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09-30 【原创】燕归来兮
第二十七章
这一下午，燕宁都过得惴惴不安，心神不宁。这一个月来，午后她总要小憩片刻，而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安稳。
趁着萧霁在前厅讨论公事，她脑子一热还差点尝试了些个笨方法。
燕宁找到了一条轻薄绸带，平日里穿着宽松的里衣这肚子看着确实不甚明显，可若触上去便会感觉到变化。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绸带，脑海中思绪杂乱，若萧霁发现了她的身孕，便与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以他现在强势的个性，这一生便再无逃离他身边的可能。
想到这，燕宁掀起上衣，将绸带缠绕到微隆的小腹上。绸带很宽，只一圈便包裹住了小腹，只需一用力肚子里的孩子便可以轻松被隐藏起来。
可燕宁细瘦的手腕像是僵住了一般，迟迟没有动作。突然，有一道意识闪过，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还这么小什么都没有做，安安静静的待在她的肚子里，难道就要因为自己逃避萧霁的纠缠而伤害到他吗。
燕宁愣在原地，双手猛的缩回，绸带从肚子上滑落掉在地上，宽大的向上翻折的里衣也落下来，遮挡住了小腹，隔绝了空气中的微凉。活了许久，燕宁慢慢的穿好衣物，慢慢蹲下身子捡起了绸带。
她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觉得腹中的孩儿更加委屈。孩子明明降临了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这个世界他的存在，自己怀了身孕却要畏畏缩缩，躲躲藏藏，只能一个人承受这恐慌，期待，不适，还有。。喜悦。
若是从前的客卿一定不会让她半点委屈， 她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们要做爹娘了，更会与他一起期待孩子的到来。可如今的萧霁，她的心里实在是恐慌，她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更不知道萧霁会怎样对待这件事。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竟不自觉的默声流起泪来。
这怀了身孕后的情绪真是奇怪，所在以前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为这事落泪的，燕宁在屋里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过了片刻，许是站的久了有些疲倦，也可能是莫名的情绪消失了，她挪着步子坐回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微红的眼角和鼻尖，燕宁有些发狠的将绸带狠狠地掷在桌案上。
就这样吧，萧霁，这总归是你的孩儿。
这一下午，燕宁都过得惴惴不安，心神不宁。这一个月来，午后她总要小憩片刻，而今天她是无论如何也睡不安稳。
趁着萧霁在前厅讨论公事，她脑子一热还差点尝试了些个笨方法。
燕宁找到了一条轻薄绸带，平日里穿着宽松的里衣这肚子看着确实不甚明显，可若触上去便会感觉到变化。她低头看着手中的绸带，脑海中思绪杂乱，若萧霁发现了她的身孕，便与他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以他现在强势的个性，这一生便再无逃离他身边的可能。
想到这，燕宁掀起上衣，将绸带缠绕到微隆的小腹上。绸带很宽，只一圈便包裹住了小腹，只需一用力肚子里的孩子便可以轻松被隐藏起来。
可燕宁细瘦的手腕像是僵住了一般，迟迟没有动作。突然，有一道意识闪过，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他还这么小什么都没有做，安安静静的待在她的肚子里，难道就要因为自己逃避萧霁的纠缠而伤害到他吗。
燕宁愣在原地，双手猛的缩回，绸带从肚子上滑落掉在地上，宽大的向上翻折的里衣也落下来，遮挡住了小腹，隔绝了空气中的微凉。活了许久，燕宁慢慢的穿好衣物，慢慢蹲下身子捡起了绸带。
她觉得自己有点委屈，觉得腹中的孩儿更加委屈。孩子明明降临了却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这个世界他的存在，自己怀了身孕却要畏畏缩缩，躲躲藏藏，只能一个人承受这恐慌，期待，不适，还有。。喜悦。
若是从前的客卿一定不会让她半点委屈， 她会第一时间告诉他这个好消息，他们要做爹娘了，更会与他一起期待孩子的到来。可如今的萧霁，她的心里实在是恐慌，她不知道未来会是怎样的，更不知道萧霁会怎样对待这件事。她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竟不自觉的默声流起泪来。
这怀了身孕后的情绪真是奇怪，所在以前自己是无论如何不会为这事落泪的，燕宁在屋里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擦拭着眼角的泪珠。
过了片刻，许是站的久了有些疲倦，也可能是莫名的情绪消失了，她挪着步子坐回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自己微红的眼角和鼻尖，燕宁有些发狠的将绸带狠狠地掷在桌案上。
就这样吧，萧霁，这总归是你的孩儿。
第二十八章
萧霁从用晚膳时就觉得燕宁不太对劲，虽然她平日里也惯是一副对自己冷淡的模样，可绝不似这样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疏离的气息。
他内心是有些忐忑的，难不成是自己何处惹恼了燕宁？萧霁隐藏着自己的小心翼翼，面色一如往常，贴心的为燕宁布着菜。他夹起燕宁向来爱吃的桂花糖藕，可燕宁只冷冷瞥了一眼，道谢一声，便自顾夹起其他的菜。桂花糖藕放置在一边，晶莹的酱汁覆盖在藕面上，还冒着热气。
萧霁装作没看到燕宁的这般生疏故意，给她到了一杯茶，
“喝点水。”说罢，将水杯递到燕宁面前，示意她接下。
这边燕宁看到那人递来的水，心中尽是复杂羞恼，她全然是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可白天的委屈这会尽数涌了上来，脑子里被怒气攻陷了，她什么也不想顾，只想发泄一下。
‘啪’的一声，水杯被接过又狠狠砸在桌上，一时间气氛在屋内凝滞下来，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讲话。
还是萧霁开的口“燕宁，你闹够了没有，看来是本王最近对你太好了。”
“王爷大可不必屈尊降贵为奴才做事，若厌了奴才，一脚把我踢开便是。”
燕宁没有面向萧霁，她只低头对着那陶瓷茶杯，过了片刻。
“是我僭越了，让我做回那个侍卫燕宁吧。”鼻尖热气上涌，酸意散开，眼角顿红。
忽然间身体一轻，头脑放空，有些晕眩，燕宁被打横抱起，萧霁的的宽大衣袖像是刻意般盖上了她的眼睛，她意识短暂的空白。
像是穿过了回廊，隔着衣布，光线暗了下来，片刻后，又骤然亮起。宽袖拿开，他们到了寝房。
猛然间，燕宁被从怀里抛了下来，丢到了床上，她小声惊呼，用胳膊称了一下床垫，接着护住了后腰。尽管床上铺了几层柔软的锦被，她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刚才有些吓到了，燕宁手扶上了小腹，总觉得里面有些抽动。
可还不待她回过神来，萧霁便已褪了衣衫，朝她倾压了过来。
萧霁从用晚膳时就觉得燕宁不太对劲，虽然她平日里也惯是一副对自己冷淡的模样，可绝不似这样周身都散发着一股子疏离的气息。
他内心是有些忐忑的，难不成是自己何处惹恼了燕宁？萧霁隐藏着自己的小心翼翼，面色一如往常，贴心的为燕宁布着菜。他夹起燕宁向来爱吃的桂花糖藕，可燕宁只冷冷瞥了一眼，道谢一声，便自顾夹起其他的菜。桂花糖藕放置在一边，晶莹的酱汁覆盖在藕面上，还冒着热气。
萧霁装作没看到燕宁的这般生疏故意，给她到了一杯茶，
“喝点水。”说罢，将水杯递到燕宁面前，示意她接下。
这边燕宁看到那人递来的水，心中尽是复杂羞恼，她全然是知道自己有些任性了，可白天的委屈这会尽数涌了上来，脑子里被怒气攻陷了，她什么也不想顾，只想发泄一下。
‘啪’的一声，水杯被接过又狠狠砸在桌上，一时间气氛在屋内凝滞下来，静悄悄的，谁也没有讲话。
还是萧霁开的口“燕宁，你闹够了没有，看来是本王最近对你太好了。”
“王爷大可不必屈尊降贵为奴才做事，若厌了奴才，一脚把我踢开便是。”
燕宁没有面向萧霁，她只低头对着那陶瓷茶杯，过了片刻。
“是我僭越了，让我做回那个侍卫燕宁吧。”鼻尖热气上涌，酸意散开，眼角顿红。
忽然间身体一轻，头脑放空，有些晕眩，燕宁被打横抱起，萧霁的的宽大衣袖像是刻意般盖上了她的眼睛，她意识短暂的空白。
像是穿过了回廊，隔着衣布，光线暗了下来，片刻后，又骤然亮起。宽袖拿开，他们到了寝房。
猛然间，燕宁被从怀里抛了下来，丢到了床上，她小声惊呼，用胳膊称了一下床垫，接着护住了后腰。尽管床上铺了几层柔软的锦被，她的脸色还是有些发白，刚才有些吓到了，燕宁手扶上了小腹，总觉得里面有些抽动。
可还不待她回过神来，萧霁便已褪了衣衫，朝她倾压了过来。
第三十章
抚摸着身下之人的每一寸白皙柔软的肌肤，萧霁的眼神似是吞了火，喉咙干痒，他生硬的吞咽，这是他的燕宁。萧霁动作随之慢慢的轻柔起来，他揉顺燕宁前额的发丝，将身体压低，压迫性的将燕宁收紧在自己的怀抱里，寻上口舌，将唇送了上去，带着三分的讨好，七分的强势。
而燕宁彼时头脑已然昏沉了彻底，身子被折磨着，又受了累，唇齿间也被夺了氧气。她被迫承受着，直到眼前阵阵发黑，正当要失去意识之前，萧霁放开了她，瞬间意识回笼，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汲取着缺失的空气，手掌抚上小腹，覆上突起处，轻轻按揉着，肚子总归又不舒服了。
她胸口上下起伏，声调平淡却是带着情欲过后的颤抖和媚意，“我累了。”随后闭上了双眼。
萧霁自是不想这时惹恼了她，身子才刚刚恢复，不能折腾太久。
“好，燕宁累了，就闭上眼睡，我来为你清理。”随后抽身出来，又见燕宁一阵战栗。他取来热水擦拭着床上人的身体，随后搂着柔软的腰肢穿上里衣，替她揉了揉后腰，盖上锦被，相拥而眠，而燕宁早不知何时已沉睡过去。
第二日清晨，燕宁是被日头的光亮刺醒，这一觉竟睡到了日上三竿。她
欲起身，可腰却酸痛的撑不起力气来，一使劲，筋肉像是在互相拉扯，竟又倒回到床上去，她下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肚子。躺在床上，燕宁小口的喘气，萧霁不知去了何处，并没有在屋子里。
她在床上缓了一会，慢慢撑住床起身，刚一站起，燕宁就发现了自己肚子的变化。平躺时感受不到，可一站立受到重力影响，肚子下坠，竟是比昨日大了一圈，原本只是鼓起腹底，如今竟整个膨隆起来，她双手恰腰，感受自己明显粗壮的腰肢，便无奈的抚上了肚子，慢慢的揉着。如今我该怎么办，燕宁苦笑思索。
“夫人，您起来了吗？我来服侍您梳洗。”门外传来了扣门询问声，是豫王府的侍女春蚕。燕宁拉过一旁的外衫披在肩头，先人一步穿好了衣服，将肚子遮挡起来，这个侍女，她并不信任。
还好这入了秋的衣衫，已换了襟制，衣物宽带厚实，肚子被很好的藏了起来。燕宁坐到梳妆案前，吩咐道“进来吧。”
推门声响起，春蚕低头进来。她小心打量着这为被王爷藏在府中的女子，听说这就是那燕侍卫。春蚕看着镜子中的燕宁，这女子生的一副绝美容颜，偏这气质却清冷的骇人。她不敢再逾矩打量，开始动身服侍燕宁梳洗打扮。
“王爷呢？”燕宁询问，这还是第一次他遣人来伺候，以往晨时都是他来为自己梳洗，或是自己草草了事，今日不知去了何处，竟叫她有些不习惯。
“回夫人的话，王爷在前厅等着您用膳，说是今日要带您出门，让奴婢来为您梳妆。”
“出门？要去何处。”这豫王府不是还封着吗，这萧霁要带自己去哪里。
“奴婢并不知晓”春蚕回答道“王爷只说让奴婢给夫人穿的厚实些，切莫冻着。”春蚕嘴角带着笑。
而燕宁却是无暇顾及，满脑子在想，到底要去哪里，是有什么任务出现了吗？她扣紧捂在小腹上的手。
抚摸着身下之人的每一寸白皙柔软的肌肤，萧霁的眼神似是吞了火，喉咙干痒，他生硬的吞咽，这是他的燕宁。萧霁动作随之慢慢的轻柔起来，他揉顺燕宁前额的发丝，将身体压低，压迫性的将燕宁收紧在自己的怀抱里，寻上口舌，将唇送了上去，带着三分的讨好，七分的强势。
而燕宁彼时头脑已然昏沉了彻底，身子被折磨着，又受了累，唇齿间也被夺了氧气。她被迫承受着，直到眼前阵阵发黑，正当要失去意识之前，萧霁放开了她，瞬间意识回笼，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汲取着缺失的空气，手掌抚上小腹，覆上突起处，轻轻按揉着，肚子总归又不舒服了。
她胸口上下起伏，声调平淡却是带着情欲过后的颤抖和媚意，“我累了。”随后闭上了双眼。
萧霁自是不想这时惹恼了她，身子才刚刚恢复，不能折腾太久。
“好，燕宁累了，就闭上眼睡，我来为你清理。”随后抽身出来，又见燕宁一阵战栗。他取来热水擦拭着床上人的身体，随后搂着柔软的腰肢穿上里衣，替她揉了揉后腰，盖上锦被，相拥而眠，而燕宁早不知何时已沉睡过去。
第二日清晨，燕宁是被日头的光亮刺醒，这一觉竟睡到了日上三竿。她
欲起身，可腰却酸痛的撑不起力气来，一使劲，筋肉像是在互相拉扯，竟又倒回到床上去，她下下意识的用手护住肚子。躺在床上，燕宁小口的喘气，萧霁不知去了何处，并没有在屋子里。
她在床上缓了一会，慢慢撑住床起身，刚一站起，燕宁就发现了自己肚子的变化。平躺时感受不到，可一站立受到重力影响，肚子下坠，竟是比昨日大了一圈，原本只是鼓起腹底，如今竟整个膨隆起来，她双手恰腰，感受自己明显粗壮的腰肢，便无奈的抚上了肚子，慢慢的揉着。如今我该怎么办，燕宁苦笑思索。
“夫人，您起来了吗？我来服侍您梳洗。”门外传来了扣门询问声，是豫王府的侍女春蚕。燕宁拉过一旁的外衫披在肩头，先人一步穿好了衣服，将肚子遮挡起来，这个侍女，她并不信任。
还好这入了秋的衣衫，已换了襟制，衣物宽带厚实，肚子被很好的藏了起来。燕宁坐到梳妆案前，吩咐道“进来吧。”
推门声响起，春蚕低头进来。她小心打量着这为被王爷藏在府中的女子，听说这就是那燕侍卫。春蚕看着镜子中的燕宁，这女子生的一副绝美容颜，偏这气质却清冷的骇人。她不敢再逾矩打量，开始动身服侍燕宁梳洗打扮。
“王爷呢？”燕宁询问，这还是第一次他遣人来伺候，以往晨时都是他来为自己梳洗，或是自己草草了事，今日不知去了何处，竟叫她有些不习惯。
“回夫人的话，王爷在前厅等着您用膳，说是今日要带您出门，让奴婢来为您梳妆。”
“出门？要去何处。”这豫王府不是还封着吗，这萧霁要带自己去哪里。
“奴婢并不知晓”春蚕回答道“王爷只说让奴婢给夫人穿的厚实些，切莫冻着。”春蚕嘴角带着笑。
而燕宁却是无暇顾及，满脑子在想，到底要去哪里，是有什么任务出现了吗？她扣紧捂在小腹上的手。
第三十一章
初秋的天已凉了下来，燕宁有了身孕的这几个月尤其的怕冷，纵使平日里太阳高悬，晒的人头脑昏沉，燕宁的手脚也总是捂不热一样，萧霁向来是知道这些的。果然，浑身上下裹了个严实，夹了细绒的浅青花袄裙衬得燕宁的脸色也红润起来，自打被萧霁送走，她是很少这样打扮的。春蚕为这沉默美艳的女子穿好了外衫，扯过衿带，刚要从腰间替她系上。一直安静任她摆布的燕宁有了动静，她阻止了即将碰到自己腰腹的春蚕，接过衿带“我来吧。”随后自己随意搭了个结让衿带挂在腰间。
燕宁确是不敢让春蚕来给她系的，怕自己挺起的肚子露出端倪，更怕她没个轻重伤了孩子。
梳洗好了妆发，燕宁被带到了前厅，萧霁正坐着等她用早膳。挥手散退了奴仆，这屋里只剩下了他二人。
“吃一点粥。”眼神示意了桌上放置的瓷碗。燕宁顺从的拿起汤匙将粥送入口中。八宝山药粥还冒着热气，可并不觉得烫口。嗯，里面加了桂花糖酱。
燕宁安静的吃着，这粥确实合她的胃口。不知不觉，一碗入肚，她摸了摸饱涨的胃，萧霁仍是没有开口的打算，她只好默默搅着汤匙，等着身旁那人用膳。
萧霁吃饭很是儒雅，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可此时于她确是磨人。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今日我们要去哪，可是有了任务。”燕宁说这话时完全没有想到今日自己已不再是那侍卫装扮。
只见萧霁嘴角微弯，“在府中已有月余，想来也憋坏了，今日本王带你出府散心。”
燕宁心中已了然，纵使皇帝封了豫王府的大门，却封不了萧霁，以如今他的秘中之势，恐怕连王宫也覆盖了。
“好，听王爷安排。”
燕宁一直在府中待到快正午，太阳已将各处晒暖了，她坐在椅子上头脑昏沉，几欲昏睡过去，这萧霁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把戏，用完膳便带她去了书房处理公务，给自己撂到一边不管不问了，正当她要彻底歪头昏睡过去时，萧霁从一侧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日头，嗯，正是暖和的时辰，刚刚好。来到燕宁身边，看着她困倦嗜睡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发笑，想着逗一逗她。萧霁理了理衣衫，背身坐到了桌凳上，喉咙里轻咳两声
“咳，咳。”声音不大，可对燕宁来说确实条件反射一般，如洪钟入耳，她立刻惊醒，起身。
“燕宁，本王等你许久了，你可终于醒了。”还不待她有回应，又道“过来给本王换鞋。”
燕宁心中顿觉变态，又来了。
这萧霁的怪癖好，明明自己可以做的事，他偏要别人穿。最可恨的是还不让小丫鬟服侍他，偏偏让自己去伺候他穿鞋。果真自己连下人也不足。若是以往还好，可现在这肚子鼓着她该怎么蹲。
燕宁眼角气的有些发红，走到萧霁面前有些带着火气道“王爷，奴婢伺候您穿鞋。”随后慢吞吞的蹲下了身子。
腹中胎儿已近四月，整个下腹都已膨隆了起来，燕宁蹲下身怎么动都觉得肚子被压到，她有些不舒服，只能咬牙快速给萧霁提上鞋履，然后舒展了腰身立直起来。
萧霁没有注意到她有些微微发白的脸色，心中只感到满意极了，他就喜欢燕宁这样在他每次出门前换上他的长靴。儿时尚未开情窦时便罢了，可自打他喜欢上燕宁，便总是要她这般，他始终记得小时候娘亲给他讲述民间恩爱夫妻，丈夫出门前，妻子总会亲自为丈夫更鞋，代表着盼望其平安归来。
他也想让燕宁这样对他，可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好拿王爷身份来压她。
萧霁看着脚上的金丝描纹玄靴，满心都是愉悦，“走，我们出去。”
燕宁喘了几口气，揉了揉小腹，跟上了步伐。
豫王府外从远处来了一辆马车，样式与豫王府车驾样式并不相同，走到府门停留片刻又继续向反方向走去。萧霁与燕宁已然进入到马车中。这马车并非官制样式，内里并不宽敞，更不似王府马车那般柔软。王城内地面尚平坦，马车走的安稳，而除了城门，向郊外走去，燕宁就觉得身子不对劲了。
郊外土路多碎石，凹凸不平，马车颠簸的厉害，她倚靠在车身上，双手贴住小腹，宽大的衣袖将手遮了个严实。燕宁暗暗的揉着小腹，孩子在里面许是被颠到，整个腰身都酸胀难耐。又是轧过了一块石头，马车一阵强烈的颠簸，燕宁脸色发白，忍住呕吐的欲望，艰难开口“慢一点，我不舒服。”
萧霁听到此才睁开眼，他一上车便闭目养神，忽略了一旁的燕宁，如今看她确实脸色苍白，似在忍耐些什么不适。
燕宁的身体何时这般差了，只是坐了这马车便这般受不住。
“放慢车速。”萧霁对驾车侍卫吩咐了一声。车速放慢，燕宁吐出了一口浊气，仍是不舒服的模样。
萧霁坐到燕宁这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把揽过她的身子。感受旁边之人的虚弱无力，他轻声询问“你的身子何时这般差劲了。”
他当初送走燕宁是让她远离危险圈子，更是意在强身健体，让她有自保的能力。
燕宁默不作声，只假装没听到这话，可内心不由得讥笑
‘我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儿子在我肚子里正闹着呢。’
一路闭目养神，过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来。
初秋的天已凉了下来，燕宁有了身孕的这几个月尤其的怕冷，纵使平日里太阳高悬，晒的人头脑昏沉，燕宁的手脚也总是捂不热一样，萧霁向来是知道这些的。果然，浑身上下裹了个严实，夹了细绒的浅青花袄裙衬得燕宁的脸色也红润起来，自打被萧霁送走，她是很少这样打扮的。春蚕为这沉默美艳的女子穿好了外衫，扯过衿带，刚要从腰间替她系上。一直安静任她摆布的燕宁有了动静，她阻止了即将碰到自己腰腹的春蚕，接过衿带“我来吧。”随后自己随意搭了个结让衿带挂在腰间。
燕宁确是不敢让春蚕来给她系的，怕自己挺起的肚子露出端倪，更怕她没个轻重伤了孩子。
梳洗好了妆发，燕宁被带到了前厅，萧霁正坐着等她用早膳。挥手散退了奴仆，这屋里只剩下了他二人。
“吃一点粥。”眼神示意了桌上放置的瓷碗。燕宁顺从的拿起汤匙将粥送入口中。八宝山药粥还冒着热气，可并不觉得烫口。嗯，里面加了桂花糖酱。
燕宁安静的吃着，这粥确实合她的胃口。不知不觉，一碗入肚，她摸了摸饱涨的胃，萧霁仍是没有开口的打算，她只好默默搅着汤匙，等着身旁那人用膳。
萧霁吃饭很是儒雅，不慌不忙，不紧不慢，可此时于她确是磨人。她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王爷，今日我们要去哪，可是有了任务。”燕宁说这话时完全没有想到今日自己已不再是那侍卫装扮。
只见萧霁嘴角微弯，“在府中已有月余，想来也憋坏了，今日本王带你出府散心。”
燕宁心中已了然，纵使皇帝封了豫王府的大门，却封不了萧霁，以如今他的秘中之势，恐怕连王宫也覆盖了。
“好，听王爷安排。”
燕宁一直在府中待到快正午，太阳已将各处晒暖了，她坐在椅子上头脑昏沉，几欲昏睡过去，这萧霁不知道又要搞什么把戏，用完膳便带她去了书房处理公务，给自己撂到一边不管不问了，正当她要彻底歪头昏睡过去时，萧霁从一侧走了出来。
他看了看日头，嗯，正是暖和的时辰，刚刚好。来到燕宁身边，看着她困倦嗜睡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发笑，想着逗一逗她。萧霁理了理衣衫，背身坐到了桌凳上，喉咙里轻咳两声
“咳，咳。”声音不大，可对燕宁来说确实条件反射一般，如洪钟入耳，她立刻惊醒，起身。
“燕宁，本王等你许久了，你可终于醒了。”还不待她有回应，又道“过来给本王换鞋。”
燕宁心中顿觉变态，又来了。
这萧霁的怪癖好，明明自己可以做的事，他偏要别人穿。最可恨的是还不让小丫鬟服侍他，偏偏让自己去伺候他穿鞋。果真自己连下人也不足。若是以往还好，可现在这肚子鼓着她该怎么蹲。
燕宁眼角气的有些发红，走到萧霁面前有些带着火气道“王爷，奴婢伺候您穿鞋。”随后慢吞吞的蹲下了身子。
腹中胎儿已近四月，整个下腹都已膨隆了起来，燕宁蹲下身怎么动都觉得肚子被压到，她有些不舒服，只能咬牙快速给萧霁提上鞋履，然后舒展了腰身立直起来。
萧霁没有注意到她有些微微发白的脸色，心中只感到满意极了，他就喜欢燕宁这样在他每次出门前换上他的长靴。儿时尚未开情窦时便罢了，可自打他喜欢上燕宁，便总是要她这般，他始终记得小时候娘亲给他讲述民间恩爱夫妻，丈夫出门前，妻子总会亲自为丈夫更鞋，代表着盼望其平安归来。
他也想让燕宁这样对他，可又不好意思明说，只好拿王爷身份来压她。
萧霁看着脚上的金丝描纹玄靴，满心都是愉悦，“走，我们出去。”
燕宁喘了几口气，揉了揉小腹，跟上了步伐。
豫王府外从远处来了一辆马车，样式与豫王府车驾样式并不相同，走到府门停留片刻又继续向反方向走去。萧霁与燕宁已然进入到马车中。这马车并非官制样式，内里并不宽敞，更不似王府马车那般柔软。王城内地面尚平坦，马车走的安稳，而除了城门，向郊外走去，燕宁就觉得身子不对劲了。
郊外土路多碎石，凹凸不平，马车颠簸的厉害，她倚靠在车身上，双手贴住小腹，宽大的衣袖将手遮了个严实。燕宁暗暗的揉着小腹，孩子在里面许是被颠到，整个腰身都酸胀难耐。又是轧过了一块石头，马车一阵强烈的颠簸，燕宁脸色发白，忍住呕吐的欲望，艰难开口“慢一点，我不舒服。”
萧霁听到此才睁开眼，他一上车便闭目养神，忽略了一旁的燕宁，如今看她确实脸色苍白，似在忍耐些什么不适。
燕宁的身体何时这般差了，只是坐了这马车便这般受不住。
“放慢车速。”萧霁对驾车侍卫吩咐了一声。车速放慢，燕宁吐出了一口浊气，仍是不舒服的模样。
萧霁坐到燕宁这边，把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一把揽过她的身子。感受旁边之人的虚弱无力，他轻声询问“你的身子何时这般差劲了。”
他当初送走燕宁是让她远离危险圈子，更是意在强身健体，让她有自保的能力。
燕宁默不作声，只假装没听到这话，可内心不由得讥笑
‘我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儿子在我肚子里正闹着呢。’
一路闭目养神，过了许久，马车停了下来。
第三十二章
燕宁下了马车深吸了两口气才看清这竟是郊外的屋子，一下子定在了原地。她虽私底下来过许多次，可也只是远远观望，并没有进去过，更何况是和萧霁一起回这处。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燕宁眼眶发酸。
“走吧，我们进去。”身后萧霁走上前，一把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大门内走去。
院子里和几年前并无差别，看上去是有人定时打理的。竹窗前的花丛，院子里高耸的木槿花树，就连池塘里的水也是如多年前那样游鱼满载。
燕宁僵硬的挪动着步伐，推开屋子的门，她好像一刹间看到了书案前她和萧霁青涩的面容，看到桌前二人每日嘻嘻哈哈的用膳，看到床上那时萧霁总会搂着她哄她入睡。
“为何带我来这。”燕宁喃喃问道。
“今天是你的生辰，你不记得了吗。”萧霁嘴角带着笑意。
对，燕宁猛的响起，今天确实是她的生辰，这日子还是萧霁决定的。
那时自己刚遇到他，有一段时间因为恐惧慌乱不能开口说话，无论他怎么问自己的生辰时日，自己都想不起来，只会摇头，看起来傻愣愣的。可萧霁那时也只是无奈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说今日便是燕宁的生辰，更是他们相遇的日子。
直到今天，他们认识了有多少年了，算算日子，已近十年了。这十年间发生了太多改变，她与萧霁几乎要走散了。
“燕宁，今日你只当我是是客卿。”萧霁拉过燕宁让她坐在凳子上“你在这不要动，我去做一碗长寿面给你，像以前那样。”
燕宁没有等太久，长寿面很快端了上来。夹起送入口中，还是那时的味道，燕宁默默的吃着，鼻尖慢慢变红，眼角的泪水落入面汤中消失不见，到后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好吃吗？我的手艺没有生疏吧。”萧霁克意忽略了燕宁的泪水，他看着是有点心疼的。
许久，燕宁动了动僵直的脖颈。那时，自己年少总是缠着客卿要好吃的，他便亲自钻研菜式。可惜这有得过人才识的翩翩公子，也败在了炉火之道上，每次下厨都无一例外将厨房搅的一团糟糕，最后只学会了做这长寿面。说是长寿生辰面，可那时燕宁三天两头的要吃，那时萧霁总是打趣道，燕宁以后会长生不老。
想到这，她轻笑出声来，那时她因为觉得自己能活，还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只不过后来。。有很多年没有尝到这味道了。
这一下午，萧霁和燕宁仿佛忘却了这些年两人的貌合神离和这权利争夺的修罗场，忽略了岁月带给两人的变化，他们回忆着那时的趣事，对如今只字不提，摇身一变又成了年少时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样子。
但也是有变化的，燕宁偷偷摸了摸衣服下鼓起的小腹，现在有了他们二人血脉的延续。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天色暗沉了下来，屋子里燃上了烛火。燕宁看着窗外的天色有些恍惚，白天对她来说像是梦一般，现在梦要醒了吗。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屋内烛光和夜色融在了一起，光影摇曳，看不真切。燕宁意志有些消沉，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她便将手臂撑在桌子上，借力托住自己的身子，又要回到豫王府了吗。
“还不到时辰，今夜王城里有灯会，我带你去看。”像是有魔力的声音，一下子安抚住了燕宁的战栗。
“好”嘴角扬起，只偷偷的那么一下。
燕宁下了马车深吸了两口气才看清这竟是郊外的屋子，一下子定在了原地。她虽私底下来过许多次，可也只是远远观望，并没有进去过，更何况是和萧霁一起回这处。
过往的回忆涌上心头，燕宁眼眶发酸。
“走吧，我们进去。”身后萧霁走上前，一把牵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大门内走去。
院子里和几年前并无差别，看上去是有人定时打理的。竹窗前的花丛，院子里高耸的木槿花树，就连池塘里的水也是如多年前那样游鱼满载。
燕宁僵硬的挪动着步伐，推开屋子的门，她好像一刹间看到了书案前她和萧霁青涩的面容，看到桌前二人每日嘻嘻哈哈的用膳，看到床上那时萧霁总会搂着她哄她入睡。
“为何带我来这。”燕宁喃喃问道。
“今天是你的生辰，你不记得了吗。”萧霁嘴角带着笑意。
对，燕宁猛的响起，今天确实是她的生辰，这日子还是萧霁决定的。
那时自己刚遇到他，有一段时间因为恐惧慌乱不能开口说话，无论他怎么问自己的生辰时日，自己都想不起来，只会摇头，看起来傻愣愣的。可萧霁那时也只是无奈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头，说今日便是燕宁的生辰，更是他们相遇的日子。
直到今天，他们认识了有多少年了，算算日子，已近十年了。这十年间发生了太多改变，她与萧霁几乎要走散了。
“燕宁，今日你只当我是是客卿。”萧霁拉过燕宁让她坐在凳子上“你在这不要动，我去做一碗长寿面给你，像以前那样。”
燕宁没有等太久，长寿面很快端了上来。夹起送入口中，还是那时的味道，燕宁默默的吃着，鼻尖慢慢变红，眼角的泪水落入面汤中消失不见，到后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好吃吗？我的手艺没有生疏吧。”萧霁克意忽略了燕宁的泪水，他看着是有点心疼的。
许久，燕宁动了动僵直的脖颈。那时，自己年少总是缠着客卿要好吃的，他便亲自钻研菜式。可惜这有得过人才识的翩翩公子，也败在了炉火之道上，每次下厨都无一例外将厨房搅的一团糟糕，最后只学会了做这长寿面。说是长寿生辰面，可那时燕宁三天两头的要吃，那时萧霁总是打趣道，燕宁以后会长生不老。
想到这，她轻笑出声来，那时她因为觉得自己能活，还总是一副骄傲的样子。只不过后来。。有很多年没有尝到这味道了。
这一下午，萧霁和燕宁仿佛忘却了这些年两人的貌合神离和这权利争夺的修罗场，忽略了岁月带给两人的变化，他们回忆着那时的趣事，对如今只字不提，摇身一变又成了年少时朝夕相处，亲密无间的样子。
但也是有变化的，燕宁偷偷摸了摸衣服下鼓起的小腹，现在有了他们二人血脉的延续。
不知不觉，日落西山，天色暗沉了下来，屋子里燃上了烛火。燕宁看着窗外的天色有些恍惚，白天对她来说像是梦一般，现在梦要醒了吗。一时间，两人沉默不语，屋内烛光和夜色融在了一起，光影摇曳，看不真切。燕宁意志有些消沉，身体不自觉的发抖，她便将手臂撑在桌子上，借力托住自己的身子，又要回到豫王府了吗。
“还不到时辰，今夜王城里有灯会，我带你去看。”像是有魔力的声音，一下子安抚住了燕宁的战栗。
“好”嘴角扬起，只偷偷的那么一下。
出门前，燕宁被一道披风裹了个彻底，还险些上不去马车，多亏萧霁拉她一把。待坐定后，马车向王城内驶去。
尚未入城，便见城门内火树银花，一片明丽光景。今日是祈元节，正是人间祈祷元灵安息，敬祈上苍福泽降世的日子。这一天百姓会在户前挂一盏明灯，孩童则手握燃烧的烟花枝在街巷间奔跑玩闹，成年男女也会在湖水边投下一束束灯盏花随水而去，朝廷则会在内门设立官方来点燃烟花，城内每到这时便一派繁华景色。
只是近年来战乱不断，人丁损失惨重，民不聊生，本该是冷清的景象，可家人都像想自家逝去的亲人祈福，想向上苍求得一个安稳世道，这祈元节竟倒也办的与以往一般无二。
马车入城，烟花在上空炸开，光亮转瞬熄灭，烟火味弥漫在空中。
一下车，萧霁便揽过燕宁将她护在身侧，小孩子跑闹不得轻重，城内人潮繁密，他怕平白冲撞了她。
燕宁也是想的如此，她看着这人群着实有些打怵，好几次跑闹的小孩子差点迎面一头撞到她身上，吓得她一手护住肚子，一手去稳住小孩子的身体，有些受了惊，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
又一束束烟花绽开在天空中，空气中烟火味更重，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起码在这一刻，百姓是幸福安宁的。萧霁带着燕宁登高来到一处楼阁，这里距离烟火更近，也更好的看清王城内的光景。
“好看吗？”萧霁在身后问道。
“好看！”燕宁扒住栏杆，将身子探出去看头顶盛开的花丛，楼下也有孩童点燃了火树，银色的枝杈跳动映的四周都亮堂堂的。她少时就爱赏这烟花，每有灯会她总要去凑热闹，如今被这繁华热闹的气氛感染，燕宁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清俏，一如少女那般。
“外面风大，过来喝点热茶，吃点菜。”
燕宁顺从的缩回身子，将要转身朝桌案走去，正要抬脚，小腹处一阵缩紧，向石块般聚拢坚硬，燕宁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楞在原地，可只一瞬，这种收缩感便消失不见。
“怎么了？”萧霁在远处询问道。
“没，没事。”燕宁揉了揉小腹，脚步继续。
待行至桌前才发现不知何时已呈上了一桌珍馐菜肴，她确实有些饿了。小口喝完萧霁递给她的热茶，燕宁吃着菜。自打有了这孩子，寻常妇人的反应她皆没没有体验过，燕宁时常觉得这孩子是体谅娘亲，才会这样乖巧。
“燕宁，还有不足一月便到秋猎了。。。”燕宁的握着筷子的手僵住，入口的菜肴霎时间没了味道，她含着笑意的眼睛慢慢平静，眼前的人也看不真切，像影子忽远忽近。今天，要结束了吗。
“这一次的行动不同寻常，你务必要谨慎行。。。”
“不要说了。”燕宁低哑的声音喊出，待声音出口，两人皆愣在原地。楼外的上空中又炸开簇簇烟火，浓重的烟雾散开，噼啪声响彻天际，注进了这一室沉默。
燕宁放下筷子，声音断断续续，哑不成调“我。。我去外面看烟火。。。回来再谈。。再谈此事。”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
又一束烟花绽放，小腹里也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炸开，强度之大让她瞬间呼吸凝滞，软了身子，头脑中的意识皆被抽走，跌倒原地，身下好像也流出些什么，濡湿潮热。
燕宁想要呼救。可嗓子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失去意识前，她看的最后一眼是客卿，不，是萧霁那张惊恐慌乱的面容。这一天还是结束了，又要回到豫王府了。
尚未入城，便见城门内火树银花，一片明丽光景。今日是祈元节，正是人间祈祷元灵安息，敬祈上苍福泽降世的日子。这一天百姓会在户前挂一盏明灯，孩童则手握燃烧的烟花枝在街巷间奔跑玩闹，成年男女也会在湖水边投下一束束灯盏花随水而去，朝廷则会在内门设立官方来点燃烟花，城内每到这时便一派繁华景色。
只是近年来战乱不断，人丁损失惨重，民不聊生，本该是冷清的景象，可家人都像想自家逝去的亲人祈福，想向上苍求得一个安稳世道，这祈元节竟倒也办的与以往一般无二。
马车入城，烟花在上空炸开，光亮转瞬熄灭，烟火味弥漫在空中。
一下车，萧霁便揽过燕宁将她护在身侧，小孩子跑闹不得轻重，城内人潮繁密，他怕平白冲撞了她。
燕宁也是想的如此，她看着这人群着实有些打怵，好几次跑闹的小孩子差点迎面一头撞到她身上，吓得她一手护住肚子，一手去稳住小孩子的身体，有些受了惊，呼吸也变得急促了些。
又一束束烟花绽开在天空中，空气中烟火味更重，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叫好声，起码在这一刻，百姓是幸福安宁的。萧霁带着燕宁登高来到一处楼阁，这里距离烟火更近，也更好的看清王城内的光景。
“好看吗？”萧霁在身后问道。
“好看！”燕宁扒住栏杆，将身子探出去看头顶盛开的花丛，楼下也有孩童点燃了火树，银色的枝杈跳动映的四周都亮堂堂的。她少时就爱赏这烟花，每有灯会她总要去凑热闹，如今被这繁华热闹的气氛感染，燕宁的声音也带了几分清俏，一如少女那般。
“外面风大，过来喝点热茶，吃点菜。”
燕宁顺从的缩回身子，将要转身朝桌案走去，正要抬脚，小腹处一阵缩紧，向石块般聚拢坚硬，燕宁一下子停住了脚步，楞在原地，可只一瞬，这种收缩感便消失不见。
“怎么了？”萧霁在远处询问道。
“没，没事。”燕宁揉了揉小腹，脚步继续。
待行至桌前才发现不知何时已呈上了一桌珍馐菜肴，她确实有些饿了。小口喝完萧霁递给她的热茶，燕宁吃着菜。自打有了这孩子，寻常妇人的反应她皆没没有体验过，燕宁时常觉得这孩子是体谅娘亲，才会这样乖巧。
“燕宁，还有不足一月便到秋猎了。。。”燕宁的握着筷子的手僵住，入口的菜肴霎时间没了味道，她含着笑意的眼睛慢慢平静，眼前的人也看不真切，像影子忽远忽近。今天，要结束了吗。
“这一次的行动不同寻常，你务必要谨慎行。。。”
“不要说了。”燕宁低哑的声音喊出，待声音出口，两人皆愣在原地。楼外的上空中又炸开簇簇烟火，浓重的烟雾散开，噼啪声响彻天际，注进了这一室沉默。
燕宁放下筷子，声音断断续续，哑不成调“我。。我去外面看烟火。。。回来再谈。。再谈此事。”说罢便起身，向外走去。
又一束烟花绽放，小腹里也伴随着一阵剧烈的疼痛炸开，强度之大让她瞬间呼吸凝滞，软了身子，头脑中的意识皆被抽走，跌倒原地，身下好像也流出些什么，濡湿潮热。
燕宁想要呼救。可嗓子怎么都发不出声音，失去意识前，她看的最后一眼是客卿，不，是萧霁那张惊恐慌乱的面容。这一天还是结束了，又要回到豫王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