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望眉目有山河》将军攻x王爷受
【第三十九章】
不过二十出头的玄衣男子眼神中虽有些慌乱，但神态镇定，并未乱了阵脚，对着沈澜态度恭谨地行了个礼：
“顾青见过前辈。”
沈澜倒也无为难之意，淡淡开口道：“昨日常听羽儿提起顾公子，不知顾公子是何方人士？”
顾青本有意拿出生之地搪塞过去，但想到不日自己便要回吴城抵御戎族，隐瞒无用，便把真实身份说了出来：“曾在卫北左冀军从事，现下无职。”
“哦？”沈澜眼皮一跳，那便是朝廷的人了，他目光落到顾青的手上，上面有几处长久用枪后留下的茧子，再观其周身气质，确是军伍中人无异，“可是数月前掩护凉州大军撤退至吴州的那支左冀军？”
“正是。”
沈澜点了点头，目光中带了几分敬意。区区几万兵士的军队，能引开十几万犬戎大军的走向，想必其统帅亦不是简单人物，只是不知这顾青在军中是何职位？
但沈澜毕竟是江湖中人，对与庙堂有关的事无多少过问的意向，便不再细究，转而问起顾青一路上和宣羽有关的事情来。
而此时沧华阁屋中的师徒两人便没有外面如此友好的氛围了。
宣羽没了平时的调皮活泼，老实地坐在桌子旁，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在不停地转向一旁负手而立的沐祈。
沐祈也是头疼至极，虽有心责问宣羽怎么会跑来明月山庄，却也知道自己如果这样说，只会被这古灵精怪的小子追问缘由罢了，最后仍免不了绕到宣羽不能为人知的身世上，所以只能努力把怒气又憋了回去，硬生生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
“把窗户关上。”沐祈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冷静下来了才开口道。
宣羽忙走到窗前，跟正在院中同沈澜交谈的顾青对视了一眼，关上了窗户，房间里只剩下透过薄纱的柔和光线，暗了些许。
“师父。”宣羽转身小心翼翼地道，“你和师娘是来这里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不是。”沐祈坐在方才宣羽坐过的木椅上，倒了两杯茶，“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噢……”宣羽依言坐在沐祈对面。
“方才那个裴舟说是你的朋友，你是因为这个才住进来的吗？”
“嗯，裴大哥和顾青是旧识，他俩关系很好，我是后来才和裴大哥成为朋友的。”宣羽回答道。
沐祈：“那你有没有听说明月山庄里来了一位公主？”
“嗯。”宣羽点点头，“长彧公主么？阿烛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阿烛又是……？”
“她叫叶烛，晋安叶家的三小姐，是我们路上结识的朋友。”
沐祈点了点头：“看来你这一路交到的朋友不少，不错，不过不要太过相信他人。”
“我知道的。”宣羽瞧着沐祈脸色好看不少，“师父，方才你是不是有些生气啊？”
沐祈喝了口茶，“无事，与你无关，不用紧张。”
宣羽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可真是吓死他了。
“话还没说完，那位长彧公主可有找过你？”
宣羽：“嗯，找过的，她说让我去京城帮她个忙。”
沐祈眉梢一挑：“什么忙？”
宣羽一五一十地把遇到殷长彧后做的种种不能理解的事都告诉了沐祈。“……她说我的娘亲在京城，已经过世了，希望我同她去京城给我的娘亲上柱香，师父，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只告诉了你这些？”
“嗯。”
沐祈只觉更摸不透了，莲妃自裁后平昌帝仍按礼度把她的骨灰葬在了皇陵，殷长彧明显是想让宣羽回到京城，但为何却又不直接告诉宣羽他自己的身世？
这是不是还意味着……这位长公主亦不想让宣羽回归皇室？不想让她的皇帝爹知道这个本该在近十七年前就已经随母死去的小皇子还活着？
看来仍然需要同殷长彧面谈。
“那你答应她了吗？”
“没有，我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不过她给了我这个……说是我娘的遗物。”宣羽把殷长彧给他的淡紫色水滴状吊坠递给了沐祈，“还说我可以等想好了再给她答复。”
形状美好的吊坠在沐祈手心里泛着晶莹的光泽，沐祈打量着这一抹淡紫色，心中叹了口气，他大抵已经知道这位公主的想法了。
十六年前的那道伤疤实在太深了，深到沐祈、殷长彧、乃至皇帝都难以遗忘它的疼痛，尽管这道伤疤已经痊愈，但痕迹却永远存在着。
宣羽见沐祈看着吊坠久久不语，出声道：“师父？”
“这坠子我有用，先在我这放一会，改日再给你。”
“那……”
门外忽然传来响动，有生人的声音传来。
“请问鬼医是否在此？”
“几位是……？”这是沈澜的声音，他明显提高了音量，好让屋内的沐祈听得清楚。
“唐突了，在下是庄主亲信，我们庄主听闻鬼医驾临山庄十分高兴，特备了酒席接风洗尘，我们是来请鬼医过去的。”
沐祈站起身来，对宣羽说：“此事不急，你莫向旁人提起，我去去就回，在这里等我。”
“师父？”宣羽疑惑道，而沐祈却已出去了。
院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几个侍卫正同沈澜交谈着，态度极为恭敬，此刻见沐祈走过来，又是一个深揖。
沐祈摆摆手道：“方才说的我都听见了，走吧，这是我的侍卫，能和我一道去么？”
“自然可以，您请。”
沐祈先弯腰进了马车，沈澜正要跟着进去，忽地转身握住了顾青手腕道：“交代你的事可别忘了。”
顾青愣了一瞬道：“好。”
沈澜这才上了马车。
看着一行人渐渐离开，宣羽走到顾青身边问道：“我师娘交代了你什么？”
顾青摇了摇头：“不知道，沈前辈并没有托付我什么事，沐前辈如何？他来时似乎有些生气。”
宣羽郁闷道:”我也不知道啊，师父和师娘今天都有些奇怪。”
马车上。
沐祈低声道：“你同顾青说了什么？”
沈澜凑近说：“我探了他脉搏，他武功很高，羽儿在他身边应是安全的。”
沐祈哭笑不得道：“这……比之你如何？”他可不想真的打起来啊。
沈澜轻飘飘道：“天生的筋骨奇才，不过还是比我差了一点。”
沐祈：“……”
不过二十出头的玄衣男子眼神中虽有些慌乱，但神态镇定，并未乱了阵脚，对着沈澜态度恭谨地行了个礼：
“顾青见过前辈。”
沈澜倒也无为难之意，淡淡开口道：“昨日常听羽儿提起顾公子，不知顾公子是何方人士？”
顾青本有意拿出生之地搪塞过去，但想到不日自己便要回吴城抵御戎族，隐瞒无用，便把真实身份说了出来：“曾在卫北左冀军从事，现下无职。”
“哦？”沈澜眼皮一跳，那便是朝廷的人了，他目光落到顾青的手上，上面有几处长久用枪后留下的茧子，再观其周身气质，确是军伍中人无异，“可是数月前掩护凉州大军撤退至吴州的那支左冀军？”
“正是。”
沈澜点了点头，目光中带了几分敬意。区区几万兵士的军队，能引开十几万犬戎大军的走向，想必其统帅亦不是简单人物，只是不知这顾青在军中是何职位？
但沈澜毕竟是江湖中人，对与庙堂有关的事无多少过问的意向，便不再细究，转而问起顾青一路上和宣羽有关的事情来。
而此时沧华阁屋中的师徒两人便没有外面如此友好的氛围了。
宣羽没了平时的调皮活泼，老实地坐在桌子旁，浑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在不停地转向一旁负手而立的沐祈。
沐祈也是头疼至极，虽有心责问宣羽怎么会跑来明月山庄，却也知道自己如果这样说，只会被这古灵精怪的小子追问缘由罢了，最后仍免不了绕到宣羽不能为人知的身世上，所以只能努力把怒气又憋了回去，硬生生沉默了一炷香的时间。
“把窗户关上。”沐祈深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冷静下来了才开口道。
宣羽忙走到窗前，跟正在院中同沈澜交谈的顾青对视了一眼，关上了窗户，房间里只剩下透过薄纱的柔和光线，暗了些许。
“师父。”宣羽转身小心翼翼地道，“你和师娘是来这里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不是。”沐祈坐在方才宣羽坐过的木椅上，倒了两杯茶，“你坐下，我有话问你。”
“噢……”宣羽依言坐在沐祈对面。
“方才那个裴舟说是你的朋友，你是因为这个才住进来的吗？”
“嗯，裴大哥和顾青是旧识，他俩关系很好，我是后来才和裴大哥成为朋友的。”宣羽回答道。
沐祈：“那你有没有听说明月山庄里来了一位公主？”
“嗯。”宣羽点点头，“长彧公主么？阿烛说她是天下第一美人。”
“阿烛又是……？”
“她叫叶烛，晋安叶家的三小姐，是我们路上结识的朋友。”
沐祈点了点头：“看来你这一路交到的朋友不少，不错，不过不要太过相信他人。”
“我知道的。”宣羽瞧着沐祈脸色好看不少，“师父，方才你是不是有些生气啊？”
沐祈喝了口茶，“无事，与你无关，不用紧张。”
宣羽这才松了口气，刚刚可真是吓死他了。
“话还没说完，那位长彧公主可有找过你？”
宣羽：“嗯，找过的，她说让我去京城帮她个忙。”
沐祈眉梢一挑：“什么忙？”
宣羽一五一十地把遇到殷长彧后做的种种不能理解的事都告诉了沐祈。“……她说我的娘亲在京城，已经过世了，希望我同她去京城给我的娘亲上柱香，师父，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只告诉了你这些？”
“嗯。”
沐祈只觉更摸不透了，莲妃自裁后平昌帝仍按礼度把她的骨灰葬在了皇陵，殷长彧明显是想让宣羽回到京城，但为何却又不直接告诉宣羽他自己的身世？
这是不是还意味着……这位长公主亦不想让宣羽回归皇室？不想让她的皇帝爹知道这个本该在近十七年前就已经随母死去的小皇子还活着？
看来仍然需要同殷长彧面谈。
“那你答应她了吗？”
“没有，我不太相信她说的话，不过她给了我这个……说是我娘的遗物。”宣羽把殷长彧给他的淡紫色水滴状吊坠递给了沐祈，“还说我可以等想好了再给她答复。”
形状美好的吊坠在沐祈手心里泛着晶莹的光泽，沐祈打量着这一抹淡紫色，心中叹了口气，他大抵已经知道这位公主的想法了。
十六年前的那道伤疤实在太深了，深到沐祈、殷长彧、乃至皇帝都难以遗忘它的疼痛，尽管这道伤疤已经痊愈，但痕迹却永远存在着。
宣羽见沐祈看着吊坠久久不语，出声道：“师父？”
“这坠子我有用，先在我这放一会，改日再给你。”
“那……”
门外忽然传来响动，有生人的声音传来。
“请问鬼医是否在此？”
“几位是……？”这是沈澜的声音，他明显提高了音量，好让屋内的沐祈听得清楚。
“唐突了，在下是庄主亲信，我们庄主听闻鬼医驾临山庄十分高兴，特备了酒席接风洗尘，我们是来请鬼医过去的。”
沐祈站起身来，对宣羽说：“此事不急，你莫向旁人提起，我去去就回，在这里等我。”
“师父？”宣羽疑惑道，而沐祈却已出去了。
院门外停着一辆马车，几个侍卫正同沈澜交谈着，态度极为恭敬，此刻见沐祈走过来，又是一个深揖。
沐祈摆摆手道：“方才说的我都听见了，走吧，这是我的侍卫，能和我一道去么？”
“自然可以，您请。”
沐祈先弯腰进了马车，沈澜正要跟着进去，忽地转身握住了顾青手腕道：“交代你的事可别忘了。”
顾青愣了一瞬道：“好。”
沈澜这才上了马车。
看着一行人渐渐离开，宣羽走到顾青身边问道：“我师娘交代了你什么？”
顾青摇了摇头：“不知道，沈前辈并没有托付我什么事，沐前辈如何？他来时似乎有些生气。”
宣羽郁闷道:”我也不知道啊，师父和师娘今天都有些奇怪。”
马车上。
沐祈低声道：“你同顾青说了什么？”
沈澜凑近说：“我探了他脉搏，他武功很高，羽儿在他身边应是安全的。”
沐祈哭笑不得道：“这……比之你如何？”他可不想真的打起来啊。
沈澜轻飘飘道：“天生的筋骨奇才，不过还是比我差了一点。”
沐祈：“……”
【第四十章】前夕
傍晚时分，太阳斜斜地散出赤金的光辉，沐祈和沈澜仍然没回来，只托了一个下人捎了口信给宣羽说，庄主盛情，他们不便脱身，让宣顾二人老实呆着别乱跑就行。
宣羽打发走下人，转身一边走一边碎碎念：“总感觉师父有事瞒着我……”
顾青道：“前辈们很关心你，总归是为你好的。”
宣羽叹了口气：“……算了，他们瞒我的事也不是一两件了，不差这一桩。”
不过被家人瞒着事情感觉起来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尤其今天沐祈的刻意太过明显，宣羽既不知他为何生气，也没有问出公主说的话的真假与否。
顾青见宣羽面色仍隐约有些不豫，便想岔开话题说些别的，正逢叶烛和叶寒羡来找他们。
“阿羽，这几天太忙了没来找你说话，可没生我的气吧？”叶烛看上去仍是活泼的样子，上来就扯着宣羽的袖子套近乎。
叶寒羡同顾青哂道：“哪是忙啊，分明是觉得上次的事过意不去，怂在屋子里呢。”
叶烛气得锤了叶寒羡一下：“就会气我！”
宣羽绽出个笑来：“我都快忘了，阿烛你还记着呐？”
叶烛面露愧色：“是啊，毕竟阿羽你流了好多血……“
“怎么怪也怪不到你这，别胡思乱想。”宣羽道，“不若等我伤好了，请我吃顿大餐如何？你自己掏银子。”
叶烛飞快地点了点头，叶寒羡见宣羽并未放在心上也悄悄松了口气，而后对顾青道：“顾兄，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天下会武时不论身份名号皆可一战。你可要参加？”
顾青摇了摇头：“我非江湖中人，并不打算参加。”
叶寒羡面露惋惜之色：“以顾兄的身手，不参加却是有些可惜了。“
顾青：“无妨，叶兄你准备得如何？”
“哈哈，这不正是想找你帮我指点指点么，还不知明日会对上哪家子弟，我也只能多练练擅长的叶家剑法了。”叶寒羡抚了抚腰间佩剑。
“嗯。”顾青点了点头，“一技长可破百家法，叶兄不必顾虑太多。”
宣羽插嘴道：“明天都有哪些子弟要比啊，叶大哥你肯定最清楚了，同我们说说呗，这样明天也好看得明白。”
顾青倒了几杯茶放在桌上，表示自己也十分想听。
叶寒羡清了清嗓子，道：“明天除了我们叶家和举办的明月山庄外，还有其他八门世家，先说说少林和武当这种存了上百年的门派，少林以棍法和掌法最为出名，尤其是掌法，修炼到极致者据说可劈石裂金，是以他们的秘籍不知被多少小人觊觎，有一次还真让人偷走一回，不过方丈半点也不急，你猜怎地？”
宣羽瞪大眼睛：“本门秘籍都被偷走了还不急？”
顾青略微想了一想道：“应是梵文书写的吧。”
叶烛笑道：“正是，少林方丈心胸宽阔，说可识少林梵文者皆为少林弟子，便是得了那册子也没什么，我也看过那梵文，实在是复杂，根本读不懂。”
“就没人把那秘籍翻译出来？”宣羽反驳道，“那贼偷都偷了，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翻译的。”
叶烛：“谁敢啊？先不说那本秘籍厚得要死，如果被查出来翻译者是谁，那可是要被天下少林追杀到死的，所以那本经书被偷之后半年也没见到译本，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少林把被偷的秘籍找回来了。”
“原是这样。”宣羽了然，“那武当呢？”
叶寒羡：“武当派历史只比少林晚了几个年头，人才辈出，剑法初始只有一套太极剑法，后来不少前辈在此剑法基础上创立了许多新的剑法，种类繁多，各有长处，要说最出彩的却是没有统一定论，值得一提的是，武当的凌云步法是江湖上最好的一种轻功，这套步法没有秘籍，只靠武当门人代代相授。”
宣羽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惊叹——原来师娘出身武当啊，那自己被教授了凌云步法，算不算是武当弟子？
叶寒羡一通话说下来口渴无比，灌了杯茶道：“剩下的阿烛你说。”
叶烛笑嘻嘻地道：“以前我都只是陪师兄师姐们来看武林大会的，这次是我第一次参加，所以我知道的没那么详细。蜀中唐门以机关巧器出名，武器大多为弩，潋秀坊弟子均为女子，武器为双剑或者袖缎，都是特别好看武功又上乘的小美人……”
“咳。”叶寒羡打断道，“你可别想着调戏人家姑娘，以前的教训都忘了不成？还有，你自己亦是女子，怎么老想着不着调的东西？”
叶寒羡哼哼道：“好看就是好看么，不许我夸一夸？”
“铭刀门柳家小姐的事还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么？”叶寒羡轻飘飘地道。
“呃……”
宣羽好奇心上来，追问道：“哪位小姐？”
叶烛忙转移话题道：“哎说起这铭刀门，他们家是十大世家中少有的历史渊源不逊于我们叶家的，只不过不同的是我们家一开始建立的时候门人就很多，而铭刀门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皆是柳姓，随后才慢慢发展壮大。这次柳家长子柳惊风也来参加大会了，听说他刚闭关出来，实力大增，是以这次不少人都看好柳家……”
叶寒羡见叶烛已然开了话匣子，不复之前那蔫蔫的模样，便也放了心，拉着顾青出去比划招式去了，剩叶烛和宣羽进了屋，聊至月上中天。
屋外一抹人影本远远地立在墙外树上，静静地看着院内四人谈话，待到顾青和叶寒羡去到了院外湖边，方才闪身移近沧华阁，银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中一闪而过，毫无声息。
贪婪地看着宣羽被烛火映在窗上的影子，烟雨楼楼主这才觉得自己又有了感情，在白天身上漫溢的血腥味散尽后感受到一丝人味。
他是真的很想同自己这个弟弟相认，然后把他带回烟雨楼保护起来，再也不让他受半点伤害，无论内外。
“对了，阿烛，上次钱家灭门的事你不是说明月山庄在查么？如今查的怎么样了？”
烟雨楼楼主神经一紧。
叶烛回道：“前几天烟雨楼主动放出消息，说是这钱家人得罪了他们楼主，明月山庄不用再查了，省得帽子乱扣，可把祁伯伯气得半死。”
“烟雨楼？那是什么？”
“金钱至上的杀手组织，谁给钱就杀谁，好的也杀，坏的也杀，在江湖中一直都非黑非白，是以这次他们做的事硬要分个道义的话也难清楚，毕竟谁也不想亲自去找烟雨楼楼主的麻烦。”
宣羽微微诧异道：“那就不查了么？”
叶烛续了杯茶：“钱家人都没了，连后代也没留下一个，哪还有人去追仇啊，而且烟雨楼建立已有十五年了，提刀上门找麻烦的江湖人也不少，但烟雨楼金钱单子从来没断过，实力可谓深不可测，没人敢轻举妄动的。”
“难不成一人得罪，便把全家上下都杀了？虽然钱骁是混账，但是他家上下老小总不全是，他们太惨了……”
屋外的人影颤了一下，终是不愿再听，踏着阴影离开了。
傍晚时分，太阳斜斜地散出赤金的光辉，沐祈和沈澜仍然没回来，只托了一个下人捎了口信给宣羽说，庄主盛情，他们不便脱身，让宣顾二人老实呆着别乱跑就行。
宣羽打发走下人，转身一边走一边碎碎念：“总感觉师父有事瞒着我……”
顾青道：“前辈们很关心你，总归是为你好的。”
宣羽叹了口气：“……算了，他们瞒我的事也不是一两件了，不差这一桩。”
不过被家人瞒着事情感觉起来总是有些不舒服的，尤其今天沐祈的刻意太过明显，宣羽既不知他为何生气，也没有问出公主说的话的真假与否。
顾青见宣羽面色仍隐约有些不豫，便想岔开话题说些别的，正逢叶烛和叶寒羡来找他们。
“阿羽，这几天太忙了没来找你说话，可没生我的气吧？”叶烛看上去仍是活泼的样子，上来就扯着宣羽的袖子套近乎。
叶寒羡同顾青哂道：“哪是忙啊，分明是觉得上次的事过意不去，怂在屋子里呢。”
叶烛气得锤了叶寒羡一下：“就会气我！”
宣羽绽出个笑来：“我都快忘了，阿烛你还记着呐？”
叶烛面露愧色：“是啊，毕竟阿羽你流了好多血……“
“怎么怪也怪不到你这，别胡思乱想。”宣羽道，“不若等我伤好了，请我吃顿大餐如何？你自己掏银子。”
叶烛飞快地点了点头，叶寒羡见宣羽并未放在心上也悄悄松了口气，而后对顾青道：“顾兄，明日就是武林大会了，天下会武时不论身份名号皆可一战。你可要参加？”
顾青摇了摇头：“我非江湖中人，并不打算参加。”
叶寒羡面露惋惜之色：“以顾兄的身手，不参加却是有些可惜了。“
顾青：“无妨，叶兄你准备得如何？”
“哈哈，这不正是想找你帮我指点指点么，还不知明日会对上哪家子弟，我也只能多练练擅长的叶家剑法了。”叶寒羡抚了抚腰间佩剑。
“嗯。”顾青点了点头，“一技长可破百家法，叶兄不必顾虑太多。”
宣羽插嘴道：“明天都有哪些子弟要比啊，叶大哥你肯定最清楚了，同我们说说呗，这样明天也好看得明白。”
顾青倒了几杯茶放在桌上，表示自己也十分想听。
叶寒羡清了清嗓子，道：“明天除了我们叶家和举办的明月山庄外，还有其他八门世家，先说说少林和武当这种存了上百年的门派，少林以棍法和掌法最为出名，尤其是掌法，修炼到极致者据说可劈石裂金，是以他们的秘籍不知被多少小人觊觎，有一次还真让人偷走一回，不过方丈半点也不急，你猜怎地？”
宣羽瞪大眼睛：“本门秘籍都被偷走了还不急？”
顾青略微想了一想道：“应是梵文书写的吧。”
叶烛笑道：“正是，少林方丈心胸宽阔，说可识少林梵文者皆为少林弟子，便是得了那册子也没什么，我也看过那梵文，实在是复杂，根本读不懂。”
“就没人把那秘籍翻译出来？”宣羽反驳道，“那贼偷都偷了，肯定还会想别的法子翻译的。”
叶烛：“谁敢啊？先不说那本秘籍厚得要死，如果被查出来翻译者是谁，那可是要被天下少林追杀到死的，所以那本经书被偷之后半年也没见到译本，这么长的时间，足够少林把被偷的秘籍找回来了。”
“原是这样。”宣羽了然，“那武当呢？”
叶寒羡：“武当派历史只比少林晚了几个年头，人才辈出，剑法初始只有一套太极剑法，后来不少前辈在此剑法基础上创立了许多新的剑法，种类繁多，各有长处，要说最出彩的却是没有统一定论，值得一提的是，武当的凌云步法是江湖上最好的一种轻功，这套步法没有秘籍，只靠武当门人代代相授。”
宣羽几不可闻地发出一声惊叹——原来师娘出身武当啊，那自己被教授了凌云步法，算不算是武当弟子？
叶寒羡一通话说下来口渴无比，灌了杯茶道：“剩下的阿烛你说。”
叶烛笑嘻嘻地道：“以前我都只是陪师兄师姐们来看武林大会的，这次是我第一次参加，所以我知道的没那么详细。蜀中唐门以机关巧器出名，武器大多为弩，潋秀坊弟子均为女子，武器为双剑或者袖缎，都是特别好看武功又上乘的小美人……”
“咳。”叶寒羡打断道，“你可别想着调戏人家姑娘，以前的教训都忘了不成？还有，你自己亦是女子，怎么老想着不着调的东西？”
叶寒羡哼哼道：“好看就是好看么，不许我夸一夸？”
“铭刀门柳家小姐的事还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么？”叶寒羡轻飘飘地道。
“呃……”
宣羽好奇心上来，追问道：“哪位小姐？”
叶烛忙转移话题道：“哎说起这铭刀门，他们家是十大世家中少有的历史渊源不逊于我们叶家的，只不过不同的是我们家一开始建立的时候门人就很多，而铭刀门只有两个人，一男一女，皆是柳姓，随后才慢慢发展壮大。这次柳家长子柳惊风也来参加大会了，听说他刚闭关出来，实力大增，是以这次不少人都看好柳家……”
叶寒羡见叶烛已然开了话匣子，不复之前那蔫蔫的模样，便也放了心，拉着顾青出去比划招式去了，剩叶烛和宣羽进了屋，聊至月上中天。
屋外一抹人影本远远地立在墙外树上，静静地看着院内四人谈话，待到顾青和叶寒羡去到了院外湖边，方才闪身移近沧华阁，银白色的面具在月光中一闪而过，毫无声息。
贪婪地看着宣羽被烛火映在窗上的影子，烟雨楼楼主这才觉得自己又有了感情，在白天身上漫溢的血腥味散尽后感受到一丝人味。
他是真的很想同自己这个弟弟相认，然后把他带回烟雨楼保护起来，再也不让他受半点伤害，无论内外。
“对了，阿烛，上次钱家灭门的事你不是说明月山庄在查么？如今查的怎么样了？”
烟雨楼楼主神经一紧。
叶烛回道：“前几天烟雨楼主动放出消息，说是这钱家人得罪了他们楼主，明月山庄不用再查了，省得帽子乱扣，可把祁伯伯气得半死。”
“烟雨楼？那是什么？”
“金钱至上的杀手组织，谁给钱就杀谁，好的也杀，坏的也杀，在江湖中一直都非黑非白，是以这次他们做的事硬要分个道义的话也难清楚，毕竟谁也不想亲自去找烟雨楼楼主的麻烦。”
宣羽微微诧异道：“那就不查了么？”
叶烛续了杯茶：“钱家人都没了，连后代也没留下一个，哪还有人去追仇啊，而且烟雨楼建立已有十五年了，提刀上门找麻烦的江湖人也不少，但烟雨楼金钱单子从来没断过，实力可谓深不可测，没人敢轻举妄动的。”
“难不成一人得罪，便把全家上下都杀了？虽然钱骁是混账，但是他家上下老小总不全是，他们太惨了……”
屋外的人影颤了一下，终是不愿再听，踏着阴影离开了。
【第四十一章】武林大会
宣羽难得起了个大早，顾青起床后一个时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在一堆凌乱的被子中间眯缝着眼，努力驱散萦绕在脑中的睡意。
顾青端着水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某人小猫似的困得晃来晃去，眼睛刚睁开条缝没多久就又倒头栽进了枕头里。饶是顾青，看到了宣羽这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么困的话，再睡会？”
宣羽脸埋在枕头里，哼了几声，依稀是要起床的意思。
顾青：“叶兄和叶小姐方才来过了，不过他们还要带门内弟子去确定位置和抽签，见你未醒，便先走了，道一会直接去找他们。”
“嗯……什么时辰了？”宣羽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慢吞吞地换着衣服。
顾青看了看窗外，道：“该是辰时末了（近九点）。”
宣羽倒吸一口凉气，动作瞬间迅速起来：“快点快点要赶不上了！”
顾青安抚他道：“叶兄说山庄安排要一上午的时间，没事的。”
宣羽急道：“昨天阿烛说开始之前潋秀坊的弟子会献舞，还有闻歌门的琴师弹琴奏乐，还有好多好玩的，再不去赶不上了！”
说话间他已冲到了院中井前，快速地洗漱起来，顾青哭笑不得，只好走过去把帕子放在井边。
宣羽动起来效率很高，洗漱加上用完早膳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后便直接用上了轻功拉着顾青朝明月山庄的比武场赶了过去。
****
人山人海，莫过如此。
宣羽虽然之前就感觉到了明月山庄里的拥挤，不过当先前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都聚集起来之后，他还是被可观的人数吓了一跳。
“这……这也太大了吧？！”
宣羽这才明白自己先前在明月山庄里到过的地方只是山庄一角，光是眼前这比武场便足有一个村落的面积了。
远望过去，比武场上有四个分立开来的高台，最大的高台更靠近世家们落座的地方，其余三个高台则在大高台的后方，每个之间都隔了不少空地，应是用来为观赏比武的江湖人士提供场地的。
宣羽站在比武场旁边的高阁上把这地上形状看了个明白后奇怪道：“这样一来，如果前面那个台子上有人比武，坐在前面的人看后面三个台子的视线不就被挡住了？”
“前面的高台是为最后两个在十大世家中胜出的人，以及天下会武准备的。”顾青回想到昨日叶寒羡告诉他的话：“对武功越高的人，比武提供的场地就越大，好确保他们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也好让周围的人看个明白。”
“这样，你看见阿烛和叶大哥了吗？”宣羽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道。
顾青：“那边身着黄衫的人应该就是他们。”
宣羽笑道：“是了，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还看了半天，我们也过去吧。”
“嗯。”
“哎！等等。”
顾青脚下刚动却忽地被宣羽扯住了袖子，回头看过去只见宣羽一脸讪笑，顾青挑眉问他：“怎么了？”
方才还急得很，怎么这会不动了。”
“那个，青儿啊，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下去啊。”宣羽有些心虚道。
顾青微微有些惊讶：“你……恐高？”
不对，方才上来的时候某人还兴奋得很。
“不是，我这套轻功是师娘教授给我的，他说……这步法叫凌云。”
“……沈前辈是武当弟子么？”顾青沉吟道。
宣羽叹了口气道：“差不多，不过师娘他从没提起过有关武当的事，我想他应该不想别人知道，所以我的轻功暂时不能用了，万一被今天来的武当派人看到，怕是会惹麻烦。”
“嗯，上来。”顾青半蹲下身，宣羽嘿嘿一笑，老实地趴到了他背上。
顾青提了口气，纵身向下跃去，速度虽快，宣羽却一点也未觉得跌宕。
说起来……青儿的武功和轻功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便是根基极稳，不知他的师父边阳究竟是怎样的厉害人物？待空下来一定要再多问问，宣羽这样想着，却未察背后亦有风袭来，而顾青身后被宣羽挡住，自然是也没察觉到另有一个人向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只听一个脆生生的还未成熟的声音喊道：“要撞上了！小心啊啊啊！！！”
这喊声足够大，顾青忙背过手揽住宣羽，脚下一蹬旁边楼阁的柱子，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向另一侧闪去。
宣羽也是一惊，回头看去，一个留着有些凌乱的短发，身着朴素，还露了两大截胳膊的小男孩正向自己撞来。
虽然顾青的动作避过了大部分面向的冲击，但小男孩还是撞到了顾青的大腿，失了重心，大叫着向下坠去。
“青儿！”宣羽急急喊了一声，顾青沉了一口气，双手往上一提改为单臂把宣羽扛在肩上，又蹬了那可怜的柱子一脚，向下俯冲去，伸手拽住了那小男孩背上的衣服。
这下顾青身上直接挂了两个人，纵是他力气不小亦觉吃力，只好快速地在几个腾挪间落在了地上。
小男孩惊魂未定，待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救了之后便手忙脚乱地转身对着顾青一个弯腰：“对不起！我轻功太差了！”
顾青把宣羽放下来，额头上亦是出了层汗。宣羽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道：“没事就好。”
宣羽难得起了个大早，顾青起床后一个时辰就从床上坐了起来，在一堆凌乱的被子中间眯缝着眼，努力驱散萦绕在脑中的睡意。
顾青端着水进来便看到这样一副景象，某人小猫似的困得晃来晃去，眼睛刚睁开条缝没多久就又倒头栽进了枕头里。饶是顾青，看到了宣羽这模样也忍不住笑起来。
“这么困的话，再睡会？”
宣羽脸埋在枕头里，哼了几声，依稀是要起床的意思。
顾青：“叶兄和叶小姐方才来过了，不过他们还要带门内弟子去确定位置和抽签，见你未醒，便先走了，道一会直接去找他们。”
“嗯……什么时辰了？”宣羽揉了揉眼，伸了个懒腰下了床，慢吞吞地换着衣服。
顾青看了看窗外，道：“该是辰时末了（近九点）。”
宣羽倒吸一口凉气，动作瞬间迅速起来：“快点快点要赶不上了！”
顾青安抚他道：“叶兄说山庄安排要一上午的时间，没事的。”
宣羽急道：“昨天阿烛说开始之前潋秀坊的弟子会献舞，还有闻歌门的琴师弹琴奏乐，还有好多好玩的，再不去赶不上了！”
说话间他已冲到了院中井前，快速地洗漱起来，顾青哭笑不得，只好走过去把帕子放在井边。
宣羽动起来效率很高，洗漱加上用完早膳只用了一炷香的时间，而后便直接用上了轻功拉着顾青朝明月山庄的比武场赶了过去。
****
人山人海，莫过如此。
宣羽虽然之前就感觉到了明月山庄里的拥挤，不过当先前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都聚集起来之后，他还是被可观的人数吓了一跳。
“这……这也太大了吧？！”
宣羽这才明白自己先前在明月山庄里到过的地方只是山庄一角，光是眼前这比武场便足有一个村落的面积了。
远望过去，比武场上有四个分立开来的高台，最大的高台更靠近世家们落座的地方，其余三个高台则在大高台的后方，每个之间都隔了不少空地，应是用来为观赏比武的江湖人士提供场地的。
宣羽站在比武场旁边的高阁上把这地上形状看了个明白后奇怪道：“这样一来，如果前面那个台子上有人比武，坐在前面的人看后面三个台子的视线不就被挡住了？”
“前面的高台是为最后两个在十大世家中胜出的人，以及天下会武准备的。”顾青回想到昨日叶寒羡告诉他的话：“对武功越高的人，比武提供的场地就越大，好确保他们能发挥出真正的实力，也好让周围的人看个明白。”
“这样，你看见阿烛和叶大哥了吗？”宣羽一边东张西望一边道。
顾青：“那边身着黄衫的人应该就是他们。”
宣羽笑道：“是了，怎么把这个给忘了，还看了半天，我们也过去吧。”
“嗯。”
“哎！等等。”
顾青脚下刚动却忽地被宣羽扯住了袖子，回头看过去只见宣羽一脸讪笑，顾青挑眉问他：“怎么了？”
方才还急得很，怎么这会不动了。”
“那个，青儿啊，能不能麻烦你带我下去啊。”宣羽有些心虚道。
顾青微微有些惊讶：“你……恐高？”
不对，方才上来的时候某人还兴奋得很。
“不是，我这套轻功是师娘教授给我的，他说……这步法叫凌云。”
“……沈前辈是武当弟子么？”顾青沉吟道。
宣羽叹了口气道：“差不多，不过师娘他从没提起过有关武当的事，我想他应该不想别人知道，所以我的轻功暂时不能用了，万一被今天来的武当派人看到，怕是会惹麻烦。”
“嗯，上来。”顾青半蹲下身，宣羽嘿嘿一笑，老实地趴到了他背上。
顾青提了口气，纵身向下跃去，速度虽快，宣羽却一点也未觉得跌宕。
说起来……青儿的武功和轻功都有一个显著的特点，那便是根基极稳，不知他的师父边阳究竟是怎样的厉害人物？待空下来一定要再多问问，宣羽这样想着，却未察背后亦有风袭来，而顾青身后被宣羽挡住，自然是也没察觉到另有一个人向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只听一个脆生生的还未成熟的声音喊道：“要撞上了！小心啊啊啊！！！”
这喊声足够大，顾青忙背过手揽住宣羽，脚下一蹬旁边楼阁的柱子，硬生生在空中转了个方向，向另一侧闪去。
宣羽也是一惊，回头看去，一个留着有些凌乱的短发，身着朴素，还露了两大截胳膊的小男孩正向自己撞来。
虽然顾青的动作避过了大部分面向的冲击，但小男孩还是撞到了顾青的大腿，失了重心，大叫着向下坠去。
“青儿！”宣羽急急喊了一声，顾青沉了一口气，双手往上一提改为单臂把宣羽扛在肩上，又蹬了那可怜的柱子一脚，向下俯冲去，伸手拽住了那小男孩背上的衣服。
这下顾青身上直接挂了两个人，纵是他力气不小亦觉吃力，只好快速地在几个腾挪间落在了地上。
小男孩惊魂未定，待反应过来自己被人救了之后便手忙脚乱地转身对着顾青一个弯腰：“对不起！我轻功太差了！”
顾青把宣羽放下来，额头上亦是出了层汗。宣羽松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小男孩的头道：“没事就好。”
方才的动静不小，有几个丐帮弟子已经认出了这便是自家起晚了的小师弟，忙跑过来确认情况。
“呜哇！师兄！”小男孩一下子扑到了赶来的男子怀里，“吓死我啦！”
男子身上衣着同小男孩一个风格，朴素的布衣，但不同的是男子上身赤裸的地方多了许多龙形纹身。
“好了好了，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屁。”男子抹了把小男孩的脸嫌弃道，说完他站起来对着宣顾二人一拱手，“多谢二位，我家师弟学艺不精，给二位添麻烦了。”
顾青还礼道：“举手之劳。”
“不知两位少侠是哪派人士？”
顾青：“散人而已。”
“我叫郭天，是丐帮二弟子，散人区无座，二位不若同我们一道？”
顾青正要回绝，却听身后传来声音：“羽儿？”
宣羽回身看去，正是一天不见的沐祈和沈澜：“师父！”
却见沐祈沈澜身边人可不少，明月山庄庄主祁广岳，长彧公主都在，还有一众以祁池为首的祁家子弟。
殷长彧看到宣羽，不知为何眼神一黯，沐祈对祁广岳道：“庄主，这便是小徒了。”
祁广岳哈哈一笑道：“见过见过，沐公子之徒想必亦是精通医术，天资不凡的后起之秀啊，不知可有意参加此次的武林大会？”
“哪里，这小子也就学医方面有些天赋，武功实在拿不出手，还是祁公子的武功更出彩些。”
“哈哈哈，无妨，那这位顾公子是……？”
这话却是对顾青说的，那丐帮二弟子见状已知再想感谢已是不能，只好对顾青道：“少侠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丐帮帮忙的地方，直说就是，先行告辞了！”说完便带着小男孩回去了。
而听到祁广岳的话，顾青心中一惊，忽而想起自己同这位祁庄主已是见过了，在宣羽失踪不见，自己强闯大堂的时候。
念及此顾青抬眼望去，果不其然，那夜与自己交手的祁池正看着自己，眼神冰冷。
那天晚上的情形宣羽亦是听裴舟描述了一遍，现下这情况也是有些心慌。
“呜哇！师兄！”小男孩一下子扑到了赶来的男子怀里，“吓死我啦！”
男子身上衣着同小男孩一个风格，朴素的布衣，但不同的是男子上身赤裸的地方多了许多龙形纹身。
“好了好了，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哭个屁。”男子抹了把小男孩的脸嫌弃道，说完他站起来对着宣顾二人一拱手，“多谢二位，我家师弟学艺不精，给二位添麻烦了。”
顾青还礼道：“举手之劳。”
“不知两位少侠是哪派人士？”
顾青：“散人而已。”
“我叫郭天，是丐帮二弟子，散人区无座，二位不若同我们一道？”
顾青正要回绝，却听身后传来声音：“羽儿？”
宣羽回身看去，正是一天不见的沐祈和沈澜：“师父！”
却见沐祈沈澜身边人可不少，明月山庄庄主祁广岳，长彧公主都在，还有一众以祁池为首的祁家子弟。
殷长彧看到宣羽，不知为何眼神一黯，沐祈对祁广岳道：“庄主，这便是小徒了。”
祁广岳哈哈一笑道：“见过见过，沐公子之徒想必亦是精通医术，天资不凡的后起之秀啊，不知可有意参加此次的武林大会？”
“哪里，这小子也就学医方面有些天赋，武功实在拿不出手，还是祁公子的武功更出彩些。”
“哈哈哈，无妨，那这位顾公子是……？”
这话却是对顾青说的，那丐帮二弟子见状已知再想感谢已是不能，只好对顾青道：“少侠以后若是有需要我们丐帮帮忙的地方，直说就是，先行告辞了！”说完便带着小男孩回去了。
而听到祁广岳的话，顾青心中一惊，忽而想起自己同这位祁庄主已是见过了，在宣羽失踪不见，自己强闯大堂的时候。
念及此顾青抬眼望去，果不其然，那夜与自己交手的祁池正看着自己，眼神冰冷。
那天晚上的情形宣羽亦是听裴舟描述了一遍，现下这情况也是有些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