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施舍的意味如此明显，她长久的愿望还是达成了，和神乐相似乃至部分相同的躯体正在与她交融。经过适应和扩张，澄夜的呼吸急促起来，脸颊浮现红晕。神威不再克制，加快频率，单方面满足澄夜。枯燥的重复动作仍然能得到快慰，神威对男性的本能羞愧。床板规律晃动，夹杂男女的喘息，艳圌情旖旎，却是无爱苍白的维系。





冲田穿着简单的外衣坐在房圌中休息，阿伏兔说幕府派人来协商昨晚的事。残留的药物仍在影响他的大脑和神圌经，四肢绵圌软无力。在浴圌室发生了那种事，神威可能会避开他几天。他想。所以他没有想到神威今圌晚上会出现在面前，新换了衣服，身上带有一丝诡异的幽香，眼角略带疲惫，冲田怔怔注视他两秒，遂低头不语。
“我带你去看有趣的东西。”神威开口。
“是冲田君看了，可能会高兴的东西呢。”神威弯起眉眼，白圌皙的皮肤反射冰冷的月光，让冲田打了一个十足的寒战。

撑起身圌体走进春雨船体的下层甲板，一路上的栅板和铁链让人感觉不舒服，这便是春雨的私人刑房吧。神威脚步平稳，长衫下摆轻轻飘在脚边。
走到最里面，人声嘈杂，冲田疑惑地抬起头。神威向他招招手，冲田没动，神威便握上了他的手，慢慢领他走近。纤细冰凉的手指牵引自己，他的手心意外柔圌软，与自己常年练剑留下的茧子相比。
“看呐，冲田。”神威的右手慢慢举起，在空中画一道弧，面对的方向是一个大的空场，几人一组分散开来，各自围成一圈。“知道是什么吗？”
冲田觉得在众人面前牵手的状态很是尴尬，强打精神点头，然后摇头：“不知道。”
“是你的长官哦。”神威说，语气甜圌蜜，“嗯，曾经的长官。冲田君去见见他们吧。^ ^”随后执意拽他上前，掌心贴在一起传来陌生的温度，冲田成了牵线木偶，麻木地看向里面——丑陋腐臭的身躯，不，那个人还活着，他的眼睛和喉圌咙的位置是黑窟窿，空洞地张着，没有声音和光彩。

身圌体以奇异的角度扭曲着，被绳索铁链捆绑着坳成非圌人的姿圌势，双圌腿并拢忸怩，正中直立的器官变成焦点。身下一片潮圌湿，在水泥地上涂出粗糙的深色。
如果说五官和身圌体的伤痕，尚在习惯战场血圌腥的冲田的承受范围内，下一幕，便突破了下限。喉圌咙震动，声带不在，耳边仍能隐隐听到巨大的嘶吼。肮圌脏的龌龊喷圌射浊液，剧烈痉圌挛，腹部有着微妙的起伏。腥臭的味道慢慢弥漫开，围在一旁的人半举戴了半透圌明塑胶手套的手套，在等待什么。

“啊，马上要出来了哦，有趣的东西。”神威捏紧了冲田的手。他这才发现，此人没有衣服，痛苦地蜷缩起来，常年室内的工作让他们的皮肤也变得很白。无力地撅起臀圌部，难看的褶皱舒张紧缩，然后，一根黑色的，硬圌硬反光的钳子从里面伸了出来。

呃？什么东西。

锯齿边缘的小钳子拉开肉圌体血沫流圌出，随后一只完整的手掌大小的类似甲壳虫的生物从撑到最大的排圌泄口挤了出来，好像血便，与血丝一起落在地上，有一些糊满了硬壳。要不是那出口还有两个地方划开了口滴滴答答在的流圌血，冲田会以为自己在做梦。在两只形似甲壳目的虫子后是肉圌色的，鼓囊囊地淌出粘圌液的吸血虫。瘫扁的褶皱接二连三喷圌涌圌出一滩偏白颜色的粘圌液。仔细看，才发现，那是无数只小虫合整在一起，正细微地一颗不停地蠕圌动着，白花花淌了一地，还有数不清的冲卵，后面的小丅洞一下一下收缩着，挤出剩下的液圌体。

“这。。什么。。。呕——！”冲田捂住肚子弯下腰，看不下去。神威紧紧圌抓牢了他，迫使他面对正前方，冲田不能拒绝他的力气。
“哦？长得真快，原来一个晚上就可以了呢~”神威当是没有看到冲田跪在他脚边，呕吐物和昆虫粘圌液落在一起气味难闻。
“唔。。。你。。。那是。。在做什么？！”

“试验啦试验，”神威摸圌着下巴轻巧地笑，“既然他们也做过那种试验的，我们也不能吃亏不是吗？就叫做——宇宙虫卵在人类蝼蚁的肠道内的活圌体培植试验？哈哈，很有趣吧~” “唔。。。。恶！！呕。。。”空荡荡的肠胃翻涌，倒出胆汁。“哈。。哈啊。。呃唔。。”

“冲田君看了这个，难道不应该高兴一点吗？我可是很高兴呢。效果真好不是吗？”神威的没有放开冲田，拽着他的胳膊强圌迫他面对眼前抽圌搐翻滚的人圌体，“你要仔细看呐，这可是我特意准备的，给创造这伟大世界之神的——活祭品^ ^”

“你想怎样。。”冲田用衣袖擦干污迹，面对眼前恶心的场面极力保持镇静。神威的手指几乎掐进了肉里：“就这样，不是很适合渣滓的处理方式么。”
“幕府是同意了的，啊对了，还有一件事——”

“——澄夜公主被送来了。”

“？！”听此，冲田惊愕，转头瞪神威，见他平静地笑着叙述：“哎，真是清纯可爱的公主呢，完全看不出是在乌烟瘴气的地方长大的，因为是第一次吗哈哈——”
冲田突然激动地扑上去拖拽神威的衣角：“等、等下！公主她是无辜的！”
神威对冲田激烈的反应微微皱眉：“哦，我从来不知道——你这么关心她？”
“公主大人真的是无辜的！她和神乐是好朋友。她还——还去营救过神乐！”冲田皱紧了眉头，跪在地上，身圌体虚弱。“所以别——”
“你这是在命令我还是在请求我？”神威抬腿把冲田踩在身下，抬起下巴用轻蔑的神情看他，“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话。”
“唔。。”冲田抓圌住踩在胸口的小圌腿，眼中闪过复杂的思绪，愧疚和不齿，“。。。不要伤害公主。。拜托了。。如果你不解气。。可以。。。。在我身上发圌泄。。”努力说完最后一个字，冲田放开手，顺服地躺在地上，不抵圌抗。表情难看到极点。

“哈。”神威打个响指，叫来几个手下，抓圌住手脚把他反按在地上，“喂，那些虫卵还有剩吗~？”
“当然还有了团长！下一代已经培养完成了！”
冲田眼前便是那些淡色的、一团团的虫卵，包裹在分圌泌物内，半透圌明的可以看到他们些微的蠕圌动收缩。脸颊是一片潮圌湿的腥气。那些液圌体离自己越来越近贴到了鼻子上，有它们正在从鼻腔钻进体丅内孵化的错觉，很恐怖。
“很好，”神威微笑说，“那么取一点放进去吧~”轻巧地好像给面包上黄油，理所当然不需迟疑。
冲田的手脚狠圌命按在地上，裤子被除去，然后一根带着手套的手指扣进身后，他一个冷战拼命挣扎起来，徒劳无功。他不敢想象自己体丅内也爬出那种恶心的虫子，盘踞肠中在腹内纠缠。可是——冲田想到如果不是他，这刑罚可能落在澄夜身上，纵使害怕，也努力让自己放松圌下来。也许会死得痛苦，但也是会死的吧。
神威看冲田从服圌从到恐惧，最后是平和，态度变化得有趣。脸色都青了，依然没躲开，颤圌抖着接受。
这时阿伏兔走了过来，看也不看地上的冲田，俯身在神威耳边说了什么，神威听后，示意手下的人住手。



“澄夜想见你。”

冲田进入房间，看到澄夜安静地坐在那，衣着完整没有明显的伤痕，松了口气。“。。。公主。”澄夜回头，见是冲田，马上上前抓圌住冲田上下打量：“冲田队长！幕府那些人没把你怎样吧？！”
神威靠在门边，闻言眯起眼，把目光投向冲田。

少年虽然憔悴但依然给担心自己的少圌女送上温暖的笑容，为了安抚对方特意轻拍她的肩膀，口气轻圌松：“没事啦，他们只是撤了队长再把我打包扔到这了而已~”
“那么这些伤是。。。？”澄夜疑惑地指冲田脸上的淤青和伤口。


“啊。。这些吗？是——”冲田停了一下，瞟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神威，“——因为一只兔子。”
“咦？”澄夜一愣。
“一只——天人品种的兔子，力气很大，脾气不太好呢。。被幕府派去要陪在边上。”他笑着指指脸上和手上的擦伤，“都是它做的。”
“哎？那你为什么还要。。。是工作？”
“这个嘛。。”冲田微微歪头，思索了下，回答道，“嗯，被不能拒绝的人拜托了一定要照顾好才行呢，而且有的时候——会发现它其实很可爱呢~”
“啊。。。是这样啊。”澄夜点点头，眼神一转，“那个，冲田君。。神威先生他答应我。。。要给我自圌由呢。”

“嗯？”冲田马上反应过来，“他要让你离开？”
“是，是的。”澄夜点点头，“所以我还想看看你现在怎么样。。。”
“我挺好的，”冲田回答，“多谢公主牵挂，但是你离开这打算去哪？”
“我可以给她安排一个春雨表面公圌司的接待员。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神威在身后回答。
冲田低头思索，问：“凭春雨的势力。。。可以找到歌舞伎町的人么？”
“怎么？”
“把澄夜公主送到登势婆婆那去可以么，如果他们没事的话。。。”

神威挂着似懂非懂的笑，说：我让阿伏兔找下试试。”

冲田跟随神威回了房间，他扯开领口把外衣扔到床圌上。冲田把目光放在细长光亮的辫子上，发梢在身后打了一个圈停下来。神威往床圌上一躺，朝地上指了指，冲田便靠着墙角坐下，这个角度只能看到神威细直的小圌腿，外套的一角拖在地上，布料柔圌软贴身。
“你过来前在幕府做了什么？”
“。。。一番队长？”
“啪。”神威的外衣被裹成一团打在冲田脸上，没有想过单纯的衣物也可以弄疼皮肤，冲田蒙了头没有拿下衣服。
“我不要听废话。”冲田眼前是浅黑色，想象神威说话时不耐烦的表情。“不快点说就把你扔到下面去。”神威不知道此时冲田咬住了下唇不说话。

“砰！”耳边刮过一阵热风，地板震动，传来硝石的独特味道。

“快说，不然下一击就不会打偏了。”神威的伞——“也”装了弹丅药呢。冲田抿起一丝笑意。随后，未降温圌的枪口抵上了胸口，用圌力地刺，火圌热。
不曾想，下一秒移到了腹部。
神威拿出了难有的耐心，全空的胃在枪口下。几分钟后，冲田特有的带着柔圌软鼻音的话语从布料下透出来。

“我坏了幕府的计划。”
“利圌用公主，冲进了城堡，没有把人带出来。真是抱歉。”
“。。。”
“所以，你就是这样害她失血过多，最后她就死在你面前？”
“是的。”
神威一脚踩在冲田肩上，他想，肩胛骨没有碎，真是奇迹。

“澄夜可以走，你不可以。”
“最好认清楚这点，你现在是春雨最下等的家伙。必须服圌从我的命令任我使唤。”
“嗯。”冲田点点头，盖着衣服的样子有些滑稽。
“给我把那身恶心的衣服扔了，我不想看到官圌府的东西在这里碍眼。我也不想看到你穿得难看得要死还在我眼前晃，所以就换这一件，换完到我这，懂？”
“嗯。”冲田拿下衣服，顺服地换衣。神威收好伞，踱出房间去找阿伏兔。

“你找到那些人了。”
“当然。”阿伏兔恭敬地点头答道，“现在整个江户都在我们春雨的监控之下了。”他身边坐着熟悉江户的新晋干圌部，拘谨地低头坐在一边，会见春雨最出名的首领、他的顶头上司让他的心情平静不下。
“嗯，很好。”神威坐在桌前，他单手托腮另一丅手点着桌面，眼帘半垂睫毛纤长荫蔽无焦点的瞳孔。冲田和自己身高相同他是知道的，可是他穿了自己衣服感觉和自己不一样——废话。他要说的不是这个。

他换好衣服出来时神威瞟了他两眼，冲田的脸颊线条锋利浅色的发圌丝分明，嘴唇抿成细线。因为削瘦愈加高圌挺的鼻梁染了室内的光点，衣服贴合在他身上，刚刚好。神威没忍住，问阿伏兔：“你看到那小子穿好衣服了吗？”
“啊。。。啊！当然看到了，团长！”阿伏兔马上回答道。“嗯。。。”神威慢慢开口问，“你觉得合身吗？”
“很。。。挺合身的。”阿伏兔掂量了一下神威的态度再回答。
“是吗。。。”神威顿了一下，“我有他那么瘦么？”


阿伏兔想了两秒没有说出答圌案。身边一直被无视的部下冒出一句：“那是因为团长你骨骼比较细——”
“哦~”神威恍然大悟。
“——显得娇圌小玲珑——”

“喷”神威一脚把他踢飞了，起身离开：“阿伏兔，那个人就交给你处置了。”
“是——团长。”阿伏兔走近躺在墙边的部下，对方害怕地求饶：“那个。。阿伏兔大人。。我只是一时激动，没忍住就——”
“嗯，我知道。”阿伏兔蹲下丅身打电圌话叫随船的医生。


“我会给你加薪的。”
“咦？”

神威走在长廊，冲田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比阿伏兔的距离疏远，比其他部下接近。他走得很快，辫子在背后微微晃荡，冲田眯眼打量伊的背影——好像在生气？
“我要吃米饭。”神威拉开厨房门，对里面目瞪口呆的下人说。冲田马上憋气，差点笑出声。神威定定神，侧身，抬起下巴对冲田说：“你拿回房间。”
“是。”冲田提起温热的木桶，脚步踉跄，吃力地把它放在桌上，呼吸有些喘。神威打开盖子，掏了满满一勺往嘴里送，脸颊鼓圌起嘴角沾了饭粒。香圌软的米饭迅速安抚了心情，恬淡的香气模拟家庭的温馨——他不曾有过的温馨，他已经失去的温馨。
木桶很快见了底，神威叼着木勺，想叫冲田再拿一份。抬头正对他直勾的眼神，惹红深沉，房间中暗黄的灯光在眸中跳跃，一窜一窜，富有生气。神威不喜欢他这种眼神，摆出了笑脸，口气上挑：“看什么看，第一次见人用木桶吃饭么？”
“不是啊。。。”冲田弯眉，嘴角印出一片灰，温柔的气息扑面，“见过的啊，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砰锵。”
“嘶——哗啦。”紫砂茶壶裂在地上，冲田捂住头，手背烫红，水泼在地上蒸腾出热气。


“你说，我和神乐长得有多像？”
“几乎一模一样。”冲田低着头，声音低低地，清晰地传到神威耳中。

山崎低头巡逻不看路。巡逻早已失去意义，天人，武士，平民皆可成为敌人。真选组已经站在了所有人的对立面。别说官圌员了，连公主都送了出去，现在的幕府还有什么权力？土方先生做了局圌长又如何？冲田队长还能回来吗？
想着这些问题，山崎失神撞上了身前的人——“啊，抱歉！真的很抱歉！”他马上弯腰道歉，即使自己被揍一顿，他也不会责怪此人，或许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什么都不做。

“。。。山崎？”
“。。。新八？”

山崎眨眨眼，努力看清戴着眼镜的少年，不出众的外貌和平凡无奇的发型，隔了玻片的眼睛没有明亮的神采，也非黯淡无光。
“。。。是你啊。”他张了张嘴，不知怎么打招呼，遇到故人的欣喜瞬间消散。已经不能算故人了。这年头，谁都过得不好。何况，是一个，人生中惟三重要的对象，尽数毁在他们手上的人。
“嗯。。”新八点点头，“是我。”
“啊。。抱歉，我，我有事先走了。”山崎再鞠一躬，匆匆逃开，他害怕听到那个少年温吞的声音，质问他有关那些人的事，他皆心知肚明。“喂，山崎，山崎——”
“山崎退！”新八抓圌住了他的手臂，“等下！我有话要问——”
“呜哇啊啊——！真的非常抱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非常抱歉！”山崎拼命扯开了胳膊，跌跌撞撞跑上圌街道，飞速消失在拐角。他的负罪和恐惧感压过了见到那人的喜悦和关心。你现在住在哪，还好吗，有没有受伤，遇到什么麻烦没，我能帮上你什么吗。每一句都卡在胸口累积起来，存放太久结成硬块。
留在原地的新八眨眨眼，轻轻说：“我只是想问问你的近况。。。”


“山崎？”土方皱眉，盯着靠在门柱上喘气的山崎，“我才刚收到命令吧，这么快就赶回来了？”
“呃——是，是吧，我不知道，副长，阿不，局圌长！有命令？！”
“嗯。”土方拿出手中的信笺，抖了抖，没有在意山崎的不自在，说，“神威叫我们把冲田的行李送过去。全部，一个线头也别漏。”
“啊，哎？！”山崎脸色陡然一变，“他该不会是不打算放冲田队长回来了吧！”
土方咬住烟嘴：“你该说，那小子居然还活着。”
“。。。。。。”山崎捏紧拳头忍住心里的话，慢慢说，“那，是叫我去送吗？”
土方点点头，嗯了一声，转身走进房间。
“等下、局圌长——你已经不想接冲田队长回来了吗？！”


“山崎，记住，冲田已经不是队长了。”抖落下星点的烟灰，露圌出顶端的红，一瞬明亮后马上裹上新的暗。

神威坐在桌前，窗帘拉了一半，室外的阳光切了一半扫在身上。神威手中捏着一小张照片，眯起眼睛凝视，看得久了，指尖沁出圌水分，遂拿来丝绸放在皮肤和相片中间。相片中间小小人儿的脸庞摊在阳光下，原本偏白的颊色经过阳光和时间的浸圌润，温暖而熟悉。上一次拿出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神威问自己。
神威这几年没有直接见过神乐，与严密的关切相反的是没有见她的勇气。吉原那次也是，还没看清神乐，身圌体已经做出了规避的反应。神威闭上眼呼吸里充斥了日头软融融的味道，今天的天气是冬天难得的晴朗。


神——乐。
他拖长了念。
哥——哥。
好像听到了回音。


冲田反绑了手摁在凳子上，眼皮被人抠着不许闭上，眼前是被虫蛀的——看不出是人的身圌体——不断扭圌动着腐坏。粗圌壮的棍圌子击在四肢上，噗嗤一声血花四溅，细细小小的虫卵密布在紫红的血肉里微微蠕圌动，液圌体溅到脸上，落在强圌迫张圌开的眼睛里很痒瞪不出。神威在冲田身后悠悠地说：“看，他们在死呢。”
“多么幸福。”
冲田可以想象神威此刻脸上挂着的，一定是他称之为代圌表人生圆圌满的笑容。那么，他的意思是原谅他们了吗，给他们一个解脱？那么神威会原谅自己吗，会给我死吗？
应该是——
“看清楚了。羡慕吗？”

——没有那一天了。

冲田的下颚骨被神威捏得生疼，嘴角抽冷气。“不要错过一个画面呀。”
“嗯。。。”
受圌刑的观看结束，神威解圌开冲田的绳索，笑着把刀塞给冲田，“要不要练练手？”冲田拿下，不解神威的意图。他的笑容温柔漫开波光，教人生冷。
“现在。。。？”
“嗯，我带你上船舷去吧。”

点，划，移步，动作从僵硬缓慢变得流畅有力，呼呼生风，冲田一开始的疑惑渐渐抛到脑后，紧盯眼前，凝神闭气，全身心地放在练剑上。不一会儿，额上渗出细密的汗水。神威抱臂站在一边。“挺帅的。我不会用刀呢。”
“。。。谢谢夸奖，是近藤先生教圌导得好。”
“身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
“。。。嗯。”
“那我就放心了~”神威加大嘴角的弧度，“今天你同事要来看你呢，所以呢——”



山崎忐忑地背着行李走进船内，眨眨眼适应偏暗的环境。一路上撞见好几只体格壮硕的夜兔族人，看得他小圌腿肚一阵抽筋：要把冲田队长带回去的——自己真是太天真了。死死掐了大圌腿才保持了镇定走进最深处的房间。“真选组侦圌查队长，山崎退参见！”
“呵，进来吧。”清冽的男声传出，山崎走进去，突然发现这里唯一的窗户也拉了厚厚的帘幕，浓重的阴翳笼罩住室内的人，依稀辨出有两人隔桌而坐，正对自己的那个人垂着头轻轻圌颤圌抖着发出细微的吸气声。另一人站起身，站到窗边突然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线投射在浅棕的头发上，山崎原本收缩的瞳孔惊愕放大：“冲、冲田队长？！”
看到冲田脸颊上湿圌润的闪光，之前只见过他的失圌魂落魄，没想到现在会这样，山崎大喊出声：“你对他做了什么？！”

“呵。。。做了什么？”站在黑圌暗中的人，把手臂伸到光线中，墨色袖管下的手腕白得惊人，盈盈发光，偏偏毫不留情地扯出冲田的手臂，疼得冲田秀气的五官皱在了一起，“废了他的一只右手而已，就在刚才~”
“你。。”山崎瞪着隐在暗中的人影，“你——”
“别激动呀山崎先生~”对方的口气没把山崎放在眼里，“我就是做了，你要把我怎么办呢？”
“你怎么能这么做？！居然，居然毁了。。。”山崎再望了一眼冲田的手臂，不自然的弯折和血迹，他心疼得体丅内酸涩无力。
冲田惨白的嘴唇咬得有点变形，露圌出点点的血红，坚持不发出声音。泪水是生理性地分圌泌。“呐，如果冲田愿意和你走的话，我就放你们走哦~”

“什，什么？真的吗？”山崎惊讶于对方的发言，马上考虑会有什么陷阱。“嗯全是真的哦，只要总悟君说愿意跟你回去的话我马上放了他，没陷阱的。我对你们耍小把戏，有什么意义？”

山崎愣在那，转头看冲田，试着问：“队长。。。。和我回去怎样。。？”

摇头。

“队长。。你是觉得他会反悔吗。。？”

摇头。

山崎想，是不是冲田没有听清或者顾虑什么。他凑在耳边用仅限于两人的声音再问：“队，队长你有想过回来吗？就只是想。我一定会努力的。”
就在他认为冲田依旧是出发前那个不闻不问的行尸时，冲田转过头，眼眶浸了一圈泪水，赤色的眸子泡在其中，朝山崎眨眨眼，然后摇头。那个眨眼是什么意思？
“再不决定，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哟。”神威在边上补充道。山崎握紧拳头，大声说：“冲田队长，这是我最大的恳求，我希望你跟我回去！”
冲田艰难松开嘴唇：“山崎，你什么时候不是恳求我，而我有哪次听从了你的话呢。”冲田用左手下意识推开山崎，“你就别在这白费力气了。”
“我不是白费力气冲田队长！你在这发生了什么？！还有那些官圌员——” 神威站在边上，看着冲田和山崎，勾起嘴角。伸过手臂去揭开桌上的锅盖，冲田的呼吸突然急促。山崎看到那下面盛着的是，成簇蠕圌动的，颜色艳圌丽的虫卵，在暗色的腐坏血肉中分外醒目。“那些官圌员在这里哦，都被吃完了，我（命令手下）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呢。”

“至于我对冲田做了什么嘛——”噗嗤一笑，“我更是把他尝了个遍哦，味道真是，紧窒——”


“什，什么。。。。唔——咕！你这个变圌态！！”山崎一把揪住神威，把他拉出来举手要揍，在神威落进光线时——
“——神、神乐？！”
粉色的头发下清秀略带孩子气的面容，半睁着的澄蓝眼眸，马上和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合起来，那个开朗活泼、他们亲手送进地狱的女孩子。“啊啊啊啊——你，你。。。哈啊。。。”巨大的负罪感和恐惧压得他喘不过气。 “神乐已经死了。”神威阖上眼微笑，“我是她的哥圌哥。”
“啊，啊。。。”山崎瞪着神威，结巴。
“放心吧，她不会出现的，你也应该很清楚不是么？”神威侧身揽过冲田，搂住他折断的手臂，“她早被你们害死了嘛。”
“来人，”神威把下巴磕在冲田头顶，那是柔圌软和点点温热的地方，忍不住磨蹭了两下，感觉到冲田在轻微地颤圌抖，大概是疼痛，“把他的东西留下，好生送客。”说完这句，冲田的肩膀放松了。“把冲田先生扔到地牢里去。”


口气轻柔如羽翎。

冲田重重落在黑臭的地上，手臂先着地，疼得钻心。他想，最疼的不是折断的时候，而是接下来的安闲时光，因为你没办法把注意力转移到别的地方。冲田摇摇头，打量四周。他一个人被圌关在这，没有看到会说话的东西，如果不算那些爬上来的小虫和吱吱叫的老鼠的话。
在细碎的声音和难熬的恶臭里，他听到了另一个声音，那是死亡的脚步。

呐，那个时候的你也是这样吗？死亡好像随时要到来，在头顶盘旋着不肯落，煎熬着心灵——却觉得有获救的希望，因而更加痛苦。冲田把左手搁在额头上，好像发烧了呢。伤口有麻痒的感觉，神圌经麻木了还是虫子作祟？冲田眨眨眼，漆黑的视线里他似乎又看到神威捏住他的手臂，谈笑着弯折。在这里闭眼的话，再看到的会不会是蛀干净的尸体呢。

神威打开了冲田的行李，拿到了神乐的照片。和吉原时不同，穿着普通的旗袍，没有特别突出身材，剪裁平平，跑跳上下没有一张是安安静静的。相比幼儿时圆圌润的面颊瘦了些，依然留点婴儿肥，发型没有什么大的变化，眼睛蓝蓝的，共同点是笑得非常灿烂，非常非常灿烂。让神威无力地羡慕又微妙地嫉妒
。是一个泥淖，越陷越深，已经没了顶，还想踩到底。从开始绵密细小的刺痛一下一下戳烂了硬壳，他寻找解脱一次一次达到疼痛的边缘，却怎么也死不了，哈哈，他本来就是死不了的。
他坐起身，面对镜子里的自己。低头看看神乐，把自己的头发拨乱，凑近了看，承认他们很像，仅限没有笑容时。神威试着拉开嘴角，可能是温柔的笑容，对比了她，难堪便达到了极点。
希望接近不行，不愿接近亦不行。鼠圌首两端逡巡无归。神威放弃了微笑，淡淡望着镜中表情平静的神乐，手掌摩挲着那叠资料记录，轻声问道：“如果是你的话，那个时候会说什么呢？”
是希望害你圌的圌人全部凄惨的死去，还是身边的朋友能够平安生活，亦或是来生想要改写一切过得幸福？

神威按了按桌子，眼神黯然。早早离家的自己定伤透了她的心，如果她那时记得起自己，只会希望自己回家，他会把埋怨赌咒视为正常。所以这是早就明白的事，自己又何必觉得难受呢。

呛啷。清脆的金属色弄醒了冲田，他吃力地抬起眼皮注视眼前的人，是个高大的男子。
他不多想来人的目的，重闭上眼进入更深的睡眠。

“扒皮，夹指，铁梳子。”
“什么？”阿伏兔转过身，惊异地看着神威，或者说，看着神威在念手里的一本册子。“团长那是——”
“逼供的手法。”神威随便翻了几页，“稍微看看而已。以前都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呢。”“团长——这个是部下的工作——”
“我要自己去问。”神威垂眸，睫毛纤长，视线下沉。
“团长，春雨有自己的办法——”

“阿伏兔你的话越来越多了。”神威抿着嘴角无声地敲着桌角，“我喜欢你安静点儿。”
阿伏兔托着自己胡茬下巴沉默，坐在墙边随性地翻阅身边的杂物，然后把它们摞成一沓。单手撑着膝盖站起来，说：“可能一问就说了，没那么多麻烦。”
神威移开目光，修圌长的手指把纸片捏出褶皱。咬紧细白的牙齿。嘴唇的线条依然利落简洁，色彩素淡。那如果没说呢，是不是就要逼供了，用眼前残圌忍暴戾的手段。
神威又问：“他现在在哪。”
阿伏兔顿了一下回答：“在。。在牢里。”
“他们开始审了吗，进展如何？”
“还没有开始。。冲田发烧昏迷了。”要审什么呢，幕府的秘密吗，春雨还需要这个？先是抱着冲田的行李几天不出门，然后跑出来把部下挨个教训一顿，现在——阿伏兔抓头，江户的事务可都是他在处理呢喂。
摊上这么个主人，命中注定？好吧，他已经答应过要陪神威一起做海盗之王不是么。

“发烧？怎么回事？”

没等神威说出别的威胁的话语，冲田又说：“你不会让我死的，不是吗。”
“那样就太便宜我了，对吧？”
“哦呀，你很清楚嘛。”神威竟放松圌下来，“我很高兴——”
“你想知道神乐的遗言吗。”
“。。。”湛蓝的眼眸被冲田看得一清二楚，他闭上眼，像把蓝色的宝石存进心底，无声地感叹一句：真的好像。
“如你所知，我是害她死掉，看着她死去的人嘛。她的遗言，当然只有我——咳！”衣领突然被攥圌住，力量大得恐怖。神威背对灯光和火炉，俯身抓圌住冲田，脸色阴沉。“呐，你想知道的吧。”
“你以为你说了我就会——”
“不是阿，我想她，也希望你知道吧。”冲田有些吃力地说完，感觉到脖颈上的手抖了一下。“你说她希望。。？哈，她怎么会希望。”神威顿了顿，还想说点什么。但和冲田谈论神乐，总让他很不自在。他松开手，打算离开。

“她说——”
“喂。”
“——哥圌哥怎么办。”

“砰！！”神威踢掉了椅子，狠圌命瞪着冲田。“你不要胡说。”
冲田圌平静地回答：“她就是这么说的，她说，好疼，对不起。最后一句话，就是哥圌哥怎——”


“我叫你不要胡说！”神威抓起手边的药瓶砸向冲田，意外地失了准头，落在枕头上弹开，掉在地上摔成碎片。
威大口喘着气，胸口起伏：“。。。哈，冲田君看来真是恢复得不错。” “我还会来看你的哟。”
“希望那个时候，你能让我开心起来。哈哈。”
“砰！”门被甩上了。

冲田望着神威离开的方向，小声嘀咕：“也许我该先感谢他的食物。。他生气的样子，比笑容自然很多嘛。”

哦哦哦哦从这里开始就萌了>/////<【为什么你的萌点会是这种东西啊！

阿伏兔带了十几人把小房间塞得满满当当。冲田单手撑起身圌体坐起：“唔，他又要把我扔回地牢吗，不用带这么多人的啦。”注意到阿伏兔僵硬的脸色，冲田甚至笑得多了几分安心的意味，“啊，不要担心，我没事的。我向你保证不会死的。”
“不，不是，团长不是要打你。”阿伏兔意外地结巴起来，连连摆手摇头，又小幅度地了点头，“但你还是要小心——咳。”
“他不打我，难道是要招待我。”

阿伏兔装模作样地清嗓，愈发尴尬，目光游离，搭配他彪悍的体型有点滑稽。“也可以那么说——唉，团长的个性你不是不知道——”
冲田歪头去看阿伏兔的手下们，他们的手里都托着东西，身上也透露圌出打斗的戾气，表情和阿伏兔微妙地同步着：有点窘迫，有点不好意思，还有点微妙地期待——期待？又和嗜血的变圌态心性搭不上边。他们手里拿着的……似乎是非常华丽的布料。腰带似乎是纯手工缝制的，山形花纹上细密的金线灯光下一闪一闪地跃动——国宝级的珍品。

冲田有一瞬间以为，这是神威把将军做掉后从幕府拿来的。但很快，他否定了自己的推断。而且，自己虽然和将军有过几面之缘，但那个人是死是活，与自己的关系并不大。幕府的傀儡罢了。更何况，幕府现在正处于春雨——也就是神威的掌控之下。澄夜现在应该在安全的地方，还是神威亲自安排的，更没有追究的必要。自己也小瞧了春雨，连幕府都能控圌制住，一两件宝物又算得了什么。他们可是宇宙第一强的海盗集圌团阿。他只是发现，他已经没有别的牵挂了。
“——唉，那么冒犯了。总之，这是团长的命令，我没得选择。”阿伏兔皱眉，招手示意其他人上前围住冲田。


油迹光亮的餐盘一叠一叠迅速推起。几位仆人忙不迭地送来新菜，仍远远比不上神威风卷残云的速度。神威的心情似乎很好，在上餐的间隙里，仔细舔掉指尖甜腻的酱汁。低一级的干圌部们低着头，盯着面前杯盘错叠的诱人食物愣不下筷。“你们怎么不吃呐~^ ^不好吃吗？”
“当、当然不是！”
乍一眼，这也就是一个，年轻有为的团长和几个亲圌密下属一起举办的盛宴——如果忽略掉边上那突兀显眼的道具。 “阿伏兔，我叫你请的人呢？”
“马、马上来！”
神威望向门口，两根手指轻轻搭在红烛帷帐上，迟疑着拉开，给人一种柔圌弱，抑或娇羞的错觉。是的，错觉，因为来人终于露圌出了脸，是冲田，带着发簪、穿着女式和服的真选组前一番队队长冲田总悟。有几个人手下很快认出了冲田，马上低下头不吭声。另外几个，嗅出气氛的不对头，闭紧了嘴。但在座的人，都不约而同地，用余光不停打量他。神威先朝冲田招手，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的垫子。
冲田抿紧了嘴唇，捏着折扇的手指不停地颤圌抖。艰难地踏出一步，高齿木屐让他踉跄了一下。裹圌着腿的下摆并不像看上去的厚实，浓艳印花的里侧是轻滑的丝绸内衬，简单地围了一圈。刚才的那下就隐约露圌出内里苍白的皮肤。冲田结结实实地打了一个冷战，不肯再走一步。

神威倒也不恼，离席走近，握住冲田的手腕。“音乐不要停啊。”冲田被神威用圌力扯向他怀里，也可能他没有用圌力，是夜兔和人类力量太悬殊的缘故。下颚被用圌力捏住，强圌迫他面对宾客和后排奏乐的仆从。冲田的脸色在烛圌光的照射下依然惨白一片，所以阿伏兔弃用了那些恶心的白色敷粉。浅褐色的头发长了不少，有几束被发夹和簪子挽在一侧，更多地则细密地垂在眼帘和耳畔，笼出乖圌巧的弧度。
“我只会打架，不太能欣赏歌舞伎町的审美。”神威摩挲着冲田的喉圌咙，“但是冲田君稍微打扮一下，真是非常好看呢。”
吞咽唾液的动作变得艰难异常，梗在喉头。
“完全看不出是真选组的第一剑士了呐。”
冲田突然放松圌下来，手心收在宽大的袖口里，覆盖在神威的手背上：“啊啊，劳烦团长还记得。我早被除名啦~”
“是啊。”

你可是幕府送给我的礼物呢~”神威的脸颊在笑的时候透射圌出白圌皙的光亮，晃花了眼睛。“给我们大家表演一下吧，呐呐，幕府忠心的部下。”神威退回宴席招呼乐手们换一曲，留下冲田在前堂，接受众人的环视。

头上的发饰非常沉重，冲田觉得这是他抬不起头的原因，模拟海棠花的金属装饰甚至垂到了肩膀，不停地晃动，牵动着头皮酸疼酸疼的。
“快跳呀。”神威的声音没有被乐声掩盖。
冲田坦诚地开口：“神威团长，我只是个粗俗的武士阿。”
神威挑眉。“。。。”冲田捏着扇柄，努力回忆以前出席宴会时看到的歌舞表演，又不愿意真心模仿那些艺妓的动作，加上绑着绷带的手臂，他的一比一划均僵硬异常，但观众席无人出声。

也许丢脸到最后更好？冲田努力把思维清空，在心里默念自己现在的表演没人在意——自己留存着羞耻心一类的东西吗？他明明已经没有牵挂了，脸皮留着有什么用。“啪，啪，啪。”一曲终了，神威的掌声实在很突兀，手下也纷纷鼓掌，稀稀拉拉的。“各位觉得如何？”

大家含糊称是。
“哪里好了，分明是敷衍了事。什么都做不好，你来做什么？单纯的人质，哈哈，谁信。大家说，他会不会是幕府派来的奸细？”
手下们懵了。不敢轻易应答。这方面他们远远不如阿伏兔，知道什么时候需要回答，什么时候不需要。
“我们应该赏罚分明是不是？”神威走到角落，伸手温柔地扶过一个人高的巨型木制品，经过砂纸的细腻打磨，手触细腻极了。“这是幕府特意送来的，审讯逼供用。”

冲田赤红的瞳孔睁大，死死盯着神威手边的刑圌具——三角木马，又称……
该死的。冲田的心脏开始噗通噗通地加速。一番队是主作战的编队，但土方是刑圌讯的专圌家，他同样略有耳闻。

神威让部下按住冲田的时候，他反射性地抵圌抗，然后轻易地被缚了手臂牢牢按在木马的一侧，结实的布料绕过臂膀层层缠绕、捆绑。神威捏开冲田的嘴塞圌进木制的圆球，接过阿伏兔递来的帕子封住嘴，在脑后系紧。麻绳在手腕处绕了很多圈，在脖颈上缠过，最后绕在顶端的轮轴上，吊起冲田，分开他的双圌腿，跨圌坐在木马上。木马很快摇晃起来，冲田身后抵上一根硬圌物，心里咯噔一声，转头望着神威。对方按住马身停住晃动，抬头粲然一笑：“呐，从现在开始，冲田君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就好了哦。”
“——？！”

一侧腿完全从衣服下摆里露圌出，冲田的脊背爬过蚂蚁般寒毛直竖。冲田的和服里面是真空的，腿圌间直接贴在木马粗糙的背部。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冲田完全可以想象。养了几个月的伤，现在回想起来，体丅内依然隐隐作痛。
神威松开按下的马头，冲田的身圌体随木马剧烈摇晃，几个月的压抑后单纯的摩擦轻易地点起欲圌火。冲田屏住呼吸，望向另一侧。
坐席里传来起哄的嘘声。冲田不确定自己现在的状态，脸颊火圌辣辣的，不知道是身圌体的反应，还是因为很多人在这。

“第一个问题，冲田君是幕府派来的吗。”冲田望着反方向墙壁点了点头。
“第二个问题，冲田君是自愿来的吗。”又点了点头。
似乎听到神威的轻笑的鼻音。
“第三个问题，冲田君自愿做人质——是想见我吗。”

继续点头。底下的嘘声更大了。神威等他们安静下来继续提问。

“第四个问题，冲田君想见我，是为了害我么。”

冲田摇头，背后的绳子勒紧了，缠在脖子上的粗声抬起了他的下巴，神威笑盈盈的面孔摄入了视野。
“哈哈，不是害，难道是来帮我的？”冲田摇头，脸更红了，这次他确定原因，是呼吸不顺。
“冲田君很诚实。”神威的目光温柔地扫过木马脊背，落在冲田的腿上，“应该给点奖励。”话落，他的手便探进里衣，一把握住了冲田的颤圌抖的脆弱把柄。冲田浑身一个激灵。坐下的人都倒抽圌了一口气。一时间没有人说话。冲田死死盯着神威握住他运圌动的手。身圌体的反应违背主人的意志，在神威的手里精神地很快，引发对自身的怒意、羞耻和恐惧，让那里愈发火圌热坚圌硬。冲田全身心地克制着呼吸和反应，对神威意外纤细冰凉，甚至灵巧的手指腹诽不能。“大家看呐，美丽的冲田君的睫毛抖个不停，反应好大哦。我很可怕吗，在座的各位？”


“哪有！团长今天超——温柔的！！”
“是啊是啊！！我看是团长对他太温柔了吧，嘿嘿。”
“团长，他是在享受吧。啊！你看那里！哈哈！”


冲田嘴角的津圌液一丝一丝地溢出，部分流进衣领里，还有些随着晃动落在布料上。“嗯。。。唔呼。”神威的手指在铃口处打转，冲田闭着眼睛也明白自己的那里正直圌挺圌挺地顶着布料，阴圌囊和马背的摩擦同样产生快圌感，对方的指甲甚至还有圌意无意地拨圌弄着细缝。

“啊，冲田君，你的腰圌在圌动哦，迫不及待地磨圌蹭圌我的手心呢，感觉怎么样啊，好不好？”
“呜。。！”
“喜欢吗？”
“。。。”
“这几个月，你一直没泄圌过吧。啊哈，你不用这么尽圌忠职守的啦，大家都是男人嘛。”
“嗯、唔。。”
“虽然现在看起来完全不像——对了，我们不是在审圌审=讯吗。冲田君。喜欢这样吗，嗯？”
冲田摇头否定，分丅圌身的圌压圌力骤圌然增加，他立即停下动作。
“我再问一次，喜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