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生】彭府梦纪
葳净苑。
出云正要给秦与葳腰上敷药，彭云森急匆匆地进了屋。“阿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秦与葳抓了毯子盖住身子，正准备翻身，彭云森赶紧扶了她靠在自己怀里，“伤得这么重还要乱动。”他示意出云把药给他，出云便识趣的退出了房间。“我一回府就直接过来了，想着你腰上不好，总想帮你分担些。来，我帮你上药。”他温柔地帮秦与葳翻过身趴在枕头上，掀起她身上轻薄的纱衣。青紫的范围好像比生产时更大了，彭云森在手上涂了药，用手掌覆上她的腰，按照林大夫交代的法子，轻轻按摩着帮助药膏吸收。“嘶——”秦与葳倒吸了口气。“可是我手底下重了？对不起啊与葳，我再当心些。”“没，今天服了镇痛的汤药，不动时也不怎么痛了，敷药肯定会有些痛的，不碍事。”秦与葳尽量笑着。
出云正要给秦与葳腰上敷药，彭云森急匆匆地进了屋。“阿森，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秦与葳抓了毯子盖住身子，正准备翻身，彭云森赶紧扶了她靠在自己怀里，“伤得这么重还要乱动。”他示意出云把药给他，出云便识趣的退出了房间。“我一回府就直接过来了，想着你腰上不好，总想帮你分担些。来，我帮你上药。”他温柔地帮秦与葳翻过身趴在枕头上，掀起她身上轻薄的纱衣。青紫的范围好像比生产时更大了，彭云森在手上涂了药，用手掌覆上她的腰，按照林大夫交代的法子，轻轻按摩着帮助药膏吸收。“嘶——”秦与葳倒吸了口气。“可是我手底下重了？对不起啊与葳，我再当心些。”“没，今天服了镇痛的汤药，不动时也不怎么痛了，敷药肯定会有些痛的，不碍事。”秦与葳尽量笑着。
“你也真是的，都当娘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自己身子重还要去救别人，现在好了，把自己伤成这样。”彭云森手下更轻更慢了些，嘴上倒说个没完。“我怎能眼见着浔姐姐被人掳走，我救了你的妻子你还要训我，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道理。”秦与葳也是个不饶人的，竟与彭云森斗起嘴来，“好了说正经的，阿森，你也记得去看看浔姐姐，她身子不好，这两日又受了惊，心里怕是还觉得有愧于我，我担心她，你帮我去看看她，好不好？”“好吧，我听你的。”彭云森上完药，帮她整理好衣服和被子，“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我得空了就过来陪你，白天有出云她们，晚上还是我在自己这里，比较放心。”
天气渐热，秦与葳的伤势也慢慢好转，待到了中秋时节，已经能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女儿在廊下散散步了。彭云森为他们的女儿取名伊霆，小伊霆虽是早产，个头小些，可还算健康。秦与葳的身子恢复得也不错，只是不知是因为产时冰袋镇痛还是腰伤过重，到底是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天，腰上总是疼。彭云森和许浔二人的关系似乎也缓和了些，亲眼目睹了秦与葳临盆，彭云森大抵也是能想到许浔当日生产时受的苦，又见着她对秦与葳精心照料，虽拉不下脸来服软，倒时常借着看安霆由头去浔楚苑。月初时，许浔竟也发现有了近三个月的身孕。
这日用过晚膳后，一家人趁着晚霞余晖在小花园中赏着桂花，这金秋时节的桂花是最好最香的。“哎哟，哎哟。”采屏突然斜了身子倚在阿袖身上，众人都关切着这怀有八个月身孕的三姨太，原来是赏花多走了些路，这会子脚有些抽筋。挪了人进屋，阿袖给她揉着，慢慢也缓解了。谁知脚心那筋却又猛地抽缩紧了，采屏疼得托了腰直晃着胯。彭云森让人请了林大夫来，道是采屏这胎养得大，身子重些，双脚压力大了便容易抽筋。彭云森从前也没注意，经林大夫一说，他才发现采屏如今的肚子是跟许浔怀着双胎八个月时差不太多的。“三姨太是初次生产，胎儿大了怕是困难些，以老夫之见，三姨太若是等到足月生产，许会有些危险。”林大夫说。“那林大夫觉得该当如何？”彭云森回想了许浔和秦与葳生产时的情状，有些担心。“请三姨太稍作休息，老夫去准备为三姨太催产。”
采薇苑
林大夫很快备好了催生汤，又拿了松弛产道的药膏让稳婆涂在采屏身下。“三姨太，您现在还没开始开身子，用这药时会有些不适，您要忍着些。”林大夫说完就让到一旁去了。稳婆掀起被子，用手指取了些药，从采屏两腿间逐渐深入。“嗯——”采屏花径之中有了异物感，下意识地拢了拢腿。“三姨太，您别乱动。”稳婆扳开她的大腿根，手指在里面各处涂了药。涂完药后，林大夫就给她施了针，“这松弛产道的药膏药性较烈，破水后便不能再用了，三姨太您先下床走走，一个时辰后再给你用药。”林大夫让阿袖扶采屏起身，绕着屋子来回走动。果然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采屏就有了反应，“嗯……好像开始痛了……”她捧着肚子，腹底闷闷胀胀的，往下坠着疼。林大夫的催生法倒是快，不过一个时辰，采屏痛得就比较密集了。稳婆扶她坐下，又将那药膏在她身下涂了一遍，发现她的身子已经开了三指了。
林大夫很快备好了催生汤，又拿了松弛产道的药膏让稳婆涂在采屏身下。“三姨太，您现在还没开始开身子，用这药时会有些不适，您要忍着些。”林大夫说完就让到一旁去了。稳婆掀起被子，用手指取了些药，从采屏两腿间逐渐深入。“嗯——”采屏花径之中有了异物感，下意识地拢了拢腿。“三姨太，您别乱动。”稳婆扳开她的大腿根，手指在里面各处涂了药。涂完药后，林大夫就给她施了针，“这松弛产道的药膏药性较烈，破水后便不能再用了，三姨太您先下床走走，一个时辰后再给你用药。”林大夫让阿袖扶采屏起身，绕着屋子来回走动。果然不到两柱香的时间，采屏就有了反应，“嗯……好像开始痛了……”她捧着肚子，腹底闷闷胀胀的，往下坠着疼。林大夫的催生法倒是快，不过一个时辰，采屏痛得就比较密集了。稳婆扶她坐下，又将那药膏在她身下涂了一遍，发现她的身子已经开了三指了。
不知是不是走了一个时辰，身上热了的原因，用了第二次药后，采屏觉得花芯里有些烧烧的，好像花径真的被什么东西撑着慢慢打开似的。她继续在房间里走动，走了一会儿，脚下却又抽起筋来，只得回床榻上歇息。林大夫考虑到胎儿还未入盆，一早就准备好了让采屏跪着生产，此时便让她跪在床上，双腿分开，用胯部横向画着圆扭动。采屏走了那么久，已经是觉得腰上酸痛乏力得很，扭了两圈就撑着腰直喊累。稳婆只能一手扶着她的腰，一手托着她的臀部，帮她动着。突然，稳婆托在她臀部的手摸到了一股温热的液体，发觉是采屏破了水，赶紧伸手去探她的产道，已经开了七指了，对初次生产的妇人而言相当快了，只是采屏这胎比人足月的还要大些，所以生起来格外困难。
采屏是丫鬟出身，身子骨是极强健的，之前的阵痛她觉得还可以忍受，可破了水之后这肚子居然疼得又烈又密，她也渐渐有些受不住了，“啊，好痛，怎么这么痛，嗯，嗯，还要多久，肚子，肚子好痛啊……”若不是阿袖坐在她身后让她靠着，这会子她怕是早就跪不住了。“三姨太身子已经开全了，可以用力了！”从催产到现在，刚刚三个时辰，想起许浔和秦与葳生产之时，采屏心中还暗道自己轻松得多，不想接下来的产程，才是真正开始。
“嗯——啊！”采屏双手撑腰，向下使着劲儿，可那胎头只在花瓣间露了小小一片头顶，采屏一用力它便出来些，一松了力就又缩了回去，几次反复，采屏累得不行，屁股坐在脚后跟上靠在阿袖怀里直喘粗气。才歇了片刻，就又被稳婆拉起来继续生，这次胎头倒是不缩回去了，可刚出来三分之一，采屏就觉得身下被撑得不行了。“不成了，撑得好痛啊，哦，哦，好憋，好难受，快出来，啊——”无论她怎么用力，胎头始终纹丝不动。稳婆怕胎头卡着的时间太久，胎儿会窒息，便用手指抠住那两片软肉，往两边用力拉扯。“啊——别！痛！呃啊！”采屏觉得自己要被撕裂了，但胎头又卡在了最大处。稳婆也被吓到了，她接生过这么多孩子，这个准是个头最大的。稳婆见三姨太这胎生得实在困难，只能用两边虎口抓住被胎头顶起的软肉，用力向外挤。“啊——”随着采屏一声剧烈的惨叫，胎头终于出来了，只是两片花瓣已被撕裂，淌着一小股鲜血。
胎头出来之后倒算顺利的，胎儿的肩膀也不过胎头最大处那么大。几次用力后，采屏终于如愿生下了彭府的长子，名字是她和彭云森早就想好的，叫勋霆。稳婆揉着她的肚子助她娩出了胎盘，林大夫开了些滋补气血和帮助伤口愈合的药。滋补的汤药苦些也就罢了，那伤药要一日两次的涂在她撕裂的花瓣上，当真是疼得很，那毕竟是浑身上下最为娇嫩柔软的地方。一直到她出了月，林大夫才准她停了伤药。
第三章完结，本章值日小鸾，吞楼扣这层
天刚蒙蒙亮，彭云森就被怀里的一阵窸窸窣窣弄醒了。他睁开眼，见怀里的人儿皱着眉，小手在腰上不停地揉着。“这是怎么了？！”他抚上她纤细的腰，帮她轻轻按着。“阿森，我……腰疼得有些厉害……”秦与葳抬头看他，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儿。彭云森吓得赶紧喊了出云去请林大夫。林大夫诊了脉，笑着说：“二姨太这是有喜了，都有一个多月了。女子有孕，腰痛之症也是常有的，何况二姨太还有旧疾。可是这两日做了什么费腰力的事了？”秦与葳的脸顿时就红了，彭云森见她的模样，没忍住“噗”的一声，随即赶紧正经起来：“咳，林大夫，那若是日后生产，她的腰可受的住？”林老爷子也是个明白人，顺着彭云森的话跳过了刚刚的话题，“如今离二姨太临盆还早，好生养着，必不会有什么问题的，只需小心腰上万不可有大的动作。若是腰疼得厉害了，就让人按摩或者热敷着，原先备着的药就不要用了。”
林大夫走后，彭云森轻拥了她在怀里，用手轻轻给她揉着腰，“对不起，昨晚累着你了。”“没，没有……”秦与葳的小脸又红了，她心里是知道的，彭云森待她原是很温柔的，昨晚顾及着她的腰，动作更是比从前还要慢还要轻。想着伊霆的可爱模样，又想着自己当初生产时的情状，秦与葳心中又喜又怕。彭云森哪里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口，说，“别担心，上次是我不好，让你吃了那么多苦。如今我定会好好照顾你，让你能平安生产。”秦与葳点了点头，将脸埋进了他的胸口。
浔楚苑。
“夫人，二姨太过来啦。”许浔正半卧在榻上绣着虎头帽，就听见德善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她起身寻了榻边的弓鞋，虽然这冬日里的鞋多加了些棉，可她近日脚有些浮肿，竟觉得足背处紧的慌，穿了半天才穿好一只。眼见着秦与葳进了屋，看她扶着床边，脚下慢慢试探着，便蹲下身子帮她。“姐姐也不叫德善来帮你穿，还有三个月又要做娘的人了，还要逞强！”秦与葳正说着，却觉得手底下有什么不妥，脱了人袜子才发现，许浔这一双玉足肿得厉害，连小腿上都一按一个窝儿。“姐姐腿脚怎么肿得这样厉害？可请林大夫看过？”“不碍事，我怀安霆时，临生了也是这般。”许浔拉起秦与葳，坐在榻边，“怎么这时候过来，外面下着雪，你这身子未满三月，要小心才是。”“前几日腰上不大好，听德善说姐姐近来食欲不振，我跟出云做了些藕带汤包，藕带是先前就腌制了的，酸甜爽脆，最能开胃了。”秦与葳从出云手中接过一只用泥金描得精致的食盒，“怕你觉得腻就没用红肉，掺了些鲅鱼肉进去。刚出笼的，姐姐快趁热尝尝！”许浔打开盒盖，用筷子小心地夹起一只小笼汤包，轻轻咬破，用嘴一吸，那汤汁混了藕带的酸甜和鲅鱼的鲜香，果然是教人想多吃几口的，许浔竟破天荒地吃了四只汤包。
“夫人，二姨太过来啦。”许浔正半卧在榻上绣着虎头帽，就听见德善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她起身寻了榻边的弓鞋，虽然这冬日里的鞋多加了些棉，可她近日脚有些浮肿，竟觉得足背处紧的慌，穿了半天才穿好一只。眼见着秦与葳进了屋，看她扶着床边，脚下慢慢试探着，便蹲下身子帮她。“姐姐也不叫德善来帮你穿，还有三个月又要做娘的人了，还要逞强！”秦与葳正说着，却觉得手底下有什么不妥，脱了人袜子才发现，许浔这一双玉足肿得厉害，连小腿上都一按一个窝儿。“姐姐腿脚怎么肿得这样厉害？可请林大夫看过？”“不碍事，我怀安霆时，临生了也是这般。”许浔拉起秦与葳，坐在榻边，“怎么这时候过来，外面下着雪，你这身子未满三月，要小心才是。”“前几日腰上不大好，听德善说姐姐近来食欲不振，我跟出云做了些藕带汤包，藕带是先前就腌制了的，酸甜爽脆，最能开胃了。”秦与葳从出云手中接过一只用泥金描得精致的食盒，“怕你觉得腻就没用红肉，掺了些鲅鱼肉进去。刚出笼的，姐姐快趁热尝尝！”许浔打开盒盖，用筷子小心地夹起一只小笼汤包，轻轻咬破，用嘴一吸，那汤汁混了藕带的酸甜和鲅鱼的鲜香，果然是教人想多吃几口的，许浔竟破天荒地吃了四只汤包。
“我们与葳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难怪云森这么喜欢你！”许浔温柔地捏了下秦与葳的鼻尖儿，说道。“姐姐惯会取笑我！”秦与葳假装打开她的手，“姐姐喜欢我的手艺，那我便天天做给你吃啊。”“好啊，就怕有人到时候嫌我嘴太刁，不想理我了呢。”许浔说着，不知不觉身上仿佛出了些虚汗。秦与葳也发觉她略显疲态：“姐姐可是累了？我见你精神不大好，要不要休息一下？”许浔点头，“我躺一下就好。你们先下去吧，这儿有与葳陪我呢。”许浔在榻上躺下，秦与葳靠坐在床边，此情此景，无不静好。“姐姐是昨夜里没休息好？”秦与葳帮许浔掖了掖被角。“倒也不是，可能是孕期贪睡了些，每日总觉得睡不够，身子也总是乏的很，大概是这孩子太闹腾了吧。”许浔摸着隆起的肚子，这两日好像又大了些。两人说着说着，许浔竟迷迷糊糊睡着了，秦与葳便脱了鞋，在腰后垫了软枕靠在床头，闭了眼养神。
睡了不知多久，许浔醒来，觉着两腿间好像有些黏黏腻腻的，撑起身子掀了被子看，床褥上竟沾了一小滩血迹。秦与葳听到动作也醒了，几乎是叫喊了出来：“怎么这么多血！”接着赶紧喊了德善去通知彭云森，出云去请林大夫。“姐姐你怎么样，肚子可疼得厉害？”她用手抚着许浔的肚子，感觉肚皮下隐约有些胎动。“不疼，真的，你别担心。”许浔笑着说，但心里还是存着些害怕，这次有孕以来，孕期反应比初次有孕严重得多，不知孩子会否有恙。
“夫人先好生歇息，待老夫开一副牛膝汤让胞衣滑下，您的身子怕是养不到这孩子足月了。”林大夫诊了脉，正提了笔写方子。“牛膝汤？阿浔这是怎么了？”彭云森做药材生意多年，也是熟知药性的。“夫人腹中胎儿过多地抢去了养分，胎儿越大，夫人身子越虚弱，若是强行保胎，恐怕生产之时夫人是凶多吉少了。”林大夫写好了方子，递给德善去抓药，“夫人孕中多有不适，该早些喊老夫过来瞧瞧，之前开了滋补的汤药尽数补给了孩子，夫人表面看着无碍，内里却越来越虚，此时落胎对夫人身子已是负担，赶紧煎了药尽快给夫人喝下吧。”
“夫人先好生歇息，待老夫开一副牛膝汤让胞衣滑下，您的身子怕是养不到这孩子足月了。”林大夫诊了脉，正提了笔写方子。“牛膝汤？阿浔这是怎么了？”彭云森做药材生意多年，也是熟知药性的。“夫人腹中胎儿过多地抢去了养分，胎儿越大，夫人身子越虚弱，若是强行保胎，恐怕生产之时夫人是凶多吉少了。”林大夫写好了方子，递给德善去抓药，“夫人孕中多有不适，该早些喊老夫过来瞧瞧，之前开了滋补的汤药尽数补给了孩子，夫人表面看着无碍，内里却越来越虚，此时落胎对夫人身子已是负担，赶紧煎了药尽快给夫人喝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