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妃传】《妙娘》
戚瑕接到秦妙的懿旨已经是三日后，凤仪宫请安的这个早上，秦妙问戚瑕能不能训一支猫的军队。戚瑕思索片刻，鼓着大眼睛，为难道：“ 猫是最有灵性的动物，皇后娘娘却让他们为了讨吐蕃人的欢心而使尽浑身解数？戚瑕恐怕训不好，不能帮您嘞。”
“还以为皇后娘娘有什么特别的招式呢，竟然要弄几十只猫去欢迎来使？呵，真是闻所未闻。可别让吐蕃以为大燕是弹丸之地，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还不如找个公主和亲，还能让陛下再收美人！”姜妗翻了个白眼，语气略带讽刺。秦妙那天一来将她赶走，就与肖珩商量这？
秦妙在重人面前，不愿与小人计较，笑言：“陛下很重视这次与吐蕃结兄弟之盟，和亲也是会有的。姻亲是两国来往最重要的枢纽。这次吐蕃会有世家子女随来，展现民生实力，所以……届时请丽妃跳个舞，展现一下大理国的风俗。”怕姜妗拒绝，秦妙又道：“陛下说了，此次对大家寄予厚望，显示我大燕最好的实力。当然，有重赏。至于是什么，你们可以去向陛下讨赏！”
“余婕妤、柳嫔。不如，你二位一齐展现大燕女儿马上风姿，如何？” 听秦妙点名嘱咐，余霁与柳素雅互看一眼，余霁略有不满，说：“不是臣妾不愿意，只是母亲有教，不可在外男面前卖弄。说句不当说的，皇后娘娘让咱们后宫嫔妃去给吐蕃那些人助兴，也太失身份了。”
秦妙一眼看去，问：“平南将军夫人倒是会教，余婕妤这是不愿意的意思？”
“不愿意。”
“臣妾乐意至极！”柳素雅突然上前，高声回道，“父王说了，咱们得陛下与大燕护佑才能安稳度日，展现我大燕女子的英勇堪比男儿，女子这时候有用武之地，何乐不为？说什么卖弄、失身份，越是身份不高的人，越重视这种表面功夫。有什么比得过代表大燕重要？”
“南阳王果真将柳嫔教导得大方得体。”薛白瑞这夸赞，也不知真假。柳素雅不在意，她父亲是王，贵族血统她有，再添国家名誉，当然不能放过。
“那，臣妾也愿意试试。不过还是要请皇后娘娘，多找些猫，让臣妾挑一挑。”戚瑕想起肖珩的脸庞，似乎已经模糊了，她想若这一次将自己的特别之处展现在世人面前，表哥一定会高看她几分的。
二人相继之语，让姜妗与余霁难堪，秦妙再问：“你们二人还是不愿意替陛下分担？”
姜妗聪慧，率先示意：“单凭皇后娘娘做主，只是做不好可别怨。当然，臣妾尽量不辜负陛下与皇后娘娘的……恩典！”
余霁不说话，秦妙嘱咐柳素雅：“这事就交给你，需要什么尽管来找本宫。余婕妤若是想通了，早一点来说一声。”
秦妙刚想准备散了，眼光一撇，瞧见钟娇儿。她眼神里有些空洞，再不复从前那一抹不服输的劲，再看楚黛滢，通身气派越发贵重，只有谢臻一言不发，一如既往的沉默寡言。
“本宫想起，前段时日让娉婷公主来凤仪宫住着，过几日得空了，请二公主、三皇子、三公主一起过来玩笑家常。几个孩子还很少在一起玩乐，兄弟姐妹之间不应该生分。”
“皇后娘娘说的极是，只是我们几个没孩子的不能来聚会，真是可惜。”姜妗话中带讽，讥笑的不知是谁。秦妙当没听出其中之意，只说：“ 日子还长着呢，都说不准。指不定，明儿谁就有了呢！”
封面抱着猫的，是主角妙娘。
其实一开始这是个写猫妖附身，后来幻化成人当了嫔妃的故事。妙字同猫的叫声“喵”，但是呢，我觉得后宫有妖术太难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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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亲爱的你：
很快，从开更到现在五个月的时间，有你们一直顶贴支持非常开心。每一次我开贴，都把它当自己的孩子，认真的经营着。至少在妙娘这个故事里，每一个角色我都能叫的上名字，记得起情节，我对它们是真爱，对你们对应的主人就记不住了。当然，你们对我也是真的！哈哈哈！
平时不太喜欢艾特人，是觉得有心的就会隔着屏幕关注着，留言的，不留言的，都非常感谢，大家一起互动的时候，特别有激情。我记得有好几次本来是设计好的剧情，然后看了留言就突发奇想更改路线。你们也是故事里每个情节的铸造者。
我想等哪天一点想法也没有，就会给故事画上句号吧。
我想，我们从夏天开始，游历秋冬，在春天结束就是最好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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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手头上有钟娇儿、谢臻、楚黛滢、薛白瑞、温舒窈、宋百恙这六个，是要平淡的结局对吗？看到的宝贝扣1
想改变角色路线的，也可以写下自己的想法，脸皮薄的就私聊我哈哈哈也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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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
夏日蝉鸣，艳阳高照。一排排着外域服饰之人从汴京城门而入，转而穿过中大街，过午门入了皇城。吐蕃使团三十八人，随候太极殿外，王子携使臣四人以及公主入内，他将右手手握拳，至于胸前，朝拜：“多吉次旦，携妹妹卓玛，以及赞普之礼朝贺大燕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肖珩与秦妙坐于上位，气势磅礴，肖珩虚礼道：“免礼免礼，听说你们赞普前段日子从马上摔下来，身子可无大碍了？” 多吉次旦点头道谢，回之：“已无大碍，恐还要修养些时日，多谢陛下惦记。”
寒暄一会，众人移至升平楼用膳，几人入了席，免不了歌舞酒水的伺候。秦妙朝孟欣看了一眼，向肖珩小声说“臣妾去更衣”，这便起身暂退，在殿外与孟欣汇合。她当即问孟欣：“不是说那赞普来，怎么成了王子多吉次旦。这央金卓玛可是要献给陛下的？”
孟欣摇头：“这事王爷也是才得知，这公主是否和亲不清楚，这个多吉王子并不得宠，这次又正是吐蕃部落首领交权更替的重要时候，应该是被人迫使而来的。他父亲好像，快不行了，又有继母生的两个兄弟夺位，他这时候跑来， 应该是想从大燕这儿另辟蹊径！”
“那之前说，喜欢特别的女子的，是他吗？”
“不是，是他的弟弟。只是，像驯兽这样的人，不是很容易得到这些武夫的注意？”孟欣得知秦妙想让戚瑕驯兽来拉拢吐蕃使团，倒越来越好奇了，问：“只是，猫这样的动物……”
“哦，猫自然不好的，上次给她换了。是陛下亲自去请她帮忙的。一会你就知道了。”秦妙笑言。
身后跑来一个小宫女，急忙道：“柳嫔娘娘刚刚摔了一跤，怕是不能骑马了。”秦妙蹙眉，说：“余婕妤呢？”
“余婕妤，说肚子不舒服，这会已经从大殿上告退了。”孟欣看向秦妙，笑言：“看来宫里对你不满意的人，多的很啊。”秦妙思索片刻，示意宫女退下：“那就让他们两个人好好休息，这几日的宫廷会不必出席了！”
既然故意要给难堪，那就看谁扫了谁的面子。秦妙转身，又重新换了个发簪，宫女替她整理着衣服，只听她朝孟欣笑道：“你是不知如今的人，难管了。个个仗着家世不把现在放在眼里，严格一点儿，说我狠心。宽容一些，到被人骑在头上。”
南阳王之女与平南将军的女儿，脾性在南阳与洛阳也是赫赫有名的。孟欣不语，二人整理仪容又入内。此时正是姜妗在跳大理国舞，只见她赤脚上阵，裙至脚踝，包裹着身姿凹凸有致。两截手臂露在外，用金线缠绕几圈，随着丝竹乐声而翘臀摆臂，莲花指微微一翘，背对着众人，回眸一笑。
钟娇儿目不转睛的看着，身旁的宋百恙好奇极了，怯懦问道：“丽妃娘娘跳的是大理之舞？乐声好听，这舞姿也新颖，就是……手脚都露在外头好生奇怪？”钟娇儿回头看了宋百恙一眼，她也从未见过这种舞蹈。想起什么来，说：“上一次丽妃娘娘以大理郡主身份来大燕时，她们的族人也跳过这个舞。想来是民风不同，索性看待事物也不同。”
若大燕女子，这样露手脚早就被人唾弃了。
孟枕香轻轻咳嗽了两声，撇了宋百恙一眼，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耳语：“听说丽妃是个小气狠毒的人，你说这些可别被她听见了。”宋百恙吓得内心一哆嗦，朝中间看去，姜妗已经舞毕，那眼神热烈且傲慢，那是在挑衅——皇后？
夏日蝉鸣，艳阳高照。一排排着外域服饰之人从汴京城门而入，转而穿过中大街，过午门入了皇城。吐蕃使团三十八人，随候太极殿外，王子携使臣四人以及公主入内，他将右手手握拳，至于胸前，朝拜：“多吉次旦，携妹妹卓玛，以及赞普之礼朝贺大燕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肖珩与秦妙坐于上位，气势磅礴，肖珩虚礼道：“免礼免礼，听说你们赞普前段日子从马上摔下来，身子可无大碍了？” 多吉次旦点头道谢，回之：“已无大碍，恐还要修养些时日，多谢陛下惦记。”
寒暄一会，众人移至升平楼用膳，几人入了席，免不了歌舞酒水的伺候。秦妙朝孟欣看了一眼，向肖珩小声说“臣妾去更衣”，这便起身暂退，在殿外与孟欣汇合。她当即问孟欣：“不是说那赞普来，怎么成了王子多吉次旦。这央金卓玛可是要献给陛下的？”
孟欣摇头：“这事王爷也是才得知，这公主是否和亲不清楚，这个多吉王子并不得宠，这次又正是吐蕃部落首领交权更替的重要时候，应该是被人迫使而来的。他父亲好像，快不行了，又有继母生的两个兄弟夺位，他这时候跑来， 应该是想从大燕这儿另辟蹊径！”
“那之前说，喜欢特别的女子的，是他吗？”
“不是，是他的弟弟。只是，像驯兽这样的人，不是很容易得到这些武夫的注意？”孟欣得知秦妙想让戚瑕驯兽来拉拢吐蕃使团，倒越来越好奇了，问：“只是，猫这样的动物……”
“哦，猫自然不好的，上次给她换了。是陛下亲自去请她帮忙的。一会你就知道了。”秦妙笑言。
身后跑来一个小宫女，急忙道：“柳嫔娘娘刚刚摔了一跤，怕是不能骑马了。”秦妙蹙眉，说：“余婕妤呢？”
“余婕妤，说肚子不舒服，这会已经从大殿上告退了。”孟欣看向秦妙，笑言：“看来宫里对你不满意的人，多的很啊。”秦妙思索片刻，示意宫女退下：“那就让他们两个人好好休息，这几日的宫廷会不必出席了！”
既然故意要给难堪，那就看谁扫了谁的面子。秦妙转身，又重新换了个发簪，宫女替她整理着衣服，只听她朝孟欣笑道：“你是不知如今的人，难管了。个个仗着家世不把现在放在眼里，严格一点儿，说我狠心。宽容一些，到被人骑在头上。”
南阳王之女与平南将军的女儿，脾性在南阳与洛阳也是赫赫有名的。孟欣不语，二人整理仪容又入内。此时正是姜妗在跳大理国舞，只见她赤脚上阵，裙至脚踝，包裹着身姿凹凸有致。两截手臂露在外，用金线缠绕几圈，随着丝竹乐声而翘臀摆臂，莲花指微微一翘，背对着众人，回眸一笑。
钟娇儿目不转睛的看着，身旁的宋百恙好奇极了，怯懦问道：“丽妃娘娘跳的是大理之舞？乐声好听，这舞姿也新颖，就是……手脚都露在外头好生奇怪？”钟娇儿回头看了宋百恙一眼，她也从未见过这种舞蹈。想起什么来，说：“上一次丽妃娘娘以大理郡主身份来大燕时，她们的族人也跳过这个舞。想来是民风不同，索性看待事物也不同。”
若大燕女子，这样露手脚早就被人唾弃了。
孟枕香轻轻咳嗽了两声，撇了宋百恙一眼，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耳语：“听说丽妃是个小气狠毒的人，你说这些可别被她听见了。”宋百恙吓得内心一哆嗦，朝中间看去，姜妗已经舞毕，那眼神热烈且傲慢，那是在挑衅——皇后？
“陛下与大理郡主联姻已经成为一段佳话，不知次旦可有幸？”吐蕃王子意味明显，肖珩愣了愣，笑道：“朕的女儿才八岁，也不能嫁啊？也没有别的王妹合适的嫁给你，可是你的王妹，好像才十一岁吧？”
多吉次旦点头，言：“这次带卓玛来，只是想让她看一看大燕的风土人情，长长见识。”他知道，这时候讨论这些为时尚早，反正要在大燕待一个月，十一岁的妹妹，养两年不也就大了吗。
秦妙似乎看出来这个多吉次旦的来意，与孟欣说的差不多，应该是部落内部势力分散在他两个弟弟身上，赞普之位他想要，就特别需要大燕皇帝的支持。想着，她心中立马有了主意，吩咐寻冬：“让燕王明日下午，在御花园与本宫…偶遇。”有些事，还是亲自交代比较好。
不一会儿，戚瑕身着戎装铠甲，手执马鞭，身后跟随八只狼狗而来。吓得太监忙着互主，官员身姿频频后仰，嫔妃多数花容失色，不停议论：“天呐，这戚贵人胆子也太大了。”
戚瑕鞭子一挥，发布口令“坐”，两排各四只，整齐地跳上凳子坐下。“站圈” 戚瑕站在中间，被狗围着，前腿脱离地面，哈着舌头看向戚瑕。戚瑕转了一圈，每只狗嘴里喂去一块肉，后又将鞭子高举，行令“立”。太监将凳子放置成四排隔开，每个凳子上放置铁圈固定，铁圈加上了油，火星子一点，铁圈立即燃起火来。
“跳”排着队的狼狗，一个接一个的跳向并排的四个燃火的铁圈，戚瑕在尽头，每只跳完给一块儿肉。末了，还抚摸着它们的头。央金卓玛看得惊呆了，多吉次旦则拍手叫好：“真是厉害！想不到大燕的女子，竟然有这样的胆识。”狼狗虽然是狗，可是体型大，长相凶猛酷似野狼，连男子都不敢多接近。
多吉次旦当然知道大燕的民俗，女子遵守三从四德，更别提今日这令人震惊的举动。方才他听见人家喊她戚贵人，原是皇帝的女人，倒是可惜了。
“戚贵人真是不俗！”
不知人群里谁这样说了一句，风向一转，方才还怕得要死的人，现在对戚瑕也是崇拜的，不停夸赞。姜妗换了衣服归来，自然没看到这好戏，见人人忽略她的舞蹈只夸戚瑕，心中忿忿不平。她余光恨透了秦妙，若不是她，自己又岂会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肖珩刚想开口唤戚瑕，秦妙立马笑了一声：“表妹，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陛下，可一定要重赏！”多吉次旦看了一眼秦妙，又将表妹这称呼放在心里掂量了几分。他抬头时，正好与秦妙的视线触碰，二人仿佛心照不宣。
肖维祥看到秦妙与这吐蕃人眉来眼去的，心中不喜，只能用饮酒来掩盖心中的不快。孟欣没瞧见，只盯着戚瑕，小声对肖维祥说：“你的事来了，心上人可能会寻机会找你帮忙。”
他看了一眼戚瑕，在肖珩的面前尽显女儿柔情。仿佛刚刚对着狼狗那股狠劲，随风消散了一般。
肖珩不知秦妙今天怎么了，任由她将戚瑕的座位安置在她身边。众人很快又被新的歌舞吸引，升平楼的祥和，持续到当天晚上，众人散去。
凤仪宫。
秦妙很怕戚瑕顺势邀请肖珩，当即派人去给长信宫通风：“派个小太监去，说陛下喝醉了酒，楚妃与庄妃的人已经在去福宁宫的路上了。”姜妗是三妃中唯一没有孩子的人，她心里难道会不着急？
“娘娘，陛下也好久没来凤仪宫了呢。”
秦妙回首，眼中眸子清冷：“他如今是陛下，三宫六院的美人等着伺候，凤仪宫，也不过是后宫一角而已。”突然，她冷笑起来：“等吐蕃的人一走，该收拾的人，一个也不能落下！”
“对了，林富不是要带着秦妤来汴京？派个人去路上接应。到时候……将他们接到阳宁侯府住着。” 秦妙想，重生的事从何而起，就由其而终吧。
秦妙去御花园，却不见肖维祥的身影。正当她沉思之际，多吉次旦与肖维祥，走在央金卓玛的身后，聊的不亦乐乎。
“皇后娘娘！”三人行礼问安，秦妙在寻冬搀扶下走去，笑道：“燕王怎么进宫了，与王子说什么真的高兴呢？”秦妙话落，临春推着重阳走来，身后跟着娉婷，“母后！母后！”
肖维祥看向重阳，感叹时间流逝，一转眼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多吉次旦问他这是皇后的孩子？肖维祥点头：“陛下的二皇子，早年被人陷害，如今行走不便。不过，却是颇有其父母之风范的。”
秦妙示意重阳与娉婷问候，二人行礼道：“见过十皇爷，见过多吉王子，卓玛公主！”
“这是娉婷？”肖维祥调笑对着多吉次旦说：“你不是想和亲？这是我们陛下最大的女儿，八岁！”
卓玛说：“哎呀，总不会让我嫁给陛下吧，我……”她不愿意，心上人还在吐蕃等着她回去呢。多吉次旦并不是与卓玛一母同胞，摇头否认：“你放心，回去自有赞普替你的婚事做主。”
秦妙颔首，笑道：“王子倒是个好兄长。”
娉婷与重阳好奇吐蕃的服饰，拉着卓玛在一旁玩乐，秦妙与肖维祥、多吉次旦则在凉亭里坐下，她与肖维祥对视，得到对方点头回应，当即说起正事。
“听说王子这次来，除了赞普有意结交，你还想寻大燕这门亲帮你在争夺王位时给予帮助？”
多吉次旦没想到秦妙说话这样直接，顿时脸上微红，却也不否认：“我母亲去世后，赞普取的新妻生下两个儿子，霸占着政权。可那两个，都是不成器的。所以……”
秦妙对吐蕃的内部之争不敢兴趣，笑道：“大燕的女子，多数都是柔弱的。若是有戚贵人这样有气魄的人成为王子的助力，倒不失为美事。”
多吉次旦在心中又描画着戚瑕威武的身影，叹气道：“皇后娘娘说笑，英勇女子多为独一无二的，戚贵人已经是陛下的嫔妃了，又怎可……”肖维祥见他这么深情，不知怎么开口。
秦妙好似劝慰，以为多吉是怕戚瑕身子玷污他的名誉：“你不知，当初戚贵人为嫔妃是迫不得已，而今几年了，陛下一直当她是表妹疼爱。现在，还从未侍寝过。宫里的贵人，多一个少一个，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陛下没有姊妹，又无可匹配王子的女儿，这表妹可就是最亲近的人了。”
肖维祥不知秦妙之意，只是觉得他与秦妙的距离越来越远。这后宫是非之地，有谁又能够真的独善其身呢。撇见秦妙的余光在重阳身上，嘴里戚瑕的名字，却并不是那么坦然。他接过话茬，“赞普是想将卓玛送给陛下？这是吐蕃与大燕的联姻，到时候新的赞普选出来，还不知何时能再见多吉王子？”
秦妙一眼看穿这是肖维祥的激将法。多吉与肖珩，还是吐蕃与大燕，多吉次旦心中自然会自己为重。吐蕃地域宽广，部落虽然纷争不断，可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将唾手可得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多吉次旦看着卓玛的身影，突然清醒似的。朝秦妙一笑，“若可娶得陛下的亲信，让多吉与陛下结盟，将来吐蕃必定对大燕衷心。既然二位已经将我吐蕃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想来多吉想要什么，二位一定知道。”
秦妙笑道：“ 将来需要王子的时候，还请您多多帮忙才是。”她哪里会需要一个吐蕃人的帮助，不过客套话。且不论多吉就算真的当了赞普，开始几年还顾着两国交好，若有利益冲突，将来怎么样，谁又知道？
多吉与卓玛离去，肖维祥突然直愣愣看着秦妙：“你想把戚瑕弄到吐蕃，是因为与重阳有关？”
秦妙蹙眉，看着肖维祥点头，眼神中是冷漠与狠厉：“阮微然死了几年，她又怎么可以好好的活？伤害重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不是一心爱慕表哥，想长相厮守？这次，就让她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皇后娘娘！”三人行礼问安，秦妙在寻冬搀扶下走去，笑道：“燕王怎么进宫了，与王子说什么真的高兴呢？”秦妙话落，临春推着重阳走来，身后跟着娉婷，“母后！母后！”
肖维祥看向重阳，感叹时间流逝，一转眼这个孩子都这么大了。多吉次旦问他这是皇后的孩子？肖维祥点头：“陛下的二皇子，早年被人陷害，如今行走不便。不过，却是颇有其父母之风范的。”
秦妙示意重阳与娉婷问候，二人行礼道：“见过十皇爷，见过多吉王子，卓玛公主！”
“这是娉婷？”肖维祥调笑对着多吉次旦说：“你不是想和亲？这是我们陛下最大的女儿，八岁！”
卓玛说：“哎呀，总不会让我嫁给陛下吧，我……”她不愿意，心上人还在吐蕃等着她回去呢。多吉次旦并不是与卓玛一母同胞，摇头否认：“你放心，回去自有赞普替你的婚事做主。”
秦妙颔首，笑道：“王子倒是个好兄长。”
娉婷与重阳好奇吐蕃的服饰，拉着卓玛在一旁玩乐，秦妙与肖维祥、多吉次旦则在凉亭里坐下，她与肖维祥对视，得到对方点头回应，当即说起正事。
“听说王子这次来，除了赞普有意结交，你还想寻大燕这门亲帮你在争夺王位时给予帮助？”
多吉次旦没想到秦妙说话这样直接，顿时脸上微红，却也不否认：“我母亲去世后，赞普取的新妻生下两个儿子，霸占着政权。可那两个，都是不成器的。所以……”
秦妙对吐蕃的内部之争不敢兴趣，笑道：“大燕的女子，多数都是柔弱的。若是有戚贵人这样有气魄的人成为王子的助力，倒不失为美事。”
多吉次旦在心中又描画着戚瑕威武的身影，叹气道：“皇后娘娘说笑，英勇女子多为独一无二的，戚贵人已经是陛下的嫔妃了，又怎可……”肖维祥见他这么深情，不知怎么开口。
秦妙好似劝慰，以为多吉是怕戚瑕身子玷污他的名誉：“你不知，当初戚贵人为嫔妃是迫不得已，而今几年了，陛下一直当她是表妹疼爱。现在，还从未侍寝过。宫里的贵人，多一个少一个，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陛下没有姊妹，又无可匹配王子的女儿，这表妹可就是最亲近的人了。”
肖维祥不知秦妙之意，只是觉得他与秦妙的距离越来越远。这后宫是非之地，有谁又能够真的独善其身呢。撇见秦妙的余光在重阳身上，嘴里戚瑕的名字，却并不是那么坦然。他接过话茬，“赞普是想将卓玛送给陛下？这是吐蕃与大燕的联姻，到时候新的赞普选出来，还不知何时能再见多吉王子？”
秦妙一眼看穿这是肖维祥的激将法。多吉与肖珩，还是吐蕃与大燕，多吉次旦心中自然会自己为重。吐蕃地域宽广，部落虽然纷争不断，可谁又愿意屈居人下，将唾手可得的机会让给别人呢？
多吉次旦看着卓玛的身影，突然清醒似的。朝秦妙一笑，“若可娶得陛下的亲信，让多吉与陛下结盟，将来吐蕃必定对大燕衷心。既然二位已经将我吐蕃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想来多吉想要什么，二位一定知道。”
秦妙笑道：“ 将来需要王子的时候，还请您多多帮忙才是。”她哪里会需要一个吐蕃人的帮助，不过客套话。且不论多吉就算真的当了赞普，开始几年还顾着两国交好，若有利益冲突，将来怎么样，谁又知道？
多吉与卓玛离去，肖维祥突然直愣愣看着秦妙：“你想把戚瑕弄到吐蕃，是因为与重阳有关？”
秦妙蹙眉，看着肖维祥点头，眼神中是冷漠与狠厉：“阮微然死了几年，她又怎么可以好好的活？伤害重阳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不是一心爱慕表哥，想长相厮守？这次，就让她活着比死了还痛苦。”
七十四章
吐蕃使团在驿站休息，多吉次旦与央金卓玛偶尔会入宫面圣，很快就到他们要离去的日子。肖珩最近也忙着应付他们，很少步入后宫。
姜妗正要去福宁宫，却见康利亚带着一群宫人往这边来。脚步匆匆，身后跟着的太监，托盘上放置的明显是圣旨，她上前拦下：“哟，康公公急急忙忙的，又要给哪位娘娘带去好消息呀？”不是最好，就是最坏，康利亚传的，都是值得肖珩重视的事情。
康利亚停下，朝她一礼：“丽妃娘娘万福。这是去关雎宫，给戚……给清雅郡主道喜！”康利亚见姜妗没了反应，又一礼，离去。
良久，姜妗才反应过来，看着康利亚的背影笑道：“看来还真是大喜事！”就是不知，到底是谁让戚瑕倒大霉了。她心中有数，戚瑕突然被封郡主，必然逃脱不了和亲，嫁入吐蕃。就如同她当年，只因段家人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皇后又要拿姜妗来拉拢势力，亲姑姑也害得自己背井离乡，来到这大燕做了宫廷里一抹孤独的活泼。
子怡小心翼翼道：“吐蕃人，就那王子与公主长得黝黑，又不好看。其余人，更不知如何，可不比咱们从大理来大燕，日子过得也没多少差。”
“你说的在理，幸而我等伺候陛下，至少赏心悦目。”姜妗肆意而笑，什么戚瑕皇后的，她心中只要有肖珩，争夺宠爱就够了。
关雎宫。
戚瑕以为康利亚来是给她晋位或是赏赐，听了圣旨里的内容，她当即错愕，反问道：“康公公没宣错纸，我已经是陛下的贵人了，怎么能去和亲？这不是侮辱吐蕃？”
康利亚淡淡回道：“贵人，这事老奴也不清楚呀。这圣旨是陛下亲自写的，再说，您不是一直都是完璧之身？与其在这宫里偏安一隅，浪费青春，不如听了去寻自己的前途。您的父亲已经在御书房了，陛下已经有旨意，升他的官职。明日您的母亲也来接您出去，等多吉王子回去时，一并去吐蕃。”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表哥他不会这样对我，不会。”戚瑕叫嚷着，不论怎样她都不信，肖珩竟然会把她送去和亲。跑向门口，被人拦下，戚瑕急忙中触碰到心里的柔软，哇一下坐地大哭：“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我不去吐蕃，不去！”
康利亚与身旁的太监面面相觑，正好看见外头走来的薛白瑞，立马喊道：“薛贵嫔，您来了！”他行礼，立马将情况说了，见薛白瑞无话，领着人离去。
薛白瑞上前，若不是受人所托，她才不想来与戚瑕浪费口舌。见戚瑕坐在地上，表情茫然，薛白瑞坐下，说道：“康利亚已经走了，你就是要死不活的，陛下也不会知道。”戚瑕痛哭流涕，“为什么？那么多王公大臣簪缨世族，有的是姑娘，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戚瑕不掩盖自己的情绪，宫人见状也不敢上前安抚。薛白瑞突然道：“还不是你那日在殿前驯兽，本事大，惹得那位王子对你极有兴趣。听说你尚是干净的，封贵人又是无奈之举，这不，就向陛下要了你！”
“他一个吐蕃人，敢觊觎陛下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与陛下的感情！”
“当然是有人说的了。听闻在此之前，皇后娘娘与燕王都与吐蕃王子说过什么似的。”薛白瑞余光撇向戚瑕，心中满意。看来，不经意间就能让戚瑕闹得不可开交，从而有机会打击秦妙。
“今日来，也是受皇后娘娘所托，她可怕你闹出什么事来，影响了和亲。你自己冷静冷静吧，你父母倒是乐意卖女求荣，只可惜了你对陛下这一腔热忱。”薛白瑞目的达到，起身离去，独留戚瑕一人跪坐在地上，仿佛心被掏空了。
吐蕃使团在驿站休息，多吉次旦与央金卓玛偶尔会入宫面圣，很快就到他们要离去的日子。肖珩最近也忙着应付他们，很少步入后宫。
姜妗正要去福宁宫，却见康利亚带着一群宫人往这边来。脚步匆匆，身后跟着的太监，托盘上放置的明显是圣旨，她上前拦下：“哟，康公公急急忙忙的，又要给哪位娘娘带去好消息呀？”不是最好，就是最坏，康利亚传的，都是值得肖珩重视的事情。
康利亚停下，朝她一礼：“丽妃娘娘万福。这是去关雎宫，给戚……给清雅郡主道喜！”康利亚见姜妗没了反应，又一礼，离去。
良久，姜妗才反应过来，看着康利亚的背影笑道：“看来还真是大喜事！”就是不知，到底是谁让戚瑕倒大霉了。她心中有数，戚瑕突然被封郡主，必然逃脱不了和亲，嫁入吐蕃。就如同她当年，只因段家人舍不得自己的女儿，皇后又要拿姜妗来拉拢势力，亲姑姑也害得自己背井离乡，来到这大燕做了宫廷里一抹孤独的活泼。
子怡小心翼翼道：“吐蕃人，就那王子与公主长得黝黑，又不好看。其余人，更不知如何，可不比咱们从大理来大燕，日子过得也没多少差。”
“你说的在理，幸而我等伺候陛下，至少赏心悦目。”姜妗肆意而笑，什么戚瑕皇后的，她心中只要有肖珩，争夺宠爱就够了。
关雎宫。
戚瑕以为康利亚来是给她晋位或是赏赐，听了圣旨里的内容，她当即错愕，反问道：“康公公没宣错纸，我已经是陛下的贵人了，怎么能去和亲？这不是侮辱吐蕃？”
康利亚淡淡回道：“贵人，这事老奴也不清楚呀。这圣旨是陛下亲自写的，再说，您不是一直都是完璧之身？与其在这宫里偏安一隅，浪费青春，不如听了去寻自己的前途。您的父亲已经在御书房了，陛下已经有旨意，升他的官职。明日您的母亲也来接您出去，等多吉王子回去时，一并去吐蕃。”
“不！不可能，这不可能！表哥他不会这样对我，不会。”戚瑕叫嚷着，不论怎样她都不信，肖珩竟然会把她送去和亲。跑向门口，被人拦下，戚瑕急忙中触碰到心里的柔软，哇一下坐地大哭：“怎么可以这样，他怎么可以……我不去吐蕃，不去！”
康利亚与身旁的太监面面相觑，正好看见外头走来的薛白瑞，立马喊道：“薛贵嫔，您来了！”他行礼，立马将情况说了，见薛白瑞无话，领着人离去。
薛白瑞上前，若不是受人所托，她才不想来与戚瑕浪费口舌。见戚瑕坐在地上，表情茫然，薛白瑞坐下，说道：“康利亚已经走了，你就是要死不活的，陛下也不会知道。”戚瑕痛哭流涕，“为什么？那么多王公大臣簪缨世族，有的是姑娘，为什么偏偏是我呢！”
戚瑕不掩盖自己的情绪，宫人见状也不敢上前安抚。薛白瑞突然道：“还不是你那日在殿前驯兽，本事大，惹得那位王子对你极有兴趣。听说你尚是干净的，封贵人又是无奈之举，这不，就向陛下要了你！”
“他一个吐蕃人，敢觊觎陛下的女人，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与陛下的感情！”
“当然是有人说的了。听闻在此之前，皇后娘娘与燕王都与吐蕃王子说过什么似的。”薛白瑞余光撇向戚瑕，心中满意。看来，不经意间就能让戚瑕闹得不可开交，从而有机会打击秦妙。
“今日来，也是受皇后娘娘所托，她可怕你闹出什么事来，影响了和亲。你自己冷静冷静吧，你父母倒是乐意卖女求荣，只可惜了你对陛下这一腔热忱。”薛白瑞目的达到，起身离去，独留戚瑕一人跪坐在地上，仿佛心被掏空了。
“娘娘为何要跟戚贵人说那些话？” 采鹊不明白，太傅从前对她的教导，如今越丢越远了，宫里是非多，本就该明哲保身。薛白瑞没有看见婢女微微皱着的眉，只说：“方才在皇后那里，听到康利亚宣旨封戚瑕为郡主的时候，皇后的表情出卖了她，这事一定有她的手笔。戚瑕这时候趁机闹起来，我才能找机会，让爷爷找人参她一本。皇后缕缕出错，就不配再当皇后。”
采鹊眼中带光，惊喜道：“原来贵嫔这么有大志向，从前奴婢还总担心你过惯了安逸日子，便不想出人头地了。”
薛白瑞触她鼻尖宠溺道：“你这丫头，我虽然头几年不大出众，也是为了站稳脚跟，了解对手。谁不想，做第一人？” 不理会采鹊，她朝前走去，心中却想，只有皇后才有更多的机会与前边的臣子接触，为了多见他几面，自己要努力才行。
夜里，满天繁星洒落在天空，浩瀚无垠的银河注视着这里的一举一动。
肖珩的步撵在关雎宫停下，他一路进去，却不见一个宫人。康利亚忍不住唤道：“戚……清雅郡主？伺候的人呢，都去哪儿了？”肖珩止住了他，朝着戚瑕寝宫而去，那里是唯一有光亮的地方。
风吹拂着薄纱轻盈而起，戚瑕三千青丝泻下，在她的后背勾勒出玲珑身姿。肖珩这才认真看起来，笑道：“表妹，怎么趴在这儿，着凉了怎么办？”他伸手，刚要触碰到戚瑕，被戚瑕猛一回头的泪水给吓到了。
“表哥？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会来接我的。”戚瑕看了看，他身后没人，门口有康利亚和几个太监。她仿佛知道肖珩要来似的，将泡好的茶给他倒上，“表哥，我就要离开了，将来……”
肖珩随意接过，吃了两口茶，寻一块儿软垫子，侧卧在榻，“你放心，你嫁给多吉，朕会保证多吉成为吐蕃的赞普，将来你的儿子，也会有大燕做后盾，也会成为赞普。”
戚瑕见他将一杯茶喝个干净，赶紧又倒了一杯，肖珩仿佛十分渴，接连喝了三杯。随即，他看向戚瑕的眼神有些迷糊，“怎么，这茶还能醉人了？”肖珩使劲摇了摇头，却觉得浑身无力。
“表哥，表哥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五年来只是个贵人，十年来你都把我当小孩子，我都不介意。可是如今，你竟然要将我送去别的男人怀里，表哥，你怎么忍心，这样辜负我！”戚瑕见肖珩有些晕头转向的，便将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
门口的人，听见哭哭啼啼的话，并没有多想。
肖珩猛的摇头，指着她：“你、你在茶里放了什么？”
戚瑕一把抓着他的手，朝自己脸上抚去：“表哥，我已经是个女人了，为什么你从来不肯要我。我这辈子只是想陪着你，爱着你，不奢求你给我回报，可是你竟然推开我，表哥，你好狠的心。”戚瑕的眼泪忍不住落下，这么多年，她每次明言暗喻，肖珩都无动于衷。自己竟然会因为他一句“表妹”而欣喜若狂。
她抓着的手，顺颈而下，触碰到峦峰，肖珩咬着牙，身子一激灵，“嗯”一声低吼。
戚瑕索性坐在他身上，手的速度开始加快，“表哥，表哥你要我好不好？”
肖珩的眼神越来越迷离，戚瑕的影子变成了两个三个，他身体的燥热持续不下。身子有些无力，戚瑕低头，去解他的腰带。
突然间，不知道肖珩怎么突然清醒，戚瑕被甩至地上，嘴角流血：“表哥，你……”
肖珩的脸红着，盘腿而坐，运气压制自己身体的热，觉得自己有些清醒，冰冷的目光看过去，“戚瑕，你太让人失望了。”
“康，利亚！进来！”肖珩大声一吼，康利亚见里头一片狼藉，空气里还氤氲着一股浓烈的熏香，当即唤了两个太监按照肖珩的指示，穿衣，扶着他离去。
“去凤仪宫。”
-
肖珩大口喘气，康利亚不知什么情况，只能叫人脚程加快，“赶紧，快去凤仪宫。快，快！”步撵刚一停下，肖珩就要跑去，还在上台阶时摔了一跤。康利亚扶着他入内，秦妙此时正在看书，门猛然被推开，寻冬身后，肖珩整个人都趴在康利亚身上。
她穿了鞋来迎，“怎么回事？喝酒了？”康利亚摇头，哭丧着脸说：“不知在清雅郡主那里吃了什么，香气逼人，陛下就没有意识了，临前特地让奴才送他来凤仪宫。”
秦妙刚想斥责两句，肖珩朝她扑来。没得法子，只能让他们将肖珩抬去榻上，谁知，肖珩不领情，似乎看不见周围的宫人，抱着秦妙上下其手，嘴触碰着秦妙的脸颊游走，气息尤为暧昧。
寻冬与康利亚对视，连忙一笑，招呼着众人赶紧退下，将门关好，留给二人夫妻独处。
“妙娘，妙娘……”肖珩嘴若不堵住，就不停叫她的名字，秦妙见这情形，恐怕是醒不来的。唇齿相碰，随之回应起来。
衣衫飘落，帐内春光乍泄，情意绵绵。
……
第二日，秦妙只觉得浑身酸疼，记不清夜里几时睡着的，只记得肖珩像打了鸡血似的，兴致勃勃。她起身，肖珩已经不知去向，寻冬领着人开始替她梳洗更衣。
“清雅郡主的母亲已经将她接走了。”
秦妙倒是疑惑，“这么容易？我还以为，她得闹上好几天呢。”
寻冬抹着头油，将发髻固定，插上凤簪，有意无意道：“听说昨儿她请陛下去见面，惹得龙颜大怒，今早她母亲还没到关雎宫，她就已经穿戴整齐了。连坐都没坐下，立马就回戚府了。”
“她父母也是靠她这门亲事发达了，这样的府邸与官职，亏他们享得安稳。”秦妙一直都瞧不起卖女求荣的，毕竟从前若她父亲阳宁侯肯对她多上点心，又怎会有前世的孽缘。
寻冬突然说：“三姑娘已经来了，依照娘娘的意思，安排他们住在侯府里，等候召见即可。”
秦妙颔首，再观发髻无碍，起身去了福宁宫。
多吉次旦正在与肖珩道谢，“这次能完成终身大事，全靠陛下恩典。待我回去，赞普就会按照协议，每年进贡山羊、羚羊等，来更换大燕的布匹与书籍兵器。”
肖珩迎着秦妙坐下，回应：“你只要记得，朕对你寄予厚望。听闻你们赞普伤势不好，你回去可要多警醒些，免得被兄弟钻了空。”
话已经十分明显，肖珩愿意扶持多吉次旦成为下一任赞普。用秦妙之前的话说，他接纳一个女子不过是跟吐蕃联姻，换一个赞普还不知道这协议能到几时。若是自己拉拢的赞普，至少有生之年这邦交都不会轻易破碎。
秦妙笑了笑，似乎不愿意听他们这些话，问：“不知王子挑选了哪个日子回去？”
“成婚的信已经送去吐蕃，等赞普的回应一到，我便会带着郡主启程！”
索性，这回信就在半个月之后。八月初二这日，戚瑕十里红妆，以公主的规制出嫁。肖珩送她的军队八百、宫人两百、书册六十箱，兵器金银玉器不计其数。她在太极殿前，拜别肖珩与秦妙，她对秦妙道：“别以为你赢了，只要我活着，绝不会放过你！”
秦妙面不改色，道：“随时恭候！”
戚瑕上那车之前，回首看了向肖珩最后一眼，绝望而悲凉。
“吉时到。启程！”
吐蕃人，来的时候欢欣鼓舞，回的时候依旧开怀。
路上，卓玛收起了天真无邪的神情，问多吉：“娶一个弃子做妻子，多少吐蕃姑娘比她好千倍万倍，您到底怎么想的！”
多吉次旦朝身后的拿车看了看，目光中是吐蕃勾勒的蓝图，笑称：“是谁，怎样的人都没有关系。只要她有大燕做依靠，赞普之位我就比扎西和索朗多了几倍胜算。你放心，我还是会想以前一样疼你的！”
这兄妹，再没有在汴京时的小心翼翼。野心大概在最开始，就被他们用来计划了。连秦妙、肖珩都不曾了解。
她穿了鞋来迎，“怎么回事？喝酒了？”康利亚摇头，哭丧着脸说：“不知在清雅郡主那里吃了什么，香气逼人，陛下就没有意识了，临前特地让奴才送他来凤仪宫。”
秦妙刚想斥责两句，肖珩朝她扑来。没得法子，只能让他们将肖珩抬去榻上，谁知，肖珩不领情，似乎看不见周围的宫人，抱着秦妙上下其手，嘴触碰着秦妙的脸颊游走，气息尤为暧昧。
寻冬与康利亚对视，连忙一笑，招呼着众人赶紧退下，将门关好，留给二人夫妻独处。
“妙娘，妙娘……”肖珩嘴若不堵住，就不停叫她的名字，秦妙见这情形，恐怕是醒不来的。唇齿相碰，随之回应起来。
衣衫飘落，帐内春光乍泄，情意绵绵。
……
第二日，秦妙只觉得浑身酸疼，记不清夜里几时睡着的，只记得肖珩像打了鸡血似的，兴致勃勃。她起身，肖珩已经不知去向，寻冬领着人开始替她梳洗更衣。
“清雅郡主的母亲已经将她接走了。”
秦妙倒是疑惑，“这么容易？我还以为，她得闹上好几天呢。”
寻冬抹着头油，将发髻固定，插上凤簪，有意无意道：“听说昨儿她请陛下去见面，惹得龙颜大怒，今早她母亲还没到关雎宫，她就已经穿戴整齐了。连坐都没坐下，立马就回戚府了。”
“她父母也是靠她这门亲事发达了，这样的府邸与官职，亏他们享得安稳。”秦妙一直都瞧不起卖女求荣的，毕竟从前若她父亲阳宁侯肯对她多上点心，又怎会有前世的孽缘。
寻冬突然说：“三姑娘已经来了，依照娘娘的意思，安排他们住在侯府里，等候召见即可。”
秦妙颔首，再观发髻无碍，起身去了福宁宫。
多吉次旦正在与肖珩道谢，“这次能完成终身大事，全靠陛下恩典。待我回去，赞普就会按照协议，每年进贡山羊、羚羊等，来更换大燕的布匹与书籍兵器。”
肖珩迎着秦妙坐下，回应：“你只要记得，朕对你寄予厚望。听闻你们赞普伤势不好，你回去可要多警醒些，免得被兄弟钻了空。”
话已经十分明显，肖珩愿意扶持多吉次旦成为下一任赞普。用秦妙之前的话说，他接纳一个女子不过是跟吐蕃联姻，换一个赞普还不知道这协议能到几时。若是自己拉拢的赞普，至少有生之年这邦交都不会轻易破碎。
秦妙笑了笑，似乎不愿意听他们这些话，问：“不知王子挑选了哪个日子回去？”
“成婚的信已经送去吐蕃，等赞普的回应一到，我便会带着郡主启程！”
索性，这回信就在半个月之后。八月初二这日，戚瑕十里红妆，以公主的规制出嫁。肖珩送她的军队八百、宫人两百、书册六十箱，兵器金银玉器不计其数。她在太极殿前，拜别肖珩与秦妙，她对秦妙道：“别以为你赢了，只要我活着，绝不会放过你！”
秦妙面不改色，道：“随时恭候！”
戚瑕上那车之前，回首看了向肖珩最后一眼，绝望而悲凉。
“吉时到。启程！”
吐蕃人，来的时候欢欣鼓舞，回的时候依旧开怀。
路上，卓玛收起了天真无邪的神情，问多吉：“娶一个弃子做妻子，多少吐蕃姑娘比她好千倍万倍，您到底怎么想的！”
多吉次旦朝身后的拿车看了看，目光中是吐蕃勾勒的蓝图，笑称：“是谁，怎样的人都没有关系。只要她有大燕做依靠，赞普之位我就比扎西和索朗多了几倍胜算。你放心，我还是会想以前一样疼你的！”
这兄妹，再没有在汴京时的小心翼翼。野心大概在最开始，就被他们用来计划了。连秦妙、肖珩都不曾了解。
七十五章
宫中仿佛因戚瑕的成全，有了宁静的祥和，就这样持续到年底，楚黛滢再次有孕。关雎宫的势头直逼凤仪宫，形成对立之势。楚鹤瑞再立军功，晋升为兵马大元帅，一时间楚氏一族名声鹊起，却不见楚家兄妹像往日赵家一样，有功高盖主的迹象。
楚黛滢每每听到哥哥的成就，喜忧参半。
宫女打帘而起，楚鹤瑞顶着一头白雪入内，抖了抖肩膀上的盐白，行礼：“臣拜见楚妃娘娘！”
“哥哥快起！”楚黛滢屏退闲杂人等，接着他抬头，眉头微蹙：“这么急招我来，不会又要训斥我吧？”他这个妹妹，真是跟母亲的作风差不多。管的多，还总要以往日西北那些人的事来告诫自己。
“哥哥且坐，待吃了热茶暖暖身。”楚黛滢让人上茶，楚鹤瑞询问着她这胎怎么样，也是欣慰的。说起孩子，楚黛滢眼中满是幸福，道：“哥哥的终身大事，也该准备准备了，我已经让陛下替你相看了几个，等着赐婚便是。”
楚鹤瑞刚吃的茶还没下肚，心中闷闷一记，不悦道：“如今我忙得很，哪里有空想这些。让人家女子独守空闺，一年记相处不到几天，耽误人家作甚？”楚黛滢一听，当即也不乐意了，试探道：“哥哥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姑娘？”
“没有。”楚鹤瑞顿了顿，又说：“喜欢的已经嫁人了。你就别操心这些，好好养胎吧，我走了。”
楚黛滢冷着脸，顶着他后背道：“哥哥难道敢觊觎陛下的女人？”见楚鹤瑞难以置信的回头，楚黛滢对视不移，严肃道：“方才你在来的路上，碰见薛贵嫔，停留一刻钟，你疯了！”
楚鹤瑞恼怒，却还是忍着，道：“不过偶然遇见，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夸张。”他对薛白瑞，他当然知道那是皇帝的女人。只是，一个女人的名节，楚鹤瑞是绝对不愿意被人用他来污蔑了。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于是冷着脸告诉楚黛滢：“以后不许再派人跟着我，你若再这样，往后我就不递折子给你请安就是！”
楚黛滢睁眼，难以置信，“哥哥这是为了她，而恼怒我？每次你来，你们总能偶遇，你不觉得这事太过蹊跷了吗？连我都看得出薛贵嫔对你……，更何况若是被后宫其他人看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都说了没有，你怎么就非要给我扣上这样的名？莫非，这个薛贵嫔得罪了你？可是我身为兄长，你竟然指责我，是怕给你抹黑了？”楚鹤瑞自嘲一笑，讽：“别忘记你今天的恩宠是凭借什么而来，越发放肆！”
他甩袖而去，只留楚黛滢一人神情恍惚，悲伤痛哭。连钟娇儿来了，她都没警觉。
“楚妃娘娘？你怎么了？”钟娇儿唤了一声，却见楚黛滢抬头，满脸泪痕，急忙关怀备至：“是不是家中有事？我刚刚看元帅脸色不好。”楚黛滢擦了擦脸，摇头尴尬，道：“让你见笑了。家里，没什么。”
钟娇儿低头失望道：“娘娘与臣妾，还这样生分？”楚黛滢看着她，却听她道：“我在外头假山那边还见到了薛贵嫔，似乎在往这边的方向探视。其实，你担心什么臣妾懂。这事，也该想想法子的。连臣妾这样愚笨的人都看出来，更何况皇后？您现在有孕，难保产下男子对她起威胁，而利用这事作妖。再说，元帅的前途，也不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楚黛滢脸微红，想不到连钟娇儿这样的人都发现异常，皇后知道若是发难还能想办法。若陛下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娇儿，你我一直相互扶持，不必称呼这样见外。还是同往日姐妹相称，可好？”楚黛滢突然意识到，她这一路顺风顺水，哥哥在前边的支持必不可少。皇后的手段，她多少听过一些，这几年不曾拿来对付自己。这事真成把柄，说不定皇后也真的会……
宫中仿佛因戚瑕的成全，有了宁静的祥和，就这样持续到年底，楚黛滢再次有孕。关雎宫的势头直逼凤仪宫，形成对立之势。楚鹤瑞再立军功，晋升为兵马大元帅，一时间楚氏一族名声鹊起，却不见楚家兄妹像往日赵家一样，有功高盖主的迹象。
楚黛滢每每听到哥哥的成就，喜忧参半。
宫女打帘而起，楚鹤瑞顶着一头白雪入内，抖了抖肩膀上的盐白，行礼：“臣拜见楚妃娘娘！”
“哥哥快起！”楚黛滢屏退闲杂人等，接着他抬头，眉头微蹙：“这么急招我来，不会又要训斥我吧？”他这个妹妹，真是跟母亲的作风差不多。管的多，还总要以往日西北那些人的事来告诫自己。
“哥哥且坐，待吃了热茶暖暖身。”楚黛滢让人上茶，楚鹤瑞询问着她这胎怎么样，也是欣慰的。说起孩子，楚黛滢眼中满是幸福，道：“哥哥的终身大事，也该准备准备了，我已经让陛下替你相看了几个，等着赐婚便是。”
楚鹤瑞刚吃的茶还没下肚，心中闷闷一记，不悦道：“如今我忙得很，哪里有空想这些。让人家女子独守空闺，一年记相处不到几天，耽误人家作甚？”楚黛滢一听，当即也不乐意了，试探道：“哥哥有心上人了？是哪家姑娘？”
“没有。”楚鹤瑞顿了顿，又说：“喜欢的已经嫁人了。你就别操心这些，好好养胎吧，我走了。”
楚黛滢冷着脸，顶着他后背道：“哥哥难道敢觊觎陛下的女人？”见楚鹤瑞难以置信的回头，楚黛滢对视不移，严肃道：“方才你在来的路上，碰见薛贵嫔，停留一刻钟，你疯了！”
楚鹤瑞恼怒，却还是忍着，道：“不过偶然遇见，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夸张。”他对薛白瑞，他当然知道那是皇帝的女人。只是，一个女人的名节，楚鹤瑞是绝对不愿意被人用他来污蔑了。这个人，还是自己的妹妹，于是冷着脸告诉楚黛滢：“以后不许再派人跟着我，你若再这样，往后我就不递折子给你请安就是！”
楚黛滢睁眼，难以置信，“哥哥这是为了她，而恼怒我？每次你来，你们总能偶遇，你不觉得这事太过蹊跷了吗？连我都看得出薛贵嫔对你……，更何况若是被后宫其他人看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我都说了没有，你怎么就非要给我扣上这样的名？莫非，这个薛贵嫔得罪了你？可是我身为兄长，你竟然指责我，是怕给你抹黑了？”楚鹤瑞自嘲一笑，讽：“别忘记你今天的恩宠是凭借什么而来，越发放肆！”
他甩袖而去，只留楚黛滢一人神情恍惚，悲伤痛哭。连钟娇儿来了，她都没警觉。
“楚妃娘娘？你怎么了？”钟娇儿唤了一声，却见楚黛滢抬头，满脸泪痕，急忙关怀备至：“是不是家中有事？我刚刚看元帅脸色不好。”楚黛滢擦了擦脸，摇头尴尬，道：“让你见笑了。家里，没什么。”
钟娇儿低头失望道：“娘娘与臣妾，还这样生分？”楚黛滢看着她，却听她道：“我在外头假山那边还见到了薛贵嫔，似乎在往这边的方向探视。其实，你担心什么臣妾懂。这事，也该想想法子的。连臣妾这样愚笨的人都看出来，更何况皇后？您现在有孕，难保产下男子对她起威胁，而利用这事作妖。再说，元帅的前途，也不能毁在一个女人的手里。”
楚黛滢脸微红，想不到连钟娇儿这样的人都发现异常，皇后知道若是发难还能想办法。若陛下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
“娇儿，你我一直相互扶持，不必称呼这样见外。还是同往日姐妹相称，可好？”楚黛滢突然意识到，她这一路顺风顺水，哥哥在前边的支持必不可少。皇后的手段，她多少听过一些，这几年不曾拿来对付自己。这事真成把柄，说不定皇后也真的会……
外头的小太监鬼鬼祟祟把着石头看，隔一会请通报后见到了薛白瑞，谄媚一笑道：“我们楚妃娘娘请贵嫔娘娘过去一趟，说是大元帅在外头打了些鹿肉送进宫，让您去看看怎么分给后宫姐妹。”
“怎么不去找皇后？”薛白瑞谨慎得很，平日里也不喜欢与嫔妃多来往，这种事不先禀告皇后，怎么偏来找她开头。小太监眼睛一转，笑道：“您不是协理后宫吗？再者，这是楚妃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那边也有人去请了。回来说，请贵嫔娘娘与楚妃娘娘做主就行。”
薛白瑞心里冷笑，秦妙倒是会做人。这是人家楚鹤瑞送来的鹿肉，楚黛滢不过客气来请，凭什么她哥哥的东西，让这些旁观者去分？突然想起，她问了句：“谁送进来的，是大元帅？”
“元帅身边的副将，听说楚妃娘娘召见他道谢，估摸一会子会再来的。” 太监心中松了口气，反正楚妃娘娘说，只要贵嫔问起只管说元帅会来。
薛白瑞哪里知道，去请秦妙的是钟娇儿，秦妙自然是不肯来的。
至关雎宫，薛白瑞见了楚黛滢问候一礼，当即笑言：“听闻楚妃娘娘……”
“薛贵嫔坐！”楚黛滢让人给她上了茶，指了指一旁放置的鹿肉，“没多少，幸好后宫的姐妹少，每人能分得一些。皇后娘娘那里，自然要比让人多的，你与庄妃丽妃都是同样的，其余又不同，贵嫔觉得如何？”
薛白瑞点头：“谢娘娘了。”
楚黛滢突然直视，“该是本宫谢谢你才对！”她蔑视薛白瑞一眼，道：“希望你以后别再同我哥哥说话，瞧见他就离得远远的。否则，绝不放过你！”
薛白瑞哑口无言，“这……楚妃娘娘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臣妾与元帅……”
“没什么误会。薛贵嫔是什么身份，应该清楚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何苦，去给人凭添事端？本宫的哥哥每次进宫，都是有人一路跟随的，见过谁，本宫一清二楚。”楚黛滢语气强硬，接着道：“今日单独请你，个中之意，薛贵嫔聪明人自然懂得。别让我楚家与你撕破脸破！”
原来，她都知道了。
薛白瑞略有失意，却还是佯装正直：“我想，楚妃娘娘真的有误会。不过，您放心，以后看到元帅保证绕道而行！”她不愿意，心里十分痛苦。脸上神情又恢复了往日清冷，直到她离去，都没再对楚黛滢和颜悦色一下。
却在离开关雎宫时，再次碰见楚鹤瑞。
“薛贵嫔！”楚鹤瑞握拳躬身招呼，谁知薛白瑞只是点头一礼，随即越过他离去。看着薛白瑞的背影，楚鹤瑞不明所以。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今天脸没洗干净？
突然间他意识到，薛白瑞来的不远处便是关雎宫。
“哎…元帅，您怎么往这边走？那边才是楚妃娘娘的关雎宫啊！” 太监不明就里的指了指，谁知楚鹤瑞大声道：“突然想起府里还有事，改日再去探望楚妃。你先去把！”
“元帅…帅……”太监耸耸肩，心想这叫什么事，自言自语道：“到手的鸭子还能飞了。得，这回回去娘娘该发火了。”真是命苦，迎元帅的活，每次都是好差事，这回可遭了。
果然，楚黛滢得知楚鹤瑞已经快到关雎宫，却还是离去了。仔细问询才知还是因为薛白瑞，她将手指触及在桌面，突然用力一抓，修长的指甲断裂。钟娇儿安慰其：“还有肚子里的孩子要注意，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血缘关系，哪里是什么人都能挑拨的？”
“你说的对，哥哥怎么会生气呢。都是薛白瑞，薛白瑞……”
以往楚鹤瑞都是回京便会入宫一次，如果在京里长待，请安折子来得更多。可是，如今一晃，他在汴京住着，一个月多都没给她来过消息了。
楚黛滢面容憔悴，晨起梳妆打扮时，突然腹痛难忍，等太医感到，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
肖珩大踏步，秦妙等人在关雎宫相迎，“陛下，请您莫过伤心了。” 肖珩颔首，沉默入内，楚黛滢躺在那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无物。他唤了两声，依旧没反应。
“太医，这怎么回事？”
太医道：“楚妃娘娘这是伤心过度，休养一段时期会好起来的。”他见过没了孩子又哭又闹的，就是没见过这种将死之人似的。
钟娇儿上前一礼，道：“陛下，不如领着皇后娘娘与各位姐妹去外头说话？臣妾想，可以劝一劝楚妃娘娘。”肖珩看了一眼秦妙，说了句“好，等会你出来见朕”，就与众人移步而出。
“楚姐姐？楚姐姐？”钟娇儿摇晃楚黛滢几下，楚黛滢看了她一眼，依旧无话。钟娇儿问太医：“楚妃的身子一直是你调理的，怎么无端端的会小产？”太医见人都离去，这才敢说真话，道：“启禀钟贵嫔，其实上个月臣就发现楚妃娘娘的身子有些发虚，那时候娘娘说是心情不佳，又不愿以药治便用食疗调养。本来还好好的，今日却在这殿中闻见一股香味。”
“什么香味？”
“麝香！”太医低头，道：“您细闻闻，花香伴着草药气息，掩盖下的麝香不易被人察觉。”钟娇儿先是让太医去探香炉里的气，见太医点头，又坐在楚黛滢身边皱眉思索。突然见，楚黛滢手从枕下掏出一只香囊递过去，一脸苍白严肃：“看看这个……”
钟娇儿接过，连忙递给太医。
……
“陛下，楚妃娘娘身子虚弱，已经睡过去了。臣妾会慢慢开导她，早点重振起来。”钟娇儿出来朝肖珩与秦妙一拜，意在送客。姜妗昂首看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钟贵嫔好大的口气，连陛下与皇后都朝外赶？”
谢臻今日因与肖珩有约，面还没见着，就来这边了。当即回姜妗一句，“丽妃口气才是大，楚妃本来就伤心，难道还得让她来送你？陛下与皇后娘娘体恤嫔妃，自然不在意这些的。”
肖珩颔首，恨了姜妗一眼，与谢臻先行离去。
秦妙走到姜妗面前，笑言：“丽妃这股劲，后宫真是无人能及，刚刚陛下那一眼，可伤你的心咯！”秦妙昂首离去，心中却想姜妗凭着这一股子傲气到今天也真是不容易。
薛白瑞并没看她，却被姜妗瞪眼回去，她最后才离去，咬牙冷笑：“哼，走着瞧！”
肖珩刚回福宁宫，钟娇儿便请见。她入内时不知谢臻也在，一时间不知说什么。肖珩问：“何事，怎么方才在关雎宫不说？”
“陛下，楚妃娘娘是被人陷害的！”钟娇儿呈上香囊，道：“这个香囊放在楚妃娘娘榻上本是安神之用，不知何时被放置麝香。关雎宫肯定有内鬼，遂，臣妾当时并没有明说怕打草惊蛇。”
是怕打草惊蛇还是怕幕后黑手察觉？谢臻顿了顿，言：“钟贵嫔，信不过皇后娘娘？” 肖珩惊讶的看着钟娇儿，一样疑惑。
钟娇儿点头：“其实，臣妾近来听见不少传言，道二皇子腿疾难愈，太子之位又需要家族巩固，楚妃娘娘有娘家依靠，皇后娘娘自然有所忌惮。” 肖珩与秦妙已经不似从前亲密，这是众所周知的。钟娇儿以为，她看到肖珩这样生分秦妙，自己就有机会。
几颗飞去打在钟娇儿身上一阵生疼，她皱眉抬头，却见肖珩怒火中烧，冷道：“什么乱七八糟的话你也信！朕的太子如何册立，不是你们可以揣测的！回去告诉楚妃，朕可以让她楚家满门光荣，也可让楚家灰飞烟灭！”
钟娇儿连忙害怕，她来意明明不是这样的。
“陛下，陛下，这不关楚妃娘娘的事啊。是臣妾的错，臣妾口不择言，请陛下恕罪，别怪罪楚妃娘娘！陛下，陛下！”
七十六章
秦妙正在教导重阳读书，忽而外院吵杂起来，蹙眉令寻冬一探究竟，不久寻冬归来，低头沉默。秦妙看了一眼，预起身与寻冬外谈，重阳突然拉着她：“母后，我想与娉婷明日去拜访林夫子，听说她病的很重。”秦妙看了一眼，点头：“林夫子病重娉婷有这心自然可以，只是，你不能去。”
“为何？”
秦妙眼中充满溺爱，抚摸着重阳的头笑道：“娉婷估计想跟夫子请教什么啊，你去了她又不好意思。再者，林夫人并没有教授过你，你去了反而给她添乱。”她没有说明，世道太危险，重阳腿脚不便，每次出行必然多人保护，不能再让重阳只身涉险。好在孩子很快理解，坐下由临春陪着读书。
寻冬很快在秦妙耳边道：“庄妃派人传话，楚妃小产，钟贵嫔在福宁宫递上香囊说有麝香，咱们凤仪宫陷入议论之中。”秦妙颔首，二人出殿一探究竟。她心中沉闷，楚黛滢的孩子没了，与她何关，可是，肖珩叫康利亚来不正好也是顺着钟贵嫔的话而怀疑她？
“你去把薛贵嫔找来。”秦妙吩咐一旁宫人，立马出去迎康利亚，问他来此有何事。康利亚拱手礼称：“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陛下口谕，皇后娘娘查一查楚妃娘娘小产之事。”
“只是让本宫查？”秦妙疑惑。
康利亚心中一紧，还是没忍住，道：“楚妃娘娘要讨说法，钟贵嫔这会子抓了个平日里整理床铺的宫女送来呢。那人，说是受了……您的指示放的香囊。”
秦妙一眼看穿，当即笑道：“康公公去回陛下，既然楚妃不信本宫，这事，就交给薛贵嫔来查吧，本宫已经派人去请了。”
薛白瑞得知是处理秦妙陷害楚妃之事，心中开始盘算。一面是后宫之首，一面又是楚鹤瑞的妹妹，让她来处理，稍有不慎就危及自身。突然，身后的人上前将她叫至一边，“薛贵嫔莫急，我有事告诉你。”钟娇儿上前，示意左右退去。
薛白瑞皱眉：“钟贵嫔急急忙忙，何事？我正要去凤仪宫呢！”
钟娇儿拉着她，小声道：“希望贵嫔看在元帅的面上，好好查查这事，楚妃娘娘必有重谢。”
薛白瑞大惊，再看向钟娇儿时不怀好意，借了两步移开：“我协理皇后娘娘，自然会秉公办理。钟贵嫔往后请自重，别再胡扯。”
“你的心思，我知道。”钟娇儿胸有成竹道：“不过你放心，看在楚妃娘娘的份上，我是断不会胡说的。只是想你明白楚妃这次的事，谁最有利。查了清，楚家自会记你一份情。”
钟娇儿的意思，薛白瑞明白，她是在警告自己凶手就是皇后？楚家记下的情，自然也是楚鹤瑞的。她沉默，看了钟娇儿一眼，随往凤仪宫而去。拜见了秦妙，听人说了来龙去脉，看着地上跪着的宫人，薛白瑞假装不懂，问：“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臣妾来处置？”
秦妙看了她一眼，道：“这宫人说本宫指示她往楚妃身边放麝香，你来处置？若这么好处置，本宫叫你来何用？”寻冬笑答：“皇后娘娘是让薛贵嫔领命查办真相，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薛白瑞心中说不出的快意，原是这秦妙要避嫌。她当即领意，屈膝道：“臣妾定尽心尽力查。”觑一眼那畏畏缩缩的宫婢，严厉道：“带走！”
秦妙有意陷害楚黛滢这事被传开，楚鹤瑞得知妹妹小产心中难免伤感。忆父母早逝，兄妹二人辛苦打拼才有今日之地位。入宫请安时，再遇薛白瑞领个宫人去往慎刑司。
“见过薛贵嫔！”他躬身一礼，薛白瑞很想扶他，面上还是淡漠道：“楚大元帅，有礼。又是入宫探望楚妃娘娘？”
“嗯。”楚鹤瑞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问：“贵嫔这是领着人上哪儿去呢？”
薛白瑞朝那宫人冷笑：“楚妃娘娘小产是被人陷害，这个人言她是被皇后娘娘收买的。”
秦妙正在教导重阳读书，忽而外院吵杂起来，蹙眉令寻冬一探究竟，不久寻冬归来，低头沉默。秦妙看了一眼，预起身与寻冬外谈，重阳突然拉着她：“母后，我想与娉婷明日去拜访林夫子，听说她病的很重。”秦妙看了一眼，点头：“林夫子病重娉婷有这心自然可以，只是，你不能去。”
“为何？”
秦妙眼中充满溺爱，抚摸着重阳的头笑道：“娉婷估计想跟夫子请教什么啊，你去了她又不好意思。再者，林夫人并没有教授过你，你去了反而给她添乱。”她没有说明，世道太危险，重阳腿脚不便，每次出行必然多人保护，不能再让重阳只身涉险。好在孩子很快理解，坐下由临春陪着读书。
寻冬很快在秦妙耳边道：“庄妃派人传话，楚妃小产，钟贵嫔在福宁宫递上香囊说有麝香，咱们凤仪宫陷入议论之中。”秦妙颔首，二人出殿一探究竟。她心中沉闷，楚黛滢的孩子没了，与她何关，可是，肖珩叫康利亚来不正好也是顺着钟贵嫔的话而怀疑她？
“你去把薛贵嫔找来。”秦妙吩咐一旁宫人，立马出去迎康利亚，问他来此有何事。康利亚拱手礼称：“皇后娘娘万福金安。陛下口谕，皇后娘娘查一查楚妃娘娘小产之事。”
“只是让本宫查？”秦妙疑惑。
康利亚心中一紧，还是没忍住，道：“楚妃娘娘要讨说法，钟贵嫔这会子抓了个平日里整理床铺的宫女送来呢。那人，说是受了……您的指示放的香囊。”
秦妙一眼看穿，当即笑道：“康公公去回陛下，既然楚妃不信本宫，这事，就交给薛贵嫔来查吧，本宫已经派人去请了。”
薛白瑞得知是处理秦妙陷害楚妃之事，心中开始盘算。一面是后宫之首，一面又是楚鹤瑞的妹妹，让她来处理，稍有不慎就危及自身。突然，身后的人上前将她叫至一边，“薛贵嫔莫急，我有事告诉你。”钟娇儿上前，示意左右退去。
薛白瑞皱眉：“钟贵嫔急急忙忙，何事？我正要去凤仪宫呢！”
钟娇儿拉着她，小声道：“希望贵嫔看在元帅的面上，好好查查这事，楚妃娘娘必有重谢。”
薛白瑞大惊，再看向钟娇儿时不怀好意，借了两步移开：“我协理皇后娘娘，自然会秉公办理。钟贵嫔往后请自重，别再胡扯。”
“你的心思，我知道。”钟娇儿胸有成竹道：“不过你放心，看在楚妃娘娘的份上，我是断不会胡说的。只是想你明白楚妃这次的事，谁最有利。查了清，楚家自会记你一份情。”
钟娇儿的意思，薛白瑞明白，她是在警告自己凶手就是皇后？楚家记下的情，自然也是楚鹤瑞的。她沉默，看了钟娇儿一眼，随往凤仪宫而去。拜见了秦妙，听人说了来龙去脉，看着地上跪着的宫人，薛白瑞假装不懂，问：“皇后娘娘的意思，是让臣妾来处置？”
秦妙看了她一眼，道：“这宫人说本宫指示她往楚妃身边放麝香，你来处置？若这么好处置，本宫叫你来何用？”寻冬笑答：“皇后娘娘是让薛贵嫔领命查办真相，这也是陛下的意思。”
薛白瑞心中说不出的快意，原是这秦妙要避嫌。她当即领意，屈膝道：“臣妾定尽心尽力查。”觑一眼那畏畏缩缩的宫婢，严厉道：“带走！”
秦妙有意陷害楚黛滢这事被传开，楚鹤瑞得知妹妹小产心中难免伤感。忆父母早逝，兄妹二人辛苦打拼才有今日之地位。入宫请安时，再遇薛白瑞领个宫人去往慎刑司。
“见过薛贵嫔！”他躬身一礼，薛白瑞很想扶他，面上还是淡漠道：“楚大元帅，有礼。又是入宫探望楚妃娘娘？”
“嗯。”楚鹤瑞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问：“贵嫔这是领着人上哪儿去呢？”
薛白瑞朝那宫人冷笑：“楚妃娘娘小产是被人陷害，这个人言她是被皇后娘娘收买的。”
只因为薛白瑞一席话，楚鹤瑞很快就在脑海里搜寻着皇后秦妙的面容。那个看起来洒脱直率的女子，竟然对他妹妹下毒手。阳光肆掠，却也掩盖不住楚鹤瑞身上的寒气。
薛白瑞对宫女桃夭用刑，她半死不活始终坚称是秦妙指使，嘴里鲜血直流含糊看着薛白瑞，道：“是皇后……皇后…” 最后一口气咽下去，桃夭受不住刑咬舌自尽了。
薛白瑞无法，只能将桃夭的口供呈上给肖珩。肖珩看了，只觉得心惊胆战，上道：“楚妃晋位贵嫔已惹皇后不满，如今再孕惹中宫怒。外元帅功高盖主，秦家却覆灭……”字字句句，无非就是说秦妙使楚黛滢滑胎的动机，确实是如钟娇儿所言，太子之位！
“薛贵嫔，你怎么看？”肖珩侧着头问。
薛白瑞思索片刻，皱眉道：“酷刑她受了两个时辰，临死都不曾改口。回陛下，这事……臣妾不敢多言。”只这一词不敢，确实变相信了桃夭的话，她认可皇后的确陷害楚妃的事实。
肖珩沉默了一会，看着她：“你觉得皇后对楚妃，也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楚家功高盖主……”他指了指手中的口供状，突然听薛白瑞道：“陛下，楚家只是靠着一个水兵起家，楚妃娘娘又一直劝慰家中兄长恪尽职守，她常说一切都是陛下给的。楚家的人，怎么会有功高盖主这一说呢。”
她还是替楚鹤瑞辩解，只在肖珩看来，这样的说法，不正是说明薛白瑞信的是楚黛滢吗。果然，她接着道：“ 宫女蝼蚁之辈，却逮着皇后娘娘不放，其中必有内情。这事，还只有请陛下做主了！”
肖珩却遮掩道：“仅仅一个宫女之言，不能信。”随即叫薛白瑞退下。
薛白瑞离去，将肖珩的神色看在眼里，心中冷笑，到这个时候还要包庇，果然那个女人比子嗣还重要。薄情寡义之人，幸好自己不曾爱他。回头看了一眼福宁宫，吩咐身边的人：“去关雎宫走一趟，把陛下的话告诉楚妃！”
随之她亲自去凤仪宫，向秦妙报告。
秦妙看着薛白瑞，清冷的姿态依旧清冷，只是，眼神里带的神采又是怎么个缘由？她反问道：“桃夭还是一口咬定本宫收买她？可有说如何收买的？”
“回皇后娘娘，那个桃夭……就是指出是您亲自去御花园墙角，看着宫人给她的香囊呢！”薛白瑞略有讽刺的语气出卖了自己，秦妙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不免恼怒：“荒唐，本宫何时收买她了！”
薛白瑞答：“说是御花园墙边的凉亭，您侧身坐在那里，看着身边的婢女递过去的。”她起身，告退：“陛下不信，您自然可以高枕无忧了。”
秦妙不理会她。
看着薛白瑞离去的背影，她道：“何时，我又惹着这个主了，恨不得踩我一脚！”寻冬看着外头，摇头：“这薛贵嫔这一年着实奇怪得很，往日清高却和善。如今，是真恨您似的！”
其实他们都想错了，薛白瑞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可以多看看心中的那个人。可是这样的机会，常常都是秦妙的，所以她也不管其中真假，希望能趁机得到自己想要的。
楚黛滢接到薛白瑞的传话，便与楚鹤瑞在福宁宫不愿意离开，她身子虚弱，哭着跪拜道：“求陛下做主，严惩皇后！中宫妒忌，谋害皇嗣，您为什么要包庇？”楚鹤瑞拦着她不让她说，安抚情绪。对上，肖珩是天子，他语气平和道：“臣听说抓了关雎宫的叛徒，也用了刑，为何不公开这事？”
肖珩看着兄妹二人，因楚鹤瑞立功多，继赵家，睿王倒后，他极力提拔上来的兵马大元帅，竟这样质问他的后宫家事。忍着力度，道：“就凭借一个宫女之言就要朕惩罚皇后？”
楚黛滢不管，本来就对秦妙略有不满，道：“难道陛下的眼里，我等就这样比皇后底贱不成？桃夭是一等宫女，若臣妾诞下皇子她将来还怕没有好日子过，用得着对臣妾下毒手？只有一个理由，那便是她说的是真话，宫中除了皇后，谁会怕臣妾的孩子生下来威胁到谁了？”
“照你这样说，朕也可认为你这是无理取闹。”肖珩别头，掩盖心中怒意，转而怀疑道：“若明日有人跑来一口咬定是旁人害你，朕是否也要对旁人严惩不贷？”
楚黛滢哭着：“陛下就是护着皇后，她既有动机，臣妾有人证与物证，这怎么叫无理取闹？”
姜妗在一旁，本是伺候肖珩用膳的，结果见了这么一出戏。笑而不语，却见外头有身影走来，嘴里笑着说：“呀，外头这是谁领着两个孩子来了。”肖珩看去，钟娇儿领着三皇子肖世钶，与二公主抚安一同在殿外跪下，薛白瑞则入内，四人目的只有一个，便是请皇帝给楚妃的孩子一个交代。
肖珩气急败坏，姜妗顺势上前安抚，“陛下息怒！”眼角却上扬，巴不得他们将这事越闹越大！肖珩走到钟娇儿面前，朝她肩膀踹了一脚，怒道：“带着两个孩子，赶紧回去，你跑来瞎参合什么！”
钟娇儿看了他一眼，仿佛没听见似的，直起了身子，眼眸低垂，重复道：“请陛下关楚妃娘娘一个公道！” 这个男人，终究不是自己的良人，待她如粉尘般轻视，若不是有了世钶，恐怕她早就活不下去了吧。
突然，钟娇儿昂头：“陛下宠爱皇后娘娘，可以护着她。只是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为何您不能让人知道楚妃的委屈呢？”
楚黛滢心中感动不已，方才肖珩那一脚，她多怕伤到了抚安。钟娇儿的这份执着，除了对肖珩，就是对她，如今看来，她楚黛滢已经比皇帝在她心里还重要了。她心中认真道：娇儿今日如此待我，往后必然不会辜负与她的姐妹之情。
肖珩咳嗽起来，突然觉得胸闷气短，几人着急望过来，姜妗却不让他们靠近，冷道：“把陛下气出个三长两短，有你们好受的！”
薛白瑞眉头紧锁，看了楚黛滢兄妹一眼，随之低头。
秦妙得知福宁宫请太医赶来，肖珩已经无大碍，她关心道：“是不是之前在西北受的伤复发了？”钟娇儿一怔，心中伤感，却不敢多言。
“楚妃，本宫素来敬重你，今日你竟然说本宫谋害你的孩子。就凭借一宫女之言？”
楚黛滢冷冷看向秦妙：“皇后娘娘何出此言，那宫女可是自己这样说，香囊还在呢你要不要看看？”宫中的女人嫉妒心重，容不下一个孩子是极平常的事，她不信秦妙多么清高，孩子前途都不在意。
秦妙无奈，叹气坐于肖珩身边，这一举动彰显着她皇后的身份，刺痛了钟娇儿与楚黛滢。薛白瑞劝和：“还是先保重陛下身子要紧，楚妃娘娘不如……”
“不可能，我的孩子无故小产，今日得知凶手还要让她逍遥法外，有何颜面相见？”
肖珩喝了口药，却没有看秦妙。这一眼，让秦妙好生失望。姜妗一把越过秦妙：“皇后娘娘，陛下这是要臣妾喂药！”
秦妙起身，让姜妗坐。她朝殿外颔首，温舒窈上前一礼，向众人请安，肖珩瞥了一眼，姜妗嘲笑着说：“现在这福宁宫真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秦妙反手给她一巴掌，冷道：“本宫忍你多时，今日你太放肆了！”
姜妗捂着脸，扑向肖珩哭着道：“陛下，皇后娘娘她蛮横无理。”
温舒窈看到肖珩疑惑的眼光，缓缓说道：“听闻桃夭谋害楚妃娘娘，还要说是皇后娘娘指使。臣妾知道真相，特来告诉陛下，以免冤枉好人。”她看了姜妗一眼，平静如水，不卑不亢。
七十七章
温舒窈在半个时辰前到凤仪宫，道出她不小心看见的事，由秦妙领着直接面圣。肖珩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听温舒窈道：“妾的婢女桃之，与桃夭本是姊妹。如今入宫得以相聚，二人皆对陛下与娘娘感恩载德。上月初，妾领桃之去找桃夭，远远瞧见……丽妃娘娘侧身而坐伸出手，拿出香囊，桃夭在她身后接过，二人的确没见过。可是，妾的方向却看得真切的确是丽妃娘娘，头上戴的五凤朝阳簪。”
姜妗立马冷脸，急道：“笑话，桃夭说的可是皇后娘娘收买她，怎么温嫔的嘴里，又变成本宫了，难不成是被人挑唆？”她撇一眼秦妙，翻了个白眼，道：“你一个主子，带着婢女去找姐妹，真是可笑！”
温舒窈不卑不亢，答道：“桃之是本府人，自幼与妾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她在宫中不好乱闯，妾带着，不是好得多？”
“既如此，你当时看到为何不说？本宫给她的只是普通的玩意儿，温嫔站的远。看不清也是有的！”姜妗傲慢，不顾肖珩秦妙在此，抢话而言，还怂恿楚黛滢：“楚妃，你不会就这样信了吧？”
楚黛滢看了温舒窈一眼，道：“你是皇后领进宫的，谁知你安的什么心！”
温舒窈不怕，反而笑对楚黛滢，问：“桃夭幼小在宫中长大，一口咬定皇后娘娘图谋不轨，大家都说人证物证。为何妾的话就不可信，妾还比不上一个宫女吗？”她走上前去，看着姜妗道：“娘娘放心，妾眼睛好得很，您的手臂上有一团火的图纹，而楚妃娘娘宫里装麝香的香囊上，也有。”
姜妗一愣，下意识去抓自己的手臂。寻冬上前，将其袖子撩开，那团小火标记露出来。姜妗怒瞪寻冬：“贱婢！”她伸手要打寻冬，秦妙一把将寻冬拉至身后，右手抓着姜妗快要打来的手。
肖珩看向楚黛滢：“香囊呢？”
楚黛滢出神，钟娇儿在外头一直没进去，听见肖珩问话，赶紧低眉顺眼从袖口里掏出来递了上去。姜妗嘴里道：“谁知是不是被调包过！”薛白瑞仔细看了看，补了一句：“与当天的香囊无异，是同一个。里头的东西，太医院应该有记录查一查与里头的是不是一样就知道了。”
秦妙看了薛白瑞一眼，早上不还一口咬定帮着楚黛滢吗，这时候怎么又大度起来了。薛白瑞与秦妙对视，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意在她是按规矩办事。秦妙侧头不看她，只有薛白瑞才注意到，楚鹤瑞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中低落，这件事难道做错了？
肖珩将香囊拿在手中把玩，钟娇儿上次唤住的太医来了又闻了闻，点头道还是这个味。肖珩立马看向姜妗：“丽妃？”
楚黛滢恨着她，楚鹤瑞怒瞪她，姜妗退了两步，跪下：“陛下，这……这是陷害，一定是楚妃陷害皇后不成，又来陷害臣妾。”
楚鹤瑞突然开口，盯着姜妗：“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楚妃才是受害者。请陛下，对真凶严惩不贷！”他没有指明是谁，他要表达的，是不论皇后或丽妃，他不会怕不会退缩，要一直保护妹妹。
“来人，将丽妃的贴身宫女带上来，狠狠地打，直到说出真话为止。再派人去搜宫。看看是否在丽妃寝宫还有这个图纹的东西！”秦妙一声令下，康利亚带着人去搜宫。肖珩咳嗽两声，唇瓣干涸，他床边边空空，秦妙坐过去，端了汤药就要喂：“陛下，保重龙体！”
肖珩闭眼颔首，依靠在软垫上，看了秦妙一眼，秦妙会意，吩咐道：“给楚妃，楚大人，赐座！”她头也没转，又道：“钟贵嫔带着二公主与三皇子先回去吧，往后断不可鲁莽，伤了皇嗣脸面。”薛白瑞在外头盯着姜妗的宫人用刑，一切都是这样井然有序。
温舒窈在半个时辰前到凤仪宫，道出她不小心看见的事，由秦妙领着直接面圣。肖珩心中松了一口气，便听温舒窈道：“妾的婢女桃之，与桃夭本是姊妹。如今入宫得以相聚，二人皆对陛下与娘娘感恩载德。上月初，妾领桃之去找桃夭，远远瞧见……丽妃娘娘侧身而坐伸出手，拿出香囊，桃夭在她身后接过，二人的确没见过。可是，妾的方向却看得真切的确是丽妃娘娘，头上戴的五凤朝阳簪。”
姜妗立马冷脸，急道：“笑话，桃夭说的可是皇后娘娘收买她，怎么温嫔的嘴里，又变成本宫了，难不成是被人挑唆？”她撇一眼秦妙，翻了个白眼，道：“你一个主子，带着婢女去找姐妹，真是可笑！”
温舒窈不卑不亢，答道：“桃之是本府人，自幼与妾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她在宫中不好乱闯，妾带着，不是好得多？”
“既如此，你当时看到为何不说？本宫给她的只是普通的玩意儿，温嫔站的远。看不清也是有的！”姜妗傲慢，不顾肖珩秦妙在此，抢话而言，还怂恿楚黛滢：“楚妃，你不会就这样信了吧？”
楚黛滢看了温舒窈一眼，道：“你是皇后领进宫的，谁知你安的什么心！”
温舒窈不怕，反而笑对楚黛滢，问：“桃夭幼小在宫中长大，一口咬定皇后娘娘图谋不轨，大家都说人证物证。为何妾的话就不可信，妾还比不上一个宫女吗？”她走上前去，看着姜妗道：“娘娘放心，妾眼睛好得很，您的手臂上有一团火的图纹，而楚妃娘娘宫里装麝香的香囊上，也有。”
姜妗一愣，下意识去抓自己的手臂。寻冬上前，将其袖子撩开，那团小火标记露出来。姜妗怒瞪寻冬：“贱婢！”她伸手要打寻冬，秦妙一把将寻冬拉至身后，右手抓着姜妗快要打来的手。
肖珩看向楚黛滢：“香囊呢？”
楚黛滢出神，钟娇儿在外头一直没进去，听见肖珩问话，赶紧低眉顺眼从袖口里掏出来递了上去。姜妗嘴里道：“谁知是不是被调包过！”薛白瑞仔细看了看，补了一句：“与当天的香囊无异，是同一个。里头的东西，太医院应该有记录查一查与里头的是不是一样就知道了。”
秦妙看了薛白瑞一眼，早上不还一口咬定帮着楚黛滢吗，这时候怎么又大度起来了。薛白瑞与秦妙对视，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意在她是按规矩办事。秦妙侧头不看她，只有薛白瑞才注意到，楚鹤瑞微微皱起的眉头，心中低落，这件事难道做错了？
肖珩将香囊拿在手中把玩，钟娇儿上次唤住的太医来了又闻了闻，点头道还是这个味。肖珩立马看向姜妗：“丽妃？”
楚黛滢恨着她，楚鹤瑞怒瞪她，姜妗退了两步，跪下：“陛下，这……这是陷害，一定是楚妃陷害皇后不成，又来陷害臣妾。”
楚鹤瑞突然开口，盯着姜妗：“臣愿意以项上人头担保，楚妃才是受害者。请陛下，对真凶严惩不贷！”他没有指明是谁，他要表达的，是不论皇后或丽妃，他不会怕不会退缩，要一直保护妹妹。
“来人，将丽妃的贴身宫女带上来，狠狠地打，直到说出真话为止。再派人去搜宫。看看是否在丽妃寝宫还有这个图纹的东西！”秦妙一声令下，康利亚带着人去搜宫。肖珩咳嗽两声，唇瓣干涸，他床边边空空，秦妙坐过去，端了汤药就要喂：“陛下，保重龙体！”
肖珩闭眼颔首，依靠在软垫上，看了秦妙一眼，秦妙会意，吩咐道：“给楚妃，楚大人，赐座！”她头也没转，又道：“钟贵嫔带着二公主与三皇子先回去吧，往后断不可鲁莽，伤了皇嗣脸面。”薛白瑞在外头盯着姜妗的宫人用刑，一切都是这样井然有序。
不久，康利亚归，搜到的带火团图纹饰品一箱子，手帕、头巾、舞衣、枕套等，皆在不显眼的位置。秦妙起身，一一看了，转身看着姜妗，嘴里脱口而出：“大理国崇尚水，偏偏皇族爱用这个图纹的又少，只是……大理王后姜氏，好像就喜欢以火苗图纹装饰。丽妃，可是你家族有这个传统？”
温舒窈说出这个图纹的时候，秦妙就想起来，姜妗初来大燕和亲，为了对大理国多做了解，看过的一本杂记中便对当今大理国皇族记录了些许不为人知的奇特之事。
姜妗见这些被翻出来，小声道：“这些，都是以前的东西而已。如今，我是大燕的丽妃，王后姜氏的侄女……已经过去了。”大理昏君，全凭王后处置国事，民不聊生。从前姜妗仗着姑妈是国母，在世家贵女中为所欲为，甚至因为嫉妒毁了公主容貌。后来，为了稳定局势，姑妈牺牲了她，送来这千里之外的大燕。
她才知道，她被家族遗弃了。
姜妗低头啜泣，众人以为她是因事情败露才如此，可是楚鹤瑞却看出来她身上体现出来的无助感。薛白瑞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楚黛滢朝着秦妙一拜，尴尬道：“皇后娘娘，恕罪！陛下，请您还臣妾还没降生的可怜孩子一个公道。”
她很怕，所说秦妙没有朝廷家族做靠山，可姜妗的身后却是大理国，万一不了了之，骨肉之仇她再报给姜妗就不容易了。
没等肖珩发话，姜妗抬头冷笑：“是本宫又如何，就是楚妃杀了本宫，你的孩子也回不来了。只是，麝香用多了，将来恐再有孕，皇后娘娘，您该高枕无忧，快帮帮我啊！”
秦妙板着脸，“丽妃，你太放肆了！”
肖珩闭眼，当即下令姜妗禁足长信宫。康利亚将姜妗带走，姜妗看着肖珩可怜道：“枉你称帝王，不也一样有无奈的时刻？皇族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血源流传，才让你们永世孤独！”
薛白瑞意有所思的看着姜妗挣扎离去，楚鹤瑞突然开口，“臣想请求去西北驻守！”楚黛滢错愕，拉了拉楚鹤瑞：“哥哥，西北一去多年难回，将来怎解兄妹相思之苦？” 楚鹤瑞闻言不动，再请示肖珩。
肖珩想了良久，这才点头：“朕知道你为何这样做，鹤瑞，朕没怪过你。你想去，自然的不会拦着你。将汴京禁军的事宜交给燕王，下个月，就启程吧！”他手一挥，示意众人告退，秦妙正要起身，拉着不让走。
楚黛滢泪流不止，直到出了福宁宫依依不舍的与楚鹤瑞道别，楚鹤瑞道：“妹妹，宫中人心险恶，往后别再出出头鸟，守护抚安的安危要紧！哥哥在外野惯了，其实并不太适应朝廷的勾心斗角。”
“哥哥……”
“劳烦薛贵嫔多担待照顾我妹子一些。”楚鹤瑞拱手请求，薛白瑞点头：“ 自然会的。”她别头，为了掩饰心中的落寞，不再看楚鹤瑞，留兄妹二人说话，自己先离去了。
秦妙扶着肖珩躺下，肖珩突然抓着她的手，盯着她问：“妙娘，你有一刹那间想对楚妃的肚子下手吗？”秦妙一怔，若是以往她必定生气而去，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她淡定摇头：“不曾，陛下子嗣稀薄，臣妾又是做娘的人，重阳的事不希望发生。”
“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打压反势力？”
秦妙见他依旧问着，想也没想，还是摇头：“我与陛下是站在一处的。” 肖珩不知信还是没信，只是叹气说了句辛苦，便让秦妙退下。
秦妙却突然想起，阮微然与戚瑕、霍成颐，太后与濮阳、甚至赵芸关涩淇，哪一个的结局不是因她而起呢。
可这些，她永远不会在肖珩面前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