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么？”
“我….怕别人听见。”
“听见怎么了，又不是第一回。”慕云在他耳边小声说。“半年了，想我了吗？”
“是。想…想”慕云的手终于不再用力，少年脸红的程度轻了一些，可两腿之间的支起，仍是那么明显，他羞得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松了口气，这里离主母大人的卧室太近了，大半夜的，这么大声音。心里想着，怎么能劝大小姐回楼上去。
慕云经少年这样再三的垦求，兴致也小了些，就坐了起来。少年刚才被她压着，这时，就翻过来顺从的趴着在她腿。她摸着男孩的背。
两人不怎么说起了今晚的晚宴，少年坐起来。


“这是太太说的。。”
“对不上，就是张经理的错？”
“太太可没这么说。”
“她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少年脱口而出，马上意识，这是出言不敬。慕云脸一沉。
少年从沙发上站起来，双膝跪下。
“她是谁？谁是她？”
少年直直的跪着，头都不敢抬。

萧子峰和月蓉说，他不在乎。可其实，他知道这些后，心里不是滋味，
当然，以自己的身份，他不奢求什么，只要能陪在大小姐身边，就知足了，等到自己不再年轻俊美，慕云不再要他，他孤独终老也无所谓，命运如此。
当初，为了救父，他自愿选择卖身为奴，早在心里发过誓，无论命运如何，绝不后悔。
尽管如此，他心里仍然难受。
想到月蓉的那些话，
车也无心开，停在大江边，坐在车里，寂静的夜里，一个人望着天上一轮孤月，发呆。不知不觉就有些睡意，梦里好象听到有人喊他：“小峰，小峰。”是慕云的声音。
他一惊，发觉是梦，一下就想几年前的事，也是这样的一个夜里，小姐和太太们的车走在前面，他的车在后面，突然就坏了。
海家人的前几辆车都走远了，谁也不会特意的想起他，一个仆人。半夜里也不会有人来，他把车停在路边，周围的深山老林，安静黑暗，他倒不害怕，只是孤单，把所有保暖的东西都围在身上，这样可以尽量保持体温，坐在车里，等着天亮。
迷糊中见远处有车开过来，近了，车停，一个人跳下来。“小峰。”是慕云的声音。她到了小镇后，发现小峰没跟上来，半夜里，一个人开了几小时的山路，特意回来找他。等到两人回到小镇时，天都快亮了，那个荒山的夜晚，也是这样的月亮，他一直记得。
这个冷酷的世界，慕云给他的温暖。
想到这里，他心里不难受了。把车重新点着火。

第二天，月蓉来海家找子峰，遇到管家明哥。
明哥听说月蓉的来意，
见四下无人，犹豫了下，还是说了：
“赵小姐，你上回登在报上的，和萧经理的那张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在商会年会上，我遇到萧经理，就请记者给我们照了一张。”
“就你们俩。”
“不是，还遇到了几个朋友，照片上就我们两。”
“我就说嘛，萧经理不会不注意的。”明哥叹了口气。
“我来找萧经理。他在吗？”
“唉，赵小姐，这以后，我劝你还是少来找他吧。”明哥直叹气，
“我知道，你们是多年的老同学了，可这是为了子峰好”明哥说，
月蓉看他的脸，明哥把她拉到一个僻静的角落，声音放低：
“子峰被大小姐和太太器重，这般年纪就提到了总经理。海家有多少人眼红嫉妒。子峰处罚过不少人，上个月，
硬是把二叔爷的小儿子绑了，押在警局。他才智过人，手段干净利落，这些人明里干不过他，天长地久，暗地里，难保不会设计他。就因为这张没有注意避嫌的照片，他被禁足，一个月不许出家门，现在正在书房里罚跪。”月蓉听了，心里一阵自责。

明哥说：
“这还是轻的，如果真的是和别的女子犯了事，大小姐会让子峰去死。”

海家这种封建旧式的大家族，家规很严酷。赵月蓉知道，太太以前有过的一个男妾，被投了井。
她深感自责，也不好再去书房，黯然走了。

赵月蓉听说萧子峰被禁足一个月不得出家门，心里一直放不下。赵家和海家上几辈子还有一点远亲，于是借着中秋节，母亲去看望老太太的机会，月蓉也跟了去。
她坐在会客厅，坐立不安，只盼着能看到萧子峰的身影，在公司里，萧子峰是总经理，可在家里，他只是个仆人，这种场合，没有他的位置。

几个佣人进来上点心，没有萧子峰。
月蓉有些失望，正在这时，慕云向里面叫到“子峰。”
“哎。”萧子峰应声走了进来，他穿着白衬衣，普通的长裤，干净清爽。
慕云又指了指一盘点心，子峰于是端过来，慕云坐的位置，没有茶桌，于是子峰曲膝跪了，端着装点心的盘子。他一声不响，等着小姐吃完点心。
赵月蓉看子峰的脸色，
很平静，看不出什么表情。子峰是慕云的仆人，做这些事情，也是本份，月蓉心里却不是滋味，她想知道，慕云是怎么处罚他的，他现在的处境好不好。

萧子峰被处罚禁足，日常处理慕云小姐的家务，这天下午，他照例去洗衣房。海家的洗衣房宽大幽暗，有五六排高大的平房，洗衣工
都是粗壮的男仆，洗衣房，可见，几排大池，里出都是泡在皂粉里的衣物等，
洗完，
男工再将
它们投进宽大的高温消毒锅中消毒，然后，用蒸气熨斗熨平，再叠得整整齐齐，放回主人们的房里。
子峰刚进海家里，干过这种粗活儿
，是为了磨练心志，让性格变得坚韧，学会服从和忍耐。

这几天，他被动了怒的家主——大太太罚到这里做工，以示惩诫。

洗衣房里，漫着高温蒸气，昏暗闷热，子峰正把一大撂湿透的沉重
衣物放进高温桶里，一刻不停的劳作了一上午，他早已是汗流浃背，衣衫被汗水打透，前襟紧贴着饱满的胸膛，袖子高高挽着，手臂上汗水成股的流下。
他活干得很麻利，动作熟练。

衣粉没了，萧子峰喊人，四处无人，于是他向后头走去，洗衣房的后面，多年来，那个肮脏窄长的库房，发生了不少事情。那里
很黑，肮脏地上流着些污水，撂着一袋袋的洗衣粉和杂物，小小的窗口离地面很高，诺大的库房，只吊着一只昏暗的灯泡。
老管家经常告诫新来的仆人不要来这里，因为被仇家囚困在这个地方，没有可退地方。
萧子峰从高处刚刚拿下一袋洗衣粉，转一头，仓库门口立着五个人，
灯光昏暗，他看见，有慕云的二叔海旺，海旺的小儿子在公司贪公款，被子峰送进了警局。他早怀恨在心。

子峰心想不好，一声不吭一把手插进洗衣粉袋里，抓起一大把粉末。
“别过来，”他说，准备要把洗衣粉向他们丢过去。但他后退时，不小心绊倒，于是几个人一拥而上，萧子峰和他们搏斗，终于，寡不敌众，一阵暴打后，萧子峰倒在地上，
“好了。”一个声音说。子峰从声音处望去，
，一个人原来站在后面，打手让出一条路，他走上前来，
表情阴狠。正是大小姐慕云的二叔。
子峰挣扎着爬起来，他被打得满脸是血，站立不稳，
“还不见过二叔爷。”一打手狠狠的说。
萧子峰轻蔑的哼了一声，抬手毫不在意的擦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却被打手突然向腿弯猛喘一脚，“扑通”一声，他跪倒在地。
两个打手上前按住，强迫他跪着，二叔海旺站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弹簧刀，
“啪“，刀锋应声出鞘，在昏暗闪着寒光。

海旺动手开始解裤子，笑着说“我现在要解开拉链了，小子，等会，我给你什么东西，你就要舔它，还要咽那些东西，等你舔完的我的，你还得舔周围这几个的，他头被你打破了，你要补偿。”
萧子峰说：“你把任何东西塞进我嘴里，你就会失去那个东西。”
海旺看着萧子峰，不敢相信，以为他疯了。

他摇摇头，慢条斯理的对着萧子峰说，“不，你没听懂我的说话，小子，如果你敢这么做，我会把这把锋利的尖刀，从你的太阳穴直接全部插进去。”他狠狠的说。

“我知道你在说什么。“萧子峰平静的说，”但是，是你没听懂我说的话。只要你把任何东西塞进我的嘴里，我就会把它咬断。你可以把刀插进我的头，不过，你应该听说过频死效应，一个人突然受到致命伤而死去，嘴不会因此而张开，反而会保持着他临死时的动作，而且是越咬越紧。”

萧子峰平静的说，嘴角有种平静的笑意，好象他只是在和这些人谈论着合同和生意或是理论，好象他仍然如当年一样在大学讲学，或
公司上班，身上穿着笔挺的西装。而不是被打的嘴角淌着鲜血，跪在仓库满是泥泞的肮地上。
“而且，”他平静的继续说：“这种人在临死时的动作很强烈，到后面你得用刀子才能把他的嘴巴撬开。”

后来是，海旺和其他任人人都没敢把那东西塞进萧子峰的嘴里，他们只是更加恶狠狠的挥起铁棍，狠狠的揍他。

海旺打累了，站着气喘，
萧子峰被打手压倒在地上，头被紧紧按在满上脏水的地面，
他张开嘴，好象说什么，又听不清。
海旺走近了听，他听见，萧子峰声音平静的说：
“有个事，其实，你应该知道。上个月，被你打死的那个福来，我找人把他的牌位，放在了前几天，你举行的祭奠祖先法会的牌位桌上，
你三拜九叩，跪的就是他，是在向他谢罪，你跪拜得好，头磕得响，果然是孝子贤孙”，说完“孝子贤孙”，萧子峰嘴角带笑，眼睛里满是嘲讽。
听了这话，海旺的脸上抽搐了一下，几个人气极败坏冲上来，更狠的狂揍起来。
福来曾是萧子峰的朋友，是海家的一个家奴，上个月被海旺处死。

等到管家明哥找到萧子峰时，萧子峰昏死在一片血污中。

医院病房里。明哥守着子峰，门被推开了，
“大小姐，”见进来的是慕云，子峰想从病床上爬起来，可他刚支起一个胳膊，就无力的倒下。他声暗微弱，脸面惨白，
“谁打得你？”慕云问。
“…” 小峰想一想，他说“对不起。”
“不想说是吗？”
“...对不起。.....也不是什么大事。小峰不懂事，给您添乱。”
“好吧，不想说，那么，伤好了，就还gun回去干活。听见了吗？”她面无表情的说。

“是。”他服从的说，
上身裸着，背上是一条条触目惊心的伤和血迹。

慕云晚上在书房坐着，心想，动身之前，小峰又出这种事。她抚平心情
，努力回想明天的每一个步骤，她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足足半个月，子峰才养好了伤，处罚没有完，他仍得回到洗衣房做工。
这天中午，他正在洗衣房里干的汗流浃背，
痛痛快快干活和出汗，他让心里反而痛快。

突然听见后面有一些脚步声，一转头，吃了一惊。家主—大太太正在慕云和几个仆人的陪伴下走进来。
其实，大太太和慕云只是路过，陪伴的仆人顺路来取衣物，有一件太太房里，她最喜爱的帘子，洗衣房迟迟没有洗完，洗衣工出来说，因为前几天洗衣房时有人受伤，耽误了。
大太太于是和慕云进来。
子峰转头一见，立刻放下手里的正在清洗的衣物，洗衣房地面肮脏泥泞，萧子峰毫不犹豫的双膝一曲，跪在泥泞中，额头触地叩头有声。
礼节规矩，无可挑剔。
其他洗衣房里的下等奴仆，也都纷纷跪地叩拜。
子峰现在正在洗衣房受罚，就要按下等奴仆的礼节，见了主人需行这样的大礼。
大太太并没开口命他免礼，所以子峰恭敬的仍然额头触着地，候着。
“听说是你前几天，和人打架受伤，耽搁了工。”大太太海兰说，她挺器重子峰，但最狠不守本分张狂的男妾，萧子峰竟然和别的女人照合照，还登上报纸。所以话中带着气。
“是，子峰一定把耽误的活儿做完。”
男孩此刻恭敬的跪在泥地上，两只文雅修长的手规矩的扶在脏地上，带着书卷气，一看就是书生的手，
额头实实的触着那些脏水，不敢抬头。
他干活儿干的衣衫都被汗水打透，衣襟紧贴在皮肤上，更显饱满健美。
“好了。”慕云不忍心母亲这样为难他。
子峰这才敢把头微微抬起来一些，满是汗水的脸，乌黑的前留海打成几绺贴在额头，清秀文雅的眉眼，和这肮脏昏暗的洗衣房格格不入，更显俊美。

一个月以后。
萧子峰西装革履，站在摩天大厦33层，总经理办公室的落地窗前，望着远山。
“龙经理来了。”秘书通报。
“萧总，您好。”龙飞笑道。
萧子峰转过头来，他平静的微笑，让龙飞坐下，谈笑风笑，说着生意股票。谁能想到他受过的海家的私刑家法。
龙飞感觉到，萧总经理为人处事很克制，身材十分出众，这是一位对生活极端自律的年轻人。

赵月蓉终于又可以见到老同学了，一个月的家法，从萧子峰的脸上丝毫看不出来任何痕迹，他目光冷静。
不喜形于色，这是很强的自控能力。
“没想到，就算你无意中犯了规矩，关整整一个月的禁闭。也太重了吧。”赵月蓉做在总经理办公室沙发上说。

萧子峰正提笔写着一份文件，听了“一个月的禁闭太重”这话，心想比这残酷的多的家法和立的规矩，赵月蓉这种在父母身边，有父母疼爱的孩子，哪里会知道？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
月蓉来后，子峰一直就让办公室的门开着，李秘书的桌子就在门口，
月蓉想请他吃顿饭，当然，为了怕小峰不同意，会带上李秘书。小峰听了她的三人晚饭计划，连忙推说今晚有事，这份文件很重要，要赵月蓉不要再等他下班。
这时，电话响了，
“峰儿。”电话那头是慕云的声音，低沉随意，带着一点倦怠，
“是，大小姐。您回来了？”小峰回答的很利落，语气恭敬。
“对。”
“太好了，您在车站？峰儿去接您。”

“马上下楼，我车在楼下。”慕云的吩咐很简短。也不问小峰在做什么，是不容置疑的口气。
“是。”小峰立刻回答。
他马上就站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往外走。眼睛里有掩饰不住的光，
慕云出门已有半个月了。
直接就把赵月蓉晒了在办公室里。

慕云带着小峰回到她的一个私人公寓，安静清爽，没人打扰。
她在里面洗澡，小峰系着小围裙，在厨房煮面条。不妨后面就有人，一把搂住了他的腰身，
小峰也没回头，轻声说：“一会就煮好了。”声音里是不尽的温柔。

小公寓的女仆碧桃请了假，今晚却提前回来了。她不知家里有人，无声的用钥匙打开房门，一片黑暗，她不想开灯，走到客厅，见小厨房里亮着灯，门半开着，慕云小姐背对着她靠着桌子站着，小峰正双膝跪在她面前，头埋在她的下腹。
碧桃连忙转头，摄手摄脚的退了出来，轻轻关上公寓大门。
小峰此刻正跪在慕云面前，头埋在她下腹，用舌头和嘴服侍着，用心的舔着，慕云可以感到他在极力的用口腔和舌头向她讨好和献媚。

卧室里壁炉里生上了木头柴火，慕云喜欢这种欧式的壁炉，她披着大红绸缎睡衣，上面用金线绣着朵朵牡丹，坐在柔软的真发沙发上，脚踩着柔软的地毯。小峰双膝跪地，正给她捶腿。
女仆碧桃送茶进来，慕云开始喝茶。
小峰认真的捶打着，注意着力度，好让慕云感到舒服。衬衫扣子只系了一个，露出一片胸部，慕云看着诱人，也没说什么。
女仆走过去拉窗帘，小峰双拳捶打的不快不慢，壁炉的火烤着人的脸。
慕云翻看着报纸，“明天，得回家去了。”她说。

今晚的慕云似乎很兴奋，深夜了仍然不睡，小峰不知道她出门去做什么了，慕云不睡，他就陪着。
此刻已是深夜，慕云坐在客厅里，并不说话，就是看书。
小峰又重新倒上茶，然后过来跪在她膝前，把头靠在她大腿上，脸埋进了她的衣襟，很温驯。
慕云低头看看他，摸摸他头发，“象只小狗。”

他抬起头：“我就是您的小狗。”然后，重新把脸埋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