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载 《我有一个梦想》(强攻、美攻、虐)

孟想撑着疲惫的身子走进一栋破败老旧的楼,楼下买菜的大妈开始交头接耳,偶尔发出两声嘲笑,孟想充耳不闻,自顾摸出钥匙开门。
房间很小,只放了两三件必备的家具,一张床,一张桌和一个衣柜。孟想关上门,被吊了半个晚上的手臂酸到水壶都拿不起来,连同杯子叮叮当当摔了一地。
活该!对,全世界都在说,孟想你活该!
她颓然地瘫坐在地,背靠着床,枕头下有一张照片,她把它拿出来,小心翼翼按在胸口。照片上她和舒娣坐在篝火旁,好奇地望着镜头,是那次野营朵啦抓拍她们的,是她和她,唯一的合照。
她闭着眼,泪水湿了双颊,静谧的房间里,只剩下她哀哀的、忍耐的呜咽声……
不知过了多久,她胡乱地抹干眼泪,清了清嗓,才拨了个电话出去。
“喂?小想?”
“是我,李阿姨,我妈她……怎么样了?”
“前天做了化疗,现在在睡觉,她特别乖,昨晚喝了大半碗粥呢!”
“那真好,辛苦您了,李阿姨,谢谢您这几年来对我妈的照顾,那个,您查一下卡上的钱到账没,先把手术费补上去。”
“别这么说,小想,是我乐意的,对了,你到底做的什么工作呀?这么高薪水?”
“就是、就是一普通工作,老板看我努力,预支了一年工资给我。”
“你老板人真好!”
“嗯……”
挂了电话,孟想疲惫地靠在墙上喘息着。
孟安云在孟想入狱后就病情复发,被送入了精神病院,后来恢复一些后就被李阿姨接去了临市照顾。等孟想出狱后病魔也接踵而至,孟安云被查出了胃癌。一个高中学历的她,面试通过都困难,更别提什么高薪工作,她在那家夜店门口徘徊许久,最终咬牙跨了进去……
她突然想起那个阳光柔和的下午,舒娣枕在她的腿上问她她的梦想。
我想考H大,学一门好的专业,毕业后有一份稳定又充实的工作,有一个温暖的家,一个忠诚的爱人,一只可爱的宠物;白天上班,傍晚遛狗,晚上相拥入睡,一起认真生活;我们会为了彼此努力工作努力完善自己,去彼此想去的地方,听彼此想听的故事……
原来终究只是黄粱一梦,她自嘲一笑,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28:00 +0800 CST  
孟想换好服装出来,小琳啧啧啧赞叹:“人漂亮就是不一样,这女仆装穿别人身上怎么看都是恶趣味,穿你身上就跟漫画儿里走出来的似的!”
“别打趣我了,干活儿吧!一人负责一层楼。”
“像你这么勤奋的员工,要是成为他们正式的,老板会偷笑的吧?”
这是一家特色酒店,小琳有个朋友在里面做服务员,因为临时有事,于是就找孟想暂时顶一下岗。
孟想清理好一个房间,关上门,正准备进入下一个房间,走廊上一个员工行色匆匆,那人面色痛苦地捂着肚子,见孟想是生面孔,转了转眼珠,问:“新来的吧?哎哟,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帮我把这个送到A区专属号大厅,打扫房间的事先不急!”
一个摆着饮料的托盘塞到她手里,临了又打了声招呼,“经理说那里是很重要的客人,别出错,听到了吗?”
“那个……我对那里不太熟……”
“长着嘴巴不知道问吗??”那人不耐烦地摆摆手,已经走远。
到了A区,孟想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悠扬的钢琴声,等进去了,发现全场皆是年轻的帅哥美女,个个礼服裹身,侧台上身穿米色长裙的钢琴师优雅地弹奏着世界名曲,有几对佳人在舞池中央翩翩起舞,远一点的地方三三两两的人聚在一起举杯交谈。
用餐区的长桌上摆放着一个七层蛋糕,说明了这是个生日派。
孟想站在角落里不知所措,直到一曲终了,台上的钢琴师起身款款步下台阶,突然向她招了招手。孟想得到指示,托着盘小心翼翼地穿越人群,等走近,才发现她旁边还站了个人,同时,那人也发现了她。
“是你?你怎么在这里?”
“Liz,你们认识?”
“哦,一面之缘,是吧,夜店小姐?”Liz观察了一下她的穿着,继续轻蔑地笑道:“怎么?这是从良了?还是说……过来找猎奇的客人?”说完掩嘴笑了两声。
孟想早就怔愣在原地,有好奇者向这边看过来,Liz在的地方,那个人会不会也在?她惊恐着,本能地想要落荒而逃,不知是拌到谁的脚,托盘飞了出去,陶瓷破碎的声音响彻大厅,有人窃窃私语,“怎么回事?”
面前一双高跟鞋,孟想顺着那雪白的脚背看上去,一袭黑色蕾丝长裙上,绿色的饮料星星点点洒在上面,她慌张地用袖子去擦,嘴里拼命道着“对不起”。
手突然被捉住,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不用擦了。”
孟想猛得抬头,被那双墨仁儿冻住。
“表姐,你没事吧?你怎么搞的!叫你们经理过……孟想??”
孟想再次愕然,这时才发现舒娣身后的宋凉瓷,繁复的白色纱裙衬得她像个高贵的小公主,头上戴着一顶梦幻的花环,身边簇拥着几个同龄女子,这一切宣告着她今天的主角身份。唯一遗憾是,公主只能靠轮椅行走。
越来越多的人围过来,孟想隐隐约约听到有人议论,”这不是那个孟想吗?凉瓷的腿就是她害的!””可不是吗?当年全校都知道,就是一吃里扒外的东西,舒学姐把她捧在手心里的时候不珍惜,还嫉妒凉瓷差点让她送了命,真恶毒啊!”
宋凉瓷回瞪了一下身后,几个女生识趣地闭了嘴。
孟想有一瞬间的大脑空白,似乎又想起了那个绝望的雨天,完好无损的宋凉瓷被她推下了楼,楼下也是聚集着嘤嘤嗡嗡的人群。
“孟姐姐,真的是你?没想到在我生日这天会遇到你,真是惊喜。”
孟想颤抖着嘴唇,干涩地发出声音,“凉瓷,生日快乐。”她好像很久没说过或听过这四个字了,她的那五个生日,都是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度过的,没有鲜花,没有蛋糕,没有朋友和……爱人。她勉强笑了笑,转过头看着舒娣:“阿……舒、舒小姐,抱歉,给您添乱了,您把衣服换下来吧,我帮您拿去干洗。”
“不用,弄脏了东西,扔了就是。””
弄脏了的东西,扔了就是。是……意有所指吗?孟想感觉有根针扎进了心脏,疼得她差点掉泪。她拼命想看清那人眼底的情绪,但她已转身随侍者离去。
“孟姐姐,今天我生日,你也留下来喝几杯吧!”宋凉瓷嘴角不自觉上扬。
”谢谢,但我还有工作要做,就不扫你们的兴了。”
“工作?你在这里上班吗?咦?孟姐姐你穿的女仆装吗?真可爱呢!”宋凉瓷笑道,她身后的女子也掩嘴偷笑起来。宋凉瓷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女子心领神会,手中的蛋糕一不小心就滑到了地上,一部分奶油正好弄脏了宋凉瓷的鞋尖。
“哎呀!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把我鞋搞脏啦?”宋凉瓷嗔怪一声,转头笑眯眯看着孟想,“帮我擦一下好吗?你也知道,我不是很方便,而且我想,既然孟姐姐今天扮演的是女仆,那这也是你的职责范围吧?”
周围鸦雀无声,孟想站了很久,她像在拼命忍耐着什么似的,终于找回声音,“好……”
她蹲下身子,宋凉瓷得意地笑着,就在她袖口快要触碰到她的鞋尖时,有只手阻止了她,“凉瓷,我看还是算了吧,不是带了备用的服装吗?去换一下吧!”
孟想抬头,那人一双漂亮的凤眼正盯着宋凉瓷,是刚才那位钢琴师。
“我今天就喜欢穿这双。”
“那好,我叫人拿去帮你清理一下。”
“槿,我要让个waiter做什么你怕是管不着吧?”宋凉瓷扬眉。
“巧了,这waiter是我传唤的,因为喝不惯这里的饮料,我另外让他们去外面帮我买了抹茶。”她把孟想拉起来,“既然你刚刚不小心洒了,那还得劳烦你再跑一趟了,别再笨手笨脚的懂了吗!?”
孟想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小声道了一句:“谢谢。”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28:00 +0800 CST  
孟想收工时外面下着瓢泼大雨,没带伞,她只好顶着大雨奔跑去地铁口。雨夜里光线变得模糊,打着远视灯的车辆来去匆匆,可能路人稀少,司机肆无忌惮地奔驰而过,顿时水花飞溅而来。
她手中抱着一个纸袋,被这一溅,纸袋软软溶掉一侧,里面的东西就这样掉了出来。上等的黑色衣料,是舒娣被弄脏的那件礼服,她偷偷跑去更衣室捡了回来。孟想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将东西护在怀里。
这时有强光照过来,孟想伸出手遮挡住不适的眼,司机按了几声喇叭,见她不避让,只好在离她一米多的地方刹了车。
孟想借着路灯的光看清了里面的人,生着那副绝代容颜的,本市不会再找出第二个。
她再次抱紧了手中的礼服,一双小鹿眼睛惴惴不安地看着车里的人。
舒娣紧抿着唇,脸上阴晴不定。孟想识趣地后退了几步,让出道,车箭一般飞了过去,带出一道冷风,冻得她瑟瑟发抖。
是回酒店接送某些人吧?孟想在雨中呆站着,无尽的怅然若失。
孟想刚走进“醉吧”,就被老板郑姐叫了过去,“从今天起你先不要过来了。”
孟想吃惊,“为什么?”
“侯小姐特意打的招呼。”
“我只是陪酒……”陪酒就是喝酒聊天,劝导客人消费酒水,消费越高拿的提成也越高。
“陪酒也不行。”
“她凭什么……”
郑姐睨视她一眼,尖着嗓子道:“凭她多加了两倍的价钱。我说孟想啊,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刚入行就有人肯养着你,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其中捞到的油水哪是你陪酒那点提成能比的?有多少人求着被那样的人包养你知道吗?你可别给我再得罪人!”
孟想走后,郑姐漫不经心地涂着指甲油,自言自语:“空有一副好皮囊,脑子怎么这么不好使。”
她第一次见到孟想,惊人的外形立刻让她决定一定要把她捧成“醉吧”头牌,哪知这女人是个不识抬举的主儿,先后有两个男人竞价点了她,第一个被她用啤酒瓶开了瓢,第二个被她踹到差点断了命根。这下好,不仅没赚到钱,反倒被对方找上门来索赔,开口就是六位数。
好在半路杀出个魏先生帮忙还了债务,那之后她也不打算留下她了。谁知就在这时竟有人肯出高价包养她,外界人只当是那姓魏的也看上她了,只有她这店主才知道,指名道姓要她的,是个女人!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29:00 +0800 CST  
烈日当空,孟想望着眼前的摩天大楼,心情异常忐忑。她深吸一口气,迈入了大厅。
“您好,小姐,请问您找哪位?”前台小姐带着甜美的笑容问。
“我、我找一下舒总。”
“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
“抱歉小姐,没有预约我不能让您进去。”
孟想抱着袋子坐在楼下的长椅上发呆,直到夜幕降临,她终于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人。
她身后依然跟着Liz,她们也看到了她。
孟想堵在她们面前,将袋子递过去,“舒总,你的礼服,已经洗干净了。”
舒娣危险地眯了眯眼,Liz在心中嘲笑,为了接近她老板,从酒店到公司,也是煞费苦心啊!
刚想开口让她滚,舒娣挥了挥手,示意她先离开,Liz虽惊奇,但也不担心,因为她们老板根本不可能看上那个女人。
孟想的手还僵在半空中,心中泛起不安,于是又补充道:“我保证,没有留痕迹。”
舒娣盯了她半晌,哼笑一声,突然上前抓住她的手腕,“这次……可是你自找的!”
很快,孟想就被她狠狠扔到车里,一张俏容凑过来,几乎鼻尖对着鼻尖,深邃的眼眸像海啸般汹涌,彼此的呼吸交缠着,孟想紧张得咽了咽口水。
清脆一声,她身侧的安全带被扣上。原来……她错愕,脸微红。舒娣勾起一个嘲讽的笑,泰然自若地后退到驾驶座,发动引擎,跑车飞驰出去。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29:00 +0800 CST  
(二十八)、
蓝色和灰色为主调的公寓里,孟想被舒娣摔在床上,舒娣站在床边居高临下,“脱吧。”
孟想瞪大双眼,一时反应不过来。
“做这么多,不就是为了爬上这张床么?”
“不是的,我只是……只是想把衣服还给你……”
“真的?”舒娣冷笑,俯下身子凑近她,“我已经说过要扔了它,你却不惜淋一身雨也要护着它,将它送过来。敢问孟小姐,这次又是玩的哪一出呢?”
瞬间,有水渍沁上眼球,她知道弄脏了的衣服没有资格再穿在她身上,将它送回来,或许只是想多见她一面而已。
“我不管你是有心还是无意,既然孟小姐想要,我就给你,是要我帮你脱还是自己脱?”尾声说得很轻。
在孟想听来这无疑是惊恐万分的事情,她护着衣襟往后缩,拼命摇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舒娣似笑非笑,越加鄙视,“不是这样?那是哪样?孟小姐何必这般惺惺作态?这一路过来,你可是很从容的,你敢说你……真的不想要?”
嗓子仿佛被堵住,她说不出话,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自己果真又贱又贪心!她的确,贪恋着她,贪恋她身上的气息,贪恋和她呆在一起的每分每秒,直到12点一过,灰姑娘的南瓜车已经被打回原形,她还不自知地留在原地,浑然忘了身份。
现在走还来得及吗?如此肮脏的自己,怎么配躺在阿娣的床上呢?
“孟小姐走神了哦?”
猝不及防,她被揽了过去,一双天鹅绒般柔软的唇压了过来,含住了自己的,熟悉的冷冽香气环绕着周围,孟想的大脑开始放弃思考,不知道在奢望着什么……
许久,舒娣放开她,看她尚且迷醉的眼神,内心的嘲讽更甚。她淡笑,气定神闲地伸手去解她的衣衫,等解到第二颗纽扣,孟想像是突然清醒过来。
“不!不不不,不能!”她的眼神很恐惧,慌乱地后退到床的另一头。
又来这招?欲擒故纵的把戏玩第二次可就不新鲜了,舒娣也不拆穿,将她压制住,一副好整以暇的样子。
“不要!不要!放我走吧,求你……”低下乞求的声音。
对!就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男人都喜欢看吧?那么被多少人看过呢?
挣不过,解不脱,逃不掉,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室内响起,终于一丝不挂暴露在灯光下。孟想绝望地哽咽,泪水蔓延,“不~~别看……别看……求你别看!”
怎么会不看呢?
身上残留的鞭痕,双峰上的乳**环,被剃掉的耻*毛,还有背上那幅惊艳称绝的樱花刺青,一一映入舒娣的眼帘。
原来,早就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具身体。
房间里突然静谧得可怕,舒娣眸子暗黑,看那个女人徒劳地把被单抱在怀里,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像只怕生的猫。
“这些痕迹,都是他们留下的?”舒娣并不上前,问得异常平静。
孟想收紧双臂,眼泪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至。
其实这个问题问得真的很傻,傻到不用回答,就能令局面僵持。
“小想,别怕,过来。”舒娣轻声哄她。
“小想,你爱我吗?为什么不过来?为什么一直逃离我?过来好吗?”
盔甲龟裂,孟想止住眼泪,愣愣地看向舒娣,那么温柔的舒娣……泪眼模糊中,她慢慢放松了那份警惕。
舒娣看她似有所动,耐心地继续哄道:“乖,别怕,过来我这里……”
舒娣将手伸在半空,重复着那些话,她的嘴角微微上扬,低沉的嗓音好像带有魔力,蛊惑着孟想将手一寸寸放到她掌中……
终于抓到她的手,舒娣将一个吻落在她手背,顺着手臂一点点吻上去,托着她的背轻轻放平她的身子。更多的吻落在锁骨、胸、腹部,手不安分地游走于敏感处……
真像一个不切实际的梦,何德何能,这一生,还能被她这样温柔以待?孟想抽泣,伸手环抱住身上的人,本来哆嗦着的身子慢慢平静下来,转而细细感受她的疼爱,接受她在自己身上点燃的一簇簇欲**火。
情难自禁,当舒娣的指尖触及到“花瓣”周围时,她低**吟 出声,一条腿难耐地抬起勾住了对方的腰身。
她闭着眼,内心还在起伏不定,忍不住低喃:“阿娣……阿娣……”
“啪!”清脆的掌声在安静的室内异常响亮,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孟想清醒过来,左脸上清晰的一个巴掌印。
舒娣直起身,孟想才看清那漆黑的眸子凝着一层霜,哪有半点情**欲?
“阿娣?”
“啪!”孟想再次被扇得偏过头去,睁大着眼,只听到她低沉的笑声,“真以为我会碰你?逗你可真好玩儿。”
“前面的矜持不是装得挺像吗?怎么不继续装下去?分明就是个欲拒还迎的贱*人,我不喜欢听到贱*人叫我名字,会让我感到恶心。”舒娣勾住她一侧的乳*环,恶意拉扯一下,孟想吃痛,她的大脑还处于呆滞状态,一时转不过弯来。
“怎样?我这番不比你当年的那个报复方法差吧?”
如坠冰窖,孟想觉得全身都在发冷,哆哆嗦嗦抖个不停,没有血色的嘴唇张合着,声音断断续续,“不是的,不是……那么回事,我……我没有想要报复谁……”
“没有?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从希望到绝望的滋味好受吗?嗯?”
感觉自己就好像一只落魄的流浪狗,被人软言细语地哄过去,以为是个温暖的环抱,不料却是铮铮发亮的屠刀。
“如果……如果我说,当年那些话并非我本意,你会……相信吗?”她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哈哈哈哈……”舒娣笑得不可抑制,恨恨地盯着她,“我曾相信你很多次,如果这次再信,就是真正的大傻瓜了。”
孟想失望地闭上双眼,泪水打湿了枕头。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29:00 +0800 CST  
漆黑的巷子里,两个大男人正抽着烟,扭头一看,一个人影出现在巷子口。
“嘿,来了,是侯小姐要找的那个人吧?”
另一个人灭了烟,“是她,我见过。”
孟想被带进房间时,侯雅蓝背对着她,正一动不动地望着墙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一双熠熠生辉的眼睛里,释放出狂傲自信的光芒,多么相似的两个人,只除了眼睛。
“宝贝儿,你可真能躲,居然敢拒接我电话。”侯雅蓝摩挲着孟想的下巴,“你可知道有什么后果?”
自那晚从舒娣家出来,她就逃避着侯雅蓝,好像这样做,就可以挽回点什么似的。
孟想感觉今晚的侯雅蓝有点不一样,像是喝了很多酒,眼睛血红血红的。
“孟小姐……等下你早些回去吧!”门口出现两个人,原来魏先生也在。
“你怎么还没滚!?”
“雅蓝,你适可而止,放她回去吧!她不是陌玖,陌玖早就死了!今天是她的忌日,你行行好,让她入土为安吧!”
“你闭嘴!!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在这说话?你只不过是入赘到侯家的一条狗,如果没有她,你魏戊只是一个靠卖画为生的流浪汉。”
魏戊神色痛苦,“是,是我高攀了她,我对不起她,你恨我折磨我我都接受,但是孟小姐毕竟是无辜的……”
侯雅蓝大笑,捏着孟想的脸朝向他,“恨你?你还不够格。你再看看这张脸,分明就是她!”
唇红齿白,清澈的深棕色眼睛。他第一次在酒店的监控摄像里看到她也吓了一跳,那时她被那个男人带去开房,她惹了事,从房间里逃出来。那家酒店是他开的,他很快联系到她,帮她解了难。如果不是后来侯雅蓝发现了她,他想,他一定会保护好她。
“不,不是她,她们的眼睛不一样……”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她们不一样!”她转过头看着墙上的照片,笑了,“姑姑啊,你以为一死了之就可以逃避一切?你看,上天不是派了另一个你到我身边么?”
“雅蓝,你疯了……”
侯雅蓝犀利的目光看向男人,“那又怎么样?阿根,还不带魏先生回去?下次没有我的允许再私自带他返回,你就别呆在侯家了。”
“是。”阿根颔首,推着魏戊离开了。
她的确疯了,从侯陌玖死的那一刻就疯了,满屋子的血,触目惊心。她跑去警 方那里弄来现场的照片,把它们打印成大幅海报贴在魏戊卧室,她要他夜夜与它们同眠!永世与它们相伴!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0:00 +0800 CST  
(二十九)、
舒娣回到家,阿阮正好从宋凉瓷房间出来,舒娣问,“她睡下了?”
“是,哄了好久才睡去。”阿阮答。
“嗯,你也先下去休息吧。”
阿阮是舒娣为宋凉瓷请的陪护人,从出事一开始就在照顾她。此时她突然叫住舒娣:“舒总,我想……做到下个月就辞职。”
舒娣虽然意外但还比较镇定,“想好了?”
“是的。”
“好。”
舒娣坐在床边,看着被褥里的宋凉瓷发呆。柔光里的睡颜恬静得像个天使,如果没有失去双腿该多好,如果没有发生这一切该多好。
舒娣要起身时,手突然被抓住,原本睡着的人此时嬉皮笑脸,“表姐,你又偷看我睡觉!被我逮住了吧?”
舒娣揉揉她的头,无奈笑道:“真拿你没办法。快点闭上眼睛睡觉,不然长黑眼圈咯!”
“嗯!表姐……”
“嗯?”
“晚安吻……”
舒娣宠溺一笑,在她额头印下一吻。宋凉瓷突然伸手拉下她的脖子,吻上了她的唇。
舒娣只愣了一秒,就轻轻扯下她的双手,站起了身,眼神在背光里忽明忽暗。
“很晚了,你快休息吧。”
“表姐,为什么?”
“别问了,睡觉。”舒娣捏捏她的脸。
“不,我要你回答我,为什么一直不肯碰我?”
“凉瓷,我答应过你,会照顾你一辈子,我会宠你,这世上再不会有人敢伤你。”
“你还是没有回答我!表姐,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是宠,是爱!”宋凉瓷哭了出来,“这世上没人能伤我,除了你!”
房间里一人站着,一人哭泣,过了许久,舒娣叹气,“对不起,凉瓷,我只能给你这么多。”
舒娣快要退出房间时,宋凉瓷突然问,“你是不是又去找她了?”
舒娣沉默。
“默认了是吗?”宋凉瓷有些激动,“为什么我就是不行?即使走了一个孟想,也轮不到我?我到底哪里不如她?不对,我确实不如她,我现在就是个残废,所以你嫌弃我的对吧?”
“你想太多了,没有什么嫌弃不嫌弃。”
“那好,表姐,你能做我的爱人吗?就今晚!”
“别闹了……”
“可以吗?”
“抱歉,我只能把你当妹妹,这种感情我变质不了。”
门闭合上的时候,宋凉瓷的哭声回荡在房间里。五年的时间,那人冷血冷心,没有人敢在她面前提起孟想,她亲眼见证了她对孟想的置之不理。她想,她跟自己一样,一定也是恨透了那个人的。她以为,没有了孟想,她们之间也就再没有了阻碍。可事实证明,五年时间,她还是抓不住她的心,哪怕得到了无尽的宠爱,也弥补不了自己那颗越来越空虚的心……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0:00 +0800 CST  
孟想买了个泡面,坐在便利店门口吃得正香,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盖住自己。本来以为又是侯雅蓝的人找过来了,抬头一看,愣了,来人是宋凉瓷。
“真是巧,出门散个步也能遇到你。”
一会儿,在一个无人的角落,她被两个男人压坐在地上。
宋凉瓷驱动轮椅到面前,强自拉过她的手覆在自己膝盖上,原本白净匀称的长腿因为瘫痪已经变得赢弱瘦小。孟想似被马蜂蛰了般猛地缩回手,她脸色煞白,仿佛那是一块烫手的烧铁。
“孟姐姐,你怕什么?你看,它们一点知觉都没有,这可全拜你所赐!”
孟想哽咽着拼命摇头,“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怎么够?孟姐姐没听说过“血债血还”么?”她伸出手,旁边的男人递来一把匕首,她笑眯眯地对着孟想的腿比划着,“如果孟姐姐变得和我一样,我就不恨了。你们给我按住她,嗯…该从哪根脚筋下手呢?”
孟想闭上双眼,泪水划过腮边,等待着那阵剧痛的到来……
但过了许久,刀还是没有刺下,只听到宋凉瓷放肆的笑声,“孟姐姐英勇无畏的表情真是有趣,你以为我真那么笨啊?如果废了你双腿,表姐怎么还肯呆在我身边呢?”
孟想睁开眼睛,似乎听不太懂她的话。为什么说废了自己的腿,舒娣就不会再留在她身边?
见孟想疑惑,宋凉瓷笑,“实话告诉你吧,表姐是因为自责才跟我在一起,但那又怎么样呢?只要陪在她身边的人是我就成,但如果我反过来废了你,那表姐说不定就觉得你可怜而把你留在身边呢?我才不会傻到成全你!”
孟想自嘲一笑,宋凉瓷一定不知道,其实舒娣早就不在乎自己了,是死是活,哪里还能影响到她的抉择?
“你笑什么?你在嘲笑我?是,表姐她是不爱我,但也不会再爱你,你得意什么呢?你不过是个失败者,什么都没有的失败者!而我,只要我愿意,表姐就会陪我走下去,终老!哈哈哈哈……”
她说的是事实,想到那晚的羞辱和恨意,孟想微微牵动嘴角,有液体溢出眼眶,“我并没有笑你,被她爱是那么幸福……我自己清楚,这辈子不可能再得到她的爱……”心脏抽痛,她抹了一把泪,试探着问轮椅上的人,“但凉瓷,如果我能恢复你的双腿,你可以……你可以放过她吗?”
宋凉瓷顿时收起笑容,眯着眼,“你说什么?”
“如果我恢复你双腿……”
“不可能!!表姐带我求过国内外名医,我的腿……它不可能再恢复了!!”宋凉瓷激动地打断她。
“如果呢?”
宋凉瓷定定地看着孟想,轻声问:“就凭你?你到底想玩什么花招?你是不是以为我放手了,表姐就会对你回心转意?别白日做梦了!”
孟想起身,笑得苦涩,“你放心,我不是要跟你抢,你忘了?这本来就是我该还你的,我不想拖欠你,更不想……连累她。”
宋凉瓷不再说话,一会儿,冲身后的人喊道:“阿阮,我们走。”
望着远去的背影,孟想转身,一瘸一拐地往相反方向走,满脸是泪。阿娣,只愿你可以挣脱束缚,拥抱想要的爱情,即使那个人不再是自己。而自己,大概这一生,就这样了吧,像朵蘑菇,在阴暗角落里慢慢腐蚀溃烂,自生自灭……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0:00 +0800 CST  
火红的太阳从海平面一点点沉下去,波光粼粼的海面一片金色,咸腥的海风铺面而来,自别墅的窗口看出去,像一幅天然的油画。
侯雅蓝坐在窗边面朝大海,腿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此时正用一块湿毛巾小心翼翼地擦拭着表面,来来回回,不让上面有一颗灰尘。
“姑姑啊,你不是最喜欢大海,最喜欢看日出日落吗?今天天气特别好,你看外面美不美?”
盒子里装的,是侯陌玖的骨灰。
等晚霞也散尽,她起身把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这才走向那个一直跪在地上的女人。
“不是要跑吗?这不乖乖回来了。没钱了对吗?哦,你刚刚提什么要求来着?嗯,治腿,可是就你那点床上功夫,值得我又出钱又出力?”
“算我求你……”
“求我?跑的时候不是很有能耐的吗?你说,那一击的账该怎么算?”侯雅蓝危险地笑,从来没有人敢那样伤她!
只听一声闷响,侯雅蓝还没反应过来,一条血线已经顺着孟想的额头流了下来,她竟自己将头撞破了!
“求你……”
侯雅蓝回过神来,看地上那人虚弱的模样,真是一头倔驴!
“求我的人很多,不少你一个,再说,求人可要拿出点诚意的。”
孟想抬起头,眼神晦暗,绽开一个凄楚的笑,“你不是一直想看你那位姑姑低贱地承欢在你身下么?呵呵,她已经成了一把灰,怕是永远也满足不了你了,而我能,我可以要多贱有多贱……”
侯雅蓝眯眼审视了她半响,突然爆发出一阵笑声,拍手说道,“孟小姐可真是个有趣的人,这也算诚意?你平时就是这个样子,居然好意思拿出来做条件?”
“你不想……看到侯陌玖主动犯贱的样子?”
侯雅蓝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
高高的写字楼里,舒娣坐在皮椅里俯视着地上小如蚂蚁的行人车辆。一会儿,有人敲门进来,是Liz,她递给舒娣一份报告,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老板的反应。
果然,舒娣很快皱紧了眉,“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有人先我们一步拿到货?”
“这个……目前原因不明,那份策划书是秘密拟定的,经过的人手并不多,几位高层因为关系着自身利益,也不可能泄漏给外人的,恐怕是……另有内鬼,槿小姐正在着手调查。”
“她现在在哪个部门?”
“研发部。”
“嗯……”舒娣指尖敲击着桌面,若有所思。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1:00 +0800 CST  
咖啡色的大床上,女人被锁住双手,由一条铁链连接着墙上的拉环。
“把腿分开点,说,操我,狠狠地操我!”
“操、操我,狠狠地……操我……”
“大声点!重来一遍。”
“操我!狠狠地操我!”
“果真贱啊,小淫*货。嗯……这才是姑姑你该有的样子……”
夜渐渐深了,橘黄色的灯光下,皎白的躯体瑟瑟发抖。
“哭了?你从前被打得半死不活时可没见你哭过。”侯雅蓝捏起她的下巴,不让她躲闪,粘了一滴眼泪在指尖捻开,然后盯着她紧闭双眼的脸,“真是好奇,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孟想微微睁开双眼,疲倦地说:“是什么人不重要,侯小姐是不是该兑现一下承诺?”
“我猜……跟你入狱有关。因故意伤害使对方致残,就是她对不对?”侯雅蓝答非所问。
“请侯小姐兑现承诺……”
“哼!”侯雅蓝翻了个白眼,拿起电话拨过去,“喂,韩,哦,她没事,现在好得很呢……”她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孟想。
“明天西沙头实验室见,对,跟它有关,不是魏戊,呵呵,他就别想了,是另有其人,情况差不多,嗯,不见不散。”
侯雅蓝挂了电话,“满意了?”
孟想嘴角扯出一个释然的笑,终于累得昏睡过去。
忘了是哪次,她从侯雅蓝和韩医生的对话里得知,当初侯雅蓝应侯陌玖的请求,曾试图拯救过魏戊的腿疾,她研发出一种特殊材质的器械,和人骨组织相差无几,对神经元也无排斥反应。但后来侯陌玖的死,让侯雅蓝迁怒于魏戊,治疗就此终止,无临床试验,也未在医学领域上公布过。
独断专行,狂妄自大,孟想知道这是侯雅蓝的性格。
千金难买我乐意。
她没有千金,但却恰好有侯雅蓝要的东西。以前出卖的是肉*体,现在连灵魂也出卖掉了,换一双健康的腿,她该满足了。
有一位姓韩的医生找上门来时,舒娣并不意外,这些年她帮宋凉瓷寻医问药,高额的悬赏让不少医学专家踏上了门槛,然而无一例外,都束手无策。本来已不抱希望,等舒娣听了她一些见解,开始改观了对她的看法,并安排了她与宋凉瓷的见面。
很快,手术时间确定下来,宋凉瓷被推进手术室前,握着舒娣的手问,“表姐,我害怕……如果这次还是不成功,我就不治了,让它这样吧……”
舒娣摸着她的头说:“别怕,我看过他们的方案,康复的希望很大。”
“如果我侥幸恢复了双腿,你会离开我吗?”
“不会。”
宋凉瓷放心地笑了。
等手术室门合上,舒娣找来Liz,“帮我去查一下这个韩医生,我不相信,凭她一人之力,可以研究出这样的方案。”
孟想的顺从让侯雅蓝很是受用,以前她很少吻她的嘴唇,现在却屡试不爽,软软绵绵的,欲罢不能。
曾经单纯的玩弄摧残,完全体会不到她身子的妙处,如今却似乎有些迷恋上了。她把她养在身边,随时供她上下其手,在沙发,在楼梯,在浴室,只要她想要,就可以将她压在身下索取。
孟想不哭不闹,听从她的指示,说一些难以启齿的话。她像只没有灵魂的玩偶,睁着空洞的眼睛任她进入自己,以此换取一些关于治疗上的进展信息。
“手术很成功,但是腿部肌肉萎缩得很严重,现在连接上神经系统,要恢复,还得靠时间。”
那真好……宋凉瓷恢复了,舒娣也就自由了吧?那时,她愿意爱谁就是谁……不能!不能想她!她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强迫自己挥散心中的想念。
“不许走神!乖乖趴在桌子上,求我用力点。”
“唔……求你,用力点……”
“为了个情敌,你说你值吗?我是不是该夸你伟大呢?”她差人打听了孟想入狱前的情况,原来她有一段轰动校园的恋情,因为争风吃醋,把别人推下了楼。不过让她意外的是,她那个恋人居然是如今的舒氏总裁。
“善良多了。”她沉声笑了一会儿,“侯陌玖从来不知道愧疚怎么写,你比她,善良多了。宝贝儿,为了奖励你这段时间没有违逆我,我决定先帮你把它们取掉。”
指尖在那对乳*环上停留了一会儿,她知道孟想曾多次试图剪掉它,但那是带遥控的,遥控器在她手上,除非她愿意,不然没人能毫发未伤地取下它。按下按钮,银环自动回缩,终于脱离了那两颗嫩红的蓓蕾。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1:00 +0800 CST  
(三十)、
或许是侯雅蓝心情好,她不用再止步于别墅,侯雅蓝批准她也可以在附近走走。她去得最多的就是海滩,小小一个身影蹲在沙滩上,仿佛随时会被吞噬在天地间,有时候侯雅蓝远远望着,会莫名地感到心惊胆颤。
侯雅蓝对她越来越宠爱,她却越来越憔悴,她在她身上每一次的触碰都让她恶心,更觉得自己恶心,但现实又逼得她反抗不得。宋凉瓷倒是得救了,但她没忘记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需要她屈服,孟安云的病情在恶化,她需要更多的钱,用最好的药和最先进的技术,去挽留住母亲的生命。
她毫无保留地在侯雅蓝身下浪**叫,侯雅蓝揪着她的头发,扯着唇角冷冷地说,“装得不累么?”
“一声不吭也要被打,侯院长到底想我怎么样呢?”
紧抿着嘴,眼中有瞬间迷茫,突然发狠地掰过她的脸,一个邪魅的笑荡漾起来,她轻轻说:“我要你爱我。”
孟想抖着肩膀笑个不停,就在侯雅蓝眼神越来越危险的时候,她才开口,“好,给我越多钱,我就越爱你。”
侯雅蓝深锁眉头,盯着她,“你要这么多钱来做什么?”
“花。”嘴角扯开一个大大的笑。
孟想蜷在沙发上睡着了,侯雅蓝关好门出去,在手机里翻了半天翻到个号码,电话响了两声,那头传来郑姐谄媚的问候,侯雅蓝直接切入正题,“她到底欠了多少钱?”
郑姐稍微愣了愣,迟疑道:“您是说……”
“孟想。连同你的一起,孟想一共欠了多少钱?你当初不是告诫我她很野,弄伤过两个嫖/客被索赔吗?”
“那个啊,后来魏先生已经还清了!”
“你说什么?还清了?”
“您不知道?他不是您姑父吗?怎么没跟您说?”
侯雅蓝挂断电话后,猛灌了几口冷水,但依然压制不了强烈起伏的心跳,她烦躁地砸了手中的杯子,玻璃破碎的声音招惹来了惊惶的助理,“院长,您没事吧……”
“滚出去!!”
助理哆哆嗦嗦地退出去,侯雅蓝突然又叫住他:“等一下!帮我查一个银行账号,就是最近让你转账的那个,我要这几个月的流水明细。”
“是。”
侯雅蓝推开门,孟想还没醒,无声无息的,她的眼神锁住她的睡颜,突然觉得她和侯陌玖也没那么像,但想到她居然敢骗她,一股怒气霎时就窜了上来!
她粗暴地扇醒她,孟想只觉得一边耳朵嗡嗡作响,嘴角处还被抓破了,一颗殷红的血珠霍然点缀在雪白的肌肤上。侯雅蓝下手从来不知轻重,这时又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孟想已经见怪不怪。
“贱 人!居然敢骗我!魏戊那个多管闲事的早替你把债还了!”
孟想慢慢擦掉血迹,闷笑,“我怎么不知道自己骗过你?所谓卖身还债,不都是你自己臆想的吗?侯院长,你那么生气做什么?是不是觉得自己再次输给了魏戊,就像侯陌玖当年执意要跟他结婚一样,你不甘心,你讨厌他插手,讨厌不如他,讨厌他得到侯陌玖的爱……”
“闭嘴!闭嘴!!你这只鸡懂个什么?!侯陌玖什么时候爱过他了?少在那胡说!”孟想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拉锯着她的神经。
“哈哈哈哈,侯院长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这些可是你每次喝了酒往我身上招呼的时候自己说的,是不是胡说你还不清楚吗?”
孟想的肆无忌惮无非就是换来一通耳光,等房门重重带上时,世界终于消停了。孟想躺在地板上痴痴地笑,戳侯雅蓝痛楚的感觉真爽!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1:00 +0800 CST  
后来是被冷醒的,窗外海潮翻涌,窗户没关,海风灌进来,咸 湿的空气侵入骨髓,她还躺在那块地板上,房门紧锁,没开灯,黑漆漆一片。
手机在沙发底下震动,给黑夜带来一丝光亮。
痛楚在全身上下叫嚣着,连手指头都不想动,但又怕错过了李阿姨的电话,她费力地爬过去,摸出手机,屏幕上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
“孟姐姐,终于肯接电话了?还以为韩医生给我的是假号码呢!”那头嘻嘻笑了一阵。
“你有事?”
“呵呵,没想到你真有办法治我的腿,这不特意来感谢你一下么?”
“不用……”呼吸加速,冷汗潺潺而下,努力在黑夜中辨别着毛毯的位置,身上的骨头一遇潮湿的天气就特别疼,正准备挂断电话,那头宋凉瓷似乎知道她的意图,连忙叫道:“别挂!”
停止按下红色按钮的手指,孟想听她继续说,“之前答应你,我如果康复就放开表姐,呵呵,可是我进手术室前曾问她,我恢复正常了她会离开吗?她说不会,你看,不是我不信守承诺,是她自己不愿走。”
背紧紧抵着沙发脚,她死命地按压关节,才能缓解一点痛楚。听筒里宋凉瓷的声音还在,“你怎么不说 话?”
“如果,呼……你纯粹是来向我炫耀她对你的恩宠,大可不必,我威胁不了你什么……”
“哼!算你有自知之明。”
“凉瓷……”极尽苍凉又慎重的声音,“既然放不开她,求你,让她快乐点,让她……爱上你。”
爱有很多种诠释,这大概是爱一个人最高的境界吧,以至于电话那头一直没回音,孟想抹了一把泪,“先挂了。”
“等等!你既然这么爱她,五年前,为什么说从没喜欢过她,说只是为了一场报复?”
一轮毛月亮照进了房间,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柔情似水,“为了让她自由。”
“……虽然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你知道出国前一天表姐为什么要返回那所房子吗?我偷听到了,她说要回去取一样重要的东西,就是你送的那个荷包。我很生气,她都被你伤成那样了,居然还惦记着你送的东西。我要毁了它!所以先她一步到了,真没想到会遇见你,可是你却讲了那些话,呵呵,孟姐姐呀孟姐姐,那可是你自己把她推开的!”
懒洋洋的声音刺激着她的耳膜,心揪成一团,一眨眼,泪珠就簌簌滚下。她的阿娣,当时一定比她疼一千倍,一万倍!
“尽管如此,表姐她……还是没有扔掉那个荷包。”突然,宋凉瓷的语气低落下来。
简单的一句话,石破天惊,像黑暗中的火把,燃起了希望,“你……你说的是真的?”
“我曾见到过一次,但后来就不知道被她锁在哪里了……”
“怎么又不说话?别以为留个纪念物就代表什么!哼!说不定后来又扔掉了,你别抱什么希望!喂,你是死了吗?”
“凉瓷,我反悔了……你可以、你可以把她还给我吗?”
“什么?”宋凉瓷错愕,而后突然怪异地笑了两声,说道:嗯,我可以还给你,但拿不拿得动就看你自己本事了,呵呵呵呵,偷偷告诉你,表姐喜欢气质高雅的女人,你做个心理准备,到时被拒绝后可别太失态哦!哈哈哈!”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2:00 +0800 CST  
安静的房间里,舒娣慵懒地倚靠在皮椅上,指间一根女士香烟已经燃至一半,忘了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学会了抽烟,只知道每次一抽烟,内心的空虚和怨愤就能得到一些缓解。
烟雾缭绕中,她冷眼看着桌上那份刚刚呈上来的档案,档案上姓名那一栏,规矩地显示着三个字:侯雅蓝。旁边的照片上,邪肆的眼神,鲜红的嘴唇,是那个女人。她曾在墓园外见过的,跟孟想一起。原来包养她的不是男人,而是这个女人。精通武器及器械设计,果然,那个方案幕后有人,只是,她为什么会救凉瓷,却又不肯露面?会跟孟想有关吗?
天朗气清,院子里,宋凉瓷冲两个佣人吼:“滚!我不要你们搀扶!离我远点!”
她独自杵着拐杖行走,无力的双腿只能勉强支撑一瞬,走起来仍旧很吃力,额头上一会儿就出了一层细汗,但她还是兴奋得满脸通红。她继续练习,这次却不幸摔倒在地,一旁的佣人正准备跑过去,宋凉瓷伸手一指,“你们别过来!去给我叫阿阮。”
两人面面相觑,正巧,舒娣从院外进来,俯下身将地上的人打横抱起,一边责怪:“不是说了别急于求成,先养好了再做这些吗?”
舒娣把她放回轮椅,宋凉瓷扯着她的衣角问:“表姐,阿阮呢?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她了!”
“她辞职了。”
宋凉瓷大惊,“辞职?为什么要辞职?”
“你快恢复行走能力了,她还留下来做什么?”
“不是!两者一定要有关联吗?为什么我能走路了她不能留下来?”
“舍不得了?”
宋凉瓷更激动了,“谁舍不得了?!我只是、我只是讨厌她不辞而别!我讨厌她!”
宋凉瓷的紧张,舒娣并不说破,反而淡淡笑开,“阿阮听到一定很伤心,阮家三小姐卑躬屈膝在你身边被你当丫鬟使唤了五年,最后竟只换来一句讨厌。”
“你、你说什么?阿阮她、她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我跟她素不相识……”
舒娣帮她调整好座椅,才不慌不忙地说:“小时候,我们有一次去参加亲戚的寿辰,你欺负了几位宾客的小孩儿,被他们孤立在一旁,然后一个人躲去小黑屋哭,我找到你之前,你忘了是谁陪你的?”
瞠目,喃喃自语,“是……她?原来她就是当年那个姐姐……”
“你也想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做吧?那就自己去问。”
宋凉瓷凶狠地别过脸,气恼道:“谁想知道了?!走了就走了罢!我确实已经不需要她照顾了!”
勾唇一笑,眼明心亮却不再言语,推着她在院子里逛了一会儿,突然蹲下身,目光如炬,“凉瓷,你的腿也快恢复了,关于这次治疗,你不觉得有些事应该跟我说明一下?比如……孟想。”
双手抓紧裙角,眼神飘忽不定,“我……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凉瓷,何必要隐瞒?真正医治你的那个女人,现在正跟孟想在一起,你敢说,你的康复跟孟想一点无关?”
见瞒不过,撅着嘴,一五一十地交待了,最后犹豫了一会儿,宋凉瓷开口,“她说不想拖欠我,也不想连累你。表姐,以前我认为她跟你在一起是另有所图,现在觉得,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舒娣无声笑笑,站起身,道,“谢谢你,凉瓷。”那意味不明的笑容宋凉瓷看不透彻,那人却已转身离开,就快踏出院子时,她突然又回过身补充道:“阿阮她,现在在北京。”
出了院子,童叔已经等在车里,见舒娣神情恍惚,忍不住问,“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没事,那个事进展如何?”
“小姐猜的没错,果然是老熟人。”
“嗯,开车,有些事也是时候处理了。”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2:00 +0800 CST  
巷子深处,依稀还亮着几盏灯,有几个男人徘徊在一座旧楼底下,孟想靠着墙壁艰难地呼吸着,果然这里不能回了,指甲抠在粗糙的砖石上,她到底想怎么样?!
几个小时前,她从侯雅蓝手里逃了出来,那个疯狂的女人不同意她解除关系,尖尖的高跟鞋踢向蜷缩在地的她,也不知道是什么力量支撑着她没当场晕过去,还顺利逃离了那所牢笼。
无奈,退到一个隐蔽的角落,蹲下,前方的物体正好能挡住她的身子,透过缝隙,警惕地盯着远方动静,尽量放缓呼吸,胸腔处疼得她几乎就要昏厥过去,不用摸,至少断了两根肋骨。
身上还穿着那个人买的红色丝裙,是侯陌玖最爱的颜色。她厌恶,她要回家换下它,可是显然侯雅蓝已经发现她跑了,叫了人在这里堵她,于是只好打消这个念头。
尽管局势严峻,头脑昏沉,脸上却有一丝释然,快要摆脱侯雅蓝,摆脱那段屈辱的过去了。
稍作休息,那几个人似乎再也等不下去,来回转了两圈,离开了。
孟想长舒了一口气,抬起沉重的眼皮望了望天,快要天亮了吧!
阿娣,求你走得慢一点,让我跟上你。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2:00 +0800 CST  
对于普通人来说,又是潮气蓬勃的一天,写字楼里身穿职业装的上班族们在自己岗位利索地工作着。
孟想靠在树荫下注视着附近的一切,直到一辆熟悉的跑车开进停车场,她起身蹒跚地跟过去,那辆车找了个位置停好,车上的人却迟迟没有下来。
越靠近,越紧张,阿娣……会不会不想看到自己?不管了,她只想争取一下,成也好,败也罢,至少了无遗憾。
待走近,自车窗外望进去的情景却令人跌入谷底,沙哑的喉咙一声低呼,她震惊地后退几步。
车里,舒娣面对着她的方向,闭着眼,在吻另一个女人。那个女人在舒娣的挑**逗下陶醉地低*吟。自孟想的视觉,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不知道是谁。
可是是谁又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出现已经变得多余。
车外的动静惊扰了舒娣,一双眉目缓缓打开,就这样看到了脸色苍白、惊慌失措的孟想。
眸子沉了沉,她慢慢放开怀里的女人,打开车门,脚步镇定。
华丽无比的嗓音在孟想头顶响起,“你在这里做什么?”
孟想抬头,面容憔悴,嘴唇煞白,折腾了一夜,除却一双深棕眼眸还干净水灵,她脸上全是脏污,看得舒娣蹙紧了一对黛眉。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孟想咬了咬唇,擦干眼泪,一字一句地说,“我来找你的,阿娣……我爱你。我可以回到你身边吗?”她认真地看着舒娣眼睛,希望能找到一丝力量,但哽咽的声音还是透着一股不自信。
“阿娣,是你认识的人吗?”声音自车上传来,一直没露面的女人打开车门走下来,一双凤眼顾盼流连。
“咦?原来是你呀!那个小女仆!”
凡是帮助过自己的人,她都记得,这个人也不例外,何况还是这么出众的女人,孟想怎么会忘?
在宋凉瓷的生日那天,她坐在钢琴前,为大家凑出优美的曲子,后来还帮她解了宋凉瓷的刁难。她听别人叫她,槿。
难怪那时她会觉得宋凉瓷对槿敌意连连,她本以为是槿帮了自己的原因,原来不是。
我可以还给你,但拿不拿得动就看你自己本事了。表姐喜欢气质高雅的女人,你做个心理准备,到时被拒绝后可别太失态哦!
原来宋凉瓷是这个意思,她早就知道舒娣另有所欢吧!是呀,她生命里缺失了自己五年,她凭什么还要求她不能遇到其他人呢?
这时Liz也到了,上下打量了一下孟想的样子,顿时一副轻蔑的眼神,不屑道:“你怎么又来纠缠了?真是脸比墙厚啊,看到你面前这位没有,槿小姐,从留学时就追随在老板身边的正牌女友,再看看你这副模样,不自量力你知道怎么写吗?”
原来每次Liz针对她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何况自己还……还那么脏,她没有理由反驳别人的鄙夷。
可是,倔强如她,她还在死死盯着舒娣的眼睛,仿佛在寻求一个的答案。
幽深如海的眼眸,不知道里面蕴藏着什么样的情感。只见舒娣轻轻搂住槿的腰,朱唇轻启,“孟想,已经结束了,你回去吧!”
眼前阵阵发黑,视线变得有些模糊,心好像被一下子掏空,几乎要支撑不住身体。
“听明白了?别再来了,老板忙着呢!”Liz 嚷嚷。
怎么又哭了,阿娣有了自己的幸福不是应该高兴吗?
“Liz,孟小姐似乎有些不舒服,你带她去一下医院。”
“啊?”
“呵呵,谢舒总好意,不用了,既然这样,孟想,孟想祝你和槿小姐幸福长久……”
她努力想笑得开心点,可是气血翻涌,一股鲜血溢出嘴角,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
大概是断裂的肋骨伤到了肺叶,终于熬不住,她的双眼失去焦距,缓缓倒了下去……
舒娣反应过来,本能就要冲过去,却被突然出现的一道身影生生止住了动作。
孟想最终倒在了侯雅蓝怀里。
轻柔地抹去她嘴角的鲜红,侯雅蓝抱起失去意识的人,侧过头向舒娣勾起一个挑衅的笑,“抱歉,老婆私跑出来扰了各位,还请见谅,我这就带她回去。”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2:00 +0800 CST  
(三十一)、
男人汇报完毕,耸着肩背立在一边,小心翼翼地注视着坐在高位上的女子,见那人越来越凝重的神情,更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了霉头。
侯雅蓝手里拿着的几张流水账单,正是前几天让他去查的,查到一半的时候他就暗自吃惊,几乎每一笔钱都转进了同一个账户,对方户名是某某医院,实地考察后,确认病患者名叫孟安云,是孟想的母亲。
侯雅蓝猛地把纸张拍在桌上,吓得助理一抖,他偷眼瞄去,只见女人疲惫地靠着椅子按着太阳穴,室内安静地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清晰可闻。良久,她开口问道:“信息确保无误?”
“院长放、放心,全部真实可靠。”
“下去吧。”
助理松了一口气。
侯雅蓝推开门,孟想还昏迷着,韩医生和两名助手在收拾医疗器具。
见到侯雅蓝进来,她挥了挥手,助手们心领神会地出去了。
“侯雅蓝,你疯够了没有!你他妈就是一神经病,整天没事干折磨一小女子,侯陌玖死了你害别人有什么意思?你怎么不弄死你自己呢……”不出所料,果然是一通破口大骂,侯雅蓝的脸色极为难看,但这次她却没有反骂回去,而是紧抿着唇瓣,直愣愣盯着床上闭紧双眼的人。
韩医生骂完后,平复了一下情绪,继续说: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那一脚再重些,她可能就没命了!侯雅蓝,如果你的目的是让她死,我想我也没必要救了,浪费大家的时间和精力不是吗?但如果你是要她活下来,我请你离她远点,我会把她带去医院疗养,这期间你最好少出现!还有……”
一听说要带走孟想,侯雅蓝憋不住了,黑着脸打断她,“不行!除了这里,她哪里也不许去!”
“留在这里等着你哪天心情不爽,再被你弄死么?”
“韩,不管你怎么说,这事儿没得商量,她就得呆在我身边!”
韩咬牙切齿,“行,侯雅蓝,你找别人医吧,我是治不好她了!”
等韩离开后,侯雅蓝踱到床边,弯下腰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昏迷中仍皱紧眉头的人,未意识到自己的姿势多么滑稽。
嗯,睡着后的样子乖多了。
眉毛修长,睫毛弯弯,肤若凝脂,轮廓柔美,没有侯陌玖那种蛰人的凌厉,只有属于她自己的清新干净。不对,她一个夜店女,怎么会干净!
想到她曾被那么多人碰过,侯雅蓝一抬手又想扇下去,手已经到半空,心中一震,突然又停下了动作,改为捏着她的双鄂,让柔软的嘴唇微微嘟起,然后毫不犹豫地咬了下去。一开始是噬咬,孟想不适地呓了一声哭腔,侯雅蓝一愣,放轻了动作,改为了舔舐,原本因干裂而呈现细小褶皱的唇瓣很快被她舔得湿润细滑。
味道真不错!侯雅蓝享受着,乐不思蜀,不经意间抬眼看去,愕然发现孟想的眼角泪珠纵横而过,沁湿了枕头,而人,却还没醒……
侯雅蓝放开她,指尖在泪痕上抹过,伸出舌头舔了舔,还好,不是苦的。到底梦到了什么呢?是那个女人吗?不许哭!不许哭!
她利落地脱掉外衣,钻进被子里,托起孟想的脑袋抱在胸口,手掌摩挲着她的头发。她突然注意到,孟想的发丝真的好软好细,柔柔的,散发着淡淡的清香。人们说发质也可以看出一个人的性格,可她觉得怀里的女人远不似她发丝那样服帖柔弱。
“每次都能给我意外,宝贝儿,你可真有本事!”侯雅蓝对着空气笑,“原来你一直挣的都是救命钱,这么能忍,想要一声不吭地忍到什么时候呢?为什么不肯说?说了至少有机会换得一分怜悯。是不是,我在你的定义里跟那些嫖×客没有区别?”侯雅蓝心里咯噔一下,不然呢?她还想她怎么看待她,实际上,她比普通嫖 客还糟糕,前前后后在她身上舔了多少伤她自己都记不清!
她把她抱得更紧了些,下巴搁在她头顶,咬牙说道,“孟想,你这个让人揪心的小东西!”
孟想转醒过来的时候,房间里没有人,熟悉的天花板样式,熟悉的海浪拍岸的声音,一抹无奈印在眼底,又回到这里了……
荒芜的人生,内心空旷得可怕,为什么还要醒来?讨厌以泪洗面的自己!
她挣扎着想要坐起,发现身形一动就疼得厉害。不一会儿,有人打开房门,脚步略显急促,那张可恶的脸就俯在上方,无形的折磨……
孟想神色恹恹,慢慢闭上双眼,歪过头。
侯雅蓝板正她的脸,冷冷道,“不想见到我?还是说,很失望见到的是我?给我睁开眼,看看这现实!”
房间里安装了摄像头,她在另一端一边工作一边注意这边的情况,一见她醒过来,就往这边赶,她竟不领情,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
孟想被她的力道震荡得伤口隐隐作痛,却仍旧缄默不语,侯雅蓝蛮横地去掀她眼皮,语气阴沉,“闭上眼睛就可以逃避现实?给我睁开!好,不睁是吧?那你用耳朵听,美丽智慧的舒总裁,你深爱的前任,不要你了,波澜不惊地看着你被我带走,你现在,又回到了我身边,这就是现实。”
孟想的睫毛颤动得非常厉害,侯雅蓝眼底掠过一丝阴霾,果然一提那个女人,触动就那么大。她愤恨地将一个吻落在她的眼皮上,感受着皮下那颗眼球的轻微颤抖,蓦地,一种奇妙的感觉蔓延全身,心又不觉软了一些……她低声呢喃,“不准想她了,乖乖做我的小情人,嗯?”
吻渐渐下移,经过脸颊,鼻尖,吻上了那双唇瓣,舌尖挑逗着探入,然后落空……孟想偏过头,一双泪眼恢复生气,正厌恶地回瞪着侯雅蓝。
侯雅蓝受不了她这种眼神,气急败坏地吼,“别这样看我!凭什么这样看我?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想挖掉你这对眼睛!”侯雅蓝凑到她耳边,“你看,我们是一类人,都是被人抛弃的,你需要的爱,我来给,我需要你的心,你也给我,岂不两全其美?”
舌尖舔过耳蜗,轻轻含住了耳垂……
“我不需要你的爱,我也不是侯陌玖,她的心你得不到,我这颗你也拿不走……”孟想不紧不慢地陈述,声音微弱,却让每个字都钻进了侯雅蓝的耳朵。
双肩突然被握住,一股力道将她从床上提起,一张邪魅的脸放大在眼前,阴鹜的双眼有一丝红,“呵呵呵,敬酒不选偏要尝罚酒,你到底在坚持什么?非要跟我对着干是吗?为什么要活得那么清晰?像我这样妥协一点,糊涂一点,我们好好做一对情侣不好吗?!”
“侯院长…你姑姑…在身后看着你呢……”一丝讥笑浮上嘴角。
像触电般,双目圆睁,侯雅蓝一推,孟想重重地回落到床上。
“闭嘴!不准提她!你可真狠呀孟想,我可以给你呵护和爱,可以帮你母亲请最权威的医疗专家治病,你为什么就不能妥协一下?哪怕是假装!”
“你知不知道,你这种愚昧的倔强真让人憎恨!”
母亲……她知道了?对于这种危险人物,买卖不成仁义也不一定在,这绝对不是个好消息……
但此刻她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思考这些了。手指攥紧床单,痛苦地喘息着,冷汗湿润了枕巾,身子蜷缩得像只虾子,刚刚那一摔着实不轻,一定是伤口裂开了。
侯雅蓝终于注意到她的异常,抱起她,声音竟慌乱不已,“……孟想?孟想,你怎么了?孟想,告诉我,你哪里疼?告诉我,孟想!孟想!”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3:00 +0800 CST  
韩医生刚完成一场手术,就接到侯雅蓝的电话,“韩,我答应你,你把她带过去疗养吧……”
宽敞的办公室里,气氛较为沉闷,舒娣倚靠在桌子边上,抱着胳膊,“确定他们要毁约?”
“是,有人不顾成本,用天价收购了那批元器件,价钱大概是我们的两倍。”东方槿翻阅着手里的记录。
“这分明是针对我们啊靠!”Liz抓狂。
“而且从他们这几次选购的材料来看,和我们要的相差无几,阿娣猜测得不错,我们的产品设计图很可能已经泄漏。”
Liz握紧拳头,恨恨地说:“要是让我抓到这个内鬼,非宰了他不可!对了,最近底下有几位高管好像在抛售手中的股票,你们说,会不会是他们的其中谁?”
舒娣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眼神狠戾,“盯紧他们!”
Liz出去后,舒娣坐回沙发,东方槿靠在她旁边,问:“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静观其变。”
东方槿吃惊,“这样?你不打算采取一些行动?如果让他们抢先上 市,再申请个专 利,那我们这段时间的心血不就白费了?”
“那就放弃掉这个项目。”
总是一副泰然自若的姿态,好像天大的事也撼动不了她那颗心,东方槿泄气,她从来琢磨不透那个人。不知怎么的,她突然就想到那天那个叫孟想的女人,在倒下去那刻,她分明感觉到阿娣是乱了阵脚的,可是扭头一看,眼中的她依然是面无表情、事不关己的样子,大概是自己错觉吧!
被不安的情绪控制,她问:“阿娣,你好像还没跟我解释过那个叫孟想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怎么问起她了?”舒娣皱眉。
“我好奇……”
“对她没什么好说的,一个学生时代的恋人,现在已经没瓜葛了。”
东方槿娇媚一笑,靠在舒娣的肩膀,语气嗔怪,“哎呀,小女仆真倒霉,遇到你这么个薄情寡义的前任。”
低头看了一下手表,将身侧的女人扶正,“我约了人,你先下去吧,有些事还要你处理一下,我一会儿叫秘书把资料整理好给你送过去。”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3:00 +0800 CST  
舒娣从一家私人会所里出来,吩咐Liz和经理先走,然后独自上了另一辆车。
“抱歉童叔,让你久等了。”
“小姐说的哪里话,对了,刚刚谈判得如何?”
“已经和对方达成了协议。”
“这次,博腾怕要损失惨重了,资金一断,再去抵 押贷 款,等到资不抵 债,第三方再收 购过来,那时,陈七肯定就玩不下去了。”
“哼!这几年他做过的手脚也不少,招惹舒家的人,一定不会让他有好下场。”舒娣眼露凶芒。“你那边怎么样?”
“一切如常,只不过当下那些棘手的事可能让陈七受了刺激,弄出了点意外,现在住了院,近期内应该不会有大动作。”
“嗯,像他这类亡命之徒,逼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博腾要一点一点地吞食,操之过急可不好。”
童管家赞赏地看着舒娣,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欲语还休。
“童叔,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额、是,表小姐乘坐今早的航班飞去北京了,她…她让我先不要跟你说。”
舒娣到没有多吃惊,本来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只是没想到那丫头居然这么急,难怪不让说,定是怕自己笑话她吧。嗯,选在这个时候离开正好,阿阮一定会照顾好她。她望着窗外微笑道:“我知道了。”
碧绿的草坪,淡蓝的天空,孟想穿着病号服坐在长椅上晒太阳,周围是来来往往的护士小姐,远一点的地方,一名医生和一名患病的小朋友正玩得开心,不自觉的,她的嘴角也扬起一丝微笑。
远处的树荫下,侯雅蓝看着那抹惊艳的笑容,喃喃道:“看来,让她在你这边疗养,的确是个正确的选择。”
“不过去看看?”韩医生问。
“不了,这样挺好,过去了,她就不笑了。”
“也行,再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她一见你就惊慌,你现在过去,指不定还真出什么乱子。”
侯雅蓝不接话,一双眼贪婪地盯向某处,韩医生忍不住道:“雅蓝,你好像变了。”
收回目光,脸上恢复了那股邪气,“不,你以为我真是为她好?我只是希望她尽早康复,那样就可以带她回去了,想到她又要回到我身边,再等两天又何妨?”
如果侯雅蓝知道后面会发生那样的事,她怎么也不会等那两天。
孟想是被韩医生安排在高级的独立病房,那天电梯正好坏了,以至于她没注意到自己走错楼层,那扇门没掩,她站在门口正要推门进去,里面传来一个粗旷的男声,“真是舒纪亘养出来的好女儿啊,居然被她反将一军,比她那个老爹做事还狠,我陈七咽不下这口气!不,我还没输,是,花爷,您猜得不错,确实要跟您借点东西。嗯,我得到消息了,今天下午东方槿会去慧兰街46号谈事情,我会派人劫持住她,嘿嘿,东方槿现在可是舒娣的心肝宝贝,用她,换取君纪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不过分吧。到时只要她在股权转让书上签字,我立刻就分您三成!五成?这……行!五成就五成!那花爷,到时您那边多带点人和家伙,我怕她报警或者带太多人去。撕票?不成,不到迫不得已,这张票还不能撕……”
可能是发现了门虚掩着,陈七呵斥手下,“喂!你们两个,去门外守着!”
孟想急忙退到拐角处,心情波荡起伏,久久平静不下来,有一件事却越来越清晰:槿小姐将遇到危险,舒娣有麻烦了,如果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舒娣一定会很伤心吧!她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会议室里,突然一个电话进来,“喂?舒总,情况有变,他们抓错人了。”
“我知道了,先这样吧,我在开会。”
刚挂断电话,门口冲进来两个人,不顾众目睽睽,东方槿扑进舒娣的怀里。
舒娣挥挥手,把会议散了。
“怎么了?”舒娣帮东方槿擦干眼泪。
Liz喘着粗气骂着脏话,“靠!那帮兔崽子,居然玩绑架!老板,我跟槿差点被人绑架了去你知道吗?”
舒娣眯着眼睛,“你们怎么回来的?”
“呵!我们刚签好合同,槿去取车,我去上了个厕所,还好去上了厕所,居然遇到那只鸡、不,那位孟小姐,她说有人要劫持槿,等我们赶到地下停车场时,果然有两名歹徒抓住了槿!想不到那女人还挺生猛,捡了两块砖一通砸,硬把槿从他们手里救了出来,哪知后面又来了一拨人,我跟槿钻进了车,可惜孟小姐没能上来,慌乱之下,她让我一直叫她东方槿,然后就往另一个方向跑去了。果然,那群人真的以为她是槿,就追过去了,引开了那群人,我跟槿才得以逃脱!不然……老、老板?你怎么了?”
Liz从来没见过她家老板这么可怖的脸色,房间里的气温骤降,她一口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去,衣领就被人拧起来,“你说谁救了你们?”
“孟、孟小姐,孟想……”
有一瞬间晃神,她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几乎是魂不附体,看得Liz骇然不已,犹犹豫豫补充着,“我们已经…报了警,现在应该…已经去救她了……”
舒娣丢开她,红着一双眼怒吼:“蠢货!!”
车速已经开到最大码,窗外的景色一晃而过,连上耳机,她打回之前那个电话,“报上地址,刚刚你说抓错的那个人现在在哪?”
对方被她急促的语气吓到了,赶紧报了个地址,舒娣正准备掐掉电话,对方叫道:“可是舒总…他们发现抓错了人,兴许折磨一阵就把她放了,你去那里,不一定找得到人。”
握住方向盘的手轻颤,她抓住重点,“会怎么折磨?”
“算了别说!”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3:00 +0800 CST  
她的身后跟着几辆车,到达目的地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一排低矮的旧房里,有几盏灯还亮着。
房门被踢开的时候,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儿,女人头破血流地倒在地上,下巴被扭脱臼,似乎是怕她咬舌自尽,一个男人压在她身上,上衣已经被除去,正费力地扒她裤子,旁边围着几个男人yin 笑着……
舒娣几乎要被眼前的情景逼疯了,她提起地上那个男人,发狂地一脚一脚踢在他的命*根处,男人扭曲着表情倒在地上,其他人也被随后涌进来的保镖们制服。
舒娣脱掉外套裹在孟想身上,将她小心地抱在怀里,一双手不可抑制地颤抖着,不敢想象,如果她晚来一步会发生什么。
孟想睁开浮肿的眼,张了张嘴,声音虚弱地仿佛要消散了,“你来了?我以为……除了…槿、槿小姐,你都不会来……”双眼渐渐合上,头无力地垂向一边。
由于下巴脱臼,那句话吐字并不是很清晰,但舒娣全都听清了,心脏抽搐不已。
她抱起她,冲下属们嘶吼,“医生!联系医生!!”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4:00 +0800 CST  
(三十二)、
医院里,韩医生正对着一名护士大发雷霆,本来让她看护的病人,居然不见了,从监控里显示看,是在今天下午的时候跑出了医院!她正想着怎么跟侯雅蓝交待,后者就到了。
衣领被揪起,面前一张盛怒的脸,“你电话里讲的……是什么意思?”
“抱歉,雅蓝…孟想、孟想不见了……”
Liz带着东方槿匆匆赶到时,舒娣正从房间里出来,从还没闭合的门缝里看去,里面几位医生正在施救一位伤者。
繁花簇领的雪白衬衣上染了不少血污,浑身散发着肉眼不可见的寒气,暗黑的眼瞳蕴着一道狠鹜,整个人如那嗜血魔魅的女鬼。
此情景,让东方槿心下愕然,她担忧地抱住舒娣的胳膊,小心开口,“阿娣…你没事吧?这血……”
没换来回答,只见一双森冷的眸子睨视过来,怀中的手臂轻缓但坚定地抽离自己,顿时落了空,然后被越来越多的不安填充进来。
“阿娣?”东方槿再次叫道。
舒娣充耳不闻,转身看着一旁的Liz,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女人被她一扫视,顿时才反应过来,嗫嚅道:“老板……你、你没受伤吧?孟小姐…她还好吗?”
越加迷茫和疑惑,她家老板的心思她是越来越琢磨不透了。照理说,老板并不喜欢那个女人的,甚至说,是厌恶,可偏偏,出了这事后,一向冷静自持的她竟发狂一般跑去救人,还对她这么凶。
她们是在加拿大认识的,她把她视为老大,忠心耿耿跟在她身边几年了,自己的性格大大咧咧甚至很鲁莽,平时犯了再大的错,她都没对她发过这么大的脾气,不!不是发脾气,那一刻,她真怀疑过她会废了她!
Liz又开始冒汗,连忙收敛住心神,只听舒娣冷冷一笑,慢慢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Liz,吩咐下去,明天开市半小时内,我要博腾清盘!”
Liz张大着嘴巴惊愕不已,刚要问为什么,东方槿抢先一步,脱口而出,“不行!”
舒娣转过头,这才认真地看了东方槿一眼,嘲讽,“你在替博腾担心?”
东方槿敛了神色,微微一笑,“在说什么呢?我担心它做什么?我是担心你,博腾也不是普通的小企业,让它清盘,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我认为君纪没必要这样做。”
“呵呵,东方槿,戏台要倒了,你这出戏还要演到什么时候?”
“你、你在说什么?演什么戏?”
“东方槿,戏份过了可就不好看了,不,不应该叫你东方槿,东方家只是收养了你而已,应该叫你陈子槿才对,你说是吗?博腾集团老总陈子淡的亲妹妹!”
Liz再次震惊,一双眼写满了不可置信,怔忪一阵,吞吞吐吐地说:“老板,怎么会……我们跟槿小姐在国外的时候就认识了,怎么、怎么会是…难道槿接近我们,一开始就别有目的?”
没理会Liz的疑问,犹自看着那人, “你哥从一介混混爬到今天的位置,跟东方家高雅精贵的槿小姐,的确不容易让人联想到你们之间的关系。不过,只准他陈七在我这边放人,就不准我在他那边安插人么?”
东方槿怒极反笑,“不愧是舒大小姐,我哥多次提醒我你是个阴险狡诈的主儿,我偏偏功高自傲不信邪,原来早被你识破了身份!嗯…不过有什么关系呢?你以为,你就能那么容易扳倒博腾么?那批新品很快就会上市,博腾的股票只会涨不会跌,舒总应该担心担心自己才对。”
“槿,我既然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又怎么会真让你盗去图纸?”
肆意的笑猛然被收起,双目圆睁,声音吃紧,“你的意思是,那图纸…是假的?”
“想必陈七也发现了,你们出来的产品,几乎都不能投入使用,如此高额的成本,换来一批赝品,一定气疯了吧?何况在其他几个行业里也连连吃败仗,此时的博腾早就入不敷出,负债累累,本来想陪你们兄妹俩再周旋一阵,没成想他竟然使用绑架勒索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伤了我的人,触犯了我的底线,他就等着下台吧!”
东方槿连连摇头,“不!不可能!我哥他没跟我说过这些!”她突然想起来会议室里舒娣的淡然和镇定,半眯起眼睛问:“我是他亲妹妹,他怎么会绑架我让我置身于危险当中?如果你不来救我,而我又安然无事,岂不是就露馅儿了?他不会这么傻!”
“因为他笃定我会去,至于失败了要怎么善后我不清楚,但有一点你不需要假设,我不会来救你。”
东方槿变了脸色,她跟陈七岁数差距大,而且从小就失散在两地生活,两人都是为了各自的利益,其间有多少兄妹情她心里清楚,而最让她抓狂的还是最后一句话。
“不会来救我…那如果我只是东方槿,不是陈子槿呢?”她轻声说出心里的疑问。
舒娣看着她期盼的脸,残酷而又坚定地一字一句道:“也不会。”
“那你为什么要救她!?”东方槿怒红了眼,指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吼,“你不是不喜欢她吗?你亲自跑去救是什么意思?!”突然,她似想到了什么,颤声道:“哦…我明白了,哈哈哈哈,都是假相,都是假相!知道自己身边危险重重,把父母送去国外旅行,把宋凉瓷弄回北京,在那天把孟想拱手让人,就是不让别人抓住你的弱点吧?舒娣舒总,你可真能忍!觊觎舒氏的人很多,你的敌人不止我哥一个,你却独独把我留在身边,因为我才是你最不在乎的那一个!是不是?你说!”
面无表情的脸,双眸如星河一般疏远,她缓缓开口,“东方槿,首先,凭东方家,你不会有事,其次,陈七靠着你翻盘,暂时也不会动你。可惜他浑然不知自己大势已去,早年间做的那些黑买卖早被人供出,他应该…很快就会开始逃亡生活吧。槿,盗取商业机密,我本来可以送你上法庭,但看在多年朋友的份上,你走吧。”
“难道你对我就没有一丝别的感情?”她抓住舒娣的双臂,目光如炬。
“假戏没必要真做,何况,你一开始根本就不喜欢女人,如今也不需要改变,好自为之。”
舒娣渐行渐远,东方槿失魂落魄地瘫坐在地,哭着尖叫着,浑然没有了平时的冷静和优雅,“不,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一点感情!阿娣,我已经变了,我爱上了你!你别走,阿娣,你相信我…别走……”
Liz不知所措,不知道该跟着舒娣离去,还是该去搀扶已经哭成泪人的女人,犹豫再三,还是留下来,蹲下身帮她擦眼泪。
谁知措不及防被东方槿扇了一耳光,她对着Liz咬牙切齿,“滚!装什么好人?你早就知道她爱的是孟想吧?陪着她演戏,看够我笑话,你满意了吗?!”
“槿,你别这样,老板的心思我也猜不透,我什么都不知道,何况,是你欺骗我们在先的,你怎么不反思一下自己?”
“我是应该反思下自己,反思下自己就因为太相信你们,才落得今天下场!”
Liz摇头,起身,“槿…你怎么还是执迷不悟……”

楼主 鳄鱼拉子  发布于 2017-01-31 19:35:00 +0800 CST  

楼主:鳄鱼拉子

字数:175737

发表时间:2017-01-31 20:3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9-29 10:35:2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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