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罗马假日

咳咳,罗马这坑我弃了啊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3-23 23:17:00 +0800 CST  
开个新的。接若水河大战。不起题目了。师父变师弟的故事。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3-23 23:18:00 +0800 CST  
第一章

我醒来了。很吃惊。若水河畔的那场大战还历历在目,仿佛昨天一般的清晰。

我不是应该,魂飞魄散了吗?

东皇钟是我自己造的,我当然是最知道它威力的那个人。而且我更知道,这是怎样一个毁天灭地的大杀器。连我都不知道自己当年为什么脑袋一热就造出这样的东西来。大概当初年纪尚幼,血气方刚,也不大懂得轻重,只想证明一下自己罢了,只是证明得有些急切。

我是父神之子,上古神仙里唯一一个从母亲肚子里很正常地生了出来,而不像折颜那样从一颗巨大的凤凰蛋里孵出来,更不像东华,楞是从石头里蹦了出来。所以我自然就不一般了。

而这个不一般,既铸造了我这个上神,也铸造了那个东皇钟。最有意思的是,父神不知道那根筋没搭对,居然没把这大杀器藏起来,或者毁了去,反而很是欢喜得意,一高兴,将它送给了翼族。于是,这个大杀器得到了制造祸患的机会。

而东皇钟一旦动了怒气,就只有用上神的元神来献祭。只有强大而纯净的元神,才可以封住它,扑灭它冲天的怒火,阻挡住它毁天灭地的功力。

所以,在若水河畔,当擎苍祭出了大杀器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扑了上去。嗯,用自己的元神去献祭东皇钟,我当然是不愿意的。但除了我以外,好像也没有太合适的元神了。

在自己一个人死还是和别人一起死的问题上,我做了和擎苍截然不同的选择。我毕竟是上神,没有点儿觉悟,岂不和翼族站在同一个低度了?况且,我本是造出这杀器的元凶,所以这场浩劫也该由我来了断。

而东皇钟在平息怒火的同时,我的元神也碎成了一片又一片,粉粉地碎成了渣渣。当时的情形,是那样的清晰。从我身体里飞出的血,还有元神撕裂的疼痛……

只是,为何,我会醒来了呢?一个没有元神的,即便是曾经的上神,也不该再能轻易地醒来。

可周围的一切却又真实得无从抵赖。我竟然回到了昆仑虚自己的卧房里。而屋里的摆设,这梨花木的桌子,桌子上的古琴……一样也不少,依然摆在了以前的地方。再次揉了揉眼睛,甚至那窗棱,还有窗外略略萧瑟的昆仑山顶的风景,全都一一如昨。就好像,我不过睡了一觉而已。没有东皇钟,也没有经历过恶战,更没有魂飞魄散过。

我这是,做了个梦么?那么,什么是梦境,而什么又是现实呢?是若水河,还是现在?

我坐起了身。才发现房间里站了不少的人。而且我都认得。都是我自己的弟子,齐齐地垂手站在我的床边。嗯,他们还真孝顺。

再揉了揉眼睛,而后数了数,一、二、三、四、五……一共十六个,不多不少。再数一数,一、二、三、四、五……一共十六个,不多不少。

咦,好像有些不对?

坐在床头,我看了看大弟子叠风,看了看他依然红肿的双眼里充满了惊喜的神情。

我又侧了侧头,看了看向着我走过来的折颜。他手里托着一个白玉做的茶盏,便是那日东华问我讨去的同一款,满眼喜悦地走向了我。

“你刚刚醒来,定是口渴了。喝口茶,润一润吧。”折颜语气温和地说道。

“这个,折颜,好像不大对劲。”我推开他递到我手里的茶杯,问道,“我在昆仑虚上一共收了十七名弟子。如今数了数,独缺最小的那一个司音。她人呢?去了哪里?”

“你说小……小……”折颜言语忽然踉跄了起来,手一抖,茶盏随之掉落,半杯的茶洒到了手上,“你问司音,又做什么?”

折颜本是洒脱而沉稳的人,如今的动作,只让我心里一紧:“快说,司音她怎么了?”我逼紧着问他。

说话的时候,右手一翻,随手画了半个圆圈。从折颜手里掉落的茶盏,被我掌心的功力托起,在跌地的一刹那反弹了回来。而洒到手上、地上的茶水,全都回到了杯中,一滴不洒。

我心里稳了稳。还好,我之前的功力几乎丝毫无损。可我知道,若水河大战曾经实实在在地存在过,而且有些什么,不似这被我法力托起的茶盏,也不似这纷飞洒落的茶水,能够如此轻易地被我复原了。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3-23 23:18:00 +0800 CST  
第二章

我朝折颜看了看。而后挥了挥手,让弟子们尽数退了下去。叠风不愧为我的大弟子,挺有眼力,带着师弟们以最快的速度全撤了。

屋子里只剩下了我和折颜两个人。

折颜显然知道我为什么会单独留下了他,倚坐在黄梨木的桌案旁边,手里端着茶盏,看似悠闲自在的模样,却抢在我头里开了口:“阿渊,你这才醒过来,该好好歇歇才是,别想太多。”

“可我少了个徒弟!”我依旧坐在床边,也禁不住直起了身。

折颜好像呛到了一般,那口茶水在空中一滞,有意咳了咳,却把话头转了:“阿渊,我想你早就知道了吧,司音就是青丘狐帝的么女白浅。当年她父亲想着给她觅个名师,我就把她带到了昆仑虚你这里。”说到这里,折颜忍不住笑了笑。

我想,这恐怕更是十七母亲的意思吧,所以折颜才会如此的上心。

“此事我确实早就知道了。”我点了点头。折颜虽然和我品种不同,但自幼由父神抚养,与我一同长大,与我的兄长并无二致,所以他障眼法的手段再高明,也抵不过我这一双洞穿一切的慧眼。
可是,知道这些又如何呢?我忍不住问了一句,“你别绕弯子了,直接告诉我她到底去了哪里。在我睡着了的这段时间里,到底都发生了什么事!”

折颜又不紧不慢地呷了一口茶,看那表情,下面的话似乎极难开口。

“你说话呀,到底怎么了?我平白无故地少了一个徒弟,你总要告诉我实情!”

“嗯,我本来也不想瞒你。”折颜终于叹了一口气,继而朝我手边的小桌指了指,示意我喝口茶来缓一缓,“你在若水河畔魂飞魄散之际,小五她,她……”

“她到底怎么了!”老实说,我真想把他好好地扁一顿。

“你出事以后,她爱师心切,用了个青丘的法子,把你的魂魄给找了回来。所以你看,你现在完好无损。”

“什么?!”我心里一凛。这话听着不妙。什么青丘的古法?显然不会似折颜说得这般轻巧。毕竟我的魂魄是给东皇钟吞了去的,而十七又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回来?莫非,莫非……

“是,你猜得不错。”折颜点了点头,“小五她,用自己的魂魄换回来了你的。”

“什么?!”我愣住了。

果然如此。

手里一动,床头的小桌子被我这一碰,茶水洒出来半盏,阴湿了桌面。我看着一桌子的水,一时却无措了。

“你别激动!”折颜连忙安慰道,“小五她没死。”

“没有?!”我喜出望外地看向了折颜。

折颜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的,没有。她还活着。她到底是青丘的九尾白狐,有天赋的神奇法力,再加上我的医术,勉强保住了一丝的魂魄。”

“你这,什么意思?”我隐隐地感觉不好。

“我的意思就是说,她现在成为了彻头彻尾的一个凡人。为了尽快修补好她的魂魄,我把她送去了雾灵山,让那里的仙泽来滋润她,并把她托福给了善存道人,让她跟着他修修仙,也让那魂魄修复得快一些。”

“不行!”我把桌子一锤,忍不住把音调提高了些。

折颜终是叹了一口气:“这当然不够完美,但却是我能想到的最好办法了。”

“绝对不可以!”我断然道。

“怎么不可以?”折颜颇为不服气地回道,“雾灵山有万年的极品灵芝草,那是修补魂魄的极品。在那里修养,可要比在你这清冷的昆仑虚好上太多,甚至比在她家乡的青丘都好。”

“可是,你竟然,竟然把她一个人扔到那什么山里头去。留下她一个人……”

“善存道人是我的知交,把小五托付给他来照顾,不会有闪失。就算万一出了什么事,善存也会及时知会我。”

我站起了身,全然顾不得折颜说了什么。

“你要做什么去?”折颜看到这里,终于有些急了,也跟着站起身,紧走了几步挡在了我的身前,“阿渊,你要做什么去?你刚刚魂飞魄散过,以现在的身体和法力,最好先闭关半年。”

“我等不及。”我一边说着,一边推开了挡住我去路的他,“十七是我的徒弟,我不能撇下她不管。况且她还是为了救我,才弄到现在的地步,也仅剩下了一丝魂魄。我又怎么可以把她扔到千里外的荒郊野地里,自己一个人心安理得地闭关去?”

一边说着,我一边加紧了步伐,“她在那里一天,我便陪她一天。我也不用去后山闭关了,我直接去雾灵山陪她一起修仙,直到她完好无损地重回昆仑虚!”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3-24 21:45:00 +0800 CST  
3

我一路飞去了雾灵山。

崇山峻岭,仙泽缭绕。这是折颜对雾灵山的描述。

光秃秃的,p都木有,这是我看到的实景。这个折颜,脑子一定是抽了,怎么把我这第十七个徒弟扔到了这样一个荒郊野外的地方去?也亏得他,能在这四海八荒里找到个比昆仑虚还冷清的地方。

在雾灵山的一个山洞里,我见到了善存道人。

这个雾灵山一方的主人,白袍长须,挺像回事儿的,至少比我像个神仙。

我本是上古的上神,跳出三界外,不在无形中。可我也懂得些拉关系的门道,尤其如今十七还在他手上。不不,她是他的徒弟。他也算是我的恩人了,还帮我照顾着她呢。

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躬身施礼:“道长好。”

“上神好。”他悠然回了我一句。

把我噎得够呛,接不下去话了。想我活了好几十万年,因为是父神之子,地位尊崇,一直都是别人迁就我,对我卑躬屈膝的,要让我去讨好别人,难度还挺大。

好在,善存道人挺有眼力,做人也圆通,直接替我解了困局:“你来找司音的是吗?”

我点头。

“上神尽管去。折颜上神于我有提携之恩。我本是这山里的一则芳草,经他点化才成了仙。没有他的话,我早已入了别人的药,被做成维C片了。

所以上神不必顾忌,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好了。“

嗯,真是个能说会道并且很识趣的人。怪不得雾灵山偏居四海八荒一隅,安安静静的,始终无人打扰。如今才知道,要想得到这份安静,也需有些手段。

“司音她在后山修炼。”想着善存道人的话,我直奔了后山而去。

雾灵山果然名不虚传,除了石头和零星的草木,就是雾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多亏了我是上神,虽然在若水河一战里曾经失了魂魄,仙力也稍有折损,但还不至于担心走到一半因为看不见路而掉下山去。

倒不是因为我的眼神好,而是因为失足掉下去,我还有飞上来的能力。

好容易绕过了层层云雾,也没用上飞行之术。一眼,便望见那个人影了。一个人蹲在后山的莲花池畔,伸手逗弄着刚刚冒出小尖的花骨朵。

她还是男装的打扮,和在昆仑虚上的时候竟也一般无二。只是有些瘦,显然这里的伙食不好。但却更显得俊俏了,鼻子勾勾的,调皮而又可爱。

这个时候才想起来昆仑虚上的好。虽然清苦了些,可她跟在师兄们的屁股后头打马看桃花,喝酒品春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却把日子过得充实有趣,总之要比现在好。

“十七。”忍不住,我叫了一声。

她抬起头来,看到了我,满脸的欣喜。

“哎呀,可算是有个活人了!”她高兴地站起了身,“我在这儿待了好久,除了飞鸟和师父,就见不到旁人,现在好容易又来了一个。”

好想和她说:“我是你师父啊!”可又咽了回去。折颜告诉我,为了让十七好好修补魂魄,过往的记忆一概封印了。

他还说,这道理你懂的。我懂个p,好想飞到桃林,一掌把他打成善存片。

折颜说修仙要专心才行,封了记忆,方才是帮她,可以尽早修成正果,所以阿渊你不要解开她的封印,也不要告诉她。

可是他却不知道,眼睁睁看着和过去丝毫不差的十七,好端端地站在我的面前,但却说她不认识我,我觉得好气短。

“你是谁?”她站着我面前,看着我问。

“我,我……”好想说我才是你师父啊!可这都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生生地吞下了。别以为我愿意。

她围着我转了三个圈,眼睛咕噜噜地转着,上上下下打量我,就好像我是从天外来的客人一般。

“你也是随师父来修仙的?”她眨着眼睛问。

一时语塞,我略略点了点头。善存道人本来有几个徒弟,因为折颜的托付,全都赶下了山,独留十七一个人,只为她专心又安全。

只是,一个人在这山里头,实在有点儿闷。难怪见到我,会这样兴奋。

“你也可以修仙?”她围着我又转,“你这个小白脸!你这眼睛细长的,能目穷千里么?你这薄唇,出的声儿能比蚊子更叫人精神么?你瘦成这样,能扛得动师父那把铁剑么?”

这话若放在平日,我定然喷了。可在此时,我却呆了呆。记忆随着她的话,走了好远好远。七万年前在昆仑虚的第一次见面,她站在大厅里,说的就是这番话,一字不差。

明明知道,站在面前的就是十七,随着我在昆仑虚待了七万年的徒弟。

可我却知道,我若开了口,也换不回原来的那个她。

不能解除封印,也不能告诉她。

可是,这又有什么?

我在乎的,不过是可以在她身边。和她一起,从最开始的地方,重头来过。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3-27 21:02:00 +0800 CST  
4

“嗯,”我正想着的功夫,她已是上下左右将我打量个够,而后一拍手,眼睛里透着狡黠的光芒:“好了,你就是我的师弟了!”

“什么?师弟?”我彻底晕菜了。

“当然了。”她一脸正色道,“虽然你这小白脸看着比我年岁稍长了些,可我已经在这里待了200年了。”

哦,有这么久。原来,我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我们修道之人,可不像平常人家那般俗气。”她全然不知道我的心思,一边说着,一脸的严肃正经,与她那善存师父倒真有些神似。

我在心里轻叹,真不知道那善存道人就是这样教她的么?他又会教她什么?能与当年在昆仑虚上,有几分相似?我不得不承认,本上神我,竟生出来几分醋意。

“所以,”她猛喝一声,打断了我的神思,一转身,和我鼻尖对着鼻尖,眼睛直直看向了我,“我们当以谁先入门来决定辈分。而你今天方才入门,当然该做师弟才对。”

我呆了。师弟?师弟!

“哈哈!你是我师弟!”说到这里,她得意地笑起来,笑得花枝乱颤,却又那样的好看,方才的严肃劲儿全然不见了。

想反对或者解释,全都来不及。哎,无奈之下,我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做了她的师弟。

“师弟,来,练功了!”

“师弟,来,吃饭了!”

“师弟……咦?你怎么了?吃不下饭?心情不好么?”

那是,从师父突然变成了师弟,我心情好得了吗?

然后,我发现,这还真算不得什么。

十七扯嗓子呼喊:“师弟,睡觉啦!”

我哭。这雾灵山,正因为是座仙山,常年被仙泽笼罩着,荒凉得紧。平日里,什么娱乐项目都没有,而且早早就天黑,很快便到了就寝的时分。

就寝?!我天,才发现雾灵山这配置,真真令我叫苦不迭。后山只有一间小屋,屋里一张大通铺。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善存道人接来了十七以后,要把徒弟们尽数遣散了。

不过,和自己的徒弟同处一室,还要同床共枕,不得不说,挺别扭的。好在,我坐怀不乱。

别忘了啊,我可是个上神啊,而且还是如假包换的处男。这几十万年来,一直洁身自好,连一点点折扣都没有。(我这故事里没少绾那段事儿)

嗯,我是个内心纯净的上神。合衣往床上一倒,我假装睡了去。

耳边,是悉悉索索的声音。好像,她在脱衣裳?

“呀,师弟,你睡觉不脱衣服啊?明天起来会冻病了的。”

“嗯,我习惯了。”我支吾着答道。

终于没有声音了。显然,她也躺下了。

我和她,各自盖着被子,在一张床铺上躺着。要命,她居然欺过来了,还使劲往我这边挤……

要不要告诉她,她是女的,我是男的。我们这样,于礼不合?

还是算了。若告诉她这世间的人分两种性别,还有不同的身体构造,恐怕以她目前的智力很难接受和理解。所以,善存道人和折颜都省了这麻烦。而我,也不能冒这样的险。

嗯,我忍。好在,我是个上神,我坐怀不乱。

要命,她还是不停地往我这儿挤。

无妨,我躲。她挤,我躲。她挤,我躲。

我躲,躲,躲。贴到墙边了。

我慌了。

她不会做什么吧?毕竟男女有别。我这上神,要因为这个徒弟从而晚节不保吗?

好在雾灵山的夜晚,天空被雾气全然笼罩住,无星无月,黑得实在,什么也看不见。亏得有这样的黑暗,我才可以把尴尬很好地掩藏起来,让她看不见。我自己也看不见。

嗯,谁都瞧不见,什么事就都没发生过。我对自己说道。

她终于靠了上来。接触到她微微凹凸有致的柔软身体,我的心着实地颤了颤。嗯,我坐怀不乱,只是有些紧张罢了,但却没有任何的欲望。我是个好神仙。

暗黑的空气里隐约飘来了桃花香。嗯,好像,有一点点的喜欢。

绷紧身体,凭住呼吸。我,欲哭无泪。

觉得自己好怂,竟然被亲徒弟逼到了这种境地。恐怕开天辟地的师父里头,能到这份上的,也就本上神我了吧?好歹,我又开创了一个第一。

可是,不对,这桃花香是打哪儿来的?

雾灵山除了那莲花池以外,p都木有了。哪里来的桃花呢?而且,现在也不是桃花应该开放的季节啊。

而这香气嘛,还挺熟悉的。十里桃林的?还是我那昆仑虚上的?

突然莫名地高兴了起来。她虽然不记得我了,但身上还留存了之前的一丝什么。好歹,有些什么了。

这时候,软软的人儿不再往我这儿挤了。她紧紧贴着我的肩膀上,就连呼吸也柔软温和了。

夜,依然无声,桃花香却在空气中悠悠地流转着。

“太好了!终于有个人来陪我了。”黑暗中,她悠悠地说道,“以前总是一个人睡,好怕。”

我微微向远处挪了挪,轻拍了拍她的肩头:“不怕了,从此以后,有我陪着你呢,就不孤单了。”

说话的时候,我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4-03 17:00:00 +0800 CST  
说话的时候,我小心地坐起了身,把她的头放到了我的膝盖上。就好像,当年在昆仑虚上曾经度过的一个又一个夜晚。可笑的是,当时的我,以为那样的夜晚可以一直到永远。

低头看了看她,娇小的人儿枕在我的膝盖上,安然地睡着。睡梦中还有一个甜甜的微笑。轻巧的睫毛在黑暗的小屋里闪着只有我能见到的光。

我的心,也安静了。

十七,如果你真的忘了,

那我们就重新认识,我很有耐心的。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4-03 17:01:00 +0800 CST  
5
第二天一早起来,阳光穿云而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实在。
十七在我醒来之前就已经起来,正在户外做操。
“一二三四,师弟是个小白脸
二二三四,师弟长得真好看
……”
我晕。
关键,这套词也不押韵啊。
可见,善存道人就没怎么好好教过她。无妨,有为师在。我可以教她,就好像当年在昆仑虚一样。
想想,一切又要和当日在昆仑虚上一样了,我不禁生了不少的期盼。本以为在雾灵山的日子漫长得好像看不到边际。而如今,终于可以看到一线的光明了。
想想,由本上神来教她心法,她一定能恢复得更快些。
至于她能否接受我的教导,倒不必担心。本上神自有办法。
手里托着心法书,凑到了她的身边:“师姐,这个,该如何解?”
听到我说话,她收住伸向莲花的手,歪着头看了看我,而后才将眼神落到了书上,道:“师弟,这个,这个嘛……”
我拈花微笑地看着她。在这一刻,我是个上神,一个高深莫测的上神。
“师姐啊,我觉得,好像是这个意思,你看,对不对?”我托着书问,连姿势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改变。
“哇,师弟,你好棒,这些深奥的法门好难懂呢。”
“你师父不教你吗?”我问。果然,善存道人教她的并不多。我呼出了一口气。身上轻松了不少。幸亏我来了,可以由我,从头教。
***
“师弟,来,练功了!”
十七站在莲花池畔,眨着眼睛,很兴奋地叫着我。
顺手拿了把铁剑,站在了十七的身边。
不得不承认,她身上的桃花香还真挺撩人的。
“十七,我这里有一套剑招,你看看我练得对么?”我问。
“唔?你这小白脸,真拿得动这剑么?”
我点头。
想那善存道人,也未必能有怎样高明的剑招。再说,他若法术高明,这四海八荒里头,早就该有雾灵山的这一号,也不会万年来默默无闻,全靠折颜这药材爱好者罩着。
还是给十七看看我昆仑虚上的功夫吧。这是她曾经会过的那些,我曾经教过她的那些。
论起十七当年的剑法,其实很不怎么样。因为她刚入门的时候,我便送了她一把扇子,那是我刚刚练好的一把神器——玉清昆仑扇。
我到现在都想不好,到底一直不收女弟子的我,到底是看着折颜的面子收下了她,还是因为那把扇子的缘故。或者,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吧,我也说不好。
总之,这剑法,还是由我来教给她好了。只是,以她现在的能力,还驾驭不了玉清昆仑扇。所以这扇子,到时候再还给她吧。
手里拿着铁剑,我随手画了个圈,剑气在四周荡漾着,幻化成一个又一个的白圈。
“哇,好棒啊!”十七拍着手,欢乐得像只轻巧的雀儿,仿佛随时都能飞出去。
“十七,你来试试。”我把铁剑递给了她。
她狐疑地看看我,而后接过来铁剑,使得胡乱。
轻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很有责任教教她。不然日后传了出去,真给我这昆仑虚丢人。
虽然她还在舞着剑,但我依然破开纷乱的剑招,抓住了她的手。
而后,我开始手把手地教她。
昆仑虚的招数,很多便是我自创的,当然记得清楚。所以我便领着她,在雾灵山的后山舞起了剑。
嗯,这感觉嘛,很奇怪。我也说不上来。
雾灵山的后山嘛,真是p都木有,除了什么都看不清楚的水雾。但是很奇怪,与她一起舞剑,周遭顿时变得不同了起来。
许是剑气破开了云雾,而我怀里抱着小小的她,就仿佛置身于云霄之中,周围一片阳光潋滟,而脚下也有些酥软。没有饮酒,我却有些醉了。醉在这剑法中,醉在我与她相融合的气息里,也醉在这进进退退的步法里。
手中有剑,心中却无剑。这种境界,并不在哪一种的剑法境界中。
不似舞剑,却更似舞蹈。
活了好几十万年的时间,只觉得这才是我第一次体会到的舞剑的好。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4-05 23:36:00 +0800 CST  
6

说实话,我真觉得这套剑法我当年应该编得长一些。一来,这剑法很简单,好学易记。而越简单的剑法便越好掌握,也越有杀伤力。

可惜,当初年少气盛的我,总喜欢繁复的招式,总喜欢更复杂,更深刻,更花哨,所以现在才后了悔,也更清楚地领悟到,原来最简单的招式才最好。

当然,我才不会承认,抱着十七舞剑的感觉,让我很喜欢。很简单,但很喜欢。

“师弟,”我刚刚放下铁剑,十七便说道,眼睛里又闪着颇为狡黠的光芒。不知道,她又想出了什么鬼主意。

我突然觉得,若不以师徒相论,我们两个人全都卸下了很多负担,她更加自然可爱,而我也格外轻松了些。看来,我跑到雾灵山帮她修复魂魄的事儿,也算是歪打正着。

“师弟,你看看,你也不爱吃山里的饭,我带你去吃点儿好吃的吧!”

十七说得很正经,让我很不好拒绝。

不等我反应,她一把拉住了我的衣袖,眨眨眼睛,道:“你别多问,随我来便是。”

我道了一声好,便任由她领着,在山麓上绕啊绕。

这雾灵山,一片白雾迷茫,什么也看不清,就好像迷宫一般。真怕十七拉着我走到半路摔下山去。

还好,我是上神我会飞。还好,十七她路熟。

终于到了山下,而且没出事儿。才知道雾灵山脚下还有个小镇。人不算多,但活得热闹。

至少,比昆仑虚的山下热闹多了。

十七拉着我,径直走到了一个卖面条的小摊跟前,拉着我找了张桌子坐下。

她这熟门熟路的样子,显然是经常来。

雾灵山的伙食当然不好,粗茶淡饭,颜色白绿,谈不上半点美感,味道更别提了,异常的寡淡,比昆仑虚差得远。害得我都有把长衫叫来的打算,但一想多有不便。嗯,主要这辈分会有点混乱,他该怎么称呼我,又怎么称呼十七呢?

可现在,我后悔了。忍不住侧了侧头,看了看这卖面条的店主小哥。还好,长得不好看。心里刚宽了宽,十七点好的面便送上了来。

看了一眼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面,我不由得一声暗叹。

十七,她,这是逗我吗?都不用动用法术,光看那面条上那一团乌黑乌黑的油,就能想见这做菜的全过程。

那炒菜师傅做菜时说话的唾沫星,揉面人脏兮兮的手。都不用说这满桌子满凳子的油污脚印。

这,这,让我一届堂堂上神怎么吃得下去!十七她怎么就这么不爱干净呢?!

真想立马返回雾灵山,去吃那白绿白绿,没有美感也没滋味的饭。或者干脆跑趟昆仑虚,让长衫好好给我做顿饭?可是,好像来不及了。

十七把面碗推到了我的面前,很大方地说道:“师弟,你先吃吧。”

她这不是,耍我的吧?

而后,她漂亮的手捏起筷子,直奔着我的面而来。

欲哭无泪。我当年脑子被什么踢了,才能收了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徒弟?

可是,她眼睛清亮,目光真诚。

“师弟,”十七用筷子敲了敲碗边,正色道,“师弟,你可知道,书上说,两个人一起吃同一碗面条,如果吃到最后吃到了相同的一根,就说明这两个人很有缘分。”

当然有缘分了,我是你师父啊!

“哦?这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压住情绪,也很郑重地问道。这么没谱的事儿,是得问清楚从哪儿知道的。

“嗯,从师父给我的书上啊!”十七得意地看着我。

无语,那善存道人平时都看的啥书啊。

这种小孩子把戏,本上神也要参与吗?会不会很丢人?

十七看我半天没动,撅起嘴来,皱着眉,满脸的扫兴。

无奈,挑起一根先尝尝好了。

嗯,还蛮香的啊。

说良心话,我做了这一世的上神,还真没在这么脏的地方吃过这么暗黑的面条。想想那乌黑乌黑的面汤,还有那做菜师傅没洗干净的手,外加这满是油污的桌面,倒足了所有的胃口。

关键是,本上神我,法力无边,压根就不用吃饭,更不用受这份洋罪。

只是,这手好像不听使唤,不由自主地拿起筷子又夹了一根面条,然后又是一根……

再看对面的十七,埋头吃得正香。

“师弟啊,别看这是小店,面条做得最有滋味了。”十七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道,“这恐怕是四海八荒里最好吃的一碗面了。很与众不同。”

是的,是很与众不同。

若不是,她距离我这么近,全身散发出的阳光明媚的味道,还有那淡淡的桃花香。我绝对不会,去品尝这样的暗黑料理。只是,这面里好像有种魔力,而且难以抵挡。

是因为面香?还是因为和我一同吃面的人呢?我竟然说不清了。只在心里偷偷地盼望着,能够和她一同吃到最后的那一根。虽说,这事儿很不靠谱吧。

要不要做个弊呢?这,不大好吧?

想得正乱,只听“哈哈!”的一声。抬头一看,十七扯住了我的袍袖,从碗里挑起来那仅剩下的一根面条。我也停住了筷子,盯着她细看。只觉得身着男装的她美得让我心里狠狠地动了动。

“哈哈!师弟,你看,你看,我们吃到了同一根!”


楼主 Gio33  发布于 2018-04-07 20:35:00 +0800 CST  

楼主:Gio33

字数:44267

发表时间:2017-10-23 04:5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8 14:11:2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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