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四巨头The big four

海莲娜还躺在床上,萨拉查一进屋就给自己用了个障目咒,就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立着:“把她的束腰脱掉吧。”
我依言缓缓解开了海莲娜留在身上的束腰,白色的布料带着附在料子上的死肉,每掀起一块就多一片暴露出来的血肉模糊,海莲娜抓着被单的手越收越紧,尽管她极力忍耐着,还是一声接一声倒吸凉气。
“好了……”我用我尚且沾着血迹的双手捂住海莲娜的眼睛,低声对她说:“别看,闭上眼睛,抓住我的手……”然后又示意萨拉查可以开始了。
海莲娜依言闭上了眼睛,萨拉查举起了魔杖,没有念咒,只是杖尖放出柔和的白光。
一声清脆的骨头断裂声,海莲娜抓着我手的手猛然收紧,越来越紧,终于抑制不住地发出惨叫,一声高过一声,又慢慢变小,眼眶中抑制不住地涌出大量的泪水,厉叫着喘息,我的手心渐渐被汗所浸透,不知是她的还是我的。
白色的骨骼尖端带着明显被魔咒削断的痕迹,在布满了暗褐色干涸血迹的皮肤上掀起一抹殷红,血汩汩的往出流,骨骼在魔咒的带动下一点一点生生剥离皮肤,骨骼上可以明显的看到带着白丝的血肉,第一段取出的骨骼末端有先前被海莲娜自己打断的痕迹。
“让她醒着,赫尔加!让她醒着!”眼见着海莲娜的呼声越来越小,萨拉查突然出声,尚且有一半在身体内的骨骼猛然一动,海莲娜的神智被剧烈的阵痛生生扯了回来,她的尖叫声甚至已经趋紧嘶哑。
“现在昏倒会出危险的!”萨拉查大声提醒道:“用嘴呼吸!不要让血呛进喉咙里!”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还能接着看那已经去除了三段肋骨的狰狞伤疤,可是我必须确保萨拉查的魔咒没有偏,海莲娜的指甲深深的嵌进我的手心,掌心早已被抓破了,鲜血混着汗水顺着掌纹流向手腕,让整个手掌都布满了粘稠滑腻的感觉。
“海莲娜,我在这里……不要睡……海莲娜……”我在她耳边轻声呼唤着安抚她,她的手开始慢慢的松动,深深嵌入我的皮肤的指甲也被缓缓的拔出来,我几乎顾不上掌心的阵痛了:“海莲娜!就快结束了!海莲娜!不要睡!海莲娜!”
那一对肋骨的最后一段终于也被取出,骨骼离开身体的痛感瞬间唤醒了海莲娜的神智,她猛然睁开了眼睛,发出轻声呻吟,不过她已经叫不出来了。
“给她喝提神药剂,”萨拉查也长出了一口气:“在她的肺彻底恢复前,她绝对不能睡。”
我的手不自觉的打颤,放在她唇边的药剂几乎被她无意识地吞咽,她瘫软在床上,腰间的伤口因为止血咒已不再流血,她彻底脱力,可因为药剂的原因就那么呆呆的看着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萨拉查说罗伊纳不宜到场。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19 03:20:00 +0800 CST  
马尔科姆在有些方面是十分坚持的,比如他唯一的女儿。
海莲娜的伤才恢复没有多久,他就又踏上了霍格沃兹的土地,这次他没有带骑士,不过城堡的管家也没敢拦他。
至于他的结果当然是再一次被挡住后请到八楼的房间里。
他彻底是一点贵族形象都不顾了,愤怒的用力拍打那张铺着乳白色桌布的圆桌,桌子巍然不动,倒是他的茶杯很给面子的洒了一桌布的红茶。
萨拉查亲手加持的黑魔法岂是那么容易被撼动的。
“我最后说一次!让我见海莲娜!!”他十分不死心的又狠狠捶了一下桌子,我都替他的手感到可怜。
“海莲娜在养伤,不宜见客。”萨拉查就坐在圆桌的另一端,端茶杯的手依旧怡然自得。
“我不是客人!”他的脸上有被气出来的红晕,大声跟萨拉查理论,萨拉查始终保持着微笑一句一句回过去。
我突然想念出去接小巫师的戈德里克了。
罗伊纳始终坐在旁边,保持着寒冷到瘆人的面庞。
萨拉查很有耐心,保持着一直没变过的表情,就是这种姿态,让马尔科姆几次三番的无可奈何。
霍格沃兹是一块独立于王权与教权之外的净土,政治的话题仿佛永远牵涉不到这里来,即使是每年圣诞舞会的贵族们,也绝对不敢放肆,不仅仅是因为斯莱特林家几乎上千的私军,更是因为马尔科姆与埃塞尔雷德。
即使萨拉查不再是英王的近亲,也不要忘记他还和法兰西国王关系匪浅而且交情颇为不错!
想到这里突然我突然抑制不住的笑了出来,萨拉查可以很随意的跟英格兰与苏格兰国王翻脸,就是因为他们都顾忌着对方不敢对霍格沃兹下手,怕对方趁需而入,可却又偏偏无法知道对方也对霍格沃兹没有任何好感。
马尔科姆早已站了起来,坚持不屑的拍打那张桌子,我的笑声好像成为了压断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霍格沃兹都是这样吗?!上次是‘前’教廷骑士,这次又是什么?!农奴姑娘?!!”他颇为讥讽的看着萨拉查。
我后来才想明白他当时是在讽刺霍格沃兹的生源,不过当时我却当即不经思考的对号入座,毕竟他那句话本身就算把我和戈德里克包含在内了。
愤怒的感觉不可遏制的冲击而上,我几乎在他说出话的下一秒就站了起来狠狠的给了他一个耳光,他当即愣住了,我毫不犹豫的反手又给了他另一个。
“愚蠢!”我厉声叫嚷着,随后一个转身就离开了房间,狠狠把门拍上。我当时真是感谢那些贵族们步步谨遵的骑士教养,现在我当面给了他两巴掌,他却还要顾忌着我是位女士。
没有施加隔音咒的房门把杯子摔在地上的声音和萨拉查略带笑意的话语一点不漏的送进我的耳朵:
“哦,我的陛下,您知道我现在是有多么庆幸,我当年即使对赫尔加的出身再不满,也从没将它摆在脸上么?”
我想我事后一定会为那一套锡制的精美茶具心疼的。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19 03:21:00 +0800 CST  
海莲娜的腰彻底恢复了,她开始穿上带着庞大裙撑与裙摆的低胸束腰裙,海莲娜的容颜大部分来自她的父亲,除了那双浅褐色的眼眸。
爱情,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情,就像我们从来不知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可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我对萨拉查那个学生并没有多少印象,只记得萨拉查提到过他不屑于步步谨遵那所谓的骑士或贵族礼仪。
男爵是贵族中的平民,平民中的贵族,很显然和苏格兰公主的身份不符,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罗伊纳想让海莲娜幸福。
也因此马尔科姆多少次的失望而归。
他其实已经很是消停了一段时间,可他再次来的时候,就带上了自己的目的。
“罗伊纳,你为什么如此坚持呢?你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马尔科姆很是疑惑的望向罗伊纳。
“我不同意。”罗伊纳盯着他,自从那次彻底闹崩后她就开始这样注视着他了,像一个陌生人。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没有理由,”罗伊纳勾起一抹冷笑:“我绝不会让我的女儿嫁入王廷。”
“这……为什么?!”马尔科姆看起来费解极了:“你的女儿是苏格兰唯一的继承人,嫁给英格兰王子绝不会委屈了她,他们将来的孩子会成为英格兰与苏格兰最正统的继承人!罗伊纳!你不能为了你个人的意见毁了海莲娜和整个苏格兰!”
她似乎是疲倦了,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她不会快乐。”
“你如何知道她不会快乐?”
她轻轻摇着头:“她不会快乐……”她的眼睛带着深深的坚定:“至少她现在很快乐,足够了,马尔科姆,我不想想那么多,她还小,她才那么小,是什么使你如此急切呢?”
或许马尔科姆身上还有令人敬佩因素,那就是他的坚持。
或许也就是因为这种坚持,才让我们之间闹得那么僵。
“你还是为先前的目的而来的吗?”罗伊纳勾着嘴角问他。
“当然,我从不知道我们的斯莱特林伯爵还有这么大的魄力,”他的口气中不无讥讽:“一个村子的人可不是小手笔。”
“呵,”萨拉查冷笑着看着他,对于马尔科姆他现在甚至懒得维持公式化的笑容了:“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可以为了霍格沃兹驱逐这个霍格莫德的麻瓜,当然除了那些孩子的父母,我同样可以为了霍格沃兹跟苏格兰王室翻脸!”
“你们究竟想要干什么?!”马尔科姆再一次的愤怒了:“这样僵着很有意思么?”
“没有意思!”罗伊纳霍地站了起来,她的情绪也开始激动了,这是前面从来没有过的:“你真的是为了海莲娜才去联姻的么?!马尔科姆!你已经拥有了从佛丝河到特威德河之间的全部领土!你的女儿就只值一个斯特拉斯克莱德么?!”
“不只是斯特拉斯克莱德!罗伊纳!还是为了海莲娜!你怎么知道她不愿意呢?”
“你认为她愿意么?”罗伊纳固执的看着他。
“我刚刚跟她谈过!”
“我的陛下,”萨拉查平静的声音终止了两人即将的争吵:“这个世界上最可恨的,就是因为政治将女人和孩子推到前面的懦夫。”
“哈!”马尔科姆十分夸张的大笑了几声:“政治?每一场婚姻都是为了政治!不过在这种基础上争取而已。”
“离婚吧,”罗伊纳的声音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私生女就没有资格政治联姻了不是吗?”
“你疯了,”他看着她,沉默许久后才说出了这句话:“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知道,你不是还有其他女儿么?随便找一个母亲结婚,她们也会开心的。”
沉默,许久的沉默。
“如果你想离婚,就把冠冕毁掉吧。”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19 03:22:00 +0800 CST  
“为什么你每次都要这样做!”海莲娜有些愤怒的对罗伊纳大声说道,马尔科姆刚离开不久她就找了过来:“我不过是想有自己的生活!为什么你每次总是在我即将成功的时候将我拉回来呢?!”
“海莲娜,”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你还太年轻。”
“那就意味着你可以决定我的一言一行并控制我的人生么?!”她的情绪开始激动了起来,可罗伊纳却对此无能为力。
“我没有。”
“那你为什么非得我留在这个鬼地方?!保持传统把公主关进塔里么?!”她说的越来越快,罗伊纳不得已也必须很快的解释。
“你知道,我不想让你待在———”
“呆在哪里?!罗伊纳!你不想是你不想!你凭什么因为你的意愿来随手规划我的人生?!”
“你又想怎么样呢?”
“让我和父亲回去!”
“绝不!永远!”罗伊纳的口气也开始强硬起来了。
“凭什么?!”海莲娜几乎吼了出来,声嘶力竭的质问,罗伊纳好像就突然慌张了起来,放软了口气急匆匆的想要解释。
“海莲娜……这是为你好,你知道的———”
“你毁了我!”
“我怎么会?海莲娜……我是你的母亲……”
“你不是我的母亲!!”海莲娜的声音已经接近极限了,她吼出这句话后罗伊纳就明显的呆愣了下来,她又一字一句的重复:“我.是.苏格兰.国王.的.后裔,不.是.你.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
“海莲娜……”
“我是苏格兰国王马尔科姆的王储!不是你罗伊纳拉文克劳的女儿!”海莲娜抬起头倔强的迎上罗伊纳的目光,两双几乎一样的眼睛对视着。
“你不再是了。”罗伊纳的声音突然想起,带着不该有的平静:“我要离婚了,你不再是苏格兰的公主,你不过是……不过是个……”她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平静的注视着海莲娜。
泪水争先恐后地从她眼里落下,她看着罗伊纳的眼神突然就变了,愤怒褪下残妆,涌起的情绪令人恐慌:“我恨你,”泪珠从脸颊落到裸露的锁骨,流下后有一道秀气的湿润,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与哭腔,可她就这么一字一句地:“罗伊纳.拉文克劳,我恨你。”她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间,狠狠地拍上门。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17:00 +0800 CST  
罗伊纳愣愣地立在那里好久,突然就伸手猛地把冠冕从发上扯下,好些茶金色的发丝飘飘扬扬的撒落,她随手取下架子上一块宝石就对着手中的冠冕砸下去。
宝石没有碰到冠冕就顿住了,又狠狠挥下几次,最终总是在冠冕上方猛然停下。
冠冕与宝石一同落在地上,发出几声脆响,我缓缓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她,以为这样就可以给她安慰似的。
她又开始低声呢喃,一遍又一遍。
“海莲娜……我不再是苏格兰的王后……我不再是马尔科姆的妻子,可在那之后,我仍是你的母亲……”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18:00 +0800 CST  
我们一直都喜欢海莲娜,可我到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海莲娜,比如那些可以搭上性命的执着。
等到罗伊纳发现冠冕被盗的时候,似乎一切都晚了。
她急匆匆的找到我,甚至连群撑都忘记戴,层层叠叠的裙摆随意的散落在脚踝以下。
“赫尔加!海莲娜!她不见了!”
“什么?”我惊讶极了,“她会去哪里呢?”我看着她慌忙之下紧紧抓住我的手腕,浅褐色的眼眸里再没了以往的沉着,只好先沉下心安慰她:“没关系,说不定她只是跑出去几天,说不定她想回苏格兰了呢?你知道那里有多美的景色。”
罗伊纳咬了咬嘴唇,又无力的松开:“不,”她松开了抓住我手腕的手:“萨拉查的那个学生看见她没有去参加公共礼拜就追出去了,没有带马车,幻影移形,赫尔加!不知道的地方是无法使用幻影移形的!”
“她……”我张了张嘴,又合上了,最后只能叹一口气安慰她:“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没想到他们回来的那么快,那么猝不及防。
罗伊纳呆呆的楞在城堡的门口,海莲娜半透明的身躯轻轻绕过她就飘了进去,剩下的一个,头发散乱着,还带着血迹。
“我杀了她,”他说,带着非常明显的颤音:“罪责都应该找上我……她什么都没做……”
“怎么了?”我强忍住装出镇定来,握着罗伊纳的手早已被冷汗不满,分不清是我的还是她的:“慢慢说,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很抱歉……”他似是很艰难的说着,夸张的咬字,颤抖的发音:“我拦不住她……魔药……我不能让她以自杀的方式死去……那是莫大的罪与诅咒……我……我……”
“所以你就杀了她么?”罗伊纳惨白的脸更苍白了。
“她圣洁的来,理应圣洁的走,我不能让她背负罪恶。”他突然坚定起来,一字一句的吐出这个句子。
“杀人也是罪……”我停了下来,罗伊纳的颤抖越来越明显了:“她……有什么话要说吗?”
“她……她说,冠冕被藏起来了,您再也无法离婚了,她……”他的喘息声变得非常明显:“她说……她是以苏格兰公主的身份死去的……还有……”他双手捧住脸颊,抑制不住的哽咽出来:“她不要做私生女……”
她盯着他半透明的身躯,一直到他缓缓地飘进城堡,目光涣散般地盯着眼前的一点。
“她才十五岁。”她的嘴唇几乎一点血色都没有了,颤抖着开合:“她甚至不到十五岁……”一滴泪液从她的右眼角滑下,随后更多的接踵而来,颤抖着摆脱肌肤的束缚。
“罗伊纳……”我看了看她的侧脸,又闭上了嘴,她一直不想让我们知道海莲娜的事情,就像我一直不忍心让她知道女儿与她早已无法弥补的沟壑。
罗伊纳一直不喜欢蓄发,即使未婚时需要参加大量的社交场合也仅仅在编发时掺入大量乳白的羊毛,可海莲娜不同,棕黑色的卷发长且密,与贵族少女长年惨白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又望了罗伊纳一眼,海莲娜绝对不是因为社交才会蓄发,也同样不只因为社交才会束腰,不过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
即使海莲娜带着憎恶说恨,她也从没哭过。
罗伊纳.拉文克劳是整个苏格兰最美丽的女子,即使她哭得不管不顾也一样。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18:00 +0800 CST  
“我们开始把霍格沃兹正式化吧,”她说:“向外公之于众,不仅仅像一个收留孩童的避难所。”
“好。”萨拉查盯着罗伊纳很久,才缓缓的吐出一个词语。
我们开始着手筹备这件事情,一开始分歧很大,基本来自萨拉查与戈德里克。
“萨拉查!你的偏见来源于哪里?!孩子就是孩子!”戈德里克很气愤的捶桌子,桌子很给面子的颤动,我开始思考如果下次他们再次争吵是不是要把所有的东西都清空。
“不管哪里的学校!”萨拉查咬重了发音强调:“法兰西还是罗马,从来没有像奴隶阶层开放的理由!”
“那不就是我们的梦想吗?!创造一个独立于政治的净土!”
“我已经退步了!”萨拉查也激动了起来:“我并没有赶走先前那些曾经是奴隶的孩子!我还要怎么办?!为了教学解放大批奴隶么?!更或者,让农奴与奴隶入学?!”
“那听起来不错。”罗伊纳略带调侃的插话,就像一盆凉水当头浇了下来,抑制了已经擦起的火花。
“不,罗伊纳,事情绝不止那么简单,”萨拉查恢复了平常的语气对罗伊纳说:“他们没有自由,性命不属于他们,没有任何的隐私,死后他们的所有物事都没有保留的权利,即使他们拥有与生俱来的天赋,奴隶就是奴隶!我无法保证,甚至你,我们无法保证可以保证霍格沃兹内部没有任何不公正的事情发生,更不可能保证会公正的对待每一个学生!那些贵族的继承人同样不可能,他们面对本该低人一等的人,即使现在他们是平等的,拿出的态度也只有嘲讽和蔑视,更何况我无法给与他们平等的身份!”
“我们可以改变这种现状!”戈德里克带着惊讶的语调在萨拉查尾音还没有落下就响起了:“他们是孩子!他们干净的像白纸,没有经过任何世俗的污浊,等级观念绝不是与生俱来的,也不是非得随生同行的!我们可以让他们抛弃那种观念,不是吗?”
“或许我们行,”萨拉查轻轻地笑了:“可是,戈德里克,一个没有贵族常识的继承人,他怎么活?上层阶级不只有巫师贵族,我们无法只手遮天,戈德里克,你太天真了。”
“那你就不要教,”我缓缓的走上前看着他说:“把孩子们分开,你的选择我不管,你也无权插手我的选择,你不想收的,我收,你不想教的,我教,这就不是你的选择了不是吗?他们即使不愿和来自麻瓜的孩子们待在一起,也没有理由指责什么了。”我看着他的瞳孔,又缓缓加上了一句:“你也是。”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21:00 +0800 CST  
我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施了一个不易察觉的透视咒在门板上。
“……哦,罗拉,你这是何必呢?!你应该感谢斯莱特林伯爵才是,现在你是自由人了不是吗?他解放了你!”一群孩子中的一个说道。
“他解放了我!可我的母亲呢?她仍旧是奴隶,我们在这里享受自由的快乐,可他们却不知道明天就被卖到何处!”叫罗拉的女孩儿有着一头黑色的卷发,杂乱无章的披散在脑后,脖颈之下的锁骨非常明显。
“别开玩笑了,农奴是不可能离开主人的!”
“她不是农奴!”她叫了出来,"农奴算什么呢?你们仅仅只需要应付领主的各种征税,可我们呢?我的母亲!当她被羞辱,被鞭打的时候,有人想过她是位女士吗?!有人吗?!”
那个男孩急匆匆的辩驳:“不,斯莱特林伯爵是好人……”
“他是个奴隶主!!”她近乎声嘶力竭的对着他吼道:“他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在我们被鞭打!被虐待!比小手肘粗的棍子敲在脊梁上!他有来显现出自己作为好人的那一面么?如果他是,他为什么不释放我的母亲?!”
我就那么呆愣住了,以至于门缓缓的开启都毫无察觉。
“啊!”孩子们看见我们都惊讶极了,那个小男孩匆匆的问:“先生,夫人,你们不是一向晚上才回来么,我们…我们……”他说到一半看见戈德里克没有一丝表情的面庞就渐渐停住了。
“感谢斯莱特林伯爵大人。”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沉默,一个有着和罗拉相似卷发的男孩把哭泣的罗拉拉到了后面:“感谢斯莱特林主人!!”他大声的喊了出来,紧紧拽着他身后罗拉的袖子,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我说它了……求你……求求你……不要打我的妹妹……求你……”他断断续续的哀求着,险些控制不住泪水。
“过来。”戈德里克说,上前一把拉起了瑟缩的孩子,蹲下身子缓缓抚过他的背,男孩不住的发抖,不时倒吸一口冷气。
“把你的衣服脱下来。”他缓缓的说。
“不,求你,你怎么样我都可以,不要打我的妹妹……”
“我没有在打你!”戈德里克突然厉声吼了出来:“没有任何人有权利打你!”他急促的吸了口气,拿起魔杖指向男孩儿的后背,柔和的白光闪了起来,男孩儿的脸庞在光芒的映照下布满了恐惧与惊慌。
“谁还有伤,站出来。”白光停止后,他起身扬声问道。
将近一半的孩子,在最开始的犹豫后缓缓走出了人群。
“一个一个来……”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仿佛每个单词都要耗费他许多的气力似的。
他最后只用发白的手指将一瓶又一瓶的魔力补充药水颤抖着送进口中。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23:00 +0800 CST  
“三根从背部断裂的肋骨!数不胜数的伤疤和常年被鞭打虐待的痕迹!萨拉查.斯莱特林!你怎么敢!!”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冲进地窖就揪住萨拉查的衣领对他怒吼道:“萨拉查.斯莱特林,你怎么敢……”我放开了一直拽着的衣料,不住的喘息着。
萨拉查回过神瞟了一眼满教室惊呆了的学生,把我带到门外后轻轻带上门,加一个隔音咒后对我说:“赫尔加,你冷静一点好吗?”
“冷静!”我只恨现在没有一个桌子让我拍:“你叫我怎么冷静?!这些惨无人道的伤痕全部都出现在一个不满十岁的小女孩儿身上!你有什么权利对他们这样做?!谁给与你的权利这么做!他们是生命!是孩子!你凭什么?!”
“赫尔加!”他很激动的想说些什么,后来又放弃了:“好,都是我的错!你冷静下来好吗?这都是我的错可以吗?”
“萨拉查,”一直站在旁边的戈德里克突然开了口,他再也没有很激动的控诉,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们把学生们分开吧。”他的嘴唇惨白,这是服用魔药过度的后遗症:“这就是问题,”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靠倒在墙上,低声自语道:“你如果不愿意见到他们,他们也不会喜欢与你过多的接触的。”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23:00 +0800 CST  
苏格兰早就想跟英格兰翻脸,这几乎是众所周知的了。而海莲娜.拉文克劳的死成了最后的稻草。
带着情绪的战争是可怕的,英格兰国王思凡被马尔科姆一箭射穿了右肺,抬回去不到几天就一命呜呼了。
我真应该为那可怜的、为萨拉查的妹夫顶缸的、不幸的丹麦国王唱颂歌!
整个英格兰陷入了没有国王的恐慌之中,从北部来的丹麦贵族却异常的镇定,仅仅两天之后,他们就商讨出了结果,以思凡的儿子克努特的王位继承权为条件,让埃塞尔雷德复位。
“丹麦人很聪明,非常聪明!”萨拉查在向我们诉说这件事的时候,缓缓感叹道。
“等等,”我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道:“他们是如何得知陛下在法兰西的?”
“我告诉他们的。”罗伊纳轻轻地笑了:“韦赛克斯即将不复存在,如果丹麦人继位的话,他们念着这件事霍格沃兹至少可以保证百年的安宁。”
“如果他们没有呢?”
“那对霍格沃兹也没有坏处,”罗伊纳壮似轻巧地说道:“英格兰国王的命是萨拉查救回来的。”
“那苏格兰呢?他们想独立想了很久了。”
“那是另一个原因。”罗伊纳脸上的表情突然就全部褪了下来:“马尔科姆.拉文克劳,他害死了我的女儿。”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24:00 +0800 CST  
艾玛.韦赛克斯死于那年的冬季,她唯一会魔法的侍女那天下午幻影移形来霍格沃兹找到了我,她说,王后陛下最后一句话是留给我的,请我转告玛丽,法兰西在下雪。
这个短句被混在母亲死亡的消息中送给玛丽,她并没有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句子,我想,她是不知道的。
最近好像格外繁忙,次年春天,我们又迎来了马尔科姆的拜访。
“这儿不欢迎你。”罗伊纳根本没有请他进房间,直截了当地在门口拦住了他。
“我不是来见你的,我来看我的女儿。”他没有多看她一眼,毫不犹豫地擦身而过向前走去。
“她已经死了!”罗伊纳高昂着头对他的背影如此说。
他顿了顿:“我知道她没有彻底消逝,也同样知道你不放心。”他看向我:“夫人,你愿意指路么?”
我沉默了一会儿,对罗伊纳道了句放心,就走到了前面,一路上他就那么在后面跟着,没有一个单词。
“嗨,”他缓缓地坐在塔楼的椅子上,对着那个灰白色的背影轻轻地说道:“你还好么?”
半透明的身影缓缓转了过来,她几乎没有变化,除了仿佛被时光冲褪了所有颜色,落下的水粒叫做曾经。
“我很好,”她的声音也没有变化,比罗伊纳稍低的嗓音的主人缓缓飘了过来,飘到茶桌旁边,纤长的手指从红茶上氤氲的水气穿过去,又返回来,看不出本色的深色发丝被整齐地半挽,余下的头发垂至腰间。
他缓缓用胳膊支住了脸颊,随意而散漫的姿态,他盯着海莲娜的面颊:“想不到你穿着这件衣服。”
她看了看自己身上那件华美而精致的礼服,裙摆不同寻常的庞大,比一般的贵族少女的衬裙还要庞大得多:“你上次来见我时送的么?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告诉我那门婚事,我特意穿上了最大的衬裙,可惜再没人看得到它的本色了,多么漂亮的天青色,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最多不过十三岁的侍女端着三杯红茶走了过来,轻轻搁下后带走了原先的茶杯,两个空的,一个满的。
“我来请求你一件事情。”他笑了笑,看向那双灰白交织的双眼。
“什么?我还能做什么呢?”她苦涩地扯了扯嘴角:“我不过是个幽灵。”
“把一个孩子归到你的名下。”他端起新送的红茶轻抿了一口:“邓肯.邓凯尔德,他的母亲是你的妹妹。”
“如果你已经决定了,再来问我又有什么意义呢?”她的手指在红茶飘出的水汽上打转,一圈又一圈。
“我需要你的意见。”
她手指转圈的速度猛然加快了,不断的穿过氲氤的白雾仿佛像抓住什么似的。
转圈的手指陡然停止,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她轻轻的说,宝石制的精致耳坠在微风下轻轻摇摆,可再也反射不出任何璀璨了。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27:00 +0800 CST  
我带着他走出塔楼,第一次开口说话:“为什么?”
他停了下来,转身看着我:“什么为什么?”
“你的继承人就那么重要么?她已经……你还在利用她。”我淡淡的问他,我发现我竟然生不出一点激动了。
“我可以把邓肯过继在我名下,或是把他的母亲,”他轻轻笑了笑:“况且他姓邓凯尔德,倘若我决心将王朝继承下去,你当苏格兰王室真的没人了吗?”
“那你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人们不会记住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可他们总会记得第一位的。夫人,别告诉罗伊纳好么?”他看着我轻轻地问。
“她有知情权。”
“赫奇帕奇夫人,”他紧紧盯着我,一字一句地吐出单词:“我只是想让我的女儿死的体面一点。”
我愣在当地,看着他的背影缓缓离去,直到在转角处消失不见。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提不起勇气回塔楼去寻找那个灰白色的背影。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09-20 05:27:00 +0800 CST  
不得不说,尽管玛丽的行为已经被萨拉查批判的接近一无是处,但她的到来确实帮了我很大的忙。
当然要忽视她那越来越大的肚子和萨拉查随着她肚子增长的想把她关进塔底的念头。
可就在玛丽的孩子已经九个月的时候,一件不大的小事发生了,那就是海莲娜的乳母兼霍格沃兹的女管家索菲的死。
这件事并没有引起我们太多的关注,让我注意到它的是我学院里的那个学生贝蒂,索菲的女儿,在接到这个消息后哭到昏迷。
我突然觉得我应该去看看海莲娜。
缓缓的拾级而上,走到顶楼,大部分的阳光无法透到这里来,那个灰白色的背影就那样背对着我,衬裙上的缎带和蕾丝拥挤着团簇。
我从桌上的茶具中拿起一个杯子,拎起茶壶倒满,一丝雾气都没有,端起轻呷,已经完全冷掉了。
“可惜没有牛奶,”海莲娜缓缓地飘了过来,在拉开的另一个凳子上摆出一个坐下的姿势:“幸亏幽灵不会感到温度,不然在秋天这身衣服一定会冷的。”
我盯着她,盯着她的眼睛,就像我跟其他学生交谈时所做的那样。
“你害怕么?”
“害怕什么?”
“一个人。”
她轻轻笑了,回视我的双眸,轻轻摆首:“不,当然不,为什么会……”她的笑容随着话语渐渐浅淡:“我总是一个人。”
我再次感到了我从前面对她的那种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的感受:“索菲死了,你知道么?”
“知道,”她又站了起来,背过身去飘到塔楼边上:“从侍女们换茶从两小时一次到半日一次我就知道了。”她的袖子从肩部受尽到小手肘的一半,之后就突然增大,长长的袖口垂到膝盖之下,在微凉的秋风下随着她的动作缓缓摇摆:“人总是会走到尽头的,而我还要等很久呢,他们都会一个一个离开,夫人,如果无法习惯,会疯的,夫人。”
我缓缓的走到她身边,我的手掠过她长长的衣袖:“你也很凉,凉到令人颤栗。”
她突然不敢再接触我的视线,而是缓缓地别开头去,胡乱拢着鬓角的乱发,不管怎样,她不过是个寂寞的孩子。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10-01 11:30:00 +0800 CST  
“怎么了?”我看着眼前有些犹豫的孩子轻轻开口问道。
“夫人,您能带我去看看我的母亲么?”罗拉答道:“格兰分多先生总是很忙,我不好……”
“当然可以!”我拉着她坐下:“为什么突然想起回去看母亲了呢?”
“有些事……我认为她该知道。”她慢慢推开了红茶杯子,摆摆手阻止了我想给她倒茶的动作。
“哦,什么事呢?”我缓缓给自己倒了杯茶:“当然,如果你觉得不便说,我就不问了。”
“不,夫人,”她有些慌乱的摆头:“那是关于……我的爱情……”
“哦!我真高兴听到这个消息!”我激动的连茶杯都顾不上放下:“快来告诉我这个幸运的男孩儿是谁?”
“布鲁诺,布鲁诺.布莱克,布莱克勋爵的儿子。”她低着头,以极小的声音说着。
“天哪!”我惊讶的站了起来,把红茶杯子‘嘭’的一声顿到桌上,在罗拉不安的眼光中又接上后半句:“这真是太好了!我现在就去找萨拉查!”说着我提起裙摆就准备冲出去。
“不!”她猛地拉住了我的手,一半裙摆突然掉下拌的我一个趔趄才稳住身形:“不,夫人……求你,不要告诉他……不要……”她眼中的喜悦尽数褪了下去,涌起很久不见的惊吓与恐慌。
我轻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轻轻拍她的手背,让她放松下来:“好,不告诉他,我不告诉他,”我柔声对她说:“我总得说一声再走吧,还要借个马车,那么长的路,别告诉我你要走着过去。”她渐渐松开了紧抓着我的手的手,我慢慢的往后退,她一直盯着我,直到我转过身去,还是能感觉到身后两道带着惊慌的目光。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10-01 11:31:00 +0800 CST  
她有些不安地坐在马车里面,不住的拽着自己的袖口,我抓着她的手,缓缓安抚她。
马车渐渐停下,她先跳了下去,接着我也跟了下去。
“你的故乡可真美丽。”我对着她赞美道。
“这不是我的故乡。”她看了看远方,淡淡地回答我。
我梗了一下,不过很快就又接上了:“那我想你的故乡一定更美丽。”
“谢谢。”她轻轻勾了勾嘴角。
“你愿意我跟着么?还是你想自己一个人?”
“和你一起,夫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她说到一半,咬了咬上唇沉默了下来,随即往前走去,我在旁边紧跟着她。
我们越走越偏僻,正在我奇怪的时候,她突然停了下来:“到了,”她说,随即靠着一棵大树缓缓抱膝坐下:“这儿是周围唯一一棵树了,它的根扎的太浅,周围的土根本挖不动,于是一场大雨我就找不见她了。”
“她……”我在她旁边坐下,有些疑惑的问,我希望我的猜测是错的。
“他们就把她埋到这儿,奴隶死了都是随便一埋,可惜我当时连一首颂歌也不会唱,我给土地上放一朵野花,一天之后也被人捡走了……”她一开始说了,就仿佛停不下来,一句接一句地说了下去:“夫人,你知道为什么霍格沃兹里那么多奴隶?农奴不能离开土地,奴隶可不一样,农奴基本接触不到领主,奴隶可不一样……”我脸上的笑渐渐泯去,沉默地听她说下去:“我母亲就经常跟我说,高兴了,共度春宵,不高兴了,不过是鞭子一顿,只要不让她再干活,她能做任何事……我的父亲就是当地的领主,他在我七岁的时候就死了,领主夫人改嫁,我们被迫迁到另一个地方,他们拿绳索缚住我,使劲敲打我的背,用木棍和皮条,强塞给我这个代号似的名字,我母亲仅仅为了护我拉倒了那个领主,绿色的光,她就彻底没气了……”她把头埋在双膝间,不住地喘息着。
“别想了,”我轻轻拍着她冰凉的手背,“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你想在这里多留一会儿么?”我轻轻地问。
“留着又有什么用呢?”我的语音落了很久,她才缓缓地抬起头,嘶哑着嗓音回答我:“夫人,她连一个像样的墓地都没有,也没有拉丁文的颂歌,就那么简单的……”她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好,那么我们今天就走……我们今天就走……”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10-01 11:31:00 +0800 CST  
这次到了我走在前面,我拽着她的手,她的手无力地躺在我的掌心里。
“我是混血,”她突然开口说道,我们的步子没有停,她终于渐渐开始回握我的手:“我的哥哥是个麻瓜种,可我是混血,我母亲说,我的出生是个意外,可我不觉得,在我八岁之前一直过得很好,即使别人再看不惯,父亲总不会把我怎么样的,”她握着我的那只手渐渐收紧:“奴隶终归是奴隶,主人去哪,我们就得去哪,主人死了,女主人改嫁,我们被当作物件似的归来归去,夫人,为什么有些人天生下来就低人一等?”
我沉默了,接着往前走,一直到马车边上,她再也没有开过口。
“不用回村子了,直接走。”我淡淡地对马车夫说道,马车开始动作,我们一路上没有一句话。
我发现我根本无法回答她的问题。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10-01 11:32:00 +0800 CST  
我回去后就去找了萨拉查:“教我拉丁语好么?”
“为什么你突然想学拉丁语了呢?”他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摆摆手示意不用,于是他就站着回答我。
“拉丁语是与神沟通的语言,我至少应该教我的孩子们唱颂歌。”我发现我连微笑的气力都没有了,满目都是悲意与倦容。
“颂歌么?你应该去找戈德里克,他的拉丁文相当不错。”他轻轻笑着,仿佛回忆到了什么似的:“非战争时期的骑士总是有大把的时间来表达对主的赞美。”
“多谢,”我卖力扯了扯嘴角,转身准备离开。
“如果你需要倾诉,霍格莫德临近的村落就有教堂,”他在我身后说道:“霍格莫德的自从那里大部分居民都被迁走后就废弃了。”
“多谢,”我闭了闭眼睛,深深地出了一口气,终于能露出一个疲倦的微笑。
我一刻也不停歇地去找戈德里克,他不在,应该是去上课了,我索性就坐在房间内等着。
戈德里克回来时看到我吓了一跳,听了我的请求后跟萨拉查一样先问我怎么突然想学拉丁文了。
我本来想像回答萨拉查那样回答他,不过我突然改变了主意,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原原本本地跟他说了一遍。
我最后一句的尾音落了好久,他的脸上惯常的微笑消失的无影无踪,他转过身子从书架上取了几本拉丁文的书籍,又在我面前放了几本英文的。
“没有人有权利凌虐一个活生生的人,”他仿佛在对我说话,又仿佛是在喃喃自语,“我无法阻止,可我会尽力的……”他像是在承诺,可声音却小的很难捕捉:“我会尽力的……”
我拿过那几本书,慢慢叹了口气,转过身往出走去。
“嘿,赫尔加,”我还没有走到,就听到他故作轻松的声音再次响起:“去歇会儿吧,你的样子活像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家暴。”
我轻轻笑出了声,使劲眨了眨眼睛。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10-01 11:33:00 +0800 CST  
自从那天戈德里克听了我的倾诉后他就开始学法语了,他像一个孩子一样的一遍一遍念着‘bi ba bu bo’,那是我第一次如此清楚地感觉到他的决心和坚持。
罗伊纳的身体随着安娜女儿的成长越来越差,她经常咳嗽,可她却仍旧每每把腰肢上的钢条鲸骨勒到极限。
玛丽的女儿利诺比亚五六岁的时候就被送到了法兰西,不出意料的话,她一直都会呆在那里。
我从未太过关心当下的局势,罗伊纳一直在说我很容易满足,仅仅快乐于和孩子们在一起,从不会要求太多。
她还说我一直是温柔且细心的,可随着年龄的渐渐增长我发现我越来越不了解我的朋友们,或许自从有了学校后,他们变了很多,可我却无心留意了。
也是因为那样,我的朋友们争执了那么久,我才开始渐渐察觉。
萨拉查在某些方面十分坚持,可他比戈德里克要细心的多,即使他和戈德里克闹翻了天,他也没有让风声波及到我和罗伊纳一星半点。
当这种迹象越来越显著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去问了萨拉查。
他沉默着,我渐渐失去了最后一丝我的猜测是错误的希望,
“为什么呢?那不过是个小问题,况且即使你有坚持,又为什么要对我们沉默呢?”
“赫尔加,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他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淡淡地引开了话头:“霍格沃兹已经不短了,你喜欢这种生活么?”
“我?”我很自然的回答道:“当然啊,为什么不呢?”
“你喜欢它,”他缓缓笑了:“那我就不应该去打破它。”
“可是你没有必要做隐瞒啊,”我带着些疑惑说道。
“不,赫尔加,你痛恨政治,”他缓缓地站了起来,看着我说:“你同样不喜欢这些矛盾,即使你也没有察觉,它们令你忧伤。”
“我没……”我刚刚想否定,却发现他说的是对的。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10-01 11:33:00 +0800 CST  
贵族们习惯一天吃两餐,自从霍格沃兹正式化后萨拉查就改掉了这个习惯,可罗伊纳却不一样,现在我得帮她改掉这个习惯。
我发现让侍女一天三次给罗伊纳送饭根本不管用,每次没碰几下就被送了回来,于是我开始把罗伊纳往礼堂拉。
“哦!赫尔加,为什么你非得让我在礼堂吃饭呢?萨拉查也从不去礼堂的呀!”她又被我拽着极不情愿地往前走。
“……萨拉查是男的!”我憋了半天没想出什么合适的理由,于是胡乱说了一个最大的不同点。
“这有什么区别呢?女性才更不应该抛头露面的不是么?嘿,赫尔加走慢点!”她被我拽着几乎跟不上我越来越快的步伐了。
“咳,萨拉查是男性,所以他不应该不来礼堂用餐,他害羞的像个姑娘一样,真是不应该!罗伊纳你说是吧?”
“是啊,可是……”
“既然他做的不对,我们就一定要坚决摒弃这种行为!所以我们一定要去礼堂吃饭!罗伊纳你说是吧?”
“对啊……等等,什么东西不对!赫尔加!”她意识到自己被耍了,对我怒目而视,我佯装得意地笑了笑,成功得把她拉到了礼堂门前。
刚刚迈进大厅,就感觉到不对劲了,
“赫尔加,今天餐厅为什么……这么安静?”罗伊纳在一边轻声说出了我心里的疑惑。
“我也不……”我环视大厅,惊奇地发现平常从不光顾礼堂的萨拉查竟然也坐在教室席上。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10-01 11:34:00 +0800 CST  
这顿饭吃的很诡异,诡异的沉默。
萨拉查从头到尾没动过餐盘,孩子们以平生最迅速的动作扫过面前的食物后马上离场以摆脱这诡异的气氛。
我临走前还疑惑地回望了好几眼,萨拉查和戈德里克依旧坐在那里,腰身挺得比夹了钢板还直,那就是他们那折腾人的习惯。
我和罗伊纳结伴而行,还没到一半她又开始咳了起来,她匆匆向我告辞,逃也似的从密道离开了。
我盯着缓缓合拢的密道看了很久,也没有看出蹊跷来。
我先回了学院,我的孩子们和平常一样聚拢过来,带着惊吓未消的语气询问我萨拉查今天怎么会在礼堂用餐,不,怎么会在礼堂坐着。
我很无奈地摇了摇头表示我也不知道,暗自决定明天去问问萨拉查,我怀疑他和戈德里克又吵架了。
没想到我再也没有等到那个机会。
第二天一早我就感到不对了,尽管学生们都还好,可我感觉到城堡沉寂了下来。
我立马就去找了戈德里克,他不在房间,我不安的感觉更强烈了,小跑着到了校长室,门没有关,我轻轻推开门。
“戈德里克!”我禁不住惊呼了出来:“你怎么了?萨拉查呢?”他眼眶深陷着,眼袋上有很浓重的青色,面容满是憔悴。
“萨拉查走了,”他轻轻的说:“他说你是知道的,那么,别告诉罗伊纳好么?”他用带着颤抖的声音问。
“好,我答应你,可是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这不是一夜不睡就可以出来的憔悴!”我缓缓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他受了惊似的把手抽回去,他的手心一片冰凉。
他几乎连扯动嘴角的动作也不能完成了,声音里满是沙哑:“哦,赫尔加,你来的有些太急了……”他扯动着嘴唇轻声说:“我还没有来得及喝魔药……”
“魔药?!”我瞬间就明白了些什么,不顾他的拦阻跑到他柜子的前面,一个一个把抽屉拉开,精力药水,魔力补充液,还有各种维持仪表的魔药:“戈德里克!”我愤怒地叫喊出来,他有些心虚的别开了视线。
“你在拿你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哦,赫尔加,不要这么激动……大清早的别人还以为我把你怎么了……”他惯常的想插科打诨,接触到我丝毫不减愤怒的目光后就怏怏地闭了嘴:“你看你这不是还担心了?你来得那么早!女士不是都喜欢多睡一会儿的吗?”
“戈德里克!不要打岔!我告诉你,这些东西以后你通通不要用!我拿去充公!”我一个缩小咒麻利地把那将近一柜子的魔药打包带走。
“赫尔加……”他的声音又轻轻地响起,一点也没有了刚刚佯装出的笑意,甚至带上了几分恳求:“不要告诉罗伊纳,好么?”
我刚刚拉开了一个满是空瓶子的抽屉,听到他的声音缓缓转过身去,我盯着他仿佛一夜之间黯淡下去的金发突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楼主 白菜鹅  发布于 2019-10-01 11:34:00 +0800 CST  

楼主:白菜鹅

字数:46826

发表时间:2019-09-15 16:48: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8-13 22:59:24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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