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十里长亭望眼穿
临闭关前一天，我特地去了一趟十里桃林。
“你那小徒弟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折颜看着我，眼里满满是担忧。
我又何尝不心疼，只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墨渊，眼下你要如何？”
几十万年中，我还是头一次见折颜带着诘问的语气说这话。
“小五她昏昏沉沉的这些日子，夜里唤着的是你的名字。”
折颜抬起头，我终于明白，为何他会这般逼问我。
我心头一紧，竭力压住从胸口涌上的血。
十七，你心底的人，到底是谁？
是我，还是我的胞弟？
“你那小徒弟都睡了三天三夜了。”
折颜看着我，眼里满满是担忧。
我又何尝不心疼，只是，我又能怎么办呢？
“墨渊，眼下你要如何？”
几十万年中，我还是头一次见折颜带着诘问的语气说这话。
“小五她昏昏沉沉的这些日子，夜里唤着的是你的名字。”
折颜抬起头，我终于明白，为何他会这般逼问我。
我心头一紧，竭力压住从胸口涌上的血。
十七，你心底的人，到底是谁？
是我，还是我的胞弟？
时间已经不允许我再多思考，我苦笑了一下，打算离去。
忽觉手臂被有力的手抓紧，我惊了一下。
“墨渊，你若再次离开，此生怕是要彻底失去她了。”
我抬起头，让眼眶里打转的液体再回到我的身体里面。
“从未得到过，又谈何失去。”
我淡淡说着，心瞬间被撕裂。
是啊，小十七的心，我留不住，更留不得。
若是如此，就让我离开吧。
“墨渊，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折颜松开了手，我感觉到他在犹豫。
“你已经帮我太多了。”
我又怎会不晓得，折颜为我做的一切。
忽觉手臂被有力的手抓紧，我惊了一下。
“墨渊，你若再次离开，此生怕是要彻底失去她了。”
我抬起头，让眼眶里打转的液体再回到我的身体里面。
“从未得到过，又谈何失去。”
我淡淡说着，心瞬间被撕裂。
是啊，小十七的心，我留不住，更留不得。
若是如此，就让我离开吧。
“墨渊，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
折颜松开了手，我感觉到他在犹豫。
“你已经帮我太多了。”
我又怎会不晓得，折颜为我做的一切。
我与小十七，终究只是有缘无分罢了，怪不得别人。
我爱她，是我的事，与一切人无关，包括小十七。
自然的，我做的一切，不论在他人眼里看来，是多么荒诞，多么可笑，多么不可理喻，我都无所畏惧，也无怨无悔。
我墨渊，从未畏惧人言，只求问心无愧。
“进去看看她吧。”
折颜轻声说道，我感觉他好像已经知道我将要做些什么。
我迟疑地不再说话，双脚灌铅了一般挪不动。
我该进去吗？我怕再见着小十七，我就再也不愿离开了。
但我的心在告诉我，我想进去。
“走吧。”
折颜看穿了我的心思，再次开口劝道。
我爱她，是我的事，与一切人无关，包括小十七。
自然的，我做的一切，不论在他人眼里看来，是多么荒诞，多么可笑，多么不可理喻，我都无所畏惧，也无怨无悔。
我墨渊，从未畏惧人言，只求问心无愧。
“进去看看她吧。”
折颜轻声说道，我感觉他好像已经知道我将要做些什么。
我迟疑地不再说话，双脚灌铅了一般挪不动。
我该进去吗？我怕再见着小十七，我就再也不愿离开了。
但我的心在告诉我，我想进去。
“走吧。”
折颜看穿了我的心思，再次开口劝道。
我终究还是转过了身，数着步子。
一步，两步，上了台阶。
三步，四步，进了屋里。
十七躺在床榻上，脸色甚是苍白。
五步，六步，我终于来到了她的身旁。
我不敢坐下，生怕打搅她的好梦。
“夜华..”
我伸出的手像触电般收回。
十七笑了，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十七，你是梦见夜华了吗？见你这般欢喜，我也放心了。
十七翻了一个身，又踢开了被子。
我俯身把她的被子捻好，正打算离开。
一步，两步，上了台阶。
三步，四步，进了屋里。
十七躺在床榻上，脸色甚是苍白。
五步，六步，我终于来到了她的身旁。
我不敢坐下，生怕打搅她的好梦。
“夜华..”
我伸出的手像触电般收回。
十七笑了，脸上的泪痕依稀可见。
十七，你是梦见夜华了吗？见你这般欢喜，我也放心了。
十七翻了一个身，又踢开了被子。
我俯身把她的被子捻好，正打算离开。
“师父，十七好难受...”
刚刚转过身的我，被十七一句话扎了心。
“十七...”
我轻轻唤着，生怕吵醒她，但又希望她知道我在她身边。
“师父..不要离开我...”
十七双手在床榻旁扒拉着，像是在摸索这什么。
我往前走了一步，正想再次伸出手，但下一秒忍住了。
十七，我知道你只是在做梦。
如果我不能得到你的心，但你若还能记得我，也是极好的。
我伸手又给十七捻了捻被子。
顿了顿，我在十七额头轻轻啄了一下。
我知道你与夜华已有婚约，我也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他。
但，就让我任性这一回吧。
左右你昔日做梦时，都不晓得身旁发生的事情，此次也一样吧。
刚刚转过身的我，被十七一句话扎了心。
“十七...”
我轻轻唤着，生怕吵醒她，但又希望她知道我在她身边。
“师父..不要离开我...”
十七双手在床榻旁扒拉着，像是在摸索这什么。
我往前走了一步，正想再次伸出手，但下一秒忍住了。
十七，我知道你只是在做梦。
如果我不能得到你的心，但你若还能记得我，也是极好的。
我伸手又给十七捻了捻被子。
顿了顿，我在十七额头轻轻啄了一下。
我知道你与夜华已有婚约，我也知道你的心里只有他。
但，就让我任性这一回吧。
左右你昔日做梦时，都不晓得身旁发生的事情，此次也一样吧。
原谅我，十七。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原谅我让你苦守七万年。
原谅我，不能自控地爱上你。
我曾有想过我与你的无数种可能，却偏偏没想到会是今天般的结局。
也罢，至少你不会再因为我的离去而受苦。
待我再回来之后，便可再遇见你的笑容了。
原谅我的不辞而别。
原谅我让你苦守七万年。
原谅我，不能自控地爱上你。
我曾有想过我与你的无数种可能，却偏偏没想到会是今天般的结局。
也罢，至少你不会再因为我的离去而受苦。
待我再回来之后，便可再遇见你的笑容了。
这般想着，心中便轻松了几分。
我抬手，取下发髻上的金钗，放在十七枕旁。
十七，以后我不在了，见钗如见人吧。
我快步走出屋内，折颜在不远处背着手等着我。
“折颜，我走了。”
我知道他在等我，自然也该给他一个交代。
折颜没有回应我，半晌过后，终于开口说道。
“墨渊，你可怪我当年送小五上昆仑墟？”
折颜没有转过身来，但我分明听出他有些哽咽。
“缘起缘灭，我不强求。”
我自然是感激折颜的，至少他给了我机会。
折颜还是没有转过身，只是拂了拂袖，走远了。
我抬手，取下发髻上的金钗，放在十七枕旁。
十七，以后我不在了，见钗如见人吧。
我快步走出屋内，折颜在不远处背着手等着我。
“折颜，我走了。”
我知道他在等我，自然也该给他一个交代。
折颜没有回应我，半晌过后，终于开口说道。
“墨渊，你可怪我当年送小五上昆仑墟？”
折颜没有转过身来，但我分明听出他有些哽咽。
“缘起缘灭，我不强求。”
我自然是感激折颜的，至少他给了我机会。
折颜还是没有转过身，只是拂了拂袖，走远了。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曲终人散不由己。
我捏了捏诀，启程回昆仑墟了。
临走前，我还是回头看了眼屋内的人儿。
若可以，我真想告诉你，我有多不愿离开。
再见了，我的小十七。
我捏了捏诀，启程回昆仑墟了。
临走前，我还是回头看了眼屋内的人儿。
若可以，我真想告诉你，我有多不愿离开。
再见了，我的小十七。
白浅视角
自夜华走后，我便开始了昏昏沉沉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我几乎都是沉浸在梦乡中，若是某些时候里睡不进去了，便起身摸到酒壶，硬生生把自己灌醉，便可以再继续昏睡过去。
在梦中，我时常梦见夜华。
他还会与从前一般，和我说话，还会对着我笑。
还会唤着我的名字，让我说与他我近日看过的话本子。
自夜华走后，我便开始了昏昏沉沉的日子。
那些日子里，我几乎都是沉浸在梦乡中，若是某些时候里睡不进去了，便起身摸到酒壶，硬生生把自己灌醉，便可以再继续昏睡过去。
在梦中，我时常梦见夜华。
他还会与从前一般，和我说话，还会对着我笑。
还会唤着我的名字，让我说与他我近日看过的话本子。
每回，他来得很突然，也走得很匆忙。
都是在我刚刚投入到他的怀抱，他便瞬间化作漫天繁花，随风而去。
我想抓住他，想让他留下来，却只攥住几片花瓣。
我想哭，却发现我已没有了眼泪。
我想坚强，却发现自己很无力。
我不敢随他而去，我怕那样，就会忘记他。
于是乎，每次我都忍着远远先看看他。
到了真正忍不住的时候，才缓缓走向他。
看着夜华微愠的模样，我竟也觉得乐在其中。
左右是能见到他的，怎样都好。
若能与他每日在梦中相见，折寿又如何？
都是在我刚刚投入到他的怀抱，他便瞬间化作漫天繁花，随风而去。
我想抓住他，想让他留下来，却只攥住几片花瓣。
我想哭，却发现我已没有了眼泪。
我想坚强，却发现自己很无力。
我不敢随他而去，我怕那样，就会忘记他。
于是乎，每次我都忍着远远先看看他。
到了真正忍不住的时候，才缓缓走向他。
看着夜华微愠的模样，我竟也觉得乐在其中。
左右是能见到他的，怎样都好。
若能与他每日在梦中相见，折寿又如何？
每次醒来，总觉得心里空空的，像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明明胸口的伤疤早已愈合，每回却又像被生生撕开一般。
我害怕见到墨渊，我怕见到那与夜华一般无二的脸。
折颜与我说，墨渊来看过我。
我知道，师父自然是这四海八荒待我最好的人。
我欠师父的，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只是我如今，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我想他留下来。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如往日般任性呢？
终究只是师徒名分罢了。
我不能要求他为我做更多的事情。
明明胸口的伤疤早已愈合，每回却又像被生生撕开一般。
我害怕见到墨渊，我怕见到那与夜华一般无二的脸。
折颜与我说，墨渊来看过我。
我知道，师父自然是这四海八荒待我最好的人。
我欠师父的，生生世世都还不清。
只是我如今，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他。
我想他留下来。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再如往日般任性呢？
终究只是师徒名分罢了。
我不能要求他为我做更多的事情。
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声音，他的笑容。
我统统都不敢想起，也不敢念起。
墨渊是夜华的胞兄，也是我的师父，或许我该多去看望他的。
那七万年，我快忘记自己是如何撑下来的了。
只记得，我要他回来，我只要他回来。
对了，就是这个信念，一直在我心中，支撑着我。
我那时候从未预料到，我竟还会再次经历那般的日子。
其实。
我曾偷偷溜去密室，在门外，安安静静地坐了三天三夜。
是的，我从未如此过。
昔日我都是吵吵闹闹着要见墨渊，那般不依不饶，谁都阻拦不住。
而每回，师父总是会出关来看我，不论受着多重的伤。
那时的自己，真真是不懂事。
我统统都不敢想起，也不敢念起。
墨渊是夜华的胞兄，也是我的师父，或许我该多去看望他的。
那七万年，我快忘记自己是如何撑下来的了。
只记得，我要他回来，我只要他回来。
对了，就是这个信念，一直在我心中，支撑着我。
我那时候从未预料到，我竟还会再次经历那般的日子。
其实。
我曾偷偷溜去密室，在门外，安安静静地坐了三天三夜。
是的，我从未如此过。
昔日我都是吵吵闹闹着要见墨渊，那般不依不饶，谁都阻拦不住。
而每回，师父总是会出关来看我，不论受着多重的伤。
那时的自己，真真是不懂事。
折颜曾与我说，墨渊对我这般照顾，并不是驳了他的面子。
那又是为何呢？难不成师父对我有别的情意呢？
可我，又怎么能亵渎师父呢？
他是这般完美。
一举手一投足一言语，足够让这四海八荒的女神仙神魂颠倒。
我是多么自豪，可以成为他座下弟子。
除此之外，我不敢对墨渊都别的想法。
那时候，还没有夜华，我愿意生生世世都随着他。
只要每日都能见到他，便是极好的。
看着他对着我说话，护着我不被别人欺负，哪怕是罚抄一千次一万次。
我都心甘情愿。
那又是为何呢？难不成师父对我有别的情意呢？
可我，又怎么能亵渎师父呢？
他是这般完美。
一举手一投足一言语，足够让这四海八荒的女神仙神魂颠倒。
我是多么自豪，可以成为他座下弟子。
除此之外，我不敢对墨渊都别的想法。
那时候，还没有夜华，我愿意生生世世都随着他。
只要每日都能见到他，便是极好的。
看着他对着我说话，护着我不被别人欺负，哪怕是罚抄一千次一万次。
我都心甘情愿。
也许我与东皇钟此生总是不合。
它的出现先后带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一个是墨渊，另一个便是夜华。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一开始不出现在墨渊的生命中。
后面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他不必为我挡天雷，不必受尽心火焚烧，不必急着出关照顾我。
就更不必以元神生祭东皇钟，也就不会历尽七万年劫难回来。
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
我要如何才能面对墨渊，才是最得体的呢？
或许没有，那就让我好好尽孝道吧。
它的出现先后带走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一个是墨渊，另一个便是夜华。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一开始不出现在墨渊的生命中。
后面的一切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他不必为我挡天雷，不必受尽心火焚烧，不必急着出关照顾我。
就更不必以元神生祭东皇钟，也就不会历尽七万年劫难回来。
说到底，都是我的不是。
我要如何才能面对墨渊，才是最得体的呢？
或许没有，那就让我好好尽孝道吧。
那三日时间里，我总想开口说点什么。
因为我知道，墨渊他都能听见。
但我知道，我想说的，墨渊他一定也知道。
那就不必开口了吧。
四哥与折颜总说我对风月之事一窍不通。
其实我只是不喜欢话本子上的内容罢了。
我随着墨渊，修的是逍遥道。
爱或者不爱，只是一个选择罢了。
哪来这么多辗转反侧，也没有那么多的纠葛。
我爱他，便生生世世都愿意随着他。
哪怕下一秒就万劫不复，哪怕穷其一生一无所有，我都不后悔。
因为我知道，墨渊他都能听见。
但我知道，我想说的，墨渊他一定也知道。
那就不必开口了吧。
四哥与折颜总说我对风月之事一窍不通。
其实我只是不喜欢话本子上的内容罢了。
我随着墨渊，修的是逍遥道。
爱或者不爱，只是一个选择罢了。
哪来这么多辗转反侧，也没有那么多的纠葛。
我爱他，便生生世世都愿意随着他。
哪怕下一秒就万劫不复，哪怕穷其一生一无所有，我都不后悔。
墨渊视角
三年竟比七万年还漫长，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回到昆仑墟，我遣走了众弟子，这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了。
一场师徒，我自觉我从未负过他们。
叠风是随我时间最长的弟子。
他临走前，与我促膝长谈了很久。
旁敲侧击地问了我许多事情，许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自是个聪明人，也就没有解释什么。
左右这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他知道了又何妨。
叠风临走前，在我房门外长跪了足足三个时辰。
我自是知道他不喜表达内心的情绪，但我不能耽误他的前程。
为了我，为了十七，他花尽了心思，我是知道的。
三年竟比七万年还漫长，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回到昆仑墟，我遣走了众弟子，这是我最后能为他们做的了。
一场师徒，我自觉我从未负过他们。
叠风是随我时间最长的弟子。
他临走前，与我促膝长谈了很久。
旁敲侧击地问了我许多事情，许是察觉到了什么。
他自是个聪明人，也就没有解释什么。
左右这一切即将尘埃落定，他知道了又何妨。
叠风临走前，在我房门外长跪了足足三个时辰。
我自是知道他不喜表达内心的情绪，但我不能耽误他的前程。
为了我，为了十七，他花尽了心思，我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