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哲】《实用主义——合理的哲学》
正如我所强调的，在哲学中少有人会完全地是一个毫无经验的高智商的“情感白痴（情商低下）”，也少有人会是毫无理性的、超高情商的（心灵巫师）。大多数人对于双方的好处都非常渴望。当然，事实是好的——那给我们许多的事实吧，法则是好的——那也给我们许多的法则吧。从某个角度看，世界确实是一；但从另一个角度看，世界也确实是多。用一种多元论的一元论来说，世界既是一又是多。
一切事物都必然地被决定了，但我们的意志也确实是自由的：因而，一种意志自由的决定论才是真的哲学。局部的恶是存在的，这是无可争辩的；但世界整体不可能全然为恶，因而，形而下的悲观主义也许能够与形而上的乐观主义结合在一起。
由此可知，非从事哲学的门外汉永远不会成为一个激进主义者，也不会去梳理他的哲学体系，只是以看似有理的哲学思想片段迷迷糊糊地生活着，以此来应付那些生活中不断产生的诱惑。
但我们当中的一些人绝不仅仅是哲学上的门外汉。我们配得上业余运动员的称号，并且会因为自身信条中有太多的变化和摇摆而焦虑不安。然而，只要我们还会将对立双方的不相容的性质混合在一起，那我们将难以保有好的思维上的良知。
现在，我将展开我打算讲的第一个真正重要的点了。在当今时代，我们拥有比历史上任何时候都多的倾向于经验主义的人。有人也许会说，我们的现在的（学校）“学生党”几乎天生就是科学主义的。但是，我们对事实的尊重，并没有掩盖我们的宗教信仰。
当然，对事实的尊重本身就带着宗教信仰的意味。我们的科学主义倾向也是虔诚的。设想有这样一个人，他是业余的哲学爱好者，不愿意像那些普通的门外汉一样将五花八门的东西混在一起，那么，在这幸运的公元2016年，他将会面临什么样的状况呢？
他想要事实，他想要科学，但他同样想要一种宗教。作为一个业余的哲学爱好者，而不是一个有独立主见的哲学创造者，他会很自然地去寻找自己所知的这一领域的专家和学者，希望得到他们的指导。在这个（QQ）群里，有很多很可能是你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这种类型的业余爱好者。
现在想一想，你们意识到自己需要哪种哲学了吗？对你们的目的而言，你们会觉得一种经验主义的哲学不够宗教性，而宗教性哲学又不够经验性。你们如果留心最注重事实的地方，会发现整个“刚性”项目正在运转，而“科学与宗教之间的冲突”也在火热地上演。
要么是，坚持唯物主义的一元论，信仰“利益”（“崇拜物质”的唯金钱主义者），并嘲笑信仰宗教者像“SM一样是满足的受虐狂”；要么像“艾斯”一样，认为世界历史只是物质与运动的再分配，他将宗教礼貌地从前门请出去——它确实可以继续存在，只是它再不能出现在教堂或寺庙里面。
科学的进步似乎意味着物质世界的扩大以及人的重要性的降低，结果是人们口中的自然主义或实证主义情感的增长。人不再是自然的立法者，而变成了吸收者。自然是固定不变的，人必须适应它。人要记录真理，并服从真理，尽管它是无人性的。
人失却了浪漫的自发性和勇气，满眼所见的景象尽是唯物主义的、使人沮丧的。理想成了生理学上的毫无生气的副产品，在上的事物由在下的事物来解释，并被永远当成“不过……而已”的事物——不过是一种极为次等的东西罢了。
反过来说，如果你现在转而向宗教寻求慰藉，并向“柔性（理性主义）”的哲学寻找“方法”——例如，我们去看笛卡儿、黑格尔、格林、凯尔德兄弟、鲍桑葵、罗伊斯等（哲学家）方法论，那你会发现什么呢？
我们这代人的宗教哲学主要有两大类。其中一类更为激进、好斗，而另一类则显出逐渐败退的趋势来。说到激进的宗教哲学，我指的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我思故我在）笛卡儿思故笛卡儿在的《启示录》里论证“上帝”的存在、（绝对精神）黑格尔精神的《小逻辑》里“先验唯心的逻辑”，以及格林、凯尔德兄弟、鲍桑葵、罗伊斯等人的哲学。这类哲学对于那些好学的（基督）新教牧师有很大的影响。它是泛神论的，并且可以确定的是，它已经整个地磨去了（基督）新教传统中的有神论的锋芒。
然而，那种有神论仍然存在。它由独断的经院哲学的有神论步步退让而产生，是后者的嫡系子孙。值得一说的是，经院哲学的有神论在今日天主教的神学院中仍有极为严格的传承。长久以来，我们一直称之为苏格兰派的哲学。它也是我所说的显出逐渐败退的趋势的哲学类别。
显然，那些倾向于绝对论的哲学家以抽象的思维高高在上，从没有想过走下神台。他们提出了一种绝对精神，这个绝对精神能够以思维来建构我们的世界，同样，它也可以建构其他无数世界中的任何一个，正如它建构出现在的世界。从绝对精神的概念中，你不能推出任何现实的个别存在物。
它相容于世界上的所有真理。有神论的上帝与这种观念几乎一样贫乏。要想真正地了解上帝，你必须到他所创造的世界中去：那样的上帝一劳永逸地创造了那样的世界。与绝对事物一样，有神论者的上帝高高在上地生活在一个纯粹抽象的世界。
与绝对事物一样，有神论者的上帝高高在上地生活在一个纯粹抽象的世界。绝对论还可以说是有一定的魄力和气势，而一般的有神论就更加平淡无味，但二者共同的是都同样缥缈与虚无。你想要这样一种哲学：它不仅能够调动起你的抽象思维能力，还能与有限生命所在的现实世界产生某些积极的联系。
你想要的哲学体系，也要包含两类东西：其一是对于事实保持理性的忠诚，并乐意将事实纳入考虑范围之内，总之，就是顺应和调节的精神；其二是对于人类价值及其自发性的古老信心，不论这种信心是宗教性的还是浪漫主义的。
那这就是你的两难境地了：你发现你所求目标的两部分无望地分离了。要么是经验主义与非人本主义及非宗教联系在一起，要么是唯理主义哲学都具有宗教性，但这种哲学又脱离了具体事实及人生苦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