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逍遥

云澜又嘬上一口佳酿,轻轻慢慢的笑着感叹,“小浅浅的厨艺虽着实吓人,但煮茶的手艺却是极好的。我们院子里有一株桃树……”

夜华终于忍不住的接话道,“你与她住在一处?”

云澜偏头看向玄衣太子,和善的咧着嘴笑了,还笑得颇有几分得意的意思,“嗯,住在一处~”
转回头再抿上一口酒,到底还是顾着小浅浅的名节,又补了一句,“一个院子,两间房。”

其实云澜虽不拘小节亦看似不着调,但该守的礼数他从未越矩过,便如适才挤在白浅身边落座,并肩之处他刻意留了两拳的位置,对面的两位上神瞧见了此举,主位的战神亦瞧见了,只有坐在侧面的夜华未瞧见,亦或是他如今的心思太乱,顾不及太多。

云澜拈起一块白日里吃过的有淡淡桃花香的糕咬上一口,莞尔笑着续道,“到了桃花盛放的时节,小浅浅总爱折上几枝桃花摆在屋子里,早上还会早早的起来采朝露,桃树下有个石桌,小浅浅采了朝露便会坐在石桌边拿朝露烹茶,沾着小浅浅的光,我倒是跟着喝了一阵子的好茶~”

折颜抬眼看向主位,心说你这光还真不是沾了白家小五的~

墨渊抿着茶,唇边含着淡淡的笑,静静的听着,仔细的听着,在那些只字片语中,勾画小狐狸的模样……

云澜忆完了这桩茶事,还是觉着堵得慌,那夜华君适才问的那话,他自然听得出他话中的意思,心下实在是替小浅浅不值,便没头没尾的来了这么一句,“那个人既是你心爱之人,那无论旁人说什么,你便都该相信她,仙生不比凡世,短短几十年便过去了,要相依相守的两个人若是连信任都没有,到头来不过是苦了自己也苦了他人罢了。”

白真认同的点点头。

折颜轻轻的笑了一笑。

墨渊抬眼看向胞弟,无声的叹了叹。

夜华垂眼看着盏中茶汤,面色依旧淡漠如常,心底却已波涛暗涌,不是他不相信她,而是有些事摆在眼前,让他没办法相信……

云澜这一句来完,悠悠嘬了口小酒,还是觉着堵得慌!于是便又添了一句,“小浅浅的酒量特别好~我们相识头一年的中秋一道拼酒,整整喝了三日三夜~”

本就住在同一个院子里,又一起喝酒喝了三日三夜,这话听起来便有些惹人遐想。

夜华蓦然蹙了眉。

白真抬眼看向对面的夜华,不悦的微凝了眉,虽说他觉得此事并无解释的必要,但却容不得旁人以龌龊的心思去猜想他家小五,手中酒盏不轻不重的往案上一磕,“我们家小五的酒品向来很好,醉酒之后不吵不闹只会寻个地方自己闷头睡觉。”

云澜认同的点点头,“就是睡着了爱踢人~”

众人:…………

一边是白浅的亲人,一边是守了白浅两万年的师父,自然都深知白浅的秉性,亦知此话怕是会让夜华多心。

墨渊微微蹙了眉,抬眼看向折颜,现下这种情形他若是开口,只会更惹得夜华心中介怀。

折颜收了自家兄弟的眼神,笑呵呵的接话道,“小五醉酒后向来不容人近身,你可是想要扶她才被踢了?”

云澜再点点头,如今回想起来还觉着小浅浅下手,不对,是下脚忒狠!“她醉得扒在桌子上睡着,我怕她着凉想要扶她到床上去睡,结果被踹了好几脚~”小浅浅绣好的第一方帕子便也是他那个时候偷,咳,拿来的~
他这厢话音方落,石桥那头便传来了不大不小、含糊不清、带着醉意的一嗓子,“师父~~”

云纤扶着白浅踉踉跄跄的往这边来,白浅已是一副醉得不清的形容,夜华起身过去扶,却被白浅一把甩开了……

云澜知晓白浅的酒量,瞧着白浅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便醉成这样,心下已猜出了七七八八,“你给她喝了夕颜?”

小浅一直在使劲儿往主位够,云纤便顺着小浅的力道将小浅丢进了表哥怀里,讪讪的偷偷瞄白真一眼,有些局促了并了并小脚丫,小声小气的道,“是小浅自己要喝的~”

适才她随她去了酒窖,才发现昆仑虚的酒窖里有好多好酒!她闻着一坛子特别醇烈的佳酿,问小浅能不能让她尝上一口?
小浅说那酒特别烈,她尝上一口怕也要醉上一日~
她便与小浅道,比这更烈百倍的她也喝过,不会醉的!
小浅便道,她师父酿的酒是这世间最好喝最香醇最醇烈的酒,不会有比她师父酿的酒更醇烈的酒!
之后她便将夕颜拿出来给小浅看,小浅想要尝一口她便也没拦着,这几日相处下来她也知小浅酒量好,喝上个一两口应是也不会醉的~
她嘱咐了小浅只可喝一两口不可多喝后便又去那一排排的酒架里闻酒香,待回过身时小浅已是将一小瓶夕颜都喝光了……
而后便是现下这样了……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1 15:15:00 +0800 CST  
而后便是现下这样了……

白家小五又嘟囔了一声师父,折颜往自家兄弟身上瞥了一眼,好奇的看向小凤凰,“夕颜?”

云纤绞着手指点点头,支支吾吾的解释道,“夕颜是我娘自个儿琢磨出来的一种酒,特别烈,因为我们蓝眸的体质与常人有些不同,喝酒几乎不会醉,若是想要醉酒,没个十坛八坛根本下不来,大坛,我娘说,这饮酒的妙处便在于微微醺,晕晕然,三分醉,七分醒,看什么都是美的~但即便是三分醉,以我们蓝眸的体质也需喝上个三五坛,大坛,人还未醉,肚子已是撑得辛苦了,是以我娘便琢磨出了夕颜,只需喝上几小口便可微微醺了~”

众人:…………

……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1 15:16:00 +0800 CST  
第九章,女儿心(3)

白浅头晕得厉害,人也软绵绵的,她唤了好多声师父,师父怎地不理她呢,只在她眼前晃来晃去,晃来晃去~
她抱上师父的脖颈扶一扶,努力的眯着眼睛看师父,唔,师父怎地皱眉了呢?是冷么?
她费力的挪了挪身子,一手抱在师父脖颈上撑着身子,一手去摸师父的眉心,十七给师父摸摸,摸摸便不冷了,怎么落雪了呢,十七给师父擦擦,擦掉了便不冰了,十七给师父暖暖,暖暖……

小狐狸整个身子都趴在怀里,墨渊便只能两手扣在她腰间半推半扶着,温热的小手在他脸上拂来拂去,他后仰着身子躲一躲,低声的轻唤,“十七,醒醒。”

白浅执拗的想要给师父暖眉心,但却一下摸在了师父的眼睛上,一下摸在了鼻梁上,一下摸在了嘴唇上,一下又摸在了脸上……

看在旁人眼里,便是白浅将墨渊的脸都给摸遍了……
还一直在哼哼唧唧的嘟囔着师父……
那副黏人的形容简直与未断奶的小猫无异……

云澜觉着有些受打击,觉着被小浅浅踹过的那几脚好像又疼了,他木着身子转头看向对面,幽幽的扯着嗓子,“不吵不闹?不容人近身??”

白真往主位瞥了一眼,清了清嗓子,嘬上酒了。

折颜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一本正经的补道,“不容生人近身~”

云澜正要不甘的反驳,他怎的就成了生人了呢!老祖宗又笑呵呵的续了一句,“你自然是不能同墨渊相比的~”于是他这股子不甘腾地便散了,他自然是不能同她师父相比的~

夜华松开袖袍里紧握的拳,蹲下身扶上白浅的手臂,语气沉肃,却听不出多少关切的意味,“浅浅,你醉了,我送你回房。”

白浅不厌其烦的给师父暖着眉心,却越暖越心疼,疼得喘不过气,师父为什么皱着眉呢?师父为什么不开心呢?师父何时有了心事?为什么她一点都不知道呢?明明师父从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执着的为师父抹着眉心的落雪,擦掉了便不冷了,不冷了师父便笑了,像从前一样,像从前一样……
可是谁想要拉开她呢?为什么要拽开她呢?她挣不过那拽得她生疼的力道,一下子便急哭了,哽咽着紧紧抱住师父的脖颈,喃喃的唤着,“师父……”

白真指尖凝起仙泽,却有人先他一步。

云纤厌恶的拽上夜华的手臂,扯着嗓子嚷嚷道,“你没看见小浅不让你扶么?!”

夜华本就因扶不起白浅心中压着怒火,再听了云纤这话便将怒火都泄在了来人身上,抬手便将人甩了出去。

云纤半点防备也没有,踉跄了两三步才堪堪站稳。

云澜同时拍案而起。

随之是战神的一声沉喝,“好了!”

万万年喜怒不形于色,便是生死攸关亦能泰然处之的战神怒了,是真的怒了……

云纤不自觉的退后了两三步,吓得缩着脖子大气都不敢喘了。

云澜虽是未退后,却也不比云纤好到哪里去,乖乖巧巧的杵着,似个犯了错的小娃娃。

夜华亦是有些心下惶然,以至于自己是何时起身的都未发觉。

白真面上虽还端得住,心下也是有些犯怵,战神这一嗓子着实算不上音量大,但却敛着无形的威慑,那是一种淌过尸山血海,又浸在漫长岁月中沉淀出来的气魄,让人望而生畏,让人望而生敬。

几个小辈都被吓的不清,只有老凤凰嘬着酒,感叹的瞧着自家兄弟~

白浅许是也有些被她师父这一声给吓着了,两手攥着师父的衣襟往踏实的怀里缩了缩,不安的皱着眉,阖着眼,半梦半醒的哼唧了一声,“嗯~”

墨渊沉敛着眉,垂眼看着怀里的小狐狸,似有若无的叹了叹,扶在她背上的手轻拍了拍,抬眼看向折颜,不觉放轻了声音,“可有带醒酒丹?”眼下她醉得深,醒酒汤的药力怕是唤不醒,从前那两万年里,丹房常会备些醒酒丹,如今早已没有了。

折颜捞起颗花生米丟进嘴里,脱口便答,“没带~”他家兄弟盯着他不放,他递上一个无辜且真诚的眼神,莫说他是真的没带,便是带了他也不打算往外拿~

云纤终于缓过些神来,却也还是没敢近前,只不近不远的杵着,着急的连连摆着小手,“不能用醒酒丹的!”

折颜转头看向小凤凰,笑呵呵的疑惑了一声,“哦?”再捡个花生米丢进嘴里,“为何?”

云纤再偷瞄白真一眼,老老实实的解释道,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2 20:08:00 +0800 CST  
云纤再偷瞄白真一眼,老老实实的解释道,“这夕颜不同于寻常的酒,若是以药力强行醒酒便极有可能让醉酒之人陷入梦魇之中,搞不好会性命堪忧的!”白真上神忽地皱了眉,她紧忙再补上一句,“只要让她睡着便没事的!睡到酒力散了自己醒了便不会有事的!”

墨渊蹙眉看着小狐狸,声音依旧放得轻,虽是在问云纤却未抬眼,“可否以仙力驱散酒力?”

云纤一脸无辜的摇摇头,“不可以,也会坠入梦魇的~”

许是小凤凰说话声音有些大,白浅似是有些被吵到,哼唧着嘟囔了一声“师父~”又往墨渊怀里蹭了蹭……

折颜往主位瞥一眼,似笑非笑的看向小凤凰,“她这样,得醉到何时?”

云纤瞅着紧紧扒在表哥怀里的小美人儿,猜算着道,“寻常人得个十天半月吧,小浅酒力好,约莫有个三五日应是差不多能醒~”

折颜笑了,白家小五这会儿已不揪着墨渊的衣襟而是改成抱腰了,照这样来个三五日,没准醒来时缺的那根筋便能长出来了~
她回来那日他便同真真找她聊过,问她这一番历练可看清了什么?悟到了什么?她却支吾了半晌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当真让人头疼~

墨渊蹙眉看着小狐狸,伸手握上腰间的手腕欲拉开,她却呢喃着抱得更紧,他默然一叹,随手施法送她回房,抬眼看向云纤,“劳烦照看小徒。”

云纤愣愣的眨眨眼,忙不迭的点头,还未及应声却被人抢了先,那天族太子裹着冰碴子道了一句,“不必了,我照顾浅浅便好。”他话还没说完人便先走了,她紧忙跑着追上去,“你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白浅是我的妻。”

“不是还没成亲呢么?!”

“我们已育有一子。”

“你也好意思说育有一子?还没成亲就让小浅给你生了孩子,你算什么男人!”

……

两人已穿过石桥,听不大清夜华应了句什么,云澜对着主位与对面施上一礼,伸手捞上个酒坛也跟上去了……

白真抿了一口酒,稍作沉吟便也起了身,那小凤凰看着不大靠谱,小五如今醉的厉害……

折颜摇了摇头,笑叹了一叹,便也起了身,悠哉悠哉的行出四五步,转回身看向自家弟弟,“你不过去看看?”

墨渊微凝着眉,垂着眸,默然片刻,终究还是起了身。

……

白浅这一觉便睡到了翌日傍晚,手扶上额角,吃力的撑开眼皮,有些分不清今夕何夕……

打着瞌睡的小凤凰听见动静猛地睁开眼,瞧见小姑竟然这么早便醒过来了,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跑过去一把抱住小姑,惊喜的抖着哭腔,“小浅你终于醒了!”觉着不大对,又补道,“你这么快就醒了!担心死我了!”

白浅四下扫上一眼,有些回神,她喝了小凤凰的酒,好像没喝几口便醉了,一手揉着额角,一手推开哭哭啼啼的小凤凰,“我睡了多久?”

云纤抹了把眼泪,“才一日一夜~”

白浅抽了抽嘴角,才一日一夜?她不过就喝了几口而已,灵台里忽地飘过一些模模糊糊的画面,她怔怔的看向小凤凰,“我醉了,你便扶我回来了?”

小凤凰摇了摇头,“我是想扶你回来的,但你非要找你师父,我便扶你去莲池那边了~”

白浅皱了下眉,隐隐觉着不妙,“我可有说过什么?做过什么?”

小凤凰嘴上说着,“也没说什么~”身子却往床里挪了挪,分明是要秉烛夜谈的架势……

白浅头更疼了……

云纤回忆了一番,绘声绘色的道,“你就是一直喊着师父,还抱着你师父不撒手,还………………”

……

昨夜一行人过来时,夜华正坐在床边攥着帕子为白浅沾着额头,小凤凰便跟个门神似的杵在床头一眼不眨的盯着。

因着白浅睡得并不安稳,时不时的呓语呢喃着,再加之先前云纤的那番解释,便谁也没有离去,墨渊与折颜在矮榻落座幻了棋盘,白真同云澜在另一边空地上便也幻了方小几坐席,摆上了棋盘。

众人本以为白浅会慢慢睡得安稳,却不想她呓语的越发厉害,夜华声声的唤着“浅浅……”,她却始终半点回应都没有。

其实虽然白浅呓语的含糊不清,但在座的几位亦还是都听清了,她自始至终呢喃的都是同一件事……
“师父……”
“师父,别走……”
“师父,别丢下十七……”

坐得最近的夜华便听得更是清楚。

云纤疑惑的嘀咕了一句,“不应该啊,小浅可是有什么解不开的心结,或是放不下的执念……”

白浅不安的挥着手,似是在寻着什么,夜华握上白浅的手,又在唤着浅浅,白浅却突然哭出了声,挣扎得更厉害……

云纤离得最近便又抢了先,卯足了力气一把推开夜华,着急又厌恶的扯着嗓子道,“你这样会吓着她的!”

小凤凰的这一嗓子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2 20:11:00 +0800 CST  
小凤凰的这一嗓子实在音量太高,惹得白浅细细的哭音都停了一停……

众人:…………

白浅停了一瞬便又哭着唤师父,云纤这火气许是还没消,又许是替小浅觉着委屈,转回头便朝着表哥凶了过去,“表哥!你没听见小浅一直在喊你么?!你倒是过来看看啊!”

众人:…………

墨渊始终微微敛着眉,只是他刚好背对着床榻,除了折颜也没人瞧见,是以转过身时,小凤凰便被吓着了……

云纤打了个哆嗦,忙不迭起身给表哥让位置,还很有眼力的将夜华君又往一边推了推,而后便当当正正的挡在了夜华君身前!

小凤凰本就生得好看,现下再做出这般娇憨又较真的模样,便更是招人喜欢,可爱得紧,白真不觉多看了两眼,笑了一笑。可惜小凤凰这会儿一心担心着小姑,没能留意到心上人这可温柔的春风一笑。

本还因着沾了白家小五的光,万万年来头一回对弈赢了墨渊而开怀的老凤凰,眉心跳了好几跳……

墨渊侧身坐在床边,伸手抚上小狐狸肩头,轻轻拍抚的一瞬,白浅突然便安稳了……

他疼惜的敛着眉,想要扶着她往枕上挪一挪,她便如七万年前一般一把抓上他的手,喃喃的哽咽着,“师父……”

他轻轻叹了叹,扶她在枕上睡好,一手由她抱着,一手又覆上她肩头轻轻拍着,一句一句慢慢的应,“不怕了,师父护着你,师父不走,不会丢下小十七……”

……

两个小美人儿大眼瞪小眼的对望半晌,白浅忍不住的问,“然后呢?”

云纤突然想起,好像许久许久以前,她有一回生病,病得厉害,她师父似是也如小浅的师父这般很温柔很温柔的哄过她……
她闻言回神的“啊”了一声,“然后太子殿下便走了,没过多久老祖宗同白真上神还有云澜也都走了,你师父守了你一整夜,是今早才走的,我也是今早才过来的。”

白浅紧紧的拧巴着眉,掀开被子便急吼吼的穿鞋,累得师父守了她一夜便也罢了,毕竟不是头一回,但云纤说她在莲池畔抱着师父不撒手,还摸师父的脸,还将师父的脸都摸遍了,当着外人的面,成何体统!不对,不当着外人的面也不成体统!她这酒量何时竟也变得如此差了?还说师父酒后失……咳,还说师父酒……咳,她这也不比师父好到哪里去!

云纤瞧着小浅跑得急急忙忙,也紧忙一边喊着慢点一边跟上,直追到了吓人表哥的院外,她一个踉跄刹住脚,忙不迭的转身溜了~

美妙的琴音入耳,白浅却没什么心思听,耷拉着脑袋,拖沓着小步子挪蹭到矮榻前,偷偷瞄师父一眼,又自责的低下头,闷闷的嘟囔,“十七给师父丢脸了……”

墨渊轻轻弯起嘴角,停了指下琴音,抬眼看向小狐狸,温声的问,“可还难受?”

白浅抬头看向师父,委屈巴巴的扁着嘴答,“不难受了~”

他含笑垂了眸,默了几瞬,再看向小狐狸,“可有见过夜华?”

她眨眨眼,不知不觉的走到矮榻边坐下,乖巧的应,“来时撞见二师兄,二师兄说夜华被天君召回九重天了。”

他温和的牵了下嘴角,复垂眸看向琴弦。

她定定的看着师父,想起云纤说师父守了她一整夜,一直在哄着她,又恍然想起从前被瑶光上神掳走,醒过来时大师兄也是这般说法,言她像是小娃娃一般拽着师父的手,师父便一直哄着她……

她不经意的轻舒了口气,“师父……”
他正好抬眼朝她看过来,“十七……”

两道轻唤交叠在一处,一低缓,一柔缓,宛若琴曲里相合的音……

她禁不住轻轻的笑了,他亦柔柔一笑,薄唇轻启,“那方帕子……”

她懵懵的忽闪一下眼睛,他含笑缓缓续道,“昨日在云澜那抢回的那方帕子……”默了一瞬,“可否送与为师?”

她怔怔的眨巴眨巴眼睛,幽幽红了脸,磨磨蹭蹭的自袖袋里掏出帕子,既有些隐隐期待,又觉得不好意思,其实这方帕子她本也是想绣好了送给师父的,扭扭捏捏的将帕子送到师父手里,害羞的低下头小声嘀咕,“这个绣得不好,其实十七给师父绣了个更好的……”
扭捏更甚的反手幻出另一方帕子送到师父手里,又挫败的耷拉下脑袋,爪子揪巴着裙襟,郁闷的小声嘟囔,“更好的也绣得不好。”

那时她在凡间同个大嫂学了点针线,本想着在帕子上绣上师父屋里的桃花,她日日看着帕子便像是日日给师父换了新的桃花一般,待回来时再将帕子送给师父,师父看到帕子上绣着他屋里的桃花,想来定是会欢喜的!
但她没想到做女红竟是当真尤甚的难,那一方帕子她没日没夜的绣了整整一个月才绣完,可绣出来的东西,连她自己都看不出来自己绣的是个啥!

偏偏就这么个丑巴巴的帕子,它还丟了!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2 20:13:00 +0800 CST  
偏偏就这么个丑巴巴的帕子,它还丟了!

原先她还以为是她没收好,不小心被风吹走了,没想到竟是被云澜给偷去了!她怕的便是被师父看到她绣的这丑帕子,没成想到底还是被师父看到了~
那第二方帕子是她不甘心第一方绣的太丑,又加之第一方帕子丢了,便又绣了一个,结果是比原来的强了些许,但也实在没有强上多少,是以她回来那日给师父掏礼物,便没好意思将这帕子往外掏~

她紧张的偷偷抬头看师父,师父还在看着帕子,好像还在笑,她闷闷的扁着嘴,又耷拉下脑袋,师父定是觉着这帕子太丑了吧,师父许是昨日没瞧清楚,若是瞧清楚了便不会同要这么丑的帕子了……

他指腹拈在绣花上,慢慢摩挲着蹩脚的针法,唇畔是淡淡的笑,虽这桃花并罐子绣得实在是不大能辨得出形容,但却能看出她绣得极是仔细,这帕子,她绣的是他屋里的桃花,自然不会是送给夜华的,应是她自己留着用的。
他拈上另一方帕子,帕子上亦只有一角绣了花,一枝桃花,针脚要比第一个好一些,已是能看得出桃花的形容,指腹轻轻抚过粉嫩的绣线,抬眼看向小狐狸,低低的含笑道,“绣得很好。”

她猛地抬起头,怔怔的眨眨眼,不自觉的粲然而笑,眉眼里的欢喜都要溢出来了,“师父若是喜欢,十七日后再给师父多绣一些!”

他无声的弯了嘴角,垂眸看回手中的帕子,慢慢的仔细叠好,揣进衣襟里,抬手抚上琴弦……

她美滋滋的抿嘴笑着,定定的看着师父,静静的听着曲子,一缕裹着松露气息的桃花香吹进屋里,不经意的偏头看向窗外,外头已是夜色朦胧了~

她怔怔的看着窗外,恍然便想起师父方醒来那时,那夜,师父闭关前,她来找师父说话,却没能跟师父说上几句话,那时师父的身子需要调理,她不敢惹师父受累……

她收回目光看向师父,不禁满足的笑了,她都问过折颜了,折颜说师父如今的身子恢复得与七万年前无异呢!现下师父的身子好了,她是不是能好好的跟师父说说话了?她这一走便是三百年,唔,不对,她在凡间可是整整待了七万年呢,她攒了好多好多话要跟师父说,怕是说上一整夜都说不完呢!

她欢喜的欲开口,却突然怔住了,许是想要说的太多太多,亦许是太久太久没有同师父好好说说话了,一时竟不知该从何说起……

她不自知的凝望着师父的眉眼,看着看着便有些心底泛酸,师父闭关这三百年,定是很辛苦吧……

不如,给师父讲讲在凡间看到的热闹事吧……

她倏地展颜而笑,不自觉的歪着身子往师父跟前凑一凑,软软糯糯的欢声念叨,“师父~十七在凡间见了许多有趣的事,十七给师父讲讲吧!”

他指下琴音不停,抬眼看向小狐狸,含笑应声,“好。”

她甜美一笑,像模像样的清了清嗓子,“那时候,十七开了一间药庐,有一日来了一个书生,那书生竟然说自己有孕了!十七当时………………”

他未再低头看着琴弦,只淡淡笑着看着他的小十七。

她说着说着便起了身,在地上来来回回的走着,讲得生动又逗趣。

他被她逗得时而逸出一两声低笑,她便讲得更是巧笑嫣然。

松风染露,夜色渐浓,她却说得正是兴起,笑魇如花,灿若星河,他终是不忍打断,指尖掠过金芒,燃亮了烛火,大开了房门。

她晏晏言笑,他琴音和缓。

她讲到兴起之处,随手自小几上的罐子里抽出一支桃花为剑,一边踏音起武,一边给他讲着她在凡间看来的江湖。

他指下琴音一转,快意恩仇。
她手中飞花乍起,青衣飘飏。

窗外是月色丰盈,窗内是烛辉摇曳。

幽香菲雨故人归,一曲风月掩红尘。

转眼天明。

一声清越的鹤啼划破长空,她讶然转头看向窗外,才瞧见天都亮了!不禁轻轻的笑了一声,竟是当真与师父聊了一整夜呢~
转回头看向师父,心底里无端的欢喜,又有些自责,糯糯闷闷的道,“十七真是不懂事,扰得师父整夜未得歇息。”

他眉目含笑,轻按琴弦,温温缓缓的应,“无妨。”

她朝师父递上个乖巧又讨好的笑,懒洋洋的起身伸个懒腰,走到窗边深深吸一口清凉的桃花香,心满意足的盈盈而笑,轻快的转回身往门口走,欢喜的嗓音清甜得如窗外的晨露,“十七去采朝露来煮茶!”走出几步又忽地顿住脚步,师父坐了一整夜定是累坏了,现下应是也想走动走动,转回身看向师父,笑吟吟的道,“不如师父随十七一道去吧!”

他温厚一笑,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2 20:19:00 +0800 CST  
他温厚一笑,拂手收了琴案,“也好。”

她欢快的走在前头,恍然想起要去历练离开昆仑虚那日的早上,师父也说陪她一道去采朝露,可惜都没能采上,现下便更是欢喜,再想起那时四哥说,她日后想给师父煮多少壶茶都可以,这脚下的步子便又欢快得似要蹦蹦跳跳了~

他负手随在她身后,一如那两万年里无言的守护,本想待她历练归来便不再相见,却未想到她提早回来了,这几日………

……

长衫匆匆行来时,便见师父同十七一道出了门,师父同十七都在笑着……

他不禁又感叹了一回,若是十七能一直留在昆仑虚便好了!看看十七,多贴心!多孝顺!这么一大早的便来服侍师父!这么一大早的便将师父哄得如此开心!还将师父服侍得神清气爽的!

师父同十七愈行愈近,他阔步迎上前去,抬手行礼道,“师父,白凤族帝姬前来拜见,弟子请去大殿了。”

……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2 20:21:00 +0800 CST  
第十章,桃花雨(1)

大殿内,白浅懒洋洋的坐在右下首的小几旁,一手支着额角,一手捏着茶盏抿上一口,又看向殿中的大戏~

那白凤族的帝姬言是来寻弟弟妹妹,可自打进了殿,那双眼睛便没离过师父身上,重名消失一事云纤来的时候便已说得清清楚楚,她却又絮絮叨叨的将此事重述了一遍,还端得一派正义凛然,高瞻远瞩,体贴周全,缜密入微,比如什么:

“禁地的封印丝毫未损,重名却离奇消失,柔儿以为,能做到如此的,当今这四海八荒之内,屈指可数。”

“重名既有增长修为之用,柔儿以为,上神不妨留意当下各族之中可有人修为剧增。”

“柔儿来时这一路,听闻魔族已有异动,依柔儿之见,魔族此举或许与重名离奇消失脱不了干系。”

“如今四海安乐八荒升平,魔族若当真再挑起大战,便是置天下苍生于水火,当真丧心病狂,届时若上神有需,我白凤一族定鼎力相助,一切全凭上神差遣!”

“重名乃父神交于白凤族守护,如今重名下落不明,便是我白凤族有失职守,柔儿愿代父君领罚,还请上神念在柔儿一片孝心,成全柔儿!”

诸如此类,整整絮叨了半个多时辰,看似面面俱到,实则不过是自作聪明,呵,也是有趣~

她垂眼再抿上一口茶水,转头往主位上瞧一眼,师父也在抿着茶水。
她不大是滋味的瘪瘪嘴,转回头又看向殿中,师父也真是好耐性,竟也这么生生听了大半个时辰,那帝姬说的那些师父又不是不知,先前云纤来的时候不是带了凤族帝君的书信。这帝姬怕是不知她爹给墨渊上神书了信,若是知晓,该也不会再将信中内容口述一遍,还句句都加了柔儿以为,委实有趣~

她百无聊赖的将这帝姬从头打量到脚,生得还算娇柔妩媚,但却不及云纤好看,身段倒是婀娜多姿,但到底少了几分灵气,声音嘛,倒是如同她那名字一般,云柔,轻轻柔柔,听着还颇有几分惹人生怜的味儿~

她转回头再看师父一眼,师父还在低头喝茶,她若有所思的颦了下眉,再转回来看向殿中,往常师父可从不会听个女子絮叨这么久……

墨渊搁下手中茶盏,抬眼看向小狐狸,殿中之人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未听进,只是瞧着小狐狸端着一副女君威仪,听那帝姬说话时,又不时的在忍着笑,小模样可爱的紧,他便也一直看着了。

云纤是想近前好几回,但都被大姐严厉的眼神给瞪回来了,直等到大姐将要事都向墨渊上神一一禀报完,她才欢喜的凑上去拉上大姐的手,惊喜的问,“大姐,你怎么过来了呀!”
大姐抬手戳上她的脑门儿,笑着教训她道,“还不是怕你太贪玩,误了墨渊上神的大事。”
她委屈巴巴的撅撅嘴,凤爪揉上被大姐戳得生疼的脑门儿,倏而嬉皮笑脸的拽上大姐的手臂摇着,娇嗔的嘟嘴道,“纤儿这回可没有贪玩,一过来便将大事说与墨渊上神听了!”
大姐笑着睨了她一眼,伸手捋着她的裙襟正了正,“能有我说的清楚?”
她笑嘻嘻的往大姐手臂上靠,“纤儿自然是没有大姐的本事!”忽地想起什么,拉上大姐的手,神秘兮兮的小声道,“大姐,老祖宗说,原来我要唤墨渊上神做表哥呢!”

云柔猛地看向主位,主位上巍巍如山的男子依旧未看她一眼,她收回目光看向云纤,迟疑的问,“表哥?”

主位的尊神眉心动了一下。

白浅上神亦眉心动了一下,抬眼看向殿中。

云纤美滋滋的与大姐分享开心事,“嗯!老祖宗说我娘亲与母神是旧识,亲如姐妹,所以我得管墨渊上神唤做表哥!”
虽说她觉着这个表哥实在是太吓人,她也不大想要这个表哥,但她娘竟然同母神相识还亲如姐妹,她还是有些止不住的小骄傲小惊喜小难以置信,那可是造化万物的母神呢!竟然同她娘亲如姐妹!

云纤是真的开心得想同姐姐分享,但看在云柔眼里却是她在同她炫耀。

云柔绽开笑颜,一如她的名字,轻轻柔柔的,伸手为云纤顺了顺头发,说起话来更是柔得似水,“既然墨渊上神是妹妹的表哥,那便也是姐姐的表……”
她心下小鹿乱撞,脸也微微红了,可惜这个哥字还未及出口,便被一道慵懒且娇软的嗓音打断了。

“慢着……”

白浅仍是一手支着额角,一手屈指搭在案上不经意的一下又一下扣着,笑得煞是和蔼,“话可以乱说,亲戚可不能乱认~”

云柔一僵,一张白净的脸蛋更红了,不过不再是害羞,而是恼羞,她只尴尬的僵了一瞬便换上了一副柔弱怜人,有礼的浅笑着看向上首的女子,“墨渊上神是家妹的表哥,那自然便是柔儿的……”

“慢着~”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4 13:57:00 +0800 CST  
又发不上去,等一等吧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4 14:04:00 +0800 CST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4 14:37:00 +0800 CST  
觉着说的不大贴切,于是又补道,“喜欢被小浅扶着~”

云柔:…………
她不自觉的朝那方向踏出一步,许久许久以前的初见还清晰如昨,那一年她刚满三万岁,爹爹院子里那株棠梨开满了雪白雪白的花。她在爹爹书房的窗外看到了他,父神之子,战神墨渊,只是惊鸿一瞥,只是瞧见了个侧脸,便已芳心暗许,一念,便念了十数万年……
后来,她也有同爹爹表露过心意,想要求爹爹去同墨渊上神提一提,谁知爹爹不但不肯帮忙,还狠狠的将她斥责了一顿,说她配不上墨渊上神……
这便是她的好父亲,言自己的女儿配不上旁人,这世间又哪里会有这样的父亲。
此行她能过来,确是为了寻云澜云纤,还是在爹爹院外跪了一夜才求来的,先前来给墨渊上神送信,父亲宁愿让那个贪玩的小丫头来,也不肯让她来。
如今,她终于能踏上昆仑虚……

……

翌日午时,后山桃林。

因着白浅上神想速战速决,尽早将这位打发了,便也懒得往苍梧之巅跑,昆仑虚的练武场自然容不得外人进入,是以她便选在了后山,后山桃林边上有一块宽阔的空地,从前她同子阑师兄时常会来此处比划两下,有时一众师兄们也会来此处闹上一闹,今日,便暂且便宜她了~

凉风徐徐,花香幽幽。

空地的一边是前来观战的众位,夜华自九重天过来时也赶了个正巧。

空地的正当中,神君与上仙相对而立,衣袂飘飏。

白浅玉腕一转,玉清昆仑扇现在手中,一个请字还未出口,对面的上仙却先开口了,还是那副轻轻柔柔的姿态,“玉清昆仑扇乃是出自墨渊上神之手的神器,神君以此等神器与小女子交手,未免有失公平。”
她瞧着对面的上仙,忍不住又笑了,她如今这把年纪都要自称上一声老身,这位比她大了几万岁,竟也好意思自称上一句小女子,着实有趣。
她轻咳了咳压一压笑,拂手收了玉清昆仑扇,顺带招来截桃枝,“请吧~”

云柔亦收了手中长剑,隔空折下一截桃枝,其实她手中之剑亦并非凡品,只是到底不能同玉清昆仑扇相比,如此想着,心中嗔妒更甚,冷声应请,乍然出招。

一时风起,花雨纷然。

虽两位手中皆是桃枝,但辅以仙法亦凌厉非常,杀机四起。

云纤不放心的凑到云澜身边小声嘀咕,“小浅能打得过大姐么?大姐很厉害的!”

云澜握着小酒坛嘬上一口,往那打得难舍难分的二人身上瞥一眼,似笑非笑道,“她不是小浅浅的对手。”

云纤舒着气点点头,又有些担心大姐,再瞧着大姐招招狠厉,又担心小姑了……

云柔本想借此一战让战神看到她的勇武英姿,即便输了也不打紧,左右对方是上神,她如今是上仙,即便对方赢了,也不过落得个以大欺小罢了,而她若是再能险胜,便是再好不过了。
可惜她不知,在族中能让她险胜的上神不过是因爱慕于她而有意相让,亦未想到眼下这一战会输得如此难看,交手不过数十招她已是支撑不住,且自始至终连对方的一片衣角都未沾到……
她越战越急,心中恼怒亦愈甚,手上招数亦乱了章法,再一次堪堪躲过凌厉的回击,盛怒之下随手便朝那开得碍眼的桃林砍了过去!

其实桃林边的这块空地足够宽敞,若非有意为之是定然不会是伤到桃林的,是以那两万年里一众师兄弟也才敢过来这边闹一闹。
白浅本是还好兴致的逗着这位小女子玩,眼见她竟是疯了一般要拿桃林出气,她蓦地皱了眉,一个轻盈转身便去挡那扑向桃林的仙泽。
她现下身处的这个角度若是过去护下桃林,必然会将后背空给对方,但她还是安心的去了……

这厢观战的诸位均是心下一紧,那白凤虽不过是上仙阶品,修为却远比上仙更盛,且招招狠辣至极。白真正欲出手,余光里瞧见有人动了,便乐见其成。云纤吓得一下子拿小手捂住了眼睛。云澜嘬着酒,倒是同老祖宗有着一般的了然神态~

墨渊抬手在小狐狸身后布下仙障挡下袭近的仙泽,几乎与之同时,夜华飞身将白浅护在怀里带离到旁处。

白浅一心想着护下那眼看要被仙泽劈到的一排老桃树,却未想到此时此地竟会有人再对她出手!是以她便半点防备也没有的被夜华君一把带偏了身子,手上甩出去护桃树的仙泽也偏了一大截,不但没护下几株老桃树,自己还错手劈了两株…………

身子稳稳的落了地,她一把推开夜华,视线也倏然模糊,他总是这样,不知她想要的是什么,亦不顾她想要的是什么,只一意孤行的给她他自认的好,从前对素素是这样,三百年前在若水河是这样,如今又是这样!
夜华又过来握上她的手臂,满眼都是关切的问着,“浅浅,伤到何处了?”她心下又气又恼,再看着他这幅模样便更是万般不是滋味,执拗的再次甩开他的手,侧身看向那倒下的数十株老桃树,那是她来昆仑虚的第一年,师父同她一道种下的桃树,只有最边上的这一小片,是师父亲手与她一道种下的……

云纤慌忙的跑到小姑跟前,因着太心急太担心小姑,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4 14:39:00 +0800 CST  
云纤慌忙的跑到小姑跟前,因着太心急太担心小姑,随手便将杵在一旁的太子又推出去老远,急急的在小姑身上摸索一番,抖着嗓子歉疚又着急的问,“小浅你伤到了哪了?是不是很疼?这,这怎么没有血啊,难道是内伤?!”

云澜虽瞧清了白浅并未被伤到,但看她眼泪一直掉个不停便也急吼吼的近了前,嫌弃的一把拽开碍事的小凤凰,攥着袖子便给小浅浅抹眼泪,“小浅浅,你伤哪了?哪疼啊?你别一直哭啊!你说话呀!”

白浅怔怔的望着那片模模糊糊的桃树,不经意的想着当年师父与她一道栽种这片桃树的情景,听得师父沉声道了一句,“长衫,送客。”她才恍然回过神来,不知因何也更觉得委屈了,转回头去看师父,却见师父都已走出十数步远了,她忽地鼻尖一酸,眼前更模糊了……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4 14:44:00 +0800 CST  
楼层里回复回不下,我在这回你

白浅委屈是因为被夜华带偏了那一把,是因为自己没能护住师父跟她一起种的桃树。
师父不是看着桃树被砍,而是在师父眼里小狐狸比桃树重要,师父在顾着小狐狸。
白浅也知道师父会护着她,所以她才会安心的去护桃树。
白浅听到师父说送客会觉得更委屈,是因为师父在帮她赶走砍了桃树的坏女人,因被保护,所以觉得更委屈,就好像小孩子受委屈了,见到大人后会哭得更厉害。
一句送客怎么能看出来客气呢?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4 19:43:00 +0800 CST  
另外上面这一章,师父和夜华同时护白浅的动作,是正应了师父和夜华不同的爱,有人看出来了么?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4 19:45:00 +0800 CST  
第十章,桃花雨(2)

墨渊负着手,缓步而行,本不想再过去,却终究还是顿了脚步,回了身。

白浅透过濛濛水雾看着师父的身影缓缓走来,没忍住撇了撇嘴,似是受了委屈的小娃娃终于见了可以依赖的人,一下子便哭得更厉害了,泪水一串一串的落,汹涌却无声。

云澜被小浅浅哭得慌了神,这种阵仗他还从未见过,一边攥着袖子不厌其烦的给小浅浅抹着抹也抹不完的眼泪,一边咬牙切齿的琢磨着莫不是那个恶毒的女人对小浅浅使了什么阴险的招数?
余光里瞥见一抹蓝袍,他忙不迭的退开两步将烫手山芋丢给了表哥!这女子哭起来怎地如此吓人!明明眼泪掉个不停,还悄无声息的,太吓人了!不知他们家心心哭起来是不是也这幅模样……

墨渊微蹙着眉,下意识的想抬手为她拭泪,却在有所动作前收了指尖,无声轻叹,虽适才未见她有被伤到,眼下看她哭成了泪人还是不放心的问,“可有伤到?”她只泪水涟涟的傻看着他不答话,他伸手搭上她腕间仔细探了探,不觉松了气息。

白浅微微撇着嘴,隔着水雾朦胧眼巴巴的瞅着师父,泪水还是一串一串的落,心底里委屈又懊悔,难受极了,若不是她将人带此处来,又哪里会毁了她同师父一道种的桃树,那桃树立在那都有九万年了……

墨渊疼惜的敛着眉,也能猜得出她因何哭成这样,抬手自衣襟里摸上帕子,指尖又微微一捻幻了方素帕,拈着帕子沾上挂满泪珠的小脸,似有若无的叹了叹,“再哭便将昆仑虚淹了。”

战神的这一句实在语气淡淡,听在外人耳中还颇有几分轻责的意味,但听在白浅耳中却是再熟悉不过的踏实。

她小小的抽噎一声,忽地破涕为笑,可怜巴巴的定定看着师父,娇软的嗓音都哭哑了,“师父~那是我们一起种的桃树,师父还记得么?”

墨渊轻轻勾了嘴角,仔细的为小狐狸抹着泪痕,“记得。”

白浅自责的抿了抿唇,低头间泪水便又落了下来,闷闷的小声嘟囔,“都是十七不好。”

墨渊拈着帕子沾去挂在她下颚线的晶莹,淡笑着温声的应,“再种便是。”

白浅忽地抬起头,怔怔的眨眨眼,泪珠子又落了一颗,却粲然而笑,抬手拿过师父手里的帕子自己往脸上抹着,抬着下巴往前头的大片空地上点一点,撒娇耍赖般的糯糯道,“那十七要将这一片都种上桃树~”

墨渊淡淡的弯起嘴角,含笑应声,“好。”

云澜傻愣愣的瞧着表哥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哭得当真要淹了昆仑虚的小浅浅给哄好了,他觉着他突然便悟到了,“原来哄女人要这样哄!”
他这一悟含着惊喜在里头,是以这一声感叹便有些没收住音……

众人:…………

墨渊似有若无的蹙了下眉,负手离去。

折颜同白真对望一眼,深沉一笑,也相携而去。

白浅随手将师父的帕子揣进自个儿袖袋里,这会儿是心口不闷了,委屈也散了,这么大一块空地能种上好些桃树呢!回头她便去十里桃林挪上桃树过来!唔,是挪老树好呢,还是再栽上小树苗好呢?

云纤瞧着表哥走远才敢近前,伸手挽上小姑的胳膊,歉疚的小声道,“小浅,我代我大姐与你说声抱歉,她不是有意的。”

白浅本便是个大度的仙,现下又心情正好,自然是不欲与那些小女子一般计较,只是那小女子委实是担不起小凤凰这般相待,她拉上小凤凰的手往回走,笑吟吟的道,“不干你的事,我们去喝酒~”

云澜一听到酒,猛地自勤奋好学之中回了神,笑得贱兮兮的凑上前去,“带我一个!”

云纤绕到小浅另一侧挤开云澜,扯着嗓子嫌弃道,“去去去,不带你!”

说笑打闹的三人行出数十步远,夜华才缓缓迈了步,袖袍里的手紧紧的握着拳。他方才一直有些出神,她推开他的那一瞬,他在她眼里看到了厌恶,不知为何,他突然便想起了素素,那时,他在外人面前对她做尽了厌恶之态,她是不是伤透了心……
他恍然便觉得,他如今的处境,有些像素素当年在九重天的处境,没有能力自保,亦没有能力护住心爱的人,外人的处心积虑,冷嘲热讽,心爱的人冷眼相待,不闻不问……
他如今的处境,远不及素素的千万之一,可他好像直到此时才突然真切的明白,素素到底承受了些什么……

云柔半跪在地上,五脏六腑都似被震碎了般,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6 14:50:00 +0800 CST  
云柔半跪在地上,五脏六腑都似被震碎了般,他并未对她出手,她只是被他的仙泽震伤的,万万年来她勤修苦练,为的便是能与他并肩,没想到直至今日,竟是连让他出手的资格都没有……
她如今输得这般难看,她是不是更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强撑着抬起头,已是看不到他的身影,前头走在一起的那三人,倒更像是兄弟姊妹,那个小丫头在她身后跟了十几万年,说什么她便是她的亲姐姐,她的娘亲便是她的娘亲,如今还不是丢下她一个去帮了外人,呵,虚情假意!她才不稀罕什么妹妹,她从来便没有将她当做过妹妹,从来没有!从来没有……

长衫杵在一边耐着性子候了半晌,好不容易等到这位能喘匀了气,他这帝姬请三个字方出口个帝,这位又呕上血了……
他再耐着性子等着她呕完,这回还没来得及开口,这位先厥过去了……
他瞅着满身是血的这位,着实有些犯难,师父让他送客,可这般将个重伤的女子丢到山门外,会否有失昆仑虚的风度?

正因有此顾及,长衫便将人又给送回了客房,想着待晚些她醒过来时再请她离去,却不想这一念之仁反倒添了事端……

……

夜色昏沉,客房里只一盏烛火寂寥。

夜华起身开了门,见了来人虽有些出乎意料,面上却未动声色。

云柔并未见礼,只薄笑着唤了一声,“太子殿下。”对方未让出位置引她进门,她便侧过身不请自入,反手幻出一只鲜红的小玉瓶置于案上,声音亦轻轻柔柔,却并非有意为之,而是她眼下只要稍提气息便是痛不欲生,“此药名唤合欢,是我白凤族独有,无形,无色,无味,即便是墨渊上神这等修为,亦难以察觉……”
转回身看向玄衣太子,她来时这一路也听闻了他与白浅的纠葛,想来他如今的心境应也与她差不了几分,“云柔知晓太子殿下对白浅上神情深义重,云柔待墨渊上神的情意并不比太子殿下待白浅上神的少。”
同病相怜的人总是能生出几分惺惺相惜,她此时出口的话便也多了几分真心实意,“云柔明日一早便得离开昆仑虚,倘若太子殿下肯出手相助,云柔定当牢记大恩……”

她并未等他表态,只抬手施上一礼,便悄然离去,有些话不必明说,她相信他也能懂她的意思。
她不惜放低姿态求了那个愣徒弟半晌,好不容易才得来了这一夜,又怎能白白度过……

……

夜华垂眼看着案上的精致玉瓶,不知出神的看了多久,伸手拿起玉瓶,转身出门,行至门口又蓦然顿住,掌心里红得似血一般的玉瓶顷刻化为飞灰,紧握的拳微微打颤。
他今日若是这般做了,又与当年给他下情药的东海公主有何区别!而他方才有一瞬,竟是真的想要那样做,究竟是何时起,他变成了自己曾经最不屑的模样……

……

今夜月色明朗,清辉下的昆仑虚更显静谧动人,白浅慢慢的走着,本不知此时该与夜华说些什么,好在他也未问些什么,便好像真的如他说的那般,昆仑虚的夜色不错,他想与她走走,而她问了几句阿离之后,便也再寻不到话可说,于夜华而言,她到底是心中亏欠的。

她走得心不在焉,忽地一声低沉的怒喝入耳,“滚!”猛然抬起头才发现已是走到师父院外了,前头是慌乱的脚步声,继而是跑出来的女子,衣衫不整,半边肩头都露在外面,艳红色的肚兜并傲人身姿清晰可见,月华下尤甚的惹人浮想联翩,是云柔……

云柔并不能断定那天族太子会否帮她,但她却不得不来铤而走险,若是那太子已助她,不对,是助他自己成了事,那便再好不过,若他是个没种的窝囊废,那她也得来走上这一遭,或许,或许墨渊看了她这幅模样,说不定会……毕竟他洁身自守了三十余万年,而在她族里垂涎她身子的男人数不胜数!
可到底她还是看高了自己,亦看低了墨渊……

其实她昨夜便想过来,只是碍于颜面,亦不想在他面前失了矜持,如今看来,若是昨日过来了,只怕是昨日便要被赶出去了……
如此想来更是心中凄然,看着前方那只狐狸便更是嫉妒,索性往屋里回望一眼,做出一副被凌辱的羞愤的姿态,假意匆匆逃离,那狐狸不是为他剜心取血了七万年么,便当真没有点龌龊的心思?她即是不好过,旁人便也别想好过!且此事若是换个说法,或许还能峰回路转……

墨渊察觉到小狐狸的气息,阔步行出院子便见小狐狸站在不近不远,呆愣的往他这边望着。他眉心敛得更深,方迈出一步还未及开口,她已突然转身跑开了,夜华追着她一并离去,他本欲去追便顿了脚步。回想起方才的一幕,不觉握紧了拳,额角隐着青筋,心底里是万万年来从未有过的厌恶和怒火,抬手便施法将那不知廉耻的东西扔出了昆仑虚,长衫是拿他的话当耳旁风了么?!他不是晌午时便让他送客!为何至今人还在昆仑虚!

白浅一路跑进桃林深处,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6 14:52:00 +0800 CST  
白浅一路跑进桃林深处,才停下来扶在树干上喘气,心底里是无以言状的难受,难受得整个心口都是疼的,她自然相信师父与那云柔定然什么都没发生过,可师父那般光风霁月,那般神圣高洁,又怎可让那种女人玷污了眼睛!
脸颊有湿凉滑过,她随手抹一下,竟是哭了,视线里的落花坠着一抹玄色,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不禁心中生寒,夜华言想要与她走走,这一路看似无意,却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师父的院子那边,当真只是无意么?

她缓缓直起身看他,“夜华,我有些话想与你说……”
她本是不想在大战前与他说这些,亦怕他会去寻师父多言,惹得师父分心,可她更怕他心存他念,她早知他介怀她为师父剜心取血一事,亦介怀这四海八荒的传言,起初她与他解释过几次,后来便也不想多言,一再解释反而亵渎了师父,可如今他可是将心思动到了师父身上?莫说平日里她容不得他如此,如今大战在即,她便不能让他因她而对师父心生芥蒂……

……

云纤窝在小浅的小床上等着小浅回来聊她们的师父,可小浅还没等回来,却突然听到了一声惨叫,这声音,好像有些像大姐啊!

她慌忙出门查看,寻了一圈也未寻见人影。月色清清泠泠的落下来,她走着走着便有些难过,其实她早就知道大姐并不将她同云澜当作一家人,很早很早便知道了,可她想着大姐自小便没了娘亲,孤零零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与她虽不是一个娘亲生的,可到底是一个爹爹生的,她只要多陪陪她,真心的待她好,总有一日她也会拿她当亲妹妹待的!可如今看来,却并非如她所愿,其实大姐背着她做的那些事,她都知道的,她只是不想拆穿她而已……

她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便走到了后山桃林,还看到了一只,兔子?她倏而笑眯了眼睛,搓着凤爪便去追兔子了!

……

昆仑虚山门外,躺在地上的女子只余一丝奄奄气息,好在当下夜色深浓,无人能看到她如今这幅模样……

她是如此心存庆幸,却不知她适才那一声惨叫惊醒了多少山间精灵,以至于她还未回到凤族,便已先在路上听闻了关于她勾引墨渊上神未遂被扔出昆仑虚的传言,那传言远比她当日的形容不堪更甚……

……

翌日,莲池畔。

心中烦闷的白浅上神自酒窖偷了几坛子酒,拉着两只小凤凰坐在池边石阶上陪她对饮。

熟悉的脚步声愈行愈近,她皱着眉抬起头,便见师父穿过石桥,身后还跟了一位白衣男子,身边的小凤凰忽地一嗓子跳起来,噌的一下窜她四哥身后,她不禁抽了抽嘴角,这是被踩了尾巴么?坐在她另一边的云澜突然起身老老实实的对着来人唤了一声师父,她才知那白衣男子竟是小凤凰的师父!

她惊讶的朝男子望过去,那是一张素淡清雅的脸,虽不及师父生得好看,却自有一股出尘意味,原来这便是小凤凰日日与她念叨的可吓人的师父?唔,瞧着也不怎么吓人嘛~

云纤缩在白真上神身后,只自白真上神的肩头上露出一双眼睛瞄着师父,师父远远的站在那边倒像是没有要过来抓她的意思,但是师父竟然皱眉了!她自小到大的记忆里,师父便只有在她飞升上仙时皱过一次眉……
她看着师父皱眉的样子便有些害怕,心里还酸溜溜的,师父突然道了一句,“过来。”
她不自觉的咬了咬唇,便没出息的挪蹭过去了,师父抬起手与表哥道了一句,“叨扰。”转身便走,她忙不迭的急急追上去,一把扯上师父的袖子,“师父,能不能让纤儿再住几日?师父若是不放心可以留下来看着纤儿!”

小凤凰亦步亦趋的追着她师父迈上石桥,人都走得没影儿了,声还未消~
“师父……”
“师父?”
“师父~”
“师父!你倒是说句话呀!”
“啊!啊!轻点轻点!疼!疼!救命啊!―师父谋杀亲徒啦!――”

白浅望着空荡荡的石桥那头,禁不住狠狠的抽了抽嘴角,知道的她这是跟着师父走了,不知的还以为她被挟持了呢~
她偏头看向云澜,“你不跟你师父走?”
云纤同她说过,她师父便只收了她同云澜两个徒弟,平日里对他们管得厉害。

云澜一副吊儿郎当的形容瘫着身子灌了一口酒,不以为然的道了一句,“我师父不大管我~”
我字的尾音还未尽,一声冷冷淡淡的嗓音便飘飘渺渺的传了过来,似在整个昆仑虚上空拂下来一般,“你还不走,是在等为师过来接你?”

云澜虽是未如小凤凰一般喊了一嗓子,但那副噌的一下跳起来的形容却与小凤凰差不了多少,闪身离去前还不忘与她交代一句,“小浅浅,给哥哥备好了酒,哥哥过些日子再来找你玩!”

她嫌弃的挥挥手示意他快走,石桥那头远远的又飘过来小凤凰气势汹汹的一嗓子,“素月!你放手!我跟你拼了!”

她惊讶得瞪大眼睛,没想到小凤凰竟,竟还有如此本事?她可是从来没敢同她师父这般说过话呢……

她这厢正惊讶着,那厢又飘过来一嗓子,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6 14:54:00 +0800 CST  
她这厢正惊讶着,那厢又飘过来一嗓子,陡然变成了哭哭唧唧的小音调,“师父~你轻点~疼着呢~~”

她好笑的摇摇头,不禁感叹她可是比小凤凰好命多了,师父可是从来没有揪过她的耳朵,唔,若是她也如小凤凰那般,喊着师父的名字与师父叫板,师父会是什么样子呢?

墨渊自石桥那边收回目光,不觉缓缓弯了嘴角,若是小狐狸也那般唤上一声他的名字,会是什么样子?若是她也那般凶上他一句,会是什么样子……

她不经意的抬眼看向师父,脸上的笑意还未收……
他转回身看向小狐狸,眉眼里还含着笑……

四目相接,她怔了一瞬,骤然又沉了小脸,拎着酒坛子起身便走!
她现下只要看到师父,便会想起昨夜云柔那副衣不遮体的形容!她虽心知师父与她定然是什么都未发生过,但她那副形容师父十有八九是都瞧见了!总之她现下就是心里憋闷,说不出的憋闷!说起来还都是她不好,若不是她一时兴起应下那什么破讨教,又哪里会发生这等事!

墨渊转头看向小狐狸负气离去的背影,无奈的微微挑了眉心,自昨夜过后,她便一直对他不理不睬,他心知她不会误解他,可她眼下这般小样子……

亭子里对弈的两位上神看完了热闹,折颜一边落子一边不咸不淡的道,“还以为她是被谁惹到了,原来是她师父~”

白真落下一子,想了一想,“小五从前好像不似这般任性。”

折颜认同的点点头,“被她师父惯的~”

墨渊:…………

……

后山桃林边上,昨日白浅说要都栽种桃树的那一大片空地上,长衫将大锄头都抡圆了……

昨夜他又被师父狠狠的斥责了一顿……

师父只给了他一日的功夫来翻这片地……

师父为何会如此动怒?

……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6 14:57:00 +0800 CST  
这一章,白浅在桃林里对夜华说了什么,会在后面的章节里写,不是下一章,是后面的章节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6 21:52:00 +0800 CST  
你们都在追着退婚,楼好奇的问一下,退婚之后你们想看什么?

楼主 墨染流年莫伤情  发布于 2020-07-17 19:06:00 +0800 CST  

楼主:墨染流年莫伤情

字数:290921

发表时间:2020-02-18 04:5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19 03:01:15 +0800 CST

评论数:405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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