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谜医 by:森川执渊

第九章:隐瞒(修)


严舒一按下韩越床头上的呼叫铃就被钟凝二话不说直接轰走。严舒也不敢多做停留,听从他的话,选择离开。


她前脚刚一离开,跟呼叫铃相连的小音响传出悦耳的女性声音。


“这里是编号二零五,请问你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护工和保安都被韩越打伤,”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带医疗箱、床单,还有…担架…”


话没说完,翻涌而来的疼痛让钟凝,最终失去意识。


等他醒过来,下午变成了晚上,他躺在一张床上,坐在床边一直看着他的院长见到他睁开眼睛,起身,远离他的视野范围外。


大概是去叫护士过来吧。他心想。


不一会儿,一名护士出现在他眼前,耐心询问他身体状态的。钟凝一时听不清她说的话,只是呆滞的看着她的嘴巴摆动的唇型一言不发。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反正等他回过神来,他的视野就只有院长一个人了。院长发现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就开始跟他聊起天。


院长得知这个消息是在当天晚上,他原本是想跟钟凝在一个房间聊聊一些学术上的事,结果听到这个噩耗,便急急忙忙地跑到这里等他醒来。


“你确定是你自己按下呼叫铃吗?”


院长听到钟凝自己说是他按下的呼叫铃,露出怀疑的神色,同时就探究的眼光盯着他看。


“是的。”


钟凝没有把严舒待在医院的事情说出来,他面无表情的撒了谎,之后以身体不适为理由的主动中断了话题。


“对了,院长,您能不能帮我一件事。”


院长在快到走到门口,听到了钟凝喊他的声音,转头,走到钟凝的床边。


“办公桌的抽屉里有我的手机,联系电话簿里的第一条号码,万分感谢。”


++++++++++++++++++++++


顾繁羽回到顾宅,一大早脸色稍些苍白的出现在众人面前。没有平日的没心没肺样,只有语气上的疲倦和行动上的慌张。


“我要出去几天,家里要是没有什事情不要急得叫我回来。”


在场人对顾繁羽这句话习以为常了,毕竟这几年,他们不是不知道顾繁羽为了帮人破案到处奔波,少回家是常态,可是对于深爱他的母亲,同时顾家的主母叶韶华却露出不赞同的目光。


“是钟凝叫你去的?”


语气上也透露出强硬的态度,“就算是钟凝叫你你也不能去,再过一年你就去美国工作,别乱跑!”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2 23:59:00 +0800 CST  
顾繁羽一听不让去,脾气没压住,他母亲一说完他大声反驳,“少拿工作压我,钟凝主动找我,很大的可能是他那边出了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钟凝出事了?”


鲜少说话的顾繁羽的父亲顾衍问说话了,作为一名出色的心理医生,顾父很喜欢钟凝的,哪怕顾进那件事发生以后他还是很喜欢钟凝。


毕竟那件事情在他看来不是钟凝的错。


“如果要去的话,带上顾进。”顾衍问说道。


本身顾繁羽气没消完,一听要带顾进,脸拉得老长,惊讶的口吻夹杂一些不爽。


“顾进?”视线转到坐在较偏僻的位置,那个戴着眼镜低头吃饭的人,没有看见他脸上的表情,不过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至于是不是认真听,这不关他顾繁羽的事。


不过也不妨碍他对顾进恶言相向。


“我没有这个义务带他去,钟凝也没有让他去,更重要是我个人主观上一点不想让他出现钟凝面前,以免出现谁也不想看见的场面。”


这话说得实在是过于无礼,顾衍问皱眉,责备的看了顾繁羽一眼。


“就算是这样,那也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何况他是哥哥,你是弟弟,有你这样对年长的人这样说话吗?”


顾衍问为顾进说话不是一次两次,惹得顾繁羽不开心也同样不是一次两次了。顾繁羽深知自己父亲的脾气,索性闭上嘴巴终止这个话题。


此时一直低头吃饭的顾进暗中抬头看向顾繁羽,眼中溢满了期待的心情。


++++++++++++++++++


从英国到嘉庆市,不到二十四小时,顾繁羽全程摆一张黑脸,坐在飞机上比较靠外边的位置。


“那个,堂哥……”


“别跟我讲话,我现在很不爽。”


看着自己的堂哥那张臭脸,又看看经过他们位置的空姐各个像是看见瘟疫一样快速经过,想提醒他,结果还没说话就被顾繁羽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表明自己现在很不爽。


顾进见状,轻叹,装作什么事情没有发生一般,低头玩他的手机。


俗话说兄弟之间,荣辱与共,生死与共。顾繁羽和钟凝作为多年的好兄弟,顾繁羽有什么事情钟凝第一时间会告诉他怎么做,可是当钟凝有什么事情钟凝是不会第一时间告诉顾繁羽的。


这点令顾繁羽感到十分不爽。


“开到巨山医院。”


一下飞机,顾繁羽十分焦急般的拉着行李快步走出机场,不管身后紧跟着他的顾进,走到机场外面拦截到一台出租车,当顾进走到他身边,顾繁羽正跟医生说去巨山医院。


“客人,那地方去不得,我最多只能把你送到离那边比较近的地方。”


司机讲这句话还带有颤音,很大的可能司机是本地人。顾繁羽转头看一眼顾进,再看一眼顾进旁边的行李。


“那你带我们两个人到离那个医院最近的酒店门口,我多给你钱,你带我到离医院最近的地方。”


“堂哥,那我…”


顾繁羽听到顾进的声音,瞥了他一眼,无话,过了一会,他才回答道。


“你不要跟着我,我自己去带钟凝出来,等到了医院我通知你了,你才能来找我。”


顾进还想再说些什么,这边顾繁羽比他先一步跟司机说好他下车后,直接开走到市里最好的一家五星级酒店。


可能是顾繁羽的语气太过无礼,可怜的顾进从医院到五星级酒店全程在听司机对顾繁羽的牢骚。


不仅是司机那边,就连钟凝在见到他之前,讲他的闲话就先他一步来到钟凝身边,那会钟凝躺在床上,耳边就听到外边护士讲的看似悄悄话实则实打实说闲话的牢骚。


“你知道吗?刚才有个大帅哥,啊,脾气超级不好的!”


“朝女生大吼大叫,超没有绅士风范的。”


“哎,别说!我好像看见他人了!!”


不到一会,顾繁羽出现在他的面前,在他的身后还有几名医生。


为什么他会感觉眼前这个场景这么诡异?


“这人,送他去医院。”


然后,他就被顾繁羽身后的医生抬起来放在他没有看见的担架上,抬上担架后还不忘给他来个麻醉剂。


“你休息一下,醒来再说。”


即将沉睡的时候,他听到顾繁羽跟他说的话。


等到钟凝醒过来,外边的太阳已不是挂在天空闪耀着耀眼光芒的太阳,而是夕阳西下,不再耀眼却尽显温暖。


“我算是服你了。明明剂量不大,你丫得睡得也太久了吧?我差点都要叫顾进吻你醒来。像你喜欢看的《睡美人》。”


钟凝醒过来,看见自己两边分别是顾繁羽和顾进,一个笑嘻嘻另一个耐心的削手上拿的梨,时不时问床上的钟凝身体怎样怎样。


“你怎么来了?”钟凝似乎很不欢迎顾进来这里,颇为生气的瞪他一眼。


“你不要生气,他是我爸让他过来的。”顾繁羽表示也很无奈,“我要是不带他来我妈是不会让我来的,你就将就下。”


钟凝这才没有深究这件事情,语气柔和很多,“顾进,你出去。”


顾进一怔,很快他回过神来,“我知道了。”


说完站起来,把削好的梨递给顾繁羽,很识相的离开房间。


“我哥对你这么好,你有必要这么对他吗?”顾繁羽不赞同的目光放到钟凝身上。


“你是在质疑我的选择吗?”钟凝这回也不给顾繁羽好脸色,生气的反驳。顾繁羽无话,耸耸肩,示意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繁羽把削好的梨投喂给钟凝,钟凝咀嚼完吞进肚子后,才慢悠悠的跟他讲他在医院发生的事情,包括于欣的案件。


“于欣那个案件听说私下解决成功,至于有没有后续发展,走一步看一步,另外,我被你带出医院的期间有遇到院长吗?”


顾繁羽想了想,“见到了,他还把你的手机还给我了,喏。”


手机放到钟凝身上,接着从被背后掏出一本册子,打开。


“我去你办公室帮你把你所说的观察日记本拿出来了,说吧,你又想问我爸什么,需要我传达。”


“没什么事情,你出医院后把手上这本的每一页全部打印下来,不要亲自交给老师,也不要让顾进看来,如果后面还能联系的话,去学校把我、顾进和林雲茹一块写的论文全部拿出来,寄给我。”


一说完,这个病房瞬间安静。


顾繁羽注视他许久,注视到眼睛渐渐弯成了月牙状,嘴角也慢慢扬起来,发出嘲讽般的笑声,讥讽道。


“嘴上说着不要让顾进卷入进去,那你现在要他论文是怎么回事?林雲茹又是谁?是那个时候劝架的那个女的?”


“林雲茹是第一个提出‘在一定的可能性内人会依赖情绪而产生犯罪行为,’的假说,虽然没有案例,但放在理论上是可行的,劝架那件事情,她有资格这样做。”


“钟凝,我们家的事还没轮到一个外人来管,要知道如果不是我强硬推荐你,我妈是不可能把这件事情交给你来管。”顾繁羽冷冰冰的警告钟凝,同时又抱有遗憾般的又说一句。


“还以为你会习惯这件事情,算了,这件事情不多说,言归正传,除去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例如这个。”


顾繁羽举起册子,把封面对准钟凝的脸,手指姓名栏,上面大大的写着两个字:韩越。


钟凝没有回话,仅仅是摇摇头。


“这件事你不要多管。”过了一会,他生怕顾繁羽参与进去似的又叮嘱一句。


听着钟凝说的话和他的语气,心高气傲的顾繁羽皱眉,对钟凝的说法很不服气。


“那个人能把你打成这个样子,还有之前那些人的教训,明显这不是一个人能解决的事情,”


“顾繁羽,这件事情我自有分寸。”饶是钟凝脾气再好,听到比自己年轻的后辈讲这话的语气也有些不舒服。


“有什么分寸,这就是分寸吗?!你看看你现在这幅鬼样子!”


“我不回去。”顾繁羽任性起来“等你好了我会带你回去,别想着处理这件事。”


钟凝终于忍不住了,低吼:“顾繁羽!”


钟凝正要说些什么,有人直接走进来,是顾进。


“钟凝,吃饭。”顾进没有多说什么,坐回到他原来的位置,打开饭盒。


“…顾进,你——”


“等我把一些大块的肉弄小点再喂你吃。”顾进没有看向他,而是把视线放在大腿上的饭盒,认真用塑料勺子切那些比较大块的肉。


钟凝看顾繁羽一眼,眼神意味不明,看了一会便不再看他。


顾繁羽自然是不会傻到撞枪口,索性乖乖闭上嘴巴,不再谈刚才的话题。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1:00 +0800 CST  
第八章:怀疑(修)


窒息感和压迫感袭上他的大脑,大脑在再把这一切反馈给他,同时还多给一些负面情绪——死亡的恐惧和不知如何处理的惊慌失措。


钟凝的脸慢慢涨红起来,呼吸愈发的不顺畅起来。就在他即将受不住的那一刻,很幸运的,刺激到了他的身体肌肉记忆。


空出手猛地一拳打在韩越的腰侧,韩越吃痛般的抬起自己压住钟凝胸口的屁股。


趁韩越还没有反应过来,他翻身,把韩越压倒在床上,打向他两只手的手腕上,这样一来,韩越一时失去他应有的战斗力。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韩越仰躺在床上放声大笑,钟凝不知道他在笑什么。


他反复打量,没有发现他笑的原因,却发现新的消息和新的疑问。


“你没有如实告诉我们情况。”


钟凝盯着男性最为重要的地方,现在这个地方正处在挺拔的状态。把视线往上抬,韩越脖颈处能看见汗滴,再往上抬,脸上更加明显,神情看起来相当愉悦,嘴角边还有一直漏没咽下去的口水。


观察日记上来没有写过有这样的情况,怎么回事?


“钟医生。”韩越坐起来,挑逗般的看了他一眼。“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钟凝退下,下床,站在床边,静静的观察韩越,像一名正在做手术的主治医生,观察手术台上的‘物件’的变化。


“钟医生?”韩越又喊了他,边喊边伸手把自己的裤子脱下,速度缓慢,给钟凝带有观赏性的视觉感,直到把裤子全部脱下来,看见他身上穿着的黑色平角内裤。


“韩越。”


钟凝发话了。却只是叫他一声,并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韩越的脸,像块木头一样站着不动。


“钟医生是不是莫名的想起什么?”


韩越也不过是随口说说,结果意料之外,钟凝居然点头了。


“…想起我早期接到私单的事情,跟你说说无妨。”


那是几年前事情,因为顾繁羽家里人的关系,他接到了一名男同的care,最先开始他并不知道病人是谁,直到见面是顾繁羽的堂弟顾进,也是他的前辈。


他来英国留学那年英国还没有太过开放,尤其是久居异国的顾家,更是封建到极致。他们是无法接受流着顾家的血液的家人会有这样龌龊不知耻的观念。


那件事情,对顾进,对他,都是一个无法弥补的伤害。


回忆跳到了他在英国的房子,顾繁羽的堂弟坐在他家客厅的沙发,眼睛红肿,满脸泪痕,说出来的话带有浓重的哭腔,朝他大喊。


“钟医生,我喜欢一个男的有什么不对?你知道我喜欢的人是谁吧。怎么不敢告诉那些人?!你在怕什么?!”


钟凝的回忆到这里就断掉了,不是自动断的,是他自己亲自掐断的。待他回神过来,看向韩越,后者是一脸不爽。


钟凝不太理解韩越摆这个表情的含义。


“韩越。”


钟凝试探性的喊了韩越一声。


“钟医生,你知不知道,刚才的表情让我很不爽。”韩越变脸的速度很快,一下子又变回了原来的亲和的神色,只是语气颇为不悦。“虽然我看得出来钟医生是想起了自己喜欢的人了。”


钟凝摇摇头,“我没有喜欢的人。”


说完钟凝皱眉,“这个问题是不是跟我们要讨论的问题有些扯远了?”


“聊天没必要按着程序走,我喜欢这样。”韩越倒是很开心,心情特别好的样子,高兴道,“果然跟别人说的一样,钟医生果然不一样。”


“你是听严护士说的?”钟凝问。


韩越摇摇头,接着,他朝他旁边的看空位的位置,拍几下。


“如果钟医生坐这里的话,我愿意跟钟医生讲讲是谁。”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2:00 +0800 CST  
魏英白对眼前这个不速之客表示意外,意外到让他把他手上那本看得津津有味的书合起来,认真听这个人向他询问的问题。


“关于董清茹的事情你知道多少?还有于欣的事情是不是和董清茹又关联?!”


魏英白没有先回答眼前这个人,而是选择反问一句。


“院长已经批准你休假,严护士为什么还在这里?”


严舒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咬紧牙,一副凶神恶煞的,催促他赶紧说。


魏英白没有因为严舒的神色而害怕,相反他的反应平淡,很平静的看了严舒一眼,拿起放在一旁的书打开自己之前看见的一页开始认真读起来。


严舒见状,她气得不行。


医院规定被批准请假的人,不得早来,离开也在一定的时间离开,要是长时间待在这里属违法规定,照现在情况来看,魏英白完全可以按铃叫人带走她。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严舒越等越失望,魏英白一点没有想理她的意思,看手上的书看得是专注的很,严舒拿出手机并打开。


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四点十分。


之前说过,下午四点过后,上至院长下至护士护工都不能在四点之后呆在患者病房里,根据规定现在时间已经过了,执勤室的人已经开始利用监视器查看是哪位医务人员不遵守规定,看见了立马叫护工或者保安上楼逮人。


“你还是不想说吗?”严舒问了一句,此时的她站在这个房间的死角,眼睛紧盯着魏英白不放。


“为什么严护士会这么在意这个人?难道她是严护士的亲戚吗?”


魏英白把书合上,露出些许疑惑的神情,发出疑问。


“如果严护士是真的想知道那个人的底细,又为什么要问我这个病人?”


越说魏英白脸上疑惑的表情越来越明显。


“我知道董护士是案件最后一个受害人,同时她又是照料韩越的护士,医院档案室应该会有关她的观察日记,为什么严护士不自己去到档案室询问一下?”


“只有档案室吗?”


魏英白听到这话,挑眉,“对不起,严护士。你刚才说什么?”


“之前已经去档案室问情况了,也亲自找了,没有发现董清茹写的观察日记,我想就算能找到,董清茹的笔记应该已经被人改得面无全非了吧。”


“不一定吧。”魏英白摇摇头,解释。“董护士的观察日记是会特殊保护的,里面是不会出现修改的痕迹。”


严舒的眼睛顿时一亮,她紧盯着魏英白,有些压抑不住她内心的激动和喜悦。


“是真的吗?那你知道那本日记现在在哪吗?”


“不太清楚,”魏英白很诚实的摇摇头,做出思考的表情,接刚才说的问道。“我可以告诉你大致方向,但严护士要说为什么要找这本日记?”


讲真的,严舒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听人家回答用的是一张相当严肃的脸色,眼睛像是在告诉严舒‘我等你说最新的国家大事’。


“这个我……”


严舒正打算告诉魏英白她不能说,突然听到门外一阵不远处的摔门声。


不止是这个声音,还有什么东西撞墙壁的声音,和,呻吟声?!


严舒‘蹭’站起来跟魏英白告别。


离开病房,顺着声源摸着前进,很快她看见一个穿着保安服的人靠着墙壁,坐在地板上。


她神经突然紧绷起来,靠近看,那个保安紧闭眼睛,脸对着的方向好像韩越房间门口的方向。


她站起来,继续往前小跑,直到来到韩越病房门口,朝里一看,还真是。


“钟,医生…?”


当她跑到病房门口,第一眼看见的就是躺在地板上的几个保安和护工,从她的视角看去,其中一个保安鼻青脸肿,紧握铁棍,在他身体附近,地上满地的玻璃制品的碎片。


“严舒。”


熟悉的声音让她转移注意力,她走进房间,往韩越的床的方向以看,此时钟凝坐在椅子上,背部靠着椅背,脸上带有不知是谁的血迹。


“钟医生!”严舒脸色顿时煞白,赶紧快步走到他面前,检查他的身体情况。


“用,呼叫铃把,那些护士,叫上来,上来,前,拿医疗箱,床单,还有一些适合他的病人服。”他用眼神指向床上的韩越。


严舒随着钟凝的眼神把视线转移到韩越身上,后者躺在床上,身上的伤也不比钟凝的少,此时他睡得正香。


把视线放回到钟凝身上。


“我会叫护士她们上来的,钟医生还是先跟我先去一趟病房休息,你看你现在!”


严舒伸手轻按下他的左肩,接着是他的右手臂,再接着是他的小腹,。


“双手臂基本脱臼,肚子可能出现很多淤青,钟医生,你什么都不要说,先跟我去楼下病房,院长那边我会好好处理的,你安心休息。”


这个时候的严舒俨然变成一名敬业的医生,她不容许病人在接受治疗有任何的拖延,同时更不容许自己的耳朵听到从钟凝嘴里吐出来关于‘我的先不要处理,先处理那些人’之类的话。


然后严舒手抓椅子背,想使劲把他连人带凳子的往外面拉。


钟凝默默不说话,很吃力地让自己坐姿端正。


“钟医生,你等会,我现在带你出去!”小姑娘这会还试图连人带椅的给人拉出去。


无奈的是,她拉了几次,椅子动都没动不说,钟凝还淡定的告诉他他一百多斤她这个九十多斤的是推不动的。


“伤得那么重还推脱?不怕死吗?!还有你是怎么知道我的体重的?!”严舒涨红脸,惊呼。


“这事处理完了我会告诉你的。”钟凝很自然的略过话题。“你刚才是不是呆在魏英白的房间里?”


“…是!”严舒一怔,接着用讶异的眼神看向钟凝,她转念一想也没啥可保留就很大方的回答钟凝。


“你是不是问了他什么?”


钟凝说完,表情依旧,只是他的眼睛倒映出严舒的表情。


那个不小心泄露出来的警惕表情。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2:00 +0800 CST  
第十章:不同(修)


钟凝在吃饭上可以说是相当迅速,把饭吃得干干净净用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吃完很主动的帮忙收拾,虽然做起来相当吃力,顾繁羽看他这样,手抬起来要动作,站在他一旁的人比他快一步有了动作。


“好好休息。”


顾进按下钟凝的手,示意钟凝不要动让他来收拾,顾进这种罕见的坚持让钟凝停下了动作。


饭碗很快收拾干净,顾进因为钟凝的饭碗要及时清洗所以先行一步离开病房。


“这还是第一次见他为这点小事坚持。”顾繁羽挑眉,同时笑眯眯的看向钟凝,后者没有接话,仅仅是眼睛瞄了一眼门的方向。


截止探班时间是在晚上十点,关于巨山医院的话题钟凝选择长话短说,偶尔讲到某一处钟凝累了,会选择让顾繁羽聊他接到的案件。


“除去你离开时知道的,还有一个是在你离开后的第一天接到的。”


顾繁羽开始对那件事情娓娓道来。


讲的那个案件是一件婚外情案件,说是一名女士去派出所报案他的丈夫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民警怕以为是命案,连忙问她一些事情,因为那时问她的是刚工作的菜鸟新人,所以没有听出那位女士说谎。


里诺吓得立马叫顾繁羽出马找那个女人的丈夫,这人不到一天便找到了,他那时正和一名漂亮的金发碧眼的女人进行活塞运动。那玩意还在人家身体都没拔出来。


“可怜里诺还要上交钱给我,我到现在还记得他那心不甘情不愿地从裤腰带里面掏钱的样子,很搞笑的,哪天你回来我重现一次给你看看,笑死你。”


钟凝安静倾听完顾繁羽的话,毕竟对这种事情他没有感受过更没有见过,无法做过多评价,而且他也不是一个喜欢讨论别人糗事的人。


“比起我这件事情,你还是继续说说你在医院发生的事,最好连你那位神奇的病人也讲讲。”


说着顾繁羽顿了顿,眼珠子在钟凝身上上下反复打量几次,想张开嘴巴把自己早已想好的话说出来,到最后还是选择闭上嘴巴。


这边钟凝听从顾繁羽说的话,接着他刚才止住的内容继续往下说。


“我个人看来,这家医院在各个方面都给人一种跟外边万千世界格格不入的感觉,规矩也是,第一次听说精神病医院规定员工和病人一天看一本书,还有跑步,一大早慢跑几千米。


“几年前,里诺说过那些警方派遣卧底潜藏在这个医院,里面的每一条讯息无不有一个拥有一双漂亮眼睛的人的身影,那件凶杀案,死去的大部分是曾照顾过他的护士护工,少部分是他隔壁的病友,甚至是隔壁的隔壁。


“这些人都是留着全尸,没有出现缺胳膊断腿,只是身上到处都是伤,刀伤、打斗时所留下的伤,除了一个人,就是最后一个被杀的,名字叫董清茹的女人,她属于失踪状态,别说是缺胳膊断腿,就是是死是活都不太清楚。


“上至侧写师,下至犯罪心理学专业的学生,对于犯罪者的心理状态要比普通的心理医生要敏感的多,所以你懂的。”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把说话权转交给顾繁羽,可此时顾繁羽听得是一愣一愣,先不说他不明白钟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更莫名的是他发现几年前上过心理学相关课程一定是全部忘光光了,要不然钟凝说的话他怎么一个都听不懂呢?


俗话说不耻下问,顾繁羽也不是一个端架子的人,自然会把所有的问题一股脑的全投出去,这些问题大多指的方向是最后一名被害人,也就是董清茹人身上,还有韩越的病症。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的来历,甚至我都没有听过她的名字。”钟凝摇摇头,又继续说。


“医院的档案上写着她跟我一样都是回国工作的高学历心理医生,有着较丰富的经验,不仅如此,她来这里任职后的一年,这里就发生了那件凶杀案,又过了一年还是两年,到最后消失不见,”


除去这件事情,这个拥有高学历的心理学专业的人来到这里居然只是当了个护士,看来她辅佐的医生有可能比他的位置还要高出不少,吧。


“找到她人最要紧,其次是她个人的身份问题,她是从国外回来的,要不是她是属于公家那边,要不是她个人想法,这个得要搞清楚。”


“我知道了。”顾繁羽点点头,“那我要怎么把这个讯息传给你?你不也说过你们医院那边没有信号吗?”


“说没有不一定是真的没有,有几次经过一些护士拿手机往同一个方向走过去又走回来,瞄了几眼,才看见其中一个手机界面是聊天界面。”


“要是你跟我说你能连一个人的毛孔都看得清清楚楚,我,勉强相信你。”


“那我面对你那是多么痛苦,你忍心?”


一个虚幻的乌鸦横空飞过,飞过来的同时还叫唤几声。


“钟凝,你确定你要问我这个?”顾繁羽攥紧拳头,对着他的脸,


“这个是你开的头,我很抱歉我说了一些你不爱听的话。”


顾繁羽听到这话更气了,先不提他们扯话题是越扯越远,光是这家伙认错态度,他就有种想揍这个躺在床上嘴巴欠的人的想法。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钟凝的视线绕过她背后看挂在柜子最上面的钟表,上面显示为九点。“没什么事情早点回去,记得代我向顾老师问好。另外这件事情不要把顾进扯进来。”


一说到顾进,顾繁羽脑袋自动就疼了起来。


“那你今后最好不要受一点伤,更不要说也不跟他说一声就离开他,你都不知道你受伤把他急的,还是受那么重的伤。”


钟凝微微一怔,但很快他把这个眼神隐藏起来。“你对我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岂止是误解来形容?!


顾繁羽憋着一口气,想说却说不出,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有话要说,静静等那么几分钟,竟发现他不说话。


钟凝看在眼里,对他的行为表示无语,决定放弃这个问题的答案,淡淡道。


“这件事情不要乱说,你哥哥或许只是因为我是他的后辈才这样做的。”


“大哥,你可真是会开玩笑,几百个后辈就贴心你一个,你逗我?”顾繁羽咂舌,一脸‘我从未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3:00 +0800 CST  
几天之后,钟凝回到医院,医院还是老样子,大家整体看都很精神。


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严舒比他早两天回到医院工作的,并且已经写了两天的观察日记。


没有想到一回来就要处理工作,这个差事真不好做。


“医院规定,任何一本观察日记都要在医院备录,尤其是韩越和魏英白,魏英白好说话,”


钟凝跟严舒说了些注意事项还有关于魏英白的事情,严舒听完点了点头。


“关乎两位病人的病情发展,我想我们可以交互看日记,要是有哪里不对的地方好指出来改正,平常没别的事情,不要跟我多讨论这个问题。”


说完,钟凝便不再理会严舒,自顾自的拿出一本书开始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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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食堂是大家可以相互聊天的地方,大家可以畅快的聊聊家常或者,说别人坏话。


“严舒,你怎么看上去这么累?钟医生叫你做很多事情?”


严舒在医院人缘算不错,每每吃饭身边会有朋友一起吃,不像她的上司,独来独往,偶尔为了能跟患者更近一段感情,跟患者一起吃饭,或许现在的他应该是跟魏英白或者韩越吃饭去了。


“是的。”严舒夹起菜放进嘴里咀嚼。“简简单单说几句话,也不问我的想法如何,简直独裁主义。”


她说这话的同时还嚼着嘴里的菜,声音还很小,所以没有人听到。


“对了,你们来的时候有没有看见钟医生?”她隐隐感觉刚才的设想成真,问身边的同事。


“喂喂,他是你上司吧,哪有找上司来问你姐妹的道理。”


“是啊?话说现在可是不能工作吧,你找他干什么,难道是嘿嘿嘿嘿~”


“你们想哪了,我是担心那个人要是身体出问题那我的工作岂不是多得要死,唉,你们就只认帅哥不认我啊!”


“哪里会不认你,你要是能弄到钟医生的照片我们哪里会不认你。你说是不是?”


一群小护士围在一起哄堂大笑,不顾周围人的眼色。


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光。在她们之中的严舒高兴的想着。


另一边,魏英白见到钟凝拿着饭盒走到他的病房,看了他一眼。


“不介意一起吃个饭?”


魏英白很自然的给他一点位置放饭盒,等钟凝把饭盒放好后,他说。


“如果钟医生想要在吃饭的时候跟我聊天,恕我不能奉陪。”


“本来这句话我刚才就要跟你说的。”钟凝让椅子更靠近床边,平淡的说道:“吃完后我们再聊。”


魏英白点了点头,一时间病房安静得不得了,直到两个人放下筷子,那种筷子与碗的撞击声打破了异样的寂静。


两人用纸巾擦好嘴巴,并同时丢进垃圾桶,魏英白先开了个头。“钟医生是想问我什么?”


钟凝也不拐弯抹角,开门见山。“想跟你八卦一下关于韩越的事情。”


魏英白没有说话,看上去好像要睡着的脸正正对着钟凝的脸,看了有那么一会,魏英白才开金口。


“如果不是看得出钟医生行为很直男,我差点就以为钟医生喜欢上韩越了,或者,是韩越喜欢上钟医生。”


“我不太喜欢韩越,就算是喜欢,他太过于神秘,你也是。”


“神秘又怎么样?”魏英白并不买账。“你应该问一些关于我的事,而不是一直问与我无关的事情。”


钟凝嗯了一声,算是认可魏英白说的话。然后很随便的问了另一个问题。“那你有没有发现这个医院的不正常,毕竟你之前去的只是普通病房。”


“住普通病房和住特症病房有差吗?都是同一层。”


“是吗?”


不知为何,钟凝对这个说法有强烈的好奇心,感觉这个问题会给出一个答案。


然而魏英白不想说关于这个问题的事情,不过他并没有说要闭口不谈。


“如果钟医生早点想起来这个问题的意义,我会告诉你这个问题的答案的。”


说完魏英白闭上眼睛,不再理会钟凝。


钟凝明白这场谈话已经到结尾了,拿起自己的饭盒,起身带着疑问离开了病房。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前,他故意经过韩越的病房门口。


从里面看,里面有个保安正看韩越吃东西,韩越很听话,低头吃饭。钟凝不清楚韩越是不是看见他了。


“钟医生。”告知钟凝来的是那名保安,只不过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钟凝早就不在那个门口。


韩越听到保安的声音才抬起头,结果没有看见钟凝,困惑的语气从他的嘴里吐出来。


“那为什么你不能早点告诉我。”


不等保安说什么,韩越把饭打翻在地,在保安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拿起手上的筷子,狠狠地刺进他的身体上的每一处。


几个小时过后,医院传来了这个保安的消息,他被韩越用筷子刺伤,好在没有伤及要害。


钟凝听到这个消息是从那些爱八卦的护士嘴里边听来的,脸色霎时苍白许多。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4:00 +0800 CST  
第十一章:双面(修)


本以为这件事情会顺利结束,隔天,院长竟亲自来到办公室告诉最近几天不能再去韩越那边。


病人伤害护士或者医生,一旦发现,医院将对这个病人进行隔离。


以上是院长的原话。


对于不能与韩越面谈这个问题,钟凝没有表示多大的遗憾,顶多问了院长那什么时候才能去找他,院长的回答比较含糊,说等到他心情好一点再去吧。


另一边,严舒正修改她最近写的观察日记。


今天是他们两个该交换日记的日子。


严舒看了看时间,心思琢磨着应该是可以了,正要出去刚好听到院长和钟凝的谈话声。她反应倒快,耳朵贴门,听他们在讲什么话。


“…医生不要在…”


“……”


**,还以为这门不是很厚的?!严舒不禁感到失望,只能听到两个人的寒暄,哦,也不算是,至少她是没有听到钟凝在讲什么。想着她离开门,坐到自己的沙发上等院长走。


大约是过了五分钟,门外传来规律的敲门声。


“请进。”


严舒刚喊完,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穿着白大褂的钟凝拿着册子走进来。


“钟医生,早上好。”严舒扯出一张好看的微笑跟钟凝问好。


“早上好。”钟凝回应她,尽管在早上刚上班就已经打了声招呼。面无表情的脸很快被莫名的不悦所取代。


“等一下或者过几天你跟院长说一下你跟我一个办公室,知道吗?”


“是。”


严舒听话的举动让钟凝的心情好了许多,他直径走到单人沙发并坐下来,把手上的册子放在茶几上。用手势示意严舒可以拿。


严实了然,也把自己手上的本子放在茶几上,两人突然间变得极其的有默契,默不作声地拿起对方的本子打开看。


房间,静得可怕,非要用什么来形容,怕是丢根针在地板上都可以听得到吧。


“严舒。”


严舒听到她的上司叫她,抬起头,等着钟凝说下文。


“说说你对韩越的看法,印象。”


严舒没有说话,她直直的看着钟凝,过会又低头看她手上的本子,那个属于钟凝的本子。两人就是这样干耗着,等着一个人先放弃。


“严舒。”


钟凝又叫她了,不过没有催促着急,跟刚才说话的语气没什么两样。


半响,钟凝手上的本子差不多快被他看完了,而严舒因为钟凝说要问她的问题而迟迟没有看书,她一直用怀疑的目光警惕钟凝,当然这个目光她是不会光明正大的,那样很不符合常理。


钟凝或许知道或许不知道,反正他现在相当淡定,正认真看他手上的本子。


他很喜欢打拉锯战,严舒心想。


又过了半响,钟凝翻到本子的最后一页,最后合上本子,他瞥了严舒一眼,又低头看一眼时间。


“严舒,”语气有些不悦。“做事情不能浪费时间,这是极其不好的事情。”


“钟医生。”严舒解释并提出疑问。“我刚才在想你明明拿着我的本子在看,却又让我口述,我以为你可能不喜欢啰嗦的文字,可是现在你看完了,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还要回答你要问我的问题。”


听到严舒的解释,钟凝的脸色缓和了许多,语气也没有那种不悦,他神色淡淡的说。


“如果是因为这种事,你应该早点说。”


说完他停顿一下,又继续说。


“你说吧,说对说错不重要。”


这般怂恿,还是来自上司的,是谁都会把想说的都说出来,严舒低头不知思索什么,然后抬起头,挑拣词汇,认真回答钟凝最先开始提问的问题。


“韩越,他给我的印象,一名典型的反社会人格,或者是一名典型的多重人格患者。”


说到这里,严舒看了一眼钟凝,见后者没有说话,继续说。


“作为看法,我跟前面人写的观察日记上面的描述一样,认为韩越有着反社会人格都会具有的性格,表现。不过根据观察,这个看法又有些不太对。”


“不太对?”钟凝挑眉,像是听到了意外的话。


“如果韩越患有反社会人格,那他对钟医生的行为实在是太过反常,我们都知道一名典型反社会人格最基本的性格是没有共情,无法表达感情。另外他对钟医生实施攻击这一环,只是…”


“只是在你看来,以他的住院年数不可能会做出一些他根本学不到的格斗动作?”钟凝接上严舒想要说的最后一句话。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4:00 +0800 CST  
“是的,我是这样想的。”严舒点点头。


钟凝回想韩越跟他讲过的话,韩越说过成年没多久就待在这里了,不过至于是法律年龄规定犯罪可以坐牢的十六岁还是公众认知的十八岁才待在这里这个不清楚。


处在青春期就已经待在这里啊……


“我之前有怀疑过医院对这个住院年数有造假的嫌疑,之后我从别人口中问出医院在这个方面向来是遵从真实来记。”


像是看出钟凝的想法,严舒很认真地解释。


钟凝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其他方面,医院对韩越可以说是各种纵容,虽然没有那么严重,但韩越说出来的,医院那边都会试图帮他实现的。”


钟凝既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由着严舒继续说。


“……额。”严舒卡壳了,对于下面要说的话有些疑虑,她不知道接是不是应该说出来。


“说出来。”钟凝淡淡的说道。


“好吧。”得到莫大的勇气,深吸一口气,然后。


“现在医院上下,到处都在传,传韩越好像是喜欢钟医生,不知道钟医——”


还没把话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严护士,我可以进来吗?”


是院长的声音。


“可以,院长。”严舒大声喊道。


院长打开门,第一眼就看见钟凝坐在单人沙发上,脸色极其差。


“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院长用眼神示意严舒看看钟凝的脸色。


钟凝没有说话,只是冷冰冰的看向院长和严舒的方向,全身散发着无法忽视的压迫感。


“院长你不用太在意,钟医生今天心情特别好。”严舒外表打哈哈,心里却想着本来他今天心情是好,全怪她刚才说的那句话。


“…抱歉,院长,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


仿佛刚才的事情没有发生一般,钟凝收回刚才的气场,淡淡道。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5:00 +0800 CST  
“钟医生,今天天气比较晴朗,要不要去打网球玩一下?”


前面也说了,院长是一个中年男子,戴着一副眼镜一看就不是一个经常锻炼的男人,在严舒看来也跟这样的形象符合,所以对这句话的反应很大。


“打,打网球?!”


她很快的把视线转向她的上司。


“钟医生,我想请问你多高多大年纪?”


“现在就去吧。”


说完,钟凝起身,跟着院长一前一后走了,仅剩严舒一个人坐在自己的办公室,一脸无措。


我刚才是说错什么话了吗?钟医生会露出更加不开心的表情。难道是钟医生是不喜欢别人说他年纪吗?


顾繁羽和顾进回到英国,原本计划先回趟家问他老爸,结果刚下飞机里诺那老头子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二话不说他就被人带走了。


“帮我把行李带回去,记得不要到处乱跑。”


顾繁羽朝顾进大声叮嘱几句,顾进没有回话,目送他的堂哥和那位警官消失在自己的视野,独自一人拉着他和顾繁羽的行李走到机场外,拦到一台出租车前,坐进去。


“麻烦开到……”


一切的一切宛如梦境,他原本见到钟凝会知道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结果一到他身边想问什么一句都没有问,只是小媳妇似的给他做饭送衣服。做完了,有了可以讲话的时间,自己的弟弟又突然把自己硬拉回家。


糟糕透底。


出租车开到顾家门口,管家见到车立即上前帮忙。


“伯母现在在家吗?”顾进问管家。


“夫人现在不在家,不过她在临走前吩咐如果少爷您回来一定打电话给她。”管家帮忙付钱后,恭敬的回答顾进的问题。


“我知道了。”


此时的他又变回了看上去不爱说话又内向的他,之前在钟凝面前的小固执和小坚持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把全部行李给了管家,自己自顾自的走进去。


按外界的说法,远远看过去的顾家大宅是一座美丽的庄园,近看就会发现与其说是城堡,还是说它是一栋大别墅比较妥当。


因为典型的庄园它定有一幢大屋或城堡那种级别的房子,四周有田地,牧场围绕,可以说在这样的情况下庄园可以自给自足。


顾家是有两栋楼,一前一后,后面那一栋是由花园、酒庄所围绕,值得一提的是,这栋楼的负一层是顾家和其他人共有的酒庄产业。而他们各有的酒庄产业大多在法国。


“伯父。”


顾进跟平常一样一回到顾家他都会去一趟花园休息,看见顾父坐在椅子上看着离他距离不远,长得茂密的蓝玫瑰花丛。


“这么早就回来了?你知道繁羽去哪吗?”顾父顾衍问听到声音,头看向门口的方向,发现顾进朝他的方向走来,露出和蔼的微笑,亲切的问道。


“被里诺警官拉走了,说是有案子。”


顾进走过去随手拉过椅子坐上去,平淡的跟顾父解释。


熟悉他的人知道他顾进的讲话风格就这样,所以顾父没有在意,又继续问。“你知道这花是谁种的,最近玉儿一直抱怨这花都挡住牡丹的美了。”


玉儿是顾母叶韶华的小名,顾父平常都是这样叫她的。


“是我。”顾进说。转之停顿一下,“伯母应该没有太大的意见吧。”


对于顾繁羽的母亲,顾进多少有些怕她,那个经历大风大浪的女强人就算是远离没有硝烟的商业战争几十年,还是没有抹去过于压迫感的强大气场。


“你很幸运,她没有太建议。”顾父露出笑容,又继续跟顾进说。“不过把它移到别的地方,要知道她不喜欢别人的花抢了她喜欢的花的风头。”


顾衍问见顾进点头,对顾进露出坏笑,打趣道。


“是送给喜欢的人吗?”


顾进一怔,没有想到顾父会问他这个问题。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从小就很少来花园看花,除了你伯母带硬要让你们看你才会来。不喜欢花的人有一天莫名其妙喜欢上花,要不是兴趣,要不想送人。”


顾衍问这样的想法可谓是瞎眼射箭,但同时他说的确实没有错,顾进是有喜欢的人的。


“那伯父有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件事。”顾进问。


“怎么可能会告诉?”顾衍问无奈道,“我们家的人哪里会相信家里最聪明的顾进同学有喜欢的人?”


顾进一直给人一种内向的性格,通常人会认为内向的隐藏一面是单纯,顾进不是,他内向的另一面反而是一层难以看清的单面玻璃,那是单纯难以匹敌的。


“那伯父你也看不出来吗?”


顾父摆摆手,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如果你伯母在这,一定会说‘你喜欢谁无所谓,我只要你跟钟凝结婚’之类的话。是我的话,真的猜不出来。”


顾进皱着眉头笑出声。


“那你能说出来吗?那个人。”


“那个人啊…”


到底是谁呢?


顾进这样跟自己的伯父说道。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5:00 +0800 CST  
第十二章:卫启东(修)


长年住在国外会有一大早出去晨跑的习惯,自打来到这里,钟凝发现自己越来越习惯睡懒觉。不得不说这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


早上六点,钟凝很准时的起床,习惯性坐在床上思考个两分钟,等到他床上的电子闹钟上显示6:02,他下了床很迅速地穿上深黑色卫衣和绑腿运动裤,脸不洗头不梳的走到玄关穿上经典款运动鞋,离开宿舍。


在这家医院,早上的户外操场是拿来给病人晨跑,一般圈数是五到十,到了冬天就必须是十圈,当然这个得分年轻和年长,年长的必须到六七十岁才可以到室内运动场走圈。


钟凝选择到室内运动场跑步,刚走到那里就看见一名护士在点名中。钟凝没有理会,自己自顾自的开始跑起来。


晨跑一般要三十分钟才能算热身,钟凝边跑边低头看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6:20


7:00再离开吧,钟凝默默的想着。


老人点完名就开始走圈,走圈的话不跟外面跑圈的一样,他们这边要走个三十分钟。


“今天又来跑步了,钟医生。”


恐怕医院上下无论护士护工还是病人都知道钟凝的大名吧,虽然看上去冷冰冰的,但人不错,对他们这些人还是不错的。


不像那些护士,要是他们做什么事,都会恐吓他们。


“是的。”


钟凝朝他们点头,接着他跟每一个老人说了一句早上好,除去那张冷淡的表情,或许效果会好很多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原本还有些生气的室内运动场,最后只剩下钟凝一个人独自跑圈。钟凝简直可以说是跑得忘我,如果不是左手腕上刺痛,他可能还要继续跑。


他停下脚步,低头看一下自己的手表。


7:00,刚刚好。


他没有再作多多留,转身离开,直径前往自己所住的宿舍。


时间,八点整。


“钟医生,这是普通病房的一些档案,院长说让你看看。”


准时八点来到办公室,意料之中的,严舒把手上的档案放在钟凝的办公桌,站在离办工桌不远的地方等着钟凝来。


“好,我知道。”


距离院长告诉他不用去韩越那边这事,三天过去,说实在的,很无聊。


虽然这样的生活跟他在国外工作的时间没什么两样。是哪里出了问题?


“魏英白那边怎么样了?”


比起刚才想到的问题,魏英白提出的问题更值得思考。


那个问题,严舒应该是知道吧。


“他还是老样子,问什么问题他都会尽心回答。”


严舒停顿一下,又继续说道。“不过昨天他向我询问你的去向,我说你去照看普通病房的病人去了。”


钟凝没有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


“魏英白还是个孩子,多多去找他,最好能让他敞开心扉,应该是比较好的突破点。”


“好。”


说完严舒离开钟凝的办公室。


日子变回了原来的平淡,除去钟凝路过韩越房间,之后他也就没有再见到韩越,甚至连路过都不路过。


从那以后,韩越那边就再也没有发生什么伤人事件。


平淡如水的日子又回到了钟凝的身边。


钟凝还在认真查看手上的档案,他现在看的是最后一个档案,这个档案上人的名字叫卫启东,光从面相看就知道他一名失意的中年男子,从上面看上是被自己的儿子给送进来的,然后每个月他的儿子会给医院寄一些钱,又住了好几年的病人。


钟凝把视线放在他的病房位置,霎时,他瞪大眼睛,转之,他露出苦笑。


上天还真是不给他面子。


合上档案夹,站起来抱起这些档案走出办公室来到严舒的办公室门口。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6:00 +0800 CST  
打开门,严舒正认真的看着手上的书,从钟凝的视角看去,那本书的书名是悉达多,从书名是以英文的形式,严舒大概看的是英文版本。


“钟医生?”


时间才不到十二点,钟凝在这个时候找他实在是稀奇。


“我们提早交换日记,我现在把手上的观察日记本给你,下午你再给我。”


今天是星期三,算下来是星期六交换,他们通常是星期天交换,据规定人钟凝讲,这天是上帝所规定的第一天,或许会保佑我们吧。


要不是钟凝亲口说这句话,她严舒是不会她的上司居然信上帝。


也有可能是习惯取这个日子也说不定,反正这不关她的事情。


“另外,去档案室和图书室取几本书,这是书单。”


从口袋抓出一张折叠起来的纸递给严舒。


“然后去档案室找一个人的资料,书单里面有写。”


严舒打开书单,大略看了一眼纸上写的字,从上往下看,直到看见最后一行。


董清茹的观察日记?钟医生要拿这个做什么?


“下午拿过来。”


说完离开办公室,徒留严舒坐在自己的位置,做出思考的动作,谁也不会知道她在思考了什么。


除了那么几个人。


钟凝离开严舒的办公室便独自一人来到那个叫卫启东的病房,走到那位拜访的人的病房门口时,钟凝心想上天还真是不给他面子,原因是这个人病房刚好是在韩越的隔壁。


“打扰了。”


钟凝打开门,里面的人正在聊天,看见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过来还以为是哪位护士,急急忙忙地把手上的东西全部藏在自己的被子里。


虽然藏得快,但钟凝还是看见了,他们藏的是一副牌。


“请问谁是卫启东先生。”


钟凝选择视而不见,朝里面的人问道。


“在最靠阳光的床,医生。”


离钟凝最近的一张床上的病人指着最边边的一张床,那里躺着一个人,回想起之前档案上发出来的照片,那应该是卫启东。


走过去,发现那个人在睡觉。他观察卫启东的脸一会,才张开嘴巴,说道。


“卫启东先生,请你不要装睡。”


钟凝的话让卫启东睁开眼睛,坐起来,看一眼钟凝。


“久仰大名,钟医生。”说完伸出手,似乎是想跟钟凝握手。


钟凝颇为意外,但没有伸出手。


“怎么了?钟医生,不喜欢跟病人握手。”


钟凝对这个人轻浮的语气不为所动,看一眼他手上的手指缝,淡淡的说。


“你要是把你手上的钉子摘到我会愿意跟你握手。”


卫启东见钟凝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相当淡定的样子,大笑。


“你是我在这家医院见过最和气的医生,坐吧,医生。”


他听话般的将手上隐藏的五个钉子拿掉,钟凝见无碍才伸出手简单的握一下他的手。


见他好客的态度,钟凝不禁起了疑惑,他记得他来之前看了卫启东的档案上写着卫启东患有抑郁症,难道不是那么一回事吗?钟凝心想,拉过旁边的椅子坐下来。


“卫启东先生,我很高兴能跟你见面,开门见山,我来这里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全部回答,我会答应你一件事。”


卫启东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问。


“那好,我想问一下你是不是跟韩越住过同一间病房,又或者是魏英白。”


“医生问这个问题真不好回答,怎么说,我确实跟这两个人都有同住在同一个病房。”


钟凝点了点头,示意卫启东继续说。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为什么会分成同一间房间住,以前跟他们住的时候,这两个人不爱讲话归不爱讲话,但性格都还是不错的。”


卫启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


“不过我想这两个人应该是有隔阂的,因为他们两个人老是能借到同一本书,魏英白是个孩子,你要是很想看,他是会把书给你,但是韩越不一样,书必须从头到尾都必须是他的,我是意思是说,从书借到的那一刻,就必须是他的。”


钟凝半歪着头,淡淡的问。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之前护士那边说是因为他的病,说什么反社会人格都这样,怕出什么事,这两个人借的书一般都会把全部的书交给韩越。然后再给魏英白做思想工作。”


钟凝点了点头,又接上一句还有呢。


“我们住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基本上一个月之后就换病房了。之后不久,那件事就发生了,然后,他们两个人就各待在一间病房,几乎足不出户。”


说完,卫启东拿起床边柜子上的水杯喝一口。钟凝看这杯水逐渐变少,看着卫启东喉结处一上一下。喝完后,他把杯子放回到床边柜上,然后劝钟凝不要再查下去了,为此还说出一件目前警方不知道的消息。


“要我说,钟医生,你也不用趟这个浑水,这医院上下都让那些号子查了个遍,查到什么了?还不就是那样。疯的疯,死得死。”


钟凝睁大眼睛,奇怪的看着卫启东,“你怎么知道警方他们派人来这里的?”


卫启东朝钟凝露出大大的微笑,摆出一副很骄傲的样子,“是他们自己查出来我跟魏英白和韩越一起住过才来找我,再给你一个提示吧,来这里的人的身份全部跟你是一样的。”


“你是说医生这个职位?”钟凝问。


“不不不。”卫启东摆摆手,“是跟你一样正大光明观察那两个人的,猪。”


说完卫启东哈哈大笑,钟凝没有说话,仅仅做了眯起眼睛这个动作,神色不明得让人难以看出他内心的想法。


“当然啦,也不只是像你这样的人过来,不乏还有少数真心为他好的人。”


卫启东说完,拉上窗户,还顺便叫靠墙床位上的那个人开灯。


“护士还是医生?”钟凝挑眉,心想这个人还真是会讲故事。


“这个很重要吗?”卫启东反问。“在我看来,对于钟医生你来说这并不重要。”


钟凝摇摇头,否认卫启东这句话。“重不重要这个得由每个人自己个人来判断,而不是靠别人,不过还是要感谢你能回答我的问题,您要是哪天感到无聊,找护士跟我说,我可以下午抽时间来找你聊天。”


“还是算了吧,你来我这里能有什么话可聊的,年龄上有代沟的。”卫启东故作嫌弃般的摆摆手,“要是真有心,下次来记得带支烟,顺便听我讲故事。”


“我尽量。”


钟凝站起来,朝卫启东伸出手。卫启东也没有多说什么,伸手握住钟凝的手几秒,再松开。


“记得常来。”他这样跟钟凝说道。


“一定。”钟凝对他承诺道。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00:07:00 +0800 CST  
第十三章:同轨道(修)


“你是没有看过我的档案还是钟医生从没有告诉你这件事情。”


她可以说两个都没有吗,可以说她为了省时间只看过关于你的观察日记吗?


“啊哈哈哈,这件事情不用太在意。你看天气这么好。”严舒边说边朝窗外看,试图吸引魏英白的注意力。


然而,魏英白可不买账。严舒一天要做的事情很多,好在大部分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例如去档案室拿东西,去图书室找书。


之前钟凝叫她去找的书,到了下午她会很准时的放在钟凝的办公室,基本上能借到的基本上都借到了,除了少数几本现在在韩越哪里和书单最后一行写的那个人名字的观察日记。


“去档案室看看应该能找到些什么。”


严舒回想起魏英白看似无意讲出来的话,因为之前太急躁以至于她没有想到一些矛盾之处,现在仔细想想发现这件事情实在是匪夷所思。


“关于董清茹的观察日记我很早就去档案室找了,她们说那份日记不能借出来,另外他们还说现在这份观察日记也不知道被放在哪里,反正一定不会在档案室。”


严舒把她在档案室的来龙去脉说上一遍,钟凝点点头,表示理解。


“钟医生,为什么突然想调出关于董清茹的观察日记,你不是之前就有调出来全部关于韩越的观察日记……”


“严舒。”


钟凝打断她的话,不像让她继续说下去。


“钟医生”


严舒知道钟凝叫她的名字是想让她认真听他接下来讲的话,所以她选择乖乖的闭上嘴。


“严舒,关于这件事情,我不能告诉你什么,你只需要按我说的做就行。”


钟凝说完,摆摆手,示意严舒可以出去了。


“是,钟医生。”


严舒盯着钟凝半响,按下心里的不适,转身走了出去。


等办公室的门被走到外边严舒合上,钟凝才低下头,拿出一本册子,封面上的姓名栏大大的写着他要找的人的名字。


董清茹


可他没有选择打开,倒不如说他不需要打开。里面的写的东西就算是看了也不会给现在这件事情弄出些什么进展。


罕见般的,钟凝神情愈发的凝重。紧抿着嘴,散发着令人不适的强势和压迫感。哪还有平日看上去从容不迫,冷淡的样子。


面见韩越的可能性在今天依旧是为零的状态。


如果有,钟凝此刻也没有想去见他的心情,现在的他更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在睡前思考下一次该要做什么,怎么样做。睡时和睡醒后忘记那些引起他不舒服的负面情绪。


在面对这样四面楚歌的情境,这样的做法是可耻的。


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


他们,被摆了一道。


阳光依旧明媚,魏英白可以透过自己病房的窗户看向不远处的摩天轮,同时也可以抬头看那个一望无际的天空。


要是没有眼前这个窗户就好了,魏英白心想。


时间仿佛被这个房间永远的丢弃,他依稀记得自己曾跟医院的人说想在这里安一个时钟,可是那些人不会在意他的想法,刚开始他还是愿意不厌其烦的每天说上一遍,到后面,他连说都懒的说了。


人,总是这般顾强者和自己,而不顾比他弱势的人。


糟糕要死。


“想出去外面?”


身后的声音把魏英白拉回了现实,他转头,严舒外穿一件白大褂,内穿休闲装出现在他的视野中。一脸严肃,双手放在腰后,不知道拿着的是什么东西。


“哎呀,医院就是好,只要套上个白大褂,里面穿什么都没事,就跟在学校似的。”


魏英白扯出一张微笑,眼底不透笑意,问她怎么来得这么早,严舒没有多说,朝他露出一丝坏笑,紧接着她放在腰后的手出现在他面前,拿出一个圈圈般的东西。


“铛铛铛铛铛,你看看,这是什么?”


魏英白被严舒拿出来的东西愣住了,盯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要是还想要什么尽管说,我尽量会把东西带进来给你哦。”


魏英白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用什么行为来表达对之前一直想要的东西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喜悦,虽然那并不是一件珍贵的东西,在别人看来那是平常不过的东西。


但对于现在的他,这确实是一件比较珍贵的东西。


“我先把钟放在你的被子里,要是被人看见我一定会被骂顺带扣工资。”


严舒说着快步走到魏英白的床边把手上的东西放进被子里面。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魏英白等她做完这件事,才语气冷淡的问她。


“看你一直问我时间,我想你可能需要,回家经过一家店,给你买一个。”


严舒是本地人,很幸运的是她家离医院并不远。开车来这里只要十分钟。通常本地人大部分会跟自己的父母居住,严舒没有,她反而是一个人在外边租房。


“…谢谢。”


魏英白说出这两个字干巴巴的,怎么都听不出来感谢的含义。好在严舒跟他也相处了一段时间,比较了解他的性格。相反用笑容,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我第一次看见你站在那里望景,你不介意跟我问你看的东西是什么吧?”


魏英白的视线没有再继续看向她,但他回答了严舒的问题。


“在看摩天轮。”


“你是说游乐场那个?”严舒稍些惊讶,“你喜欢坐那个?”


“不,我不喜欢。”魏英白摇摇头,跟严舒解释。“我喜欢坐过山车和海盗船。”


严舒眨了眨眼,愣一了会,转之笑出声。


“我还以为你跟我上司一样是个很高冷的人呢,果然小孩子还是小孩子。”


“我今年十七。”


“又没到十八。”


“按照国外的规定,我已经成年了。”


魏英白回到自己的床坐下来,淡淡的看了严舒一眼,后者正努力憋住笑容,可能他刚才那样太认真的解释戳到她的笑点。


“你国籍是中国吧,管国外的干什么?”


魏英白挑眉,疑惑的看向严舒。


“我记得我的档案上面写的是美籍华人吗?”


一说完,现场变得极其安静。


“啊?”


严舒的笑容僵住,刚才这个小孩子跟她说什么,他是美籍华人?!


“其实你大可不用藏着掖着,我知道你一定只看关于我的观察日记。”


魏英白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一饮而尽。又继续说。


“请你做好你自己的本职工作,带动气氛是你的工作,找话题也是你的工作。”


严舒点点头,紧接着她又摇摇头。


“找话题是双方的责任,又不单单只有我,你看你这死样子怎么找嘛。


“还有你刚才说话的意思,你是要去投诉我还是说教我?”


魏英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她说话,默默地看着她故作生气的脸色。


这样的场景和这样的情节很像言情小说的狗血片段,太像了。他心想。


“每个护士都有不同的风格,那种爱讲枯燥乏味东西做事又特别古板的人不可能是我。”


接下里的时间,严舒对魏英白自吹自擂,说得绘声绘色,就差旁边有一个为她叫好称赞的人。魏英白没有说话,默默的听她讲话,直到严舒说完,他才说道。


“严护士要是真没有什么话题,倒不如讲讲的你的专业吧,我听别人说你的专业是临床医学……”


太阳是愈发的明媚,而钟凝却故意把房间弄得跟冰窖似的开到十六度,而自己是坐在工作椅上的钟凝闭上眼睛,或许假寐,或许休息。


脑海中闪过医院发生的事情,例如韩越的笑容,于欣的死亡,严舒的眼泪,到最后,卫启东嘲讽般的笑容。


他们跟你一样,都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没有人看见,其实在人看来就是一只正大光明查人家底的,猪。


猛着睁开眼睛,调整姿势坐直。神情严肃。整个房间充斥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气场,他低下头看看自己手腕上的手表。


现在是没有工作的无聊时间,钟凝心想。


放在之前,这种无聊的时间可以拿来看书,可以拿来思考最近其他病人的病情走向,可目前他一点没有想要做这两件事的其中一件事。


他的理智正在被按压不住的愤怒侵蚀着。


钟凝咬紧牙关,那种不甘,愤怒的心情,无论怎么压都压不下去。目前看来,只有释放他现在所承受的负面情绪,他才能彻底冷静下来。


平常不同于今日,他必须要逼着自己把咽不下的负面情绪消化干净,同时还要自我暗示自己照现在来看,一时半会是不会出现太糟的情况。


想没有两分钟,脑海本能的浮现自己喷怒张红的脸,斥责他,这件事情有什么可做心理暗示,你钟凝难道没种自愿认错,你TM从一开始就已经输了!


已经输了!!


钟凝站起来,关空调,去衣架上拿下自己的白大褂穿上,离开办公室。


叩叩,走到院长的办公室面前,抬手在门面上用指节规律的叩击。


“请进。”


门被人推开,看见人是钟凝,房间里的人睁大眼睛,如同流星,很快消失不见,被露出的微笑所替代。摆出一副很慈祥的神情。


“钟医生,请问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吗?”


钟凝走进来,面对面站在院长面前。


“今天我应该可以去与韩越面谈了吧。”


院长半歪头,虽然不明白钟凝为什么会主动来找他请求拥有自己和韩越讲话的机会,但这个结果对他而言是一件好事,因为他也有一件事情需要找他帮忙。


“今天当然可以啊,昨天钟医生就可以去了,只是我昨天忙,抽不出时间找你。韩越为此生气到不吃饭。”


“是吗?”


韩越这样的行为怪异得很,不知道是院长说夸张了还是果真是这样。


“韩越说的话做的事向来容易受医院上下的人关注,不说他长得漂亮,光是他的种种行为和跟几年前的凶杀案件有挂钩,就足以让人传了个遍,改了个遍。”


“看来院长对韩先生这个人非常了解。”


院长还是摆着一张很完美的笑容,是那种服务接待员对顾客摆出的笑容,他挑了个不错的角度仰视钟凝,说话的语气格外的有亲切感。


“韩先生刚成年没多久就来到医院了,我还记得那时候医院的护士们都为他痴狂,痴狂到只想照看他,至于他是怎么做到我就不是很明白了,当时我跟你一样,还只是一个照看病人的医生,。过了十几年,我才升官为院长。”


“我知道了,不过院长,我有一个问题想要问你。”


钟凝把视线投向院长左手腕上的手表。


“院长你选的手表不错,是什么牌子的手表呢?”


“卡西欧,钟医生你不知道?”


钟凝没有再谈话下去,朝院长草草鞠一躬,向院长表示告别。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17:01:00 +0800 CST  
第十四章:温情(修)


韩越如往常一般,全身被束缚带所约束,嘴上戴着彩色一次性塑料口罩,最引人注目的桃花眼弯成漂亮的月牙状,注视着钟凝的一举一动。


后者已经习惯他这样的行为,拉过椅子坐上去,同时伸手到韩越的耳边扯下他脸上的口罩。


“疼。”


钟凝几乎诧异般挑眉。


他刚才没听错了,这个人韩越刚才的声音,怎么跟被欺负的女朋友的叫声相似。


他应该没有喜欢男人的癖好吧。


“好久不见。”


相反钟凝的冷淡,韩越这边倒是热情满满,“好久没有见到钟医生,不知道钟医生是不是因为没有见到我而无聊?”


钟凝选择不回答这个问题。


他始终认为他们的对对话的气氛总是带有永远是那么唇枪舌剑的感觉,要是突然转换画风,和谐得跟平日的邻居似的,或许会很尴尬。


“是的,没见到韩先生确实太过无聊。”钟凝很诚实的告诉他没见到韩越的感受,“虽然说照顾普通病人照顾我的工作,但服从医院安排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他反问韩越。“韩先生你又是怎么想的呢?”


韩越做出思考的表情,思索一会,作出肯定的回答,“我当然是想钟医生呢,虽然之前钟医生做的事情确实让我非常生气,不过过几天我气就消了,想跟钟医生重归于好,但是钟医生迟迟不来。”


说完他羞涩的看钟凝一眼,做出一个犯错的小女孩流露出来的表情,眼睛里更是溢满了小孩子式的知错就改的意思。


钟凝再怎么对冷静,面对这张脸摆出这样的举动,也会被这样的神情拉入一个奇怪的气场。


果然人人都是看脸的生物,就像动物看见可口不行的美丽猎物都会为此迷。


钟凝回想到之前不知道哪一篇学术论文上写的一段话。


大致上讲得是人类大多是对一个人产生绝对性的注目,首先一定是美貌,尽管在中国的俗语中内在美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女人,但更多的数据说明人于人之间产生的吸引力,第一是长相,其次,是气质。


“好好说话。”钟凝拿笔敲敲放在腿上本子。语气透露淡淡的不悦。


“是。”韩越漫不经心道。


在钟凝的脸上依旧显现淡漠的神情。


但至于内心是不是,他不清楚,不知道。也不想清楚,不想知道。


说到底,那个不应该爆出来的负面情绪是他最不想应对的。


+++++++++++++++++++++


相比较而言,严舒这边和魏英白的聊天则是过于平淡无奇,甚至还有些乏味。


这对于严舒来说已经是最好了得了,要知道这个孩子在之前一直是很少说话,甚至会无视掉你。


“说来你是什么时候来这家医院的,当然你可以不回答,只是我特别奇怪,你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病,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还是一个人……”


作为一名医生,最重要的是要病人在医院过得好,觉得舒坦,同时还要让病人健健康康的离开,这是一名医生的基本守则。


“档案上不是写着吗,躁郁症。”


“你就算有躁郁症也没有到必须强制隔离,而且躁郁症的人不是容易注意力不集中吗?”


严舒提醒似乎有意所指,魏英白眯了眯眼,扯出一张笑容。


“自救固然好,但你这种自救是不是太奇怪了点。”严舒伸手拍他的后脑勺,脸上露出生气的表情,继续说:“我个人看法是觉得你的躁郁症还没有到太过严重的程度,你可以自己也知道自己那点几斤几两,训练注意力这种事情还是换一种方法比较好。”


她特意的把最后一句话读得特别重,似乎是在强调魏英白该换个新的办法。


“这不应该是容易让你生气的事情”魏英白摇摇头,同时露出疑惑的神色。“你不想让我看书,那我尽量少看书。”


他倒是懂事,怕严舒一直气,还逼迫自己说一段笑话,好在严舒后面笑了,虽然没有因为他的笑话笑出来,反而是魏英白绞尽脑汁的想着笑话,讲出来磕磕巴巴,哪还有笑点。


严舒见他露出罕见般的羞涩表情一时没憋住,才哈哈大笑出声。


到底还是孩子,见眼前的人笑容,脸上的耳根子和脸红通通不说,还被严舒抓到松口气的明显行为,更是让严舒笑得合不拢嘴。


“哎呀,像你这样这样纯情的小鬼,太可爱的,哪像外边上学的,学一堆他们不该学的,搞得大家还以为这小孩已经是二三十岁的大叔。”


说完又一掌拍了人家后脑勺。


“这要是被医院那些八卦小护士看见她们心心念念想着的小‘韩越’居然给别人讲笑话,还脸红,指不定在外面疯起来,哈哈哈哈。”


魏英白在摸着自己的后脑勺,实在是太痛了,真不知道这个比他大的女生怎么力气这么大,正想告诉她下次不要打我的后脑勺,抬起头,眼睛不小心瞄到门口的方向。


“!”


外边的门没有关上,魏英白只见一名小护士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两个人,见他看过来,立马慌慌张张地跑了。


“?你在看什么?”


严舒一脸疑惑看着魏英白,问。


“在看一位护士偷听完我们讲话后,见到我看她后就跑了。”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17:01:00 +0800 CST  
严舒‘啊’了一声,魏英白十分淡定,观察严舒的举动,似乎想从严舒听到之后的举动得到严舒此时内心的想法。


被一位比自己的小男生盯着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想着一些比较好词汇来应付魏英白。


“额,你不喜欢有人这样看着你吗?…我认为知道也不妨,反正你的人气也比不过韩越。”


一说完,气氛瞬间降到冰点,还感到一丝的冷。


她说错什么了吗?严舒回味刚才她说的话的意思。


两人一时无话。


过了一会。


“魏英白,我、我不是!”


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人处在于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等着对方的下一个行动。严舒知道是自己的问题,所以先行一步行动。


“嗯。”魏英白等着她的回答。


“对,对不起。”说出这三个字对她来说实在是太羞耻了。她一个二五二六的跟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孩子道歉。


“一时没有在意你的想法就说出这种话,你的人气其实比韩越的还高,毕竟韩越太危险了。嗯,就是这样。”


说完长长的一段话,就等着魏英白回答,等啊等,等啊等。


魏英白咋TM不说话了?!


魏英白没有生气,是的,至少表情上看不出生气。他只是很认真的盯着严舒,很认真的。


“魏英白,你没事?”严舒试探性的开了个头。


“没事。”


魏英白简洁回答,不过严舒觉得他好像话里有话。


“你是有什么想要对我说?”


“严护士,很多时候用自己的脑袋想想事情会效果拔群。”


说完,魏英白不想再理严舒,摊在被子,铺在自己身上,躺床睡过去了。


“生气了?”


魏英白还是没有说话,严舒想他可能是睡了,不一会儿,听到均匀的呼吸声。


“我的天,居然睡了。”严舒无奈,起身,轻声轻脚地离开房间,出去时也不忘帮忙关上门。


魏英白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一时半会想不到去做什么。


估摸不错的话,现在这个时间应该是吃饭时间。


嗯,要不去叫钟医生,去吃饭?


想起今天早上去找他的时候,趁他不注意看了一眼他的流程表。


拿出手机看一下时间,思考了一下,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人还在韩越病房那里。


上次问不到的问题,这个时候去问应该是能问得到,吧。


打定主意,严舒来到韩越的病房门口,边上。


“钟医生。”


她朝走廊边上试探般的叫一声。


没人回应。


“钟医生,钟医生!”


严舒喊人也不看看里面是什么情况,光是在外边大叫,直到钟凝的脸放大般的出现在她的视野,一脸‘你在外边瞎喊什么’的责备表情。


“怎么了?”钟凝问。


“没什么,就是来问你,要不要,吃饭?”


严舒说着说着脸就红了,明明只是一件寻常的事情,脸红个什么劲,严舒猛拍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你没什么事吧?”


钟凝看她这样,还以为她生什么病,有点担心,问道。


“钟医生,我第一次听到这么人性化的话。”


钟凝疑惑严舒刚才说的话。想了一会,他选择放弃想话中的含义,装作无所谓般的小心询问她要问的问题。


“你想询问他什么事情?”


虽然他并不想知道答案是什么,但如果不问会显得他格外的不自然。


“我…那个…”


“你不想说没有关系,我出去透个气。”


刚说完,钟凝感觉到自己的衣服好像有什么东西拉扯住,低头一看,是严舒的手抓住的。


“钟医生站在我旁边没有关系的,不介意的。”


半响,钟凝说出一个字。


“好。”


两人一块走了进来,房里的韩越见到严舒,朝她露出完美的笑容,漫不经心问:“严护士这个时间来很少见,是有什么事情要问我的?”


严舒皱起眉头,挑拣好的词汇,小心翼翼的询问。


“还是上一次的问题,我想知道关于董清茹的事情,你能不能告诉我,关于——”


话音未落,冰冷的水溅了严舒一身。


韩越神色冷漠,他淡淡的看一眼严舒,又移开视线看向钟凝,最后,看向自己手上洁白的空杯子。


在没有发生这件事之前里面有钟凝为他倒的水。


可恶至极的女人。


而这边钟凝见状,没有多想,先让严舒站起来帮她脱下她身上的白大褂,再把自己身上的白大褂披到她身上。她没有做出什么反应,任由钟凝在她身上做这做那。


对着她的脸叫着她的名字,试图让她回神过来。


“严舒,严舒,严舒!!”


好半天严舒才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同时,负面情绪也随着像被挖到的喷泉似的喷涌而出。


“…钟医生?”


严舒呆滞的视线在钟凝脸上停留。


“严舒,深呼吸。”


严舒听他的话,重复这个动作好几遍。


“先出去整理整理情绪,接下来的事我会好好处理。”


送严舒出去并目送她远去的钟凝转身回到自己原来站的位置。


“韩越。”钟凝的视线转向韩越,犹如冰川水的寒冷的,敏感一些的人或许会感受到那隐藏很深的森冷寒意。


韩越没有说话,露出笑容,一笑置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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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愉快(修)


严舒走后,钟凝坐回位置上,跟韩越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但钟凝是越聊越心不在焉,他在想严舒刚才被泼的事情。


发生那件糟糕的事情,主要原因来自自己对韩越的认知不够的缘故。


忍住自己探究的想法,若无其事的聊天,这不难。


但再怎么装作不在意,嘴上说出来的话还是重了不少。


“我想你应该说说你刚才的行为吧。”他最终还是放弃不问的想法。又重给韩越倒一杯凉水,皱眉,继续说道,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


“我想刚才做那件事情,它是有原因的,它并不符合你的美学。我是说,优雅之类的东西。”


“那可能让钟医生失望了,我确实不知道。”韩越说得漫不经心的,似乎并不在乎刚才那件事情时不是真的不符合他的美学……


“下意识行动,怎么?你心疼?”


钟凝意料之外的点点头,他低头在手上的本子上不知又在写什么东西,抬起头,语气透出淡淡的责备。


“如果是董清茹的事情戳到你的心思,我代她向你抱歉。”


“你认为是因为董清茹的事情?”


韩越挑眉,语气也冷下来。


“希望钟医生以后想清楚事情再回答。”


钟凝不怕韩越,冷淡的反驳。


“就事论事而已。”


“就、事、论、事?我没听错吧?”韩越语带讥讽,“合着刚才想要教训我的钟医生难道是我的幻觉?别忘了钟医生,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根据之前的相处,钟凝知道韩越说出没耐心代表着他已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现在想来,在跟韩越说话都是这样,只要是他说有关别人的事情,韩越会很不爽这样的对话。


“我没有训你。”钟凝解释,“严护士没有做错什么,你总还说明她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


还有为什么严舒莫名的害怕韩越,按照故事发展严舒应该会大发雷霆,而不是转身走人。


是不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事情有必要交代?”韩越用看古怪的人的眼神看着他,很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


“钟医生认为我能说出原因吗?在我看来,无论打人骂人,都是同样的原因,那就是我看不顺眼他们。”


钟凝神色依旧,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韩越一番,企图要在他身上寻找到什么东西。


“钟医生说不出话了?”韩越笑了笑,问。


他的表情大大写着他在等钟凝回答,同时夹杂对钟凝回答的兴趣。


“我真的认为你会给出原因。”钟凝很大方的说出肯定的回答,“直觉的期望你能给我一个不错的理由。”


他倒是说得轻松。


作为一名知名的心理医生,居然会问一名档案上记载着病症为反社会人格或人格分裂的患者,被同行听到岂不是闹笑话?


“这么说,钟医生是在试探我?”韩越随口这么一问。


“也不是。”钟凝又摇摇头,“无心之举。”


“可别这么说,一般无心之举的背后往往都会有一个目的,这种猜测屡试不爽。”


韩越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书,举起封面让钟凝看见,钟凝乐了,《如何看清别人是否说谎》?不多说什么,倒是觉得这封面做得蛮漂亮的。


“那几天你没找我,书也看完了,就无聊让一名护工给我找书。”


“拿到这本书第一感觉是什么?”钟凝低声笑出声,问。


“想打死他,虽然没打死。”


钟嗯的一声,当是知道他懂了。


“钟医生你不去吃饭?”韩越换另一个话题。


“不去,”说完,钟凝狐疑看了他一眼,“你要吃饭?”


不等韩越说话,他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边走。


“钟医生,别走那么急,要走一起走。”


“一起走?”


钟凝转过头,只见韩越已经下床穿上鞋子,走到他旁边,脸上笑嘻嘻的,看上去对跟他出去吃饭表示相当期待。


“我认为你还是等一下再去吧。”


钟凝想起他来的时候看见的保安,提醒他。


“没事,那种事情不用在意。”韩越摇摇头,朝钟凝眨了眨眼。


钟凝有些不太清楚这一刻该用什么语气、什么方式的回话才能让韩越选择放弃。


心想韩越这样直接出去能吃上饭吧,住在医院这么久,应该是知道在医院,工作人员吃饭采用的是刷卡买饭的模式,而病患则是绿色套餐。


至于什么是绿色套餐,他倒是从没见过。


另外,今天的韩越非常奇怪,这很不像他。


看来这又是一个谜?


卫启东在自己的床位上死躺,表面上他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实际内心已经是叫嚣无聊,他想起之前找他的钟凝,一想到他就气不打一出来,说好的时常看他呢,难道医生都是这样骗病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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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来说,吃饭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以他待在这里多年,要不是护士送饭给他,要不是他…咦?那不是钟医生吗?


好啊,终于让我逮到他了。


“钟医生!”


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叫着钟凝,后者转头,见来人是卫启东,露出算得上事亲切的笑容。


“卫先生,有事?”


卫启东见他是一个人,走上前,跟他勾肩搭背。


“正要去吃饭,钟医生也是?”


“是的。”


听到钟凝平淡到毫无语调的回答,卫启东的脸上都快笑开花,简直跟他旁边的钟凝形成强大的对比。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兄弟我带你——”


卫启东正想拉钟凝一块走,结果还没走,自己的膝盖内侧感觉到有什么人踢他一脚,他没注意,差点跪在地上,若不是靠钟凝挺直的站着原地不动,膝下的黄金不知要掉多少。


“是哪个挨千刀的敢踢老子!”


卫启东看来在平常横惯了,站稳脚步,第一时间就是火急火燎地转头跟那个踢他的人算账。那踢他的人正脸面对他的背,所以卫启东一转头就看见那个人的正脸。


瞬间,整个走廊没声了。


“嗯?你说你要找谁算账。”


韩越眯起眼睛,笑嘻嘻的问道,用十分欢快的声音。


“……”


卫启东的眼睛绕着他的眼窟子绕一圈又一圈,随机他露出讨好般的笑容,问韩越这是要去哪里,刚才的气势还没有挥发就被一阵阴风吹得烟消云散。


一物降一物,钟凝在心里总结。


“离他远一点。”韩越用眼神指向卫启东旁边的钟凝。“再让我看见,我不介意拿你的眼睛,下饭。”


说完一脚踹开卫启东,然后用眼神示意钟凝跟上,钟凝没有说话,看卫启东一眼,才跟上去,一前一后下楼往食堂的方向走。


食堂的位置是在离宿舍楼不远,远远看上去中规中矩甚至还有点小,俗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到你进去看就发现里面得餐点还是蛮丰盛的,可以说医院在这一方面做得格外的用心。


要他说,这算是他见过的精神病院最好的食堂了,不仅量大,饭菜也算得上可口。


这些食物算是没‘冤死’。


“钟医生。”


严舒这会在跟小护士堆里听人聊天,无聊环视四周,眼尖发现钟凝,朝他喊道。钟凝也看见她了,朝她招手。


“严护士?”


一进到食堂就跑没影的韩越出现在钟凝的旁边,顺着钟凝的目光看向离他们比较远的严舒,后者看见他了,立马转头,没有想与他对视的想法。


看来,刚才的那件事情她还没有完全释怀。


“你想吃什么?”


之前也说了,医院的工作人员是刷卡买饭,韩越平日都是护工或者保安送饭上去,过来想吃什么也没有什么钱买。


心想这家医院的规矩比较严,韩越在这家医院再怎么厉害,到了这里还是要遵守规矩的,吧。


“你平常怎么吃我就我怎么吃。”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多吃点也没事,反正不要钱。”


钟凝听到这话,颇为无奈的看韩越一眼,果然这位平时有人照料他的‘大少爷’在医院横惯了。


“如果我去是要钱的,你要是去了,说不定真的不收钱也说不定。”


钟凝用那种轻松愉快的语气跟韩越讲话是相当罕见的情况,韩越一怔,他眨了眨眼,随后笑出声。


“你是要怂恿我去?”韩越笑着问。


“算是,这样可以省钱。”钟凝回答。


两人似乎在一刻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对方互相眉开眼笑,尤其是钟凝,更是看不出他之前的想法是有多么的黑暗。


“既然你想让我这样做,那我就做吧。”


韩越说完,正要往前走,钟凝突然拉住韩越,然后掏出自己的卡硬塞在他手上。


“要是刷不了,拿这卡出来。”钟凝很认真的叮嘱道。


“钟医生人真是不错啊,这么关心我的成功失败。”


“嗯,我很关心,关乎我的肚子能不能吸收饭的营养。”


韩越接过卡,转身往打饭处那边排队,钟凝目送他到那里,视线移开,放到他刚才看见严舒的地方。


可惜这个时候严舒早就不知道跟哪群护士去哪了。


下午再去找她吧。


他这么做完决定,转头往韩越离开的方向望去,发现韩越正朝他走过来。


“这么快?”他有些讶异。


“大家人很好,让我插队。”韩越很开心的回答,同时把手上的卡丢给钟凝。


“跟你说,那件事成功了。”


“哪件事?”


“刷脸买饭。”


钟凝不再说话,神色凝重的接过韩越手上的饭,转身前,他透过韩越看向那边,那边的人也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各个脸上恐惧。


他的刚才的选择,好像不太对。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17:02:00 +0800 CST  
第十六章:突破口(修)


严舒走后,钟凝坐回位置上,跟韩越有一茬没一茬的聊天,但钟凝是越聊越心不在焉,他在想严舒刚才被泼的事情。


发生那件糟糕的事情,主要原因来自自己对韩越的认知不够的缘故。


忍住自己探究的想法,若无其事的聊天,这不难。


但再怎么装作不在意,嘴上说出来的话还是重了不少。


“我想你应该说说你刚才的行为吧。”他最终还是放弃不问的想法。又重给韩越倒一杯凉水,皱眉,继续说道,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


“我想刚才做那件事情,它是有原因的,它并不符合你的美学。我是说,优雅之类的东西。”


“那可能让钟医生失望了,我确实不知道。”韩越说得漫不经心的,似乎并不在乎刚才那件事情时不是真的不符合他的美学……


“下意识行动,怎么?你心疼?”


钟凝意料之外的点点头,他低头在手上的本子上不知又在写什么东西,抬起头,语气透出淡淡的责备。


“如果是董清茹的事情戳到你的痛心处,我代她向你抱歉。”


“你认为是因为董清茹的事情?”


韩越挑眉,语气也冷下来。


“希望钟医生以后想清楚事情再回答。”


钟凝不怕韩越,冷淡的反驳。


“就事论事而已。”


“就、事、论、事?我没听错吧?”韩越语带讥讽,“合着刚才想要教训我的钟医生难道是我的幻觉?别忘了钟医生,我不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


根据之前的相处,钟凝知道韩越说出没耐心就代表着他已经不想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现在想来,在跟韩越说话都是这样,只要是他说有关别人的事情,韩越会很不爽这样的对话。


“我没有训你。”钟凝解释,“严护士没有做错什么,你总还说明她做错了什么惹你生气。”


还有为什么严舒莫名的害怕韩越,按照故事发展严舒应该会大发雷霆,而不是转身走人。


是不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这种事情有必要交代?”韩越用看古怪的人的眼神看着他,很快他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状。


“钟医生认为我能说出原因吗?在我看来,无论打人骂人,都是同样的原因,那就是我看不顺眼他们。”


钟凝神色依旧,他眯起眼睛,上下打量韩越一番,企图要在他身上寻找到什么东西。


“钟医生说不出话了?”韩越笑了笑,问。


他的表情大大写着他在等钟凝回答,同时夹杂对钟凝回答的兴趣。


“我还真的认为你会给出原因。”钟凝很大方的说出肯定的回答,“直觉的期望你能给我一个不错的理由。”


他倒是说得轻松,作为一名知名的心理医生,居然会问一名档案上记载着病症为反社会人格或人格分裂的患者,被同行听到岂不是闹笑话?


“这么说,钟医生是在试探我?”韩越随口这么一问。


“也不是。”钟凝又摇摇头,“无心之举。”


“可别这么说,一般无心之举的背后往往都会有一个目的,这种猜测屡试不爽。”


韩越从枕头底下拿出一本书,举起封面让钟凝看见,钟凝乐了,《如何看清别人是否说谎》?不多说什么,倒是觉得这封面做得蛮漂亮的。


“那几天你没找我,书也看完了,就无聊让一名护工给我找书。”


“拿到这本书第一感觉是什么?”钟凝低声笑出声,问。


“想打死他,虽然没打死。”


钟嗯的一声,当是知道他懂了。


“钟医生你不去吃饭?”韩越换另一个话题。


“不去,”说完,钟凝狐疑看了他一眼,“你要吃饭?”


不等韩越说话,他站起来,作势要往外边走。


“钟医生,别走那么急,要走一起走。”


“一起走?”


钟凝转过头,只见韩越已经下床穿上鞋子,走到他旁边,脸上笑嘻嘻的,看上去对跟他出去吃饭表示相当期待。


“我认为你还是等一下再去吧。”


钟凝想起他来的时候看见的保安,提醒他。


“没事,那种事情不用在意。”韩越摇摇头,朝钟凝眨了眨眼。


钟凝有些不太清楚这一刻该用什么语气、什么方式的回话才能让韩越选择放弃。


心想韩越这样直接出去能吃上饭吧,住在医院这么久,应该是知道在医院,工作人员吃饭采用的是刷卡买饭的模式,而病患则是绿色套餐。


至于什么是绿色套餐,他倒是从没见过。


另外,今天的韩越非常奇怪,这很不像他。


看来这又是一个谜?


“……妥协。”


卫启东在自己的床位上死躺,表面上他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实际内心已经是叫嚣无聊,他想起之前找他的钟凝,一想到他就气不打一出来,说好的时常看他呢,难道医生都是这样骗病患吗?


对于他来说,吃饭时间很快就要到了,以他待在这里多年,要不是护士送饭给他,要不是他…咦?那不是钟医生吗?


好啊,终于让我逮到他了。


“钟医生!”


熟悉但又有些陌生的声音叫着钟凝,后者转头,见来人是卫启东,露出算得上事亲切的笑容。


“卫先生,有事?”


卫启东见他是一个人,走上前,跟他勾肩搭背。


“正要去吃饭,钟医生也是?”


“是的。”


听到钟凝平淡到毫无语调的回答,卫启东的脸上都快笑开花,简直跟他旁边的钟凝形成强大的对比。


“那还等什么?走走走,兄弟我带你——”


卫启东正想拉钟凝一块走,结果还没走,自己的膝盖内侧感觉到有什么人踢他一脚,他没注意,差点跪在地上,若不是靠钟凝挺直的站着原地不动,膝下的黄金不知要掉多少。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17:03:00 +0800 CST  
“是哪个挨千刀的敢踢老子!”


卫启东看来在平常横惯了,站稳脚步,第一时间就是火急火燎地转头跟那个踢他的人算账。那踢他的人正脸面对他的背,所以卫启东一转头就看见那个人的正脸。


瞬间,整个走廊没声了。


“嗯?你说你要找谁算账。”


韩越眯起眼睛,笑嘻嘻的问道,用十分欢快的声音。


“……”


卫启东的眼睛绕着他的眼窟子绕一圈又一圈,随机他露出讨好般的笑容,问韩越这是要去哪里,刚才的气势还没有挥发就被一阵阴风吹得烟消云散。


一物降一物,钟凝在心里总结。


“离他远一点。”韩越用眼神指向卫启东旁边的钟凝。“再让我看见,我不介意拿你的眼睛,下饭。”


说完一脚踹开卫启东,然后用眼神示意钟凝跟上,钟凝没有说话,看卫启东一眼,才跟上去,一前一后下楼往食堂的方向走。


食堂的位置是在离宿舍楼不远,远远看上去中规中矩甚至还有点小,俗话说得好,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到你进去看就发现里面得餐点还是蛮丰盛的,可以说医院在这一方面做得格外的用心。


要他说,这算是他见过的精神病院最好的食堂了,不仅量大,饭菜也算得上可口。


这些食物算是没‘冤死’。


“钟医生。”


严舒这会在跟小护士堆里听人聊天,无聊环视四周,眼尖发现钟凝,朝他喊道。钟凝也看见她了,朝她招手。


“严护士?”


一进到食堂就跑没影的韩越出现在钟凝的旁边,顺着钟凝的目光看向离他们比较远的严舒,后者看见他了,立马转头,没有想与他对视的想法。


看来,刚才的那件事情她还没有完全释怀。


“你想吃什么?”


之前也说了,医院的工作人员是刷卡买饭,韩越平日都是护工或者保安送饭上去,过来想吃什么也没有什么钱买。


心想这家医院的规矩比较严,韩越在这家医院再怎么厉害,到了这里还是要遵守规矩的,吧。


“你平常怎么吃我就我怎么吃。”他停顿了一下,又继续说,“多吃点也没事,反正不要钱。”


钟凝听到这话,颇为无奈的看韩越一眼,果然这位平时有人照料他的‘大少爷’在医院横惯了。


“如果我去是要钱的,你要是去了,说不定真的不收钱也说不定。”


钟凝用那种轻松愉快的语气跟韩越讲话是相当罕见的情况,韩越一怔,他眨了眨眼,随后笑出声。


“你是要怂恿我去?”韩越笑着问。


“算是,这样可以省钱。”钟凝回答。


两人似乎在一刻变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对方互相眉开眼笑,尤其是钟凝,更是看不出他之前的想法是有多么的黑暗。


“既然你想让我这样做,那我就做吧。”


韩越说完,正要往前走,钟凝突然拉住韩越,然后掏出自己的卡硬塞在他手上。


“要是刷不了,拿这卡出来。”钟凝很认真的叮嘱道。


“钟医生人真是不错啊,这么关心我的成功失败。”


“嗯,我很关心,关乎我的饭。”


韩越接过卡,转身往打饭处那边排队,钟凝目送他到那里,视线移开,放到他刚才看见严舒的地方。


可惜这个时候严舒早就不知道跟哪群护士去哪了。


要不下午再去找她吧。


他这么做完决定,转头往韩越离开的方向望去,发现韩越正朝他走过来。


“这么快?”他有些讶异。


“大家人很好,让我插队。”韩越很开心的回答,同时把手上的卡丢给钟凝。


“跟你说,那件事成功了。”


“哪件事?”


“刷脸买饭。”


钟凝不再说话,神色凝重的接过韩越手上的饭,转身前,他透过韩越看向那边,那边的人也在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各个脸上恐惧。


……他的刚才的选择,好像不太对。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17:03:00 +0800 CST  
第十七章:六七八九十(修)


医院的规矩向来繁琐又奇怪,有些时候会让人受不了。


好在医院还是有点人性化,管得不是太严,例如像她和钟凝换班这件事情,想来不止一两个人做过这件事情,要不然眼前这个叫卫启东的,别说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甚至表现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


“钟医生不带这样的,叫个小丫头片子来陪我说话。”


严舒严重怀疑这个人有明显直男癌症状,暗中白了他一眼,露出微笑,向他解释。


“钟医生跟我换班了,他今天有些事情。”


“有些事情?有事可以直接不要来,叫你来,你能干啥啊?不过一个很普通的小护士…”


经过前几个小时多几十分钟前,他被韩越这个超级大boss踢了一脚差点跪地,让他的心情变得格外的差,正好上门一个年轻护士,他能不溜溜他的嘴皮子迁怒吗?


她要是感到不爽,那得怪她的老大,他本应该是要找那个罪魁祸首出气,可惜那家伙不来,找个替补。


“普通,小护士?”严舒感觉自己一直强压下来的火气正处在爆发边缘,“我再怎么普通小护士,好歹也是钟医生这样厉害医生的得力助手。”


严舒的表情堪称阎王爷,强势气场直逼观看热闹的三个人全部转坐为躺的姿势。


卫启东不怕,反而大叫。


“什么钟医生的得力助手?我就没听说过钟医生有助手,要你真的是,怎么钟医生来找我的时候你不在边上,我不管,我要当面对质。”


“呵,还什么当面对质,你审人啊!”


严舒不跟他废话,拿出两根针筒,学医院那些爱威胁病人的语气,朝他吼。


“去你的当面对质,我现在告诉你,要不你好好说话,要不你现在在这两根针筒选一个,别怪我不早跟你说清楚,一根,十毫升吗啡,一根,是强力麻醉剂!”


她边说边在他面前摇晃这两根分别装满她说的药剂的针筒。


“你蒙谁呢,怎么可能会有……”


卫启东说到此处,气势弱了很多。他看一眼严舒的脸,然后倒头要睡。


“等等,你先别睡。”


严舒把他拉起来,直视他的眼睛,看了一会,她看出什么,不可置信的眼神上下打量他。


“你没病?!”


这会卫启东心里骂骂咧咧严舒哪来的神力,结果一听到严舒说出那三个字,二话不说,也不管严舒怎么骂他拉他,死活不起来了。


“你这是默认了对吧,你赶快给我起来!”


严舒的耐心都快被这个比她大十几岁的老大哥给活活磨光了,刚才那个吓唬他的办法这会也用不上,当然,就算用上她也不敢再用。


老实说,一般的精神医院,几乎不会出现麻醉剂或者吗啡注射液这类拥有强效镇静的功能的注射液,如果医院使用,或多或少,他们都会记下这个令他们感到恐怖的东西。


巨山医院仅仅只是一家普通的私人精神医院,有也不可能会给一名护士那么大剂量,再加上这家医院有明显的案底,更加不可能会有她刚才想到的情况。


但是,但是为什么……


“我们错了,我们错了,再也不敢了……”


“别打我!!别打我!!!”


这间房间其他在场三名病人全都进入了疯狂状态,他们窝在床上,全身被被子覆盖,做出防御的姿势,嘴上大喊着饶命。


“这是怎么回事?!”


她展现她最大的力气,终于把这个死躺在床的唯一知情人拉了起来。


“喂,别装哑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当然是你吓唬他们咯。”


卫启东的脸色有些发白,几乎看不见血色。


“那个东西哪里会这么吓人,你不要开玩笑了。”


她怕她再说出什么把身后的三个人吓着,降低音量跟卫启东解释,尽管她也看出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的样子。


事态紧急,她不得不这么做!


“哪里不吓人?!”卫启东推开严舒,大叫反驳。“十毫升吗啡是随便开玩笑的吗?!”


真是不喊不要紧,一喊——


“不不不不,不要啊!!!”


“求求你,不要、不要!!”


身后传来了堪称恐怖的尖叫声,震耳欲聋,就差把这地方的天花板给掀出去了。


严舒愣了愣神。


眼前他们怕的不是针筒,而是,吗啡?


难道医院真的有大量的类似致幻剂的东西吗?


“现在你,想明白了吧。”


想明白?


明白个头啊!!


这家医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严舒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样的事实,她想她可能正触碰一个她本不应该触碰的禁忌。


这种事情,是第一次。


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卫启东,如果你没有病,那你应该还记得几年前发生的凶杀案吧,趁你还没有出现危险,赶紧说!”


这个时候的卫启东竟开始呢喃她不知道的东西。


“多米诺骨牌,六七八九十……”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17:04:00 +0800 CST  
苍白的脸色迟迟没有在他脸上离去,略显空洞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严舒,接着低声发出意味不明的笑容。


怎么回事?严舒心里开始感到毛毛的,不祥的预感爬上她的心头。


“给你两个选择,要不辞职,要不继续走下去。”


说出来的语气一点没有轻佻,而是庄重,像是在宣布什么,又或者警告,一种像是神明的告诫。


“可是我更希望你,离开这里,永远不要想回头。”


“钟医生的事情你也不要插手,钟医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又何必趟这个浑水呢?”


“严护士,你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意思吗?”


严舒没有说话,她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她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卫启东,以沉默代表她的回答。


卫启东又发出低笑声,听上去像是嘲讽,又像是不屑,继续讲。


“我想你家里的人对你这样的做法应该十分的不理解吧,推掉了知名医院的录取通知,来到这家普通私人医院当护士。”


“来这里寻求真相的不缺少你一个人。但你可能不知道,那些寻求真相的有哪些是真正活下来的?”


“要不死,要不疯。”


“啊,对于你要找的那个人,连她都不能幸免。”


“而这一切,你的钟医生,他是知道的。”


“可他竟没有选择让你回避,在他看来,你不是跟他有关系的人,想想于欣的死。”


于欣,那件事吗?


严舒紧绷的表情有些松动。


“他不也是这样弃之不顾?”


听到这里严舒抬起头直视卫启东的眼睛,愤怒、苦闷,那种负面表情倒映在卫启东那双空洞的眼睛。


“我先奉劝你一句,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神’,你装神弄鬼是什么意思!”


她用手指指着卫启东的脸,发誓。


“我是不会辞职的,不管前面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的!!”


“钟医生和我一定会抓住你,让你绳之以法!!”


卫启东没有因为严舒说的话感到害怕,反而扯出一张笑容,笑道。


“想抓到我?哈哈。”


说到这里,空洞的眼睛竟有了生气,透露出满满的无奈。


“你还太小了,不,准确的说,是心理年龄远比不上生理年龄的岁数大。”


“小丫头片子,还是乖乖——”


话音未落,严舒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严舒,怎么回事?”


严舒转过头,瞥见钟凝冷淡的侧脸,此时的他坐在离门最近的病床,安抚那位病人。


“…没什么事情吧…不会有事,放心…我会尽量帮助你们……”


没过多久,那个病人安静了下来,钟凝不慌不忙,站起来继续坐到那个病人隔壁的床,说上那么一会话,如此循环。


待他把病人都安抚好,再看向严舒,包括严舒身边的卫启东,后者已经躺在病床上,闭上眼睛打着呼噜睡大觉。


今天的太阳跟平日一样,阳光明媚,但不知为何,严舒却感到身体由内而外的寒冷。


连阳光都没法驱散的寒意。


从何而来?


“你看上去心情不好。”


钟凝提醒严舒她现在的状态。站在离她不太远的地方,观察情况。


“……嗯。”


严舒的回答让钟凝皱眉。


“怎么回事?”


“钟医生……”


严舒站起来,转身,走向他。


“?”


钟凝再有太大的疑惑,可他的脸上还是一张冷淡的脸,看上去他对这种事情是一点都不在乎。


是啊,一点都不在乎。


“你这个大**!!”


接下来的场景是他钟凝没有想到的,例如严舒,很突然的一拳砸在他的身上,力道太重,生生接住后往后退了好几步。


她有学过类似武术吗?想到这个钟凝猛摇头。


严舒的身型一点都不像是练过的样子。


“你到底要装到什么时候,好玩是不是?!”


钟凝已经不好猜出严舒下一步要干什么,除去她看上去要把他揍扁的样子。


“冷静。”


“冷静你个大头鬼,你到底还藏有什么秘密不告诉我,你想坑死我是不是?!”


钟凝听严舒这么说顿时他也蒙了,被迫加上这个莫须有的罪名,这让他有些不舒服。


“说清楚,怎么回事?”


“能说什么?你自己心里没点哔数啊!”


说着说着还讲上脏话,钟凝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出自己的感受,最好能让她尽量明白百分之八十。


“呜,呜呜……”


严舒的转脸可谓是谁也难以突破了,骂着骂着居然还哭了,哭也就算了,还哭得这么大声。


女人真是奇怪。


他心里是这么想着,但外在做着的,是拉着严舒走出病房,来到院长的办公室门口。


“院长。”


他没有敲门,直接打开门,院长意料之中,待在里面,见到是钟凝,脸上的笑容笑得格外的灿烂。


“钟医生是有什么事情吗?”


“是的。”


说完他把还在哭的严舒推出来,让她进入到院长的视线中。


“我想让严护士跟我一个办公室,不知道院长的意见如何。”


院长没有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严舒,似乎是在等严舒的回答。


而严舒是止也止不住自己的泪水,一直流啊流。


“严护士那边我已经问了,她说可以,现在怕是没有办法跟院长好好说明情况。”


钟凝抢先说完,又把严舒拉到自己身后。


“院长,可以吗?”


院长最先开始是没有说话的,过了一会,他才慢悠悠的说着同意。


“谢谢院长。”


钟凝拉着严舒的手离开了办公室,留下院长一个人。


“……啧。”


如果钟凝听到院长的咂舌,或许他会明白这是怎么个一回事。

楼主 卧槽脸又大了  发布于 2018-01-23 17:04:00 +0800 CST  

楼主:卧槽脸又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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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18-01-23 07: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3-31 08:13:13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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