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NO.10

待令羽和白浅搬着酒回到莲池旁时,大家都已各归各位的坐到了席上,只等着他俩。

因着有些师兄在家中掌要职,不便在昆仑虚久留,早几天就下山了。故而现下宴席上人并不多。

按照顺序,白浅自然坐到了子澜的下首。离墨渊最远的地方。

这夜宴开始,首先肯定是众人举杯贺墨渊上神历劫归来。

墨渊因着刚刚气血不顺又呕了一口血,故而整个人散发着比较阴郁的气息,面对众人的道贺只微微点了下头,便又沉了下来。

东华是这几人里边唯一敢与墨渊对着来的,现下又无外人在,自然免不了毒舌一番:“墨渊呐,你这般脸色瞧着,倒像是怕我们喝光了你的酒窖!”

墨渊现下没有心情与他计较,哼了一声道:“你若不怕成了块醉石头,左右喝光了昆仑虚酒窖,还有折颜的十里桃林!”

折颜瞧了瞧墨渊,又瞧了瞧不远处与她几个师兄聊得正兴起的白家小五,心里明镜儿似的。墨渊这般情绪,铁定与他那小徒儿脱不了干系。

这边白浅与师兄们边喝边聊,一时高兴,便聊到了子澜与胭脂那桩事。子澜自是不愿大家晓得,本就没有结果的感情,说出来徒增烦恼罢了。

遂起身一把捂住了白浅的嘴,捂得白浅透不过来气儿,边咳边说:“子澜师兄,你做甚?”

子澜放开她:“我看你酒喝多了,让你少喝一些,免得胡言乱语。”

白浅自是明白了子澜的意思,便尴尬的笑笑不再说话。

叠风突然感慨着出声:“十七啊,你可是我们昆仑虚第一个成婚的人,连师父都还未娶妻,你倒先嫁了。”

长衫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也不知道师父何时能给我们找个师娘回来!”

这下可好了,本来喝的正欢的白浅,听得师娘二字,一蹦而起,高声问道:“师娘?什么师娘?”

这番动作,自是惊动了上首的几位尊神都看了过来。

折颜心道,唔,有好戏看了…

子澜赶紧将白浅按着要她坐下,白浅哪里肯。她才不要什么师娘,师父是她一个人的。

便又对着长衫问道:“二师兄,你说清楚,什么师娘?”

这厢长衫还没来的及说话,便听到折颜来了一句:“你师父这把年纪了,也该娶亲了,给你们找个师娘未尝不可呀。你这般激动做甚?”

白浅举着酒壶,颇激动道:“我师父怎会娶妻,老凤凰你休要胡说。”

墨渊正要说话,却被折颜一把按住,示意他别开口。

折颜继续道:“你师父他是男子,怎得这四海八荒的男子都能娶妻,你师父就不能娶?”

“自是这四海八荒没有女神仙可以配的上我师父。”白浅说得理直气壮。

折颜笑道:“合着在你心里,你师父就该孤独终老咯?”

白浅一时被老凤凰噎住,一屁股坐了下了下来,心里难过极了。只要一想到以后会有另一个女子站在师父身旁,师父还会宠她爱他,亲她抱她,她的心就跟针扎一样的疼。

她不再说话,只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

墨渊狠狠地瞪了一眼折颜,又转向白浅,柔声说道:“十七,少喝些。”

白浅幽幽地看了师尊一眼,似赌气般,又喝了满满一杯。

“十七师叔,大殿前有一女子要见你。”守山的小童子忽的来报。

白浅一听就知定是凤九,瞟了一眼东华帝君,便提步朝大殿走去。

白浅走后,席上一时陷入寂静。昆仑虚几位弟子晓得几位尊神怕是有话要说,都借故离了席,估摸着是找了个别的地方继续叙话了。

东华见几个小辈都走了,便提起了话头:“墨渊,当年我为了这四海八荒,亲手从三生石上抹去了自己的名字,如今我是后悔了。你既有机会与所爱之人相守,就莫要错失。”

墨渊喝了一口茶,慢慢道:“我为这四海八荒活了几十万年,如今倒也想为自己活一回。可他们名份已定,我能如何?”

白真看着墨渊如此有些不忍,便开口道:“小五一向对风花雪月之事不开窍,活了十几万年都未有一朵桃花,虽名分已定,可她那个性子,实是不适合九重天。先前以为上神您对我家小五只是师徒。作为哥哥,我怕她受伤,且夜华待她也是极好,便点拨了她与夜华。如今看来,确是我的不是。”

他看了看墨渊的神色,又继续道:“上神在炎华洞那七万年,我们都看在眼里。小五对您,可是比阿爹阿娘还上心。又为了不耽误给您喂心头血,硬是把最爱的桃花醉都给戒了。眼看着她一天天沉寂下来,我们都担心,您要是醒不来了,她怕是要活成另一个你。”

眼下墨渊不知该作何感想,刚刚小十七还与他说要为他尽孝道,现下又从白真嘴里听得这么一番话,他无奈又苦楚,只得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

折颜刚想让他别喝那么多,便见着白浅牵着凤九往这边来了。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2 19:45:00 +0800 CST  
NO.11

白浅拉着凤九坐在了她边上,看着师兄们一个人影都没看见,便晓得定是太拘束,寻其他地方喝酒去了。

凤九将将走到莲池,就瞧见了东华。将将坐下她便抬眸朝东华望去,正好撞进了东华的眼里。她的双眼立时有了光亮,可转瞬又消失了,见到又能如何?

东华看着凤九这失魂落魄的样子,心疼不已。可自己什么都不可做,更不能表露太多情绪,他压下将凤九狠狠抱入怀里的冲动,起身,告辞,闪身,消失,一套动作做得行云流水。凤九还没反应过来便不见了他的身影。

待凤九回过神,眼泪便簌簌往下掉:“姑姑…你看,他如今避我如蛇蝎。可纵使这样,我依然放不下他…我不信他对我毫无情意,姑姑,我不相信…”

白浅看着凤九这伤情的模样,心疼又无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她,只一遍遍道:“凤九…忘了他吧,忘了他吧…放弃吧!”

凤九听着白浅的话,从她怀中抬起头来:“姑姑当年为墨渊上神等了七万年,在不知墨渊上神归期的情况下,姑姑也从不曾放弃,可姑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为何又要凤九做呢?”

白浅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只说道:“你看你,哭傻了吧,你与东华,姑姑与师父,这怎能相提并论!”

凤九好似在这件事上与白浅拧上了,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来,便又道:“怎不可相提并论,姑姑常说墨渊上神是像阿爹一般的存在,可凤九一直以为,姑姑是不敢肖想自己的师父,才退而求其次选了太子殿下,不然姑姑为何要找一个与自己阿爹长得一般模样的夫婿呢?”

白浅听完凤九这番话,犹如半空中劈下了一道惊雷,她疾言厉色道:“凤九,你在胡说些什么!”

又赶忙转头瞧瞧墨渊,生怕墨渊会因此误会她,急忙道:“师父,凤九喝醉了,此刻胡言乱语,徒儿先带她去休息了。”

墨渊此刻再如何的掩饰,也掩不住内心的起伏,他紧紧的握着酒杯,半晌才举起杯子喝了一口,放下酒杯道:“无妨,去吧。”只那酒杯上深深的几个指印出卖了他此刻的情绪。

他多希望,凤九说的是真的。若真是这样,即使天地变换,他也要将她夺过来。

待白浅凤九走后,折颜开口道:“酒后吐真言呐!她们姑侄俩,一个开窍太早,一个又完全不开窍。难办呐……”

白真最疼自己的幺妹,除了幺妹便是自己这小侄女,他哼了一声:“不管这人是何身份地位,伤了我白家的人,我白真第一个便不依。”

折颜晓得东华为何冷落凤九,便解释道:“东华也有东华的苦衷,这凤九也真是的,千挑万选选了这么个人…”

这下白真可不依了,噌得一下站起来:“老凤凰,照你这话,还是我家凤九的不是了?这东华帝君若一开始便拒绝她,她哪会像如今这般陷得这么深。”

说完又哼了一声道:“毕方离家出走了,我要去寻!”

折颜赶紧去拉:“真真,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却连白真一片衣角都没摸到。

折颜无奈瞧了墨渊一眼道:“这下好了,这番情境可不就是不欢而散!好啦,去歇着吧…”

说完便提步离去,边走还边感叹:“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呀…”

墨渊看着这空空如也的宴席,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便也回房去了。

话说这边白浅将凤九带回自己的房间安顿好后,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了。

凤九那两句“找了个与自己阿爹一般模样的夫婿”以及“不敢肖想自己的师父,才退而求其次”在她脑海中回想,她迷茫焦虑又困惑,凤九居然是这么认为的,那其他人呢?会不会也是这么想的?师父呢?师父会不会因此将她赶出昆仑虚?

她沉浸在师父将她赶出昆仑虚这悲伤的情绪中,以致于她忽略了此刻自己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她在心里琢磨着,明儿带了凤九回青丘住一段时间,不给师父赶她走的机会。待这件事过去后,再上昆仑虚向师父解释。

而寝殿里的墨渊,更是夜夜不能成眠,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将他的心折磨的体无完肤。

第二天一大早,她便向墨渊辞行,甚至都没有给墨渊问她的机会,只留了一句:“青丘有事需要处理,师父闭关前再回来。”便带着凤九急急下山去了。

墨渊望着白浅离去的身影,久久不曾回神。

他想,十七她可是因着她侄女的话而不想见他,如今却是连留在昆仑虚也不肯了么?

十七,你既答应了我在闭关前回来,那师父等着你。不敢求你长久的陪伴,只要能让师父看到你就好。

这一日的昆仑虚,阴雨连绵,冷风簌簌…

不曾想,墨渊还未等来白浅,却先等回了夜华。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3 18:29:00 +0800 CST  
NO.12
夜华在昆仑虚莲池旁醒来时,墨渊正在房里打坐调息。
感受到夜华的气息,他心中疑惑,距十七说夜华下凡历劫还不到二十天,怎么如此快就回归正身了。
夜华说起墨渊才知道,原来在他9岁时,白浅便下凡找过他,还说会在18时去嫁给他。可夜华等了她10年,她却一直没有出现,最后相思成疾,英年早逝。
墨渊望着夜华说起白浅时一脸的温柔向往,心下苦涩无比,他知道两人感情好,可没想到,十七竟如此放不下夜华,在凡间便答应要嫁他。
也自然忽略了,为何后来又没去找她,这段时间她在忙什么。
夜华心中也有疑惑,为何会在昆仑虚醒来?
“你前世是昆仑虚莲池中的一朵金莲,机缘巧合下才投身到了九重天。”墨渊看出了他的疑惑便开口解释道。
“金莲?我梦中时常有一位白衣男子的身影,却始终看不清面貌,上神可知是谁?”
“你说的应是我的十七弟子,也就是白浅。她在昆仑虚学艺时最喜照顾金莲。”墨渊答道。
夜华听得这话,了然地笑了笑:“原来,我与浅浅早有缘份。”
墨渊看了看夜华,对于这个弟弟,他盼了十几万年,如今终于盼到了。
他略沉思了会,说道:“夜华,或许你该叫我一声大哥。”
“大哥?”夜华一时惊讶无比
墨渊看他一副惊讶的样子,将他的身世一应全告诉了他,又晓得夜华现下必是难以接受,便又说道:“不习惯也无妨,左不过一句称呼而已。如今作为天族太子,你已有你的使命,你的身世更是不便告诉其他人了。”
夜华心领神会,求之不得。
他看着墨渊,沉稳大气,超然脱俗。又如清风明月般温润,一点也没有战神该有的杀伐之气。
夜华自小便在战神的传说里长大,因着与他一样的面貌,他活在他的影子里从不敢放松。尤其在知晓了白浅与墨渊的过往后,他怕,怕墨渊醒来,更怕守不住白浅。
如今得知,墨渊与自己竟是同胞兄弟,而自己与白浅前世就有了缘分,他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
墨渊看着他等了十几万年的胞弟,夜华那一脸防备的样子刺痛了他的眼。现下他对夜华的情绪也处于矛盾纠结中,自己的同胞亲弟弟,得了自己最心爱的女子。
一时两人都沉默下来。
夜华沉吟一声,问道:“上神,浅浅可在昆仑虚?”
墨渊答他:“她在青丘。”
夜华愣了一下,他着实没想到,以白浅对墨渊的看重,这样要紧的时刻,她居然在青丘。随即站起身拱手道:“多日未曾见浅浅,甚是想念。上神,夜华告辞,改日再来拜访。”
言下之意,他与白浅从没分开过如此久,眼下是要去青丘寻她。
墨渊感慨,不愧是九重天培养出的继承人,三言两语便把自己击得溃不成军。自十七告知自己夜华沉了瀛洲岛的事,他便知道,夜华心机不浅。以十七那欠不得人的性子,夜华做的这一切,他若有所求,她定是有求必应的。
他不禁想,夜华助他醒了过来,自己却注定要失去她,因果轮回…
墨渊紧紧握着手中的茶杯,掷地有声的话在夜华身后响起:“夜华,白浅是我护了两万年的人,你必不能让她受委屈!”否则,你就把她还给我,可这后半句他没说出口。
夜华浑身一震,同是男子,他自是知道墨渊这句话的深层意思。果然,墨渊对白浅不止师徒之情。可那又如何,师徒便是师徒。
他未转身,只坚定地答道:“浅浅是我的妻子,我自是会护好她。”
而墨渊,若说“浅浅”两个字在他心里生了一根刺,在听到“妻子”两字时,那根刺便生了根发了芽,长出了千万根。那握着的茶杯也在他手里瞬间化成了粉末,随着昆仑虚的风飘走。正如此刻他千疮百孔的心。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4 16:20:00 +0800 CST  
NO.13
白浅在见到夜华的一瞬间,心虚极了。这段时间,她一面陪伴开导着凤九,一面又纠结于自己对师尊的感觉,全然把夜华忘到了九霄云外。
她心下计较着该如何同他解释,便慢悠悠了踱着步子。
夜华受不了她那磨蹭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奔过去,一把将白浅抱住:“浅浅,既说了待我18岁便嫁给我,为何又食言呢?”
白浅此时不晓得怎么回复他,总不能说忘记了吧,便支支吾吾不肯说话:“我……我……”
夜华瞧着白浅这副样子,以为她只是歉疚未能如约。便又柔声道:“浅浅,我不怪你。你不必介怀。多日不见,我很想你,你可想我?”
白浅一下没反应过来,心下腹诽,这夜华君的情话,可真是张口就来啊。
她一时不好回答,不想说想他,也不能说不想他,便转移话题道:“你是何时回的?天宫的事情都忙完了?怎么有空来寻我?”
夜华瞧着白浅这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心下疑虑,却也没说什么,只将手臂紧了紧:“浅浅这是说的什么话,就是再忙,我也是要来看你的。我是从昆仑虚醒来的,还未回天宫。”
白浅听他说起昆仑虚,一下从他怀里挣了出来:“那你见过我师父了?我师父他可好?”
夜华本就介怀她与墨渊的过往,现下见到她一说到墨渊如此激动的模样,却对自己不闻不问,不禁黑了脸色:“浅浅,墨渊他好与不好,你不清楚吗?我刚回来,你不是应该关心关心我?”
白浅只觉好笑,这不就在面前么,自然是好得很。还需关心什么?
又听得夜华的这声“墨渊”,心里不大痛快。既是从昆仑虚醒来,师父必是告知了夜华的身世,如今不是该叫大哥,怎得直呼其名,最起码也应是“墨渊上神”吧。
便板着脸说道:“夜华,你既还未回天宫,便先回去吧,想必天宫中人都等着你回去复命。”
夜华自知刚刚那一番话说得不大合适,便缓了下来:“那你呢?可要随我一起去?”
白浅耐着性子与他道:“夜华,你晓得的,我不喜你们天宫的规矩,便不去了。况且,师父说过待你回来,他便要闭关了,我要回昆仑虚看看师父。若你天宫的事情忙完了,可来昆仑虚寻我。”
夜华此时心中万分不乐意,却也明白此时不能说什么,否则以白浅的性子,只会与自己更加疏离。
白浅与墨渊那九万年时光,是他无论如何也融入不了的。
更何况,白浅次次都以师徒之情来回他,他便不能表现出介意的样子。如此也好,便让她永远都觉得是师徒之情吧。
夜华又向前跨了一步,走到离白浅只有方寸距离。
他眼神沉沉地看着她,伸出双手扶着她的手臂。
白浅自然知道夜华此时的表情代表着什么,他想吻她。若是往日,她也就从了。
可现下不知为何,有些不愿,便往后小退了一步,将手臂抽了出来,低下头道:“你……你赶紧回去吧,天宫的人都等着你呢。”
夜华看着白浅这疏离淡漠的样子,一时不清楚她的抗拒从何而来,又不能强迫于她。只好强颜欢笑道:“既如此,那你先去吧,改日我去寻你。”
白浅“嗯”了声,唤来迷谷,交待他好好照顾凤九,便腾云赶往昆仑虚。
夜华看着白浅离去的身影,心中酸涩,浅浅,难道墨渊回来了,你便连与我亲近都不愿了吗?那你与他呢?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4 16:21:00 +0800 CST  
今天等会还有,莫急莫急。

不用担心,肯定还会扎心的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4 16:43:00 +0800 CST  
更下面这一段之前,我得说明一下

在我心里白浅和墨渊的亲近是很自然的,七万年前就有横抱,搂脖子搂腰,趴膝盖上这些超越师徒的举动,更别说经过七万年的等待与想念了。电视剧里就不说了,在师父醒来那里,就全剧终了。

所以,我后面写的,你们别说我我三观不正哦,哈哈。

为了虐夜华,我发现我已经写偏了,也是没谁了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4 17:02:00 +0800 CST  
NO.14
夜华到得南天门时,便见到伽匀和天枢在门外候着他。他俩疾步走过来,朝夜华躬身一拜:“恭喜君上历劫归来。可君上为何不是在天宫醒来?”
夜华想起墨渊说的如今不便让他人知晓他的身份,便只道:“先回洗梧宫吧。”
刚踏进洗梧宫的大门,便瞧见素锦像个石柱一样立在紫宸殿的大门前。
说起素锦,自那日从昆仑虚回来后,她好似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秘密,一心琢磨着等夜华回来说与他听,她就不信,夜华能忍受白浅与别的男人如此亲密。
还未等素锦行礼,夜华便冷冷道:“你来做什么?”
素锦朝夜华盈盈一拜:“素锦作为君上的妃子,君上归来,素锦自是需来拜见。”
夜华哼了一声,自顾自进了紫宸殿。
待得夜华拾掇完毕坐在案前,见得素锦还在,便下了逐客令:“你还在这里做什么,退下吧。”
素锦自是不肯的,又是盈盈一拜,她这姿态,若是别的男子见了也必会怜香惜玉一番,可偏偏她对面的人是夜华。
素锦抬着头,端着那天族典范的笑容道:“君上,素锦有一事,关于白浅与墨渊,不知君上可想知道?”
夜华听到这两个名字,便从卷轴中抬起头来,他当然想知道,可又拿不准素锦打得什么主意,便道:“你若想说便说,不想说便退下。”复又埋头于书案中。
素锦似乎已经习惯了夜华对她如此冷漠的态度,她微微一笑,开口道:“君上可知白浅与墨渊是何关系?”
夜华诧异,抬起头瞧了她一眼:“本君知道,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素锦确实想不到夜华早知白浅便是司音,有些慌乱,她先前准备的那一番说辞现下就都用不上了。不过一瞬便又恢复了正常,道:“素锦那日随天君上昆仑虚贺墨渊上神归来,亲眼所见,白浅与墨渊举止甚是亲密,实在不像是师徒,倒像是惺惺相惜的有情人。”
夜华听得“甚是亲密”这几个字,手抖了一抖,可他还来不及反应,便听得乐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素锦,你说的可是真的。”
夜华急忙站起来,下得案来,朝乐胥拜了一拜:“儿臣参见母妃。”
乐胥爱怜地望了他一眼,扶着他的手臂:“嗯,回来了就好。”
她本是听得消息说夜华已归来,过来探望,不想却听得素锦这番话,自是把其他都先放下。若白浅与墨渊真如素锦所说,这太子妃自是当不得的。夜华爱白浅爱得昏了头,不忍苛责,她作为母妃,自是要管教管教的。不知道这女人哪里好,天族这么多名门闺秀,可夜华这般铁了心只要她!
又转头瞧着素锦:“素锦,你将那日的事情细细说来。”
素锦将那日所见所闻添油加醋细说了一番,末了还加一句:“素锦以为,不管白浅与墨渊到底是何关系,但是与别的男子如此亲近,实不是未来太子妃该有的规矩。”
夜华想起先前白浅对他的抗拒,又联系素锦说的那情境,心痛不已,浅浅,你果真更看重墨渊?
乐胥此时用勃然大怒来形容也不为过,当下便要冲去青丘将白浅教训一番,嘴里还不依不饶道:“这白浅如此狐媚,想必早已与她师父暗通款曲。“
又朝着夜华语重心长道:”夜华啊,七万年前就传出了司音与墨渊的断袖之情,怕是连你,也只是她师父的替身啊……你一个堂堂的天族太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得一颗心全放在她身上,她哪里值得你如此待她?”
夜华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他本就因着白浅方才的疏离而烦闷,现下听得自己母妃也这样说,更是郁闷得要发狂,便沉声说道:“都给本君住口!”
还未来得及说其他,伽匀便疾步而入:“君上,天君传您去凌霄殿。”
夜华看了看乐胥与素锦,警告道:“管好你们的嘴巴。”
待一行人都到得大殿,天君便开口说道:“如今夜华既已历劫归来,那与青丘的婚事,便开始着手准备吧。夜华,你先去寻那白浅商议商议,务必不能失了礼数丢了我天族的颜面。”
夜华拱手道:“是,天君,夜华明日便上昆仑虚。”
乐胥听得白浅在昆仑虚,便向天君请示,说是作为母妃,一道去显得更重视。
连宋在一旁听着,又想起不久前的传闻,怕是要出事,便也请旨一道去。
天君无意再说旁的,便都准了,只交待,白浅现下又是墨渊的弟子,更是不能怠慢。
素锦瞧着这殿内不易察觉的激流暗涌,心下暗笑,白浅啊白浅,你怕是进不了这洗梧宫的门了。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4 17:38:00 +0800 CST  
NO.15
白浅气喘嘘嘘的爬上昆仑虚的大殿时,抬头便瞧见了自家师尊立在苍灵池旁的身影。湛蓝的衣衫,略显消瘦却依旧挺拔的身形,让她一时失了神。
墨渊听得身后的动静转过身,还未反应过来,一抹白色携着桃花香便入得怀中。
他回过神紧紧回抱住她,在她耳旁轻声说道:“我的小十七,终于回来了。”
白浅窝在墨渊怀里,师尊独有的清冽气息入鼻,又感觉着他在她耳边说话时呼出的热气,酥酥麻麻的,一时竟觉着自己的心跳有些快,耳朵也不自觉的红了些。
墨渊瞧着她那红红的耳垂,拿出了他几十万年的自制力,才将将抑制住将它含在嘴里的冲动。
他柔柔的抚着她的长发,竟觉着此刻什么都不想说,就这样抱着她便好。
白浅更是因着刚刚爬山着实累了些,便也窝在墨渊怀里不想动弹。
就这样过了一会,她从他怀里抬起头来,双手依旧紧紧搂着他的腰,眼珠一转,撒娇道:“师父……这昆仑虚的台阶,委实难爬。再多爬几次,十七怕是要成为第一只累死的狐狸了。”
墨渊好笑的瞧着她,她眼珠一转,他便晓得定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便逗她道:“不若十七长长久久地留在昆仑虚上,便再不用爬山了。”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将真心话以玩笑似的口吻说了出来。
白浅此刻的心境自是听不懂自家师尊话中意的,只略带遗憾的回道:“不瞒师父说,十七确实是想着长长久久的留在昆仑虚的。”
墨渊眼里一时涌起了惊涛骇浪,搂着她的手不觉地紧了紧:“长长久久地留在昆仑虚?”
她嗯了一声:“是啊,陪着师父修修道法,多好。只是,那时还没有夜华。”
他的心像被烧得炽热时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凉的透彻。
又听她道:“师父放心,就算十七嫁去了天宫,也会经常回来看望师父的。”
墨渊一时无言,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了这苦等的相聚,便松开她来。
从掌心幻出一块石头,双手绕过她的耳后,撩起她的长发,将那块焕着幽幽紫光的石头戴在了她脖子上。
白浅看着这块漂亮的石头,惊叹道:“师父,这是何物如此好看?十七以前从未见过。”
他看着她开心的样子,不觉也嘴角带了笑,解释道:“这是女娲石。这是师父给你准备的新婚贺礼,你可喜欢?以后,你带着这石头,便可腾云上昆仑虚,就不会成为一只累死的狐狸了。戴着后便不可取下来,它不仅可助你腾云上昆仑虚,更会在危难时刻护你周全。往后,师父不在身旁,要好好照顾自己。九重天不比昆仑虚,要时刻当心。”
女娲石,乃是母神留给儿子的遗物,让墨渊将来交给心爱的女子做定情信物的。如今,虽不能定情,交给她却也是最合适的。往后漫长的人生,他没有精力再去寻一个令他如此珍爱的女子了。
墨渊眼前有些朦胧,他最小的弟子要出嫁,他的同胞亲弟弟要娶亲,本该是件多么欢喜的事,可他却如此的痛彻心扉。他看着她那明艳的小脸,一时晃了神,终是将一个怜爱的,不甘的,伤情的亲吻落在了她额头上。
白浅看着此刻的师尊,眼前的他似乎与以前还是一样的,又好像不一样了。她不明白,为何从不多言的师尊今日竟讲了这么多的话。他落在她额上的那个吻,带着他的气息,他的温度,烫得她好似全身都烧了起来。
一时忘记了反应,她就那么怔怔的看着他,那双水濛濛的大眼看着他,直看得他心中压抑的情动似有了喷薄而出之势。
他想着,不能再这般下去了,便抚了抚她的脸,笑着说道:“傻丫头,莫不是欢喜地呆了。”
又沉思了会,以后这样的日子怕是再没有了,昆仑虚的酒窖已满。
往日他总是拘着她不让她多饮,怕她伤身,今日便放纵一回,陪着她痛快地饮一场吧。
“今日,师父陪你喝酒吧。”
“今日,师父陪我喝酒吧。”
白浅想的是,今日这么高兴地日子,师父又即将闭关,怕是很久都不能相见了。便想着多赖着师父,必须要争分夺秒。
同时出声的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便往酒窖走去。
而刚从山下回来的子阑,见到这一幕,又想起几日前在师尊房中所见。
前几日,他打扫师尊的房间,整理师尊的桌案时,不下心碰翻了桌案上的书简。他慌忙去捡,却在见到一副画时,大惊失色。
那画上,白衣的女子,明眸皓齿,倾国倾城,赫然是他们的十七师妹。而画尾落款处,是师尊的笔迹,写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子阑想起两万年前的时光,想起师妹的婚约,以及师尊归来后眉宇间淡淡的愁容。如今像是都找到了着落,醍醐灌顶,不可思议。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师父对十七……
若是这样,那十七出嫁,对师尊岂不是沉重的打击?
他暗暗想着,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比起太子殿下,他当然是向着自家师尊的。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4 17:50:00 +0800 CST  
今天写了好多啊,真佩服我自己。
接下来是个大大,大大的转折,容我好好想想该怎么表述清楚,所以今天木有了。明天楼楼有重要的事情要先办,如果办完了还有时间,便会更的,没有时间话,就后天啦……

爱你们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4 17:55:00 +0800 CST  
NO.16
此时,酒窖中的白浅坐在榻上,靠在墨渊的肩上,左手挽着他的右手,右手拿着一壶酒,一口一口的喝,边喝边絮絮的说着,墨渊一手揽着她,另一手也拿着酒壶边喝边静静听着,时而浅浅一笑,时而回应一下。
她说:“师父,你可知道折颜当年送我来学艺,并不是因着家里那位吃醋,是因为我阿娘怕我嫁不出去,又怕我嫁出去了却被公婆嫌弃,才想着要给我找一位厉害的师父。”
他喝了一口酒,看了看她,回道:“那时你连性别都是假的,我还会信折颜那套说辞么?不过,想不到却是这个原因。”
她笑了笑,望着前方,眼神缥缈继续说道:“师父,十七十万岁继了东荒女君位,师父不知道吧,兵藏之礼前夜,十七穿着女君制服,在师父跟前将剑法预先舞了一遍。继位那天,四海八荒来了大半,典礼十分成功,那天十七是第一次穿那般艳色的衣裙呢。可对十七来说,那天是不圆满的。”
墨渊知道她说的不圆满所为何,他没有回应,只狠狠地喝了一大口酒。
她说:“封印擎苍时,我已抱着必死的决心。那天前夜,十七来了昆仑虚。我以为过了七万年,我可以很平静的对待过往,却不想还是那么的伤痛。对了,十七还喝了那个角落里一瓶酒呢。”说着往一个空位那边指了指。
说到酒,她想起在折颜的桃林挖的两瓶桃花醉。便献宝似的幻出来,递向墨渊道:“师父,你看我从折颜那里偷偷拿的,那老凤凰可小气了,平日总不让我喝那槐树下的酒,想不到吧,还是被我拿到了。”说完还哼了一声。
墨渊看着她这幅小得意的模样,爱怜的拍了拍她的头,忍不住还是嘱咐了一句:“他不让你多喝,应是有他的道理,十七还是少喝些吧。”
白浅听话的点了点头:“好的,师父,十七知道。师父一起喝吧。”说着便递了一壶过去。
墨渊摇了摇头:“十七喜欢,便留着自己喝吧,师父不好酒,喝什么都可以。”
白浅没有多说,便一口接一口喝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又开始絮叨:“玄女盗走师父仙体那次,十七只觉着天都快塌了,一心想着奔去血洗大紫明宫,若是玄女毁了师父,那十七便杀了玄女再同师父一道去了…”
墨渊听着这些,千言万语终是化成了一句:“十七,这些年,苦了你了。”
白浅靠着墨渊,摇了摇头,声线有些不稳:“不…辛苦,十七…十七不辛苦,师父…如今…师父回来了,那些便都…便都…算不得苦。”
话未说完,她便觉着身体内有一簇火苗在往上窜,烫热得厉害,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声音更加颤抖:“师父…十七…怎么觉得…这酒…与平时喝的…不大一样啊?十七…好热。”说着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墨渊赶紧将她扶了起来,探了探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脸蛋,想起她说的折颜不让她喝的酒,拿过她手边的酒壶,果然,在酒瓶的角落处,赫然写着“桃花酿”。
这下连一向冷静自持的墨渊也慌了手脚,这可怎么办?
酒性已开始发作,白浅此时站了起来,身子摇摇摆摆地。墨渊只好也跟着站起身来,双手扶着她。
已分不清东南西北的白浅,一下便扑倒在了墨渊怀里,她一手扯着自己的衣襟,一手在墨渊身上四处摸索着,寻着裸露的脖颈处伸手便探了进去。
墨渊浑身一震,本就因着她触摸而微微颤抖的身体,此刻正在慢慢升温。白浅浑然不觉,又将脸凑过去,埋在他脖颈处磨蹭,边蹭边嘟囔:“师父,好热,十七难受…”
墨渊无法,他抿了抿唇,将她横身抱起,便往后山的灵池走去,那处灵池到了夜间便温度骤低,应是可以抵消她的不适。
白浅一只手搂着墨渊的脖子,一只手闲下来便扯着自己的纱衣,衣领被她扯开了一大片,露出了嫣红的肚兜,已挡不住胸前的风光。墨渊一路抱着她,只一低头便可看见那高高耸立的双峰,又有丝丝的桃花香勾着他,逼得他额间挂满了汗珠,浑身燥热。
待到得池边,他将白浅轻轻的放进了池里,自己则蹲在了池边,擦了擦额间的汗。
她此时浸在水里,本就轻薄的纱衣紧紧贴在身上,曼妙身姿更是若隐若现,他轻轻滚了滚喉咙。
白浅此时已不大清明,一双水濛濛沾满情动的眼直直望着他,口里委屈地唤他:“师父…”眼里一片晶莹。
墨渊的心纠结着,又软软地疼,按耐不住的一步跨进池里,将她一把揽在怀里。他知道这样不妥,可实在受不住她那双大眼将他那般瞧着。
白浅昏昏沉沉,勉力揽着墨渊,双手搭在他肩上,闻见他身上独有的青松般的香气,难耐极了,抑制不住的一点一点的亲吻着他的脖颈。
墨渊顿时愣了,周身紧绷,颈边灼灼热气烫得他快要烧着了一般,他急急的推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脸,哑着声音唤她:“十七,醒醒…”
白浅神志不清嗯了一声,盯着眼前那一张一合的薄唇,抬手便勾住他的脖颈凑了上去。
两片柔嫩的唇就那么带着倔强压了过来,墨渊有些惊,也有些慌。
眼前的女子是他的挚爱,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将她揉在怀里狠狠吻她。
可他不能,她将是他弟弟的妻子,又是如此不清醒的状态下,他怎可轻薄了她。
他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可始终压不下那股燥热,想推开她,又不敢使力。
他感受到那张小嘴在他唇上轻咬啃噬,又伸出舌尖来舔了舔。
“嗯…师父…唔…”白浅细细的轻喘着,又似满意的呢喃。
她那带着情动的呜咽,那声要命的师父,让他几十万年的自制力此刻毁于一旦。就让他放纵一回吧,仅此一回。
再也忍不住,倏地,墨渊将她抵在池边,一手猛地托住白浅的后脑,一手环着她的腰,不让她往下沉。灼热气息扑面而来,温润炙热的唇紧紧压迫。
白浅的唇齿间充斥着纯正男子清冽的气息,淡淡松香。火热的唇舌纠缠,本就不甚清明的她,此刻更是被师尊霸道的吻带的更加昏沉又急切。双手在他腰间细细摩挲,修长的腿慢慢缠了墨渊的腰。
墨渊着实想不到,误饮了合欢酒的小十七,如此的磨人。此刻的她,不再是撒娇耍赖的小徒弟,而是一个勾魂摄魄的妖精。
“嗯…”她撒娇般哼了两声,用力扯去了他腰间的束带。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5 15:28:00 +0800 CST  
莫急莫急,马上就来…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5 15:52:00 +0800 CST  
NO.17
骤然敞开的衣裳,终是拉回了他最后一丝清明。
他松开她,灵池中,衣裳半敞的小十七,浑湿透身,半挂在同样衣带松散的他身上。
这副情景,若被他人看去,怕是连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他懊悔又自责,墨渊啊墨渊,你怎可如此待你的小十七,你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呢?原来只不过没遇上那个令自己心动的人罢了。
他曾以为,他对她的期望更多的是心灵相通,却想不到,此刻身体的里的欲望如此轻易便被激起,他不禁有些难过。
白浅感觉到骤然空虚的身体,有些懵,脑海中有些片段一闪而过,曾被忘记过的感觉也似乎重新回到了脑海。
她脑袋胀得有些发疼,双手紧紧的攒着墨渊的衣襟:“师父,我……”话未说完,已昏倒在他怀里。
墨渊牢牢地搂住她,紧张的惊呼:“十七!”
一把抱起她出了灵池,以术法烘干了两人的衣衫,又帮她将层层纱衣重新穿好。每穿一件,他的心便狠狠的跳一下,到最后似是要跳出胸腔。
替她把了把脉,确认她只是酒性挥发昏睡过去,便抱着她一个闪身来到她的院子。到了她卧房门前,墨渊不禁放慢了脚步,略一迟疑,转身又飞快的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他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寝殿,自己的床榻上。又探了探她的脸颊,已不再滚烫了,想是酒性已经完全挥发,此刻已无碍了。
这才在榻边坐了下来,他静静地坐着,目光在她那绝美的小脸上流连。刚刚那一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她眉眼含媚,娇柔情动的模样扎根在了他心底,令他着迷。
他既期盼她记着,又盼着她不再记得,他不敢想象,若是她清醒了过来,会不会连最后的师徒之情也舍弃了。
墨渊眼里闪过沉痛,不舍,抬手间,一道遗忘术施在了她脑海。
墨渊此时是痛心疾首的,刚刚两人的情动,是不该的,可也是他所期盼过的,那便由他记着就好。
往后,他有这些许的甜蜜可回忆,心里便不会那般苦了吧。
明早醒来,他还是她的师尊,而她依然是那个欢喜待嫁的小十七。
第二日大早,子阑边打扫着大殿,边嘀咕:“”这十七,这会子还未起,只怕是昨晚又喝醉了。”
便想着去瞧瞧她。刚提步准备往后殿走去,却听得身后传来一阵呼呼喝喝的声音,他转头一望,心里哼了一声,这九重天果真爱摆场面。
只见那太子夜华打头,身后跟着连宋与乐胥,后头还跟着好几名仙娥,正朝着大殿走来。
子阑想着,昆仑虚从未来过如此多的女眷,师父见了怕是要不高兴了。遂快步过去,拱了拱手道:“太子殿下,昆仑虚不便招待如此多女眷,请让仙娥们在此处等候便好。”
夜华随手挥退了一众仙娥退出了山门外。又道:“子阑上仙,请问浅浅现下可起了?”
子阑想到昨日那番情景,看着眼前的太子,也没有以前那般顺眼了,但该有的恭敬却是做的十分到位。
他略思索了下,拱了拱手道:“子阑今日并未见师妹,想是师妹昨日与师尊喝酒喝多了些,应是还未起的。”
不待夜华反应,乐胥抢先一步道:“你说什么?白浅与墨渊喝酒,还喝醉了?”
子阑瞧着乐胥,虽是大皇子妃,可居然不对师尊用尊称,便只答了一字:“是!”
叠风和令羽过来便是这样一幅争锋相对的场面,赶紧拱手道:“诸位先到大殿就坐吧,我们这就去请师尊。”
谁知那乐胥十分高傲道:“不必了,我们是来找白浅的。你们让她速来见我。”
叠风令羽子阑闻得此言,又听着乐胥不善的口气,想着怕是这未来婆婆来找儿媳妇麻烦的。相互对视了一眼,几人心如明镜,还是先通知师父。
待几人刚进得墨渊的院子,便看见白浅笑嫣如花地挽着墨渊手臂出得房门来。叠风令羽目瞪口呆,这……这怎么怪怪的。子阑却是一副本应如此的表情。
片刻,叠风反应过来,朝墨渊拱手道:“师父,天宫的太子殿下,三殿下,乐胥娘娘来了,说是要见十七。”
墨渊转头看了看白浅,并未说话。
白浅疑惑道:“他们来做什么?”下意识的将挽着墨渊的手臂紧了紧。
令羽看着白浅这副小模样,调笑道:“十七,丑媳妇总要见公婆的,别紧张了,走吧。还有,可别让你那婆婆见着你这小娃娃样子。”
白浅面上不好意思起来,赶忙松开了师尊的手臂,跺了跺脚,娇声唤道:“九师兄……”
众师兄都大笑起来,携着白浅往大殿走去,只墨渊跟在他们身后,面色凝重。
他想起白浅早上从他床榻上醒来时,那惊慌失措的模样,那一句“徒儿不孝,又连累师父”,心里抽抽的痛。
他忽然不想去大殿了,不想看夜华与白浅那浓情蜜意的模样,遂转身往莲池走去。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5 16:43:00 +0800 CST  
我这人真的是经不得催的,你们一催,我更着急了。下一章我写了的,还要改一改。
有个亲说,在我文里夜白比墨白多,吓得我赶紧回去又看了一遍。
在我文里,夜华从凡间历劫刚回来,哪里多了?
我觉得我有必要解释一下,既然开始写文,除了写出我心中的墨白,更是希望有人与我一起分享墨白情,出于尊重,我会偶尔问问大家的意见,可并不代表我会按照大家的意见写。因我自己心里是有个大纲的,所以有什么你们不满意的地方可以说,但请注意你的言辞。我一开始就说了的,楼主玻璃心。哪天如果真的伤心了,我写了就不发在贴吧了。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5 17:22:00 +0800 CST  
NO.18
夜华在看到白浅踏入大殿的一瞬间,便三步并做两步冲过来,一把将白浅搂进怀里。惹得白浅几个师兄捂着嘴忍不住的呛咳。他们虽年纪一大把,春宫图也看过不少,却着实没有亲眼见过这么一副场面。
白浅被夜华箍得有些透不过气,又拿眼偷瞧了下几位师兄,便拿手抵在夜华胸前推着他道:“夜华,你这是做甚,快放手,这里是昆仑虚!”
本来坐着的乐胥,顿时站了起来,冲着白浅疾言厉色道:“白浅,你还知道这里是昆仑虚!”
白浅在昆仑虚,从来都是师父宠着,师兄护着,几时受过这样的质问。她一手拨开夜华,慢慢走到离乐胥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来问道:“乐胥娘娘,这是何意?”
乐胥哼了一声,道:“作为天族太子正妃,成天与一群男子混在一起,成何体统。既是我九重天的人,就该守我九重天的规矩。”说完,便抬起了她那高傲的头。
白浅边听着边从腰间抽出玉清昆仑扇,放在手心里敲打着。众人皆知,每每她这个动作,都是动了气的。
她看了看乐胥,拿扇子敲着手心,又一边踱着步子,慢悠悠地道:“乐胥娘娘记错了吧,我白浅首先是青丘女君,再是昆仑虚十七弟子,几时成了你九重天的人了?”
乐胥一下子激动起来:“白浅,你可是不想嫁给我儿夜华,不想要太子妃的身份了?”
白浅呲笑了一声,在乐胥对面的位置坐了下来道:“身份?乐胥娘娘觉得我白浅需要用太子妃的身份来彰显我的地位吗?”
乐胥被白浅堵得哑口无言,的确,她如今的身份嫁入九重天,却是下嫁。便又不甘道:“可你如今与夜华有了婚约,自当事事以他为重。你可知道,你的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到夜华的声誉。”
白浅这下真是被气笑了,这九重天上的人,真是事事讲声誉,处处讲颜面,动不动就提规矩,真是让人喜欢不起来呀。
她看着夜华,问道:“夜华,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夜华确实是这么认为的,不然他怎么能容他母妃这般说,他只是自己不敢说罢了。当下不晓得怎么答,便支支吾吾:“浅浅,我……我……”
叠风看着情势有些不对,这师妹耍起小性子来,可只有师尊才管得住,便悄悄去寻了墨渊。
白浅哼了一声,唰得一下打开了扇子,在鼻尖上碰了碰,站起身来说道:“我白浅,有父母兄长,有师父师兄,要我事事以夜华为重,你们可是在同我玩笑?”说完,便转身下了逐客令:“乐胥娘娘若是无事,便请回吧!”
乐胥哪里能忍白浅对她如此态度,又想起先前素锦说的,指着白浅大声说道:“白浅,我昨日方知你便是那司音,七万年前便传出你与你师父的断袖之情,如今怕是什么都明了,墨渊作为昆仑虚之主,口口声声不收女弟子,却将你藏在昆仑虚两万年,怕是你们早已暗通款曲。”
夜华和连宋此刻想制止,可已经来不及了。
令羽和子阑听得这番污蔑师尊和师妹的言论,眼里也燃起了熊熊怒火,这般难听的字眼,用来形容他们的师尊,简直闻所未闻。
而白浅早已闪至乐胥面前,美目含怒瞪着她道:“你敢再说一次?”
她这人,别人怎么说她无所谓,可若是有人污蔑她的师尊,那便要试试她的玉清昆仑扇。因着是乐胥,夜华的母妃,她今日忍了又忍才不至于将她一扇子扇出昆仑虚。
乐胥早已气红了眼,又迎着白浅的怒气,吼道:“白浅,你敢说,你与墨渊没有私情!”
白浅当下已然怒极,立时化扇为剑,朝着乐胥脖颈刺了过去。
可还未及乐胥面前,便有一道仙力朝白浅击了过来,击得她执剑的手一甩,身子腾空而起,生生吐出了一大口血。
墨渊赶过来,却也只将将接住了她即将摔落的身体,急急唤了声:“十七!”
他瞧着她嘴边的血迹,以及白色衣裙上那刺眼的殷红,又瞧见了夜华那尚未来得及收回的手。
墨渊眼里的心疼掩都掩不住,抖着手轻轻抹了抹她嘴角的血迹,复又看着夜华,沉着嗓音道:“夜华,我当真瞎了眼了。”
白浅此时已浑身无力的软倒在墨渊怀里,气若游丝,抬手握上那双抚在他脸上的手,轻唤了声:“师父……”
她晓得夜华必会拦她,可她想不到的是,夜华居然用了这般大的功力朝她一击。她毫无防备,生生承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殿内众人都来不及反应,叠风令羽子阑已然拔出了佩剑。敢在昆仑虚伤他们十七师妹,他们可不管对方是谁。
连宋是个明眼人,如今发生这么大的事,他知道必然不能善了了,便开口打着圆场:“夜华着实是一时情急才下手重了些,白浅上神受伤,我九重天必会负责到底。不如白浅上神随我们回天宫,天宫有药王,必能治好上神。”
乐胥想是脑子短了路,这番情境下,竟还口不折言:“夜华,如今你可看到了,他们看着哪里像是师父与徒弟……只怕是……”
夜华已彻底呆住,只连宋急急制止:“大嫂,甚言!”
听着连宋的声音,夜华彻底反应过来,他看着白浅窝在墨渊怀里那一幕,只觉无比的刺眼,身子一动就要扑过来。
墨渊更紧的搂着白浅,侧身让了过去,时至今日,他怎可能再放手。
夜华发狂似的怒吼:“墨渊,浅浅是我的妻子,你只是她的师父,你凭什么?”
墨渊无视夜华的质问,只一脸的沉痛地看着夜华,指尖结印,金光一闪将那三人丢出了山门之外。
他将她横身抱起,急急往寝殿行去,边走边吩咐:“令羽,去十里桃林请折颜上神。要快!”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5 18:23:00 +0800 CST  
说更就更,今天没有啦…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5 18:25:00 +0800 CST  
咳咳,敲黑板…
下面我要开始虐了,虐心…
带着玻璃渣的甜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6 13:19:00 +0800 CST  
NO.19
折颜和白真此刻正坐在碧瑶池旁悠闲得钓着鱼,折颜望着急奔而来的令羽,想着莫不是昆仑虚出了什么事。在听得令羽一句“太子殿下打伤了十七”时,白真更是惊跳而起,立时就要冲去九重天将那太子砍一刀。
幸得折颜拉住了他,第一要紧的还是先去看看小五,这账以后再算不迟。
折颜与白真踏入墨渊寝殿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面。
白浅整个人被墨渊抱在怀里,显然已经昏迷不醒。墨渊气息混乱,满目的悲凉,苍白的脸色,往日气吞山河的战神,此刻竟然……
折颜叹了口气,说道:“墨渊,旁人瞧着你现在这幅样子,怕是以为你这小徒弟没救了。”
墨渊从颓然的情绪中回过神,抬起头怒瞪着折颜,折颜被墨渊的眼神看得一抖,随即说道:“好啦…你这样抱着她,我怎么看啊,快放下吧。”
墨渊像护着瓷娃娃般将白浅轻轻放在塌上,又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让出了位置。
折颜走过去探了探她的脉,一脸疑惑的看着墨渊,又探了探,严肃开口道:“墨渊,小五可是喝了什么?”
墨渊一时有些惊慌,片刻又镇定下来:“是,她误饮了合欢酒,从你桃林拿的。”
白真听了,看着墨渊问道:“合欢酒?你…你们?”
折颜看了看白真,叹了一声,墨渊听得这叹气声,心里委实难受,便急急问道:“十七怎样?可有不妥?”
折颜瞧着他这幅急切的样子,收回了切脉的手,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呀。
站起身来,带着凝重的语气道:“也难为你了,面对饮了合欢酒的小五还能把持得住。到了如今这地步,有一桩事,我必得要跟你说一说了,真真一起来吧。”说着便往外面走。
“就在这说吧!”墨渊一刻都不愿离开他的小十七。
折颜一副不可思议表情看着墨渊,呵呵了一声道:“行了……她无事,睡上个几天,便会醒来。你不必如此着急。”
“既无事,为何又要睡上几日?折颜,你说清楚。”墨渊急不可耐
“这便是我要与你们说的这桩事了,走吧,去书房。”
墨渊看着折颜严肃的表情,回头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人儿,便跟着走了出去。
待到得书房,三人相继坐了下来,折颜瞧了瞧墨渊,又瞧了瞧白真,这俩人面色不善呐。他擦了擦额间的汗,琢磨着该如何说才能让这战神不祭出轩辕剑。
他开口道:“墨渊,你先保证,听完不要动怒。”
“折颜,你何时废话如此多了,说吧。”墨渊有些无语。
“小五三百年前,曾喝过我的忘情酒!”折颜说道。
这句话,听在墨渊耳中犹如惊雷阵阵,他一时有些激动,却又故作镇定道:“忘情酒?”
“是,三百年前,小五封印擎苍后失了踪迹,我们寻遍了四海八荒都找不到她。没想到过了几年她自己却回来了,满身伤痕,还失了一双眼睛,却也飞升了上神。”
折颜看着身旁气息暴怒的墨渊,按了按他,道:“别急,我还没说完。她归来后,十分的伤情,什么都没说只向我讨了忘情药,我看着她那样便想,忘了也好。后来她一觉便睡了三百年,醒来后前事忘尽,还欣喜的以为只睡了300年便飞升了上神,委实赚了。”
白真着急开口:“折颜,当时你不是说小五的眼疾是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吗?”
折颜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她当初要忘记的人到底是谁,我不清楚。昨日她误饮了合欢酒,却没有真正挥发出来。现下还在她体内,与那忘情酒相抵,怕是要想起来了。又挨了那夜华一击,怕是要睡上个七八天了。”
墨渊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就要走,折颜拉了他一把:“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
白真拍了拍桌子:“你这老凤凰,有什么快说,磨磨唧唧跟个女人似的。”
折颜被白真堵得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的,白了他一眼,不是你们一直不让我说完么,无奈继续道:“也是那个时候,我上天宫救下了跳了诛仙台的夜华。说起这夜华君,还真是个情种,三百年前从凡间带回了一凡人女子,名唤素素。那女子我见过,身型样貌与小五有九分相似,只是眉间一点朱砂痔,眼覆白绫,最后跳了诛仙台。夜华便是随着她跳的诛仙台。”
略思索了下,便又继续道:“我猜想,那凡人女子便是当时历劫的小五。至于小五为何会成了凡人,只怕与擎仓脱不了干系。小五与夜华那婚约定了许多年也不见夜华有何表示,偏偏在东海见过小五后,便缠上了她。”
不用折颜说明,白真和墨渊也猜到了,否则怎会如此巧合。
墨渊一下跌坐在椅子上,他想不到,十七与夜华居然还有这样一世情缘。只是为何又失了一双眼睛,为何又跳了诛仙台,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十七的眼睛又去了哪里?
他猛得想到那次来昆仑虚的素锦,转过头看着折颜问道:“十七的眼睛可是在那素锦的身上?”
折颜点了点头,道:“是。我听说过九重天那段密辛。说是凡人素素因嫉妒素锦要嫁给夜华,而将素锦推下了诛仙台,以致素锦伤了一双眼睛,天君当时怒判素素将眼睛赔给素锦并三年的雷刑。且素素那双眼睛,是被夜华亲手剜下来的。”
“你说什么!”墨渊和白真同时拍案而起。
白真更是恨不得将那老凤凰的毛给拔光:“你既知道,为何不取回那眼睛?”
“真真你气糊涂了,若是取回来,该怎么跟小五解释?”
白真随即怒道:“这九重天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亏得你与阿爹还给小五订了这么桩婚事,这不是把小五往火坑里推。这夜华君果然不是个好人,上次挖眼睛,这次又将小五打伤,明日我就禀告阿爹,退婚!”
墨渊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出书房的,十七的经历锥心泣血,这些都是他带给她的,若当年没有传给她封印的术法,就不会…
他此刻肝肠寸断,恨不得将她那些苦痛都承了,如今,可还能挽回些什么?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6 13:46:00 +0800 CST  
NO.20
白浅昏睡了整整7天,这7天对墨渊来说,煎熬得好似一生。
她醒来时,墨渊正在榻边沉沉睡着。
她做了一个长长的梦……
梦里,初见他时,那剧烈跳动的心;身在水牢时,那殷殷的期盼;他为她挡天雷时,她的肝肠寸断;每每被他抱在怀里时,她的倾慕依恋;伏在他膝头听琴时,她的如痴如醉;他祭钟时,她的悲痛欲绝。
命悬一线时,脑海中那模糊的脸,此刻却如此的清晰。
梦中的她,天旋地转,那些凌乱破碎的的画面,那被她遗忘了的满腔爱慕,全部回到了她的脑海,这一切让她不敢相信。
为何会忘了?
她记起了俊疾山草屋前,那似曾相识的他,记起了天宫中那空虚绝望的时光,亦记起了跳下诛仙台后她毫不犹豫喝下的那碗忘情水。
竟是这样……竟是这样……
她以为夜华是师尊的转世,她接受不了对她爱护有加的师尊,如此的绝情;更接受不了她居然如此痴恋自己的授业恩师。
归来后,她不顾一切喝下忘情药,于他终究只剩师徒之情。
这样也好,她那万万年如神祗一样的师尊,怎可容她如此亵渎。
她痴痴望着眼前人的面容,那斜飞的英挺剑眉,高挺的鼻,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脸,她藏在心中爱慕敬仰了九万年的男人。她想哭,却欲哭无泪,若是师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该怎样看不起自己?
她一寸一寸抚着他俊朗的面容,冰凉的指尖抚过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她想笑,笑自己痴傻,为何凭着这一样的脸,就认定了夜华是他呢?莫不是擎苍封印她的法力记忆时,一道封印了脑子,她万万年宠着护着自己的师尊,怎会如夜华那般待自己。
她更恨自己,那无法抹去的情劫,这支离破碎的自己,怎配爱慕如此完美的师尊。
她的动静,惊醒了他,四目相对,隔着匆匆岁月,已过万水千山。
她急急收回了手,有些无措。他上前一步,将她紧紧压入怀中。
他知道她已记起过往,怕她伤心,柔柔的哄着:“十七,不怕,都过去了,师父在,师父护着你。”
却不想,本来不哭的她,此刻在他怀中,泪流满面。他知道了,他还是知道了,她那不堪的情劫。
她靠在他肩上,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衣衫。岁月悠悠,他从来就见不得她的泪,那清凉的水滴将他的心拉扯撕痛,只听得耳旁传来一句:“师父,折颜呢?”
他抬手覆上她的面颊柔柔的擦着她的泪,说道:“应是在休息吧,我去找他来。”
白浅见着折颜的第一眼,低头笑了两声:“老凤凰,你那忘情酒莫不是假的?”
折颜看着她的样子,便晓得,这情劫怕是过了,便道:“如今,你可知道了你要忘情的人是谁?”
她满目悲伤,眼中含泪:“忘情酒忘情,原是我早已对他动了情,才会忘了,将这一切当作了师徒之情。折颜,你别告诉他。我怕……”
折颜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一屁股坐到了她床边,从掌心中幻出一个锦盒:“以前总说你不开窍,却原来不是不开窍,而是少了那根风月筋那。打开看看吧。”
白浅一脸狐疑地接过锦盒打开来,一时惊得不敢相信:“这是……这是我的眼睛?”
折颜点了点头,便将前因后果一一道来。
原是墨渊在晓得了前因后果的第二天,便要上九重天,折颜不放心,就跟着去了。
到了凌霄殿,什么都没说,只让天君召来夜华与素锦。
夜华与素锦到了后,不待他们说话,墨渊便开口道:“本尊今日前来,是为了一桩事。”说完看着素锦冷声道:“素锦侧妃,这双眼睛你用了三百年,该归还了!”
素锦满目不可置信,跪了下去:“素锦不明白上神所说。”
墨渊哼了一声:“不管你明白不明白,这双眼睛本君尊是无论如何要取回的。”
天君一时不明白没搞清楚状况,便问道:“墨渊上神,这是为何?素锦可是犯了什么错?”
墨渊一个眼神都没给天君,只盯着素锦那双眼睛道:“三百年前那桩事,素锦侧妃心知肚明,若是不记得了,本尊不介意用妙华镜帮你回忆回忆,只是这后果,可就不是只取眼睛这么简单了。”
天君终于明白过来:“上神这是为何?那只是个凡人!”
折颜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说了一句:“凡人又如何,神仙又如何?凡人便可任人欺凌吗?”
墨渊的声音顿时又冷了几分:“素锦,本尊再问你一遍,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素锦被战神的气势吓得发抖,她自然清楚三百年那桩事,此刻哪敢说不,便只得道:“上神要取素锦的眼睛,素锦不敢不从。”
素锦话音刚落,便传来一声惨叫,待她反应过来,墨渊早已将那双眼睛万分珍爱的装入锦盒交给了折颜,交待他去了浊气后给十七安上。
待做完这些,墨渊又看着天君道:“为君者,当以仁德公正,方能服众,若再有下次,休怪本尊手下不留情!”
说完便与折颜走出了凌霄殿。而天君在背后恨的牙痒痒,墨渊,你未免太不把本君放在眼里。
俩人走到南天门时,夜华的声音传来:“上神,浅浅她……可是记起来了?”
墨渊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夜华道:“夜华,我虽恨你得了她却不懂珍惜,可终归你与她之间的纠葛,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白浅听着折颜说的这些,目瞪口呆,一时不知做何反应,是师父,替她取回了眼睛,居然是师父。她哽咽着说道:“折颜,我何德何能,能得师父如此对待。你说我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能有一个待我如此好的师父……”
折颜看着她这般伤情的模样,不忍再说他,便道:“墨渊这几十万年,从不让任何女子近身,更别说似你这般如此放在心上。我更是从未见过哪个师父帮徒弟挡天雷的,墨渊有十七位弟子,若是个个都要他来挡,就算他是战神修为深厚,也经不了反噬如此重的几次劈吧。”
白浅大惊失色,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结结巴巴道:“你是说……是说,师父他……他……”接着又觉得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可这怎么可能呢,喜欢师父的女仙那么多,他怎么看得上我……折颜,你别拿这种事情逗我开心。”
折颜叹了口气:“小五啊,我言尽于此,其他的,就让他自己与你说吧。”
说完一挥手便打开了门。
白浅望过去,门口赫然立着不知何时过来的师尊。他都听到了?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6 18:01:00 +0800 CST  
你们喜欢就好,今天没有啦…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6 18:28:00 +0800 CST  
不晓得我怎么回事,说好的接下来是虐的,结果一不小心,给写成了甜的

楼主 belinda5221  发布于 2018-04-27 10:45:00 +0800 CST  

楼主:belinda5221

字数:49445

发表时间:2018-04-19 01: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8-14 00:05:5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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