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那一年(安多米达视角,姐妹亲情向)

有一段初始的生命,全世界只有这几个人知道,譬如你的小名,或者,你在哪棵树上折断了手。


兄弟(姐妹),不是永不交叉的铁轨,倒像同一株雨树上的枝叶,虽然隔开三十米,但是同树同根,日开夜合,看同一场雨直直落地,与树雨共老,挺好的。
——龙应台《共老》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6-12-23 20:53:00 +0800 CST  
姐妹爬山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6-12-31 16:35:00 +0800 CST  
贝拉:安迪这家伙怎么还不出来?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1-01 21:36:00 +0800 CST  
过去叫她……哎呀妈呀这些顺手捞来的玉米可真重啊……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1-01 21:37:00 +0800 CST  
拿这张图替换一下30楼的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1-03 11:52:00 +0800 CST  
(十一)1976
一个晴朗的早晨,我正在做早饭,朵拉“哇哇”的哭叫声吓了我一大跳。我扔下锅铲,向前院跑去,发现前门打开了,朵拉的哭声是从外面传来的。
她正坐在地上,生气地大叫着,小小的膝盖上渗着几滴鲜红的血珠。“朵拉,乖孩子,你怎么了?”我急忙蹲下身搂住她,把她紫罗兰色的卷发拨到耳后,轻轻擦去她眼睛下方的一滴泪珠,“妈妈不是告诉过你,只准好好地在前院玩,不准一个人跑出去吗?”
“我······我撞到了。然后就摔倒了。”她委屈地说,一只小胖手揉着眼睛,一只向前指去。
“哪来的倒霉孩子?”一个冷冷的声音在我上方炸起,听上去十分熟悉,“哟,我还在想着这个没头没脑往我身上撞的小崽子是谁呢,原来是你家的丫头!”
我抬起头,拉着朵拉站起来,看见的果然是那张与我十分相像的面孔。“你好,贝拉。”
站在我面前的的确是我的姐姐,贝拉特里克斯。我定定地盯着她的脸,整个成了傻子,实在没有想到会突然与她不期而遇。上一次,在生下女儿之后,我曾去莱斯特兰奇庄园拜访她,结果却被拒之门外。
她看上去和三年前还是一个样,一袭黑裙,一头乌黑的乱发,一张高傲美丽的面庞,一双桀骜不驯的明亮眼睛,如今那双眼睛显现出更多的成熟与老辣。她透过厚厚的眼皮和长而卷曲的睫毛,冷漠地看着我;我回望着她,思绪翻飞······
我想起小时候,她带我去玩水,我们欢呼着奔向清澈的水潭,撩起的水花珍珠般在空气中扩散,同时溅出了一串串银铃似的笑声。
我想起十三岁那年的冬天,我正在为年纪太小不能参加学校举办的舞会而生气,她一把将我拉出礼堂(“算了吧,安迪,别难过,反正我没有礼服,也不能参加。”),我们便在外头跳起了两人的独舞。那时,贝拉身上只有一条朴素的黑袍,却比所有穿金戴银的千金小姐都更有气质。她高昂着头傲立在寒风之中,一只手“啪啪”地打着轻快的响指,鞋跟有力地敲击着地面,衣角飞旋,热烈奔放地旋转舞动着。那漫天飞舞的雪尘,在城堡映照出来的灯光之下闪着迷蒙的金黄色亮光,搅动成了一片令人目眩神迷的帷幕,而她大笑着,一举手一投足,高傲不可一世的神态、热烈灵动的舞姿仿佛要将这层帷幕穿透,舞尽了人生的寂寞和痛苦,满载着狂妄与不羁,如喷薄而出的朝阳般谱写尽了生命的野性和活力。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1-06 16:04:00 +0800 CST  
我想起我离家的那天,雨一直下,漫天的雨帘遮断了我与她相望的视线。我行走在风雨中,仰起脸庞承受雨水冰凉的冲刷,一向疼爱我的姐姐却再也不会冲出来为我遮挡。
我想起······
我的回忆被朵拉打断了。她仰着稚嫩的小脸,圆溜溜的眼睛轮番看着我和她的姨妈,仿佛想从我们的眼睛里看出她并不明白的一份情感。她拉拉我的衣角,说:“妈妈,这是谁?”
“这是妈妈的姐姐,你的姨妈。”我忍着泪答道,轻轻推了推朵拉的胳膊,“快叫姨妈。”
“不必了。”朵拉刚刚听话地张口,贝拉便尖刻地说,“已经不是了。”她垂下眼帘,像看着个小玩意一样轻蔑地看了朵拉一眼,说道:“这就是尼法朵拉?”
朵拉将我的阻拦视若无睹,生气地甩开我的手,跺着脚叫道:“不要叫我尼法朵拉!”
“朵拉!”我惊慌地说,“不要这样!”
抬头看时,只见贝拉的嘴唇在哆嗦,仿佛进行着极为艰难的心理斗争。也许,她在考虑是不是该杀了我们;也许,朵拉的倔强和大胆令她觉得似曾相识;也许,她也在回忆过去的美好时光。
“那么,贝拉,”我试图表现得冷静一点,“你怎么会在这里?”
她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剜了我一眼:“正好路过。”说完,随着“啪”的一声爆响,她干脆利落地消失了。我愣愣地看着前方,空气中,我姐姐的气息越来越淡薄,逐渐飘散。
“那就是我的姨妈吗?”朵拉迷惑地眨巴着眼睛,说道,“我不喜欢她。”
我蹲下身,一把搂住她幼小的身躯,感到眼泪在心中酝酿。“妈妈,你弄疼我了!”朵拉抗议着扭动身体。
“对不起,朵拉,对不起。”我将我的脸贴着她的小脸,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那一年,贝拉二十五岁,我二十三岁。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1-06 16:05:00 +0800 CST  
(十二)1988
“莱斯特兰奇夫人拒绝见客,请回吧。”
我呆呆地站在那里。的确,她不是说过让我再也不要来看她吗?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又来了一次。
“能帮我把这个给她吗?”我轻轻地把手里的篮子放下,那里头是黄油啤酒和一盒蜂蜜公爵的糖果,“告诉她,我爱她。还有圣诞快乐。”
我伸头看了看那条黑暗的走廊,我的姐姐就在其中的某一间牢房里。这天是圣诞节,然而阿兹卡班一如既往的冰冷,没有火光,浓重得令人窒息的绝望把空气变得如水泥般凝重。我想起少年时期的一个圣诞节,我们踩在霍格莫德铺着柔软白雪的街道上,装饰着彩带、彩球、彩灯和星星的圣诞树立在道旁,周围的店铺橱窗透出柔和明媚的灯光,将雪地映照成温暖的蜂蜜般的金黄色。我抱着一盒盒从蜂蜜公爵买来的滋滋蜜蜂糖、吹宝超级泡泡糖和椰子冰糕,贝拉则大摇大摆地舔着血腥味棒棒糖,时不时张开满是血腥气的嘴巴调皮地哈气,气息在寒冷的空气中凝结成阵阵白雾。
“闭上你的嘴,贝拉,你快把我熏死了。”我说。
她故意把脑袋伸到我面前,对着我的鼻子呼出一口浓浓的血腥味。“哈,安迪,要去三把扫帚喝杯黄油啤酒吗?”
“我以为你会更想喝火焰威士忌。”
一阵锥心刺骨的寒气向我袭来,我猛地从回忆中清醒。“再见,贝拉。”我对着死寂的走廊轻声说道,转身离开。
灰暗的海浪带着长长的波纹和惨白的浪边,冲刷着这座满是礁石的小岛。那一股雾气把一切都遮得影影绰绰,俯视着海面的阴森建筑显得更加阴沉恐怖。我裹紧了围巾,将双手藏进袖口,我想象着我的姐弟是如何熬过这一个又一个阴惨凄冷的冬天。
“安迪,别再来看我了。”我仿佛听见贝拉在说,“你会哭的。我也会忍不住。”
突然间感到心在痛,痛得很厉害。
那一年,贝拉三十七岁,我三十五岁。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1-20 11:36:00 +0800 CST  
(十三)1996
这一天,我如过去多个夜晚一样守在女儿床边。不同的是,现在是白天而非夜晚,阳光正透过窗棂,照在尼法朵拉苍白的脸上。而我守着的也不再是个胖乎乎的婴儿或者脸色红润的小女孩,而是个昏迷的年轻女孩,一个被亲姨妈所伤的凤凰社战士。
我站起身,拉上窗帘。屋子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药水味,与我习惯的花香太不相同,我感到有些窒息。
“妈妈?”
我听到背后传来微弱的呼唤,连忙回过头去,匆匆走向尼法朵拉的病床。“好孩子,你醒了?”
尼法朵拉把被子往下扯了扯,点点头。
“贝拉姨妈干的。”
“我知道。”除了这句苍白无力、没有任何用处的话,我还能说什么呢?谴责我自己仍然爱着的姐姐吗?
“我被她的昏迷咒击中了······”尼法朵拉接着说,她的声音仍然显得有些虚弱。“说来可笑,妈妈,我最后的记忆是看到了一道红光,我当时竟然在想,幸好不是绿光······”
“是啊。”我附和道,轻轻吻了吻她苍白的额头。她的黑眼睛看着我,那双眼睛实在太像我和贝拉。“幸亏她没有想杀了你······”我哽咽了,用手帕捂住脸,抽泣起来。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是因为庆幸女儿还活着?
贝拉,你当时是在想什么呢?
那一年,我四十三岁,贝拉四十五岁。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7-04 09:04:00 +0800 CST  
(十四)1998
我抱着泰迪,他在我看来是那么小,隐没在襁褓中,只露出一张红彤彤的小脸。他的双眼紧紧闭着,小鼻子一翘一翘的,显得有些滑稽。光滑如卵石的小脑袋上覆着一层绒绒的绿色头发,他的一只小手伸出襁褓,抓住了我的衣襟。我伫立在这里,仰头望着蓝天和一闪而过的鸟儿,就像儿时站在肯特郡的山上眺望一般。然而,一切都不同了。当年的我,是一个活泼的小女孩,和姐姐站在一起朝山风呼喊;如今的我却已是一脸疲惫、满心沧桑的妇人,抱着成为孤儿的小外孙,来参加我姐姐的葬礼。
带泰迪来这里,来参加他杀母仇人的葬礼,真的好吗?可是家里只剩下我和泰迪了,我不随身带着他,又能把他放在哪儿呢?我看向泰迪沉睡的红脸蛋,庆幸他还是个不懂得仇恨的婴儿。
“我从没恨过贝拉,”我沙哑着嗓子开了口,用一只胳膊夹住泰迪,费力地弯身,将洁白的花束放在坟头,“她是我姐姐,永远都是。姐姐和女儿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不会记恨任何一个。而且,我到现在才知道,她留着我寄给她的所有信件和物品,尽管她从来没有回过。”我站起身,搂紧了的胖乎乎的小家伙,不由得几度哽咽,“这真是悲剧,眼看着你的姐姐走向死亡,才知道你们对彼此有多重要。”
贝拉的墓碑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坟前有一株移栽的木棉,枝干伸向湛蓝的天空,庄严地擎举着一只只火炬。我看着燃烧的火炬般的木棉花,它那英武的模样令我想起了贝拉骄傲的笑脸。此情此景,面对着我仍然爱着却从不忍心去恨、恨了我半辈子却也爱了我一辈子的姐姐,我还能说什么?
“贝拉,”再度呼唤这个亲切的名字,我不由得笑了,但是笑中带着泪水,“这辈子你真不是个好姨妈。希望到了那边,你可以好好对她。”
那一年,贝拉四十七岁,我四十五岁。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7-04 09:05:00 +0800 CST  
(十五)2001
“到达繁花似锦的乡间······芬芳的风儿吹遍······”泰迪摇晃着他圆滚滚的小脑袋,摇头晃脑地唱着,胖乎乎的小手指指点着一张张照片。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这是外公,这是外婆。”他做出一副自认为聪明的样子,“那这是谁呢,外婆?”
我看见童年时的贝拉,在褪色发黄的照片上对我微笑。她精致的脸庞骄傲地仰起,因为太阳微微眯着眼睛。阳光抚摸着她厚重的卷发,使部分黑发混合着阳光的颜色,看上去成了灰金色。“她是你姨婆。”
“姨婆。”泰迪鹦鹉学舌似的重复了一遍,摇晃脑袋接着唱下去:“仿佛夏日鸟儿翩翩······”他唱得很高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已经泪流满面。
这一年,我四十八岁,而贝拉的生命永远停留在了四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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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7-04 09:05:00 +0800 CST  
终于完结了。。快半年没更,这真是我写短篇拖着的最高纪录
撒花(我自个儿先去高兴一下)

楼主 伊诺印加  发布于 2017-07-04 09:07:00 +0800 CST  

楼主:伊诺印加

字数:14183

发表时间:2016-10-25 03:0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1-30 08:15:22 +0800 CST

评论数:15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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