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毕方番外(伪墨白cp)

【叠风番外】第二节 朔风鸣黄沙(上)

序幕
【一片红光。两军交战的打斗呻吟声,减弱。】
司音的声音:师父!
墨渊的声音:……等我。
【舞台稍亮起,但仍显得昏暗。炎华洞。舞台中间偏左处,墨渊一身白衣,躺在玄冰床上。白浅红妆盛衣,坐在床边对着墨渊的手呵气,试图让他暖过来。】

白浅独白: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实,只有那曾为我遮风挡雨的身躯无声息的靠在怀里。我的脸颊紧贴着他额头,看着他衣袍上的血花缓缓盛开。一股巨大的恐慌吞没了我——天大地大,我却再不知该做什么、往何处去。
【白浅为墨渊梳头。】
白浅独白:好在他走时告诉我等他,那我便等吧,总归我们是在一起的。
【狐狸洞的天窗斜射下清晨的光。白浅抬头看着光源。白真从右侧上。】
白真:小五,兵藏之礼要开始了。
【白浅点点头,再次深深看了墨渊一眼,然后随白真离开。两人从右侧下。全场暗下。】
墨渊的声音:十七,再等等。

第一幕
【全场亮起。赤魔族点兵场。赤之魔君煦旸从左侧上,叠风走在后面,两人先后停下。】
煦旸:(挑衅)二皇子,你看这十二万士兵的气势如何?
叠风:斗志昂扬。
煦旸:他们的装备如何?
叠风:武器精良。
煦旸:(骄傲)我赤魔族占有南荒四分之一的土地,物产丰富,族人骁勇,善于驯养魔兽。
【叠风叹气。】
煦旸:(得意)二皇子在为即将与我族交战而担忧吗?
叠风:我是替国君感到惋惜。
煦旸:(怒)你什么意思?
叠风:无论此次神魔交战结局如何,赤魔族都将衰落。
煦旸:笑话!等我手刃了天君浩德,便可以一统四海,成为魔族新王。
叠风:聂初寅促成七大魔君结盟时,的确约定将拥戴攻入天宫、戮天君者为王。但假设最终是苍之魔君殷行杀了天君,您愿意臣服于他吗?
煦旸:(吃惊)苍魔族仅占有毗邻东南荒的一隅之地,资源匮乏,人丁稀少。殷行怎么有能力服众?
叠风:可见没有强大的族人背景支持,是无法在真正意义上统领七族的。
煦旸:(沉思)是这个道理。
叠风:自魔族分裂,赤玄两族作为魔族最大的两支,一直在暗中角力。如今有能力成为魔族新王的,仅有您和聂初寅两位魔君。
煦旸:(点头)不错。
叠风:赤之魔族毗邻西海,玄之魔族则远居南荒南端。此次与天族宣战,首场战役便选在西海,聂初寅把最艰难的一战留给赤魔族,自己的士兵则向东线进发。
煦旸:(不满)照这样布局排兵,赤魔族的损耗远甚于玄魔族。
叠风:届时就算您攻下九重天,赤魔族也再无能力与玄魔族争锋;您也将从一国之君,沦为聂初寅的臣子。
煦旸:(一掌劈断近处的石柱)好你个聂初寅!居然暗算于我!
叠风:(拱手)天族愿许以半个西海,换取赤魔族此战中立。希望魔君可以为本族利益考虑,勿为他人做了嫁衣。
【全场暗下,留右后一缕射光。白浅在等候,见到叠风回来,疾步上前。】
白浅:大师兄,事情可还顺利?
叠风:放心。赤之魔君已与我达成协议。
白浅:(长抒一口气)青之魔君燕池悟对煦旸的妹妹姬衡公主一往情深。不久以后,青魔族也将退出神魔大战。
叠风:(远眺观众席)五十万魔族联军还剩三十万。
【射灯转暗。第一幕完。】

第二幕
【帅帐。一豆灯火,苍之魔君殷行伏案研究地图。忽然有人挑帘而入。】
殷行:(惊怒)何人不经通传擅闯帅帐?
【来人迤迤然坐下。】
来人:(给自己沏了杯茶)帐外已无人把守,自然没有人通传了。
殷行:(按住剑柄)你是什么人?来此有什么目的?
【来人摘了斗篷,是白浅。殷行见到白浅的样貌愣住。】
白浅:在下青丘白浅,来这里给魔君指条明路。
殷行:(回过神来,坐下,冷漠)青丘素来与天族交好。如果你此番是来给天族当说客的,就请回吧。
白浅:我的确是来劝你退兵的,却并非为了天族,而是为了四海八荒。
【殷行戒备地看着白浅。】
白浅:(喝了一口茶)聂初寅性情乖戾喋血,没有容人之量,却有兼并四海的野心。这样的人若是做了君主,将是四海八荒的劫难。
殷行:(坚定)即使玄之魔君作为新王有所不足,这天下也轮不到无才无德的浩德君做主。远古大战时,若非始祖少倌有意输给墨渊,我魔族怎么会一分为七,忍辱屈于南荒十数万年。如今天族战神已折,正是我魔族重掌山河的大好时机。
白浅:(听到墨渊的名字脸色一变,但很快镇定下来)煦旸宣布中立后,聂初寅为了遏制联军分崩之势,发兵征讨赤魔族,手段凶残。之后青之魔君燕池悟率八万士兵反叛,与天族势力联手,方击退入侵赤魔族的联军。然而各魔族本是一家,试问族间有多少人通婚,又多少士兵被迫侵略亲人朋友的家园?
殷行:(稍有不忍)怪只能怪煦旸自己,受天族迷惑,背叛魔族。
白浅:赤之魔君只是不想成为聂初寅实现个人野心的垫脚石罢了。而如今魔族是否能够打赢天族,还是个未知数。赤青两族退出,联军又经过内战,兵力只剩宣战时的半数,失去原有的优势。
殷行:二十五万神魔士兵对阵,最终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况且魔族与天族积怨已深,不能两立,既然已经开战,唯有不死不休。
白浅:可叹你一心兴盛魔族,却没有为苍魔族计之长远。
【殷行示意白浅说下去。】
白浅:上古部族混战时,有许多小国与大国交战,名义上获胜实际却灭亡的例子。这是什么道理?因为小国经不起损耗。苍魔族在七大分支中国土最小,全族兵力不过四万,再除去戍守要塞边境的,可用之兵不过三万。试问这点兵力能在神魔大战中坚持多久?
殷行:(脸色苍白)要成大业,必须有人做出牺牲。
白浅:只怕魔族获胜之时,苍魔族已国将不国。到时候族人沦为流民,以聂初寅的心性是否会厚待他们?你心里比我还清楚。
【殷行沉默不语。】
白浅:实话告诉你,青丘将在必要之时参战。如果我自东南荒发兵征讨苍魔族,你可有信心抵挡?

【殷行无力地陷入椅子。】

殷行:我族已没有退路……现在退兵,聂初寅绝不会善罢甘休……
白浅:如果魔君在此战中持身中立,青丘愿意出手庇护苍魔族不受联军侵扰。
【全场暗下,留左后方一束射光。叠风在等候白浅,见到她平安回来面色一松。】
叠风:你和殷行会面的消息已经放给赭、绀、黎三国。绀魔族情况与苍魔族类似,也会为自身做考虑。不过赭黎两国毗邻玄之魔族,迫于其威力是不会退兵的。
白浅:四哥和折颜已答应看顾苍绀两族。五十万魔族联军如今还剩下二十万,后面的就都是硬仗了。
叠风:师弟们已把守在各处要塞,整顿防务,准备好了带领天族将士作战。
白浅:(点头)我今晚便领兵去清剿西荒边境的魔族力量。
【白浅离开,叠风独自望向光源。】
叠风:(沉声)师父,您看到了吗?
【射灯转暗。第二幕完。】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0-28 00:15:00 +0800 CST  
又到了解析时间……看明白了请忽略哈……

白浅是东荒女君 青丘包含以东荒为首的东北/东南/西北/西南五荒 北荒属于天族 南荒属于魔族 被七位魔君分割 西荒属于翼族 第二幕结尾白浅去了西荒 之后遇到了离镜 也就是连着离镜番外第三节 嗯嗯

魔族联军50万由12万赤+13万玄+8万青+3万苍+3万绀+4万赭+7万黎魔族人组成 玄之魔君聂初寅是最初提出联盟的人 后来赤之魔君煦旸、青之魔君燕池悟、苍之魔君殷行和绀之魔君先后退出联盟 加上内战的损耗 正式开战时联军只剩下20万 天族则一直是25万 优劣势已经扭转嗯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0-28 11:38:00 +0800 CST  
第三幕
【全场亮起,一片浓雾。背景音乐《思慕》。一缕射光跟随着白浅,从左侧上,步幅凌乱,迷失了方向。】
墨渊的声音:(缥缈)从今日起,你就是我墨渊战神座下十七弟子司音神君。
司音的声音:(缥缈)谢师父!
【白浅走到舞台偏右。另一缕射光照亮舞台左后方,白浅努力去看清那边的场景:墨渊坐在寝室的塌上看书,司音跑来。】
司音:(献宝)师父师父!你看我在后山发现了什么?
墨渊:(微笑)是什么?
【司音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很多萤火虫在里面发出点点荧光。】
司音:(期待)师父,好看吗?
墨渊:(看着司音的小脸)好看。
司音:(开心)后山有好大一群呢!我们明晚一起去看好不好?
墨渊:(摸摸司音的头,宠溺)好。
【司音满足的笑,把瓶盖打开,两人看着萤火虫飞走,点点荧光闪烁在他们的眼中。】
【白浅抑制不住地跑向幻象。那束射光却一下子灭掉,白浅失措地顿住脚步。】
【右后一缕射光亮起,白浅回头:墨渊坐在大殿主座上,司音低头呈上经书。】
司音:(乖巧)师父,这是我抄的经文。
墨渊:(接过来看看,抬眼)不错,书法有些长进了。
司音:(被夸有些得意,略狗腿)是师父教得好~
墨渊:我来问问你,这句「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你怎么理解?
司音:嗯。事物的美丑善恶不是固定的。通常美丑善恶会共存于一体,或者在某些情况下相互转换,这是大道运化的必然。如果执着于固定的概念,把美的事物当成永恒的美,把善的事物视为绝对的善,必然事与愿违,导致恶的、不善的结果。
墨渊:(赞许的目光)希望你以后可以持心端正,真正做到断是非明善恶。
白浅:(泪目)师父,可是十七很累……
【那束射光灭掉,另一束射光打在舞台正中。这幕场景是后山,墨渊拨弄琴弦,片片桃花花瓣落下。】
司音:(用树枝拨弄花瓣,失落)听说西海龙王来信催大师兄回去继承王位,恐怕他就快学成下山了吧。
墨渊:(下决心)……十七,你学成后有什么打算?
司音:(懵懂)打算?唔,十七课业这么差,少说也要再进修个十万年。(拉住墨渊的衣袖)十七就打算长长久久地赖在昆仑虚~
墨渊:(惊喜)长久留在昆仑虚?
司音:(撒娇)是啊!你师父可不能嫌弃我~
墨渊:(仔细看着司音)只怕你的性子,会嫌这里的清修沉闷。
司音:(扬声)怎么会?山下生活虽然精彩,但玩够了总要回家的。
墨渊:(微愣)家?
司音:(扑到墨渊怀里)有师父的地方就是家。
【墨渊呼吸一滞,渐渐收紧手臂,闭眼沉浸在这个拥抱里。】
【白浅抬起手,想要触摸这个景象。但是那束光瞬间灭掉了,白浅无力地跌坐在地。《思慕》渐弱到停。】
白浅:(哭泣)师父,你答应留十七在昆仑虚的,为什么你却先走了……(抬头看向天空)七万年了,十七等得太久了。有时候我会怀疑,那声等我,是我为自己造的梦。其实师父并没有说过这句话对不对,你怎么舍得让十七空等呢……
【这时一只手从后拍在白浅的肩头,白浅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到狂喜到紧张,她鼓起勇气回头看。场地中间亮起,来人是叠风,白浅失望得说不出话来。】
叠风:(关切)十七,你还好吧?
白浅:(努力恢复平静)我没事。
叠风:决战前夕,我突然想回昆仑虚看看,没想到你也在这里。
白浅:这里充满了我们的回忆……我甚至还能感受到师父的气息。
叠风:(劝慰)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白浅:(摇摇头)如果没有过去,我还剩什么呢?
【白浅站起身,向舞台右侧走去,叠风留在原地。白浅走到酒窖场景,坐下喝酒。】
叠风独白:我是在兵藏之礼上再次遇到十七的。那年白真上神来西海找我,说来青丘,可以找到我一直在找的人,而那个人需要我的帮助。于是我便去了,也就是那日,盛装的十七艳若桃李,冷若冰霜,自此被传为四海八荒第一绝色。观礼时众仙家都在赞叹女君的美貌与气度;只有我知道,十七本不是这样的。
白浅独白:初时红莲业火的梦靥过去后,我又能笑了,总拉着师父的衣角絮叨青丘的琐事。爹娘和哥哥们很担心我。或许我是有些疯魔了;但因守着他,我的內心也是平静而安宁的。
叠风独白:十七竟剜心取血数万年。我该庆幸,为保住了师父的仙身;我该心痛,为十七血淋淋的伤口;或者我应该高兴,师父没有被葬在冰冷的无妄海,他喜爱的十七一直陪在身边……万千情绪中最汹涌的是,见到炎华洞的一幕,我便明白小十七的心已经随师父去了。
白浅独白:这是师父用命换来的太平。他不在的时候,就由昆仑虚弟子替他守着,由我替他守着。我也要像师兄们一样建功立业,独当一面,让师父为我感到骄傲——在他回来,或者我陨落的那天。
叠风独白:我和十七相认后的四万年,常常来青丘看她,讲解仙术兵法和四海局势。十七成长得很快,青丘也被她治理得井井有条。我在她的身上看到了师父的影子,只是再看不到鲜衣怒马的司音神君。
白浅独白:(喝一口酒)师父的酒就像他的为人,入口醇香绵厚,余韵悠长。像他安定的话语和温暖的眼神,像他修长的手指抚平我的心。
叠风独白:(坚定)决战就在明天。
白浅独白:(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这一夜在昆仑虚,我好像又见到师父了。
叠风独白:(沉声)这一仗将是殊死相搏。
白浅独白:(如释重负,轻笑)我很快就能见到师父了。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10 20:56:00 +0800 CST  
实在是断更太久了 我都看不下去……先发第三幕吧 周末努力写完第四幕(楼楼无双休所以只能尽量) 然后就可以开始码正文了!好激动!终于!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10 20:58:00 +0800 CST  
第四幕
【激昂压抑的背景音乐。三焰之丘,较亮的黄色灯源,弥漫的烟雾映成黄色。三个升降台缓缓升起,三束射灯打下,台上分别站着叠风,令羽和子阑,升降台停在不同高度。高台下身着白色铠甲的天族士兵摆成阵法。】
叠风:二十万天兵,听我号令!
令羽:以身践道,护四海平安!
【随后魔族士兵身着黑色铠甲,倾巢而出,与天兵缠斗在一处。背景幕布可以见到神兽与魔兽撕咬的剪影。高台移动位置,天兵随之变阵法。】
子阑:魔族一合纵!
士兵(和):就是连横解危局!
子阑:魔族一发难!
士兵(和):就是层层阵法困敌兵!
子阑:魔族一拼杀!
士兵(和):就是天兵一腔热血撒黄沙!
【灯光转暗,气雾越来越浓,逐渐看不清楚。】
叠风:黄沙漫天,盖过厮杀怒喝!盖过兵戟相击!盖过哀鸣遍野!
令羽:盖过冲天戾气!盖过血流如河!盖过生死伤亡!阴风怒号,日星隐耀!
子阑:盖过三焰之丘!盖过山河大地!盖过万里红尘!
白浅(画外音):过去,未来!我的情,我的恨!
【第一波魔族士兵退下。背景音乐停,气雾散去。高台靠拢在一处,阵法转为守势。】
叠风:黑云压城城欲摧。
令羽:甲光向日金鳞开。
叠风:角声满天秋色里。
令羽:塞上燕脂凝夜紫。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23 08:04:00 +0800 CST  
【第二波魔族士兵上,将虏获的天族老幼推在前面。】
魔族将领:睁大眼睛看看!这些人可都是天族的老弱!你们忍心围剿同族吗?
叠风:魔族竟将平民带到阵前威胁!
令羽:手段实在xia作!
子阑:若是反击,这些人质就保不住了!
【人质们哭作一团,向天兵求饶。魔兵趁机与前排天兵交战,后排天兵不知该不该上前。】
令羽:怎么办?
【大家看着叠风,叠风犹豫不决,此时一曲幽笛破空而响,众人惊醒。】
令羽:是十七!
叠风:(剑锋一指)此阵绝不能破!将士们给我杀!
【天兵围剿过去,人质被杀,魔族陷入被动,灯光转为红色,沉静的笛声中裹夹着一片哀嚎。】
天兵:善恶之辨,输赢之差,恣情杀杀杀!
【交战中笛声逐渐暗哑,哀嚎转弱消失。红光暗下至黑场,众人退下,高台降落。之后整个舞台亮起,台上只留六个主帅:叠风、令羽、子阑和三位魔君。玄、赭、黎之魔君分别身着黑色、红褐色、黄黑色衣袍。】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23 08:07:00 +0800 CST  
玄之魔君:(一转身,向观众展示披风上的玄字。)玄!
赭之魔君:(一转身,向观众展示披风上的赭字。)赭!
黎之魔君:(一转身,向观众展示披风上的黎字。)黎!
叠风:(镇定)今日阵法前已见胜负,三位魔君承让了。
聂初寅:(挑衅)哼!你们人天族自诩为正道,却不过是弃老弱同族于不顾的鼠辈。
子阑:(激愤)魔族将平民卷入战场的行为才为人所不齿!不敢正面对抗我们,可是怕了昆仑虚的阵法?
叠风:(止住子阑)为取得全局的胜利,必会有所牺牲。但今后若魔族再想掳走我族人,故技重施,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聂初寅:(打量叠风)昆仑虚大弟子果然压得住场子。可惜你纵有万般能耐,也只是浩德天君座下的走狗,算不得英雄俊杰。
叠风:自父神平定天下,天族为守护苍生付出了诸多努力。想要维护四海八荒长久的安宁,天族必须保持压倒性的力量,止息一切纷争,万民方有机会繁衍生息。
聂初寅:自始祖少琯败后,天族享受四海朝贡,养尊处优,魔族却被迫退居南荒一隅,被世人定义为邪魔。什么是善?什么是恶?胜者为真,负者何假?
赭之魔君和黎之魔君:且看我魔族儿郎的好风姿!
【说完便开打。叠风对阵玄之魔君聂初寅,令羽对阵赭之魔君,子阑对阵黎之魔君。三组人一时打得难解难分,叠风和令羽稍强,子阑逐渐落于下风。黎之魔君一声暴喝,使出杀招,子阑眼看就要重伤。】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23 08:09:00 +0800 CST  
【玉清昆仑扇破空而至,击得黎之魔君后退数步,捂住胸口。另外两组人也借机分开,叠风、令羽和子阑守住舞台右侧,三位魔君守住舞台左侧。】
聂初寅:(怒喝)何人偷袭?!
【白浅从右侧迤迤然上。】
白浅:昆仑虚十七弟子司音是也。
聂初寅:(见到白浅的样子微愣,随即回神大笑)好一个俊秀的仙君,怪不得当初墨渊上神与你分桃断袖。
【白浅一扬扇,凌厉的扇风扫过,聂初寅避让不及,脸上划了道口子。】
白浅:(轻蔑)你这张嘴不配念我师父的名字。
【聂初寅羞怒,欲冲上前攻击。】
魔族士兵:(惊惶)不好了!我军回营途中遭遇伏击!
聂初寅:(惊怒)hun账!没用的东西!(转身对白浅,恶狠狠)今日的账来日再算!
白浅:(把玩扇子)希望魔君的本事像口气一样大。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23 08:10:00 +0800 CST  
【魔族从左侧下,全场暗下,四人从右侧下。片刻后,一束射灯跟随,天族二殿下与随从从右侧上,随从为二殿下提着衣摆。】
二殿下:(掩鼻)血腥气太重!
随从:(附和)二殿下千金之躯,本就不必亲自来战场。
二殿下:(焦躁)你懂什么?此番大战由夜华统领,昆仑虚弟子负责守住各节点。我若是不出来做做样子,待大战后夜华将昆仑虚众人纳为己用,天宫哪里还有我的位置?
随从:(点头哈腰,衣摆拖到地上)还是二殿下深谋远虑。
二殿下:(轻斥随从)仔细脏了我的衣服!(向前走几步,见到地上的残剑,用脚踢踢)这剑身是黑曜石做的,魔族的矿藏倒是丰富。(昂首向舞台边走去)战争结束你取些上好的雕成摆件,我要进献给父王作战利品。
随从:是。
【二殿下与随从从左侧下。射灯灭,第四幕完。】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23 08:10:00 +0800 CST  
【折扇误】第一节 梦里不知身是客

“老板,来两碗凉茶、一碟桂花糕!”

两匹白马打着响鼻停在一处路边茶摊。抬眼看去,马上载的是一双少年郎。

说话的这位身着青衣,模样清秀;他后面还跟着一位白衣公子,身形也甚是飘逸,只是戴着纱笠让人瞧不见面容。

待两人在凉棚内坐定,老板和客人们又继续闲聊起来。

“老板,我看你这里生意真不错!驿道上来往的人,谁不得喝碗茶润润嗓子。到了夏天你至少能日入五百文吧?”

中年男人却是脸色憔悴。“唉,赚得再多又怎么样……本来打算今年将这茶铺转手,去城里开家饭馆的……谁知道半年前儿子突然染上象谷毒瘾,迅速将家中积蓄败得七七八八。”

老板将凉茶和糕点端到公子的一桌。白衣人掀起面纱一角喝茶,露出红唇和精致的下巴,让老板不禁多看了两眼。

一旁的大妈接茬儿道,“你听说过滨城的白家没有?他家的大公子开了一家医馆,卖的正是可以戒断毒瘾的方子!”

店家竖起耳朵听,挑起话头的壮汉却质疑道:“毒瘾染上还有的救?不是骗人的噱头吧?”

“你不知道!”大妈摆摆手。“我家对门住了对夫妻,原本也是吃穿不愁的。后来男主人和狐朋狗友出门,沾了毒品,家境急转直下,眼看就揭不开锅了。那家夫人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不管用,就给男人用了白大公子的药。你猜怎么着?真的完全戒毒了!”

“有这么灵?”

“那可不是!现在两口子又和好如初了!”

茶摊老板养的小狗凑到两位公子的脚下,好奇的盯着及肩的纱笠。白衣公子拣了块桂花糕放在地上,小狗只上前闻闻,就不感兴趣的扭头走了。

“这样的灵药,是不是很贵啊?只怕我家再负担不起这样的开销了……”店家忐忑的搓搓糙手。

“你别说,这药确实不便宜,而且至少要连续用三个月。但白家医术高,医德更高,若是穷人前去问药,确实付不出药钱的,皆由白家负担。说是先赊着,但谁也没见白家催过债。”

“现在滨城的人都管白公子叫活菩萨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老板带儿子去碰碰运气。青衣公子起身结了账,白衣公子也跟着离开了茶摊。赏心悦目的风姿让众人自动缄口,注视着他离开。

只见那道清影利落的翻身上马,随着马儿抬蹄长嘶,一股劲风掀开薄纱,终于让众人得见白衣公子的侧颜。但单这一眼,便看呆了他们。

待马蹄声已达达远去,大家才回过神来:倾城之姿配上眉间点血,此人不正是滨城白家的大公子白素嘛!

“糟糕,我忘记替侄女说媒啦!”“白公子治好了我亲戚的痼疾,刚才真该替他付茶钱!”几人叽叽喳喳在一处,为自己刚刚的怔愣懊恼不已。

半个时辰后,两匹骏马行至内城一处深宅大院。家丁见到来人十分欢喜,有的跑上前牵马,有的奔回报信。“大公子回来啦!”声音层层传去直抵内院。

白素轻快的跃下马背,跳过大门门槛,疾步间将纱笠随手一扬。任几个仆役慌忙去接,公子只径自扑在了院中的妇人怀里,软糯道:

“娘我回来了!”

多夸丫头在后面帮扶了一把,夫人才没有被撞个跟头。她不由好气又好笑的说,“你啊你,真是在外面野惯了!瞧瞧你这一身的风尘。”嘴上埋怨着,手却细细摸索白素的背脊。唉,似乎又瘦了些。

好一会儿公子才松开妇人,两人又拉着说了些话,才迈步走进正堂。“孩儿拜见父亲!”主座上的中年人稍稍抬眼,将来人上下看了一遍,又低眉抿了口茶,“坐吧。”

老爷缓缓放下茶杯,道:“毕方来过信,说这次采办药材十分顺利,你还与临省的三大药行签订了长期订单,将采买价格压到了常规的六成。”

听到老爷夸奖,公子面上有掩不住的喜悦,甜甜讨好道:“都是爹爹教得好。”

主位上的男人却不见笑意,反倒重重咳了几声,“如今你回到家中,礼仪规矩还是要恢复如常,不可怠慢了。”

白素眼里的火苗闪了闪,最终无奈的灭掉,“爹爹放心,我会听话的。”老爷身体不好,何必回嘴惹他生气。

“你回房吧。”

夫人随后端了润肺的阿胶雪梨,让老爷用下。她刚才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不大舒畅,开口劝说道:“素素心里十分看重老爷的想法。若是您肯多夸她几句,她会欢喜许久的。”

“我就是怕控制不住她的脾性。素素到底是个女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可如今满城皆以为我白家出的是个俊俏公子,求娶的一个没有,为女子说亲的倒是拒了一批又一批。”白老爷说到这里不由又重重咳了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白家作为滨城前几号的富户,这代却只得了白素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继承家业,白老爷又身体孱弱需要常年将养,一家的重任便早早担在了这唯一的血脉身上。白素自十二岁起便在外面以白家大公子的身份办事,起初只是在商行帮忙,后来逐渐挑起大梁,去年竟开了一家诊所,每月上旬亲自行医诊病。一来二去白素被传颂为神医活菩萨,俨然是滨城风头最劲的少年郎——也不知她一身本领从哪儿学的?

唉,老爷看着白素院落的方向下意识又叹了一口气。若这真是一个儿子,他每天乐得清闲,睡觉都要笑醒;可这偏偏是个花木兰,眼看到了十八岁的年纪,婚事还没有半点着落,让人如何不愁呢?若是公开真相,说这些年来抛头露面的其实是个女儿家,只怕还没找到婆家先坏了闺誉……

后院里的两位并不领会白老爷操碎了的心,正美美的在桃树下小酌。毕方巴不得白素没人娶,这好事就落到他头上了。白浅呢,虽然有些春心萌动,但没一个瞧得上的玉面郎。眼前的毕方打穿着开裆裤办家家酒起,就争着要做自己的相公,年幼无知的自己则抱来门房养的旺财充当儿子,两人一狗胡闹几场。

可真要嫁给毕方?实在没有心动的感觉啊,话本子里可不是这样描绘爱情的。

这时白素已经换了女装。她斜倚在树干上,玉腕握着酒瓶搭在曲起的膝头。这姿态肆意,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规矩,按理该是让人指摘的;可她偏偏做得魅惑之极,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媚态,每节身段都张扬着女子的玲珑美好。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愁嫁,那滨城内的男子便都是死物了;偏偏白素从未已女装示人,不存于世的女子又如何惹来媒人牵绳呢?

池塘里的鲤鱼见白素喝酒,以为她在吃什么好东西,便聚拢在岸边啵啵啵吸着水面,想讨要一些零嘴。白素见状咯咯直笑,“馋嘴的鱼儿也想尝尝酒的滋味吗?”于是把剩下的几坛老窖都倒进了池塘。不一会儿池塘的鲤鱼便都摇头摆脑,游姿晃晃悠悠得几欲翻起肚皮了。

白素乐呵呵的拿树枝戳戳醉鱼,转身跑回房中,捡出一只未上色的鱼型风筝,挥笔上书:“锦鲤不识壶中物,半池颠倒雪花白。”毕方见到拍手称妙,两人协力将风筝送上高空,只觉得半月来的颠簸辛苦,都被家中的安乐生活化去了。

一阵疾风刮过,风筝线缠到了桃树上。毕方左拉右拽不成,反让风筝断了线,乘着风儿飞去了墙外。

不待小祖宗发难,毕方已跑出门寻风筝了,但这一去就是一盏茶。白素等到不耐烦,毕方才黑着脸回来,别扭的将风筝藏在身后。

又是一盏茶的打闹,白素才把风筝要回来。她低头检查,发现风筝并无损坏,只题字的地方多了两行俊秀小楷。仔细看去,写的竟是“风鸳轻渡重阁上,尺素蹁跹月老裁。”

白素的脸泛上红晕。这笔迹刚劲不失生动,分明是属于一个青年男子。活到十八岁,她终于以女人的身份被撩了,而且是浪漫的风筝传情!

但再追问毕方取回风筝的细节,那厮只含糊道,没看清、没记清。白素气结,只好换了男装自己跑去大门口。可过了这半天,哪里还有什么男子的影子呢?

一通折腾下来,白素蔫头耷脑的回到客房,只见一个粉丝的身影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桌边品茶。没闻错的话,他喝的正是自己打算送给父亲的明前茶。

“折颜,你这是不问自取啊?”白素秀眉轻挑。

“唉,不过是壶茶叶而已,你做人怎么这般小气。”折颜说着,给白素也倒了一杯。

白素捡张凳子坐下,清茶入口败了败火,但还是下意识摆弄着风筝。可恨这个男人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却没留下只言片语可供联络……

“一只风筝有这么好看?”

白素起身把风筝挂到墙上,道:“只是惹人好奇罢了。”她换上正色走到柜子前,取出一个包裹摊在桌面,“这趟出门已置办齐了药材。”

折颜仔细检验过包中的样品,肯定道,“中档偏上,但药效已经有保障了。”

“那就好,要在受限的价格内买到可用的药材真不容易。我这就吩咐家丁按比例配置,后天出诊时装车送去医馆。”

折颜点点头,“毒瘾可不是几天就能戒掉的。这药一旦开始用,必须坚持三个月,否则病患无法彻底戒毒。”

绝色的脸庞生出三分男子的坚毅,一时间眉心朱砂鲜红欲滴。“我明白。我已经和几家药材行达成长期供货协议,绝不会半途断药的。”

白素离开房间后,折颜目光沉沉,黏滞于风筝上题的七绝诗。

“不知此番……是劫?是缘?”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27 15:03:00 +0800 CST  
【折扇误】第一节 梦里不知身是客

“老板,来两碗凉茶、一碟桂花糕!”

两匹白马打着响鼻停在一处路边茶摊。抬眼看去,马上载的是一双少年郎。

说话的这位身着青衣,模样清秀;他后面还跟着一位白衣公子,身形也甚是飘逸,只是戴着纱笠让人瞧不见面容。

待两人在凉棚内坐定,老板和客人们又继续闲聊起来。

“老板,我看你这里生意真不错!驿道上来往的人,谁不得喝碗茶润润嗓子。到了夏天你至少能日入五百文吧?”

中年男人却是脸色憔悴。“唉,赚得再多又怎么样……本来打算今年将这茶铺转手,去城里开家饭馆的……谁知道半年前儿子突然染上象谷duyin,迅速将家中积蓄败得七七八八。”

老板将凉茶和糕点端到公子的一桌。白衣人掀起面纱一角喝茶,露出红唇和精致的下巴,让老板不禁多看了两眼。

一旁的大妈接茬儿道,“你听说过滨城的白家没有?他家的大公子开了一家医馆,卖的正是可以戒断duyin的方子!”

店家竖起耳朵听,挑起话头的壮汉却质疑道:“duyin染上还有的救?不是骗人的噱头吧?”

“你不知道!”大妈摆摆手。“我家对门住了对夫妻,原本也是吃穿不愁的。后来男主人和狐朋狗友出门,沾了dupin,家境急转直下,眼看就揭不开锅了。那家夫人用尽了各种方法都不管用,就给男人用了白大公子的药。你猜怎么着?真的完全戒du了!”

“有这么灵?”

“那可不是!现在两口子又和好如初了!”

茶摊老板养的小狗凑到两位公子的脚下,好奇的盯着及肩的纱笠。白衣公子拣了块桂花糕放在地上,小狗只上前闻闻,就不感兴趣的扭头走了。

“这样的灵药,是不是很贵啊?只怕我家再负担不起这样的开销了……”店家忐忑的搓搓糙手。

“你别说,这药确实不便宜,而且至少要连续用三个月。但白家医术高,医德更高,若是穷人前去问药,确实付不出药钱的,皆由白家负担。说是先赊着,但谁也没见白家催过债。”

“现在滨城的人都管白公子叫活菩萨呢!”

众人七嘴八舌的劝老板带儿子去碰碰运气。青衣公子起身结了账,白衣公子也跟着离开了茶摊。赏心悦目的风姿让众人自动缄口,注视着他离开。

只见那道清影利落的翻身上马,随着马儿抬蹄长嘶,一股劲风掀开薄纱,终于让众人得见白衣公子的侧颜。但单这一眼,便看呆了他们。

待马蹄声已达达远去,大家才回过神来:倾城之姿配上眉间点血,此人不正是滨城白家的大公子白素嘛!

“糟糕,我忘记替侄女说媒啦!”“白公子治好了我亲戚的痼疾,刚才真该替他付茶钱!”几人叽叽喳喳在一处,为自己刚刚的怔愣懊恼不已。

半个时辰后,两匹骏马行至内城一处深宅大院。家丁见到来人十分欢喜,有的跑上前牵马,有的奔回报信。“大公子回来啦!”声音层层传去直抵内院。

白素轻快的跃下马背,跳过大门门槛,疾步间将纱笠随手一扬。任几个仆役慌忙去接,公子只径自扑在了院中的妇人怀里,软糯道:

“娘我回来了!”

多夸丫头在后面帮扶了一把,夫人才没有被撞个跟头。她不由好气又好笑的说,“你啊你,真是在外面野惯了!瞧瞧你这一身的风尘。”嘴上埋怨着,手却细细摸索白素的背脊。唉,似乎又瘦了些。

好一会儿公子才松开妇人,两人又拉着说了些话,才迈步走进正堂。“孩儿拜见父亲!”主座上的中年人稍稍抬眼,将来人上下看了一遍,又低眉抿了口茶,“坐吧。”

老爷缓缓放下茶杯,道:“毕方来过信,说这次采办药材十分顺利,你还与临省的三大药行签订了长期订单,将采买价格压到了常规的六成。”

听到老爷夸奖,公子面上有掩不住的喜悦,甜甜讨好道:“都是爹爹教得好。”

主位上的男人却不见笑意,反倒重重咳了几声,“如今你回到家中,礼仪规矩还是要恢复如常,不可怠慢了。”

白素眼里的火苗闪了闪,最终无奈的灭掉,“爹爹放心,我会听话的。”老爷身体不好,何必回嘴惹他生气。

“你回房吧。”

夫人随后端了润肺的阿胶雪梨,让老爷用下。她刚才旁听着两人的对话,心中也不大舒畅,开口劝说道:“素素心里十分看重老爷的想法。若是您肯多夸她几句,她会欢喜许久的。”

“我就是怕控制不住她的脾性。素素到底是个女子,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可如今满城皆以为我白家出的是个俊俏公子,求娶的一个没有,为女子说亲的倒是拒了一批又一批。”白老爷说到这里不由又重重咳了起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白家作为滨城前几号的富户,这代却只得了白素一个女儿。没有儿子继承家业,白老爷又身体孱弱需要常年将养,一家的重任便早早担在了这唯一的血脉身上。白素自十二岁起便在外面以白家大公子的身份办事,起初只是在商行帮忙,后来逐渐挑起大梁,去年竟开了一家诊所,每月上旬亲自行医诊病。一来二去白素被传为神医,俨然是滨城风头最劲的少年郎——也不知她一身本领从哪儿学的?

唉,老爷看着白素院落的方向下意识又叹了一口气。若这真是一个儿子,他每天乐得清闲,睡觉都要笑醒;可这偏偏是个花木兰,眼看到了十八岁的年纪,婚事还没有半点着落,让人如何不愁呢?若是公开真相,说这些年来抛头露面的其实是个女儿家,只怕还没找到婆家先坏了闺誉……

后院里的两位并不领会白老爷操碎了的心,正美美的在桃树下小酌。毕方巴不得白素没人娶,这好事就落到他头上了。白浅呢,虽然有些春心萌动,但没一个瞧得上的玉面郎。眼前的毕方打穿着开裆裤办家家酒起,就争着要做自己的相公,年幼无知的自己则抱来门房养的旺财充当儿子,两人一狗胡闹几场。

可真要嫁给毕方?实在没有心动的感觉啊,话本子里可不是这样描绘爱情的。

这时白素已经换了女装。她斜倚在树干上,玉腕握着酒瓶搭在曲起的膝头。这姿态肆意,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规矩,按理该是让人指摘的;可她偏偏做得魅惑之极,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媚态,每节身段都张扬着女子的玲珑美好。若说这样的女子会愁嫁,那滨城内的男子便都是死物了;偏偏白素从未已女装示人,不存于世的女子又如何惹来媒人牵绳呢?

池塘里的鲤鱼见白素喝酒,以为她在吃什么好东西,便聚拢在岸边啵啵啵吸着水面,想讨要一些零嘴。白素见状咯咯直笑,“馋嘴的鱼儿也想尝尝酒的滋味吗?”于是把剩下的几坛老窖都倒进了池塘。不一会儿池塘的鲤鱼便都摇头摆脑,游姿晃晃悠悠得几欲翻起肚皮了。

白素乐呵呵的拿树枝戳戳醉鱼,转身跑回房中,捡出一只未上色的鱼型风筝,挥笔上书:“锦鲤不识壶中物,半池颠倒雪花白。”毕方见到拍手称妙,两人协力将风筝送上高空,只觉得半月来的颠簸辛苦,都被家中的安乐生活化去了。

一阵疾风刮过,风筝线缠到了桃树上。毕方左拉右拽不成,反让风筝断了线,乘着风儿飞去了墙外。

不待小祖宗发难,毕方已跑出门寻风筝了,但这一去就是一盏茶。白素等到不耐烦,毕方才黑着脸回来,别扭的将风筝藏在身后。

又是一盏茶的打闹,白素才把风筝要回来。她低头检查,发现风筝并无损坏,只题字的地方多了两行俊秀小楷。仔细看去,写的竟是“风鸳轻渡重阁上,尺素蹁跹月老裁。”

白素的脸泛上红晕。这笔迹刚劲不失生动,分明是属于一个青年男子。活到十八岁,她终于以女人的身份被撩了,而且是浪漫的风筝传情!

但再追问毕方取回风筝的细节,那厮只含糊道,没看清、没记清。白素气结,只好换了男装自己跑去大门口。可过了这半天,哪里还有什么男子的影子呢?

一通折腾下来,白素蔫头耷脑的回到客房,只见一个粉丝的身影正老神在在的坐在桌边品茶。没闻错的话,他喝的正是自己打算送给父亲的明前茶。

“折颜,你这是不问自取啊?”白素秀眉轻挑。

“唉,不过是壶茶叶而已,你做人怎么这般小气。”折颜说着,给白素也倒了一杯。

白素捡张凳子坐下,清茶入口败了败火,但还是下意识摆弄着风筝。可恨这个男人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却没留下只言片语可供联络……

“一只风筝有这么好看?”

白素起身把风筝挂到墙上,道:“只是惹人好奇罢了。”她换上正色走到柜子前,取出一个包裹摊在桌面,“这趟出门已置办齐了药材。”

折颜仔细检验过包中的样品,肯定道,“中档偏上,但药效已经有保障了。”

“那就好,要在受限的价格内买到可用的药材真不容易。我这就吩咐家丁按比例配置,后天出诊时装车送去医馆。”

折颜点点头,“du~yin可不是几天就能戒掉的。这药一旦开始用,必须坚持三个月,否则病患无法彻底jie~du。”

绝色的脸庞生出三分男子的坚毅,一时间眉心朱砂鲜红欲滴。“我明白。我已经和几家药材行达成长期供货协议,绝不会半途断药的。”

白素离开房间后,折颜目光沉沉,黏滞于风筝上题的七绝诗。

“不知此番……是劫?是缘?”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1-27 15:05:00 +0800 CST  
第二节 错认庭前过马人

春倾花事纵舟迷,夏展荷裙碧落齐。秋寂湖山寒玉盏,冬收银黍遍长堤。

滨城的四时美景皆与水有关。毗邻运河入海口,滨城汇集了江河湖海各式水体,正是从水路上,无数的财富与机缘滚滚输入了这块宝地。繁容的商业,悠远的文化,加上美丽的自然风景,吸引了许多人来滨城经商定居。

现在正是四时中花事最盛的春季。白家医馆前,一树梨花先雪,洒落在攒动的人群上。可照这些人的看法,近些年水路运来的不只有商机,更有损人身体、毒人心智的象谷之恶。春情无力抚平他们眼中的焦灼。

医馆内白大夫此时也急得发汗——病人已经全部诊完,只等着按方取药,但配好的药材却没有按时送到。眼看着过了正午,医馆中的病患已溢到了街上。

白素正要再遣个人去催时,终于听见满载货物的马车车轮吱吱压过青石板,伴着脆脆的马蹄声引发大门前一阵骚动。

之前派出的家仆打门口露了个脑袋,又在人群中左突右撞好一会儿才挤到白素跟前。“大公子!刚刚马车被一群黑衣人劫走了!”

“什么?!三车药材都丢了?”白素的心咯噔一声沉了下去。

“没没,没丢……”

白素恨不得照伙计后脑来一巴掌,让他一次把话吐清楚。“到底丢了没丢?”

“……本来是丢了,后来有个公子拔刀相助,又把货物抢回来了!”

白素再顾不得和这人啰嗦,自己出了柜台往大门走去。众人自发给白大夫让开一条路,免得他一番推挤,冠歪衣斜的失了风度。

迈出门槛的时候,阳光有些晃眼,白素抬手遮了遮。眯起的眼打指缝间瞧见一人,他坐在高头大马上,巍巍如玉山之独立,肃肃如松下之秋风。白素不由暗叹此人的风采。待手垂下,一眼对视仿佛穿越了万年……

风止了,云驻了,飘落的梨花停在半空。

世界消去了声响,万物尽褪了颜色。

只剩一个他,从容下马,稳稳走到自己面前。

是了,这副浓眉凤眼。白素清晰的忆起这个人高坐莲台,堂下跪了一地白衣弟子;记得这道身影负手迎风而立,自高处俯览苍生,蓝袍猎猎;带着薄茧的手轻抚发顶,眼神中的关切、微笑中的宠溺;就是他冲冠一怒为红颜,剑气睥睨天下……英俊无俦的脸上,每一种神态都镌刻在自己心头。

一笑竟似成哭。他终于回来了,他说过他从不骗人;可他好狠的心,竟离开了那么久,自己等这一刻耗尽了半生。白素被冰火两极的情绪撕扯,四肢冰凉不知作何反应,只泪水漱漱掉下脸庞。

“你还好吗?”玄衣公子蹙眉,轻柔的为她拭泪。

……脸上的触感令白素惊醒。一下子,时间又流动起来,街道上嘈杂的人声,斑驳的颜色,猝然闯入意识。白素抖了抖。

方才汹涌的陌生情潮,是属于谁的呢?

眼前的他,又是谁?

“对不起,我失态了。”白素在瞠目结舌的众人面前强装镇定,声音稍显沙哑:“今日全是仰仗阁下援手,白家才能取回货物。还请您留下姓名,改日我定携重礼登门拜谢。”

那人看着她笑,笑暖了春风。“举手之劳而已,不必言谢。货物既然已经安全送到,我也该离开了。”

“这怎么行!受人恩惠而不回报,不是白家的家风。”

“你安心在这里行医。”青年目光灼灼,“我会来找你的。”

在他骑马离开后,人群迅速合拢了缺口,大家聚在一处议论之声沸腾。

“这是哪家的公子?生得这般英武俊美!”

“你看他和白大夫多亲密!”

“白公子见到他就哭了呢!”

“我从来没在滨城见过这号人物啊!”

……

望着那人离去的背影,白素的心皱成一团。

之后的一旬他再未出现,打劫货车的歹徒也似人间蒸发一般,任衙役上天入地搜不得半点线索。若不是常听见街头巷尾叫卖《黑白双绝——神秘人与白大夫不得不说的那些事》,白素真要怀疑是自己发了一场大梦。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17 22:23:00 +0800 CST  
I'm sooooooooooo sorry! 半月更令人发指!更文是一座大山 压在我心头 先发出上半节安慰一下自己~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17 22:25:00 +0800 CST  
诊期结束后的一个晴天,白老爷命白素来正厅会客。穿过曲廊花厅,待要迈进远香堂,白素呆住了。坐右侧下首,嘴角轻勾的,不正是那日仗义相助的玄衣公子吗?

唔,他今天换了一身装束。月白色的锦袍,袖口青云纹层叠;腰封也是相同款式,坠着兽型血沁羊脂玉玉佩;墨色长发以玉冠束起,显得整个人高雅出尘;但内行的就会发觉,此人衣袍所用熏香乃是龙涎香,铺张得十分内敛。

不知他来时有没有坐轿子?若是这幅打扮在街上溜一圈儿,要惹得多少香闺今宵无梦啊。

女儿立门槛外直勾勾的盯着男人,把白老爷臊得脸都红了,忙重重的咳起来。白素这才缓过神儿,走入正堂向阿爹行礼。

白老爷颔首,向两位客人介绍道:“这位就是犬儿白素。”又示意孩子,“来见过柳老爷和柳公子。”

“白素见过柳大人,柳公子……”倜傥的作揖后,白素抬头直视青年,“若是柳公子再不来,我可要通告全城寻人了。”

“你们认识?”两位长辈俱吃了一惊。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25 00:19:00 +0800 CST  
在机场接机 还有两个小时……我在写 很快加上尾巴……大家圣诞节快乐呀🎄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25 00:21:00 +0800 CST  
“柳公子正是那日击退强盗,帮白府夺回药材的神秘人啊!”

白素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时,青年只噙着笑意在旁淡淡的应,正直又持重的样子让白老爷对他好感倍增。

“哈哈哈,原来照歌还做了这档事儿!我这个当爹的也是刚知道。”柳老爷说着瞟了儿子一眼。

好小子,下手够快的,来往间进退有据。

推辞掉白家的谢礼后,中年人继续说道:“滨城人杰地灵,实在是个宜居的好地方。不瞒二位说,我们柳家早有心将产业从京中发展到此地,这次上门求的正是一单布匹合作。”柳老爷态度诚恳,谈及生意又夹着人情,“前些天小儿照歌只是恰巧路过,帮了个小忙,本就谈不上谢不谢;但若贵府有意,不如在滨城的商业方面多加指点。两家齐力开拓财路,才是长久的互惠之道嘛!”

这样的提议让人无法拒绝,一番细谈后,白素更是发现这次合作大有可为之处,十分兴奋。柳老爷也是惊奇不已。言谈间,白素才思敏捷,对商机把握独到,话峰一转又谈及如何经商可以惠及民生——若非儿子早早告知,白家的“大公子”其实是女儿身,自己可是绝看不出来的!

月前去滨城走货的照歌发回家书,开篇便是自己有了心上人,希望早日成家云云……吓得柳老爷抖着手跳起来。一见钟情?这还是自己那个不近女色的儿子吗?

不能冷静的柳老爷连夜上了马车,来滨城打探情况。听完人们交口称赞这位白家“大公子”,他又借着做生意的由头亲自上门查看。

不能不说,儿子的眼光……甚好!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25 02:22:00 +0800 CST  
女扮男装这种事虽算不上惊世骇俗,但绝非找儿媳的偏好,柳老爷本是颇有微词的。可今日一见,他却发现自己浅薄了。

娉娉婷走入正堂的人宛若谪仙,男装亦盖不住她的倾城之姿。偏偏这玉一般的人儿,既身怀行医的本领,又兼具有行商的头脑手腕,最难得是她开阔的眼界和一颗赤子之心,让多少男子相形见绌。

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柳老爷遂认定,眼前的女子会对柳家的家业有所助益。瞧她方才望向儿子的神情,这门亲事十之七八……

确认合作事宜后,柳老爷请白老爷单独叙话,不知要讲些什么。白素便带着照歌随意逛起府邸,转进水榭的时候,好巧不巧,迎面撞见毕方。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25 13:55:00 +0800 CST  
“你怎么进来的?”毕方见了照歌十分激动,劈手就要抓他的衣领,被照歌轻松避开。

白素忙呵止,“不得无礼!这位是白府的客人,柳照歌柳公子。”

照歌倒是不以为然,语气平静的对毕方说:“你打招呼的方式得改改了。”

“……你们见过?”这回轮到白素困惑了。

照歌面无表情,“见过一次,算不上愉快。”

“你不要来纠缠素素!”

照歌正视毕方,态度严肃而冷静。“请问阁下是以什么身份,禁止我靠近素素呢?”

毕方张张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什么身份?自己是什么身份呢?白素的玩伴?倾慕白素的男人?还是白府的家仆?他没有一个合适的答案。

毕方冷静下来,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素一眼,“……我在房间等你。”然后他便离开了。

照歌抬步向前走去,好像刚刚在水榭里没发生任何事情。

白素憋不住开口问道:“你和毕方是怎么认识的?”

“你真的想知道?”

白素心里翻了个白眼,“自然是想知道才问的。”

“本来是不想这么快告诉你的……”照歌迎上白素好奇的目光,“半月前,毕方从我手里拿走了一个风鸢。”

“风鸢?”白素反应不过来。

照歌好像有些失望,转过头没再说什么。两人走过假山时,他忽然扯住白素的胳膊,避进一处僻静的角落。

“你不记得了?”照歌高大的身躯将白素抵在墙上,幽幽的龙涎香愈加浓郁。

“记得什么……”白素一句话说到后面,声音已细若蚊鸣。照歌英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一双凤目中闪烁着炽热的情意……她慌乱的垂落目光看它处,一颗心怦怦乱跳。这是画本子中的壁咚?可自己现在是男子啊,照歌什么意思?

柳照歌停了动作,也不说话。两人僵持间空气逐渐粘滞,一丝一缕如有实质……再喘不上气的临界点,白素迸出几分恼火!眼前的男人莫名其妙的轻薄自己,而她竟没道理的顺从了!

念及此处,白素抬头狠狠剜了照歌一眼,想找回些气势;不过在照歌看来,这一瞪满是娇嗔。他心头一软,俯下身,在莹白的耳边轻声道:“尺素翩跹月老裁……姑娘这么快就忘了那日的题字?小生可要心碎了。”

暧昧的话语伴着男性的陌生气息,犹如一道惊雷。白素猛的推开照歌,捂着自己滚烫的耳朵,“你你你……”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

照歌上前一步,“我知道你是女子;早在捡到风筝前,我就见过你了。”

“怎么会……”白素喃喃道。

“……一个月前,你曾在西北荒林的野湖中戏水。”

脑袋哄一声炸开……一个月前……

那次她出城采办药材,因为连日赶路,身上黏腻得很。当晚赶不到下座城镇,白素便在清凛的泉水湖中畅游了一番。那地点十分隐蔽,她本以为只有自己发现了……

“你看到了什么?”白素的声音颤抖。

“夜凉如水,一个绝**子在湖心仰望明月……”照歌牵起白素的手,解释道,“那晚我在前往滨城的路上,恰好到那里寻找水源……我见到你本应避开的……可是那景色太美,勾走了我的魂魄。”

白素的脸红得要滴血。

“后来我打听到你的来历,便留在滨城等你;听说你回来,我又来到院外守候……”照歌将一束不听话的青丝绕回白素耳后,“那天虽然没能等到我心心念念的人,但是等来她的风筝,我也非常开心。”

他小心翼翼的拥白素入怀,说:“素素,我盼着你将我放在心上。”

……

白素神志恍惚的推开房门时,毕方已等得不耐烦。他健步上前道:“素素,你可知道那人是谁?”

白素只觉得今天脑筋不太够用。“你这话问得奇怪。柳公子就是柳公子,他还能是什么人?”

“他……”毕方欲言又止,转而问道:“你可喜欢他?”

白素绯红着脸,避开毕方的目光。“我没来由的信任他,想亲近他。”

“素素,不管你对那张脸有什么感觉,你喜欢的人都不是柳照歌!”

白素皱皱眉,听得糊涂,“我并非是爱慕他的样貌。”她反问毕方,“你为什么这么讨厌照歌?”

“我只是希望你不要做出让自己后悔的选择。”

谈话陷入僵局。白素顿顿,轻声下了逐客令,“毕方,你我想自己静一下。”

短暂的沉默。毕方身侧的手握成拳,终是问出口:“素素,你喜欢我吗?”

“打打闹闹的不算喜欢吧……”

毕方的手无力的松开。他想笑一笑,说声没关系;却发现自己做不到。原来即使是意料之中的答案,由心爱的人亲口说出,仍会让人胸中抽痛啊。

毕方走回自己的院中,在石凳上坐到日暮,又坐到晚间。这夜的天空没有云彩,他清晰的看到北方一座星宿星位暗移,正南方有赤色流星闪逝——一切昭示着某位远古神族已红鸾心动。

……

那天之后照歌常常约白素出门,有时是去商铺,有时是泛舟踏青。白老爷会在窗后偷眼看两人互动,等白素回家时却不多过问,大有纵容的意思。只是白素依旧作男装打扮,两人频繁的出游惹得传言盛极,《黑白双绝》一书竟再版三次了。

夏末的一天,白老爷让白素换回女装,亲自将她领到后花园门口。远远的,照歌立在绿意盎然的槭爪树下。白素好像明白了什么,转头向爹爹确认。

白老爷爱怜的摸摸她的头,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好孩子……去吧。”

于是她一步步走向那人,像是走向自己的宿命。

照歌说,大丈夫应效力朝堂,他决定去参加秋闱。他握住白素的手,紧了又紧,“等我。”这是他最后的话。

等我……

等我……

是什么在心中奋力挣扎,几欲破茧而出?

那年失去的人,等不到的归期,未说出口的话……

白素终是依偎在照歌怀里。

“好。”朱唇轻启,“寒暑几度,山水万重,我都等着你。”

白老爷和柳老爷立在门边瞧着,又是欢喜又是感叹。两位中年人抹抹泪花道:“这个亲可真是结对了!”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27 09:23:00 +0800 CST  
第二节结束啦 断断续续4500+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27 09:24:00 +0800 CST  
第三节 江头未是风波恶

相思欲寄无从寄,画个圈儿替。

白素托着香腮坐于梳妆台前,遥望院中的桂花树。十月桂花簇金的时候,秋闱就该放榜了吧……但乡试之后还有会试,照歌若是高中,必不会这么快回来的。

照歌走后,白素被困在家中百无聊赖。爹爹说,既然她已许了人家,便不适合再以男装走动。待柳公子博得功名归,白家就会公开白素的女子身份,然后风风光光将女儿嫁出去……不过一月一旬的诊期,在白素据理力争下得以保留。

白素轻叹了一声,起身关上轩窗;再走出房门时,她又化作了翩然的白公子。

前往医馆的轿子早候在了街边。驾车人跳下车来,为主人掀开厢帘。白素迈上车辕,奇怪的回看了那小厮一眼。

“抬起头来。”

那人闻言与白素对视。这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五官立体,眼中有着掩不去的凌厉锋芒。他绝不是普通车夫。

“你是谁?”白素心中一凛。

“小的是白府新雇的保镖,名叫冬灼。这段时间城中不太平,老爷怕您遭遇歹徒,特命我护送小姐来往医馆。”

“嗯……原来的车夫小同呢?”

冬灼瞳孔收缩。“我只知道原本送您去医馆的是小北,并不认得什么小同。那小北今日要随厨子出门采买,但现在应该还在府中,公子可需要我唤他出来?”

“倒是我记错了名字。”白素笑笑,松了一口气,“不必叫他了,我们直接去医馆吧。”

上车后不久,白素感到头脑昏沉,不觉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马车依然在前行。但是周遭十分安静,没有半点市井的喧嚣;仔细分辨车辙声,压过的分明是土路而非青石板。

“停车!”白素急忙站起来,去掀车帘。

她本打算跳车的,谁想,随着一声长嘶,马车竟真的停了下来。这倒让虚弱的她不防备,向前扑去。

白素一闭眼,准备狠狠跌下车去;没想到她跌进的,是一个怀抱。

睁开眼,冬灼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美人这就等不及投怀送抱了?”

楼主 Scarabeus90  发布于 2017-12-30 21:04:00 +0800 CST  

楼主:Scarabeus90

字数:55525

发表时间:2017-08-27 04:2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02 18:24:0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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