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 缓缓归
正在此时，令羽前来通报:“师父，司命星君求见，说是替东华帝君带几句话。”
司命？墨渊微感诧异，东华派司命前来，应是有要事相商。但眼下夕瑶命悬一线，他一刻也不想离开，遂向令羽道:“请星君到屋内来叙话罢。”
片刻后，令羽引司命进到寝殿内。司命星君看了看两人，举手长揖，“帝君座下小仙司命，拜见上神。小仙此番前来，乃是替帝君向上神带几句话，或可解上神当下之惑。”
“帝君要你来，可是为着三毒浊息？”
“三毒浊息有上神的加持，帝君自是放心得很，小仙前来，乃是为着司音神君。”
“司音？难道东华知道她的病？”
“不错。帝君说他早前在星光结界中，欠下二位一个天大的人情，此番他即略略窥得天机，便不能置之不理。夕瑶长公主这病，根源并不在她自身，而是另有其因。”
“折颜也说过，她虽伤及仙元，但并不致命，她体内另有一股力量在蚕食她的元神，却始终探不出究竟，莫非东华已知晓病因？”
司命？墨渊微感诧异，东华派司命前来，应是有要事相商。但眼下夕瑶命悬一线，他一刻也不想离开，遂向令羽道:“请星君到屋内来叙话罢。”
片刻后，令羽引司命进到寝殿内。司命星君看了看两人，举手长揖，“帝君座下小仙司命，拜见上神。小仙此番前来，乃是替帝君向上神带几句话，或可解上神当下之惑。”
“帝君要你来，可是为着三毒浊息？”
“三毒浊息有上神的加持，帝君自是放心得很，小仙前来，乃是为着司音神君。”
“司音？难道东华知道她的病？”
“不错。帝君说他早前在星光结界中，欠下二位一个天大的人情，此番他即略略窥得天机，便不能置之不理。夕瑶长公主这病，根源并不在她自身，而是另有其因。”
“折颜也说过，她虽伤及仙元，但并不致命，她体内另有一股力量在蚕食她的元神，却始终探不出究竟，莫非东华已知晓病因？”
“帝君昨日突然心血来潮翻看万仙名籍，却发现名册上出现了司音的名字。帝君对小仙言说，无论夕瑶，还是白浅，自她魂飞魄散的那一刻起，仙者名册上她的名字便消失了，若史籍上还有关于这两个名字的记载，势必造成天地错乱，故是不容于天道的。但她此前作为夕瑶的所有果报皆由白浅销去，之后再无业障牵绊；若她肯抛弃一切前尘往事，从此以司音的身份活过，便可保一世无虞。”
墨渊猛然抬头，声音微微颤抖，“东华的意思是……”
还未待司命回答，折颜突然抚掌而笑，“妙极妙极，今后她不再是夕瑶，也不再是白浅，而是司音。果然是东华，连这种主意也能想出来。”
司命面上露出笑来，“折颜上神所言极是，帝君正是此意。凤九殿下现今在太辰宫养伤，若不是伤势未愈，早与我一道来昆仑虚了。不过她这次虽未亲至，却也托小仙给上神带句话。她要我对二位说，三生石上，墨渊上神身边的名字，是司音。”
墨渊猛然抬头，声音微微颤抖，“东华的意思是……”
还未待司命回答，折颜突然抚掌而笑，“妙极妙极，今后她不再是夕瑶，也不再是白浅，而是司音。果然是东华，连这种主意也能想出来。”
司命面上露出笑来，“折颜上神所言极是，帝君正是此意。凤九殿下现今在太辰宫养伤，若不是伤势未愈，早与我一道来昆仑虚了。不过她这次虽未亲至，却也托小仙给上神带句话。她要我对二位说，三生石上，墨渊上神身边的名字，是司音。”
自司命走后，夕瑶的病情果然渐渐稳定下来，虽还未醒，却也是一日好过一日。
安静的寝殿内，榻上的白衣女子依旧沉沉睡着，虽一动不动，但睡得却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安稳。
又是那个可怖的梦境，巨大的东皇钟悬浮在半空中，随着钟体缓缓转动，释放出滚滚红莲业火燃遍天际，无数人被吸入钟内，惨呼声不绝于耳。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将她护在身后，而后飞身至半空，在东皇钟下稍做停顿，转头对她轻轻掀动唇角，“等我”。
一直模糊的面容在此时突然清晰起来，那个人，那张脸，竟是墨渊！
心脏骤然缩紧，只见墨渊倒提轩辕剑，元神化作一团白光，决然地扑进红莲业火中。东皇钟瞬间爆出刺眼的白光，发出一声悲鸣，仿若地底传来的恶鬼噬魂声，重重砸落在下方的若水河中。
安静的寝殿内，榻上的白衣女子依旧沉沉睡着，虽一动不动，但睡得却不是表面看上去那般安稳。
又是那个可怖的梦境，巨大的东皇钟悬浮在半空中，随着钟体缓缓转动，释放出滚滚红莲业火燃遍天际，无数人被吸入钟内，惨呼声不绝于耳。
下一刻，一个熟悉的身影将她护在身后，而后飞身至半空，在东皇钟下稍做停顿，转头对她轻轻掀动唇角，“等我”。
一直模糊的面容在此时突然清晰起来，那个人，那张脸，竟是墨渊！
心脏骤然缩紧，只见墨渊倒提轩辕剑，元神化作一团白光，决然地扑进红莲业火中。东皇钟瞬间爆出刺眼的白光，发出一声悲鸣，仿若地底传来的恶鬼噬魂声，重重砸落在下方的若水河中。
“师父！！不要！！”夕瑶蓦地睁开双眼，猛然翻身坐起，浑身冷汗津津，直到看见坐在榻边的墨渊，才微微松了口气，忙抬手紧紧抓住他的手，“师父！”
墨渊身子一僵，半晌方涩然道:“你都想起来了？”
往事如一盏旋转不休的走马灯，十四万年的记忆在刹那间涌入脑中，她怔愣了许久。是的，她都记起来了，她是夕瑶，她是十七，她也是白浅。
眼前这个人，在她殒命于战场后，十余万年不近女色；在她转世懵懂无知时，护她一世平安；在她重生归来后，细心相伴温柔守护。她走了那么多年，兜兜转转回到起点，却发现他一直都在这里等她。他等了她三生三世，亦爱了她三生三世。
恍惚半天，她伸出双手，轻轻拥住他宽阔的脊背，“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我是凤族夕瑶，是青丘白浅，也是昆仑虚十七。”
最后两个字一出口，他蓦然抱紧了她，许久，一声轻叹溢出唇角:“十七，你终于回来了。”
墨渊身子一僵，半晌方涩然道:“你都想起来了？”
往事如一盏旋转不休的走马灯，十四万年的记忆在刹那间涌入脑中，她怔愣了许久。是的，她都记起来了，她是夕瑶，她是十七，她也是白浅。
眼前这个人，在她殒命于战场后，十余万年不近女色；在她转世懵懂无知时，护她一世平安；在她重生归来后，细心相伴温柔守护。她走了那么多年，兜兜转转回到起点，却发现他一直都在这里等她。他等了她三生三世，亦爱了她三生三世。
恍惚半天，她伸出双手，轻轻拥住他宽阔的脊背，“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我是凤族夕瑶，是青丘白浅，也是昆仑虚十七。”
最后两个字一出口，他蓦然抱紧了她，许久，一声轻叹溢出唇角:“十七，你终于回来了。”
两人静静相拥了良久，直到折颜进来，才带了几分不舍地分开。
“呦，看你这样子，是全部想起来了？你二人此番终于算修成正果了。”折颜笑着坐在榻边，伸出两指搭在她腕上。“病情稳定了不少，但当初你在结界中吸入了少许浊息，所以还需小心调养。”
待折颜走后，夕瑶犹豫地伸手去拉墨渊的袖口，却被他先一步将手拢在掌中。他的手极是温暖，指尖却冰凉冰凉，他的掌心带着薄茧，那是长年握着轩辕剑留下的痕迹。
“师父……”她心底有些许怯怯，面上带了几分委屈，像极了当初她做司音时，因犯错被抓个正着而刻意讨好他的模样。
“叫我墨渊”，他看着她微微局促的样子，突然笑了，如春风拂面，“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十七，如今你得回了全部记忆，我便再问你一遍。今后，你可愿长长久久留在昆仑虚？”
“那是自然，无论何时，我都愿意留在昆仑虚，这里有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怀念的时光。今后，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与你一起，春日里共赏桃花，夏日里游历四海，秋日里观云卷云舒，冬日里看昆仑飞雪。”
“呦，看你这样子，是全部想起来了？你二人此番终于算修成正果了。”折颜笑着坐在榻边，伸出两指搭在她腕上。“病情稳定了不少，但当初你在结界中吸入了少许浊息，所以还需小心调养。”
待折颜走后，夕瑶犹豫地伸手去拉墨渊的袖口，却被他先一步将手拢在掌中。他的手极是温暖，指尖却冰凉冰凉，他的掌心带着薄茧，那是长年握着轩辕剑留下的痕迹。
“师父……”她心底有些许怯怯，面上带了几分委屈，像极了当初她做司音时，因犯错被抓个正着而刻意讨好他的模样。
“叫我墨渊”，他看着她微微局促的样子，突然笑了，如春风拂面，“我还是喜欢你叫我的名字。十七，如今你得回了全部记忆，我便再问你一遍。今后，你可愿长长久久留在昆仑虚？”
“那是自然，无论何时，我都愿意留在昆仑虚，这里有我人生中最美好最怀念的时光。今后，无论你去哪里，我都会与你一起，春日里共赏桃花，夏日里游历四海，秋日里观云卷云舒，冬日里看昆仑飞雪。”
“那，夜华和阿离呢？你当真舍得他们？”
提到夜华和阿离，夕瑶面上现出几分怅然。见她久久不语，墨渊的心复又沉了下去，果然，在她心中，夜华还是难以割舍的，他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松了开来。
还未等他收回手，夕瑶先一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抬头凝视着他的双眼，“阿离是个懂事的孩子，如今也五万多岁了，他会明白的，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来找我。至于夜华，他借我结魄灯为你修补元神，怕我受伤替我去取神芝草，又渡你四万年修为助你早日醒来，桩桩件件，皆是真心，那时，我以为我是爱着他的，可现在我终是想明白了，我对他，从来都是感激，但那并不是爱，一直以来，我爱的都只是你。”
他与她相握的手骤然扣紧，一双漆黑的眸子有如深潭，无名的情愫在下方翻涌，半晌，方低哑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爱你，墨渊，我想时时都同你在一处。”话音未落，她便被他狠狠搂住，几乎要将她揉碎进怀中，一声满足的喟叹散在空中:“我的小十七……”
提到夜华和阿离，夕瑶面上现出几分怅然。见她久久不语，墨渊的心复又沉了下去，果然，在她心中，夜华还是难以割舍的，他握着她的手一点一点松了开来。
还未等他收回手，夕瑶先一步反手握住了他的手指，抬头凝视着他的双眼，“阿离是个懂事的孩子，如今也五万多岁了，他会明白的，只要他愿意，可以随时来找我。至于夜华，他借我结魄灯为你修补元神，怕我受伤替我去取神芝草，又渡你四万年修为助你早日醒来，桩桩件件，皆是真心，那时，我以为我是爱着他的，可现在我终是想明白了，我对他，从来都是感激，但那并不是爱，一直以来，我爱的都只是你。”
他与她相握的手骤然扣紧，一双漆黑的眸子有如深潭，无名的情愫在下方翻涌，半晌，方低哑道:“你方才，说什么？”
“我爱你，墨渊，我想时时都同你在一处。”话音未落，她便被他狠狠搂住，几乎要将她揉碎进怀中，一声满足的喟叹散在空中:“我的小十七……”
“小五”，一直沉默的白真突然开了口，“不管你是不是青丘女君，今后若是在昆仑虚受了委屈，别忘了你还有四个哥哥。”
“真真啊”，折颜忍不住叹气，白真这护短不讲理的性子也不知跟谁学的，偏偏自己就喜欢这样的他。“这世上待小五好的人多的是，但若说能为她不顾一切、抛却生死，除了墨渊，还能有谁？更何况，他们两人历经三生三世，几番生离死别才走到一起，你啊，就放宽心，等着喝他二人的喜酒罢。”
白真还待要说什么，却见当事人根本没看他，一双美目波光潋滟，里面全是墨渊。白真微感挫败，轻轻叹了口气，在心底暗暗磨了番牙。
“真真啊”，折颜忍不住叹气，白真这护短不讲理的性子也不知跟谁学的，偏偏自己就喜欢这样的他。“这世上待小五好的人多的是，但若说能为她不顾一切、抛却生死，除了墨渊，还能有谁？更何况，他们两人历经三生三世，几番生离死别才走到一起，你啊，就放宽心，等着喝他二人的喜酒罢。”
白真还待要说什么，却见当事人根本没看他，一双美目波光潋滟，里面全是墨渊。白真微感挫败，轻轻叹了口气，在心底暗暗磨了番牙。
“好。”他抬手幻出古琴，轻轻拨了拨，凤求凰悠悠响起，一如往昔。
她轻轻阖上眼，身边是熟悉温暖的气息，熟悉的曲调似他在耳畔呢喃。三生三世，她的人生终是圆满。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是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遂强打起精神问道:“东华失了大半仙力，那三毒浊息又该怎么办？”
“放心罢，我封了半个昆仑虚，做了盛妖息的罐子，以法力加持，可保千年。待千年后东华修回周身仙力，再设法净化便是。”
“那便好。”她困得睁不开眼睛，却仍是不肯睡去，“只可惜了后山的桃林、莲池，还有酒窖……”
“没关系，昆仑虚的桃林虽然没有了，但折颜的十里桃林还在。今后待你身子大好，我陪你游遍四海，共赏八荒桃花。”
是啊，他们还有十里桃花，还有岁月绵长。繁华落尽，洗尽铅华，从今以后，日暮天涯……
她轻轻阖上眼，身边是熟悉温暖的气息，熟悉的曲调似他在耳畔呢喃。三生三世，她的人生终是圆满。
不知过了多久，她已是昏昏欲睡，半梦半醒间，突然想起来一件事，遂强打起精神问道:“东华失了大半仙力，那三毒浊息又该怎么办？”
“放心罢，我封了半个昆仑虚，做了盛妖息的罐子，以法力加持，可保千年。待千年后东华修回周身仙力，再设法净化便是。”
“那便好。”她困得睁不开眼睛，却仍是不肯睡去，“只可惜了后山的桃林、莲池，还有酒窖……”
“没关系，昆仑虚的桃林虽然没有了，但折颜的十里桃林还在。今后待你身子大好，我陪你游遍四海，共赏八荒桃花。”
是啊，他们还有十里桃花，还有岁月绵长。繁华落尽，洗尽铅华，从今以后，日暮天涯……
后面基本就没什么了，楼楼计划再写两章就完结了。
剧透一下，后面两章主要写夜华和墨白大婚，吧内不喜夜华的亲很多，所以就把此章当做结局就好
剧透一下，后面两章主要写夜华和墨白大婚，吧内不喜夜华的亲很多，所以就把此章当做结局就好
最后，想要向大家推荐一首歌作为本文的背景基调，这也是楼楼最崇拜的颜如昔大大在她自己文中推荐的一首歌——《山有木兮》，感觉和我这坑还挺相配。
按理说应该征得昔昔同意，但据我观察，昔昔貌似已出坑，私信也加了限制，无法发送，所以楼楼只好在此向昔昔致敬@颜如昔🌿
如果有哪位亲能联系到昔昔，请一定转告我，楼楼要亲自表达感谢和敬意。再次感谢！
按理说应该征得昔昔同意，但据我观察，昔昔貌似已出坑，私信也加了限制，无法发送，所以楼楼只好在此向昔昔致敬@颜如昔🌿
如果有哪位亲能联系到昔昔，请一定转告我，楼楼要亲自表达感谢和敬意。再次感谢！
十八、愿相忘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晚春时节，昆仑虚上的积雪终是尽数融化，露出簇簇新绿，放眼望去，一派生机盎然。
见司音身子已无大碍，辛夷白真等人便陆续告辞。临走前，辛夷悄悄拉住司音，“阿姐，我女儿蝶衣，也就是你侄女，在早些年嫁与天君，是为天后。那时你尚在沉睡，我便也没跟她提过你。后来你醒了，她想回族中看望你，可惜天族规矩繁多，一直没有机会。前些时日你和墨渊上神破星光结界、收纳三毒浊息一事，挽救天下苍生于危难之时，此乃大功德，天君要亲来昆仑虚，以示感谢，蝶衣刚好借这个机会同来，你二人见上一面，也算了却我多年宿愿。”
“天君要来昆仑虚？”司音有一瞬间的恍神，“好，我晓得了。”
待众人走后，司音一个人坐在小亭内发呆。夜华，终究还是知道了，这是她无法回避的一个人，她对他到底还是有所亏欠。
“在想什么？”墨渊的声音自旁边传来，身上一暖，他轻轻为她系上披风，“你身子还未痊愈，莫要在外面坐久了。”
“墨渊，听说夜华要来了吗？”她捉住他为她系披风的手。
“嗯，夜华打算过几日便来昆仑虚。”他反手拢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脸颊，笑了笑:“该来的总会来，十七，你和他之间，总是要面对解决，我信你！”
她定定看着他，柔柔一笑，千言万语终是汇成一个字，“好。”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晚春时节，昆仑虚上的积雪终是尽数融化，露出簇簇新绿，放眼望去，一派生机盎然。
见司音身子已无大碍，辛夷白真等人便陆续告辞。临走前，辛夷悄悄拉住司音，“阿姐，我女儿蝶衣，也就是你侄女，在早些年嫁与天君，是为天后。那时你尚在沉睡，我便也没跟她提过你。后来你醒了，她想回族中看望你，可惜天族规矩繁多，一直没有机会。前些时日你和墨渊上神破星光结界、收纳三毒浊息一事，挽救天下苍生于危难之时，此乃大功德，天君要亲来昆仑虚，以示感谢，蝶衣刚好借这个机会同来，你二人见上一面，也算了却我多年宿愿。”
“天君要来昆仑虚？”司音有一瞬间的恍神，“好，我晓得了。”
待众人走后，司音一个人坐在小亭内发呆。夜华，终究还是知道了，这是她无法回避的一个人，她对他到底还是有所亏欠。
“在想什么？”墨渊的声音自旁边传来，身上一暖，他轻轻为她系上披风，“你身子还未痊愈，莫要在外面坐久了。”
“墨渊，听说夜华要来了吗？”她捉住他为她系披风的手。
“嗯，夜华打算过几日便来昆仑虚。”他反手拢住她的手，轻轻摩挲了下她的脸颊，笑了笑:“该来的总会来，十七，你和他之间，总是要面对解决，我信你！”
她定定看着他，柔柔一笑，千言万语终是汇成一个字，“好。”
这日午后，阳光暖洋洋地照下来，昏昏欲睡间，听佩兰说天君天后快到了。司音瞬间清醒过来，揉了揉额角，起身坐在铜镜前，正犹豫着梳个什么发式，便见墨渊走了进来。
“十七，我来给你束发。”他接过她手中的那半把墨绿色的玉梳，轻轻理顺她的青丝，“你可知道，母亲当年为何要送你我玉梳为信物？”
“知道。”她温顺地坐着，看着铜镜中他的身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历经三生三世，我终是寻到了你，也谢谢你等了我这么多年。”
“还好，也没有等多长时间。”他低沉的声音总是很轻易令她沉醉，说话间已为她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式，最后，轻轻插上了桃花簪。
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把手递向他。他拉着她慢慢走出寝殿，两人十指紧扣，此生，再不放手。
“师父，天君天后到了。”令羽跑过来向二人道。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墨渊对司音点点头，两人携手向大殿走去。
“十七，我来给你束发。”他接过她手中的那半把墨绿色的玉梳，轻轻理顺她的青丝，“你可知道，母亲当年为何要送你我玉梳为信物？”
“知道。”她温顺地坐着，看着铜镜中他的身影，“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历经三生三世，我终是寻到了你，也谢谢你等了我这么多年。”
“还好，也没有等多长时间。”他低沉的声音总是很轻易令她沉醉，说话间已为她梳了个简单大方的发式，最后，轻轻插上了桃花簪。
她转过身来，微微一笑，把手递向他。他拉着她慢慢走出寝殿，两人十指紧扣，此生，再不放手。
“师父，天君天后到了。”令羽跑过来向二人道。
“知道了，我们这就过去。”墨渊对司音点点头，两人携手向大殿走去。
“姑姑！”刚刚步入大殿，便见一个极美的华服女子扑到司音身上，又是惊喜又是伤感，“姑姑，我是蝶衣，我终于见到您了。”
“辛夷与我说起过你。”司音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微凸的小腹，“快坐下叙话，你有了身孕，要小心身体。”
身旁伸过一双手，扶住了蝶衣，司音抬头望去，身着暗绣云纹玄色袍裾的青年正深深看着她，面色苍白，神情憔悴且疲惫，正是夜华。他看了她许久，方才从喉咙里沙哑地滚出两个字：“浅……浅。”
司音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她的劫，亦是他的劫。有些事，还要他们二人自己解决。“夜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她一脸坦然。
夜华率先走出大殿，司音跟在他身后，将将走至殿门，突然回首望向大殿正中，只见墨渊正含笑看着她，见她回头，微微颔首。她抿唇一笑，转身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向清风亭走去，一路默默无言。到了亭中，司音请夜华坐在上首，给他斟了杯清茶，这才坐下。
“辛夷与我说起过你。”司音眼神温柔地看着她，目光扫过她微凸的小腹，“快坐下叙话，你有了身孕，要小心身体。”
身旁伸过一双手，扶住了蝶衣，司音抬头望去，身着暗绣云纹玄色袍裾的青年正深深看着她，面色苍白，神情憔悴且疲惫，正是夜华。他看了她许久，方才从喉咙里沙哑地滚出两个字：“浅……浅。”
司音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是她的劫，亦是他的劫。有些事，还要他们二人自己解决。“夜华君可否借一步说话？”她一脸坦然。
夜华率先走出大殿，司音跟在他身后，将将走至殿门，突然回首望向大殿正中，只见墨渊正含笑看着她，见她回头，微微颔首。她抿唇一笑，转身离去。
两人一前一后向清风亭走去，一路默默无言。到了亭中，司音请夜华坐在上首，给他斟了杯清茶，这才坐下。
“我该叫你什么？夕瑶，还是浅浅？”良久，终是由夜华打破沉默。
“世上再无凤族夕瑶，也无青丘白浅，活着的，只是昆仑虚司音。名字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称呼，夜华君只管捡自己习惯的叫便是。”
夜华身子一僵，半晌方道:“你，身子可大好了？”
“我很好。有墨渊和折颜在，自是无碍。”
“是啊，有墨渊在，他一直都做得比我好。”夜华摩挲着茶盏，迟疑片刻道:“浅浅，阿离他，很想你，我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司音轻轻摇头，正色道:“阿离这些年由你和蝶衣照顾，我很放心。若是他愿意，可以来找我，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会想明白的。至于你我，蝶衣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也是我的侄女，你今日对我说这样的话，又把她置于何地？”
夜华闭了闭眼，哑声道:“蝶衣长得那般像你，我早该想到的。”
“世上再无凤族夕瑶，也无青丘白浅，活着的，只是昆仑虚司音。名字对我来说不过是个称呼，夜华君只管捡自己习惯的叫便是。”
夜华身子一僵，半晌方道:“你，身子可大好了？”
“我很好。有墨渊和折颜在，自是无碍。”
“是啊，有墨渊在，他一直都做得比我好。”夜华摩挲着茶盏，迟疑片刻道:“浅浅，阿离他，很想你，我们之间，真的再无可能了吗？”
司音轻轻摇头，正色道:“阿离这些年由你和蝶衣照顾，我很放心。若是他愿意，可以来找我，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他会想明白的。至于你我，蝶衣是你明媒正娶的结发妻子，也是我的侄女，你今日对我说这样的话，又把她置于何地？”
夜华闭了闭眼，哑声道:“蝶衣长得那般像你，我早该想到的。”
“夜华，其实，你早已经深深地爱上蝶衣了罢。蝶衣柔顺乖巧，处处以你为重，从眼里到心里，都是你一个人。而白浅不是，她自小被父母兄长宠惯了，后来在昆仑虚被墨渊护在心尖上整整两万年，她骨子里的那份骄傲，与素素截然不同。跟白浅比起来，蝶衣更像素素，不是吗？”
夜华面色凄然，“可是浅浅，三生石上，有我们的名字。”
“三生石上的佳偶眷侣，未必都能以花好月圆为结局，自我生祭东皇钟身死魂消的那一刻起，白浅的名字在三生石上便消失了。凤九应是告诉过你，现如今，墨渊身边的名字，是司音。”
夜华苍白的脸色更见苍白，“浅浅，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曾真心爱过我，而不是把我当做墨渊？”
“我作为素素时，确实真心爱过你；但白浅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墨渊，对你只是感激。而夜华君你，爱的是素素，对白浅，恐怕是愧疚多一些。”司音声音平淡，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素素一介凡人，在那冰冷的天宫无依无靠，她只有你，她费力地讨好你和你的家人，可终究仙凡有别。你给素素和白浅的，都是你自认为最好的，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是有一个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又或是何种身份，都会等我，陪伴我三生三世，十里桃花。”
夜华面色凄然，“可是浅浅，三生石上，有我们的名字。”
“三生石上的佳偶眷侣，未必都能以花好月圆为结局，自我生祭东皇钟身死魂消的那一刻起，白浅的名字在三生石上便消失了。凤九应是告诉过你，现如今，墨渊身边的名字，是司音。”
夜华苍白的脸色更见苍白，“浅浅，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可曾真心爱过我，而不是把我当做墨渊？”
“我作为素素时，确实真心爱过你；但白浅从始至终，爱的都是墨渊，对你只是感激。而夜华君你，爱的是素素，对白浅，恐怕是愧疚多一些。”司音声音平淡，仿佛说的不是她自己，“素素一介凡人，在那冰冷的天宫无依无靠，她只有你，她费力地讨好你和你的家人，可终究仙凡有别。你给素素和白浅的，都是你自认为最好的，但那并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是有一个人，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子，又或是何种身份，都会等我，陪伴我三生三世，十里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