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苑重发】【原创】故人心变否

高考结束了,小爷我重新开张。哈哈,希望考得还不错。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09 08:08:00 +0800 CST  
一.生活

“言,怎么样?”

“还好”

“恩~~~那,你~~~还疼吗?”

“不疼”

“对不起,姐。。。”

“没事”

该习惯了吧。。。

“存饭卡钱了,有交钱的同学吗?”生活委员直起身子,慵懒的调子充斥着不耐烦,环视了一圈,又坐下。

“有”安静的早自习被打破,全班的目光都汇集到莫言的身上,莫言递上了攥在手里的一百块。就为了这一张红色的票子,她付出了最惨痛的代价。

生活委员走到身边时,莫言分明的听清了她轻蔑的呼气声:“什么时候,咱们的言同学也开始吃食堂饭啦?不是高贵得很嘛~~~”

“你什么意思?”同桌小洛指着生活委员的鼻子,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你别太过分!”吵架骤然升级,莫言拉了拉小洛的衣角,低声耳语:“算了,她要为我一个人单跑那么多层楼,就让她发泄一下了~~~”“你~~~”小洛似乎有些负气的一甩手,任生活委员嘀嘀咕咕,良久,也不再看莫言一眼。

“小洛,你生气了?”

“她又不是第一次了,你每次都是这样,你就是被欺负的命。”

“是啊,所以才要你替我出头,不是吗?”

小洛无奈的摇摇头,苦笑。真的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样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变得如此看惯世事的云淡风轻。


身后的伤拙劣的痛,从腿根到后背,一片麻热。眼前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莫言稍稍欠身,低下头,狼吞虎咽,这是她这些天来吃的第一顿温暖的中餐,她没有抬头,没有看任何人,只是觉得眼前雾气很重,只有这时,她才会稍稍流露出一些酸楚,她不愿承认,这是她对自己的可怜。

饭后,她的胃里翻江倒海,最终,积郁的秽物还是不堪忍受的奔涌而出。

莫言啊,莫言,你终究是条贱命。

历史课

“莫言,你来答。”历史老师头也不抬,声音却夹杂着些许怒气。

“~~~”

“我问的是什么?”历史老师走下讲台,双手插在胸前,厉声问。

“~~~”

“后面站着去,自己好好想想。”

莫言拿起书,稳了稳神,慢慢站起,如坐针毡的感觉终于在一下剧烈的刺痛后缓解了很多,她低低的看了历史老师一言,心中默念:谢谢。

下课铃刚打,小洛就一脸不平的冲莫言道:“这个曹娟,总找你麻烦,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怎么得罪她了?”

“小洛,不要这样说老师,更不能这样说历史老师。”

“她这样对你,你还~~~”

“小洛,不要让我再听见这样的话。”莫言的严肃,让小洛有种说不出的压抑。

“我只是~~~”

“什么都可以,唯独对她不行!”

莫言提高了声调,惊得四座并起。小洛委屈的别过了脸,不再理莫言。莫言背后突突的疼,也管不得那么多,理不清也道不尽心乱如麻的苦闷,索性靠着桌子边愣神。


“莫言,跟我去办公室!”

“哦”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09 08:38:00 +0800 CST  
二.冷暖

晚8点,历史办公室

“又挨打了吧?”

“~~~”莫言不说话,也没有表情,只是木木的看着桌子。

“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

“算了,我还指望能和莫言说什么呢?你真的是莫言啊。”

“老师,因为我的错。”

“算了,你不愿说,我也不多问了。”

“今天上课,别怪老师,老师总得让同学信服着点。”曹娟习惯的带上门,在柜子里翻腾着。

“我知道,又不是第一次。其实还是要谢谢您的。”

曹娟叹了口气,“课上也就是随便一说,你别想太多。”

老师,我何德何能?令您如此细心?


“来。”曹娟拍拍莫言的后背,似乎是有了一种特殊的默契,莫言红着脸褪下外衣。

“还这么不好意思?放心吧,老师们都下班了,门我也锁了。”

一种内心被赤裸裸的窥伺德感觉油然而生,莫言不好意思的撩起上衣后摆。

背上狰狞的皮带印惹得曹娟一阵心疼,上药的手也不自觉的抖了起来。


“老师,都习惯了,不疼没啥。”轻易的觉察了曹娟的举动,莫言笑笑,兀自忍着疼。

“怎么会不疼呢?”背对着曹娟的莫言不再说话,只听得曹娟自言自语。

“我~~~真的很想找你姐姐谈谈。”曹娟的手滞住了。

“别,别,老师,我这样挺好的。”

“是吗?我觉得你并不好。”曹娟苦涩的滑出几个字。

“真的,很好,我知足了。”莫言一顿一顿的勉强说出几个字,她怕她会哽咽,说她熬不下去,她怕她会叫出来,说,她真的,好疼。

“剩下的药,放在你的书包第三个口袋,回家记得涂~~~下半身~~~要吃一些消炎药,一次一粒,不要吃多,副作用大。”曹娟放轻动作撩下下摆,扶莫言起身。

“今天~~~这么重,就~~~算了吧。”

“~~~”
莫言低着头,良久:

“老师,对不起,又给您添麻烦了~~~”

“怎么,不高兴了?”曹娟有意逗逗她,轻声问。

“不敢~~~”

呵呵,小孩子,还是心里犯别扭呢,如果不是不高兴,她一定说“不”的,曹娟心笑。带着几分哄,几分商量:“要不,你抱下我吧,这样就不会伤到你了。”

莫言拧着眉,依旧没有动。

曹娟无奈的摇摇头,好吧,真是执拗的孩子一个,就依了你吧。

轻轻的揽她入怀,却看到莫言眼中的失落,她不是不懂,她只是可以放弃更多。她想得到,就不在乎付出什么,不管,多痛。

似乎是下定决心的,曹娟的胳膊用了些力,她分明感觉得到,触及莫言伤处的时候,莫言身子的战栗。但是,莫言却把她搂得更紧了,随即,便是呜呜的哭声。



莫言,我不问你为什么,我不想逼你。

但是,我更不想你把委屈憋在心里。

或许只有对着我,你才会哭出来。

我真的很想知道,怎样才可以拯救你,让你人生多一抹笑,让你不再莫言。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09 08:39:00 +0800 CST  
   三.诺言
小洛抬起头,递给许诺一个安定的笑,许诺实在提不起心情,又不好意思这样驳人家的面子,只好偏过头去,斜眼看着手机。

     安静的手机,一盆冷水,许诺的心,凉透了。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许诺忽的站起来,转过身摁灭了烟头。

     “别,许诺,在等等吧,没事的。”

     “这都多长时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曹娟那个人,那么毒舌。”

     “莫言都说了,曹娟~~~”

     “得了,小洛那样的性格,你还真不怕她多想?”

      小洛语塞,止了言,却又不知该如何劝他。

     眼见许诺要上楼,小洛连忙快奔两步,既然阻止不了他,那就和他去看看,好歹怎样都能照应一些。


     “诺”

     “言,你怎么去那么久?”

     “你不该在自习吗?小洛,你怎么也~~~”

      小洛将满心焦急写在脸上,却没了刚才的焦躁。能知道莫言没事,总是好的。

      “‘小丸子’不在教室,我担心你~~~”

      小洛适时的清清嗓子,“我发现今天我又亮了,好啦,不做电灯泡了,我先走了,二位,慢聊~~~”

      许诺和莫言同时看向小洛,然后预料之中的听到小洛的口头语,“我了个擦”。

      许诺淡笑,莫言微笑。



      放学

     “言,今天,老师没为难你吧?”

     “没有,历史老师不错的。”

     “可是,我看~~~”

     “总有些东西你看不到~~~不能总靠眼睛。”

     许诺拉过莫言的书包,卸下背带,却听见莫言吃痛一叫,连忙顺着手捂得地方看,并拿开了莫言手捂得地方,撩开了后背衣服的一个小角。

     “别这样,周围同学都看着。”

     “我没事,诺,真的没事,别。”

     天甚黑,本看不出些所以然,可是莫言刚上过药,深色的药印,即使是在这样幽暗的灯光下,仍是如此显眼。

     “言,你的背,怎么了?”

     “没事,诺,小伤。”

     “是撞到哪里了吗?怎么好大一块?”

     “没有啦,是我不小心啦,你没看我都上了药了吗?”

     “~~~”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莫言,许诺,一路无语~~~

     这个寂静的黑夜里,莫言依旧不好意思直视许诺。

     记得自己喜欢的男人模样,应该是高高瘦瘦的,才华横溢的,可能不太会踢足球,打篮球,但是一定有一个很棒的成绩,像个大哥哥一样,给自己安全感。可眼前这个男人,从小练武术留下的小个子,除了英语,其他科目一窍不通,到是在足球校队和田径队展露锋芒,年龄却小自己3个月零8天。和他~~~真是天壤之别~~~

     莫言突然厌恶起自己来,怪自己无意间又想起那个人,是的,他曾经是莫言衡量好男人的唯一标准,只是现在,莫言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还好,他已经消失于她的生活,而且,已近三年。

     “言,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像你男朋友。”

     “没有啊,你关心我,也对我很好。”

     “可是,我总觉得你好像把我当弟弟一样。”

     “你本来就比我小嘛,老公弟弟一起当。”

     “言,或许我有些幼稚,可是,我不蠢。很多事情,你总是瞒着我。”

     “~~~”

     “言,我十六岁了,也是个男人,我也有自尊。”

     “~~~”

     “我想给你一些安全感,给你一些承诺。”

     “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或许你有时自负,有时自卑。可是,你是我男朋友,我很清楚我对你有多爱。我不想你知道,是因为,不知道该如何说,我是你女朋友,你不该逼我。”

     莫言第一次直视许诺的眼睛,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到底为什么会爱上这个与自己喜欢的类型背道而驰的男生,因为他真实,因为他是一个负责人的,男人,因为他,永远都不会抛下责任离开。
    
     “为了你,我努力让自己成熟。”

     诺,或许你不知道吧,每到最关键的时候,你总是最成熟的,你是我最厚重的依靠。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小区的亭子里,许诺把包递给莫言,轻叹:“明天见啦,今天,好像我说多了。”

     “诺,我爱你。”

     “我也是”

     二人亭中拥吻,莫言再次享受着背部刺痛,心中温暖的感动。

     “言,身上的伤记得小心一点,我走了。”

     “诺,别走。”

     “什么?”

     “先告诉你我身上伤的事。”

     “你不想说就算了,没关系的,别勉强自己。”

     “你是我男朋友,和你说,无妨。”

     “听吗?”

“听”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09 08:39:00 +0800 CST  
四.隐瞒
莫言拉许诺坐下,侧靠上他的肩膀,悠悠的说:“就一根”,末了轻添了两个字:“求你”

许诺也任她如此靠着,双手插进衣兜,夹出一粒口香糖,喂到莫言嘴里,“傻瓜,女孩子抽什么?下次馋烟了,就吃一粒口香糖。”

像是没有听见许诺的说话,莫言兀自的说开了。

“我身上的伤,是打出来的。”

“谁?谁能打你?不会是你姐姐吧。”

莫言的脸上,难以抑制的痉挛收缩。

“不是”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我见过你姐姐的,很温柔的。”

“我姐姐是世上对我最好的人。”莫言说着抬起了头,目光中漾不出温暖,却有着特殊的坚定。

“那?”

“我在外面惹到人了”

“谁?”许诺蹭的站起来,把书包往地下一摔,“老子废了他一只胳膊。”

到底是个孩子,那么冲动的性子,莫言有些无奈的笑笑。

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这样的动作吧,莫言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抽动,
“我们家小言和她姐姐一样,都是固执的性子。”
“你姐姐让我照顾你,她可说了,你是个不听管的小家伙。”
“哎~你不高兴你姐姐得撕了我!”
“别,别叫姐夫,叫姐夫让你爸听见,你姐可就惨了,叫哥吧。”
“别跟我吃醋了,你姐对你好得我都嫉妒了。”

美好的回忆骤然的凝结在寂静的月色中,空留一份冷寂,一份落寞。

莫言勉强弯下腰,拉起被摔在地上的书包,拍了拍,重新挂到许诺的肩上。

“无论如何,你要记得,历史老师,我姐,她们都是对我很好的人,你应该和我一样,好好对她们。如果真的想废一个人的胳膊,那你应该去找姓麦的。”

“是谁?”

“他永远都不会再出现了,所以~~~”

莫言豪气的捶了许诺一拳,“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为将来去剥削资本主义而读书,为实现公公婆婆将来看到一个成功的小海归而读书!”

“我一点都不觉得你忧郁”许诺假装负气的将头扭到一边,还不忘哼哼两声,“你就拿上纲上线的东西涮我。”

莫言嘿嘿一笑,突然间的一皱眉,旋即,握住许诺的手,重重的吻了上去。

“我走啦,Darling”

“恩”

望着许诺有些狼狈的背影,莫言慢慢蹲了下去,双手撑地,狠狠的喘。

对不起,诺,我还是没办法对你毫无顾忌的说出一切,或许有一天,当你明白一切的时候,你可能不会再爱我,但是至少,这一刻,你的爱,我感受得到。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09 08:39:00 +0800 CST  
五.重责
两天前

莫若着急的拉着抽屉,书皮翻卷,卷纸漫天,却~~~一无所获。终于,在无可奈何之际,瘫软在床上。

“言,看见姐姐那两千块钱没有?”

“我把它压在你那本《人生若只如初见》下面了。”

莫若坐起身子自言自语道:“幸好还没丢。”然后不紧不慢的向屋里走去。

莫言没有停下手中的工作,心静似水。该来的总要来吧,呵呵,这么久了,已经很好了。

预料之中的,莫若攥着一小打钱,面视着莫言。

“言,为什么只有一千五?”

“~~~”

“好吧,我知道你们学校刚收了四百块书本和教辅费,那一百块呢?”

“~~~”

莫若扬起了手中的钱,狠狠地向莫言脸上摔去,红色的钞票淡薄,却洋洋洒洒了一地。

“你哑巴了,莫言,我问你话!”

“姐,钱是我拿的。”

莫言的最后一个字刚说出口,莫若的巴掌已经接踵而至。

莫若对莫言扬巴掌,掐莫言的胳膊,而莫言,却紧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连续的耳光让莫言招架不住,根本无法躲避的疼痛,就像一把把利剑,撕开了一道道伤口,莫言的嘴角开始向外渗血,可她根本顾不得擦,只盼着这样快点打完结束就好。

直到一巴掌打得莫言耳朵出奇的疼,鸣得嗡嗡作响,一种恐惧感才慢慢爬上心头。可她又固执得什么都不说,把这种害怕生生吞咽在心里。

莫若觉得自己并不生气,但却觉得想要打她的感觉难以控制,发疯似的扯住莫言的领口,拉到卫生间。

几下简单的动作过后,莫言的双手被牢牢地绑在暖气管上,期间,没有人说话,也没有反抗,一切,就像是那样的顺理成章。

莫言似乎是预知到了一种味道,一种可怕的血腥味,难道今天,姐姐真的要让这血流出自己的身体吗?莫言害怕,却不惧。

莫若将柜子里的衣服,裤子烂堆在床上,终于在柜角找到一根皮带。光滑的皮带扣,斑驳的印渍,褶皱的痕迹,明晃晃的昭示着它的年代和它的用途,这样一根新皮带,被用成这样,完全就不是被穿出来的。

莫若将皮带在手上紧了紧,风风火火的走了出去。

“啪”身子随着皮带深深的震颤,莫言苦笑着舔了一下泛腥的嘴角。

莫言啊莫言,这么久没挨打了,居然变娇气了,这才刚开始啊。

“啪”莫若皱着眉一言不发。

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竟可以对自己的妹妹下这样重的手?

“啪”莫言的脸颊涨了起来。

“啪,啪,啪,啪,啪~~~~”连续十几下的皮带,让莫言再也难以招架,鼻下有了厚重的喘息声。

依着莫若的力道,只要连着打,不出三十皮带,莫言的身子,一定肿起来。这点莫言很清楚。

只要连着打,不出三十皮带,莫言一定说话。这点,莫若也自信无疑。

于是,在第三十四下未落之际,莫言以一声“呃”打破了寂静。

莫言,你的忍耐力,又进步了。

“姐姐,好疼。”

“你认错!”没有商量,没有疑问,是命令,是要求,莫若的话斩钉截铁。负气在她清秀,柔美的面庞上游走,不绝。

“姐姐,别打了。”

“认错!”

“~~~”

“你多大了,这么幼稚的事,你还干?”似乎是看不到莫若的怒气,只有些许嗔怪。

“我没偷”~~~莫言憋着气,半晌说出了另一句让莫若失去理智的话:“我只是拿。”

“啪,啪,啪~~~”莫若手中的皮带没有了方向,背上,腿上,臀上,疯狂肆虐。莫言在皮带下辗转,再也难以把持平衡,身体紧缩在一边,苦挨。

每一次鞭打,都会引来莫言的惨叫,虽然,这对于她,是那么不齿的一件事,可是,她也是人啊。

渐渐的,莫言气力小了,叫声也带着颤音,后来就再难看到她变化的表情了。

莫若口中似乎还在说着什么,可莫言一句都听不见。她觉得背上已经开始流血,她觉得血流了好多好多,她觉得,自己,就快要死了。

每一次挨打过后,她都有死里逃生的感觉,可是谁能了解挨打时,那生不如死的凌厉之痛啊!

“啪,啪,啪,啪~~~”莫言的身体瘫在地上,像是被吊住,身后正正的对着莫若,皮带的痛已大不过死亡的恐惧了。

要死了,该跟姐姐说点什么呢?

要死了,可是我还欠历史老师的。

要死了,我最恨的人还没有死。

要死了,我是不是可以和姐姐说,对不起,姐姐,好好照顾自己。

意识不再清晰,莫言嘴角微扬,死了,就真的解脱了。

“姐~~~我是~~~~是~~~~你~~~”

气若游丝的话,很快就被淹没在皮带声中,然而这一下,并没有打下去。

就在皮带离后背不足一指远的地方,握皮带的手僵住了。

这是怎样的一次凌虐啊,这是一个每一寸都埋藏着痛神经的活生生的人啊。

什么时候,我竟把管教她,当做了泄愤,但她~~~的确~~~犯了错啊!

白衬衫还在不停的被血渗透,鲜血漫上殷血,衣衫斑斑驳驳。莫若这才如梦初醒般扔下皮带,解开手上的束缚,横抱起莫言进了屋子。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09 08:41:00 +0800 CST  
习惯白天更新~~~~额~~~~这文章我会努力不让它成坑的~~~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09 23:09:00 +0800 CST  
六.尴尬
莫言幽幽的睁开眼,自己正俯身趴在床上,身边有放着两片消炎药,和一杯余温尚存的白开水。不小心牵动了身上的伤,莫言不加掩饰的吸气“嘶~~~”

     姐姐去上班了吧。莫言思忖着,挣扎着起身,撑着床头的手不自觉的软了一下,两片药滚到地上。

     自己就是这样了,笨得要死。莫言自嘲着伸手去够,却没控制住重心,跌下床,带掉了桌子上的杯子。

     凛冽的痛就像生锈的匕首从背上划过,每一道伤口都诉说着无法忍受的折磨。莫言紧紧的倚在床边,身体蜷缩着颤抖,脑里嗡嗡作响,像是快没了意识,却有晶莹的液体从眼中涌出。

     这样的自己,怕是今生都不会再外人面前出现吧,这样的痛,终究要自己承受不是吗?自己的错,要自己承担的,更何况有些错,付出了生命的代价,怕是自己一辈子都还不清吧。摸索着玻璃碎片的方向,莫言伸出了手~~~

     “言,你怎么了?”莫若听见杯子摔碎的声响,快步跑进屋来,却见莫言缩在床边,杯子已成碎片。

     七手八脚的总算是将莫言弄到床上,莫若赶忙抓过莫言的手,瞧了半天才自言自语道:“还好,没有割伤。”又禁不住怪罪道:“莫言,你不疼吗?身上有伤瞎动弹什么?有事不叫我?”莫言弱弱的一笑,一脸歉意的说:“我以为姐姐去上班了,消炎药掉在地上了,够不到。”莫若心里深深的一揪,再看向莫言的身后,这就是自己的杰作啊!臀部已经有了明显的深紫色,局部呈黑色,腿部大量的乌青已难看出皮肤真正的颜色,后腰部分地方结了痂却仍有连成片的地方展现着新生息肉的痕迹。她还只是个孩子啊,自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莫若心里苦得要命,心疼辛酸一股脑的涌向这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她也只能假装狠狠喝道:

     “你觉得姐姐我真的差那一百块吗?”

     “不是”

     “看你还敢再偷!”

     “姐,我不是偷,我只是拿。”

     “还犟!”莫若板起面孔,却再也不忍下手,收拾起地上的碎片,转身出了屋子。

     爸,我真的很想照顾好妹妹,可是控制不了自己。无论她做什么,总是还会挑起我的怒气。爸,我不知道我恨不恨她,可是,我爱她,为什么啊~~~

     爸,你为什么要把包袱都丢给我呢?

     爸,对不起啊,对不起。

     莫若清理了杂物,回来的时候莫言已经睡着了。或许是太累了吧,虽然没有哭,可是小孩子家到底能承多少事呢?这样小的一颗心,究竟有多少重量啊!

     莫若似乎有些迟疑,但还是用手轻轻的抚上莫言的面颊,莫言的眼睛微睁开。

     “以后还听姐姐话吗?”

     “一直都听。”

     “不跟你辩了。”

虽然莫言不说,可是莫若总还是想弄清楚的,莫言要这钱究竟什么用?

     空气似乎凝结,莫若的表情完全的出卖了她的心,她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错到难以弥补。而莫言也心乱得很,不想得事,终于是发生了。

     “言,姐姐是不是~~~”

     “姐~~~”

     “上个月,你~~~”

     莫若没有办法想象,莫言在囊中羞涩的时候是如何熬过这个月的,莫言的胃病不是一天两天了,每天这样的饥饿,要她如何消受?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1 00:16:00 +0800 CST  

     而自己,只是因为一时的冲动,就这样的动手打了她。

     可是莫言,你为什么不跟我说?难道和姐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只要你张口,姐姐会不给你吗?

     我们之间,到底怎么了?

    “没事,没事的姐,只不过是不吃几顿饭嘛。”

莫言手足无措的安慰着莫若,她原以为这件事自己不说,就会以自己的一顿打而结束。姐姐知道自己是因为这件事情挨了打,她一定会难过吧。难过得人不是越少越好吗?

    “姐,都习惯了嘛,又不是那么痛~~~”

    “怎么会,若不是饿得实在受不了,你怎么会拿钱。钱~~~真的只是拿的,”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莫言,莫若看着天花板,痛心的说:“你在挨打的时候~~~身子一直颤,我就那样看着~~~居然没有反应~~~”

    “姐,只是求你一件事~~~”

     莫若回过神,无比真诚的看着莫言,仿佛一切的事,她都愿意为莫言做。

    “下一次打我的时候,不要绑我。姐姐,你知道的,我从来都不会躲。你绑着我,勒得我的手好疼,求你了,姐姐。”莫言带着哭腔乞求。

     莫若摇着头跑出了屋。

     强忍的眼泪喷薄而出,莫若蹲在墙角失声痛苦。

     什么时候开始,我竟然变得这样躁动不安,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残忍,什么时候开始,我有了那么多愤怒需要发泄,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亲妹妹被自己虐成了这样一个敏    感的人?

     是不是原本该我还得债,全都加在了莫言身上。是不是我,让她把一切都看淡,逆来顺受。
     爸,爸~~~

     麦成林!早晚有一天,我会要你还!要你还~~~

     收拾起眼泪,莫若依旧带着姐姐的自尊靠近莫言。她知道,莫言从不要自己和她说对不起,哪怕她明明知道,错不在自己。

“为什么不和姐姐说?”莫若轻声问,莫言无语。

一丝苦涩漫上嘴角,要对姐姐说是赎罪么?赎那三年前的罪?或许自己挨打的时候除了那顿痛彻心扉的感觉,还有一种释然吧,天真的以为挨打可以减轻姐姐那埋于心底的仇恨,于是每一次的打,都选择了缄默,以最简单的方式挑起姐姐的怒气,是吗?是吧。自己的年少的无知,终要自己承担了。不怕这一次一次的打,只怕不知何时才是尽头啊。

     莫若没有再追问,转了话:

“小言,姐姐给你上药。”

     “姐姐,能不能~~~”

     “说话说完。”

     “能不能轻一点,还是有点疼~~~”

     真的只是有点疼吗?明明是秋凉的日子,莫言头上不该有的汗水刺伤了莫若的眼。

     “疼就和姐姐说,或者,就喊出来,别忍着。”

     “~~~~”

     “别不好意思,我是你姐。”

     “我知道,所以,也请姐姐不要在意。事情不怪姐姐。”

     这样客气的回答惹来莫若一声长叹~~~到底她还是恨我了吧,这样疏远的话,居然是出自自己的亲妹妹。莫若,这不是你的报应吗?是自作自受啊。

     “别恨~~我~”那一句姐姐,莫若再没脸说出口

     “不恨,我保证。”莫言抢先斩钉截铁的说,莫若手劲松了些。

     上药就是第二次受刑,事实上也的确是这样,上到腿上伤的时候,莫言到可以忍受,只是小声的吸气,到了臀上,可就是难以接受了,每一下轻触都会换来莫言无力的唤语,声音卡在喉咙中,被生生吞咽,莫若知道,莫言还是在抑制。

     “从今天开始起,有话,和姐姐说,不许憋着~~~”

     “~~~”

     “否则,你挨得打觉不比今天轻。”莫若,你的安慰在哪里,你想表达的,为什么和说出口的那么不一样?

     “恩”明显的看到莫言惊恐的眼神,莫若有些自责。可我莫若是轻易低头的人吗?

     “休息吧,明天还要上学。我不给你请假。我先走了。”

     直到听见莫若关大门的声音,莫言才深深叹了口气,这次,算是又熬过去了。

掏出了枕下厚厚的笔记本,似乎是想了很久,下定了决心写了什么。终于抵不住困倦,放回枕下,昏沉的睡了~~~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1 00:16:00 +0800 CST  
七.回归
穿过拥挤的接机人群,麦成林推车走出机场。
都说海倒过来就是天,尤其是这样一座美丽的北方城市,多少年前,或者说他本就属于这座城市,今天,他回来了,不奢望获得这座城市的原谅,只是希望一切如常,这样就好。
老师,小言,小若,不知道你们现在怎样~~~

网球场

“大涛!”
麦成林激动的冲过去,深深的一个拥抱,大涛脖子被勒得紧,半天喘不上气来。
“死小子,终于回来了。”
大涛捶了麦成林一拳,麦成林顺势倒地。大涛也索性躺了下来,望着天,嗅着海水的咸腥味。
“你和林洁,怎么样了?”
“托你的福,好得很啊,贤良淑德,我真不晓得,这么好的女人,你怎么就放弃了?”
“你明白。”
“嗯?”
“我的意思是,你明白,个屁。”
大涛麻利地站起身,拿起一个网球,狠狠掷向麦成林,喷着口水向麦成林笑喊,“下次我领她来,你必须得叫嫂子。”
“是,是,**,都听你的。”麦成林一脸无赖笑,拍拍身也站起来。
“大涛,这次我回来,就不打算走了。”
“你放不下莫言和莫若。”
麦成林不说话,算是默认,良久,捏了捏大涛的胳膊“走吧,打球吧。打完喝两杯!!”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1 00:16:00 +0800 CST  
八.养伤
身上的瘀伤终究是难以让莫若狠下心来要莫言上学,而每当看到莫言羞怯而艰难的一翻身,莫若总觉得心像被钝器所刺,疼痛深重而冰冷。终究是自己亏欠了这个小家伙吧,于是,在莫言憋着嘴捏衣角的时候,莫若冷冷的话语袭来:“以后有话就说,这个表情,没人同情你。”然后漫不经心的随口说上一句:“我等下给你请明天的假,你休一天吧。”明显能感到莫言的如释重负,却丝毫没有表现喜悦的感觉,莫若只能微闭着眼,幻想着妹妹环着自己脖子喊“好姐姐”的样子。其实这种感觉,曾经有过的,那时候,还有爸爸,那时候,自己总是习惯的将妹妹护在身下,那时候,最不可能对妹妹做的动作就是打,那时候,那时候,还算是个家。只是这感觉已经陌生好多了吧,已经多年。是啊,刚打了她,又怎能强求她对自己的依赖?或许她也曾依赖过自己吧,只是此时自己已经全然的将宠溺搁下,换上了冷淡的外衣。他们都会走的,妈妈,爸爸,他,将来莫言也会吧。不是有谁说过么?一生能陪自己的,没有别人,只是自己。
“姐,姐。”莫言推着莫若的手,表情还有些怯怯的。莫若回过神来,看着面前盖在饭上的菜,心里突然酸酸的。一切好像都没有变,这些年不管发生什么,妹妹对自己都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到底还是自己这个做姐姐的,过不了心里的坎,让所有事情都烙上了“不对”。
“嗯”淡漠的回了一句,低头吃饭,斜眼看过去,那个有点受伤的孩子,似要把头埋进了碗里,小声的发着“吸溜吸溜”的声音。
身上有伤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偷偷懒,莫言侧身躺在床上,心里暗笑。听着莫若在厨房叮叮当当,也不由得暗自嘲笑起这个凌厉的姐姐,竟对家务事这样毛手毛脚。费力的起身,换了个方向,牵动的伤处突突的疼,有点像脉搏的跳动,又像是揣藏了一颗小小的心脏,怕是自己已经习惯了在凌虐中生存了吧,真不知道没有这伤,心脏会不会也停止跳动?什么时候自己竟然贱到依着疼痛生活?轻轻摇摇头,似乎要忘记这怪念头,手机开机,蜂鸣昭示着铺天盖地的短信。有的来自许诺,有的是小洛,还有来自信息台的短信,说的都是许诺让莫言回电。莫言这才想来,一整天都在沉睡,竟然忘了给那小子打个电话。
“怎么一整天都不开机?”
“我忘了。。。”
“你都干嘛了?怎么不来学校了?”
“我,我困,早上起来晚了,就索性在家睡了。”
“你姐对你真好,这都可以。我妈那老古板,害得我只能在课桌上趴着补眠。”
“嗯,我姐,对我好。”莫言像是笃定了般,清楚地咬着每一个字。
“是啊,额~~言~~你怎么,语气不太对?”聪明如他,许诺察觉了莫言话语中透出的异样。
“没,没有~~可能今天睡得多了~~~”莫言心一惊,转口到:“明天我也不去了,只是竞赛课,我就不去听了,我姐会给老师请假,你就别担心了。”
“又不去?”许诺嗔怪。“听小洛说,小丸子教隔壁班了,咱班换了新班主任,你不去看看?”
“你去吧,是男是女是人妖,是水桶还是小蛮腰,你打听好了给我发个短信就成。反正什么样了老师,我还不是受欺负的学生一位?等着我能上学了再说吧。”
“能上学?”
还没等许诺说完,莫言已经压低了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姐姐来了,我挂了。再说。”
然后不理会手机里还在“诶”个不停地孩子,挂断了电话。
听不见厨房里的丝毫动静,莫言知道姐姐已经回房休息了。
她嘴角勾起一抹笑,仰视着天花板。初试这样一种姿势的时候,有短暂的几秒窒息,然后凛冽的痛铺天盖地而来,痛得她只想蜷缩。而蜷缩摩擦带来的疼痛,却如一把不停在身上擦拭的刀,认莫言如何闪躲,确实越来越真实,越来越难受。
慢慢放开身体,强令自己不再颤抖,允许自己小声呜咽和流泪。十几分钟后,擦干眼泪,莫言明白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感觉,并不再觉得难捱。
换老师了,是什么老师呢?
真是期待呢,真是期待呢。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1 00:17:00 +0800 CST  
九.爱错
第二天,莫言终是忍不住好奇,还是去了学校,。刚到校门口,就看见许诺呆头呆脑的站在那,不知做什么。“言,你来了。”有些惊讶的话语,透着一丝放心。“嗯”莫言从鼻腔里冒出一声,算是应了,身上的伤,让她显得格外无精打采。“你?没事?”“没事”莫言实在不愿意再多说什么,摇摇头走进教学楼。“真不是时候,我才听小洛说,换的老师今天没有课,今天见不着他了。”莫言有些愣,这自己也不能走啊,算了,来了都来了,待一天吧,正好交个饭钱,说起来也有日子没好好吃中午饭了。想起这,莫言心里又隐隐泛出苦涩。

上午的第一节课下课,莫言的手机响了
“言,不在家?在哪呢?”

“在学校,姐。”

“言,怎么样?”

“还好”

“恩~~~那,你~~~还疼吗?”

“不疼”

“对不起,姐。。。”

“没事”

该习惯了吧。。。

十.麦诺
第二天,莫言如约没去学校,到底是个小孩子,休息一天这样的便宜,前一天没有占上,说什么也要第二天补回来。早晨莫若见莫言未起,知道她前一天去了学校,只道是身上伤比较碍事,也没有多说,算是默许了莫言的休息。
这边
麦成林,西装革履,安坐在校长办公室,面对着年近不惑的“地中海”娓娓道来:“校长,我擅长语文,英语更不用说,更何况,我妈把我托付给你,让我跟你干~~~”
“小林啊,别给我和稀泥,你妈是让你来给我当老师的么?不是我不帮你,我只是不明白,放着那么高的薪水,工作你不做,跑这个学校来当老师?说实话,我这校长都不乐意做那个公司,我管理,你避税,不是很好么?”地中海疑惑中夹着笑,等着麦成林的回答。
“喜欢尝试新的东西。”
“年轻人,可以理解。这样吧,可以到学校来当老师,教语文吧,给你安排个班。但是,不能告诉你妈啊。”地中海故作忧心忡忡,斜眼看麦成林的表情。果不其然,一句被激出来的话,透着十足的孩子气:“楚叔,我不小了!”
办公室的门被带上,麦成林心中暗骂到:“中饱私囊,这边假惺惺的做学校,那边,还开着公司,不知道这学校他骗了多少钱去。”却不知那边刚才还为了麦成林要做班主任的事满面怒气的楚校长展颜,心中暗忖:“小子,你人在我不愁我公司没人帮。留下再说。”

扫视了全班,不出所料,对上小洛惊讶而欣喜的眸子。还是那么乖巧的孩子啊,小时候像极了凌老师,大了却有了些师母的姿色了,是大孩子了。麦成林投过去一个安定的笑,目不暇接的继续寻找。那个,呵呵,应该是穆老师口中的许诺吧,很桀骜不驯的样子啊,班里不穿校服的人不止他一个,但是用校服擦撒在桌子上的酸奶,就只有他了,看来这个小子,倒是得时常敲打啊,要不带坏了我可爱的小妹妹啊。对啊,莫言,莫言呢?麦成林环视全班,有近十遍,终还是放弃了。
许诺见麦成林晾在上面,初出茅庐的生疏显露无疑,不觉哑然失笑。吹了一个音调丰富的口哨,班里顿时炸开了锅,不少同学开始跟着起了哄。麦成林堆着一脸笑的看下去,什么都没说。许诺有些扫兴,因为麦成林的无动于衷。这样的人,不讲大道理,也能当老师?刚毕业的吧。得了,不愿意收拾他,他还不够资格,真是可怜的主。正在许诺乱想的时候,麦成林麻利地转身,隽秀的字迹游走于黑板之上“校长地中海,副校放光彩。”“老师,老师,啥叫放光彩啊?”一个好事的男生明知故问的耍起了小聪明,惹得同桌女生嗤嗤的笑。“光明顶和地中海,这么有名的人物,不用我解释了吧。”麦成林也顺着他的意思说着,班里又是一阵哄笑,却是没有了刚才沸反盈天的味道。
是小孩子吧,哼,还不是我一句话搞定?轻松把他们拉成一个战壕的兄弟,这当老师还挺容易的。
麦老师完全沉浸在喜悦之中,就没想过,这些孩子做什么不是冲着好玩?三分热度?说翻脸就翻脸,是常有的事。当然,这是后话了。
许诺见大家纷纷倒戈,心里很不爽,本想放这心老师一马,却偏偏自己又起了玩心。新老师在上面说着些话,与那些陈词滥调不同,侃天侃地,唯独少了学习。比如他想把自己在魔兽里的小人物写到小说里,比如他小时候经常喜欢值日,因为戴着特别紧的拧抹布时会用胶皮手套会有种当医生的感觉,看着大家一起玩乐,许诺第一次对一个新来的老师产生一种异样的感觉,不仅来自于这一些似与学生同路的话语,更来自于那一个名字“麦成林”。麦成林,也姓麦啊。
莫言感觉枕下手机震颤,微眯着眼,“言,新老师来了。男的,我会会他。”莫言一个激灵坐了起来,怎么总像个孩子一样,动动手指几个字“别乱来,别生事。又看他不惯了?”“谁叫他姓麦。”“姓麦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啊。”许诺没有回。与其说是真的因为这个原因,到不如说是自己为自己的玩心找了个借口。
麦老师啊,幸会啊。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1 00:17:00 +0800 CST  
呵呵,有人看就好。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2 09:10:00 +0800 CST  
十一。暗潮
一下课,男同学都“哄”得冲出去打篮球了,只有个别几个还在啃着书本不肯放下。傻孩子啊,用功读书是对的,可是也不能佐索自己吧,我麦成林带的第一个班级,就这样用一个“死寂”打发了?我麦成林是谁啊!轻轻一咳,拍拍手,扬声到:“兄弟们,哥哥给你们讲点野史吧,多角度贯古今啊,你们说,说个书还收茶水费,咱这,全免。”几个憨厚的面孔从厚厚的书山中探出来,一脸茫然,怕他们也是没多大兴趣吧,只是碍得我这个老师的身份,又或者,他们真的学得,太累了。远处的几个女生也闻讯赶来。其实,自己从未觉得自己长得有多帅,却是对自己的打扮非常自信,女生过来捧自己的场,嘴上的话语更是不能怠慢,一口一个“姐妹们”叫的亲热。没过十分钟,教室内就笑声不断,我承认,讲一点不带颜色的故事,不是我的强项,可是好歹我也是读了这么多年的书,没有父母在身边的日子,书就是我最亲近的人。从鱼玄机到直升机,从地方话到学同学说话,快乐逐渐挣脱知识的束缚。谁说他们学愚了?再愚那也是孩子。一个叫贾闯的孩子,班里的学习委员,在玩闹之后,告诉我了一些班内的细节。
班长凌洛,品学兼优,完全继承了她父亲的聪明睿智和母亲的善解人意。班内一哥是许诺,据说他在班内最小,可是班内的大半同学都称他为老大。不仅仅因为那优越的家境,更因为他的那份担当。许诺还没有转来的时候,这个班上的学生经常遭到别的班级的欺负,后来许诺转来,没靠半点家里的关系带着同学就把学校几个“天”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学校想借机开除班内这几个和许诺一起的,家里没钱的同学。偏偏许诺又将所有的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学校没辙,只好撤销了对这几个同学的处分。
呵呵,小伙子,有冲劲,有热诚,谁还没个义愤填膺的光辉岁月?我拿片刀往前冲的时候,你还尿裤子呢吧。不过,别忘了,我是麦成林,在我面前要是敢得瑟,我一定会让你后悔得指着自己的鼻子说自己萎货一个,一边还蛋疼。
从始至终,我都没有听过一遍莫言的名字,就是在贾闯说许诺的时候好像提了一嘴,说:“莫言是一嫂,一哥女朋友。”什么时候啊,莫言你变得这么低调了?三年没见了,小孩子春去春又来啊,不过别让我知道你们在这繁殖的季节做了什么过分的事。看来,莫言你大了,该我这个做哥哥的,教教你什么叫做责任了。对姐姐的责任,对爸爸的责任。
几个打得浑身臭汗的小子,挤进教室,班级开始速度升温,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叫许诺的孩子,青黄不接的年龄,屁孩一个。不管你装嫩,还是装老成,我都他 妈 的能给你打回原形。许诺,别栽在我手上。
“许诺,我听麦老师说了,四大书法家,苏黄米蔡中的蔡不是历史书写的蔡襄,是蔡京~~~”“是又怎的,你听他的还是听历史老师的?他教历史还是曹娟教历史?你行,小胖,你有种考试时写蔡京,你不答我废了你。”那个被叫做小胖的孩子,一脸无辜的看向我,带着委屈和难堪,的确,任谁也不会想到,一句最平常不过的话,竟引来许诺这样大的一场爆发。
小崽子挺冲呢,嘿,好吧,来啊,暗潮,来了。
麦成林径直走向小胖,拍了拍他的肩膀:“许诺同学说的对,我这是旁门左道,歪理学说,你得听历史老师的,那时正统思想,对不?小许?”许诺白了一眼麦成林,不吭声。“才不是呢,要尊重事实。”小胖不安分的争辩了一句。
妈的,死胖子,白他妈的眼狼,说的就是你,才跟他谈了多长时间,开始替他说话了,擦。
“艹,老师他们都是事实,学生说的就他妈是狗屁。”话说的有点过分了,麦成林,许诺,小胖,都看出了这其中的尴尬,小胖吐吐舌头,不好意思的走开了。麦成林不动声色,轻笑:“同学不必激动,自习课去我办公室,给我好好讲讲老师们的恶行。”皮笑肉不笑的表情晾在脸上。小崽子,你逼我的。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2 09:13:00 +0800 CST  
十二。交锋
麦成林转身登上讲台,想从背后偷袭的小洛,被抓了个正着。“麦哥,你啥时候回来的?咋还当上老师了?”麦成林宠溺的拍拍小洛的脑袋,笑言:“刚回来,不走了,做的你的班主任,好多年没见了,凌老师和师母,还好么?”“好得很呢,而且小言要是看见你啊,一定超高兴的,麦哥,你当年为啥一声不吭就出国了呢?”望着毫不知情的小洛,麦成林心中泛起了苦涩,小言对我,怕是恨得牙根都痒痒吧,毕竟,当年那样的离开~~~可是我经历的离别,又有谁能了解呢?我离开她们的世界太久了。“小言和你莫若姐姐,还有莫老师,都怎么样啊?”麦成林还没问完,就听见悦耳的音乐铃响起。凌洛很自觉地回到座位上,班内恢复平静。在这样一个后门,派位,考试,直升各种方式拼成的班级里,也许真正学习得人,没有几个,可是他们的心齐,却是令麦成林足够惊讶。环视教室,恩,许诺已经不在了,连书包都没有了,呵,自习课结束就放学了,这小子是想在我这耗一节课吧,跟我死磕,OK,兄弟陪你玩玩。
远远地望见许诺,在语文办公室门口徘徊,麦成林紧走两步,开了一扇独立房间的门,“傻小子,看什么呢?这间”进了屋,许诺也不客气,书包往沙发上一扔,一脸痞相地说:“麦老师,您什么都不用说,您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我进这所学校,教育局局长亲自送的,我想您也知道,我的意思。我承认,我不是个好学生,不过,我也不会轻易惹事。老师您对我班同学稍加体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我保证,相安无事。”呵,麦成林也痞笑。
真是小孩子,嫩的可以啊,幼稚,肤浅。
“许同学,你知不知道你读的这所学校叫‘默存高中’?呵呵,我麦成林,麦默存的儿子。不喜欢被威胁!”许诺眼中闪出转瞬即逝的惊讶,麦成林耐着性子。
孩崽子一个,你是够荣幸的,我跟别人说话,是从来不解释的啊。
“你进这学校,是龙局长送的,还是谢局长送的?别告诉我是刘主任吭。”怪不得,只有他一个人一个办公室,怪不得,他能那么肆无忌惮的说不着边际的话,怪不得~许诺心中诽:真不是善茬。半响,许诺说了一句话:
“这也是你的班级。”
看着许诺有些挫败的表情,麦成林心下坏笑,我也真是好久没玩了吧,似乎心态也变小了呢,斜眼看了许诺,“回去吧,以后给我老实点,别让我抓把柄。”在小孩在刚踏出办公室的时候,借桌子的力量起身,拎起许诺的书包:“以后别给我耍小聪明。”许诺眯了眯眼。自己这就算被招安了么?这个麦成林,没想到呢,管他呢,好歹,彼此留了面子了。
麦成林拉开抽屉,又收了回去。本想教训教训这孩子,可是~~~终究不是自己崽子,也不是能随便动手的,更何况,男人之间若真的想较量,完全不需要那么矫情的方式。可是,我不舒服啊,莫言,我等着你呢,这小子欠我的,你得偿吧~~~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2 09:13:00 +0800 CST  
十三。初会
暖阳淋在身上,莫言的脑袋在枕头上蹭来蹭去,真舒服,还是不想上学。睁开眼,手撑着身体坐起来,胡乱的揉揉头发,又不收一点力道的摔回床上。
疼痛还是会有的,就像是蚊虫在身,还伴随着阵阵麻痒,不过总归是可以忍受得住。裂开的伤口结了痂,不再那么容易的就破裂,最初挨打的那些日子,自己不会照顾自己,不会忍受疼痛,更不会处理伤口,所以,一次普通的打,却频繁的引发化脓和发烧这样的事。后来这几年在凌虐中度过,早已习惯,学会了怎样照顾自己,甚至可以在疼痛中思考。毕竟嘛,人,都是被逼出来的,没有伤痛的人,也许是傻子,但是如果不会照顾自己的伤痛,那就一定是傻子。莫言她不傻,只是一旦面对了莫若,她就失去了一切的睿智。自责会让一个人变傻,对么?对的,就像是仇恨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一样。
衣服穿着妥当,莫言拎起斜挎包出了门。这样美好的一天,不出门真是白瞎了,出来透透气,顺便上个学,看看那小冲动和他口中的那个姓麦的。说实话啊,这个姓~~~挺罕见的,真是~~~
莫言嚼着口香糖,在走廊拐角处吐进垃圾箱。自从答应了许诺不再吸烟,也就染上了吃口香糖的习惯,这样的一嚼一吐,不是为了玩浪,只是图个方便。花里胡哨的东西,套用高考某被老师捧上天的作文里的一句流行话,就是“不是我的,我不要。” “同学,你哪个班的?”莫言腹诽,不知道是哪个**检查老师,真是不走运,转过身刚想解释,就看见对面的那个人愣了一下。
是的,是她。
是的,是他。
她高了,比那时候也胖了一些,剪短了头发,自然地垂下。和那时候一样,依旧素颜,即使是在这样一个五分之四学生都着妆上学的学校。
他白净了,比那时候却要沧桑一些,这样的一种白,到像是诉说着身体的某些不适,这么久了,居然真的,又遇见了。
看来许诺说的真的还应了,这姓麦的老师,真的是麦成林。那想必,这个连教师资格证都没有的老师,定也是循着个关系来的。麦成林啊,现在选择离开,是要还债么?对不起啊,你没机会了呢,如果现在回来,当年何必离开?你可知道,你的小若已经不是现在的莫若了?你的小言,也不再是站在你面前的这个人。想原谅你?拿你爹的命来换吧。
相对而行,不一样的是,麦成林一直在笑,而莫言却是冷冷的。走近,伸手。依旧不一样,麦成林做出握手的姿势,而莫言却是一个巴掌扇在了麦成林的脸上。“快回班级吧,莫言,同学,政治课快上完了。”麦成林依旧在笑,看不出半点尴尬,手也不动声色的收回。“麦成林,这里,我比你熟。”欲走,却忽然回过头,一口咬在麦成林的手上。咬肌绷紧,狠狠地不松口,果真有血顺着嘴角溢出。但麦成林却是忍着不做声。
终是怕这孩子一冲动把自己咬坏,挣脱着甩开手。看着莫言露着染红的牙齿,笑得没心没肺,麦成林心中渗出了另一种感觉,感觉什么地方不太对。这孩子~~~不一样了~~~甚至是精神~~~这样的笑,只能用变态和恐怖来形容。只看着她远去,没有叫住,还是先处理了自己的伤吧,知道她恨我,可也小瞧了她的咬合力了,***的变成了吃人的小兽了,这性情,真不知道莫老师是怎么教育的。

眼角有眼泪在挂,滴不下,流不下。是流的太多了吧,不再那么轻易地允许它肆意。原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已经变得波澜不惊,为什么,为什么,你又出现,在我生命中掀起巨浪,有心,或无意,都无所谓,因为,我口中,终于含了你的鲜血。我姐姐恨你,我也恨你。可是,我不允许姐姐做的事,我来做,麦成林,你是要做我老师了是吗?我就要做你的学生,我想看看,三年,你都在做些什么。口中血腥密布,莫言咧着嘴,僵笑。麦成林,想我也分不清,遗在嘴里的,到底是你的被我咬破手的血,还是我咬破嘴唇的血。
简单擦擦,收拾一下,伴着音乐铃敲了门,然后在政治老师视而不见的表情下回到座位,这个地方,有些日子,没有待了,是的,没有待了。老师拖堂,纸条飞来。“你没事吧,嘴角有血”,望着那个目光投来的方向,笑得安定。小孩,我没事,即便有事,也无妨,我只关心你,好不好。显然是看到了自己传过去的纸条上面画的那张笑脸,小冲动也容光焕发。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2 09:14:00 +0800 CST  
果然,这孩子要比许诺那个一根筋的精明很多,找到这个办公室,抚弄这窗台上的芦荟,百无聊赖。
麦成林有些粗鲁的捏起莫言的下巴,仔细打量。
真不知道同样是一个妈生的,怎么莫若就那么温柔,而这个小崽子,伶牙俐齿。只是这眼神,少了三年前的灵动,多了些阅尽世事的沧桑。
莫若摇晃着头,手发狠的捏在麦成林的伤处,“啊”声音变了调子,麦成林抽手恼羞成怒,“莫言,我现在是你老师,该有的尊重还是要有!”等着孩子有些不服的叹气,等着孩子有些委屈的憋着嘴,但最终等来的,却只是一个冷漠的表情,和寂静无语。
三年,足够改变一个人的性格么?
麦成林正了正身子,挂上了招牌式的笑脸,文质彬彬的竟是坐了个请的动作,莫言也不客气,挑了沙发坐了下来。谈话渐渐如题。
说是谈话,莫不如说是交代,只有一个人在说话,说交流有些牵强,可麦成林总是有意无意的看向莫言的眼睛,希望可以捕捉到一点点的情绪变化。
莫言缄默。无非是些暗示自己收敛一些的话语,以爸爸做威胁。麦成林,这三年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所有人员被俘,我知道。许诺倒戈,我也知道。要找我算账,我更知道。只是现在,你没权利教训我。
只是,这麦成林不会真的傻到以为这就万事大吉了吧。许诺不是轻易放弃的人,尤其是放弃游戏。这是常有的事。更何况,天大地大,我在他心里的分量我还是很有把握,你收拾好的班级,我能再给你搅起来,麦成林,你信么?你以为老师真的就这么好当?你是低估我们的智商,还是低估那些被我们轰走的老师的智商?麦成林,你嫩着呢。
“你一句话都没说,但我知道,小言是个懂事有数的孩子。”
“老师,我是您学生,请叫我莫言。”
麦成林挺直身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莫言,大有一副我也曾是你哥哥的样子。
莫言终是无奈,轻叹:“看在咱们有过私交的份上,别去扰乱我们的生活。”
起了身,礼貌的鞠了一躬,走出办公室。
麦成林,你等着吧,我和许诺,我们送你个礼物。
望着莫言有些微曲的后背,麦成林终是泄了气,小若,我对你不起,莫老师,我对你不起,我很想向你们当面道歉,解释清楚。可是我知道也许对于你们而言,不见我才是最好的。放心,小言交给我,我会教好她,也会默默地守护着你们。我,爱你们。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2 09:15:00 +0800 CST  
因为发生过一些事,我慢慢说,您慢慢看,来日,方长。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3 22:14:00 +0800 CST  
我是指他们之间发生过一些事情。。。不过,谢谢支持,还有。。。我承认,我更文速度过慢了。。。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4 22:41:00 +0800 CST  
十四。社团
这天,是团里例行公事。
所谓的团,的确,是社团,只是,不是学校娱乐消遣的组织,而是道上组织的青年黑社会团体。人称红星会。
许诺作为家底优厚,才能出众的人才,理所当然的稳坐分区区长的位置,而其他各区的区长也都是些身份显赫,有的甚至是重点高校的在读生。
最初莫言对这些都是不屑一顾的。觉得都是些孩子,给点钱就拿着片刀冲,肤浅。耍的都是面子,虚得很。直到那一天,兄弟区凉区和外面起了争执,许诺除了派了自己的小弟帮忙,还从山东叫来了一车人,莫言才了解了事态的严重,也渐渐明晰了社团的可怕。同时,她也发现,在学校那个拉风的许诺,却在团里出奇的沉静和果敢。带着深不见底的可怕。
可,跟了许诺,就注定她这个诺嫂要和他们的区长共同度过风雨,于是一次又一次,莫言泰然的面对一切变化,却始终不涉足团内活动。
莫言百无聊赖的坐在一家淘宝网站的实体店门口,看着周围人来人往。这次的会似乎有点长,已经开了一个半小时了,还都没有出来。手机屏幕闪了闪,跳出几个字:“小言,快和许诺回来,麦哥查人数了。”莫言微笑,回了个“恩”,逃课出来开会又不是第一次了,何必这么大惊小怪的?麦成林,呵呵,他要查便查,这就当是第一份礼物吧。
只是个小店面,只是几个区长,能说些什么日理万机的语句?不至于吧。莫言小心翼翼的探头向里面张望,“啪”书夹子迎头击上,伴随着一个老成的声音:“弟妹,社团的规矩都忘了?”莫言机灵的吐吐舌头,“散哥,等的时间长了。”散哥轻唤调侃:“言午,快来,你老婆等急了。”然后也孩子般得一笑,转身离开,只留晕满阳光微笑的空气,弥于天宇。
许诺紧跑两步,接过莫言递过来的纸巾,擦干满头汗水,勉强的笑了笑,攥起了莫言的手。
“不如意?”“上面下的指标没完成,散哥想把他旺区的活匀给我点,我没让。”“为什么?”“团里兄弟都看着,不好。另外,他一个人是旺区,我们都是凉区,我突然接手旺区,我也管不好。”许诺微微的低下头,没了往日学校的霸气。莫言也不做声,咬了咬唇。华散是华荣集团的未来继承人,是重点大学的高材生,管着旺区,有组织会议的权利。上面的讯息一般都由他来传达。其他的,莫言也不过多关注,社团的规矩,她从不逾越。
“知道么,散哥,马上要研三毕业了。也就是说,今年是他最后一年在红星会里混,他这些年带着咱市成绩都不错,大家都说,他以后到了上面,是做话事人的料子。我不想因为迁就我,而影响他的个人业绩”许诺无目的的引着莫言四处闲逛,终还是逃不脱要回学校的命。“你呢?”莫言定了定神,凝望着许诺,眼中,有希冀。“我要出国的,以后,你都知道的,所以我不想,也没机会往上升。真的成年了,就做成年人该做的事。散哥,也是无奈”
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莫言许诺顺着路溜到校门口,门卫大爷见两人手牵手,用一种几近鄙夷的表情瞅了他们一眼,大有:就该找让抓早恋的主任来看看。的意味。莫言许诺相视一笑。
麦成林坐班,教室一片安静,敲敲门,齐刷刷的抬起脑袋,然后看着麦成林不急不忙的摘下眼镜,揉揉眼睛,似乎是带着笑的问:“二位,可想回来了。哪去了?”“病了,买药去了,老师。”莫言把买药两个字咬得特别狠,买药,麦成林,你是知道的。“可我们敬爱的班长可说,你俩帮班级购练习册去了。”麦成林依旧挂着笑,谁知道下一秒,他会不会杀人?没有目光落在凌洛身上,凌洛却已脸红得坐不住,站了起来。“班长,许诺,二十圈,去吧。”淡,教室里一片嘘声,窃窃私语终变成愤愤不平。
呵呵,你们到真是有人缘。
从凌洛惊讶的表情看得出,她显然没有料到,虽然关系很近,但她也要被罚那么多,而想必她也疑惑,这罪魁祸首之一的名字,为什么没有出现在挨罚之列。
就在凌洛探出半个身位的时候,许诺捏住她的胳膊,拧着眉冲麦成林喊:“自己的错,自己担,班长还是个女生,你别太过分了。四十圈一万六千米,我跑就是了!”
莫言也在心中为许诺暗自捏把汗,这话,无疑是没给麦成林台阶下,也把他自己逼上了绝路。
“许同学数学这么棒,体育也不会差的,那就赶快去吧,等下老师们会在操场踢球的,看到一个学生课不上,在跑圈,呵呵,他们都会赞扬你的体育精神。”教室的声音已逐渐盖过他们的对话。许诺只身跑下楼,凌洛悻悻的回到座位上。果不其然,一分钟不到的时间,管纪律的主任火速奔来,安定班级后黑着脸:“麦老师,你出来一下。”
莫言窃笑,却听麦成林令言:“莫言,先去办公室等我。”

楼主 在水清而深  发布于 2011-06-14 23:54:00 +0800 CST  

楼主:在水清而深

字数:59206

发表时间:2011-06-09 16:0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5-19 00:10:4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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