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让人点赞的精彩故事】(中短篇悬疑故事合辑)

“说到人生的勇气。”他一边提裤子一边呲牙咧嘴地说:“我个人认为AFK那位大卫迪才是真有勇气的人,全世界郡知道他老婆给他裁了两百多顶绿帽子,专等他死了好继承财产,他还能若无其事陪她满世界去转悠。”
我正在喝水差点被自己呛死,放下杯子就问:“谁?在哪儿?什么时候的事?”
他翘翘大拇指,“前两天,华尔街那边。”
“你确认?”
“不会错的,那女人可欠我们不少钱,一直推说她老公失踪了没法动银行账户,现在该还了。”
我丢开他撒腿就跑,在电梯口撞上约伯。他蹿出来,动作快得裤子都要掉了,脸色发青,迎面抓囘住我就往房间里面推,一边语气急促地说:“赶紧收拾东西,我们走。”
收拾东西很容易,唯一值钱的就是那套没还的踢死兔礼服,我一面鸡飞狗跳面叫约伯:“你是不是也看到大卫.迪了?跟他老婆在一块?”
他滴溜溜四下乱转,一面骂骂咧咧,“我就觉得这两天不对,人不见了,电话不接,到她常去的地方也堵不到,今天我直接杀到她家门口,刚好看到大卫.迪在楼下,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结果养了个白眼狼!过桥抽板!”
不然呢?一把屎一把尿还能喂出来个啥!
这事儿诸多疑点,我停下手,一个男人再宽宏大量慈悲为怀色迷心窍心血来囘潮,也不至于折堕到非要跟蓄意杀夫的老婆冰释前嫌,重归于好。
“不行,我得去看看。”
他瞄着我,“看啥?”
“看看大卫。”
“什么意思?”
我的专业尊严稳稳地占了上风,“我想知道他的病怎么样了。”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6:53:00 +0800 CST  
约伯不愧一场兄弟,立刻明白过来我的意思,“你担心没有治好他,他现在回来寻求玛利亚的帮助,希望解铃还须系铃人?”
朋友你真是冰雪聪明!没错,因为急急忙忙来纽约,我给大卫采取的就是保守疗法,他的病症肯定没好全。我跟他解释过这不是能力问题,而是时间问题,但他产生疑心也正常:世上哪有医生乐意说自己无能,何况是我这种明摆着见钱眼开的密医?”
约伯凝神想了想,摇头,“他不是因为这个跟玛利亚和好,他肯定对她有顾忌。“
他说得很笃定,一贯的。
但我没法去除那点儿怀疑,任何事我都愿意相信约伯的判断,除非事关我的专业。
现在局面很危险,大卫一成敌方,说不定所有情报已经底儿掉透给玛利亚,对我们来说这就是拿破仑的滑铁卢和希特勒的斯大林格勒,三十六计走为上,留着就把命搭上,但我为何有一种虽要死吾往矣的强烈冲动哪?
“我要去看看!!”我重复了一遍。很坚决。
约伯看看我,然后很平淡地说:“哦,那我陪你。”
我们背起两个旅行包,咪咪在其他地方上手术,我没法跟他痛哭拥抱告别,至于要托付他帮我做的事只能用一条短信交代,也不知道时间能不能对得上。
刚走到门口,一种像冰雪般凛冽的恐惧感就从头到脚包围住了我。
在我和约伯的面前,电梯门缓缓打开,三部电梯,每一部里都正走出一个人。
玛丽隔壁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6:53:00 +0800 CST  
【10】


屠夫众。
三位五短身材,呆板样貌的朋友,在我们面前占成一个众字形,简直像在亮Logo一样,为首一位——我完全忘记是不是上次为首那一位——向我点头致意:“别来无恙。”那把冷得冰骨头的声音更叫人印象深刻。
我和约伯往后退,退,退,寻思着如果动作够快,还能一把关上大门再打911,所谓两害相权取其轻,我不介意被移民局以非法居留名义遣返啊。
但现实用一瓢冷水浇得我牙齿打架,从消防梯那里无端端亮出个光头,下面双阴沉沉的蓝色眼睛,腱子肉如足球大小的黑汉子悠然爬上窗台,坐那儿对我们笑,“那么,房间里应该没人了吧?这地方常有道上大佬出入,我们可是等了好久才等到访客全部离开呢。”
卧室里居然有人接话:“是啊,看二位面如土色的虚弱样子,不像很能打,居然要出动我们三组人马,看来恨你们的人真是恨到了骨头里啊。
居然是一把银铃般的嗓子,我和约伯哆嗪着溜眼看,马尾辫,黑色马裤与半身背心的超热辣衣着,那儿等着要我们狗命的是等的拉丁辣妹,妆容和钻石切面般精致,眉毛弯弯,的仿佛时常都蛮开心的样子。她倚在门边对我们嘟起红唇一笑,“就不用握手及相互通名了吧,反正你们都快死了。”
我问约伯:“现在用你的美男计来不来得及?”
他很镇定地说:“来得及,但你变性为美女去搞定另外两边的时间肯定不够。”
这话我同意,于是结论是只能束手待毙,最后关头我唯一祈祷咪咪不要突然闯回来,因为接待了个不务正业的老同学就被牵连进寻仇事件一道被砍死这种只能上社会新闻半夜版的狗血事件,不应该被两个医学天才同时遇见。
光头黑哥掠阵,拉丁辣妹也掠阵,屠夫众缓步逼近,看来是要报在十号酒馆被枚冰块吓到落荒而逃的前仇,我真后悔当时没有彻查在场的酒客,要是能找出J杀手兄,如今也不能如此沦落——对了,冤有头债有主,不关我们事啊其实。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6:54:00 +0800 CST  
约伯好像比我崇高一点,他叹了口气喃喃说:“我后悔为什么不让你先去救那些植物人再来纽约,现在他们可怎么办,”
屠夫众浑然不理我们在说什么,他们走到了离我们足够近的地方,那把薄刃刀神不知鬼不觉,又出现在他们手里,三人合围,与我们只有咫尺,摆出的纯然是剁包子馅的架势,我转头看了看拉丁美女嘴角露出嗜血的甜笑,眼神贪婪,而光头黑哥则浑然无所谓,目光移到窗外。阳光正好,楼太高,尘世的声音传不到,那种宁静像极了一种恍惚,好像下一个眨眼就能从浅梦中苏醒。
但我和约伯,或者永远也不能苏醒了。
这一刻其实也没什么遗憾。
学医的人,经手太多生老病死,人身如猪肉,要吃一时样吃,热血,梦想,爱情,回忆,怀恋,珍惜,牵挂,相思,都是转瞬即逝的露珠,没什么值得反复。
我只是想,他妈的我到底能治好了大卫不?
刀光雪亮,快如奔马,我微微抬头,眼前一花,那种濒死的大恐怖伴随眩晕,使我半身僵硬。
但我并没有死,这一刻还没有。
那把刀落在我的右肩上,离颈动脉很近,肩胛骨将刀锋牢牢夹住霎时间还没有血流出我痛得灵魂出窍,约伯在一边同样鬼哭狼嚎——这三个王囘八蛋显然没准备给我们一个痛快。“喂,虐因这种事不厚道哪,迟早要遭报应的。”
拉丁美女甜甜地接口:“报应?真的有人相信这个吗?我真的期待了很多年那些被杀掉的人回来找我呢,可是一直都很失望啊。”
她一扭一扭走过来,纤长有力的手指在薄刃刀上轻轻一弹,那把刀应声跳出我的身体接下来她把指甲往伤口上一戳。剧痛摧枯拉朽,占提了我每一根神经和每个毛孔,盘旋不去越陷越深。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6:55:00 +0800 CST  
我向你保证,我这辈子都没嚎得这么惨过,我终于理解了那些麻囘醉打一半就被咪咪按住动阑尾手术的病人是什么感受了。
她显然玩得挺高兴,但屠夫众则不满她的突然插播,在六只小眼睛的严厉逼视下拉丁美女悻悻然退开,临走不忘顺手炮制了约伯一把,这位小白脸比我有骨气,居然没哼出来,只是默默流下了两行清泪。
我们两个的脑子里都闪过大量无聊时候看过的日本恐怖漫画画面,怎么办?约伯用眼神和动作问我:“咬舌自杀行得通吗?”
我权威地摇头,“门都没有,不如被他们打死呢。”
刀光再现,我和约伯说时迟那时快被废了肩膀的另一边,从专业角度来说我知道这其实都只算是中度外伤,并不足以致命,问题是没说事情就可以这么算了啊。
但事情到这儿就这么算了。
因为有人在门外叹了一口气说:“你们这些废柴,杀人就杀人,非要搞这些有的没的形式主义,废柴就是废柴,怎么刷漆都成不了气候。”
我们全部人都往外望,我心里还想这是咪咪回来了舍生取义吗?
然后我的眼珠子就掉在了肚脐眼里。
门口站了个胖子,真胖,两只小眼睛完全像是被嵌在肉里,炯炯有神。两颗小珍珠被埋没了一样,大个子敦敦实实肥肉随着走动晃晃荡荡的,整个人简直就是憨直二字的图解化身。
那是熟人啊。
熟得不行的人,木三,十号酒馆的厨子,特别擅长做手撕牛肉但把其他切食物都做得比屎还难吃,他多年三高,痛风不断,经常请假以及旷工,老板有时要他帮约伯擦个桌子,他就能把桌子整个卸成八块以示抗议。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6:56:00 +0800 CST  
现在他风尘仆仆地站在那儿,还穿着那身厨师服,好像是从几万里之外跑步来纽约的一样,说完话就呼哧呼哧喘气。
我悄悄问约伯:“他没被砍成植物人?”
约伯翻了翻眼睛,“我压根把他给忘了,他经常玩失踪你又不是不知道。”
这边厢还在惊疑不定,但杀手们的动作全部静止了。
这种安静实在不祥,拉丁辣妹和光头黑哥慢慢走过来,和屠夫众站成一个相互呼应和掩护的扇面,拉丁辣妹从马裤下徐徐摸出黑色微型冲锋枪,手指非常稳定,但我没有错过她眼神中的丝慌乱。
木三摇摇头,语带讽刺,“真的吗?”
他看了一圈面前的人,几乎就在那眼神到达之时,我忽然感觉到一阵风,带着冬末微凉那种气息,穿过身边,柔和犹如情人抚摸,或婴儿呼吸,却快到无法想象。
屋子里更安静。
我和约伯看了看。拉丁辣妹的耳垂上多了两个洞,正适合挂耳环,光头黑哥脑袋上添了十六点戒疤,好一派佛相!至于屠夫众三位,没破相,但六处虎口,都在汨汨流血,以后再想拿刀难度就比较大了。
所有的伤口处都悬垂着一点儿晶莹。那是冰。
谁也没有恼怒,出声,或试图再反抗,所有人都被那神鬼一般的快镇住了——赚钱第二,保命第一,干哪行都得遵守这个原则!
杀手们作出了最明智的选择,那就是默默离去,在经过木三身边时他们都深深点头致意——杀手和医生一样,对高手存在着基本的敬畏之心。
我和约伯大喘了一口气,出溜到地上。木三蹲下来看看我们,确定我们不会死之后,对约伯说:“老板说了他一个月之后回来,如果十号酒馆没有跟以前一模一样好好地矗在那儿,他就要把你丁是丁卯是卯地剁了。”
说完他就走了,一个磕绊都没打,半分钟就不见人了,我缓过气爬起来找了东西给自己和约伯包扎伤口,问他:“木三就是杀手J?”
他点点头。我转念一想,立刻激动,“咪咪查出来了不告诉我!”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6:57:00 +0800 CST  
他又摇摇头等失血的第一阵虚弱缓过去之后他舔舔嘴唇说。不是咪咪,我也不知道木三就是J,但我在酒馆围墙上画苹果,是想告诉那个杀手我们去纽约了,要插一竿子就快点跟着来。”
“你真的不知道?”
“妈的你看看木三那模样你能知道啊!!”
说的也是,正嘀咕间,忽然手机一阵震动,我看了眼。一个激灵跳起来,罔顾身负重伤急需休养,推着约伯就往外飞奔,他嗷嗷呼痛,怒骂我:“你干吗,放手放手,娘的疼死老子了。”
我没时间怜惜他肉体所受的折磨,在街口拦了出租车,直奔玫瑰渊而去,在车上抹着冷汗我告诉约伯,现在是时候了。
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玫瑰渊自从上次失窃就重装了锁,加派了门房但门房很快被我的麻醉针放翻在地,而约伯施展空空妙手,从门房那里一路撬锁,大门撬到电梯,电梯撬到走廊安全门,安全门撬到公寓大门,我必须承认约伯绝对是这一行中的偶像级人物,不管什么锁都跟女人一样瘫在他的手指之下,万无幸理。
而后我们就一口气开进了大卫的家里,闯进客厅的时候,那两公婆正一个站一个坐,表情均各肃然,当然一秒钟之后就肃不了了,被惊成两个张口葫芦。
我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拿住大卫的手腕,把脉,看瞳仁,掏出随身带的家伙抓住他手臂伸直了取血样,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我恨不得腰子上戳他把弄点器官碎片下来活检,麻利干完活儿下来,对约伯一点头:“验个血就知道结果了。”
他直翻白眼,那边厢玛利亚和大卫两张脸都红不红白不白地真难看。约伯单刀直入,“大卫先生,您付不付钱?“
听到钱,这位老兄就松了一口气——有钱能使鬼推磨,能谈价钱就太平无事。
他点头。“我照付。”
取过电话,他吩咐手下人准备转账,约伯报出号码,等待钱到账的十分钟里大卫试图向我们解释:“我决定选择信任,在我和我太太之间只是一场误会。”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7:00:00 +0800 CST  
约伯毫不留情。“你突然杀回来把你老婆的钱一卡住,全世界的杀手都效忠于你,不过你老婆死了,你肯定是第一嫌疑人,十几年的诉讼没跑,现在你手里有了我们给你的证据,大可漂亮离婚,一分钱赡养费不用给,还落个好名声,商人重利轻生死,我们了解。来,给钱算数。”
大卫赧然偏过头去,这一瞬间我又看到他那天晚上在十号酒馆杯接杯痛饮龙舌兰的影子,这事情中所有人经受的灾囘祸他都是始作俑者,包括不带眼识人乱结婚在内,但看他的样子,只要他跟我们交接完一千万美金,似乎就可以轻轻松松卸下一切的重担。
玛利亚抬起眼睛,那真是美丽绝伦的容貌,此刻脸上怨毒与迷惘交替,表情微妙,但情绪喷薄,如果眼神能杀人,约伯和大卫现在都会是两块肉饼。
钱到账,约伯趋前与大卫握手。大家两清。事关大笔款项的项目都有这个特点,前期累死人,中期做死人,最后收款的时候.对于曾憧憬过的一切都已经没感觉了。
然后约伯转向玛利亚:“甜心。”
美人脸色煞白,轻轻伸手握住身边桌子上的手机。约伯眼尖淡淡地说:“不用麻烦啦,那几组杀手都跑了。”
他向玛利亚颔首,重复了一遍:“跑了,不会接你电话了。给过预付的话都浪费了喔。”
到这个份上他还笑得很温柔,没有往下说重话,关于彼此的欺骗,最后的仇恨,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他犹如回到初次与玛利亚见面的酒会现场,身上布满有情人的纯粹光辉,他深情地看着玛利亚,轻轻地说:“如果,你是个好女孩,那该多么好。”
而后他挽住玛利亚的手臂,柔声说:“陪我走一段好吗?”
玛利亚没有拒绝,我想她也根本不知道如何去拒绝。
其实我有点难过。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7:01:00 +0800 CST  
我们走出来,挡住大卫的尾随,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我们都看着他,那张脸上显示着种古怪的不祥之兆,这时候我想这可能是生平第一次我后悔不应该救活个人。
我们三个人漫步在街上,难得的好天气,有鸽子飞过街旁的屋顶,而且似乎越来越多,谁也没有说话,玛利亚显然心神不定,身体一直轻轻囘颤抖,我想她担心的也许是今后,离开大卫为她带来的一切。今后应该如何生活,但她这么美,总有人再为她神魂颠倒,即使被她用内衣闷死在床上也觉得快乐。
手机又在响,我掏出来看了看,回了个短信,时间差不多了。
约伯放开了玛利亚,挥挥手,“再见。”
我觉得,那一刻他嘴角微笑有点凄凉。是真心的。
他说:“再见。”
我们走了一段,转头玛利亚大约在十米之外,愣愣地看着我们,她这一刻丝毫不像心如铁石的蛇蝎美人,身形温婉,神色动人阳光照在她鬓发之上,梦幻般美丽。
而在她的身后,此刻缓缓升起来成千上万的鱼,鲨鱼、小丑鱼、鲸鱼,在空中邀游犹如活物,甩着尾巴慢慢逼近她身边,她感觉到空气的震动,惊讶地转过头去随即就被狂潮般的鱼群包围,她脸色变白,双手举起,在鱼与鱼密密穿梭的惊鸿一瞥中我看见她张大嘴巴,眼神狂乱而绝望,身体软垂如泥,想逃遁却无处可走,无能为力,极度的恐惧这瞬间袭囘击了她的心脏,她再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玛利亚倒下,死了。
Airswimmer,那些鱼是一种新的玩具,遥控、逼真,手感和十成十的活鱼一样,滑腻冰冷。
我再次看了看自己的手机,发件箱里有三条短信,在不同时间发给咪咪的。
“召集你认识的所有人准备尽可能多的airswimmer.待命。”
“马上,就在玫瑰渊前的街道,收到我短信就同时放鱼。”
“放鱼。”
这是我欠咪咪最大的一单情——利用他通讯录里的所有名字,帮我杀了一个人。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7:03:00 +0800 CST  
【尾声】


一千万美金足够重建十号酒馆,以及治好所有植物人酒客——在我和咪咪的合力会诊下更是没有问题,另外还要给大家一点慰问金什么的,所以到最后酒馆重新开张的时候我和约伯又穷得叮当响了。
最后的装饰工程在屋子里叮叮当当进行,我和约伯坐在小院子的沙堆上喝啤酒太阳很好,亚囘热带的冬天温和怡人。约伯突然问我:“玛利亚,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看了他一眼,“终于能问了。”
他很坦然。“偶尔还会梦到她。”点了点胸口,“这里有点难过。”
我给他开另外罐啤酒,说:“我知道。”
“她有恐鱼症。”
“啥?”
“她不去海边,爱虚荣爱排场,却从不去纽约吃海鲜的餐厅。有一次她拍照时突然呕吐,上了社交版,我从照片里注意到是有人戴了鱼形的项链,你带她去BigFisH,她当场晕倒。这个病严重发作时会引起癫痛,心脏囘病突发,以及休克。足够杀掉她了。”
“就这样?”
“就这样。”
“犯了多重谋杀罪,严重伤害人身罪,诈骗罪,死有余辜,是不是,”
约伯这样问我。
我看看他,说:“是的。”
太阳照在他的侧脸上,穿上了傻乎乎的工作服,还有一顶毫无特点的棒球帽,他又变成了我熟悉的那个约伯。
我们都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我承认:“如果她那样子没死的话,其实我就算了的。”
他点点头,说:“我也是的。”
我们都不是真正的坏人,所以,不适合去纽约那种人际关系太过危险的地方度日。
这儿才是我们的家园。
这罐啤酒喝完,再过一会儿老板就要回来验收了,今晚是开业大派对,所有酒客都会到场,约伯事先已经贴了广告说所有酒水免费,我没法想象今晚将会如何了局,可能那些没死于头部重击的都会死于酒精中毒也不一定吧。
在约伯准备干活之前他问了我最后一个问题:“那么,大卫你到底算治好了没有?”
我露出丝笑容,挺直了腰身。“YES!”
【THE END】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7:05:00 +0800 CST  
今天先更这一篇~~~~~空了继续~~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2 17:06:00 +0800 CST  
〖NO.2〗
【醉酒驾驶】 文/苏伐


【一、撞人】


崔鑫觉得他今晚上根本就不该喝酒。要是他早知道自己会在酒后开着一辆车,车里还有一具尸体的话。
他是从车祸现场逃出来的。真的是逃出来的。他踩下油门的时候已经能听到救护车的鸣笛声,那声音刺进他
的耳膜,响得他心慌意乱,仿佛分分钟就会开到眼前。看到他从车祸现场逃离,说不定急救人员还会记下他的车牌号。
他伴着剌耳的鸣笛声开远,有几个瞬间他甚至怀疑那会不会其实是警笛声,来的不是救护车而是警车。他甚至有了警察就在前面设置路障查车的错觉。在他深深吸气的下一个瞬间,路障和警车的幻觉都消失了,只有黝黑而空旷的夜路。
那不会是警笛声的,他听得很清楚,那是救护车的鸣笛声。
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素质,居然会把尸体搬上自己的车,他决定这么干的时候一定是喝酒喝到脑子不清楚了。最不可理解的是他居然是从别的车里把尸体拖出来的,车门都被撞变形了都没阻止他。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想把自己脑子敞开看看,里面是不是除了酒精什么都没有?!
他空出一只手来抽出纸巾,拼命擦掉搬运尸体时沾在他手上的血,血液黏腻的感觉让他不住想要干呕。这太不正常了,他手上又不是第一次沾血,早该免疫没感觉了才对。车厢里满是血的腥味和浓重的酒气,他在自己身上仔细闻了一遍,空气中的酒气要比他身上的重,那酒气是从后座的尸体上散发出来的,看这气味,那人一定也喝了太多,也许这就是他撞上另一辆车的原因。
前车之鉴让他放慢了车速。他空出一只手来翻短信,还在和人喝酒的时候同桌有人说内部消息今晚交警查酒驾,他特地让那人把有查酒驾路段的内部短信转发给了他。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5:59:00 +0800 CST  
就在他分神看短信的时候,余光瞄见有一个人影出现在前方的路面上,张起双臂冲他呼喊似乎是想要他停车的样子。
他丢掉手机,踩刹车,打方向盘。那人的脸在车灯照出的白光中一片煞白,那脸上没有恐慌,只有焦急。
砰!
即使在刺耳的刹车声中,撞击声也格外刺耳。
他撞到人了!
撞到人这个认知让他大脑空白了几秒。等反应过来,背上已全湿透了,全被冷汗湿透了。理智告诉他应该下去看看,但他的情感尖叫着阻止他,他怕下去发现人已经没了气,他该怎么办?
他疑神疑鬼的幻觉又来了,仿佛后座上的尸体睁开了眼,无声地咧嘴嘲笑他的窘境,森白的牙上渗着血。
砰!
玻璃上发出骇人的响声,他扭头看,玻璃上赫然贴着一只血手。
他吓了一跳,他的情感尖叫着要判定这是幻觉,他的理智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只手又拍了一下,拍得车玻璃嗡嗡地震,一张女人惨白的脸出现在后面,她的气息呵在玻璃上,盖出一圈湿雾,又在夜风中顷刻消散。
这不是幻觉,他再骗自己也没有用。
降下车窗,女人的头半伸进来。他想起后座上还有尸体,立刻关掉车内灯。没了灯光,女人的脸依然惨白惨白的,显得脸上的血迹红得分明。
“帮帮我。”女人恳求他,“我赶时间,麻烦请让我搭个车。”
那声音一点儿也不像他预想中的气若游丝,那声音基本可以说是平稳的,也许他并没撞伤她,至少伤得不严重,他看着她脸上的血迹在心里补充。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6:01:00 +0800 CST  
见他没答话,那女人更急切也更恳切了:“求你,帮帮我。我真的很急,这地方太偏了,大晚上我根本打不到车……”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拒绝了她:“其实,用打车软件在哪里都打得到车。”
“我等不及的,我也没装打车软件。”他差点就说出“我装了,我可以帮你预约,他们发车都很快的”这种话来。也许女人也意识到他会这么说,在他开口前就立刻说下去:“我这个样子不会有司机愿意载的,他们怕弄脏车。”
他这才注意到,女人一直捂着腰,她的手指上染着血,那是从腰上渗出来的。
他还是撞伤她了?难怪她拍玻璃时手上满是血。
他倒是不怕弄脏车,车后座上已经满是血了。他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也许让她上来也没什么太大的影响,她自己身上都是血了,不会觉得车里有血腥味有什么奇怪的。
而且他撞伤了她,他是应该送她去医院的。
她继续努力: “我不会告你撞到我的,我也不会问你要医药费什么的。刚才是我自己跑到路中间的,我太急了,想拦辆车,还好你方向盘打得及时,我只被蹭到了一点儿……”
她这么通情达理,让他真的很难拒绝,但他还是坚定地摇了头。“我也赶时间。”就算车里黑她不向后座看,他也不想平白冒这个险。
女人坚定地抓着车窗玻璃上沿,她坚定、执著,不可动摇。
她的坚定浸入她的语气中:“先生,我理解你不想让我搭车。但你要明白,刚才不管是不是我自己跑到路中间的,你撞到我是事实,如果你现在离开,就是肇事逃逸,你就是全责。你觉得交警会扣你多少分?罚你多少钱?要那样你不仅要付我的医药费还要再赔我钱。就算你不在乎钱,我一报案交警肯定要来调查现场,要抓住你七七八八地问这问那,不管你现在是赶着时间去干什么,今晚上都别想了……”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6:02:00 +0800 CST  
她这是,威胁他?
她要真一个电话招来警察……他车上可是还有尸体的!
他骂了句自己贱,人家好声好气求他的时候不答应,非要等到人家开口威胁。心里不管怎么不痛快,还是不得不答应。女人却没急着上车,她跑向路边,捡起地上一个旅行袋,才坐到副驾驶座位上。
女人果然没对车里的血腥味发表什么看法,可能以为那是她自己身上发出的。但她敏锐察觉到了车里的酒气:“你喝酒了?”
他哪有喝那么多,但他不得不承认。女人一副逮到他的表情:“原来你是酒驾啊。”言下之意是她抓住他的把柄又多了一条。
女人一手抱着旅行袋,一手抓着腰上的伤口,血在她的外套上染出一小片红。崔鑫于心不忍,建议:“我帮你包扎一下吧。”
他的手刚碰到女人的外套,就被她扯着衣服躲开了。她警惕地瞪着他,仿佛光用眼神就要把他逼退。
“春明路和明光路西北角大概二百米的样子。”她冷冷地报出地址,身子靠向一边,和崔鑫之间仿佛隔开了无形的屏障。
“你受了伤,先去医院吧。”刚好他也是要去医院的,华夏医院。
“我赶时间,这点伤也死不了人。”她神情淡漠地拒绝,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场。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6:02:00 +0800 CST  
崔鑫发动汽车,手放回到方向盘上。手打了一下滑,他才突然意识到,他刚才只擦了手上的血,方向盘上还沾有血迹。
他偷眼瞄了一下旁边的女人,她靠在车门上,注意力不在他这边。他右手缓缓向下,抽出张纸巾,抬起手时那女人突然朝他瞄了一眼。他吓了一跳,右手立刻转向收音机,按下开关。
“呵呵,晚上开车容易困,听点广播。”他拼命掩饰,趁那女人又靠回车门上,立刻把纸巾盖在方向盘上,用手指一点一点地蹭。
广播里的曲子只剩了个尾巴,下一首曲子还没奏起来,插播的新闻响了起来:
“新民路上刚刚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辆马自达与一辆比亚迪相撞,记者赶到时两辆车上已均无乘客,可能已被送往医院,目前尚无人员伤亡的报道。经前方记者辨认,遗留在现场的比亚迪虽然未挂警用牌照,但确为距事发地点十公里处的女子监狱所有,目前尚不明确……”
女人被新闻吸引,坐直了去听。崔鑫立刻关掉了收音机。
该死,这报的可不就是刚才的车祸嘛。
“大晚上的,听车祸多不吉利,咱们可也还开着车呢,那离咱这儿也不远……”他乱七八糟地胡扯。看那女人似乎对报道很有兴趣,正要再按开收音机,他立刻转移她的注意力:“还是让我看看你的伤吧。”
说着他的手伸向女人的腰。因为女人捂着腰的手正伸向收音机,他这次顺利地扯到了她的衣服。女人像触电一般立刻挣脱他,但她的外套还是被崔鑫扯开了。
虽然只有一瞬,但他还是注意到了两件事:女人腰部的伤口上缠着一只袖子,早就简单包扎过了。

以及,女人外套里面穿着的是警服衬衣。
他的车上居然拉了一具尸体,和一个警察!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6:03:00 +0800 CST  
【二、警察?】


“你做什么!”女人警惕地裹起衣服,她半眯起的眼睛中寒意森然。
崔鑫满脑子都是绝不能刺激她,不能让她追问他,更不能让她向后看:“我……我……我想看看你的伤。”
女人警惕地打量他,崔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觉得她眼中带有审问的意味,就像是警察在审问疑犯。
那不像是错觉,于是他安慰自己那只是她的职业习惯。“我……我是个大夫,我能帮你处理伤口……”他慌不择口地说。
等一等,她的伤口上缠着衣服袖子,已经被简单处理过了。也许是她自己处理的,那衣服不知为什么,总觉得稍微有那么点眼熟。不,重点不在这里,重点是刚才她没有时间,他也没看到她处理伤口,这伤口就不能是被他刚才撞出来的。
在他撞上她之前,她就已经受伤了?
但女人却似乎对他起了疑:“你是大夫?”她盯着他的眼神锐利如刀,仿佛要把他从中劈开,在他的血管和肌肉的纹理中寻找答案。
如果她不相信他,会做什么?报警,还是直接抽出一把枪来?
不,不会的,中国的警察是不能随便佩枪的,除非是执行任务或是什么特殊情况。
为了强调他刚才真的只是关心伤口:“我帮你看看伤口吧,我车上有医药箱,帮你做个包扎。你现在赶时间不去医院,但伤口不能不处理,万一感染了会很麻烦……”他尽可能说得情真意切,同时在心里祈祷那女人千万别点头,他有医药箱是真的,但天杀的医药箱在后备厢里,要是去取,天知道女人会不会在等的时候向后乱看。
但就是越怕什么越来什么。那女人把眼神从他身上移开,扭头向车后座看去。
崔鑫根本搞不明白,自己当时脑子里是一片空白还是挤满了根本分不清的想法。他只记得自己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猛打了一把方向盘,车紧急转向,在离心力的作用下,女人摔在车门上。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6:05:00 +0800 CST  
“对,对不起。”他忙不迭地解释,“我,我,我……刚才路面上有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晚上黑,就看见一坨黑,直开上去太不安全了吧……你,你,你没事吧,刚才惊到了没……”
出乎他的意料,女人没冲他发火,甚至一点儿也不激动,和他差点揭开她衣服时完全不同。她甚至不再向后座去看了,也许刚才在黑暗中的一瞥之下她什么也没看清。
女人不再问他什么,但她也没让他帮她处理伤口。
之后一路夜行,两人再也无话。只是偶尔有女人催促他几句开快些,他因为自己不久前刚喝过酒不敢开得太快。女人似乎很急,手里攥着手机不停地看,她斜起角度,不让他看到屏幕,也许只是在看时间。崔鑫忍不住去猜她不顾伤口去做的事情是什么,也许是警方的什么行动或任务?
不,如果是警方的行动的话她该穿上警服外套,而如果是便衣行动她就不该在里面还穿着警服衬衣。这种警服衬衣外穿常服外套的穿法,更像是下班回家前嫌麻烦只换外套。
女人又催了他一遍,但他还是不敢开快。后座上散发酒气的尸体时刻提醒着他酒后驾驶可能有什么样的下场,而他怀疑光要让这女人不要发现和尸体同车就已经要耗尽今晚的运气。
他今晚运气其实一点儿也不好,因为没意义的聚餐喝酒,他错过了一个大单。不知是什么时候从哪里开始的习俗,聚在一起喝酒的时候总是吆五喝六大声喧哗,推杯换盏和胡吹毛料之间,他的手机响了三次,而他一次也没听见。等他终于想起来摸出手机看时间发现未接再打回去,对方已经找了别人。然后懊恼之下他喝得更多,汽车发动后倒是冷静了点,没敢走大路,绕开大路的结果就是遇上了车祸……
酒精搞得他脑子不那么清醒,现在回想起来他真是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还有那么一会儿以为那一单的损失能赚回来,甚至还真以为自己今晚的运气真是不错。
就在他暗自祈祷让他安安生生平平安安赶紧开到目的地时,手机铃声仿佛为了揭示越怕什么越来什么的真理一般,在这沉默的车厢里响了起来。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6:05:00 +0800 CST  
要命的是,那铃声是从后座上传来的。
他就从没见过自己这么大的白痴!就没想到搜这家伙的身!就没想过一个人半夜不归就不会有人打电话找他!
“你手机响了。”也许是女人终于被半天不停的铃声吵得忍无可忍, “你开车不方便够后座的手机,我帮你拿。”
他不能再干一次急打方向盘的事了,于是他拼命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让他和那女人身体前倾,女人的腹部撞在她怀里的旅行袋上,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似乎那里面装着什么坚硬的东西。
在刹车的同时,后座传来重物撞击的声音。
那是尸体被惯性甩下座位的声音。
女人趴在座位上向后看,崔鑫已经没有任何阻止她的方式和借口。
“他,”他努力找着自己的舌头, “他喝高了,睡得真死,摔下来都不知道,这是我朋友,今天一块喝酒的,呵呵呵……”他干笑。
“我去帮忙把他扶回座位吧。”女人说着就要解开安全带,他几乎是无礼地按住她的手。“我,还是我去吧,他那么一个大男人又浑身酒气,你一个女孩子搬动不合适……”
他几乎是跑下车的,打开后车门钻进去。那人硬邦邦的,他尽力把“像尸体一样沉”这种话从脑子里赶出去,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那尸体推回后座上,在他身上摸那该死的手机。他得把它关了,他一定得把它关了。
那手机又响了,就像是好心怕他找不到一样。
他立刻抽出来,还没关机就听到那女人转过来对他说:“他家人一定很着急,你接一下吧,不然人家老操心。”
“我接……不太好吧……”
女人的眼睛在黑暗中如猫般发着光:“怎么不好?他不是你朋友吗?”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6:09:00 +0800 CST  
他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拧下来,刚才乱加什么设定,是想早死吗?!
铃声催促着他,孜孜不倦的,就是不肯挂断。他没有办法,只能接听。
“喂。我是……”该死,他根本不知道这死鬼叫什么,“我是他朋友。对,我们今天一起喝酒……
他喝高了,这会儿正醉着呢,没法儿接电话……您放心,我送他回去……”挂断电话他立刻关了机,在关机声中他故意自言自语说:“这手机没电得真快,电话刚打完就撑不住了,可能也是刚才铃声响了太久……”
他心虚地坐回驾驶座上,女人突然打开了车内灯。
他心里一个激灵,女人却没向后座看,只是看着他。用一种平淡地陈述事实的语气说:
“你后座上那是具尸体吧。”
崔鑫心里滚过一阵惊雷,立刻矢口否认,他越说越乱越描越黑,干脆说要那女人不信自己去看。他横下心,女人只要一下车,他立刻开车就跑,要是他开得足够快,运气好她还来不及看车号。
女人却只是指着他的身上说:“你身上满是血。”
完了,那是他刚才搬尸体时沾上的,在灯光下,鲜明无比。
他要怎么说?说他朋友不知怎么受伤了,既然如此他们还是赶快去医院吧?他们能去哪个医院?他敢带一个警察去华夏医院?要是去别的医院,他又该怎么解释?
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骗过一个警察,马上她就会打电话,然后就会有警车呼啸着赶来,把他押在车上双手拷在背后。
但那女人却说:“我不在乎你是不是刚杀了人,我会替你保密的。”

楼主 樂小禹Seven  发布于 2015-02-03 16:10:00 +0800 CST  

楼主:樂小禹Seven

字数:1566375

发表时间:2015-02-02 23: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01 05:48:51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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