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请杀了我吧【病娇】
二十一
费白踏着全勤的最低线进了办公室。
一夜无眠。
费白脑子到如今还是空空的。他迷茫的狠，好像是快要溺毙的人被突然拽出水面却没了下一步的救援动作。
他攥着衣角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第一次这么害怕，辰南会不再讨厌他。哪怕他一直想要做的都是变好，却仍然害怕辰南放手。
他对自己的厌恶和折磨，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
浑浑噩噩的关上办公室的门，却意外的发现桌子上有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费白走过去轻轻握住杯壁，意外的发现牛奶仍是温的。
他没那么自恋，也很有自知之明。他确定无疑这不会是辰南送的。
一则，他不会买这么简单的东西。若是辰南，估计能把早点铺搬过来，各式各样的西餐点心怕是可以摆个欧式晚宴。二则，辰南根本不会在意费白不喜欢喝咖啡。
他讨厌咖啡的纯粹的苦涩和他根本尝不出来的馥郁香甜。他更愿意喝牛奶，加糖放燕麦的牛奶，光是看上去，就温暖柔和的让人勾唇。
看到这个，费白的心情好了许多。他慢腾腾的扶着桌沿走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能表明好心人身份的东西和痕迹。
揉着腰缓缓坐下，这才看见键盘旁放了一支云南白药。
费白咳了咳，伸手拿过牛奶抱着。他最近总觉得冷，好像什么都暖不热。
小口的嘬了一口，上下牙齿轻轻咬碎泡软的燕麦。感受着浓烈的奶香扑面而来，甜甜的让人咋舌。
这才是他喜欢的。
也懒得去想那人是谁了，费白只觉得眼皮沉沉的，身上凉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冷风。
他小口的灌着牛奶，喝完了仍然冷的不行。入口是热的，可是喝着喝着就突然凉了。
费白晃了晃空掉的奶瓶，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最近自己有些敏感过度，随便一点事情都能跟林黛玉一样感慨半天，浮想联翩。
胃部的不适越发明显，费白咬了咬牙撑起身子。办公室里的饮水机空掉了，他踉踉跄跄的扶着门走向茶水间。
费白清楚，辰南今天是不在公司的。
他要陪齐安去逛街。
想到这，费白握着杯子的手一颤，捂着胸口顿了一下。他自己向来没出息惯了，现在更是不敢再做些什么。
不是不在意，而且没有资格。
开水有些烫，可费白懒得去接凉的了。只有那种炽热的刺痛才能提醒着他，自己正在握着杯子。
还是想去辰南的办公室看看，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费白索性一路摸着墙往前走，头晕的厉害，一直疲惫紧绷的身子经过片刻歇息之后反噬铺天盖地几乎让费白经受不住。
可他就是想去看看。费白总觉得，每过一天，就少看一点，再到后来，可能就来不及了。
想要辰南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减退，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胆量。他诚然是想将那人敲断手足锁在床头，让他眼里只有自己，只会对自己说好梦日安。
可是他害怕，倘若自己这么做了。那辰南，就不是自己想要的辰南了。
胡思乱想着，头却越发晕了。脚底踩棉花似的往前飘着，却直直的撞了什么东西上。
慌慌忙忙的想要后退，端着水杯的手却被人握住。肩膀也被人扶着，往别处带去。
费白踏着全勤的最低线进了办公室。
一夜无眠。
费白脑子到如今还是空空的。他迷茫的狠，好像是快要溺毙的人被突然拽出水面却没了下一步的救援动作。
他攥着衣角想了一晚上，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他第一次这么害怕，辰南会不再讨厌他。哪怕他一直想要做的都是变好，却仍然害怕辰南放手。
他对自己的厌恶和折磨，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羁绊。
浑浑噩噩的关上办公室的门，却意外的发现桌子上有了一块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费白走过去轻轻握住杯壁，意外的发现牛奶仍是温的。
他没那么自恋，也很有自知之明。他确定无疑这不会是辰南送的。
一则，他不会买这么简单的东西。若是辰南，估计能把早点铺搬过来，各式各样的西餐点心怕是可以摆个欧式晚宴。二则，辰南根本不会在意费白不喜欢喝咖啡。
他讨厌咖啡的纯粹的苦涩和他根本尝不出来的馥郁香甜。他更愿意喝牛奶，加糖放燕麦的牛奶，光是看上去，就温暖柔和的让人勾唇。
看到这个，费白的心情好了许多。他慢腾腾的扶着桌沿走了一圈，却没发现任何能表明好心人身份的东西和痕迹。
揉着腰缓缓坐下，这才看见键盘旁放了一支云南白药。
费白咳了咳，伸手拿过牛奶抱着。他最近总觉得冷，好像什么都暖不热。
小口的嘬了一口，上下牙齿轻轻咬碎泡软的燕麦。感受着浓烈的奶香扑面而来，甜甜的让人咋舌。
这才是他喜欢的。
也懒得去想那人是谁了，费白只觉得眼皮沉沉的，身上凉的骨头缝里都透着冷风。
他小口的灌着牛奶，喝完了仍然冷的不行。入口是热的，可是喝着喝着就突然凉了。
费白晃了晃空掉的奶瓶，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最近自己有些敏感过度，随便一点事情都能跟林黛玉一样感慨半天，浮想联翩。
胃部的不适越发明显，费白咬了咬牙撑起身子。办公室里的饮水机空掉了，他踉踉跄跄的扶着门走向茶水间。
费白清楚，辰南今天是不在公司的。
他要陪齐安去逛街。
想到这，费白握着杯子的手一颤，捂着胸口顿了一下。他自己向来没出息惯了，现在更是不敢再做些什么。
不是不在意，而且没有资格。
开水有些烫，可费白懒得去接凉的了。只有那种炽热的刺痛才能提醒着他，自己正在握着杯子。
还是想去辰南的办公室看看，不然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费白索性一路摸着墙往前走，头晕的厉害，一直疲惫紧绷的身子经过片刻歇息之后反噬铺天盖地几乎让费白经受不住。
可他就是想去看看。费白总觉得，每过一天，就少看一点，再到后来，可能就来不及了。
想要辰南这个愿望一直没有减退，可是他已经没有了胆量。他诚然是想将那人敲断手足锁在床头，让他眼里只有自己，只会对自己说好梦日安。
可是他害怕，倘若自己这么做了。那辰南，就不是自己想要的辰南了。
胡思乱想着，头却越发晕了。脚底踩棉花似的往前飘着，却直直的撞了什么东西上。
慌慌忙忙的想要后退，端着水杯的手却被人握住。肩膀也被人扶着，往别处带去。
二十二
费白突然就清醒了，来人不是辰南。
当然，他也从来没指望过辰南会来。他只是不习惯，不接受……除了辰南以外的人，离他这么近。
这是他留给辰南的距离。
“总监，您没事吧。”那人颇为关切的将杯子拿了过去。杯子烫手的厉害，费白迷蒙间眯见了来者紧蹙的眉峰。
他揉了揉眉心，这才看出了个轮廓。来人看上去比自己高上半头，办公室里这么高的没有几个……
“小……小夏？”费白这才惊觉自己嗓子哑的厉害，像是一张敲破了的鼓，随便一震便向外跑着气。
费白自己都有些不忍听之。
“我先送您回办公室吧。”夏丞抿了抿嘴，伸手托住了费白的手肘。
“不用不用，我还有事情。”费白咬咬牙，推了推夏丞。
却见后者突然垂下了眼帘，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杯子贴着费白的手递了上来。另一只手轻轻托着费白的手腕，防止他拿不稳。“已经不烫了，你多喝点暖暖胃。”
费白靠墙站着，浑身软的厉害。也明白若不是夏丞拖着，只怕自己便要瘫在地上。
瞄了眼夏丞烫的发红的掌心，不再多言，只微微的嘬着热水，这才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气势下去半点，身上也渐渐回暖，有了气力。
“好点了吗？”夏丞感觉到了费白的挣扎，不再强压，松开了费白，礼貌的向后退了半步。
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多谢。”费白点点头，扶着墙一点点蹒跚踉跄的往电梯口走。
“是要去辰总的办公室吧。”夏丞的声音不大，却又恰到好处的让费白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字。
费白僵住了。
辩白显得多余，解释显得可以，就连否认都觉得没有必要。可他却不能承认，因为没有理由。
无论多么爱岗敬业的好员工，也不会在自己虚的要命，领导不在，手里没拿文件优盘的情况下，去上司的办公室观光旅游。
夏丞像是本来也没指望费白回答一样，又自言自语的发问“其实，你喜欢辰南吧。”
费白的牙咔嚓一下磕在了下嘴唇上。
他饶是在迟钝，也从中听出了些许不对。可费白很快的否认了自己想法。
费白长的颇为清秀，举手投足透着一股书卷气。为人温和有礼，说话带着一点软软的强调。
他所有的热情和冲动，占有和偏执，疯狂和暴虐。全都给了那个人，并且只给了那个人。
即便是如此，费白也不觉得自己值得一个同性动情。并且，他并不记得和夏丞有过什么交集。
“你是喜欢的吧，可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和齐小姐才是一对。”夏丞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费白。
“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费白。”夏丞低着头，却又怯怯的想偷瞄费白的反应，白皙的脸庞泛着粉红，耳尖也是红的，轻声道“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
费白只觉得心口一疼，眼前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双眼，只觉得鼻子酸酸涩涩，闷的喘不过气来。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如今的夏丞就好像是当年的自己。那样的青涩，那样的无力而简单的喜欢一个人。
那年晴朗的四月，他也是这样，耳尖脸颊艳压桃花，声音都带着颤音，呼吸都变得起起伏伏，忘记了如何操作身体。
也是这样，胆怯而希冀的说出并喜欢得到相同的答案。
当年，情窦初开少年对着眉眼尚未长开俊美男生，露出了近乎陌生的胆怯害羞。
“辰南，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
费白突然就清醒了，来人不是辰南。
当然，他也从来没指望过辰南会来。他只是不习惯，不接受……除了辰南以外的人，离他这么近。
这是他留给辰南的距离。
“总监，您没事吧。”那人颇为关切的将杯子拿了过去。杯子烫手的厉害，费白迷蒙间眯见了来者紧蹙的眉峰。
他揉了揉眉心，这才看出了个轮廓。来人看上去比自己高上半头，办公室里这么高的没有几个……
“小……小夏？”费白这才惊觉自己嗓子哑的厉害，像是一张敲破了的鼓，随便一震便向外跑着气。
费白自己都有些不忍听之。
“我先送您回办公室吧。”夏丞抿了抿嘴，伸手托住了费白的手肘。
“不用不用，我还有事情。”费白咬咬牙，推了推夏丞。
却见后者突然垂下了眼帘，将一直拿在手里的杯子贴着费白的手递了上来。另一只手轻轻托着费白的手腕，防止他拿不稳。“已经不烫了，你多喝点暖暖胃。”
费白靠墙站着，浑身软的厉害。也明白若不是夏丞拖着，只怕自己便要瘫在地上。
瞄了眼夏丞烫的发红的掌心，不再多言，只微微的嘬着热水，这才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气势下去半点，身上也渐渐回暖，有了气力。
“好点了吗？”夏丞感觉到了费白的挣扎，不再强压，松开了费白，礼貌的向后退了半步。
不远不近，不亲不疏。
“多谢。”费白点点头，扶着墙一点点蹒跚踉跄的往电梯口走。
“是要去辰总的办公室吧。”夏丞的声音不大，却又恰到好处的让费白清晰的听到每一个字。
费白僵住了。
辩白显得多余，解释显得可以，就连否认都觉得没有必要。可他却不能承认，因为没有理由。
无论多么爱岗敬业的好员工，也不会在自己虚的要命，领导不在，手里没拿文件优盘的情况下，去上司的办公室观光旅游。
夏丞像是本来也没指望费白回答一样，又自言自语的发问“其实，你喜欢辰南吧。”
费白的牙咔嚓一下磕在了下嘴唇上。
他饶是在迟钝，也从中听出了些许不对。可费白很快的否认了自己想法。
费白长的颇为清秀，举手投足透着一股书卷气。为人温和有礼，说话带着一点软软的强调。
他所有的热情和冲动，占有和偏执，疯狂和暴虐。全都给了那个人，并且只给了那个人。
即便是如此，费白也不觉得自己值得一个同性动情。并且，他并不记得和夏丞有过什么交集。
“你是喜欢的吧，可是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和齐小姐才是一对。”夏丞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费白。
“就像……我喜欢你一样。”
“费白。”夏丞低着头，却又怯怯的想偷瞄费白的反应，白皙的脸庞泛着粉红，耳尖也是红的，轻声道“我喜欢你。”
“好喜欢你。”
费白只觉得心口一疼，眼前氤氲的水汽迷蒙了双眼，只觉得鼻子酸酸涩涩，闷的喘不过气来。
太像了，实在是太像了。
如今的夏丞就好像是当年的自己。那样的青涩，那样的无力而简单的喜欢一个人。
那年晴朗的四月，他也是这样，耳尖脸颊艳压桃花，声音都带着颤音，呼吸都变得起起伏伏，忘记了如何操作身体。
也是这样，胆怯而希冀的说出并喜欢得到相同的答案。
当年，情窦初开少年对着眉眼尚未长开俊美男生，露出了近乎陌生的胆怯害羞。
“辰南，我喜欢你。”
“很喜欢你。”
二十三
费白从小到大被人表白的次数，已经足以让他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处变不惊，麻木无视。
可唯独这次，独独这次……
费白抬手摸了一把，只感到一手的潮湿。他这一哭，把夏丞哭的猝不及防，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捏在了一起揉成一团。他不知道费白为什么这么难过，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触动了费白哪根神经。
费白的眼泪很少，聚滴成行却怎么也不听下，没有哽咽没有哭嚎，只是静静的流泪，眼里是沉重到死寂的灰色。
不是感动的哭泣，不是欣喜的泪水。费白只是哭自己，哭那个当年的费白，和现在自己。
哭他半生爱而不得，求之无望。哭他拼尽一切，却连喜欢都要小心翼翼的征求允许。哭他卑微到了极致，却换不来半点回应。
费白觉得自己的声音发虚，却又刺耳至极，嘴唇抖着开开合合了半天，只能苍白的吐出两个字“抱歉。”
夏丞已然料到了结局，却依然是控制不住的脸白了三分。硬生生绷着嘴角，拼命想扯出个自然的笑容。
“没事啊，我就告诉你一下。”夏丞笑了笑，眼睛眯着，弯弯的，好像是讨好主人的猫咪。
“我跟你说 是因为想争得你的同意而不是要你的回应。”
费白的直直的看着夏丞，目光却又越过他看向了后面的玻璃门。他看到了夏丞的背影，和发红的眼角。
费白看着镜中那个眼角发红的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雾，隐隐约约的只看见水的流纹。
“我也是自私的啊。”夏丞的声音混着那些水雾，搅的费白已经意识恍惚。“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好不是无缘无故的，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好人。”
“而是，我喜欢你，才对你好。”
费白不知道是不是幻像，总觉得夏丞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因为费白你特别好，所以我才喜欢你，所以才想对你特别好。”
夏丞一口气顺口溜一般的说着，有点可爱有点滑稽，却又是那样的认真。让费白，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费白并不清楚夏丞喜欢自己哪里。他已经不再是少年，已经没有那时清俊的眼眸，即便是温和也已经披上了冷漠的外衣。
岁月和徒劳的喜欢，让他一点点消瘦，加上新的老的遍布全身的伤痕，贫血造成的惨白的皮肤。永远的少言寡语，死气沉沉。让他就像是一个久不见光的枯木。
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阳光的大男孩会变态到喜欢看一个浑身血污的人，更何况还是同性？
以前喜欢他的不在少数，可那是以前。
他们喜欢的是以前那个眼里装着两弯涟漪四起的水，嘴角是含春带暖的笑的少年。而夏丞喜欢的，是已经不再年少，瘦骨嶙峋的费白。
或许费白还是好看的，甚至比十七八岁的费白还要好看。只是他太瘦了。瘦的让夏丞看一眼，都觉得心被扎的生疼。
费白清楚，选择夏丞是个很明智的做法。
毕竟当时那个好看的如花似的费白都不能让辰南喜欢。现在这个勉强活着的东西，已经连让他怜悯都做不到了。
可是费白已经喜欢的太久了，他再也没有剩余的气力再去喜欢上一个人。甚至，一想到要放弃喜欢辰南，心脏就隐隐作痛闷的喘不过气来。
那是，切肤之痛。
费白从小到大被人表白的次数，已经足以让他在面对这种情况时处变不惊，麻木无视。
可唯独这次，独独这次……
费白抬手摸了一把，只感到一手的潮湿。他这一哭，把夏丞哭的猝不及防，只觉得整个心都被捏在了一起揉成一团。他不知道费白为什么这么难过，也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触动了费白哪根神经。
费白的眼泪很少，聚滴成行却怎么也不听下，没有哽咽没有哭嚎，只是静静的流泪，眼里是沉重到死寂的灰色。
不是感动的哭泣，不是欣喜的泪水。费白只是哭自己，哭那个当年的费白，和现在自己。
哭他半生爱而不得，求之无望。哭他拼尽一切，却连喜欢都要小心翼翼的征求允许。哭他卑微到了极致，却换不来半点回应。
费白觉得自己的声音发虚，却又刺耳至极，嘴唇抖着开开合合了半天，只能苍白的吐出两个字“抱歉。”
夏丞已然料到了结局，却依然是控制不住的脸白了三分。硬生生绷着嘴角，拼命想扯出个自然的笑容。
“没事啊，我就告诉你一下。”夏丞笑了笑，眼睛眯着，弯弯的，好像是讨好主人的猫咪。
“我跟你说 是因为想争得你的同意而不是要你的回应。”
费白的直直的看着夏丞，目光却又越过他看向了后面的玻璃门。他看到了夏丞的背影，和发红的眼角。
费白看着镜中那个眼角发红的人，只觉得眼前一片雾，隐隐约约的只看见水的流纹。
“我也是自私的啊。”夏丞的声音混着那些水雾，搅的费白已经意识恍惚。“我想让你知道，我对你好不是无缘无故的，不是因为我是一个好人。”
“而是，我喜欢你，才对你好。”
费白不知道是不是幻像，总觉得夏丞的眼睛也是红红的。
“因为费白你特别好，所以我才喜欢你，所以才想对你特别好。”
夏丞一口气顺口溜一般的说着，有点可爱有点滑稽，却又是那样的认真。让费白，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费白并不清楚夏丞喜欢自己哪里。他已经不再是少年，已经没有那时清俊的眼眸，即便是温和也已经披上了冷漠的外衣。
岁月和徒劳的喜欢，让他一点点消瘦，加上新的老的遍布全身的伤痕，贫血造成的惨白的皮肤。永远的少言寡语，死气沉沉。让他就像是一个久不见光的枯木。
他并不觉得眼前这个阳光的大男孩会变态到喜欢看一个浑身血污的人，更何况还是同性？
以前喜欢他的不在少数，可那是以前。
他们喜欢的是以前那个眼里装着两弯涟漪四起的水，嘴角是含春带暖的笑的少年。而夏丞喜欢的，是已经不再年少，瘦骨嶙峋的费白。
或许费白还是好看的，甚至比十七八岁的费白还要好看。只是他太瘦了。瘦的让夏丞看一眼，都觉得心被扎的生疼。
费白清楚，选择夏丞是个很明智的做法。
毕竟当时那个好看的如花似的费白都不能让辰南喜欢。现在这个勉强活着的东西，已经连让他怜悯都做不到了。
可是费白已经喜欢的太久了，他再也没有剩余的气力再去喜欢上一个人。甚至，一想到要放弃喜欢辰南，心脏就隐隐作痛闷的喘不过气来。
那是，切肤之痛。
二十四
辰南在货架前愣住了。
他很少自己来商场，如今陪着齐安来，也只当做一种情趣。
却忍不住想到，那个人如果到了商场，会先去哪个地方。
应该，回去选购食材吧。感觉他很喜欢做饭的样子。
平心而论，费白的工作能力不比自己差多少。饶是自己这般折磨，他的业绩竟然还是能保持前三。
费白的年薪，已经足够在市中心买个不错的房子了。
想着，辰南抬头扫了眼在远处跟导购说话的齐安。
大波浪的齐腰长发，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出了令人愉快的卡其色。极有涵养的微笑着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这才是选择另一半的标准。
但如果是那个人呢？记得他们小的时候，就是最初兄弟相称的那几年吧……
那个人一直都是温吞的。不怎么爱说话，一直都是浅浅的笑着。很……温暖的笑。
这样的人喜欢自己，也是，算他倒霉吧。
辰南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整架的消毒护理液。
不由的想到了那人身上的伤。辰南心里难得的有了一丝愧疚。不处理好，问题很大的吧。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把费白当朋友，放过他们彼此。他找齐安举案齐眉的过一辈子，费白找男找女随他心意。两人从此，再无交集。
辰南觉得这样还算不错。
齐安很聪明的没有提费白那通没头没尾的对话，也没有再过多的重复什么。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或者是早就不记得了。
可辰南记得，并且记忆犹新。齐安确实说对了一半，却也只是一半。
那天晚上，他问齐安为什么不和自己在一起。齐安的回答是“因为我想要纯粹的爱情。”
辰南不解。齐安又解释到“因为你心里，还有另一个人。”
“你心里有费白，虽然可能你感觉不到。甚至觉得这话很可笑。”齐安那时的表情很认真“可我认识你们这么多年，我是知道的。”
言犹在耳，字字诛心。
最后齐安问辰南“你真的喜欢吗？还是只是为了跟费白呕气，而找了一个发泄口？”
“如果你都想明白了，还是选择我的话，我会跟你在一起的。”
辰南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是喜欢齐安的。齐安符合大众审美，也符合择偶的最佳理想。
温婉大方，知书达礼。
可是对于费白……他抬手选了几瓶护理消毒的。想着要不走回头去药店买点纱布和碘伏。
碘酒终归是……太疼了。
辰南喜洁，可每次受伤费白给他都是用的碘伏。辰南当时讨厌自己的皮肤被染成棕黄，总是要用碘酒。
那个人总会一脸柔笑“可是，这样不疼啊。”
如果当时费白没有对自己那样，那自己是否真的会喜欢上……辰南说不准，可却又承认，他心里是有费白的。
“选好了吗？”看着齐安推着购物车过来，辰南忙走上前接了过来，顺便把刚选的东西放了进去。
齐安看了一眼，笑笑没有言语。只轻轻点头，将散下的头发别到耳后。
“要不要买点这个？”不知不觉到了冷藏区，齐安指着冰柜里的速食虾饺含笑问到。
辰南一顿。
齐安喜欢西式，而他偏向辛辣重口，这种清淡价格中等的虾饺，只有费白喜欢。
正如费白其人，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却是清淡的，温和的。
辰南在货架前愣住了。
他很少自己来商场，如今陪着齐安来，也只当做一种情趣。
却忍不住想到，那个人如果到了商场，会先去哪个地方。
应该，回去选购食材吧。感觉他很喜欢做饭的样子。
平心而论，费白的工作能力不比自己差多少。饶是自己这般折磨，他的业绩竟然还是能保持前三。
费白的年薪，已经足够在市中心买个不错的房子了。
想着，辰南抬头扫了眼在远处跟导购说话的齐安。
大波浪的齐腰长发，在灯光的照应下显出了令人愉快的卡其色。极有涵养的微笑着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这才是选择另一半的标准。
但如果是那个人呢？记得他们小的时候，就是最初兄弟相称的那几年吧……
那个人一直都是温吞的。不怎么爱说话，一直都是浅浅的笑着。很……温暖的笑。
这样的人喜欢自己，也是，算他倒霉吧。
辰南发现自己正面对着一整架的消毒护理液。
不由的想到了那人身上的伤。辰南心里难得的有了一丝愧疚。不处理好，问题很大的吧。
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把费白当朋友，放过他们彼此。他找齐安举案齐眉的过一辈子，费白找男找女随他心意。两人从此，再无交集。
辰南觉得这样还算不错。
齐安很聪明的没有提费白那通没头没尾的对话，也没有再过多的重复什么。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什么，或者是早就不记得了。
可辰南记得，并且记忆犹新。齐安确实说对了一半，却也只是一半。
那天晚上，他问齐安为什么不和自己在一起。齐安的回答是“因为我想要纯粹的爱情。”
辰南不解。齐安又解释到“因为你心里，还有另一个人。”
“你心里有费白，虽然可能你感觉不到。甚至觉得这话很可笑。”齐安那时的表情很认真“可我认识你们这么多年，我是知道的。”
言犹在耳，字字诛心。
最后齐安问辰南“你真的喜欢吗？还是只是为了跟费白呕气，而找了一个发泄口？”
“如果你都想明白了，还是选择我的话，我会跟你在一起的。”
辰南想了想，他觉得自己是喜欢齐安的。齐安符合大众审美，也符合择偶的最佳理想。
温婉大方，知书达礼。
可是对于费白……他抬手选了几瓶护理消毒的。想着要不走回头去药店买点纱布和碘伏。
碘酒终归是……太疼了。
辰南喜洁，可每次受伤费白给他都是用的碘伏。辰南当时讨厌自己的皮肤被染成棕黄，总是要用碘酒。
那个人总会一脸柔笑“可是，这样不疼啊。”
如果当时费白没有对自己那样，那自己是否真的会喜欢上……辰南说不准，可却又承认，他心里是有费白的。
“选好了吗？”看着齐安推着购物车过来，辰南忙走上前接了过来，顺便把刚选的东西放了进去。
齐安看了一眼，笑笑没有言语。只轻轻点头，将散下的头发别到耳后。
“要不要买点这个？”不知不觉到了冷藏区，齐安指着冰柜里的速食虾饺含笑问到。
辰南一顿。
齐安喜欢西式，而他偏向辛辣重口，这种清淡价格中等的虾饺，只有费白喜欢。
正如费白其人，不高不低，不卑不亢，却是清淡的，温和的。
二十五
辰南点点头，顺手接过了齐安递来的虾饺。
手无意的蹭过齐安的指尖，是滑腻的触感，女孩子特有的柔软。
他蓦然想到了另一只手，白到病态的苍白，修长而微冷。
辰南突然很想笑。
自己之前对那人这般嫌弃那般厌烦，如今又控制不住的想念，又是为何？
还是早点断干净吧。
不管为什么，他对着费白……已经没有办法怀着近乎嗜血的暴虐了。
费白毁了他所有的年少青葱岁月，他囚禁了费白全部的青年韶华。
如此，两清。
“去猫咖吧。”齐安笑着，却突然“改了口还是去蓝山吧。”
辰南原本紧蹙的眉目，不着痕迹的舒展开来。
他素来喜洁，最讨厌动物——好动黏人，并且会弄得一身是毛。
费白似乎是喜欢的，尤其是喜欢猫。
到了餐饮区右拐三家店，便是蓝山。齐安点了杯焦糖玛奇朵附了块黑森林蛋糕，辰南直接要了杯黑咖啡。
对面，就是猫咖。
两人的座位选在靠窗的位置，能清晰的看到猫咖里各色的猫咪。
齐安痴痴的盯着窗外，半咬着下唇，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看到橱窗里糖果的小孩。
好像……在少年时代，费白也曾经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那时候，他们一起回家放学，费白总是要去喂街角的流浪猫。
“就这么喜欢吗？”辰南禁不住出声，是问齐安，也是问当年的费白。
“对啊，猫咪多可爱。”齐安笑笑，微微敛颔“猫咪不像狗容易亲近，有的猫啊，你就是对他再好他也是对你爱理不睬的。”
“可是，他有时又是关心你的。”齐安意识到自己突然的多言，掩唇笑了笑“总之，就是很可爱。”
“你继续说就是了，我挺喜欢听的。”
“是吗，那可真看不出来。”齐安笑笑，调皮的眨眨眼睛。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戳着已经送上来的很森林蛋糕，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了一口。
感受着甜味一圈圈在味蕾上散开，齐安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哪样。”辰南不解的问到。
“对于喜欢的理解有偏差啊。”齐安颇为认真的回答。
“什么意思？”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
“比如，你说你喜欢我。但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的，喜欢了多长时间，有多深你知道吗？”
齐安摇摇头，微笑道“比如说我对你，我是喜欢的。但是程度不深，只是欣赏。”
“再像费白对你。”齐安点到为止，斯文的端起杯子，呡了一口。
“我还是那句话。”
“其实辰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吧。充其量，也就是欣赏，或者说……”
“没有别的选择，我恰好合适。”齐安指尖交叉抵着下颚。声音不大，却直刺本质。
“或者问句不当问的。”齐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如若现在费白对你，不再保有这样炽热的感情。”
“辰南，你真的就开心吗？真的就能释怀，就不会低落吗？”
“你扪心自问，他要是不喜欢你，你会如何？”
辰南点点头，顺手接过了齐安递来的虾饺。
手无意的蹭过齐安的指尖，是滑腻的触感，女孩子特有的柔软。
他蓦然想到了另一只手，白到病态的苍白，修长而微冷。
辰南突然很想笑。
自己之前对那人这般嫌弃那般厌烦，如今又控制不住的想念，又是为何？
还是早点断干净吧。
不管为什么，他对着费白……已经没有办法怀着近乎嗜血的暴虐了。
费白毁了他所有的年少青葱岁月，他囚禁了费白全部的青年韶华。
如此，两清。
“去猫咖吧。”齐安笑着，却突然“改了口还是去蓝山吧。”
辰南原本紧蹙的眉目，不着痕迹的舒展开来。
他素来喜洁，最讨厌动物——好动黏人，并且会弄得一身是毛。
费白似乎是喜欢的，尤其是喜欢猫。
到了餐饮区右拐三家店，便是蓝山。齐安点了杯焦糖玛奇朵附了块黑森林蛋糕，辰南直接要了杯黑咖啡。
对面，就是猫咖。
两人的座位选在靠窗的位置，能清晰的看到猫咖里各色的猫咪。
齐安痴痴的盯着窗外，半咬着下唇，眼睛里亮晶晶的，像是看到橱窗里糖果的小孩。
好像……在少年时代，费白也曾经露出过这样的神情。
那时候，他们一起回家放学，费白总是要去喂街角的流浪猫。
“就这么喜欢吗？”辰南禁不住出声，是问齐安，也是问当年的费白。
“对啊，猫咪多可爱。”齐安笑笑，微微敛颔“猫咪不像狗容易亲近，有的猫啊，你就是对他再好他也是对你爱理不睬的。”
“可是，他有时又是关心你的。”齐安意识到自己突然的多言，掩唇笑了笑“总之，就是很可爱。”
“你继续说就是了，我挺喜欢听的。”
“是吗，那可真看不出来。”齐安笑笑，调皮的眨眨眼睛。
“你是不是一直都这样。”戳着已经送上来的很森林蛋糕，迫不及待的往嘴里送了一口。
感受着甜味一圈圈在味蕾上散开，齐安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哪样。”辰南不解的问到。
“对于喜欢的理解有偏差啊。”齐安颇为认真的回答。
“什么意思？”好像有什么呼之欲出。
“比如，你说你喜欢我。但是你是从什么时候喜欢的，喜欢了多长时间，有多深你知道吗？”
齐安摇摇头，微笑道“比如说我对你，我是喜欢的。但是程度不深，只是欣赏。”
“再像费白对你。”齐安点到为止，斯文的端起杯子，呡了一口。
“我还是那句话。”
“其实辰南，你根本就不喜欢我吧。充其量，也就是欣赏，或者说……”
“没有别的选择，我恰好合适。”齐安指尖交叉抵着下颚。声音不大，却直刺本质。
“或者问句不当问的。”齐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如若现在费白对你，不再保有这样炽热的感情。”
“辰南，你真的就开心吗？真的就能释怀，就不会低落吗？”
“你扪心自问，他要是不喜欢你，你会如何？”
二十六
辰南沉默了。
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不愿意去思考。
“你是在替他讨回公道吗。”敛下眸子，将混乱的感情强压下去。
“那倒不是。”齐安抬手将额前的碎发一起顺到脑后，笑容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苦涩“我是为我自己。”
“我也没想当什么神助攻。我只是为我自己讨个说法罢了。”
“你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目前看也没有任何不良的习性。”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齐安低头呡了口卡布奇诺。
“我喜欢纯粹的东西。无论是摆件还是婚姻。”
“哪怕没有爱情的炽热，我也希望我的交往对象以及未来的丈夫心里只有我，而不是还有别人。”齐安笑了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我也是自私的，甚至是小气的。”
“我们年龄都不小了，都是成年人。”齐安转着叉子“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对某些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预知性。
作为当年唯一没被费白刻意支走的女性，齐安自认为，自己勉强算费白半个朋友。
“我会的。”辰南为人素来坦诚，认真的点着头。
“那我可要快点吃，不然虾饺化冻了就会变形了。”眯着眼睛，齐安咬着叉子尖。
真是个好女孩。
所以，他不能因为自己，就毁了这个女孩应有的幸福婚姻。
可自己，是否真的做好准备和一个男人共度余生？
辰南自认是个保守的人，哪怕性子里有点狂虐的成分，却也讲究从一而终。哪怕并不排斥同性，骨子里却也是希望能够正常的娶妻生子。
“赶紧回去吧，我还要追剧呢。”齐安很快解决了自己点的东西，一脸满足的起身，还顺便将椅子推回了原处。
“不一起吃晚饭了吗？”礼貌性的顺口一提，辰南方才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真心想要请齐安吃饭的意思。
“可不了，你快点回去吧，虾饺化了冻真的会变丑的。”语罢，摆摆手，便向店门走去。
辰南伸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估摸着费白应该快到家了。
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喂。”
电话比他想的还快的接通。
“有什么事情吗。”电流重现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和一贯的温和。
“昨晚饭了吗。”辰南也忍不住跟着软了声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慌张了起来“你要回来吃晚餐了吗？真是抱歉，我忘记买牛排了，西兰花也不新鲜了……”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声音满是歉然，顺便又响起了窸窸窣窣，像是穿外套的声音。
“我这就去买，你等等再回来，正好和齐小姐多呆一会儿。”声音到了最后，不自觉的就沾了落寞。哪怕声音的主人刻意的掩饰过了，却依旧是酸楚的让人心尖一颤。
“不用了。”辰南拿着手机，淡淡到。
“啊？不会耽误你时间的，你等下，我很快就能买回来的。”那边的声音更加慌乱，还带上经意的失落。
“我没说不回去吃晚饭。”辰南出声打断。
“费白，我没说不回去。”害怕那人没听清楚，辰南防患语速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我买了速冻虾饺，你烧个汤就行了。”
“顺便，我不光吃那一道菜。”像是怕费白理解不了，再一根筋的钻牛角尖。辰南想了想，又把电话拿近些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辰南沉默了。
他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或者说……不愿意去思考。
“你是在替他讨回公道吗。”敛下眸子，将混乱的感情强压下去。
“那倒不是。”齐安抬手将额前的碎发一起顺到脑后，笑容不自觉的多了几分苦涩“我是为我自己。”
“我也没想当什么神助攻。我只是为我自己讨个说法罢了。”
“你是个不错的交往对象，目前看也没有任何不良的习性。”好像是为了掩饰什么，齐安低头呡了口卡布奇诺。
“我喜欢纯粹的东西。无论是摆件还是婚姻。”
“哪怕没有爱情的炽热，我也希望我的交往对象以及未来的丈夫心里只有我，而不是还有别人。”齐安笑了笑“我没你想的那么大度。我也是自私的，甚至是小气的。”
“我们年龄都不小了，都是成年人。”齐安转着叉子“我建议你好好考虑一下。”
女人天生的敏感，让她对某些方面有着超乎寻常的预知性。
作为当年唯一没被费白刻意支走的女性，齐安自认为，自己勉强算费白半个朋友。
“我会的。”辰南为人素来坦诚，认真的点着头。
“那我可要快点吃，不然虾饺化冻了就会变形了。”眯着眼睛，齐安咬着叉子尖。
真是个好女孩。
所以，他不能因为自己，就毁了这个女孩应有的幸福婚姻。
可自己，是否真的做好准备和一个男人共度余生？
辰南自认是个保守的人，哪怕性子里有点狂虐的成分，却也讲究从一而终。哪怕并不排斥同性，骨子里却也是希望能够正常的娶妻生子。
“赶紧回去吧，我还要追剧呢。”齐安很快解决了自己点的东西，一脸满足的起身，还顺便将椅子推回了原处。
“不一起吃晚饭了吗？”礼貌性的顺口一提，辰南方才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真心想要请齐安吃饭的意思。
“可不了，你快点回去吧，虾饺化了冻真的会变丑的。”语罢，摆摆手，便向店门走去。
辰南伸手看了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估摸着费白应该快到家了。
不紧不慢的跟在后边，掏出手机点了几下屏幕“喂。”
电话比他想的还快的接通。
“有什么事情吗。”电流重现的声音带着点沙哑，和一贯的温和。
“昨晚饭了吗。”辰南也忍不住跟着软了声音。
电话那头的声音突然慌张了起来“你要回来吃晚餐了吗？真是抱歉，我忘记买牛排了，西兰花也不新鲜了……”
“抱歉，我真的没有想到。”声音满是歉然，顺便又响起了窸窸窣窣，像是穿外套的声音。
“我这就去买，你等等再回来，正好和齐小姐多呆一会儿。”声音到了最后，不自觉的就沾了落寞。哪怕声音的主人刻意的掩饰过了，却依旧是酸楚的让人心尖一颤。
“不用了。”辰南拿着手机，淡淡到。
“啊？不会耽误你时间的，你等下，我很快就能买回来的。”那边的声音更加慌乱，还带上经意的失落。
“我没说不回去吃晚饭。”辰南出声打断。
“费白，我没说不回去。”害怕那人没听清楚，辰南防患语速加重语气，一字一顿的又说了一遍。
“我买了速冻虾饺，你烧个汤就行了。”
“顺便，我不光吃那一道菜。”像是怕费白理解不了，再一根筋的钻牛角尖。辰南想了想，又把电话拿近些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吃。”
到此为止，终于跟上了我原本的进度
真的很难过，从七月份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倒不是心疼我的时间，而是那个帖子认识的小可爱。关注我的也许还能找到，另外的，估计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了吧。
看着空空的帖子，觉得自己也是空空的。之前也是的，不过好歹，度娘等我更完整个小说才吞的。长评都上了快20多了，它一锅端删了
我真的没有力气了，事不过三，这都是第二次了
或者说，从某种意义上，已经是第三次了。重新来过一遍真的很累，所以，如果这个帖子再被删，我可能就不会重开了。
且行且珍惜，感谢原帖子陪伴的小伙伴。我有事着申请回复，但是一般能回来的可能性为零。
所以，我匆匆忙忙开了这个帖子。为了答应过他们我今晚上要更新。
如果真的被删了……
我感觉也许有必要建个群？
行吧，你们看看要不要建个群？
真的很难过，从七月份到现在，两个多月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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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匆匆忙忙开了这个帖子。为了答应过他们我今晚上要更新。
如果真的被删了……
我感觉也许有必要建个群？
行吧，你们看看要不要建个群？
二十七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久到，让辰南都有些揪心。
“怎么了，不愿意吗。”辰南声音依旧冷清，手指却蜷在一起。
“愿意。”声音闷闷的，似乎在拼命的压抑着什么。
辰南皱了皱眉头“你哭了？”他自信自己的听力，听到了费白可以洗着鼻子的声音。
“没有，只是刚才鼻子塞住了。”那人声音依旧是闷闷的，但显然是好了一点。
“哦。”辰南本来就此便想挂电话，却突然被什么牵动似的，又继续道“你注意点，别感冒了。”
“好。”费白点着头，伸手从餐桌上抽了几张纸捂着脸。
雪白的纸很快便被打湿了。
红色一点点堆积累加，在靠近鼻尖的地方形成了暗暗的红色。
费白身子抖着，又抽了几张纸，颤颤巍巍的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热水。
温度透过玻璃质的杯壁，一点点晕染指尖。费白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嘬着。一手按着鼻子，不断的换着纸巾。
血终于止住了。费白却仍旧觉得空气里都弥散着刺鼻铁锈味。他依旧是冷的打着寒战，披了个珊瑚绒睡衣。这才起身，往屋子里喷着空气清新剂。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流鼻血了，冰冷的感觉断断续续的。
费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估摸着可能是发烧了。
无甚在意的呡了几口水，便去了厨房。他有些不安，总觉得辰南的态度很奇怪，却心里又隐隐有些预感。
辰南放过自己的时候，便是他们关系斩断的时候。
想着这个问题，头却越来越沉了。眼前的视线模糊了一下，又很快的回复正常。
费白吃力的切好香菇，准备烧个素汤，却又很快的倒掉。他记得的，辰南不喜欢吃菌类。
随便钓了个汤头，用上虾仁，扔了两块牛骨头进去，算是吊了个高汤。
费白换了杯热水捧着，身子好像暖和了一点。手机突然的振动吓了他一跳，杯子一抖，热水稀稀拉拉泼了一手。
苍白的皮肤瞬间红了起来。费白低头瞧了瞧，掏出了手机。
是夏丞发来的信息。
夏丞：你好点了吗。不要直接接热水，别烫着自己。
费白瞄了一眼，歪头看了看地上的水渍。无力的勾勾唇角，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否是真的，但凡是担心的事情，总会不期然的发生。
比如他被烫着，比如……他和辰南分开。
费白的睫毛动了动，弯腰拿起抹布将地上的水渍弄干。
这才回复到：我好多了，谢谢关心。
夏丞那边回复的很快，好像是一直守在手机旁等着费白回复一样。
夏丞：那就好，吃饭了没。
费白依旧是礼貌且生疏：谢谢挂念，正要吃呢。
收了手机，想去看看汤的情况。夏丞却不依不饶又连续发来了几条。
夏丞：自己一个人在家吗？
夏丞：家里食材还够吗？
夏丞：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或者告诉我，我给你做，明天带公司去。
费白拧了拧眉毛，莫名的有些烦躁：不用，谢谢。
可那边消息依旧是发个不停，费白急着去看汤，只想速速打发了人了结。
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
电话那头，是久久的沉默。久到，让辰南都有些揪心。
“怎么了，不愿意吗。”辰南声音依旧冷清，手指却蜷在一起。
“愿意。”声音闷闷的，似乎在拼命的压抑着什么。
辰南皱了皱眉头“你哭了？”他自信自己的听力，听到了费白可以洗着鼻子的声音。
“没有，只是刚才鼻子塞住了。”那人声音依旧是闷闷的，但显然是好了一点。
“哦。”辰南本来就此便想挂电话，却突然被什么牵动似的，又继续道“你注意点，别感冒了。”
“好。”费白点着头，伸手从餐桌上抽了几张纸捂着脸。
雪白的纸很快便被打湿了。
红色一点点堆积累加，在靠近鼻尖的地方形成了暗暗的红色。
费白身子抖着，又抽了几张纸，颤颤巍巍的走到饮水机旁，给自己接了杯热水。
温度透过玻璃质的杯壁，一点点晕染指尖。费白抱着杯子，小口小口的嘬着。一手按着鼻子，不断的换着纸巾。
血终于止住了。费白却仍旧觉得空气里都弥散着刺鼻铁锈味。他依旧是冷的打着寒战，披了个珊瑚绒睡衣。这才起身，往屋子里喷着空气清新剂。
今天已经是第二次流鼻血了，冰冷的感觉断断续续的。
费白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估摸着可能是发烧了。
无甚在意的呡了几口水，便去了厨房。他有些不安，总觉得辰南的态度很奇怪，却心里又隐隐有些预感。
辰南放过自己的时候，便是他们关系斩断的时候。
想着这个问题，头却越来越沉了。眼前的视线模糊了一下，又很快的回复正常。
费白吃力的切好香菇，准备烧个素汤，却又很快的倒掉。他记得的，辰南不喜欢吃菌类。
随便钓了个汤头，用上虾仁，扔了两块牛骨头进去，算是吊了个高汤。
费白换了杯热水捧着，身子好像暖和了一点。手机突然的振动吓了他一跳，杯子一抖，热水稀稀拉拉泼了一手。
苍白的皮肤瞬间红了起来。费白低头瞧了瞧，掏出了手机。
是夏丞发来的信息。
夏丞：你好点了吗。不要直接接热水，别烫着自己。
费白瞄了一眼，歪头看了看地上的水渍。无力的勾勾唇角，轻轻叹了口气。也不知是否是真的，但凡是担心的事情，总会不期然的发生。
比如他被烫着，比如……他和辰南分开。
费白的睫毛动了动，弯腰拿起抹布将地上的水渍弄干。
这才回复到：我好多了，谢谢关心。
夏丞那边回复的很快，好像是一直守在手机旁等着费白回复一样。
夏丞：那就好，吃饭了没。
费白依旧是礼貌且生疏：谢谢挂念，正要吃呢。
收了手机，想去看看汤的情况。夏丞却不依不饶又连续发来了几条。
夏丞：自己一个人在家吗？
夏丞：家里食材还够吗？
夏丞：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或者告诉我，我给你做，明天带公司去。
费白拧了拧眉毛，莫名的有些烦躁：不用，谢谢。
可那边消息依旧是发个不停，费白急着去看汤，只想速速打发了人了结。
却突然听到了一阵，钥匙转动的声音。
二十八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费白下意识的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你回来了啊。”费白似乎好久没有这样正常的迎接过辰南回家。一时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睛上瞟下瞄却怎么都不合适。
倒是辰南一脸坦然，好像他们从前便是这样。“嗯，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香。”辰南道。
“嗯……可能是汤吧。”费白觉得自己暂时忘记了如何说话，只是呆呆的。
口袋里的振动让他下了一跳，逃也似的就要往厨房蹿“我，我去看看汤。”
辰南看着费白脸颊绯红，兔子似的往那跑。心里，竟生出几分别样的情愫。
脱口而出“倒是有点可爱。”
但他也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子别样的香味根本不是汤的鲜香，而是空气清新剂。
虽然很淡，但是对气味敏感的辰南还是察觉了出来。
想着让助理穿的文件应该到了，他也没再多想，脱了西服便进了书房。
费白看着奶白色汤发呆。
他又一次拒绝了夏丞。
夏丞倒是一直发扬着坚持不懈的奋斗精神，一条接着一条轮番轰炸。
夏丞：你能拒绝一次，能拒绝两次，可是到了后来，你还能拒绝吗。
费白看了这话，眼皮跳了跳。也不回了，果断的选择了屏蔽消息。
苦涩的笑了笑，也不知该说是年轻真好，还是应该感叹少不更事。
也许确实是这样，一次可以拒绝两次可以拒绝。可是水滴石穿，一千次一万次，还是会拒绝吗。
答案很显然趋向于否定。
但是，如果反向去思考。谁会被再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还会继续那后面的一千次一万次？
又是想到了自己。
费白看了看手腕出越发明显的青色血管，无奈的摇头。
自己，又是被拒绝了几次呢。
调小火候，平复好心情刚要出去，就见辰南拿着袋虾饺进来。
“我来吧。”伸手接了过去，顺手打开了微波炉。
“好。”辰南自知自己不会弄这些东西，也不推辞。本想将虾饺直接递过去，却又看见费白有些惨白的脸庞。
别是冻坏了。
索性直接把包装撕开，放入托盘里关上炉门。然后才抱肘立于一边，给费白让出路来。
“你来调时间吧。”看着费白缓缓走过去，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多穿点衣服。”
费白愣了愣，调好时间。好像是一时不能消化那句话的信息，半天才闷闷的又带着颤音回答“好。”
费白不知自己是怎么啦，只觉得心疼的难受，眼眶也疼，总是想哭。
“费白，你来一下。”辰南看了看微波炉的时间，向费白说到。
“嗯？”不明所以的跟了过去。
只见辰南举了一打A4纸大小的文件走了过来，递到了费白手中。
“你看一看，满不满意。”
费白闻言低头看了一眼，便没再抬起头来。
也不见他翻页，只木头似的怔怔盯着第一行。
“满意吗。”见费白迟迟不出声，辰南低声问到。
“终于是要赶我走了啊。”费白的声音在抖，却又是极度压抑着的。
以至于好似上下牙齿打架一样，每一个字都别扭的钻心。
“为什么啊……”他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我又不会阻拦你们。”声音低低的，像是从身体的最深处挤压出来。“她受不住的。”
好像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费白语速快了，也流利了起来。
“她受不住你的，只有我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钥匙开门的声音。费白下意识的将手机塞进了口袋里。
“你回来了啊。”费白似乎好久没有这样正常的迎接过辰南回家。一时紧张的不知如何是好，眼睛上瞟下瞄却怎么都不合适。
倒是辰南一脸坦然，好像他们从前便是这样。“嗯，我回来了。”
“怎么这么香。”辰南道。
“嗯……可能是汤吧。”费白觉得自己暂时忘记了如何说话，只是呆呆的。
口袋里的振动让他下了一跳，逃也似的就要往厨房蹿“我，我去看看汤。”
辰南看着费白脸颊绯红，兔子似的往那跑。心里，竟生出几分别样的情愫。
脱口而出“倒是有点可爱。”
但他也明显的感觉到，那股子别样的香味根本不是汤的鲜香，而是空气清新剂。
虽然很淡，但是对气味敏感的辰南还是察觉了出来。
想着让助理穿的文件应该到了，他也没再多想，脱了西服便进了书房。
费白看着奶白色汤发呆。
他又一次拒绝了夏丞。
夏丞倒是一直发扬着坚持不懈的奋斗精神，一条接着一条轮番轰炸。
夏丞：你能拒绝一次，能拒绝两次，可是到了后来，你还能拒绝吗。
费白看了这话，眼皮跳了跳。也不回了，果断的选择了屏蔽消息。
苦涩的笑了笑，也不知该说是年轻真好，还是应该感叹少不更事。
也许确实是这样，一次可以拒绝两次可以拒绝。可是水滴石穿，一千次一万次，还是会拒绝吗。
答案很显然趋向于否定。
但是，如果反向去思考。谁会被再拒绝了一次又一次之后，还会继续那后面的一千次一万次？
又是想到了自己。
费白看了看手腕出越发明显的青色血管，无奈的摇头。
自己，又是被拒绝了几次呢。
调小火候，平复好心情刚要出去，就见辰南拿着袋虾饺进来。
“我来吧。”伸手接了过去，顺手打开了微波炉。
“好。”辰南自知自己不会弄这些东西，也不推辞。本想将虾饺直接递过去，却又看见费白有些惨白的脸庞。
别是冻坏了。
索性直接把包装撕开，放入托盘里关上炉门。然后才抱肘立于一边，给费白让出路来。
“你来调时间吧。”看着费白缓缓走过去，又忍不住加了一句“你多穿点衣服。”
费白愣了愣，调好时间。好像是一时不能消化那句话的信息，半天才闷闷的又带着颤音回答“好。”
费白不知自己是怎么啦，只觉得心疼的难受，眼眶也疼，总是想哭。
“费白，你来一下。”辰南看了看微波炉的时间，向费白说到。
“嗯？”不明所以的跟了过去。
只见辰南举了一打A4纸大小的文件走了过来，递到了费白手中。
“你看一看，满不满意。”
费白闻言低头看了一眼，便没再抬起头来。
也不见他翻页，只木头似的怔怔盯着第一行。
“满意吗。”见费白迟迟不出声，辰南低声问到。
“终于是要赶我走了啊。”费白的声音在抖，却又是极度压抑着的。
以至于好似上下牙齿打架一样，每一个字都别扭的钻心。
“为什么啊……”他还是没有抬起头来，“我又哪里惹你生气了吗？”
“我又不会阻拦你们。”声音低低的，像是从身体的最深处挤压出来。“她受不住的。”
好像是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费白语速快了，也流利了起来。
“她受不住你的，只有我可以。”
我已经开学啦，所以不能保证日更，所以还是周六更新。
文章不全的可以加群，群内有完整文件。或者私戳我问我要缺失被吞章节。
番外基本不会出现在帖子里，有兴趣去群内自取。
日后开车也会放到群里，我老了不能再被删一次了。
爱你们(ɔˆ ³(ˆ⌣ˆc)
文章不全的可以加群，群内有完整文件。或者私戳我问我要缺失被吞章节。
番外基本不会出现在帖子里，有兴趣去群内自取。
日后开车也会放到群里，我老了不能再被删一次了。
爱你们(ɔˆ ³(ˆ⌣ˆc)
二十九
“她……是女孩子……”如鲠在喉，不过如此。
费白觉得每一个音节都在撕扯着声带，每一个字，都干涩的划着喉咙。他拼命的咽了咽吐沫，却只觉得口腔内一片甜腥。
“你别赶我走……”
“我什么都不要，你床上下手太重了。玩的太过了。”费白笑了笑“我知道，你也许不会对齐安这样。”
“你舍不得她疼。可你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指尖刺进肉里的疼痛，让费白将已经逼近眼角的泪水又拦住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替齐安打自己一巴掌，可却又是不甘心的。就放纵自己一次啊，不为众生不求神佛，如果注定要离开，反倒不如将欲望暴露个彻底。
“我知道你嫌我脏，甚至不如外面找的来的干净。我也知道你能找，想要什么样的招之即来。”
“可，哪怕是玩具……”
“玩习惯的总比需要磨合的更让人尽兴。”就这样吧，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般**的去求着留在一个人身边。
就像是灰暗的人心中总有一簇永恒的太阳，对于光明的渴望促使着他们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品尝那一生才有一次的巨大欢愉。
哪怕会有巨大的灾难降临自身，也在所不惜，万死不辞。
辰南看着费白，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你……”他说不出来，总觉得心里某处有些轻微的酸涩。本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你别哭……”
费白这才依言抬手往脸上摸了一把，冰冰凉凉，一手湿润。
他最近哭的太多了。
“我不会打扰你们，我没那么自不量力要去拆散你们。”费白觉得浑身发冷，下一刻好像就要溃不成军“我只是……”
“我感觉你并没有那么喜欢齐安，至少我觉得你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自己呢呢喃喃的重复了半天，却终究只能怯怯的说上一句“辰南啊，我好想看看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
谁又能那么幸运，让你喜欢。
“不会的。”辰南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费白忽然想笑，他到底是在干什么。他是真的离了辰南就活不下去，还是已经贱到没脸没皮。
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他未来的日子好好品味这份恶心。
他也开始嫌弃自己了，嫌弃自己的没出息，嫌弃自己的不知廉耻。
“就当我没说过吧。”他晃晃悠悠的站好，一点点向着卧室走去。
“我东西不多，十分钟足够了。”费白还是忍不住回头，浅笑道“你若真是忍不住了，不嫌弃就找我吧。”
我只有这一点力气，还能拿来喜欢你，还能用来满足你。你要是不嫌弃，就拿走吧。怎样也好，就当是，我对你……最后一次的温柔。
费白咬咬下唇，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没有动作的辰南，缓缓关上了客房的门。力道准确而快速的锁上了门锁，另一只手淡然的从口袋中抽出纸巾捂住鼻子。
又流鼻血了。
这几天也不知是天干还是如何，费白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现在的淡然处之。
已经习惯了。
就像是他习惯了被人抛弃，习惯了被人利用，习惯了哪怕心有不甘还是求而不得。
“她……是女孩子……”如鲠在喉，不过如此。
费白觉得每一个音节都在撕扯着声带，每一个字，都干涩的划着喉咙。他拼命的咽了咽吐沫，却只觉得口腔内一片甜腥。
“你别赶我走……”
“我什么都不要，你床上下手太重了。玩的太过了。”费白笑了笑“我知道，你也许不会对齐安这样。”
“你舍不得她疼。可你也不是会委屈自己的人。”指尖刺进肉里的疼痛，让费白将已经逼近眼角的泪水又拦住了。
他恨不得现在就替齐安打自己一巴掌，可却又是不甘心的。就放纵自己一次啊，不为众生不求神佛，如果注定要离开，反倒不如将欲望暴露个彻底。
“我知道你嫌我脏，甚至不如外面找的来的干净。我也知道你能找，想要什么样的招之即来。”
“可，哪怕是玩具……”
“玩习惯的总比需要磨合的更让人尽兴。”就这样吧，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这般**的去求着留在一个人身边。
就像是灰暗的人心中总有一簇永恒的太阳，对于光明的渴望促使着他们哪怕粉身碎骨，也要品尝那一生才有一次的巨大欢愉。
哪怕会有巨大的灾难降临自身，也在所不惜，万死不辞。
辰南看着费白，一时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你……”他说不出来，总觉得心里某处有些轻微的酸涩。本想解释的话到了嘴边变成了“你别哭……”
费白这才依言抬手往脸上摸了一把，冰冰凉凉，一手湿润。
他最近哭的太多了。
“我不会打扰你们，我没那么自不量力要去拆散你们。”费白觉得浑身发冷，下一刻好像就要溃不成军“我只是……”
“我感觉你并没有那么喜欢齐安，至少我觉得你真正喜欢一个人不是这个样子的……”
他自己呢呢喃喃的重复了半天，却终究只能怯怯的说上一句“辰南啊，我好想看看你真正喜欢上一个人的样子……”
谁又能那么幸运，让你喜欢。
“不会的。”辰南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疑。
费白忽然想笑，他到底是在干什么。他是真的离了辰南就活不下去，还是已经贱到没脸没皮。
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值得他未来的日子好好品味这份恶心。
他也开始嫌弃自己了，嫌弃自己的没出息，嫌弃自己的不知廉耻。
“就当我没说过吧。”他晃晃悠悠的站好，一点点向着卧室走去。
“我东西不多，十分钟足够了。”费白还是忍不住回头，浅笑道“你若真是忍不住了，不嫌弃就找我吧。”
我只有这一点力气，还能拿来喜欢你，还能用来满足你。你要是不嫌弃，就拿走吧。怎样也好，就当是，我对你……最后一次的温柔。
费白咬咬下唇，缓缓吐出一口气。看着没有动作的辰南，缓缓关上了客房的门。力道准确而快速的锁上了门锁，另一只手淡然的从口袋中抽出纸巾捂住鼻子。
又流鼻血了。
这几天也不知是天干还是如何，费白从一开始的惶恐不安，到现在的淡然处之。
已经习惯了。
就像是他习惯了被人抛弃，习惯了被人利用，习惯了哪怕心有不甘还是求而不得。
费白不贱不贱不贱
辰南也不渣，因为他从来没有跟费白谈过恋爱，一直都是费白一厢情愿，一个人自导自演而已。
而费白，他最后的本钱，就是被辰南玩的轻车熟路的身体了。
所以，等价交换。
一生只有一次的出卖肉体
辰南也不渣，因为他从来没有跟费白谈过恋爱，一直都是费白一厢情愿，一个人自导自演而已。
而费白，他最后的本钱，就是被辰南玩的轻车熟路的身体了。
所以，等价交换。
一生只有一次的出卖肉体
番外 ——当年费白
猫咖的生意很好。笑声裹挟着人群，略带熙攘的涌入。
她搅着咖啡中的方糖，意外的没有多要几块。对面摩卡上方的热气已经渐渐消弭，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青年颇为清秀，脸色苍白，却依旧能看出姣好的面容。
未到秋天却已经裹上了围巾毛衣，似是暖手一般碰着尚有余温的咖啡杯。
“谢谢。”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喝摩卡。
“不用，好长时间没和你单独出来了，想来叙叙旧。”齐安将桌上的方糖递过去两块，费白自然而然的接过。
“齐小姐费心了。”敛眸，轻轻搅动着杯中棕色的液体，费白的声音淡淡的，连同他单薄的身子。
整个人好像风一吹就会消失似的。
“可别喊的那么生分，我可是要伤心的。”半开玩笑的调侃，齐安抬手将大波浪的头发束了起来，扎成了一个高马尾。
“终于不挡着了，总要理清楚才会明快。”齐安意有所指，费白不言不语。
“辰南知道吗？”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齐安愣了一下，很快反问“你告诉他了？”
手指摩擦着杯子的把柄，费白摇了摇头。
“那他为什么会知道。”齐安笑了笑，招呼服务员加了块黑森林蛋糕和半熟芝士。
“他知道会生气的。”费白笑着摇摇头。
齐安之于他和辰南都是神奇的存在，和她待在一起，总能让人格外的舒适。不用刻意隐瞒，不用担心冒犯。
这样的女孩，难怪他喜欢。
难怪……他无法阻止辰南去喜欢。
“生气？”齐安挑眉“怎么，他还真玩囚禁啊，都限制你出行了？”
费白笑了笑，“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吃醋。”
“吃醋？吃你的啊。”将芝士推到费白面前，齐安戏谑到。
“我没有想打扰你们的意思。”费白想了想，小心翼翼又有些羞耻。
他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竟然已经沦落到为了一个男人，向女人低头。
可以说是，活着都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费白想着，忍不住的笑了。
他从未有过尊严，从喜欢上辰南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尊严了。
“这话该我说才对。”齐安收起来玩笑的神情，整个人倚着沙发颇为正经的回复。
“费白，我是看着你喜欢他的。”齐安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也许确实很好，但是也不足以让你低声下气。”
费白摇摇头，想反驳却又自觉无味。如今的羁绊都是他低声下气的求来的，他与辰南，从来都没有旁人口中的孽缘羁绊。
有的只是，他不依不饶的死死强撑。
“他心里有你，所以我不会和他在一起。”齐安揉揉眼角“也许更早吧，就有种子了。”
“你当年喂的那几只猫。你生病的时候拜托我照看，可是我每次去的时候，辰南都比我早到那里。”
“你没有告诉过他对吧，因为他不喜欢动物。”齐安笑了笑“可是他知道你喜欢，他害怕没人喂小猫你好了会难过。”
“那时候我和他还是好朋友。”费白无力的回答，心中的苦涩一波接着一波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是啊，那时候他们还是好朋友。他不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不知道自己变态的喜欢，不知道自己会做伤害他如此之深的事情。
“好，你说他喜欢我。”齐安闭着眼睛仰头缓了一下，有些话明明感觉不会在意。说出来，却如同自揭伤疤一样钻心刻骨“到了现在，他都不陪我去一次猫咖。”
“每次我身上有猫毛，他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厌恶。”
“他对我的喜欢，还不如你们当年所谓的兄弟情。”齐安笑着，却总感觉眼睛酸酸的。
怕是，要流泪了吧。
猫咖的生意很好。笑声裹挟着人群，略带熙攘的涌入。
她搅着咖啡中的方糖，意外的没有多要几块。对面摩卡上方的热气已经渐渐消弭，门又被推开了。
进来的青年颇为清秀，脸色苍白，却依旧能看出姣好的面容。
未到秋天却已经裹上了围巾毛衣，似是暖手一般碰着尚有余温的咖啡杯。
“谢谢。”谢谢你还记得，我喜欢喝摩卡。
“不用，好长时间没和你单独出来了，想来叙叙旧。”齐安将桌上的方糖递过去两块，费白自然而然的接过。
“齐小姐费心了。”敛眸，轻轻搅动着杯中棕色的液体，费白的声音淡淡的，连同他单薄的身子。
整个人好像风一吹就会消失似的。
“可别喊的那么生分，我可是要伤心的。”半开玩笑的调侃，齐安抬手将大波浪的头发束了起来，扎成了一个高马尾。
“终于不挡着了，总要理清楚才会明快。”齐安意有所指，费白不言不语。
“辰南知道吗？”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
齐安愣了一下，很快反问“你告诉他了？”
手指摩擦着杯子的把柄，费白摇了摇头。
“那他为什么会知道。”齐安笑了笑，招呼服务员加了块黑森林蛋糕和半熟芝士。
“他知道会生气的。”费白笑着摇摇头。
齐安之于他和辰南都是神奇的存在，和她待在一起，总能让人格外的舒适。不用刻意隐瞒，不用担心冒犯。
这样的女孩，难怪他喜欢。
难怪……他无法阻止辰南去喜欢。
“生气？”齐安挑眉“怎么，他还真玩囚禁啊，都限制你出行了？”
费白笑了笑，“说是生气，倒不如说是吃醋。”
“吃醋？吃你的啊。”将芝士推到费白面前，齐安戏谑到。
“我没有想打扰你们的意思。”费白想了想，小心翼翼又有些羞耻。
他一个一米八的男人，竟然已经沦落到为了一个男人，向女人低头。
可以说是，活着都没有什么尊严可言了。费白想着，忍不住的笑了。
他从未有过尊严，从喜欢上辰南的那一刻，他就没有尊严了。
“这话该我说才对。”齐安收起来玩笑的神情，整个人倚着沙发颇为正经的回复。
“费白，我是看着你喜欢他的。”齐安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他也许确实很好，但是也不足以让你低声下气。”
费白摇摇头，想反驳却又自觉无味。如今的羁绊都是他低声下气的求来的，他与辰南，从来都没有旁人口中的孽缘羁绊。
有的只是，他不依不饶的死死强撑。
“他心里有你，所以我不会和他在一起。”齐安揉揉眼角“也许更早吧，就有种子了。”
“你当年喂的那几只猫。你生病的时候拜托我照看，可是我每次去的时候，辰南都比我早到那里。”
“你没有告诉过他对吧，因为他不喜欢动物。”齐安笑了笑“可是他知道你喜欢，他害怕没人喂小猫你好了会难过。”
“那时候我和他还是好朋友。”费白无力的回答，心中的苦涩一波接着一波让他有些招架不住。
是啊，那时候他们还是好朋友。他不知道自己龌龊的心思，不知道自己变态的喜欢，不知道自己会做伤害他如此之深的事情。
“好，你说他喜欢我。”齐安闭着眼睛仰头缓了一下，有些话明明感觉不会在意。说出来，却如同自揭伤疤一样钻心刻骨“到了现在，他都不陪我去一次猫咖。”
“每次我身上有猫毛，他都不会掩饰自己的厌恶。”
“他对我的喜欢，还不如你们当年所谓的兄弟情。”齐安笑着，却总感觉眼睛酸酸的。
怕是，要流泪了吧。
群因为我个人原因解散，非常抱歉。
先放个原来只在群里的番外。三次实在是很忙，考试生病体测，各种人际关系gay蜜变直怎么处理关系等等。接踵而至，应接不暇。
而且，真的越写越觉得自己需要多看书充实自己。因为单一只写情感没有大的背景，写起来容易，但是写好很难。我认为我还是欠了不少火候，所以也就迟迟未曾动笔。
预计这周更新。
不弃坑，真的不弃坑（这是我对贴吧最后的一点念想）
以后，就缘更吧。反正肯定周末。缺失章节私信我，告诉我第几章，我发给你们。
我不怕麻烦，也不怕催更。因为你们的存在，是我最大的动力。
先放个原来只在群里的番外。三次实在是很忙，考试生病体测，各种人际关系gay蜜变直怎么处理关系等等。接踵而至，应接不暇。
而且，真的越写越觉得自己需要多看书充实自己。因为单一只写情感没有大的背景，写起来容易，但是写好很难。我认为我还是欠了不少火候，所以也就迟迟未曾动笔。
预计这周更新。
不弃坑，真的不弃坑（这是我对贴吧最后的一点念想）
以后，就缘更吧。反正肯定周末。缺失章节私信我，告诉我第几章，我发给你们。
我不怕麻烦，也不怕催更。因为你们的存在，是我最大的动力。
三十
辰南看着禁闭的房门，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他到底是有多卑微，才能连盛怒之下的关门声，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心尖尖，似是有一丝丝的疼。
他深深的看着房门，目光仿佛可以透过去看到那头的小人。可他却是顿住了脚步，举棋不定到底应不应该进去。
辰南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是否需要敲门而发愁。更何况，是因为费白。
费白蹲在地上，一点点将滴在地板上的血点擦干净。脑子里空空的，却感觉眼角是逼仄的辛辣。手臂处的衣服黏这皮肤，湿淋淋却又意外滑腻。
发炎了呢。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伤口没有处理干净。看着伤口溢出的脓液，费白嫌弃的偏过头去。
起身，久蹲带来的供痒不足让他很快有向下坠去。费白赶忙抓紧门把，撑着自己倚着门不滑下去。
他踉踉跄跄的走向里间，顺手抽了几张纸。水龙头的水喷流到皮肤上，一点点刺痛着尚且粉嫩的肉。
他知道的，这样会让伤口发炎更为严重。但费白已经不在乎了。他伸手将水龙头拧的更大，人有水流涕泗滂沱。
手臂已经冲的麻木，没有了温良的感知。费白怔怔的盯着镜子里的人，苍白的面容，几缕碎发从额前挂下来，漂亮的眼睛周围有着一线黄灰的颓败。
他的嘴唇依旧是精致的，柔软的。只不过，是褪了色的。
可渐渐，镜子也在他眼睛里消失了。一滴泪送他眼中滑落，接着，又是一滴。
可他还觉得自己是能动的，他开始试图将眼前的雾拨开，可雾太浓了，回忆太沉了。
也许该为自己做个了断，也许，应该放手。这句话来来回回在他心里叫嚣了积年累月，却又在看到辰南的一瞬间土崩瓦解。
费白一直自认是一个好强的人，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也不是没有。他性子是内敛好似温吞，却也总有着不服输的韧劲。
对于辰南，他亦是从未认输。只是认栽。他从未放弃挣扎，却也一直放任自己在那人面前失去底线和尊严。
“就这样吧。”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那人说。
他用纸巾将伤口缠了起来，想着应该去收拾东西了。却又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发完脾气，由于没人哄。只能尴尬的自己滚远再滚回来。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撂下狠话，然后自己再默默回来。
从来都是这样，哪怕气的直不起腰。哪怕气的胃疼，哪怕心里的不甘满的溢出。哪怕觉得自己心脏马上承受不住负荷快要停止。
他却始终没有对辰南动过气。他永远只是气自己不够好，哪怕以命相博都换不来他怜悯一瞥。
这次，再纵容一次吧。也许，他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呢。
费白无力的小小，轻声道“祝贺你啊辰南，我这个累赘，马上就要真的滚 蛋 了呢。”
他伸手触及门把手，想着回头去买个西兰花。再给辰南做最后一次饭吧，哪怕他还是不吃。
没想到，门却被从外面打开了。
辰南看着禁闭的房门，脑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
他到底是有多卑微，才能连盛怒之下的关门声，都是那样的小心翼翼。
心尖尖，似是有一丝丝的疼。
他深深的看着房门，目光仿佛可以透过去看到那头的小人。可他却是顿住了脚步，举棋不定到底应不应该进去。
辰南怎么也没有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是否需要敲门而发愁。更何况，是因为费白。
费白蹲在地上，一点点将滴在地板上的血点擦干净。脑子里空空的，却感觉眼角是逼仄的辛辣。手臂处的衣服黏这皮肤，湿淋淋却又意外滑腻。
发炎了呢。
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伤口没有处理干净。看着伤口溢出的脓液，费白嫌弃的偏过头去。
起身，久蹲带来的供痒不足让他很快有向下坠去。费白赶忙抓紧门把，撑着自己倚着门不滑下去。
他踉踉跄跄的走向里间，顺手抽了几张纸。水龙头的水喷流到皮肤上，一点点刺痛着尚且粉嫩的肉。
他知道的，这样会让伤口发炎更为严重。但费白已经不在乎了。他伸手将水龙头拧的更大，人有水流涕泗滂沱。
手臂已经冲的麻木，没有了温良的感知。费白怔怔的盯着镜子里的人，苍白的面容，几缕碎发从额前挂下来，漂亮的眼睛周围有着一线黄灰的颓败。
他的嘴唇依旧是精致的，柔软的。只不过，是褪了色的。
可渐渐，镜子也在他眼睛里消失了。一滴泪送他眼中滑落，接着，又是一滴。
可他还觉得自己是能动的，他开始试图将眼前的雾拨开，可雾太浓了，回忆太沉了。
也许该为自己做个了断，也许，应该放手。这句话来来回回在他心里叫嚣了积年累月，却又在看到辰南的一瞬间土崩瓦解。
费白一直自认是一个好强的人，少年时的意气风发也不是没有。他性子是内敛好似温吞，却也总有着不服输的韧劲。
对于辰南，他亦是从未认输。只是认栽。他从未放弃挣扎，却也一直放任自己在那人面前失去底线和尊严。
“就这样吧。”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那人说。
他用纸巾将伤口缠了起来，想着应该去收拾东西了。却又忍不住笑了，觉得自己好像一直都是这样。
发完脾气，由于没人哄。只能尴尬的自己滚远再滚回来。每次都是这样，自己撂下狠话，然后自己再默默回来。
从来都是这样，哪怕气的直不起腰。哪怕气的胃疼，哪怕心里的不甘满的溢出。哪怕觉得自己心脏马上承受不住负荷快要停止。
他却始终没有对辰南动过气。他永远只是气自己不够好，哪怕以命相博都换不来他怜悯一瞥。
这次，再纵容一次吧。也许，他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呢。
费白无力的小小，轻声道“祝贺你啊辰南，我这个累赘，马上就要真的滚 蛋 了呢。”
他伸手触及门把手，想着回头去买个西兰花。再给辰南做最后一次饭吧，哪怕他还是不吃。
没想到，门却被从外面打开了。
三十一
费白一怔，继而恍若受惊的兔子一般拉着门把就要将门合上。
奈何门外力道更胜一筹，房门毫无阻碍，甚至连他自己都被冲力冲的一个趔趄，颇为狼狈的倒入了来人温热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费白啥时间挣扎了起来。
辰南低头有些好笑的将费白抱的更紧——他好像瘦了。
后背突出的蝴蝶骨透过单薄的衣衫，有些隔手了。慌乱的心跳，不知是他的还是他的，两个人交杂的混在一起。
“放开我，我……脏。”费白攥了攥手指，有些用力的将手指缩进衣袖里。
“我不嫌弃你。”辰南以为他是想着以前自己种种嫌弃，不但没有推开，反而抱得更紧。
“我说真的，我手里有血，别沾你衣服上了。脏。”费白急急忙忙的解释，甚至还又推了一把辰南。
不想，却轻易推开了。或者说，是那人迅速的放开他了。
看着辰南匆忙的背影，费白有些惨淡的摇了摇头。应该是回去换衣服了吧，果然，洁癖还是这么要命。
希望以后，齐安要注意点吧。哦不，说不定，他不会嫌弃齐安。费白自嘲的想着。
压下心中那抹失望，他送了口气。看着滴血的伤口，一时也没有纸巾擦拭。只能将伤口攥在手心里，狠狠地，好像以为这样，就能止住血。
“怎么又裂开了。”突然出现的男生让费白惊的一缩脖子。紧接着，手却被人拉住了。
“你你你，我，你不是……”看着辰南丝毫未变的装束，舌头又打结了一样。
有什么，像是蓬乱的葳蕤荒草，一寸寸迅速覆盖在了，他心中的荒冢。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辰南看着费白尖削的下巴，总觉得他的脸越来越小了，白的近乎透明。不知怎么，心突然颤了一下。
他向来是知道费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的，却又从来不甚在意。每每只是扔一瓶碘酒过去，也不附赠棉签。
可今天，他用了碘伏。看着费白乖巧的垂着眼眸，睫毛乖顺的贴着眼线，软软的，让人禁不住想上去亲吻。
“疼吗。”
无声的摇头，身体却又轻微的颤抖。
费白是真的感觉不到了，这种消毒的酸麻痛感，与他而言，已经毫无感知。
辰南骤然觉得心口禁的难受，那种一瞬间的窒息感，让他差点抖得握不住棉签。
他有些不想去探讨自己这种陌生却熟悉的感觉，是从怎么回事。又或者说，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费白的血有所推荐，却不曾停止。“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会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的。”
费白总觉得，自己能在辰南身边多待一分，就是赚了一分。
如今，能在临走前。得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被他拉着手消毒。
已经足够了。
“不是的，我没有赶你走。”
费白笑着点了点头，也是啊，比赶他走。辰南真的是很客气了。
“辰南，谢谢你，我爱你。”
费白一怔，继而恍若受惊的兔子一般拉着门把就要将门合上。
奈何门外力道更胜一筹，房门毫无阻碍，甚至连他自己都被冲力冲的一个趔趄，颇为狼狈的倒入了来人温热的怀抱。
熟悉的气息一股脑的涌了上来，费白啥时间挣扎了起来。
辰南低头有些好笑的将费白抱的更紧——他好像瘦了。
后背突出的蝴蝶骨透过单薄的衣衫，有些隔手了。慌乱的心跳，不知是他的还是他的，两个人交杂的混在一起。
“放开我，我……脏。”费白攥了攥手指，有些用力的将手指缩进衣袖里。
“我不嫌弃你。”辰南以为他是想着以前自己种种嫌弃，不但没有推开，反而抱得更紧。
“我说真的，我手里有血，别沾你衣服上了。脏。”费白急急忙忙的解释，甚至还又推了一把辰南。
不想，却轻易推开了。或者说，是那人迅速的放开他了。
看着辰南匆忙的背影，费白有些惨淡的摇了摇头。应该是回去换衣服了吧，果然，洁癖还是这么要命。
希望以后，齐安要注意点吧。哦不，说不定，他不会嫌弃齐安。费白自嘲的想着。
压下心中那抹失望，他送了口气。看着滴血的伤口，一时也没有纸巾擦拭。只能将伤口攥在手心里，狠狠地，好像以为这样，就能止住血。
“怎么又裂开了。”突然出现的男生让费白惊的一缩脖子。紧接着，手却被人拉住了。
“你你你，我，你不是……”看着辰南丝毫未变的装束，舌头又打结了一样。
有什么，像是蓬乱的葳蕤荒草，一寸寸迅速覆盖在了，他心中的荒冢。欣欣向荣，生机勃勃。
辰南看着费白尖削的下巴，总觉得他的脸越来越小了，白的近乎透明。不知怎么，心突然颤了一下。
他向来是知道费白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的，却又从来不甚在意。每每只是扔一瓶碘酒过去，也不附赠棉签。
可今天，他用了碘伏。看着费白乖巧的垂着眼眸，睫毛乖顺的贴着眼线，软软的，让人禁不住想上去亲吻。
“疼吗。”
无声的摇头，身体却又轻微的颤抖。
费白是真的感觉不到了，这种消毒的酸麻痛感，与他而言，已经毫无感知。
辰南骤然觉得心口禁的难受，那种一瞬间的窒息感，让他差点抖得握不住棉签。
他有些不想去探讨自己这种陌生却熟悉的感觉，是从怎么回事。又或者说，这种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费白的血有所推荐，却不曾停止。“我没事，你去忙你的吧。我会收拾好东西，赶紧离开的。”
费白总觉得，自己能在辰南身边多待一分，就是赚了一分。
如今，能在临走前。得到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拥抱，被他拉着手消毒。
已经足够了。
“不是的，我没有赶你走。”
费白笑着点了点头，也是啊，比赶他走。辰南真的是很客气了。
“辰南，谢谢你，我爱你。”
三十二
辰南愣了愣，握着费白的手松了片刻，却又很快抓紧了。
“我没想赶你走。”
“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走。”费白觉得自己表现挺好的。没红眼眶，没掉眼泪，甚至还能保持着端庄优雅的笑容。
是啊，他已经从一次次的失望和痛苦中，控制好了自己。不该展现情绪的时候，他能藏的很好。
“不要走，我没让你走。你别走……”辰南总觉得舌头打结，心急如焚。
“啊？”费白不明所以，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脸却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我不知道怎么讲，我一开始却是想让你走。”
“但不是赶你走，而是你留下来，我会控制不住对你好。”辰南抓了抓头发，却怎么也不愿放开费白。
“那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在为自己洗白，我也不想你误会。”辰南顿了顿，好像有些羞于启齿“我也许真的喜欢齐安，但我仔细回想。”
“我对她有感情，还是一开始你告诉我，你觉得她不错。”
“那时候高一，我才开始注意的她。”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辰南皱着眉头“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
“也许这样说很不负责任。因为我不知道，是我的占有欲，还是……”他退后一步“我不想再伤害你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你的那份感情我现在不知该如何回应。但是，我不想你走。我也不会和齐安在一起。”
辰南小心翼翼的看着费白手上的伤口，有些试探的上前拥住费白。
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简单的拥抱。辰南甚至没有用力，只是虚虚揽着费白。
礼貌却不疏离，像是三月的暖风，不声不响，撩人心弦。
“谢谢你喜欢我。”辰南贴近费白，于他耳边，近乎呢喃。
费白有些懵，他有些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身体已经开始回应，所有的感官系统都在叫嚣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占有。
费白现在什么都不想考虑，他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用尽全力，去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让我留在你身边吧。”玩腻了不要了，玩坏了丢掉。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要去触摸自己的太阳。
挫骨扬灰，赴汤蹈火，至死方休。
良久，两人才分开。
明明只是一个拥抱，费白却忍不住喘着气，心跳太过剧烈，仿佛学生时代体测过后似的状态。
“你，不需要给我回应。”费白平复了一下气息，“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
“至于你接不接受，与我无关。”
辰南望着前方，白色的衬衫干净的面容，微微眯起的眼睛，却又依旧能看见眸中的星光点点。上翘的嘴角，不高不低，只是一丝浅浅的笑意，就已经描绘出了整个春天。
他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没变的。二十几岁的费白，是十几岁的费白，是没有变化的。
都是那样干净纤细的少年，都是那样——一心一意喜欢他的费白。
他所心疼的费白。
辰南愣了愣，握着费白的手松了片刻，却又很快抓紧了。
“我没想赶你走。”
“我知道，我知道。我自己走。”费白觉得自己表现挺好的。没红眼眶，没掉眼泪，甚至还能保持着端庄优雅的笑容。
是啊，他已经从一次次的失望和痛苦中，控制好了自己。不该展现情绪的时候，他能藏的很好。
“不要走，我没让你走。你别走……”辰南总觉得舌头打结，心急如焚。
“啊？”费白不明所以，大脑还没反应过来，脸却腾的一下红了个彻底。
“我不知道怎么讲，我一开始却是想让你走。”
“但不是赶你走，而是你留下来，我会控制不住对你好。”辰南抓了抓头发，却怎么也不愿放开费白。
“那是不一样的。我不是在为自己洗白，我也不想你误会。”辰南顿了顿，好像有些羞于启齿“我也许真的喜欢齐安，但我仔细回想。”
“我对她有感情，还是一开始你告诉我，你觉得她不错。”
“那时候高一，我才开始注意的她。”
“我不奢求你原谅，我也知道你喜欢我。我也知道，我没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辰南皱着眉头“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喜欢你。”
“也许这样说很不负责任。因为我不知道，是我的占有欲，还是……”他退后一步“我不想再伤害你了。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
“你的那份感情我现在不知该如何回应。但是，我不想你走。我也不会和齐安在一起。”
辰南小心翼翼的看着费白手上的伤口，有些试探的上前拥住费白。
没有下一步的动作，只是简单的拥抱。辰南甚至没有用力，只是虚虚揽着费白。
礼貌却不疏离，像是三月的暖风，不声不响，撩人心弦。
“谢谢你喜欢我。”辰南贴近费白，于他耳边，近乎呢喃。
费白有些懵，他有些不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可身体已经开始回应，所有的感官系统都在叫嚣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占有。
费白现在什么都不想考虑，他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用尽全力，去抱住眼前的这个男人。
“那让我留在你身边吧。”玩腻了不要了，玩坏了丢掉。这些都不重要，他只是，想要去触摸自己的太阳。
挫骨扬灰，赴汤蹈火，至死方休。
良久，两人才分开。
明明只是一个拥抱，费白却忍不住喘着气，心跳太过剧烈，仿佛学生时代体测过后似的状态。
“你，不需要给我回应。”费白平复了一下气息，“我喜欢你，是我的事情。”
“至于你接不接受，与我无关。”
辰南望着前方，白色的衬衫干净的面容，微微眯起的眼睛，却又依旧能看见眸中的星光点点。上翘的嘴角，不高不低，只是一丝浅浅的笑意，就已经描绘出了整个春天。
他的心突然疼了一下，没变的。二十几岁的费白，是十几岁的费白，是没有变化的。
都是那样干净纤细的少年，都是那样——一心一意喜欢他的费白。
他所心疼的费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