寒。”
“一会儿先回溯离山?”
“嗯。”
“也不知那四只仙鹤怎么样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受得了。”
“应该没事吧，”顾清让蹙了蹙眉，“但是也没有人生火取暖……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
封
云玺龙颜大悦，命他们即刻班师回朝，打算大肆封赏庆祝一番。国师安排好一切事宜，没有多做任何停留，就带着军队回凉安城了。
大军凯旋，场面必然分外盛大，云玺亲自带领百官在城外数里迎接，王城内数十万百姓皆焚香结彩，奏起高昂的凯歌，整个凉安城内欢声雷动。
云玺率群臣拜天地大礼之后，就举行了朝会，召集群臣，准备正式地封赏功臣们。
“子念当真是从未让朕失望过，此次又立此大功，朕都不知道该赏你什么好了。”云玺笑道。
“臣不敢当，若是论功劳，顾侍中才是头号功臣，这一路走来多亏了他想出的许多妙计，我们才能以最小的损失获胜。”国师正色道。
“朕当然不会少了对顾爱卿的赏赐……这样吧，朕就赐子念你万两白银，送些奇珍异宝到许府去好了。至于顾爱卿，朕封你为爵，让你做丞相可好？这丞相之位可是等着你许久了。这回要是做了丞相，可不能继续避世了，朕还需要顾爱卿这样的贤才来治理国家呢，总不能一直让子念这么劳累，把丞相的职务也包揽了。”云玺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
“……微臣愿为陛下效劳，一切听凭陛下吩咐。”顾清让行礼道。
“好，既然顾爱卿应允了做丞相，每天来回奔波未免太过麻烦，不如还是住在王城中吧，朕替你安置了一处宅子，你要是需要的话，随时可以入住。”
“谢陛下好意，不过臣还是更喜欢住在溯离山中。”
“随你。”云玺点点头，“苏爱卿和赵爱卿这次功劳也不小，想要些什么?”
“臣没什么要求，只愿陛下把臣最后的两位亲人接到王城里来，这样臣也安心些。”苏兰若叩首道。
赵煜紧接着回答:“臣只求能常驻军中，保卫疆土。”
“一个两个倒都是至情至性。传朕旨意，今升功臣苏岚为校尉，为表恩宠，特接其家人于王城常住，另赐白银千两。封功臣赵煜为大将军，银千斤。至于其他几位将军，各赏赐金银珠宝，扩充宅院。”
“谢主隆恩。”众人齐声道。
“三天后朕会在御花园举行庆功宴，届时诸位爱卿记得准时到来，退朝。子念和顾爱卿留下。”
众人很快相继离开了，只剩下国师和顾清让。
云玺的表情严肃起来，沉声道:“云贺还没找到吗?”
“不曾。我们只在临近天贺国王城，也就是现在的安莯城附近发现了疑似云贺一行人的踪迹，却没有抓到任何人，想来要么是他们躲起来打算东山再起，要么就是闹了内讧，那几个亲信结果了云贺，清理掉痕迹，各奔东西了。”国师回答道。
“朕一想起他，心里总是不太舒服，虽说曾经也算不上兄友弟恭，好歹兄弟一场，朕还想着留他一条命，没想到竟是连人都找不到了。”云玺唏嘘道，“罢了，你们再找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你们这回攻下天贺国，其他几个之前有异动的地方也消停了不少，你们也好好休息，下去吧。”
国师和顾请让并肩走出了宫，突然，顾清让感觉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落在了脸上，抬头一看，天上已经飘起了雪花，纷纷扬扬，顷刻之间便大了起来，似是柳絮，又似是鹅毛，晶莹透亮，渐渐染白了天地，隐去了皇宫往日的威严气息。
“下雪了。”顾清让停下脚步，淡淡道。
“是啊，瑞雪兆丰年。”国师也停下了脚步，温和地笑了笑，与顾清让一起看雪。
“……我小时候很喜欢雪，因为每当那个时候家父就会回来与我们团聚，陪我一起玩耍，后来长大了，他不再回来，我也不再喜欢下雪了。”顾清让有些失神地望着远方，喃喃道。
国师抬起手来，温柔地拍了拍顾清让头上的雪，犹豫了一下，又用手指轻轻地抹去了顾清让睫毛上沾到的雪，认真道:“以后有我陪你一起看雪，不会再让你一个人了。”
顾清让怔愣片刻，望着眼前的国师，心跳毫无预兆地加快了，明明是冬天雪地，心里却是春暖花开，似有微风轻拂，直搅乱了心湖。
“子舟?怎么愣住了?雪越下越大了，快走吧。”国师自然地牵起了顾清让的手，拉着他快步走出了宫。
直到出了王城，坐上了马车，手上拿着国师递过来的手炉，顾清让才从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偷偷看了一眼国师，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那是心动的感觉吗……还是说，只是因为感动?不管是什么，他都真的很想跟国师一起这样走过一辈子……回去后一定要多钻研钻研情感方面的书籍，这种不确定的无措感，还真是让人不适。
“冷吗?”国师转头问道。
“还好，我不畏寒。”
“一会儿先回溯离山?”
“嗯。”
“也不知那四只仙鹤怎么样了，天气越来越冷了，也不知道它们能不能受得了。”
“应该没事吧，”顾清让蹙了蹙眉，“但是也没有人生火取暖……还是快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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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三十二〗
溯离山。
顾清让和国师相继下了马车，往临清轩的方向走去，这里的雪比凉安城的雪下得大些，国师想了想，与顾清让并肩而行，撑起了油纸伞。
“小心风寒。”
“……嗯。”
伞能遮蔽的空间不大，为了能遮住顾清让，国师特意将伞往顾清让的方向倾斜，自己的肩头却湿了一片。
顾清让注意到这一点，心仿佛被一只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挠，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局促地攥紧了拳头，终究是舍不得国师淋湿，咬牙贴向了国师，两人间几乎是严丝合缝，这样国师就不必把伞向顾清让这边倾斜了。
国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面上波澜不惊，耳根却悄悄泛了红的顾清让，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顾清让从未觉得从山脚到临清轩的路这么漫长过，等二人终于到了临清轩门口，国师收起伞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的时候，他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好在进屋后四只仙鹤很快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顾清让挨个摸了摸它们的羽毛，得出了结论:“都变胖了。”
四只仙鹤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纷纷不满地叫唤起来，用屁股对着他。
国师笑了笑:“它们倒是过得滋润。”
顾清让生起了火，确保它们不会冻着后，就和国师一起走进了大堂。
“要下棋吗?”国师问道。
“好。”
“光是下棋没什么意思，不如赌点彩头吧。”国师笑了笑，提议道。
“赌什么?”
“这样，输一局就喝一壶酒怎么样？罢了，就喝三杯酒吧，差点忘了你不胜酒力。”
顾清让犹豫了一下，看着国师跃跃欲试的样子 ，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
二人一共下了五盘棋，顾清让输了三盘，九杯酒下肚，虽然不是什么烈酒，但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眼神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最终定定地看向了国师，突然笑了笑。
顾清让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平常总是古井无波，此时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里似有星河点点，透亮而清澈。
国师不由就想起他第一次见顾清让笑的时候，那时的顾清让笑得也像这时一样好看，只是那时顾清让的眼睛不是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的。
真想让这双眼睛一直看着他，只为了他而笑啊……怎么办，他快要忍不住了，他想占有眼前的这个人，把这个人揉进骨子里疼爱，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物，宣泄一切欲望……早知道就不赌酒了，本想让顾清让酒后吐真言，结果到头来吃苦头的还不是自己。
过了许久，国师垂下眼帘，开口道:“为什么笑?”
没有人回应他。
国师这才看向顾清让，发现顾清让早已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国师轻轻叹了口气，把顾清让抱上了床榻，看了许久，似是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重重地吻了上去，从嘴唇，下颚，脖颈，一直到锁骨，手也探进了衣襟里，空气里都是淫靡的水声。
“唔……”顾清让不舒服地动了动。
国师的动作停了下来，良久，才在顾清让的眼睫毛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离开了。再忍上几天好了，若是到时候你还不主动表白，就算是我输了这场情感的博弈，由我来向你表白心迹……其实我早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本想像猎人捕捉猎物一样从容不迫，没想到情之一字，就如山洪一般，浩浩汤汤，直接席卷了一切，根本留不得半点余地。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据引山洪。
顾清让这回没过多久就醒了，懵懵懂懂地睁开眼，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就看到了靠在他床榻上的国师，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
顾清让回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回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这才放下心来，看向了国师。
国师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长而翘的睫毛低垂下来，投下了一小片阴影，眉头轻蹙，即使是闭上了那双摄人心魂的深邃眼眸，也依旧透着万般风情。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国师……这个人真的是美得惊艳夺目。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样不解风情还相貌平平的人……可是国师对他真的很好，靠在床榻上想必也是为了照顾自己……不，国师对每个朋友应该都是这么好吧……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应该是真的喜欢吧……
正在顾清让胡思乱想的时候，国师突然动了动，一副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吗……地上这么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虽然知道以国师的身体素质不至于因为这样就生病，但顾清让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把国师弄到床上安稳地睡一觉。
“子舟……”国师喃喃道。
顾清让登时僵住了，看向了国师。
完了，心跳得好快。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设防地轻声唤我的名字呢，会让我误会的，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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溯离山。
顾清让和国师相继下了马车，往临清轩的方向走去，这里的雪比凉安城的雪下得大些，国师想了想，与顾清让并肩而行，撑起了油纸伞。
“小心风寒。”
“……嗯。”
伞能遮蔽的空间不大，为了能遮住顾清让，国师特意将伞往顾清让的方向倾斜，自己的肩头却湿了一片。
顾清让注意到这一点，心仿佛被一只小猫的爪子轻轻挠了挠，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局促地攥紧了拳头，终究是舍不得国师淋湿，咬牙贴向了国师，两人间几乎是严丝合缝，这样国师就不必把伞向顾清让这边倾斜了。
国师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面上波澜不惊，耳根却悄悄泛了红的顾清让，不自觉地勾起了嘴角。
顾清让从未觉得从山脚到临清轩的路这么漫长过，等二人终于到了临清轩门口，国师收起伞与他保持不远不近的距离的时候，他却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好在进屋后四只仙鹤很快就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顾清让挨个摸了摸它们的羽毛，得出了结论:“都变胖了。”
四只仙鹤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纷纷不满地叫唤起来，用屁股对着他。
国师笑了笑:“它们倒是过得滋润。”
顾清让生起了火，确保它们不会冻着后，就和国师一起走进了大堂。
“要下棋吗?”国师问道。
“好。”
“光是下棋没什么意思，不如赌点彩头吧。”国师笑了笑，提议道。
“赌什么?”
“这样，输一局就喝一壶酒怎么样？罢了，就喝三杯酒吧，差点忘了你不胜酒力。”
顾清让犹豫了一下，看着国师跃跃欲试的样子 ，还是点了点头:“没问题。”
二人一共下了五盘棋，顾清让输了三盘，九杯酒下肚，虽然不是什么烈酒，但脑袋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眼神迷茫地看了看四周，最终定定地看向了国师，突然笑了笑。
顾清让的眼睛是纯黑色的，平常总是古井无波，此时笑了起来，弯弯的眼睛里似有星河点点，透亮而清澈。
国师不由就想起他第一次见顾清让笑的时候，那时的顾清让笑得也像这时一样好看，只是那时顾清让的眼睛不是这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的。
真想让这双眼睛一直看着他，只为了他而笑啊……怎么办，他快要忍不住了，他想占有眼前的这个人，把这个人揉进骨子里疼爱，成为他一个人的所有物，宣泄一切欲望……早知道就不赌酒了，本想让顾清让酒后吐真言，结果到头来吃苦头的还不是自己。
过了许久，国师垂下眼帘，开口道:“为什么笑?”
没有人回应他。
国师这才看向顾清让，发现顾清让早已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国师轻轻叹了口气，把顾清让抱上了床榻，看了许久，似是终于压抑不住内心的渴望，重重地吻了上去，从嘴唇，下颚，脖颈，一直到锁骨，手也探进了衣襟里，空气里都是淫靡的水声。
“唔……”顾清让不舒服地动了动。
国师的动作停了下来，良久，才在顾清让的眼睫毛上落下轻轻的一吻，离开了。再忍上几天好了，若是到时候你还不主动表白，就算是我输了这场情感的博弈，由我来向你表白心迹……其实我早就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本想像猎人捕捉猎物一样从容不迫，没想到情之一字，就如山洪一般，浩浩汤汤，直接席卷了一切，根本留不得半点余地。
你是无意穿堂风，偏偏孤据引山洪。
顾清让这回没过多久就醒了，懵懵懂懂地睁开眼，意识还没有完全清醒，就看到了靠在他床榻上的国师，吓了一跳，酒也醒了大半。
顾清让回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回应该没做什么出格的举动，这才放下心来，看向了国师。
国师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长而翘的睫毛低垂下来，投下了一小片阴影，眉头轻蹙，即使是闭上了那双摄人心魂的深邃眼眸，也依旧透着万般风情。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国师……这个人真的是美得惊艳夺目。这么好看的人，怎么可能会喜欢他这样不解风情还相貌平平的人……可是国师对他真的很好，靠在床榻上想必也是为了照顾自己……不，国师对每个朋友应该都是这么好吧……这种患得患失的感觉，应该是真的喜欢吧……
正在顾清让胡思乱想的时候，国师突然动了动，一副睡得不太安稳的样子。是做噩梦了吗……地上这么凉，万一着凉了怎么办。虽然知道以国师的身体素质不至于因为这样就生病，但顾清让还是有些不放心，打算把国师弄到床上安稳地睡一觉。
“子舟……”国师喃喃道。
顾清让登时僵住了，看向了国师。
完了，心跳得好快。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设防地轻声唤我的名字呢，会让我误会的，你可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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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让强压下心头的悸动，把国师放到床上后就轻手轻脚地下了床，一刻也不敢多留，逃也似的离开了这间屋子。他没发现的是，在他逃离屋子的那一瞬间，本该陷入沉睡的国师就睁开了眼睛，露出一个玩味的笑，随即又闭上了双眼。
话说那顾清让一路跑到了书房，随手拿出几本书就看了起来，打算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谁承想那些往日里极富吸引力的书籍此时不知为何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根本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清让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深奥书籍，找出了一本坊间流行的有关爱情的话本。也许看了之后会有启发?也是时候钻研一下有关爱情方面的书籍了。
顾清让翻了两页，发现这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不由有些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这个话本大概讲的是一个青楼女子和一个纨绔公子的故事，二人相爱的故事一波三折，经历了重重的阻挠，最终也没能相守，落了个互相殉情而死的凄惨结局。如此看来，相爱似乎并不一定都会有好的结果，放手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他对国师也是这种感情吗？如果没有对方，生活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这么一想没有国师的日子确实难以接受，但也不至于毫无意义，因为还有书与他为伴……不，好像不太对，他现在因为国师的举动都无心看书了……果然是喜欢国师吧，喜欢就应该去表白，可是，万一国师不喜欢他，他们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顾清让心烦意乱地摇了摇头，把话本放了回去，转身走出了书房。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做些修身养性的事，比如打理打理花草，写写字，泡泡茶什么的。
这么想着，顾清让拿了笔墨和宣纸，径直走进自己的寝室，坐在桌旁，仔细端详着国师的脸，边看边描绘，竟是打算画一幅国师的肖像画。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让终于停了笔，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作的画，手指轻轻划过已经干掉的墨迹，抚摸着画上国师的脸。不及他本人万分之一的好看……顾清让小心地收起了画，走出了这间屋子。
国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往窗外看去，屋外已是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居然不小心睡着了，这里还真是让人安心……
国师看着自己微微起了褶皱的衣服，皱了皱眉，正打算起身去问顾清让要套衣服，眼角的余光恰好瞥到了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衣服，嘴角微微上扬。
国师换好衣服，走出了屋子，正好看到顾清让用火炉烧着一壶水，将小心研磨的末茶倒入水中烹煮，似是打算煎茶，索性坐在顾清让的旁边，一起等着水烧开。
顾清让悄悄看了国师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头，佯装在专心地看壶。
“子舟，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太对，发生什么了?”国师突然开口道。
顾清让感受着国师说话间若有若无拂过他耳畔的温热气息，耳朵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还没等他回答，国师似是发现了他发红的耳朵，觉得有趣，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耳垂。
“……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很热?”
顾清让的脑子轰的一声直接停止了运转，国师摸着他耳畔的手指仿佛带起了一阵电流，酥麻的感觉顺着耳畔蔓延到了全身，被顾清让尘封在记忆中的曾经与国师亲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中不停地回放，几乎快要把他烧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清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用与平常一般无二的淡然语气道:“无碍，只是方才去了一趟山上，采了几支梅花，顺便收集了一些梅花上的雪水，怕是冻了耳朵。”
国师果然没发现什么异常，关心道:“雪下得这么大，不要再轻易出去了，注意安全。”
“……嗯。”
二人没再说话，水烧开后，顾清让就端起茶壶，将茶水小心地倒入了眼前的两个茶杯中，淡淡的茶香散发开来。
“雪水煎茶，似乎茶的味道更加清香了。”国师品了一口茶，说道。
顾清让微微颔首:“雪液清甘花间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一毫无复关心事，不枉人间住百年。”
国师笑了笑:“此诗倒是贴切。”
等二人安静地品完茶后，顾清让看了看天色，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顿了顿，平静地开口询问道:“……你留下用膳吗？”
“当然了，子舟你可答应过我，等我们回来就为我做饭的。”
“好。”顾清让莫名地有些开心，状似淡然地应了一句，就前去膳房做饭了。
国师观察四周，注意到了不远处插着数支梅花的花瓶，走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似是透过朵朵红梅想起了方才两耳通红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强装镇定的顾清让，不由低笑出声。
另一边的顾清让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窘态又被国师回味了一遍，正打算做一顿甲鱼汤和羊肉煲，顺便再做一些定胜糕明天早上吃。
顾清让从冰鉴里取出一条甲鱼冲洗干净，正要处理甲鱼时，国师推门走了进来:“需要帮忙吗？”
顾清让回想起国师以前包饺子时一看就不怎么样的厨艺，摇了摇头:“不必。”
“那好吧。”国师笑了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顾清让疑惑地看了一眼国师:“你……”
“我坐在这里看看就好，不妨事。”
“……看人做饭很无聊的。”
国师认真地看着顾清让，展颜一笑:“看你怎么会无聊。”
就是迟钝如顾清让也隐隐察觉到了国师这话里的暧昧，不敢细想，连忙转过头去，强迫自己专心处理手中的甲鱼。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国师说话这么暧昧呢……
话说那顾清让一路跑到了书房，随手拿出几本书就看了起来，打算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情，谁承想那些往日里极富吸引力的书籍此时不知为何都变得索然无味起来，根本不能转移他的注意力。
顾清让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想了想，还是放下了手中的深奥书籍，找出了一本坊间流行的有关爱情的话本。也许看了之后会有启发?也是时候钻研一下有关爱情方面的书籍了。
顾清让翻了两页，发现这是男女之间的爱情故事，不由有些失望，但还是耐着性子看了下去。这个话本大概讲的是一个青楼女子和一个纨绔公子的故事，二人相爱的故事一波三折，经历了重重的阻挠，最终也没能相守，落了个互相殉情而死的凄惨结局。如此看来，相爱似乎并不一定都会有好的结果，放手也不失为一种好办法。他对国师也是这种感情吗？如果没有对方，生活的一切都将变得毫无意义……这么一想没有国师的日子确实难以接受，但也不至于毫无意义，因为还有书与他为伴……不，好像不太对，他现在因为国师的举动都无心看书了……果然是喜欢国师吧，喜欢就应该去表白，可是，万一国师不喜欢他，他们是不是连朋友都做不成了……
顾清让心烦意乱地摇了摇头，把话本放了回去，转身走出了书房。与其胡思乱想，还不如做些修身养性的事，比如打理打理花草，写写字，泡泡茶什么的。
这么想着，顾清让拿了笔墨和宣纸，径直走进自己的寝室，坐在桌旁，仔细端详着国师的脸，边看边描绘，竟是打算画一幅国师的肖像画。
不知过了多久，顾清让终于停了笔，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作的画，手指轻轻划过已经干掉的墨迹，抚摸着画上国师的脸。不及他本人万分之一的好看……顾清让小心地收起了画，走出了这间屋子。
国师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往窗外看去，屋外已是狂风呼啸，大雪纷飞。居然不小心睡着了，这里还真是让人安心……
国师看着自己微微起了褶皱的衣服，皱了皱眉，正打算起身去问顾清让要套衣服，眼角的余光恰好瞥到了床边叠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衣服，嘴角微微上扬。
国师换好衣服，走出了屋子，正好看到顾清让用火炉烧着一壶水，将小心研磨的末茶倒入水中烹煮，似是打算煎茶，索性坐在顾清让的旁边，一起等着水烧开。
顾清让悄悄看了国师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转过了头，佯装在专心地看壶。
“子舟，我怎么感觉你有些不太对，发生什么了?”国师突然开口道。
顾清让感受着国师说话间若有若无拂过他耳畔的温热气息，耳朵再次不争气地红了，还没等他回答，国师似是发现了他发红的耳朵，觉得有趣，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耳垂。
“……你的耳朵怎么这么红?很热?”
顾清让的脑子轰的一声直接停止了运转，国师摸着他耳畔的手指仿佛带起了一阵电流，酥麻的感觉顺着耳畔蔓延到了全身，被顾清让尘封在记忆中的曾经与国师亲热的画面不受控制地在脑中不停地回放，几乎快要把他烧着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清让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用与平常一般无二的淡然语气道:“无碍，只是方才去了一趟山上，采了几支梅花，顺便收集了一些梅花上的雪水，怕是冻了耳朵。”
国师果然没发现什么异常，关心道:“雪下得这么大，不要再轻易出去了，注意安全。”
“……嗯。”
二人没再说话，水烧开后，顾清让就端起茶壶，将茶水小心地倒入了眼前的两个茶杯中，淡淡的茶香散发开来。
“雪水煎茶，似乎茶的味道更加清香了。”国师品了一口茶，说道。
顾清让微微颔首:“雪液清甘花间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一毫无复关心事，不枉人间住百年。”
国师笑了笑:“此诗倒是贴切。”
等二人安静地品完茶后，顾清让看了看天色，发现时候已经不早了，顿了顿，平静地开口询问道:“……你留下用膳吗？”
“当然了，子舟你可答应过我，等我们回来就为我做饭的。”
“好。”顾清让莫名地有些开心，状似淡然地应了一句，就前去膳房做饭了。
国师观察四周，注意到了不远处插着数支梅花的花瓶，走上前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似是透过朵朵红梅想起了方才两耳通红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强装镇定的顾清让，不由低笑出声。
另一边的顾清让丝毫不知道自己的窘态又被国师回味了一遍，正打算做一顿甲鱼汤和羊肉煲，顺便再做一些定胜糕明天早上吃。
顾清让从冰鉴里取出一条甲鱼冲洗干净，正要处理甲鱼时，国师推门走了进来:“需要帮忙吗？”
顾清让回想起国师以前包饺子时一看就不怎么样的厨艺，摇了摇头:“不必。”
“那好吧。”国师笑了笑，找了一把椅子坐下了。
顾清让疑惑地看了一眼国师:“你……”
“我坐在这里看看就好，不妨事。”
“……看人做饭很无聊的。”
国师认真地看着顾清让，展颜一笑:“看你怎么会无聊。”
就是迟钝如顾清让也隐隐察觉到了国师这话里的暧昧，不敢细想，连忙转过头去，强迫自己专心处理手中的甲鱼。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国师说话这么暧昧呢……
①冰鉴，古代暑天用来盛冰，并置食物于其中的容器（俗称：古代的冰箱）。
②“雪液清甘花间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一毫无复关心事，不枉人间住百年。”化用自陆游的《雪后煎茶》
②“雪液清甘花间泉，自携茶灶就烹煎。一毫无复关心事，不枉人间住百年。”化用自陆游的《雪后煎茶》
怀着不愿面对国师的心思，顾清让泡澡泡了很长时间，直到感觉脑子有些眩晕，才换好衣服走出了浴室，回到卧房。
国师点起了灯，正在看书，看到顾清让进来，他毫不吝啬地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怎么泡了这么久?我差点以为你泡得太舒服睡着了。”
“想了些事，耽搁了一会儿。”顾清让避开国师的视线，淡淡道。
“好吧……”国师放下了手中的书，眯了眯眼睛，似是有些乏了，“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我睡在哪里？这里好像没有第二张床。”
顾清让清了清嗓子:“咳咳……你睡在我的床上就好。”
“那你呢?”
“我睡在地上。”顾清让转身就想出去取床被褥，被国师叫住了。
“地上寒气过重，还是我睡在地上吧。”
“不，我来。”
“还是我来吧。”
顾清让微微皱眉，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是知道国师骨子里的执拗的，他所认定的事情很少会发生改变，这样争论下去毫无意义。
就在顾清让打算妥协的时候，国师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道:“不如一起睡吧，你的床也挺大的，这样对彼此都好，省的争论了。”
顾清让身体微僵，即将说出口的拒绝的话却堵在嗓子眼里怎么都说不出去。
“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子舟。”
顾清让还是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了。从他邀请国师在这里留宿一晚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卑劣心思，他就是盼着这一刻，盼着可以和国师同床共枕……顾清让有些沮丧地想。
顾清让还没沮丧多长时间，思绪就被国师脱衣服的声音打断了，虽说更刺激的都见过了，顾清让还是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了目光，转过身来，默默地脱到身上只剩下亵衣和亵裤，不敢多看国师一眼，就灭了灯，一动不动地躺下了。
他没看到的是，他一转过身，国师就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如果目光也有实质的话，顾清让已经被生吞活剥了无数遍了。
说是同床共枕，其实也算不上同床共枕，虽然他们确实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中间还是隔了一定的距离，各枕各的，各睡各的。顾清让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失落。
不过即使没有真的同床共枕，这也不妨碍灭了灯后顾清让感受着黑暗里国师传来的温热气息就直接僵成了雕塑。太近了，近到他能听清国师每一次平缓的呼吸，在静谧的黑暗里，这气息平添了一份无法言喻的亲密感。
似是察觉到了顾清让的僵硬，国师微微睁开了眼:“有什么烦心事吗？”
已经尽量克制住自己翻身欲望的顾清让:……有时候遇到一个过于了解自己的人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可以跟我说说吗？自从打仗回来后，你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好。”
顾清让刚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国师的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什么情况?
“子舟你最近好像压力很大，我帮你按摩按摩吧。”
还没等顾清让拒绝，国师就不容置疑地帮顾清让按摩了起来。顾清让象征性地动了动，觉得国师按得还挺舒服的，索性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
舒服归舒服，但当国师的手缓缓落到顾清让的腰间时，顾清让还是僵了僵，抓住了国师的手:“……谢谢，不用了。”
国师似是有些不悦，收回了手，没再言语。
顾清让有些愧疚，他也不想拒绝国师的，只是腰这个部位有些私密了，万一国师按得太舒服了，他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反应就不好了……
虽然满脑子愁绪，但也许是国师按得太舒服了，顾清让竟然没过多久就入睡了。
国师听到顾清让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是熟睡了，又等了半个时辰才轻声问道:“子舟?”
已经睡着的顾清让自然无法回答他。
国师的眸子一暗，将顾清让的身子转过来与他面对面，手悄悄地伸进了顾清让的被子，抚摸着对方的腰。
“嗯……”顾清让无意识地轻声哼道。
国师的目光更加深邃，解开了顾清让的亵衣，在他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缓缓游走，在触及胸前的红缨时特意稍稍加重了力度，惹得顾清让轻微地颤了颤，有要醒来的征兆。
国师见状收回了手，温柔的亲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这具有些瘦削的身体上，最终久久地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熟睡的顾清让看起来真是乖巧极了，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负……国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欲望，点了顾清让的睡穴，确保他彻底昏睡，几个时辰内不会醒来后，就褪下了顾清让和自己的衣服。
国师把顾清让的腿并紧，早已硬得/发疼的巨物迫不及待地在顾清让修长的双腿间缓缓抽/插，逐渐加快，模拟着性/交的动作，一只手搂着顾清让的腰，另一只手则套弄着顾清让刚刚起了反应的部位，抽/插和套/弄的步调几乎完全一致，刺激得睡梦中的顾清让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惹来了更加疯狂的攻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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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国师点起了灯，正在看书，看到顾清让进来，他毫不吝啬地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怎么泡了这么久?我差点以为你泡得太舒服睡着了。”
“想了些事，耽搁了一会儿。”顾清让避开国师的视线，淡淡道。
“好吧……”国师放下了手中的书，眯了眯眼睛，似是有些乏了，“已经很晚了，该休息了，我睡在哪里？这里好像没有第二张床。”
顾清让清了清嗓子:“咳咳……你睡在我的床上就好。”
“那你呢?”
“我睡在地上。”顾清让转身就想出去取床被褥，被国师叫住了。
“地上寒气过重，还是我睡在地上吧。”
“不，我来。”
“还是我来吧。”
顾清让微微皱眉，还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是知道国师骨子里的执拗的，他所认定的事情很少会发生改变，这样争论下去毫无意义。
就在顾清让打算妥协的时候，国师突然想到了什么，提议道:“不如一起睡吧，你的床也挺大的，这样对彼此都好，省的争论了。”
顾清让身体微僵，即将说出口的拒绝的话却堵在嗓子眼里怎么都说不出去。
“不说话的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哦，子舟。”
顾清让还是没有说话，权当是默认了。从他邀请国师在这里留宿一晚开始，他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卑劣心思，他就是盼着这一刻，盼着可以和国师同床共枕……顾清让有些沮丧地想。
顾清让还没沮丧多长时间，思绪就被国师脱衣服的声音打断了，虽说更刺激的都见过了，顾清让还是有些不自在地躲开了目光，转过身来，默默地脱到身上只剩下亵衣和亵裤，不敢多看国师一眼，就灭了灯，一动不动地躺下了。
他没看到的是，他一转过身，国师就用一种深邃的目光注视着他，如果目光也有实质的话，顾清让已经被生吞活剥了无数遍了。
说是同床共枕，其实也算不上同床共枕，虽然他们确实睡在同一张床上，但中间还是隔了一定的距离，各枕各的，各睡各的。顾清让也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开心还是失落。
不过即使没有真的同床共枕，这也不妨碍灭了灯后顾清让感受着黑暗里国师传来的温热气息就直接僵成了雕塑。太近了，近到他能听清国师每一次平缓的呼吸，在静谧的黑暗里，这气息平添了一份无法言喻的亲密感。
似是察觉到了顾清让的僵硬，国师微微睁开了眼:“有什么烦心事吗？”
已经尽量克制住自己翻身欲望的顾清让:……有时候遇到一个过于了解自己的人也不完全是一件好事。
“可以跟我说说吗？自从打仗回来后，你就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没什么……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吧。”
“好。”
顾清让刚松了口气，突然感觉自己的被子被掀开了一角，国师的手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什么情况?
“子舟你最近好像压力很大，我帮你按摩按摩吧。”
还没等顾清让拒绝，国师就不容置疑地帮顾清让按摩了起来。顾清让象征性地动了动，觉得国师按得还挺舒服的，索性闭上眼睛享受了起来。
舒服归舒服，但当国师的手缓缓落到顾清让的腰间时，顾清让还是僵了僵，抓住了国师的手:“……谢谢，不用了。”
国师似是有些不悦，收回了手，没再言语。
顾清让有些愧疚，他也不想拒绝国师的，只是腰这个部位有些私密了，万一国师按得太舒服了，他起了什么不该有的反应就不好了……
虽然满脑子愁绪，但也许是国师按得太舒服了，顾清让竟然没过多久就入睡了。
国师听到顾清让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像是熟睡了，又等了半个时辰才轻声问道:“子舟?”
已经睡着的顾清让自然无法回答他。
国师的眸子一暗，将顾清让的身子转过来与他面对面，手悄悄地伸进了顾清让的被子，抚摸着对方的腰。
“嗯……”顾清让无意识地轻声哼道。
国师的目光更加深邃，解开了顾清让的亵衣，在他白皙光滑的皮肤上缓缓游走，在触及胸前的红缨时特意稍稍加重了力度，惹得顾清让轻微地颤了颤，有要醒来的征兆。
国师见状收回了手，温柔的亲吻密密麻麻地落在这具有些瘦削的身体上，最终久久地停留在他的嘴唇上。
熟睡的顾清让看起来真是乖巧极了，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欺负……国师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遵从自己的欲望，点了顾清让的睡穴，确保他彻底昏睡，几个时辰内不会醒来后，就褪下了顾清让和自己的衣服。
国师把顾清让的腿并紧，早已硬得/发疼的巨物迫不及待地在顾清让修长的双腿间缓缓抽/插，逐渐加快，模拟着性/交的动作，一只手搂着顾清让的腰，另一只手则套弄着顾清让刚刚起了反应的部位，抽/插和套/弄的步调几乎完全一致，刺激得睡梦中的顾清让无意识地发出了一声细微的呻吟，惹来了更加疯狂的攻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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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三十四〗
顾清让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国师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坐直了身子，走起神来。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但是具体的内容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腿有些疼……
顾清让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点收获，索性不再多想，起身穿好衣服就下了床，打开了窗，往屋外看去。雪已经停了，屋外的积雪也少了很多，国师从山里走出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困难。
顾清让取了水在院子里洗漱完，刚进屋就迎面遇到了灰头土脸的国师。说是灰头土脸一点也不过分，国师那张白皙的脸此时不知为何灰扑扑的，简直就像是个捡破烂的乞丐，姣好的面容被遮得严严实实，顾清让差点就没认出来。
顾清让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不动声色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了疼痛，这才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面前的人就是国师，饶是面瘫如顾清让，也有些神情恍惚。
“你……怎么回事?”
国师沉默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开口道:“这是被火熏的，我本来打算做粥……”
顾清让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很快又撇了下去，恢复了平静:“咳咳……那我去膳房看看，你快去洗把脸。”
国师:“……”你不用掩饰，我看到你笑了。
顾清让快速走进膳房，低下了头，肩膀耸动着，想也知道憋笑憋得有多辛苦。过了好一会儿，顾清让总算平静了下来，这才看到了眼前一团糟的膳房:“……”
等顾清让收拾好膳房的时候，国师已经洗干净了脸，站在旁边有一段时间了。
“抱歉……”
“无碍，你也是好心，”顾清让顿了顿，“……不过你以后还是别进膳房了。”
“……好，”国师点了点头，“既然雪停了，咱们去外面走走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嗯。”
二人一起在山上漫步，走着走着，顾清让突然开口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没有的事。我本来想着借宿了一晚，怎么着也应该回报点什么，就扫了扫屋外的雪，一时兴起想做点粥，结果……”国师啧了一声，皱了皱眉。
顾清让又隐隐有了些笑意:“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算了，有你就够了，”国师看着顾清让，突然笑了笑，“说起来这是第三次了。”
“什么?”
“第三次看见你笑。”
“三次?”
“还有一次是你昨天喝酒后笑的，你应该不记得了。”
“嗯……”居然还有这回事，完全想不起来了，自己的酒量还真是越来越不行了，顾清让正无奈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差点忘了，我的糕点还在膳房的角落里放着呢。”
顾清让连忙拉着国师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意识到自己居然主动牵起了国师的手。此时放手就显然有些太刻意了，况且他也不想放手……顾清让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拉着国师走。国师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笑吟吟地任由顾清让牵着他的手。
二人很快就回到了临清轩，顾清让有些不舍地松开了国师的手，魂不守舍地进膳房料理定胜糕去了。
顾清让端着做好的定胜糕出去的时候，国师早已在大堂坐好了，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笑了笑:“这糕点香糯可口，卖相也很好，比起御膳房也不遑多让，不知叫什么名字?”
“此物名唤定胜糕，也做‘定升高’，是我家乡那里的传统糕点。相传是古时候的人为了迎接打仗胜利回来的将士们特意制作的点心，象征着战士的凯旋，也可以用来表达对书生金榜题名的美好祝愿。”
“如此说来，它倒是很适合在庆功宴上给所有的将士们尝尝，若是有空的话，你可以教教御膳房的人。”
“好，只吃这些够吗，若是不够的话，冰鉴里还有一些食材，我再给你做。”
国师若有所思地笑了:“子舟，你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是吗。”
“说真的，若是以前的你，肯定不会这么问我，十有八九只会冷淡地说还需要别的吗。”
“我本来就不是不近人情，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不习惯跟人接触，比起和别人说半天，还不如直接动手写。”
“这么说来，你现在变成这样，多亏了我经常跟你接触。作为报答，你就跟我一起去钓鱼赏花吧。”
“好。”
事不宜迟，国师和顾清让拿着简单的工具和鱼饵就去了河边。大冬天的，河水自然是结了冰，国师找了个冰面有裂缝的地方，用工具凿了个洞，就坐在岸边钓起了鱼。
“我们来比比谁钓的鱼多吧，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三个时辰为限。”
“行。”顾清让有些跃跃欲试，选了一个背风向阳处，也凿开冰面钓起了鱼。
不远处的四只仙鹤似是觉得有趣，齐齐飞了过来，两两一组分别站在了国师和顾清让身边，为二人呐喊助威。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国师的第一条鱼钓上来了，是条鲫鱼。没过多久，顾清让也不甘示弱地钓上来了一条鲫鱼。
二人一直保持着相差无几的条数，竞争很是激烈，三个时辰过去，国师以微弱的两条鱼的优势胜出，二人一共钓上了十八条鱼，大多都是鲫鱼，还有几条小鲤鱼。
顾清让输了也不在意，淡淡地询问国师有什么要求，国师笑了笑:“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以后再兑现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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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让第二天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国师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心里不免有些失落，坐直了身子，走起神来。昨晚好像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但是具体的内容他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腿有些疼……
顾清让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一点收获，索性不再多想，起身穿好衣服就下了床，打开了窗，往屋外看去。雪已经停了，屋外的积雪也少了很多，国师从山里走出去想必也不会有什么困难。
顾清让取了水在院子里洗漱完，刚进屋就迎面遇到了灰头土脸的国师。说是灰头土脸一点也不过分，国师那张白皙的脸此时不知为何灰扑扑的，简直就像是个捡破烂的乞丐，姣好的面容被遮得严严实实，顾清让差点就没认出来。
顾清让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还在做梦，不动声色地掐了自己一把，感觉到了疼痛，这才终于确定了自己不是在做梦，面前的人就是国师，饶是面瘫如顾清让，也有些神情恍惚。
“你……怎么回事?”
国师沉默了一会儿，不情不愿地开口道:“这是被火熏的，我本来打算做粥……”
顾清让的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很快又撇了下去，恢复了平静:“咳咳……那我去膳房看看，你快去洗把脸。”
国师:“……”你不用掩饰，我看到你笑了。
顾清让快速走进膳房，低下了头，肩膀耸动着，想也知道憋笑憋得有多辛苦。过了好一会儿，顾清让总算平静了下来，这才看到了眼前一团糟的膳房:“……”
等顾清让收拾好膳房的时候，国师已经洗干净了脸，站在旁边有一段时间了。
“抱歉……”
“无碍，你也是好心，”顾清让顿了顿，“……不过你以后还是别进膳房了。”
“……好，”国师点了点头，“既然雪停了，咱们去外面走走吧，反正今天也没什么事。”
“嗯。”
二人一起在山上漫步，走着走着，顾清让突然开口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没有的事。我本来想着借宿了一晚，怎么着也应该回报点什么，就扫了扫屋外的雪，一时兴起想做点粥，结果……”国师啧了一声，皱了皱眉。
顾清让又隐隐有了些笑意:“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可以教你。”
“算了，有你就够了，”国师看着顾清让，突然笑了笑，“说起来这是第三次了。”
“什么?”
“第三次看见你笑。”
“三次?”
“还有一次是你昨天喝酒后笑的，你应该不记得了。”
“嗯……”居然还有这回事，完全想不起来了，自己的酒量还真是越来越不行了，顾清让正无奈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差点忘了，我的糕点还在膳房的角落里放着呢。”
顾清让连忙拉着国师往回走，还没走几步，就意识到自己居然主动牵起了国师的手。此时放手就显然有些太刻意了，况且他也不想放手……顾清让想了想，还是决定继续拉着国师走。国师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笑吟吟地任由顾清让牵着他的手。
二人很快就回到了临清轩，顾清让有些不舍地松开了国师的手，魂不守舍地进膳房料理定胜糕去了。
顾清让端着做好的定胜糕出去的时候，国师早已在大堂坐好了，拿起筷子尝了一口，笑了笑:“这糕点香糯可口，卖相也很好，比起御膳房也不遑多让，不知叫什么名字?”
“此物名唤定胜糕，也做‘定升高’，是我家乡那里的传统糕点。相传是古时候的人为了迎接打仗胜利回来的将士们特意制作的点心，象征着战士的凯旋，也可以用来表达对书生金榜题名的美好祝愿。”
“如此说来，它倒是很适合在庆功宴上给所有的将士们尝尝，若是有空的话，你可以教教御膳房的人。”
“好，只吃这些够吗，若是不够的话，冰鉴里还有一些食材，我再给你做。”
国师若有所思地笑了:“子舟，你真是越来越有人情味了。”
“是吗。”
“说真的，若是以前的你，肯定不会这么问我，十有八九只会冷淡地说还需要别的吗。”
“我本来就不是不近人情，只是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意思，不习惯跟人接触，比起和别人说半天，还不如直接动手写。”
“这么说来，你现在变成这样，多亏了我经常跟你接触。作为报答，你就跟我一起去钓鱼赏花吧。”
“好。”
事不宜迟，国师和顾清让拿着简单的工具和鱼饵就去了河边。大冬天的，河水自然是结了冰，国师找了个冰面有裂缝的地方，用工具凿了个洞，就坐在岸边钓起了鱼。
“我们来比比谁钓的鱼多吧，谁输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三个时辰为限。”
“行。”顾清让有些跃跃欲试，选了一个背风向阳处，也凿开冰面钓起了鱼。
不远处的四只仙鹤似是觉得有趣，齐齐飞了过来，两两一组分别站在了国师和顾清让身边，为二人呐喊助威。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国师的第一条鱼钓上来了，是条鲫鱼。没过多久，顾清让也不甘示弱地钓上来了一条鲫鱼。
二人一直保持着相差无几的条数，竞争很是激烈，三个时辰过去，国师以微弱的两条鱼的优势胜出，二人一共钓上了十八条鱼，大多都是鲫鱼，还有几条小鲤鱼。
顾清让输了也不在意，淡淡地询问国师有什么要求，国师笑了笑:“我还没想好，先欠着吧，以后再兑现也不迟。”
——————————————
二人喂了四只仙鹤几条鱼，又把其他的鱼都放到了篮子里，随后就一起去后山赏花了，说是赏花，这个季节里能赏的大抵也只有梅花了。
一片死寂的苍白里，唯有血染的红梅穿透了冷冽的寒风，装点着白雪，应和着白梅，散发着缕缕冷香，自有一番墨香诗韵。
即使昨天已经领略了它的风韵，如今再次见到，顾清让还是沉迷于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这么喜欢梅花?”
顾清让点了点头:“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我当然也不例外。曾经我的梦想就是游览天下名山大川，遍寻美景，博览群书。”
“哦，这样啊……”国师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你喜欢我吗？”
顾清让神色如常地回答道:“自然。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妥，但是论相貌你确实是世间罕见的美人。”
国师有些无奈:“你真是……”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这么明显的暗示居然还听不懂，非要让人把话挑明了，搞得一点美感都没有吗。
顾清让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有些忐忑。国师应该就是开个玩笑吧，他这样回答是不是显得太唐突了，可是他确实是喜欢，不仅喜欢国师的脸，还喜欢国师的人，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喜欢吧，也只能夸赞容貌了。
二人心里都长叹了一声，不约而同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风越刮越大了，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小心着凉。”国师开口道。
“嗯。”
一路无话。
二人刚走近临清轩，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人在逗弄仙鹤，身影颇为熟悉，顾清让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不会是苏兰若吧，大冷天的她跑过来干什么。
随着二人渐渐走近，那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顾清让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人还真是苏兰若，和国师对视了一眼:“她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吧。”国师也觉得有些奇怪，她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喜欢顾清让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溯离山。
苏兰若此时也看到了他们，向他们招了招手，二人也不好当作没看见，只得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国师询问道。
“我的弟弟和祖母昨夜被皇上的人接到凉安城定居下来了，祖母非要跟我一起答谢您，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舍弟还小，我就带着一点薄礼一个人去许府了，但是没找到您，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不必这么客气，你能有今天，主要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苏兰若真诚地说道。
国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顾清让，知道他心里估计不太舒服，但苏兰若好歹也是战友，辛辛苦苦来一趟，总不能直接把人轰走，正左右为难，就听顾清让淡淡道:“来者是客，苏姑娘请进吧，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兰若点了点头:“那就谢过顾大人的好意了。”
三人进了屋，顾清让拿出茶点来，正心里发酸，准备识相地走人，给苏兰若和国师留一点私人空间，就被苏兰若叫住了:“顾大人，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不知是否方便。”
顾清让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你不跟国师聊聊心里话，找我做什么，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自然是方便的，苏姑娘跟我来。”
苏兰若点头应是，跟着顾清让走了，经过国师身边时还朝国师眨了眨眼睛。
国师:“……”什么情况，她想干什么？
顾清让带着苏兰若走到书房，淡淡道:“不知苏姑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苏兰若打量了一下顾清让，低声问道:“顾大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国师大人有意？”
顾清让愣住了:“这……”
“顾大人尽管说实话，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国师的秘密。”
顾清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确实对国师有意，我……喜欢他。”
苏兰若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二人都对彼此有意。”
顾清让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顾大人，国师大人也喜欢你啊，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吗？”
顾清让低垂下眼帘，心神俱震，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敢确定，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他告诉你的吗？”
“此事说来话长，你还记得我有一次立了功，国师去夸奖我，带我去赏月的事吗，那其实是……”
顾清让有些错愕:“你的意思是，国师当初和你一起出来赏月，其实只是因为想试探试探我的态度?”
“对啊，连我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有意，只有你迟钝得很，一点都没察觉到，他只能想办法试探你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其实最开始我察觉到国师大人对你有意的时候还挺难过的，后来观察得多了，我发现你们还挺配的，相貌品格都很搭，况且你们还是好友，彼此心意相通，只有和你在一起他才会幸福……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谢谢，你是个好姑娘，一定能找到自己的良人。”
苏兰若有些不好意思:“这没什么……对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国师对你的心意，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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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一片死寂的苍白里，唯有血染的红梅穿透了冷冽的寒风，装点着白雪，应和着白梅，散发着缕缕冷香，自有一番墨香诗韵。
即使昨天已经领略了它的风韵，如今再次见到，顾清让还是沉迷于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这么喜欢梅花?”
顾清让点了点头:“美好的事物人人都喜欢，我当然也不例外。曾经我的梦想就是游览天下名山大川，遍寻美景，博览群书。”
“哦，这样啊……”国师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你喜欢我吗？”
顾清让神色如常地回答道:“自然。虽然这么说有些不妥，但是论相貌你确实是世间罕见的美人。”
国师有些无奈:“你真是……”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这么明显的暗示居然还听不懂，非要让人把话挑明了，搞得一点美感都没有吗。
顾清让面上毫无波澜，内心却有些忐忑。国师应该就是开个玩笑吧，他这样回答是不是显得太唐突了，可是他确实是喜欢，不仅喜欢国师的脸，还喜欢国师的人，总不能昧着良心说不喜欢吧，也只能夸赞容貌了。
二人心里都长叹了一声，不约而同地跳过了这个话题。
“风越刮越大了，天气这么冷，我们还是先回去吧，小心着凉。”国师开口道。
“嗯。”
一路无话。
二人刚走近临清轩，远远地就看到了一个人在逗弄仙鹤，身影颇为熟悉，顾清让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不会是苏兰若吧，大冷天的她跑过来干什么。
随着二人渐渐走近，那个人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顾清让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个人还真是苏兰若，和国师对视了一眼:“她怎么来了，你不是说你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吗。”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有事吧。”国师也觉得有些奇怪，她不是已经知道自己喜欢顾清让了吗，为什么还要来溯离山。
苏兰若此时也看到了他们，向他们招了招手，二人也不好当作没看见，只得加快了脚步。
“你怎么来了?”国师询问道。
“我的弟弟和祖母昨夜被皇上的人接到凉安城定居下来了，祖母非要跟我一起答谢您，她老人家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舍弟还小，我就带着一点薄礼一个人去许府了，但是没找到您，就来这里碰碰运气。”
“不必这么客气，你能有今天，主要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您。”苏兰若真诚地说道。
国师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顾清让，知道他心里估计不太舒服，但苏兰若好歹也是战友，辛辛苦苦来一趟，总不能直接把人轰走，正左右为难，就听顾清让淡淡道:“来者是客，苏姑娘请进吧，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苏兰若点了点头:“那就谢过顾大人的好意了。”
三人进了屋，顾清让拿出茶点来，正心里发酸，准备识相地走人，给苏兰若和国师留一点私人空间，就被苏兰若叫住了:“顾大人，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不知是否方便。”
顾清让有些莫名其妙，心想你不跟国师聊聊心里话，找我做什么，但出于礼貌还是回答道:“自然是方便的，苏姑娘跟我来。”
苏兰若点头应是，跟着顾清让走了，经过国师身边时还朝国师眨了眨眼睛。
国师:“……”什么情况，她想干什么？
顾清让带着苏兰若走到书房，淡淡道:“不知苏姑娘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苏兰若打量了一下顾清让，低声问道:“顾大人，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对国师大人有意？”
顾清让愣住了:“这……”
“顾大人尽管说实话，你回答了我这个问题，我告诉你一个关于国师的秘密。”
顾清让低头沉思了一会儿，开口道:“我确实对国师有意，我……喜欢他。”
苏兰若一拍大腿，激动地说道:“我就知道你们二人都对彼此有意。”
顾清让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说什么？”
“顾大人，国师大人也喜欢你啊，你难道就没有察觉到吗？”
顾清让低垂下眼帘，心神俱震，好一会儿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不敢确定，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他告诉你的吗？”
“此事说来话长，你还记得我有一次立了功，国师去夸奖我，带我去赏月的事吗，那其实是……”
顾清让有些错愕:“你的意思是，国师当初和你一起出来赏月，其实只是因为想试探试探我的态度?”
“对啊，连我都能看出来他对你有意，只有你迟钝得很，一点都没察觉到，他只能想办法试探你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其实最开始我察觉到国师大人对你有意的时候还挺难过的，后来观察得多了，我发现你们还挺配的，相貌品格都很搭，况且你们还是好友，彼此心意相通，只有和你在一起他才会幸福……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在一起。”
“……谢谢，你是个好姑娘，一定能找到自己的良人。”
苏兰若有些不好意思:“这没什么……对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国师对你的心意，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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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
〖三十五〗
顾清让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沉思良久，才低声道:“我想向他表白自己的心意，不过不是现在。”
苏兰若有些不解:“为什么啊？”
“我害他等了那么久，该给他一场郑重其事的告白，现在就说也太过草率和敷衍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我看顾大人你一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对这些事情肯定不清楚，不如我来帮你出谋划策吧。”
“不必，我自有打算，苏姑娘只需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今天的事麻烦苏姑娘暂时先对子念保密。”
苏兰若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给国师一个惊喜，对吧？”
“嗯，谢谢苏姑娘。”
“不客气。等你们成亲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啊。”
顾清让的耳朵红了:“你瞎说什么，我们两个男子如何拜堂成亲，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苏兰若揶揄道:“顾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西凉国在这方面还是很开放的，并不排斥断袖，虽然你们碍于身份不能光明正大地成亲，但可以私定终身啊，私下请几个相熟的人喝喝喜酒也未尝不可。”
顾清让不说话了，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苏兰若见状，打心眼里觉得害羞的顾清让真是可爱，难怪国师那么喜欢他。
“咳咳，不逗你了，我这里有些好东西，请顾大人好好过目，我就不打扰了。”苏兰若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几本书来递给顾清让，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顾清让有些莫名其妙，从中拿出了一本书。静心诀?很正常的书啊，他怎么感觉刚刚苏兰若的表情不太对劲……
顾清让翻开了这本静心诀，被两个抱在一起拥吻的男子惊到了，往后翻了翻，后面的内容简直是淫靡不堪。顾清让就是再不懂这些情爱之事，看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当即羞得面红耳赤，把这本书扔到一边去了。
顾清让又咬着牙翻了翻其他几本书，其中有的是画册，有的是小说，无一例外都是桃色书籍。
苏兰若趴在门边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心里暗叹顾清让的纯情，觉得国师真是捡到宝了，想笑又不敢笑，连忙轻手轻脚地走了。
苏兰若回到大堂的时候，国师正在喝茶，看到她过来，挑了挑眉，问道:“子舟呢？”
“他还在书房。”
“你跟他说什么了？”
“保密。”
国师有些不满，却也没说什么，起身去书房找顾清让了。
苏兰若看着国师的背影，心里浮想联翩。去吧去吧，若是正好看到顾清让在看的书，二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生米煮成熟饭，也省得顾清让花心思告白了。咳咳，不行，我瞎想什么呢，他们的爱情是纯粹的，我怎么能这样玷污他们的感情……
国师走进书房的时候，顾清让已经把那几本书藏了起来，正想着绝对不能让国师发现这些书，否则他就没脸见人了，结果迎面就撞到了国师，吓了一跳，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不自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苏兰若跟你说什么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定的。”
“没什么……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国师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清让:“……好吧，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一定不要瞒着我。”
“嗯。”顾清让淡淡地应道，心里却没那么平静。这么看来，国师对他确实不是一般的好，他应该早点发现的，不过现在发现也为时不晚……
苏兰若见二人没过多久就相继回到了大堂，不免有些遗憾，看来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唉，枉她费了一番功夫搞到那些宝贝，她还没看几遍呢……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一起，气氛竟算得上融洽，苏兰若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军中的琐事，想着给他们多留些时间过二人世界，便告辞了。对苏兰若心怀感激的顾清让自然是亲自把她送了出去，惹得国师颇有些不快。这两个人怎么谈了一会儿话，一下关系这么好了……
“子舟和她的关系好了很多啊……”
“嗯，之前对苏姑娘有偏见，如今发现苏姑娘其实挺好的。”
国师闻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哦，这样啊。”
顾清让看了国师一眼，隐隐察觉出了这话里的醋味。他是在吃醋吗，真可爱……说起来，看那画册上的内容，男子之间的床帏之事，也是要分上下的，他和国师谁上谁下啊，不对，他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还是先把表白的事搞定了再说其他的吧……
“子念，你……什么时候走？”我好安排一切事宜。
“今天下午就走，府中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怎么，子舟不想多跟我待一会儿吗?这就要赶我走了……”国师拖长了尾音说道，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顾清让，竟是有几分委屈。
顾清让被看得有些脸红:“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管他谁上谁下，只要眼前的人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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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让轻轻地摩挲着自己的手，沉思良久，才低声道:“我想向他表白自己的心意，不过不是现在。”
苏兰若有些不解:“为什么啊？”
“我害他等了那么久，该给他一场郑重其事的告白，现在就说也太过草率和敷衍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表白?我看顾大人你一副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样子，对这些事情肯定不清楚，不如我来帮你出谋划策吧。”
“不必，我自有打算，苏姑娘只需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今天的事麻烦苏姑娘暂时先对子念保密。”
苏兰若了然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你是想给国师一个惊喜，对吧？”
“嗯，谢谢苏姑娘。”
“不客气。等你们成亲的时候，记得请我喝喜酒啊。”
顾清让的耳朵红了:“你瞎说什么，我们两个男子如何拜堂成亲，皇上是不会同意的。”
苏兰若揶揄道:“顾大人，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我们西凉国在这方面还是很开放的，并不排斥断袖，虽然你们碍于身份不能光明正大地成亲，但可以私定终身啊，私下请几个相熟的人喝喝喜酒也未尝不可。”
顾清让不说话了，通红的耳朵却暴露了他的心情。
苏兰若见状，打心眼里觉得害羞的顾清让真是可爱，难怪国师那么喜欢他。
“咳咳，不逗你了，我这里有些好东西，请顾大人好好过目，我就不打扰了。”苏兰若从宽大的衣袖里取出几本书来递给顾清让，就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
顾清让有些莫名其妙，从中拿出了一本书。静心诀?很正常的书啊，他怎么感觉刚刚苏兰若的表情不太对劲……
顾清让翻开了这本静心诀，被两个抱在一起拥吻的男子惊到了，往后翻了翻，后面的内容简直是淫靡不堪。顾清让就是再不懂这些情爱之事，看着两个交叠在一起的赤裸身体也是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当即羞得面红耳赤，把这本书扔到一边去了。
顾清让又咬着牙翻了翻其他几本书，其中有的是画册，有的是小说，无一例外都是桃色书籍。
苏兰若趴在门边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心里暗叹顾清让的纯情，觉得国师真是捡到宝了，想笑又不敢笑，连忙轻手轻脚地走了。
苏兰若回到大堂的时候，国师正在喝茶，看到她过来，挑了挑眉，问道:“子舟呢？”
“他还在书房。”
“你跟他说什么了？”
“保密。”
国师有些不满，却也没说什么，起身去书房找顾清让了。
苏兰若看着国师的背影，心里浮想联翩。去吧去吧，若是正好看到顾清让在看的书，二人干柴烈火，一点就着，生米煮成熟饭，也省得顾清让花心思告白了。咳咳，不行，我瞎想什么呢，他们的爱情是纯粹的，我怎么能这样玷污他们的感情……
国师走进书房的时候，顾清让已经把那几本书藏了起来，正想着绝对不能让国师发现这些书，否则他就没脸见人了，结果迎面就撞到了国师，吓了一跳，竭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不自然地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来看看你。苏兰若跟你说什么了吗？我怎么感觉你心神不定的。”
“没什么……过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了。”
国师深深地看了一眼顾清让:“……好吧，你要是真的有什么事，一定不要瞒着我。”
“嗯。”顾清让淡淡地应道，心里却没那么平静。这么看来，国师对他确实不是一般的好，他应该早点发现的，不过现在发现也为时不晚……
苏兰若见二人没过多久就相继回到了大堂，不免有些遗憾，看来他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唉，枉她费了一番功夫搞到那些宝贝，她还没看几遍呢……
三个人各怀心事地坐在一起，气氛竟算得上融洽，苏兰若和他们聊了一会儿军中的琐事，想着给他们多留些时间过二人世界，便告辞了。对苏兰若心怀感激的顾清让自然是亲自把她送了出去，惹得国师颇有些不快。这两个人怎么谈了一会儿话，一下关系这么好了……
“子舟和她的关系好了很多啊……”
“嗯，之前对苏姑娘有偏见，如今发现苏姑娘其实挺好的。”
国师闻言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哦，这样啊。”
顾清让看了国师一眼，隐隐察觉出了这话里的醋味。他是在吃醋吗，真可爱……说起来，看那画册上的内容，男子之间的床帏之事，也是要分上下的，他和国师谁上谁下啊，不对，他想这些有的没的干什么，还是先把表白的事搞定了再说其他的吧……
“子念，你……什么时候走？”我好安排一切事宜。
“今天下午就走，府中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怎么，子舟不想多跟我待一会儿吗?这就要赶我走了……”国师拖长了尾音说道，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地看着顾清让，竟是有几分委屈。
顾清让被看得有些脸红:“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你想待多久就待多久。”管他谁上谁下，只要眼前的人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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