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一念花落,一念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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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24 10:34:00 +0800 CST  
昆仑虚
阳光透过淡薄的云层,照耀着巍峨的昆仑山,山峦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
“师父,十七回来了。”
墨渊一直都知道她生的美,但还是被眼前的美人晃了神。
她提着淡清色的长裙从山底走来,面凝鹅脂,眉若墨画,神若秋水,散落肩旁的银丝用一根桃花簪挽起,说不出的柔媚细腻,又自有一股轻灵之气,不可方物。
她稍稍拉起裙摆,偏头问道:“师父,十七穿的可妥当?”
他眉眼弯弯,含笑道:“我的小十七穿什么都是好看的。”



瑶池宴
三月十二东华设宴,四海八荒皆来朝拜,入不得席也来九重天讨杯酒。
折颜和白真一道来了。
司命行礼道:“折颜上神,白真上神。”
折颜笑道:“今日来的仙君不少啊,挺热闹。”
司命见夜华和连宋一并来了,行礼道:“太子殿下。”
白真看到夜华哼了一声,便甩袖走了。
“四叔,等等我。”
凤九提着红裙跑过来,与白真一道入了瑶池。
突然一柄剑鞘横在夜华和连宋的面前,一白衣男子冷面过来。
司命忙说:“太白,不可生事。”
太白缓缓地收了剑鞘,紧紧地盯着夜华,冷笑一声:“你和你哥哥长得颇像,却是张负心人的脸!”
夜华抬眸盯着太白。
司命和连宋则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折颜颇有深意地看了眼太白,去追白真了。
夜华朝着司命,问道:“司命,浅浅来了没?”
“姑姑……”
话未说完,就被太白挡下来,冷声道:“白浅上神身份尊贵,浅浅二字殿下叫不得,按照礼度,殿下理应唤句姑姑。”
夜华脸色铁青,不理会太白,寻她去了。
连宋甚是诧异,太白此人也是打过交道的,时而与他一起饮酒,并非是拜高踩低之人,也非斤斤计较之人,今日这是怎么了。
太白守着帝君的命令,不会找夜华麻烦,但一看他心底的火气就冒出来,收了剑鞘,就去巡视他处。
司命忙把连宋拉到一边,压低声音说道:“连宋啊,今日我的心慌慌的,怕是要出事,你看着点太子殿下。”
连宋扇着扇子附和道:“我也觉得气氛有些压抑,太白怎么了?”
“唉,一言难尽。我跟你说,今日姑姑和墨渊上神一起来了,青丘的人也在,太子殿下也在,要是有人故意说起姑姑和太子的婚事,我真怕场面倒是控不下来。”
“你怕什么,有帝君在,谁敢闹事。”
“是这么个理,总之我心绪不宁。”
“你啊,就是个管家婆的命,操碎了心,学学我,走和我一并进去吃些酒。”



太晨宫—书房
“送你请帖不过走个过场,没想到你真来了,怎么是你那宝贝徒弟想来看看?”
“东华,何时让你替我说亲了。”墨渊语气硬邦邦的。
东华凉凉地调侃:“怎么你不想娶白浅?早说啊,我这儿可有人巴巴念着,早知道我替他说亲了。”
墨渊横眉一扫,东华笑着微微退后:“若没有旁人敲打她,怕是她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思。你那两万年都教了她些什么东西,怎么脑袋这么不灵光?”
“东华,听说天宫有人背地诋毁十七,是否属实?你若不查,我便出手。”
“已经有人替你出手教训了,还割了我太晨宫两个仙娥的舌头,现在哪个还敢说半个不是。哎呀呀,你的徒弟魅力可真是大啊!”
东华笑了笑,忽而又严肃道:“翼族叛乱,离镜被害,他们正在四处寻找胭脂,除之而后快,另立新主。”
“我去过若水河,查探了东皇钟的封印,擎苍的功力增了一层,有破钟之象,以他现在的功力,五百年后可破钟,东皇钟已有毁损之象,不能再用术法加固封印。”
“擎苍功力大增?这倒是奇怪,他被困于东皇钟七万年多年,如何能增进一步。”
“此事我也未能想明白。”
“我已派太白负责此事,命人多加看守东皇钟,即便擎苍破钟而出,如今我也恢复全部的法术,解决他不是难事。”
“东华,我乃司战之神,况且东皇钟因我而生,应由我战,你只需管翼族后面的事。”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我不过是客气一下,届时端着茶看你痛扁擎苍,可好。”
墨渊皱了下眉头,转身欲走,看到东华手腕的赤绳,唇角勾起,幽幽道:“东华,你辈份终是比我低上一辈。”往南苑方向去了。
东华一怔,气道:“幼稚!”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25 10:46:00 +0800 CST  
南苑
白浅手执一柄折扇,赏着满园春色,心思却不在这繁花似锦。
年少时性子格外好动,爱去喜宴凑热闹,寻常人家的喜宴自是比不了瑶池宴盛大,但也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如今可是老了,这般的不喜人多,当初担心人多口杂污了师父的名声,声称不喜人多,这话也不全是谎。
那七万年的闭守青丘养成的习性,深入血髓,守几分执念,几分痴念,几番波折,也算得愿,还有何求。
白浅啊,旁的心思不可再生……
“浅浅。”
白浅身形一顿,转身看到一袭玄衣,老成持重,与他年岁有些不符。
“夜华君,别来无恙。”
夜华原以为见到她会有许多话说,再见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依稀还记得那日若水河畔,她生生断了两尾,断情绝义,面容肃杀。
白浅见他半晌不言,好笑道:“你还是这闷葫芦一个。阿离呢?”
他身子一僵,扯出一丝笑:“阿离在我师兄灵宝天尊处学艺,已有百年。”
“你倒是舍得。小孩子去学学也好,总是读书,变成了个榆木脑筋。”
白浅见他神色郁郁,安抚道:“你我之间的恩怨,是你本意也罢,是你迫不得已也好,百年前早已一笔勾销,不必太过执着。”
“浅浅,你当真不肯给我一个机会?”
“我给过你机会,而且很多次,不是吗?”
夜华面容惴惴,欲说还休。
“既然缪清公主是你的妻子,就不可生了旁的心思,好好待她,不要一而再再而三辜负佳人,成了下一个素锦。”
夜华急道:“缪清的事是前任天君擅自做主,我并未同意,洗梧宫由始至终只有你一位娘娘。”
白浅心底一声喟叹,抚着扇面,柔声道:“夜华,有些话我并未讲明,原以为你能想透,却发现如此糊涂。素素的确心悦于你,但你从未以诚相待,不是吗?你常常一失踪就失踪大半年,素素曾问过你,你家中可有妻子?你家里人是否不喜欢她?你又是如何说的,应该还记得。我是白浅时亦如此。你本有很多次机会向我阐明前因后果,却瞒我至此,让我就那样糊里糊涂嫁给你。你曾说最是羡慕桑籍,求仁得仁,那是他知晓与少辛共同进退,这才是夫妻之道,纵然你思虑周全,顾全大局又如何,你考量的是你那份筹谋,而不是素素的。凡事种种,心生芥蒂,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夜华垂头动了动嘴唇,才从嘴里艰难的挤出了几个字:“浅浅,我是真心爱你,只是……做错了太多。”
白浅暗自望了望五彩的天,唏嘘道:“这天宫于我有太多不好的回忆,若无要事,不会再来。阿离,是我的孩子,他若想我,可让天枢带他来昆仑虚或青丘,我做娘的自会照看。”
白浅长舒了口气,扇着扇子,缓缓出了南苑,只留夜华一人黯然失色。
南苑牡丹花圃的一侧门,一深蓝色衣角转瞬消失。



瑶池
“司命,上次帝君让你查的可有结果?”
“此事日后再说,今日不宜杀戮。”
“放心,我下手有分寸。”
司命不信,正准备走开,被太白的仙法定住,动弹不得。
司命压低声音:“你做什么,放开我。”
太白笑着压低声音说:“我看你对凤九小殿下格外的好,可是对她动了凡心。”
司命额头沁出冷汗,结巴道:“不可……乱说,我……对……小殿下……之心……日月可鉴,你……你……”
“哎呀,不知道帝君知不知道。”
“是太子妃做的。”
太白冷冷道:“不自量力。”
“太白,我都说了,放开我。”
“司命,你在这呀,到处找你呢。”
凤九笑吟吟地走过来,反而司命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十分精彩。
“上次借的几本书,看不懂,得空给我讲讲呗。”
司命吓得连连摆手:“小殿下,那些书是帝君的,小仙更是看不懂,还是小殿下亲自问帝君吧。”
凤九撅着嘴,不悦道:“我听说……帝君左手手腕有一赤绳,是不是……哪个仙娥送的?他一直带着,说不定……说不定心动了。”
司命也很奇怪帝君手腕上的红绳,仍旧说道:“小殿下,怕是误会了,那赤绳小仙虽不知从哪里来的,但是绝对不会是女子送的,许是什么法器,更不用说心动了。”
“真的?”
“小仙不敢欺骗小殿下。”
凤九展颜一笑:“那就问上一两句,你我一同入席吧。”
凤九拽着脸色苍白、拼命推辞的司命,太白跟在身后窃喜不已。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26 17:25:00 +0800 CST  
瑶池宴
宾之初筵,左右秩秩。
籥舞笙鼓,乐既和奏。
白衣的舞姬们正扮作芙蕖花的白花瓣,正中间托了个红衣的少女。那女子乍看并无甚奇特之处,形貌间倒略略寻得出几分东海水君的影子来。
正如四百年前缪清向着夜华连送秋波,她眼巴巴地望着首座的东华,目光热切又沉寂,哀伤又欢愉。
夜华安之若素,端着酒盏品了一口。
白浅心底腾起一股怒气,身为夜华的太子妃,阿离名义上的母妃,前任天君刚失势,并未累及夜华,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取攀高枝,她可知廉耻二字该怎么写,若是出手教训,自己的立场着实有些尴尬。
有这种念头的不只白浅一个,坐在夜华旁边的连宋脸色透着几分怒气。
东华眉眼一凝,略略扫了一眼下面,一挥袖面前的舞姬消失得无影无踪,演奏的仙娥皆是一愣,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凤九觉得红衣女子的裙摆与自己常穿的有些相似,还未看清楚,红衣少女就不见了,而一旁的司命早就认出是缪清,震惊之余被东华招到身边,耳边吩咐几句,命鼓乐继续,然后匆匆去了太晨宫。
不一会,位于左下侧尾座的东海水君二皇子缪峰倏地站起来,远远举杯敬道:“东海缪峰敬太子殿下一杯,感谢太子殿下多年来对舍妹的宠爱,愿太子殿下与太子妃百年好合。”
白浅心道这是为缪清铺后路,提醒夜华缪清好歹是太子妃,倘若因刚才的事帝君怪罪甚至牵扯东海,夜华也会受到连累,不可袖手旁观,这算盘打得真是响啊!
可惜啊,缪峰年轻气盛,不懂得审时度势,换句话说就是眼瞎,他爹脸色那般不好,一个劲地使眼色让他不要妄动,眼珠子都快蹦跶出来了,谬峰跟看不见似得。
大师兄,好福气啊,没有摊上这么一家子人。
“一百年前,乐胥娘娘邀缪清公主小住绫纹殿,这百年从未踏入洗梧宫半步,本君更是从未见过,何来的太子妃一说。既然缪峰如此疼惜缪清,就把她接走,该住够了。”夜华的语气淡凉如水,听不出半分情绪。
谬峰面如土灰,未料夜华如此决绝,正不知如何是好,被他爹一把拉下来落座,手中的酒洒了一身,分外狼狈。
底下众仙哗然,碍于东华的威势不敢宣之于口,都在想这和传言听得怎么完全不一样啊,不是太子与缪清公主两情相悦……
东华目光柔和了几分,送了一粒坚果入口,便听太白说:“墨渊上神乃司战之神,太白有幸曾与上神有过同袍之谊,太白敬上神一杯。”
墨渊微微颔首,摩挲了两下杯沿,却并未所动。
太白有些疑惑,自己诚心相邀,墨渊不会还在为之前的事动气,他不是这般小气之人。
墨渊开口道:“太白,此酒受之有愧。”
“何愧之有?”
“如你所言,我乃司战之神。七万年前翼族叛乱,生祭东皇钟镇压擎苍,但并没有根除此患。七万年后,连累十七,一人赴若水河畔封印擎苍,反遭天劫。无论作为战神还是师父,都未尽责。所以,这杯酒若是敬我必先敬十七。”
众仙皆是一愣,这是抬姑姑的位份比墨渊上神都高了,虽说都听闻墨渊上神最是宠爱座下十七弟子,可也没见哪个师父这么宠徒弟的。
白浅忙说:“师父言重了,师父平日教导弟子要心怀天下,这都是作弟子应尽之责,而且师父的战神实至名归。”
“好!”太白痛快道,接着说:“白浅上神,为天下苍生,独自封印擎苍,反遭天劫人祸,功若丘山,福泽万世,众仙理应都敬上一杯,各位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浅欲推辞,酒杯被一旁的墨渊斟上,断然道:“受得起。”
墨渊举杯道:“十七,这些年辛苦你了。”
众仙举杯齐声贺道:“姑姑,功德无量!”
东华亦举杯:“白浅上神,的确辛苦了。”
白浅无奈应下,颔首笑笑,深觉受宠若惊。
太白刚饮下一杯,思忖几番,便对墨渊说:“太白不才,趁着酒兴,想弹奏一曲,为各位助兴。上神不仅是司战之神,亦是掌乐之神,曾有人对太白赞上神的琴艺出神入化,若曲有误,还请上神指教。”
墨渊若有所思,略略迟疑后淡然一字:“好。”
折颜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二人,心下了然,小声提醒正在剥坚果的白真:“有好戏看了。”
太白幻出一柄古琴,是在凡间时白浅曾提过九霄环佩,着实废了些功夫才寻到。
他微微俯身,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殿上响起,琴声委婉却又缠绵,券券而来。
白浅识得此曲墨渊曾弹过几次,太白在凡间时常弹奏,欲闭眼倾听,只听他低沉吟唱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凤求凰!
白浅惊愕不已,唇瓣微微颤着,半痴半呆,如坠梦中。
一曲终了,余音绕梁,无人出声,只这余音回荡在殿内,缓缓沉淀着,沉到了最深处,还是无人出声。
太白抬头看着目瞪口呆的白浅,千言万语,才上心头,却下眉头,语气透着淡淡的不甘:“墨渊上神,此曲凤求凰如何?”
“有误。”
“何处有误?”
“心意通,琴声合,方能两无违。”
“上神通透之人,须知情深缘浅也罢,两情相悦亦好,襄王有梦,梦若不诉,神女岂明?况且咱这神女更是迷糊得厉害。”
墨渊微微失笑,又听太白问道:“敢问一句,襄王情深几许?”
墨渊目光灼热,看着白浅,一字一句慢慢道:“生生世世,诚心相待,无论祸福,永不相弃。”
白浅不可思议地看着墨渊,一行清泪从眼眶涌出,四周的人,四周的景皆消失不见,满目所视,只有他一人而已,三千世界齐放光彩。
夜华锁紧眉头,仰头饮尽杯中酒,郁郁寡欢。
东华笑意越发地深,唤回帐然若失的太白,命鼓乐继续。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27 15:33:00 +0800 CST  
谈一下楼主对于单纯当众表白这个事的看法,不赞同,也不符合墨渊的人设,墨渊不会给白浅施加额外压力,墨渊原本的计划是等到宴会结束后,回到昆仑虚拿出那副提上词的画再表白,太白说要弹曲的时候墨渊是犹豫的。
瑶池宴墨渊来的目的只有一个,为白浅正声,表白并不在计划内,被太白打乱了。
墨渊又是一个很坦荡的人,既然你问了我便答,也不遮掩,所以他想了片刻便接下了太白闻曲的邀请。
太白的性格则与墨渊不同,他看到墨渊为白浅正声心生痛快,意起弹凤求凰。
当然所有的前提都是白浅喜欢墨渊,如果没有这个前提,就不存在表白。
总之,楼主想了很久才这么写,总觉得这样才算妥当,比较符合人设。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27 16:03:00 +0800 CST  
昆仑虚—白浅的房间
白浅完全不记得是如何回到昆仑虚,只记得云也腾不住,几次差点摔下云头,墨渊搂着她一并腾云。
他低头浅笑,她敛眉不语。
待她回过神来,已经倚靠在自己的床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被褥,她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
“我的确是为了自己着紧的人。”
“十七,昆仑虚后山的桃花开得正好,一直在等你。”
“小十七,我不会再放手了。”
“十七,那词愿你能喜欢。”
“这世上再无他人比你更好,我与你一起,有何不妥?”
折颜曾说她于风月之事一窍不通,当时她还很不服气,现在看来自己真是个榆木脑袋,师父说了这许多,怎就不明白呢!
所求之人,所求之心,蓦然回首,原来一直都在昆仑虚的桃花下等她,而自己真是如何配的上他。
他扣门一声:“十七?”
她惊得一颗狐狸心都停止跳动了,噌的一下钻进被子,蒙住脑袋。
装睡,嗯,装睡就好。
她竖着狐狸耳朵听见熟悉的脚步声,声声靠近,眼下还只是三月,她却汗如雨下,抓着被子的手心堪堪湿透了。
他缓身坐下,咳了一声:“我知你未睡,想一辈子这么躲着我?”
她伸出半个脑袋,对上一双深邃的双眸,深深陷入,不能自拔。
“十七。”
她起身倚在榻上,脸颊的红晕显得更鲜艳了,蔓延到身后颈间,低头一句:“师……师父。”
“一曲凤求凰可好听?”
她绕着衣角,一颗狐狸心四处乱撞,半晌都答不出个所以然。
他微蹙眉头,靠近她:“你不喜欢?”
她咽了咽口水,皱眉说道:“我被退了两次婚……还有阿离的确是我的孩子……还有……还……”
他凝视着她:“只问你是否喜欢,并没有问其他。”
她面红耳赤,紧紧抓着衣角,点点头。
他搂她入怀,缓缓地说“你五万岁来我昆仑虚学艺两万年,这两万年我早已倾慕于你,本以为可以一直护你周全,待你再明白些儿女之情,便向你爹提亲,可惜若水河之战我不得不以元神生祭东皇钟,那句等你只是对你一人说的,我盼的一直都是你。”
她听得鼻头一酸,眼眶转着泪,攥紧抱着他的手,听他又说道:“虽然日夜不停地修补自己的元神,从未停歇过一刻,但是还是让你剜心取血等了七万年,对不起。待元神复位,在炎华洞中再见你时终是明白何为思之如狂,后来……”
他的声音略微有些伤感,搂紧她:“后来知晓你与夜华已有婚约,情投意合,夜华又待你不错,原以为你寻得良配,不曾想他却伤你如此之深……”
这时他发觉她竟哭了,低声问道:“小十七,可是想起伤心的事了?”
她抹掉眼泪,摆摆手:“十七才想明白为什么会觉得师父那时刚回到昆仑虚怪怪的,都是十七太混账,说了许多混账话,惹得师父伤心,现在想起来更是难过,所以才……才。”
他微微一笑:“那些话虽谈不上混账,伤心倒是有些,还记得你说要奉上一杯新茶,敬孝道。”
她惭愧得忙说:“师父啊,别说了,别说了,怪……怪丢人的。”
“十七,你以后还想着敬孝道?”
她没有细想,脱口而出:“夫妻之间敬哪门子的孝道。”
话音刚落,才意识到这话说得太不妥当,抬起头,端着红彤彤的一张脸,赶忙解释道:“师父……不,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想说……”
她结结巴巴半天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温润地笑着俯下,她的后颈被穿过发丝的手按住,唇上柔软温暖的触感,有些愣住,不知所措地望着他,双眸慢慢阖上,唇瓣间传来湿润的触感,被人轻轻含住,缓缓亲吻,唇与唇之间辗转反侧,温柔缠绵地深吻,撩人不已。
待分开后,她将头深深地埋在他怀里,心中暖意融融,听他说道:“书向鸿笺,白头之约,十里红妆,永世盟约,你可愿意?”
她紧紧地抱住他,闷声一句:“愿意。”
他笑意越发地深,紧紧搂着她,不愿放手。
他稍稍偏头,忽而发现屋内南面的墙壁上挂着太白送她的那副美人舞剑画。
他亲了亲她的额角,低低的嗓音:“十七,之前的画已经题上词,把墙上的画换了如何。”
她抬眸看了眼墙上画,明白几分,眉眼带笑,蹭了蹭他的下巴,调皮地问:“师父,吃醋了?”
他微怔,低头看着她,眉眼盈盈,似是勾魂摄魄,突然吻住她,吮着她的唇瓣,唇舌缱绻,气息交缠。
她阖上双眼,双手不自主地环上他的颈后,唇舌交缠,渐渐软得似一滩水,低低地叮咛了一声。
他缓缓地将她抵在床榻上,修长的手指穿她乌黑长发,转而细细地吻着她的脖颈,紊乱的呼吸,凝视着身下的她,沉着嗓音:“我是吃醋了。十七,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墨渊一人。”
她心底泛起一片片涟漪,眼角潮红,盈盈秋水,端看着他,抬手抚上他的眉眼、鼻梁和嘴唇,带着些许哭腔:“都是十七不好,看错了自己的心意,会错了师父的心意,让师父伤心了。”
他心疼地吻去她眼角的泪,柔声道:“不哭了,都过去了,现在看清楚也不晚。”
美人在怀,今夜他想要更多,轻咬了一下她的下唇,声音喑哑:“十七,可以吗?”
她红着脸眼微微闭着,轻轻点头:“嗯。”
他慢慢解开她的腰带,褪去外衣,尔后大手滑进内衫,她没有推阻,眸光微熏,摸索着摘下他的束发玉带。
他轻抚着她的后背,声音微微颤抖着,轻唤着:“十七,看着我。”
她睁开眼看他,呼吸渐渐凌乱,时不时地娇喘声回应着他喘息,背上的抚摸让她渐渐放松了身体,双腿不由自主微微张开,迎合他更深入的开拓。
夜微凉,烛火几番明灭,床榻边衣衫落尽。
行来春色三分雨,眠去巫山一片云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28 17:44:00 +0800 CST  
若水河畔
“擎苍,等不了了,明日便献祭,好在你的那些属下对你忠心耿耿,甘愿赴死。”
“他们的血不会白流,只要本君破钟而出,天下尽在手中!”

太晨宫
东华托着茶,细细品着,面色清冷,不言不语。
倒是跪在面前一身红衣的女子沉不住气,娇滴滴的声音,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帝君,缪清在绫纹殿苦练红昭舞许久,只盼今日能有幸为帝君舞上一曲,余愿已了,但不知缪清所犯何错,未完成舞,便被带至殿内。”
“苦练许久?”
缪清微微抬头去看座上之人,一身紫衣,自有一种刻入骨髓、行云流水般的优雅,此刻心中尤为嫉恨青丘的女子为何如此好命,勾引一个又一个,而自己只有一个太子妃的空头衔。
缪清见殿内并无他人,壮着胆,声音带着若有若无的勾儿,痒痒的拂过人心头:“缪清笨拙了些,没什么本事,只会一曲红昭舞,娘教缪清此舞时,说此舞只能跳给爱慕之人……缪清日夜苦练,日思夜想,盼着能博帝君一笑。”
缪清见东华并未反感,声音更是糯软:“缪清自知身份卑微,只求能在帝君身边当一服侍的婢女,每日能看上一眼帝君就心满意足。”
东华冷冷道:“太子妃过谦了。”
缪清跪步向前几步,声音有些抬高:“缪清从来都不是太子妃,不过是前任天君强行将缪清从东海抬来作为白浅的替身,从未踏入过洗梧宫半步,缪清倾慕之人从始至终都是……都是帝君。”
她噙着泪,媚声道:“自君之出矣,明镜暗不治。思君如流水,何有穷已时。”
东华不禁笑出声来:“她这诗可比你在凡间写的酸腐得多,是吧,太白。”
太白现身冷笑不语。
缪清大惊失色,忽然周围显现出几个人,而且都是认得的:司命、太白、她爹还有夜华!
她腿脚发软,歪倒在地,只听见东华冷声道:“夜华,说起来她是你宫里的人,你说该怎么办?”
夜华淡淡道:“夜华说过从来都没有太子妃,而且她刚才也承认这点。”
“东海水君,你这女儿该怎么办?”
东海水君跺脚气道:“臣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是责是罚,一切由帝君定夺,臣毫无怨言。”
东华懒洋洋地品了口茶,说道:“缪清,你看啊,你既不是太子妃,也非东海水君之女,那么你是谁?”
缪清咬着嘴唇,磕头哭道:“缪清愿做帝君宫中的仙娥,黾勉从事,不敢告劳。”
东华咳了一声,给司命使了个眼神。
司命向前一步,正色道:“身为太辰宫的仙娥,私德败坏,理应除去仙籍,贬为凡人。不过,帝君,小仙有一事禀告。”
“说。”
“前几日帝君命小仙查污蔑白浅上神名声之事,查到源头来自凌纹殿,缪清身边的婢女凝香已经承认是受缪清指使,败坏白浅上身的名声,以激怒青丘女帝白凤九。”
“司命,你血口喷人,是你……是你威逼利诱凝香的,帝君,帝君,您相信缪清,缪清……”
缪清欲跪前拽住东华的衣角,被太白的七星剑抵住,吓得不敢动弹,直冒冷汗。
司命见东华点头示意,正声道:“缪清,私德败坏,污蔑上神,罪加一等,除去仙籍,贬为凡人,历百世情劫。”
缪清拼命地向她爹哭喊救命,但东海水君闭上眼不去看她,不知是不愿还是不敢。
“此事有关天族颜面,不可声张,你们下去吧,今日瑶池宴,各位可多喝几杯,别为这事扫了兴致。”
“是,帝君。”
众人退下后,东华摩挲着手腕上的赤绳,不屑一笑。
这都是个什么污秽的东西,还是自家的小狐狸看的顺心顺意,太辰宫清冷了这么久,也该添位帝后了。
从前怎么没有觉得两百年是段很长的时间,如今有些等不及了。
东华起身,负手大步走出殿门,去寻命中的红衣女子。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29 18:58:00 +0800 CST  
昆仑虚—后山桃林
歌有声,妾有情。
情声合,两无违。
一语不入意,从君万曲梁尘飞。
白浅笑吟吟地一手托腮,眉梢眼角都是甜意,漫天的桃花,灼灼其华,却不及她那双桃花眼,流光璀璨,顾盼神飞。
“小十七。”
墨渊为她披了件外袍,将她搂在怀中。
她软软地贴在他怀中,温柔地说:“师父,五师兄怎么样了?”

今日清晨,她为他挽冠束发,他为她轻扫娥眉,浓情蜜意,相依相偎。
他十指相扣与她出屋想去后山桃林散步,正碰上去喂仙鹤的成毅。
成毅先是一怔,尔后大惊失色,如同雷轰电掣一般,呆住了,连手中的竹篓掉落亦浑然不知。
惊慌的不只成毅一人,还有白浅。
她还未做好让师兄们知晓此事的准备,欲抽出她的小手,却被墨渊紧紧地握住,掌心都是汗水。
墨渊咳了一声,端严道:“成毅。”
成毅像半截木头般愣愣地戳在那儿,连礼都不知怎么行,讷讷道:“师父。”
“十七从今日起便是你们的师娘,当尊之,敬之。”
成毅灵台清明了些,连忙屈身行礼:“是,师父,师娘!”
十七红着脸,小声说道:“师父,还是让师兄们叫我十七吧,习惯一些。”
墨渊浅浅一笑,柔声说道:“你喜欢便好。”又对成毅说:“就按十七说的,称呼照旧。成毅随为师来书房,有些事交代于你,十七你先去桃林转转。”
“是,师父。”
“嗯,十七先去后山桃林。”

他低低地看着她:“我已吩咐成毅传信于其他弟子,回昆仑虚筹备婚事。还有,六月初十,万事皆宜,我在昆仑虚迎娶你,如何?”
她一怔,一股暖暖的热潮涌上心头,扬起唇角,细细说道:“只要能与师父一处,什么日子都是好的。”
他笑意越发地深,搂紧她:“我今日便去北荒一趟,向你爹娘正式提亲。”
她这才想起爹娘那边还什么都不知道,生出几分慌乱,阿娘好说,可是阿爹迂腐了些,怕是会为难师父。
他见她面有难色,问道:“怎么了?”
“阿爹古板了些,十七担心爹会为难师父,师父乃父神嫡子,怎可受了半分委屈。”
他脉脉含情,亲了亲她的眉心:“能娶到你已是此生最大的福分,哪里谈得上委屈。”
她圆圆的眼珠转了转,机灵一动:“师父,不如我先与折颜说说,让他们先与阿爹透透口风,若是阿爹真是迂腐,生了气都撒在折颜身上,若是阿爹一口应下呢,便再好不过。这老凤凰,这么喜欢当媒人,就让他再当一次,也没什么。”
他笑了笑,他并不介意白止的为难,怀中美人势在必得,但小十七说的很在理。
三书六礼的第一礼纳采,由折颜去办,是个好人选。
“照你的意思办,那我们这就去桃林。”
她有些拿不准折颜与四哥知晓此事,是不是会说些什么,尤其是四哥,不着调得紧,倘若板起脸来,就不好了。
“十七一人去就好,师父在昆仑虚等十七的好消息。”
墨渊明白她的心思,心道好笑又不想说破,而且三书六礼还有很多细节都需逐一敲定,含笑抚了抚她的脸颊:“好吧,都依你。”
走前她四处瞅瞅,壮着胆垫起脚,在他嘴上轻轻一啄,红着脸要跑被他一把拉入怀中,被他低头吻住,他的吻如甘泉般清冽,她细细品味,唇齿相依,缱绻不息。好一会,他才放开她,将吻一路游移向光洁如玉的额,轻轻一触,随即抵着她的额,声音温淳:“早去早回。”
她甜甜地嗯一句。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29 19:02:00 +0800 CST  
十里桃林
“四哥,折颜!”
娇滴滴的声音麻得白真手中的鱼竿倏地落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白真回头见到白浅笑魇如花地走过来,吐出叼着的狗尾巴草:“呦,什么事高兴成这样。”
白浅乖巧地挽着白真,低眉笑道:“四哥,折颜,有件事与你们说说呗。”
折颜看着白浅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何事?”
“那个……阿爹阿娘在北荒吧?”
白真应道:“在,怎么了?”
白浅有些扭捏,不知如何开口,就听折颜笑道:“莫不是为了你和墨渊的婚事!”
白浅倏地松开白真,慌道:“折颜,你如何知道的?”
白真啧啧称奇:“不容易啊,不容易,你终于看清楚自己的本心了。”
“四哥,你也知道?”
折颜好笑道:“怕是四海八荒都知道了。”
“啥?都知道!”
折颜叹道:“丫头啊,你怎的这般糊涂。瑶池宴太白一曲凤求凰,墨渊借此当着众向你倾诉爱慕之意,只要不是瞎子,都是知道的。”
白浅缓缓坐下,想了想,讷讷道:“我的确糊涂的厉害,也看错过本心,着实恼人。”
折颜问道:“当年瑶光的醋意都发在你身上了,你都没有察觉吗?”
“瑶光上神爱慕师父我是知道的,不过以为她随意绑了个昆仑虚弟子,逼师父出手与她比武罢了,未曾多想,现在想来才明白其中关节。”
“当年不过是把你变成了个男儿身,谁料你的心思更是粗犷,墨渊对你的种种好,你也只当师徒之情,可这天下哪有能让你剜心取血七万年的师父。”
白浅恼道:“那你何不早说。”
“当初墨渊仙逝,虽说留了等我两字,何时能回谁能说的准,怕误了你终身大事。罢了,往事如烟,墨渊和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明月,我也能安心了。”
“阿爹阿娘那边你们先去说说,免得为难了师父。”
白真调侃道:“这还没嫁了,就这么向着他。”
“四哥啊!”
“好了,前几日收到爹娘来信,五日后正要路过桃林,届时我与爹娘说说,想必不是难事。”
白浅点点头:“嗯,让爹娘在桃林住几日,师父也好提亲。”
“哎呀,叫墨渊可备好厚礼啊,不然不好说啊!”
“厚礼?多厚?”
“他那昆仑虚多的是宝贝,让他都备上便好。”
“老凤凰,又胡说!”白浅瞪了折颜一眼,便走了。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30 19:40:00 +0800 CST  
七星殿
“这是怎么回事!”
“星君,黑衣人在若水河趁我们不备率众突袭,那个黑衣人异常清楚我们的术法门路,虽然我们拼死撕杀,翼族死伤大半,但我们也死伤惨重,关元上仙掩护属下逃出,特意向星君求援。”
太白甚是疑惑诧异,自从接手监视翼族的职责,调查也算详实,可是从未听说翼族有人熟悉天族术法,唤出七星剑,命他去向帝君禀报情况,自己则急忙奔去若水河。

若水河
白浅在回昆仑虚的途中,忽然发觉火麒麟的鳞片烫得灼人,本想回了昆仑虚与墨渊商议,恐情形紧急,不曾多想直直去了若水河。
到了若水河,白浅看到不少的天族和翼族的将士惨死若水河边,河水赤红,不知是被血染红的,还是被通红的东皇钟映红的。河畔附近布有一个诡异的阵法图,而皓德和火麒麟似乎昏倒在一边。
白浅略略扫了眼阵法图,未得其领,赶忙渡了些仙气给皓德,皓德慢慢恢复意识,不停地咳嗽。
“天君,这是怎么回事?”

白浅欲渡些仙气给火麒麟,被皓德拽住袖口:“白浅上神,刚才翼族与我们大战,两败俱伤。”
“天君……”
此时火麒麟突然醒来,艰难说了句:“小心……天君。”又昏了过去。
天君咳得更加厉害,捂着胸口:“没想到他虽然是离境的坐骑,却也明白是非,刚才若不是他护着本君,怕是本君已到幽冥司了。”
“天君,我在这里守着,请天君立刻回九重天向帝君禀告此事。”
天君摇头说道:“本君身受重伤,腾不了云。”
白浅正思量如何是好,擎苍破钟而出。
“七万年了,我终于出来了。哈哈哈哈!墨渊,司音,我要你们师徒死无葬身之地!”
白浅手持昆仑扇,飞身向前,怒喝道:“擎苍!你逆天而行,不得善终!”
“司音,三百年不见了,当初把你变成凡人的滋味如何!”
白浅此时没有把握打的过擎苍,更不用说活捉他。
擎苍虽然破钟而出,但百年前被离镜伤了六成的元神,靠着翼族六员大将献祭才勉强破钟,故而与白浅打不相上下。
几十个回合下来,若水之滨飞沙走石,黄土漫天。
一派浓浓的烟尘渐散开,擎苍身处下风,以方天画戟支地,怒道:“若不是一百年前被逆子伤了六成元神,我绝无可能十几个回合都斩杀不了你。”
白浅斥责道:“擎苍,我说过你逆天而行,不得善终!你若束手就擒,本上神可以……”
突然白浅的背后被一支剑深深刺中,直达其心口,触目惊心。
白浅惊愕回头,便看到天君狰狞的笑容。
“墨渊不是最宠你,本君倒是要看看,他抱着你尸身的时候,是不是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德行!”
白浅口吐鲜血,怒扇皓德,厉声道:“原来你就是那个黑衣人,无耻!”
皓德没有想到玉清昆仑扇有如此大的威力,被扇倒在地,吐出血来,一时半刻竟站不起来。
此与此同时擎苍见状攻其不备,白浅抵挡不住,被方天画戟刺穿了左腿。
“浅浅!”
太白飞身而来,挡下擎苍再次的致命击,救下白浅。
“皓德叛变,引擎苍破钟,中计了。”
太白怒视倒在一旁的皓德:“你也曾是天族的天君,居然丧心病狂做出如此行径,无耻之辈!”
天君大笑几声:“有东华一日,本君就永远抬不起头,不如就让擎苍覆了这天下,本君才能真正成为天族的君主。”
擎苍飞身过来,就要斩杀白浅,太白用剑挡下,引他到远离白浅的地方。
白浅见状,大声喊道:“太白,擎苍以血改器命,若亡,东皇钟启,毁天灭地。”
太白大惊,看来只能活捉擎苍。
几十个回合下来,擎苍终是不敌太白,被太白用七星剑抵着下颚。
擎苍长笑三声,笑毕长咳了一阵,缓缓道:“今日败给你和白浅,我不服。”
“多说无益,带你回九重天向帝君领罚!”
“成王败寇。本君要天下人一同陪葬,哈哈哈哈哈!”
言毕,擎苍自断经脉,焚尽肉身。
东皇钟爆出一片血色红光,若水之滨四周分崩离析,倒在河边天族和翼族的将士纷纷被吸入钟内,太白飞身想赶到白浅身边,却被东皇钟喷出的红莲业火挡住了去路。
天君见大势已去,拖着身负重伤、动弹不得的白浅,一步步挪向东皇钟,恶狠狠地笑道:“白浅,是你坏了本君的大业,让本君送你一程,也好全了你们昆仑虚祭钟的美名!哈哈哈哈哈!”
红莲业火将半边天际灼得血红,若水之滨一派鬼气森森。仿若从地底传来的恶鬼噬魂声,那声音渐渐汇集,像是千军万马扬蹄而来,哐——东皇钟悲鸣。
“浅浅!”太白仰天长啸,痛不欲生。


昆仑虚
墨渊忽而感应到东皇钟异常,便看到若水河方面,风卷云涌,通天赤红。
“哐——”
他心头一紧,捂着胸口,听到东皇钟悲鸣声。
已经有人生祭了东皇钟……
这人是谁?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30 20:11:00 +0800 CST  
今天就更到这里,有些虐,若喷,请轻喷……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6-30 20:24:00 +0800 CST  
若水河畔
墨渊赶到的时候,白浅浑身是血地倒在太白的怀中,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任何的生机,玉清昆仑扇掉落一旁,沾染了血土,一身紫衣的帝君伫立一旁,蹙额颦眉。
帝君看着墨渊,摇摇头,垂眸不语。
太白悲恸地抬头看着墨渊:“你终于来了!在凡间的时候浅浅总是说你护她两万年无虞,那又如何!”
太白悲愤地斥责道:“她这一生苦难重重,皆是你所赐!她性子好动,却为了守着你的仙身整整七万年不出青丘,然后呢……然后用你教的术法封了擎苍,变成凡人,受尽屈辱,如今又为了你生祭东皇钟,所作所为都是不过为了你!你有何面目见她!”
帝君轻轻地叹了口气,拍了拍太白的肩膀:“太白,算了,把白浅给他吧。”
墨渊眼眸涣散,颤巍巍地接过此生唯一深爱的女子,一言不发地坐在若水河畔,心里无边无际的虚无一点点地吞噬他,每一寸理智,每一寸肌肤,好像都被一点点在扯碎,揉成一团生不如死。
十七,那时你也是这么的痛苦吗
十七,那七万年你是如何度过的
十七,原来我是这么残忍让你等了七万年
十七……
他的泪一滴滴地滴在她鲜血淋淋的衣裙,红得凄美,艳得触目惊心。
他突然感觉一只手在为其拭泪,听见一个微弱的声音:“师父……不要哭”
他的眼眸有些神彩,又听见她说:“十七……要走了。”
“十七,别说话,折颜会救你的。”他的声音近乎支离破碎。
白浅咳出血来,惨然一笑:“救不了的……你要好好的。”
东华突然说道:“怎么救不了,救得了,救得了。”
墨渊抬眸这才发现东华和太白退后在离他们数十步远的地方。
墨渊紧锁眉头,伸手收回东皇钟,喝道:“东华!”

半个时辰前。
东皇钟的红光闪了几闪,灭了,一个紫色的身影抱着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东皇钟飞身下来。
白浅一张惨白的脸,嘴角溢出丝丝的血痕,靠在帝君的臂弯中,一身白衣已被鲜血浸得透湿,仿佛穿的是一身红衣,艳得令人心惊。
太白跑过去,声音嘶哑:“浅浅,你撑着,墨渊,墨渊马上就来了。”
白浅吃力地抓住太白的衣襟:“……帮我……想见他……最后……”
“帝君,救她。”
太白从东华的手中接过昏过去白浅,靠在她怀中。
东华施了简单的治疗术法,止住白浅伤口的血,安慰太白:“放心,没事的。”
“不用诓太白,生祭东皇钟的除了墨渊从未听说过谁能活过来。”
“生祭的不是白浅。”
“不是她?”
“幸好来的及时,抓住白浅,一脚把韶德踢进东皇钟,又用迫魂术困他元神于钟内,所以生祭的是他。”
太白经大悲大喜,全身像被抽走了力气,勉强抱着白浅坐在河畔,深吸了几口气,愤然道:“帝君,那皓德简直无耻至极,他为了一己私欲竟然助擎苍破钟。”
“本帝君来的时候就见到韶德拖着白浅,立刻明白几分。”
这时东华抬头见几朵七彩云出现空中,心生坏意:“太白,念你追随我多年,今日犒赏你,想不想看墨渊哭?”
太白疑惑地抬眸看了看东华,又见天上五彩斑斓,立刻明白几分,点头说道:“好!”

帝君扬眉笑道:“当日你这徒弟赠我赤绳,成我姻缘,如今救她一命,就算两清了,可好。”
墨渊双眸瞬间冷了下来,唤出轩辕剑,低沉道:“东华,你故意的!”
帝君退后两步:“墨渊,我可真是拼了命才把白浅从韶德手中救出来,不然她就真的生祭东皇钟了,你真要好好感谢我。她的外伤不假,赶紧抱到折颜那去看看。”
墨渊不再计较其他,眼下只有怀中的十七最重要,隐了东皇钟和轩辕剑,抱起白浅,向十里桃林的方向飞去。
东华偏头看着太白神伤的样子,拍着他的肩膀:“别看了,已经走了。”
太白唤出葫芦,饮了几口酒,长叹道:“无论我是凡人还是神仙,都是留不住她。刚才我真想把她藏起来,让墨渊再也找不到她。”
“为何不这么做?”
“她心中毕竟没有我,从始至终只有墨渊一人而已。”
帝君唏嘘不已:“走吧,你我君臣,今日一醉方休。”
“好!”

十里桃林
折颜在池边独自钓鱼,喃喃自语着真真怎的还不回来,下了一半的棋就跑了,几番念叨没把白真念回来,反而看见墨渊抱着一身是血的白浅,大惊失色。
“怎么回事?”
“十七被擎苍重伤。”
墨渊将白浅抱进草芦的床榻上,折颜赶紧查探伤势。
“如何?”
折颜松了口气:“还好啊,我还以为这丫头学你生祭东皇钟了。她背后被人深刺中一剑,左腿被擎苍的方天画戟所伤,还有些内伤,养上一个月便会无恙,只是左腿被方天画戟的戾气所伤,好起来要慢些。”
墨渊神色才略微有些缓和,心安定几分。
折颜瞅了墨渊一眼笑道:“她这些伤我还是治的了,你放心好了。”
“折颜,劈出个房间,我在桃林住几日。”
“嗯,你就住在西面的房间吧。”

凌霄殿
“擎苍已亡,翼族几名大将也相继血祭,太白领两万兵马速平翼族之乱,稳住局势,同时着人去凡间找寻擎苍三女儿胭脂的下落,扶她成为新的翼君。”
“臣遵旨。臣还有一事禀告。”
“说。”
“白浅上神,为保天下苍生,两次出手封印擎苍,这次更是险些葬送于若水河,此等功德当昭告天下,更应加封为尊神。”
“准了。太白,此次消灭擎苍你也功不可没,可想要些什么?”
这话她也问过。
“凡人遇见神仙,都求个功名利禄,李白你倒是淡泊,明知我是神仙,也不曾向我求个什么。”她轻声笑语,一双眸子如星如辰,璀璨绚丽。
“在下所求,终是求而不得。”
浅浅,我想要的由始至终都是你……
太白涩然道:“臣想要的终究是求而不得,不如多赐些酒吧。”
东华不禁心底一声喟叹:“擢升你为太白上君,统管各分支的统领。酒嘛,我且试试找折颜讨要一些。”
“臣谢恩!”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1 16:50:00 +0800 CST  
十里桃林
第二日。
白浅慢慢睁开眼睛,面庞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揉着头环顾四周,熟悉的陈列,阵阵桃花香,这是十里桃林?
她想坐起身来,背部和腿出奇地疼,令她动弹不得。
“十七,不要乱动。”
白浅抬眸望去,墨渊端着药走过来,药放在一边的案上,慢慢地扶起她,掖了掖被角,目光深深沉沉,皆是他的心痛。
“十七觉得怎么样?”
“背上和左腿有些疼。师父,我不是……”
“生祭东皇钟不是你,是皓德。”
“怎么是他?”
“是东华及时赶到把你从他手中救出来,再用术法让他生祭,东皇钟我也收回来了。总之,一切无事,来安心喝药。”
“嗯。”
墨渊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地喂药,这药苦得让她浑身一颤,惹得伤口又疼了起来,不禁紧皱眉头。
“十七,药很苦吗?”
她淡淡一笑:“苦口良药嘛。师父,离镜的坐骑火麒麟在若水河受了重伤,让折颜去看看,能不能救得回来。”
墨渊轻轻地擦掉她嘴角的余药:“好,等会让折颜去看看。十七,以后切不可莽撞行事了,当时真以为……”
他不敢说下去,不敢想真是她生祭了东皇钟,日后的悠悠岁月该有多么的枯白无趣……
原来战神也有怕的时候……
她从未见过他神伤又不安的模样,握着他的手,惭愧地说:“师父,都是十七不好,以后不会这么大意了,万事都会先和师父商量。”
他展颜噙着一丝笑,抚着她的脸颊:“明白就好,日后风雨皆有我替你挡着。折颜说你这伤要养上一个月才能好,这腿伤好起来要慢些,你好好休息。”
“那会不会错过六月初十的日子。”话音刚落,她的脸红了起来,这话说得太不矜持了。
他微微失笑,柔声道:“我可以抱着你走上昆仑虚。”
她的脸红得更加明显,声音糯软了几分:“不好吧,会被别人笑话的。”
“抱着自己的妻子有什么好笑话的。这些你都不用操心,好好休息,养伤不可三心二意的。”
“嗯。”白浅喝完药,有些疲累便睡了。
墨渊待她完全熟睡后,从草屋中出来,听见折颜问:“她怎么样?”
“这药太苦,下次熬些不太苦的。”
“这药用的可是稀有药材,良药苦口,良药苦口,要想快点好就要喝。”
“十七说离镜的坐骑火麒麟在若水河,你去看看,能不能救得回来。”
“我这都快成你俩跑腿的了。”
墨渊瞥了眼折颜,折颜忙说:“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折颜走了几步,丢出一瓶药膏被墨渊稳稳接住:“她的腿伤有些麻烦,需要每日上药,我是不方便,真真又不在,你自己看着办。对了,还有啊,白止和悠宁不到三日就要来桃林了,到时看到这丫头一身的伤,怕是不肯把女儿嫁给你。”
“此事我心中有数。”墨渊抿了抿嘴,握紧手中的药瓶。




太晨宫
“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下棋?”
“夜华去他师兄那儿看阿离了,看他心结似乎解了几分,我这做叔叔的也轻松了些,特地来找帝君下盘棋。”
“难怪,白浅受了重伤,还在想怎么他没去看望,原来是不知道。心结能解固然好,我还等着他继天君之位呢。”
“我父君罪孽深重,难得帝君不计较,还愿意与连宋下棋品酒,其他人恐是避之不及。”
东华笑了一声,捻起一白子,下中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这个人,本帝君还是信的过的。”
连宋唇角扬起,执黑子堵其中路,想了想,又说道:“今日朝上,帝君为何命东海水君伯庸大皇子缪石继他的位置?据我所知,缪石虽为人赤诚,无治世之才,所以不受伯庸喜爱,伯庸应该是想他二儿子缪峰继位。”
东华困住连宋一片的棋子,眸光转冷:“伯庸那个老匹夫,以为私下动的手脚本帝君不知。那日缪清的红裙不是出自天宫仙匠之手,而是东海,缪清固然有她的想法,伯庸定在暗中推波助澜。他敢算计本帝君,不回份大礼怎么行。”
连宋笑道:“这礼还回了两份,还命叠风协助缪石,帝君这步棋走的颇妙。”
这分明是警告伯庸,倘若再敢动了不该有的心思,东海就彻底易主了。
“墨渊的徒弟用着放心。”
连宋几番思忖解不开棋局,只好认输,低头剥起坚果,余光扫到东华手腕的赤绳,想起司命昨日透的口风,促狭一笑:“听闻帝君有娶青丘女帝白凤九的打算,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东华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如是道。
“哎呀,帝君这辈份可就比墨渊上神低了,怕是日后还要唤句姑父。”
东华挑了挑眉:“这几日怎的没见成玉?”
连宋一愣,怎么提到成玉了。
“她自从解足了韵雪堂,常去凡间传道,积些功德,或是去上清境看望阿离,当年的事她还是有些自责。”
“不错,很不错。你寻她回来,本帝君有旨传她。”
连宋疑惑地看着东华,便听他说:“本帝君收她做干女儿,封为昭玉公主,如何?”
连宋面色一白,干笑道:“帝君真是爱说笑……”
“君无戏言,没听说吗?”东华甚是得意地大步走出殿门。
“帝君,再想想,帝君……”
“连宋错了……真错了……”
“帝君啊……”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2 15:28:00 +0800 CST  
忘了提,给狐后起了名字叫悠宁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2 20:50:00 +0800 CST  
十里桃林
“浅浅!”
白止和悠宁推门而入,墨渊正在为白浅的腿上药,颀长的玉腿裸露在衣裙外,赫然可见一道深深的伤疤。
折颜紧跟其后进来,忙转身幸灾乐祸地笑,白真尴尬地咳了一声。
白浅抬眸欣喜地唤了声:“阿爹阿娘。”她并没意识到有什么不妥,直到墨渊从容自若地用她的衣裙裹住了腿,这才脸涨得通红。
白止和悠宁来桃林的这一路,碰到几位散仙,向他们道喜,还说到时可要请他们喝几杯喜酒。
他俩一开始一头雾水,听了半天才明白墨渊在瑶池宴当众向他家小五一诉倾慕之情,敷衍了那几位散仙几句,心生疑窦,匆匆赶路。
白止起初还是不信,墨渊还是了解的,沉稳持重,当众表白这种事跟他八杆子打不着,深觉那几位散仙听错了,可是眼下这情形不信也得信。
墨渊,你就是这样不声不响地把我女儿拐走了!
悠宁注意到白浅的腿伤,连忙坐在她跟前,心疼地问道:“浅浅,怎么伤的这么重?”
墨渊起身向白止和悠宁郑重行礼:“浅浅的伤一个月便能好,腿伤可能要好的慢点,我会悉心照顾的。”
白真咧嘴笑道:“娘,没骗您吧,早就说了小五好得不能再好了。”
悠宁瞪着白真,斥道:“还好意思说,妹妹都伤成这样了,你这个做哥哥的干什么去了。”
“她啊,女大不中留,哪里还肯听我的。”
白浅狠剜了白真一眼:“娘,我没事,这都是小伤,还有折颜在嘛,几日就好了,是吧,折颜。”
折颜见白浅一个劲地使眼色,附和地说:“是是是,况且还有墨渊在,好好照顾,好得就更快了。”
悠宁见白浅气色的确红润,欣慰道:“墨渊,多谢你照顾小五。”
墨渊淡淡一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一直沉默的白止突然大声喝道:“墨渊,出来!”气冲冲地大步走出草屋。
白浅急忙拉住墨渊的衣角,墨渊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温润一笑:“你和你娘说会话,我与你爹商议些事。”
折颜和白真定是不会错过这番好戏,跟着墨渊出去了。
白浅拉着她娘的手,急忙说:“娘娘,你跟爹说说,别为难师父。”
“浅浅,想好了?”
“娘,想好什么?”白浅直直地竖着狐狸耳朵,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想好嫁给墨渊。”
白浅点头断然道:“想好了,女儿此生非他不嫁。”
“娘早就知道你心系墨渊,可那时又是那么个情形,才为你定了和天族的婚事,反而害了你,娘一直觉得对不住你。这下好了,娘看墨渊待你诚心实意,你对墨渊也是掏心掏肺的,这婚事娘看好得很。”
“那爹……爹那边……会不会打起来。”
“没事的,娘还不了解你爹,心眼像石头那么实,不过气墨渊没有知会一声罢了,打不起来的。浅浅,他们在外头谈着,你和娘说说想要什么样的彩礼,这婚事娘会好好筹办。”
白浅心略安,欢喜地倒在悠宁怀中:“娘真好!”




屋外
“白止,本来计划让折颜先行上门提亲,行纳采之礼。今日,我墨渊以此为聘求娶白浅,诚心相待,毕生呵护。”墨渊从袖口抽出一叠丹纸,屈身双手递给白止。
白止见墨渊态度摆得这么低,气消了几分,缓了缓,接过丹纸。
“白止,墨渊都想好了,三书六礼,礼数一样不会少的。”折颜在一旁帮腔几句。
白止瞥了眼折颜,一点点地展开丹纸,一双丹凤眼睁得越来越大,陈列之物,稀之又稀,数目如此之多,数目如此之多,有些更是闻所未闻。
折颜好奇地绕到白止身后,啧啧道:“墨渊啊,你这是把昆仑虚全部的家底都交代了啊!”
纵使白止这样沉着之人也忍不住惊道:“全部?”
白真竖起大拇指赞道:“妹夫,好手笔!”
墨渊淡淡一笑:“并非全部,有一些留给夜华,除了凶险的法器,其余的都在上面。”
“你这哥哥当的上心,还为夜华留了一些,他说不定还不领情,给我算了。”
“当年你离开昆仑虚时,父神留给你的你都拿走了。”
折颜不甘心得哼了一声。
约莫一柱香的时辰白止看完全部的聘礼,叠好,退还。
墨渊面色一怔:“白止,可有何处不满意的?我再去筹备。”
“不必了,你这聘礼太过贵重,我五荒府中找不到能与之相称的彩礼。”
“我不介意彩礼。”
“我也从不介意聘礼。你对十七如何,我和她娘都是明白人,只是……”白止叹了叹又说:“当初送她上昆仑虚学艺,不过是她娘见她全无女儿家样子,怕日后嫁了人,遭了婆家欺负,学些武艺总是吃不了亏。谁能想学成了个榆木脑袋,非要守着你的仙身七万年……也许这都是天意。墨渊,你绝不可像你胞弟,我白止不会轻饶你的。”
墨渊正色道:“此生不负。”
“也罢,女儿大了始终留不住。你打算何时迎娶?”
“六月初十在昆仑虚迎娶,由东华和折颜迎亲。”
白止点头说道:“这倒是不错。不过……小五的腿我看伤有些重,折颜,她的腿伤怎么样?”
“若是恢复得快,勉强能赶在六月初十前恢复,这个说不好,但怎么样三个月后都会恢复的。”
白止思忖道:“现在是三月十四,着实有些赶。”
“无妨,我可以抱着她上昆仑虚。”
折颜心道好笑,白止就在你面前站着呢,墨渊你说这话不脸红吗?何时脸皮这么厚了?
白止脸色一僵:“不成,你是父神嫡子,这么做不成体统。今日先把婚约定了,日子再选也不迟。”
“七月初六也是个好日子,宜嫁娶,宜纳采,宜祈福,万事皆宜。”墨渊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白止被墨渊坚持的态度有些震住了,看来今日是非要定下婚期不可,明明是嫁女儿,怎的有种压迫感。
墨渊如此执着,对小五来说也算是件幸事。
折颜开口道:“白止,这亲事我看就挺好,墨渊做事稳重,既然说了七月初六是个好日子,就错不了。你看父神嫡子都要叫你一句岳父,这四海八荒哪个不敢给你面子。”
白止大笑几声:“罢了罢了,我与你结为亲家,真计较起来算是我们白家高攀了。七月初六便七月初六吧。只是这聘礼礼单太贵重了,你从中选十六样,我们这边也备上十六份,大抵都是比不上你的聘礼,也是我们的心意。”
“言重了,在我眼中没有什么是比十七珍贵的。就按你的意思办,婚聘礼数一定周全,不会委屈了十七。”
白止笑得更加满意,转而板着脸对白真说:“真儿,你还得尊称墨渊上神,不许叫什么妹夫,像个什么样。”
白真乖巧道:“知道的,爹。”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3 19:26:00 +0800 CST  
今天要加班,停更一天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4 17:31:00 +0800 CST  
(接上回)
白浅面上与她娘说着贴己的话,狐狸耳朵竖得直直的,一直留意外面的动静,大约半个时辰后,白止、墨渊、折颜和白真一一进了屋内。
白浅焦急地看着墨渊,见他面露笑意,心中大喜,乖顺地唤了句:“爹,师父。”
悠宁问道:“谈得怎么样?”
“日子定了,七月初六,我们这边也要筹备上。”
悠宁握着白浅的手笑道:“娘没说错吧,你爹不会怎么样的。玄儿的三个孩子太过调皮,应付不过来。奕儿做事稳重妥帖,由他主持操办,再让颀儿和真儿帮衬着,怎么样?”
“嗯,就按你的意思办吧。小五,明日和我们回北荒养伤。”
白浅心中千万个不愿意,又不好明说,着急地用眼神向折颜求助。
折颜无奈一笑欲开口,只听墨渊抢先道:“昆仑虚龙气旺盛,有助于十七恢复。”
白浅认真地点头道:“是这样的,爹。”
白止气得面色微微发白。
悠宁轻笑一声,柔声道:“女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昆仑虚既然适合浅浅养伤,便先养着吧。”
白止抿着嘴,没在说什么,只是脸色看上去不大好。

紫宸殿
“夜华,你刚回来就急冲冲地走?”
“听说浅浅与擎苍大战受了重伤,我去看她。”
“你……”连宋欲言又止。
夜华垂头苦笑道:“我虽与她再无缘分,也想去看望。”
“你才从灵宝天尊那儿回来,要不先歇息一下。”
“三叔,我意已决。”
“罢了,我陪你一道。说起来都是我们对不起白浅上神,应该去赔罪。”

十里桃林
“墨渊,你连七香车都搬出来了。”
白浅惊喜地打量着七香车:“师父,我在古籍中读到过,这是当年轩辕帝的战车?”
“不错,七香车无需推引,欲东则东,欲西则西,皆由心控。十七,你腿伤不便,可以借它四处行动。”
白浅欢喜道:“真是因祸得福,没想到可以坐坐轩辕帝的战车。”
白真抢先一步,坐了上去:“小五,这车且让我先试试。”
白真心念前行,七香车缓缓前行。
白浅孩子气地对白真做了个鬼脸,墨渊笑了笑,端着悉心熬好的药:“十七,先把药喝了。这趟回昆仑虚把花蜜带来了,喝完药再吃点蜜就没有那么苦了。”
白浅接过一碗黑黝黝的汤药,面色青了青,紧闭眼,猛地灌下去,墨渊顺着背:“慢点,不要呛到了。”
这药着实太苦了!
白浅眉头拧成了一团,就着墨渊喂的蜜,半晌才缓过来。
“还是师父对十七最好。老凤凰,你这药下了什么,委实太苦了。”
折颜钓着鱼回头道:“你个小没良心的,要不是我送你去昆仑虚学艺,你哪还能有机会嫁墨渊,过河拆桥,过河拆桥啊。”
夜华到十里桃林的时候听见“嫁墨渊”三个字,面色沉了又沉。
折颜看到夜华和连宋,说了句:“你们来了。”
夜华和连宋行礼道:“折颜上神,墨渊上神。”
墨渊微微颔首。
他与夜华始终都是客气有余,亲近不足。
白真见夜华来了,失了兴致,驶着七香车缓缓停在白浅身边,走了下来。
气氛一时有些安静。
连宋展开扇子,说道:“听闻白浅尊神受伤,特来看望,说到底都是父君失德,连累苍生。”
“尊神?”
“帝君感尊神几次为保天下,与擎苍大战,封为尊神,此等功德已昭告天下。”
白浅蹙眉好笑道:“老身这是又老了几分的感觉。”
夜华默了默,关切地问道:“浅浅,你的伤重不重?”
“不打紧,养上个一个月也就好了。”
“我刚从灵宝天尊那儿回来,见到团子,他很想念你。”
“团子学艺怎样?”
夜华瞅了眼墨渊上,低沉道:“浅浅,我想与你私下谈谈。”
白浅略略有些迟疑。
墨渊将她抱到七香车上,淡淡一笑:“去吧。”

七香车载着白浅缓缓地驶向桃林,夜华跟在一旁慢慢地走着,淡默无声,只听得到轮子碾过桃枝的声音。
半晌,夜华才开口道:“浅浅,你的腿……”
“无妨,被方天画戟伤了,好的有些慢而已,折颜说养上三个月就能痊愈。”
“那便好。”夜华笑得温温淡淡,却掩不住眼眸中的失落。
夜华望着漫天的桃花,灿若烟霞,眼中几番明灭:“我曾允诺过,为你种一片十里桃林……终究墨渊会为你做到的。”
“你与他的婚期定在什么时候?”
“七月初六。”白浅顿了顿,又说:“喜帖会下一份,来不来皆看你,不强求的。”
“也好,你若嫁给旁人,我是不服的。墨渊很好,会比我好。”这话说得真诚,却透着淡淡的哀伤。
“可是,浅浅,如果有一日他对不起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他能给的,我也会做的到。”
“没有这样的如果,师父永不会负我。”
她的语气笃定,不容置疑。
夜华泛起两行清泪,喉头苦涩,哽了两哽方说:“阿离那边我会去说的。”
“谢谢。”
“我推你回去吧。”
“嗯。”
夜华抚着七香车,慢慢地推着白浅,很慢很慢,慢到想用一生走完回去的路。
浅浅,或许这是我最后一次与你在桃花雨下漫步,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正在与白真下棋的连宋抬眸便见夜华缓缓归来,眸中掩藏不住的悲凉与不舍,他徐徐放下棋子,心底不住地喟叹。
连宋拱手道:“叨扰多时,告辞了。”
夜华淡淡行礼后,走了几步,停下来没有回头:“墨渊,你务必要护她周全,不然我定不会放过你。”
墨渊握着白浅的手,沉声道:“她是我的妻子,自然对她百般疼爱,夜华你无须挂心。”
一旁钓鱼的折颜不知是叹是悯,转过头来却看到夜华一身玄衣,早已淹没在纷纷扰扰的桃花下,只有一头乌发在花雨下微微翻卷,似是无限留恋。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5 20:07:00 +0800 CST  
今天就更到这里,文中借用了封神榜中的七香车。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5 20:10:00 +0800 CST  
这段时间太忙了,本周末再更。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6 17:39:00 +0800 CST  
这可能是最后一坑了,很多细节想写得好些,所以会写得很慢。

楼主 蓝色沸点52  发布于 2017-07-06 17:42:00 +0800 CST  

楼主:蓝色沸点52

字数:88971

发表时间:2017-06-01 00:4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3-17 11:01:42 +0800 CST

评论数:278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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