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落雪(主叶傅微路傅)生子虐偏原著向

叶开轻轻道:“月黑风高,我已找不出回去的路,就烦大小姐载我一程如何?”马芳铃咬着牙,恨恨道:“你最好去死。”她又一个时拳击出,另一条手臂也被捉,竟连动都没法子动了。只觉得一阵阵男人的呼吸,吹在她脖子上,吹着她的发根。她想缩起脖子,想用力往后撞,但也不知为了什么,全身偏偏连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座下的胭脂奴,想必也是匹雌马,忽然也变得温柔起来,踩着细碎的脚步,慢慢地往前走。
草原上一片空阔,远处一点点火光闪动,就仿佛是海上的渔火。秋风迎面吹过来,也似已变得温柔,温柔得防佛春风。她忽然觉得很热,咬着嘴唇,恨恨道:“你……你究竟放不放开我的手?”叶开道:“不放。”马芳铃道,“你这下流胚,你这无赖,你再不下去,我就要叫了。”她本想痛骂他一顿的,但她的声音连自己听了,都觉得很温柔。这又是为了什么?叶开笑道:“你不会叫的,何况,你就算叫,也没有人听得见。”马芳铃道:“你……你……你想干什么?”叶开道:“什么都不想。”
他的呼吸也仿佛春风般温柔,慢慢地接着道:“你看,月光这么淡,夜色这么凄凉,一个常在天涯流浪的人,忽然遇着了你这么样一个女孩子,又还能再想什么?”马芳铃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想说话,又怕声音颤抖。
叶开忽又道:“你的心在跳。”马芳铃用力咬着嘴唇,道:“心不跳,岂非是个死人了?”叶开道:“但你的心却跳得特别快。”马芳铃道:“我……”叶开道:“其实你用不着说出来,我也明白你的心意。”马劳铃道:“哦?”叶开道:“你若不喜欢我,刚才就不会勒马停下,现在也不会让这匹马慢慢地走。”马芳铃道:“我……我应该怎么样?”叶开道:“你只要打一声呼哨,这匹马就会把我摔下去。”马芳铃忽然一笑,道:“多谢你提醒了我。”她一声呼哨,马果然轻嘶着,人立而起。叶开果然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她自己也摔了下去,恰巧跌在叶开怀里。只听辔铃声响,这匹马已放开四蹄,跑走了。
叶开叹了口气,喃喃道:“只可惜我还忘记提醒你一样事,我若摔下来,你也会摔下来的。”马芳铃咬着牙,恨恨道:“你真是下流胚,真是个大无赖……”叶开道:“但却是个很可爱的无赖,是不是?”马芳铃道:“而且很不要脸。”话未说完,她自己忽也“噗哧”一声笑了,脸却也烧得飞红。
如此空阔的大草原,如此凄凉的月色,如此寂寞的秋夜……你却叫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怎么能硬得起心肠来,推开她并不讨厌的男人。一个又坏、又特别的男人。马芳铃忽然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你这样的人,我真没看见过。”叶开道:“我这样的男子本来不多。”马芳铃道:“你对别的女人,也像对我这样子的吗?”叶开道:“我若看见每个女人都像这样子,头早已被人打扁了。”马芳铃又咬起嘴唇,道:“你以为我不会打扁你的头?”叶开道:“你不会的。”马芳铃道:“你放开我的手,看我打不打扁你?”叶开的手已经放开了。
她扭转身,扬起手,一巴掌掴了下去。她的手扬得很高,但落下去时却很轻。叶开也没有闪避,只是静静地坐在地上,静静地凝视着她。她的眸子在黑暗中亮如明星。风在吹,月光更远。她慢慢地垂下头,道:“我……我叫马芳铃。”叶开道:“我知道。”马芳铃道:“你知道?”叶开道:“我已向你那萧大叔打听过你!”马芳铃红着脸一笑,嫣然道:“我也打听过你,你叫叶开。”叶开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我也知道你一定打听过我。”马芳铃的头垂得更低,忽然站起来,遥望着西沉的月色,轻轻道:“我……我该回去了。”
叶开没有动,也没有再拉住她。马芳铃转过身,想走,又停下,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叶开仰天躺了下去,过了很久,才缓缓道,“我不走,我等你。”马芳铃道:“等我?”叶开道:“无论我要待多久,你那萧大叔都绝不会赶我走的。”马芳铃回眸一笑,人已如燕子般掠了出去。
傅红雪静静地在远处看完这一切。他本来就因为发烧得有些头晕的,在马场闻见那股湿热的腥臭之气更让他的胃翻江倒海,可他从不会在旁人面前流露自己的脆弱,所以,哪怕有好多人都吐了,他还是强忍着。拖着缓慢的脚步走到草原角落,刚缓解了不适,就看见叶开走过来,想到傍晚叶开的话,他蜷缩了手指,正要上前,就看见马芳铃来了,就看见了这一切。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1-25 23:26:00 +0800 CST  
第十一回 在一起
冷。
傅红雪躺在草地上,一滴滴冷汗在他苍白的额头凝聚,又划过发间。
他早上看到自己身上遍布的青红痕迹,连忙穿上了衣服。要出去时才发现叶开还昏沉地睡着,实在是不想看他在自己床上裸着身子躺着,一瘸一拐艰难地走到他旁边,想给他穿上衣服。他没有同男子行过人事,自是不知道承受一方还要清理后庭的,只慌慌张张给两人擦拭了一番便想着穿上衣服。一看到叶开光裸的身体,便想起昨晚二人所行之事,傅红雪撇过头去。可是不看着给别人穿衣实在是太难,再加上浑身像被碾过一般痛,他的手指也在颤抖,傅红雪给叶开系错了好几次盘扣。好不容易给他穿完一身,又把扶他回了房间,傅红雪才慢慢走出门。
现在的他,早已因为伤口发炎和湿凉的草地,体温不断上升。他不能动,不想惊动草丛另一边那人,可是再这样下去定是走不回去了。不能让别人看见自己的脆弱,况且那人还是自己不想面对的叶开。他紧咬着本就失了血色的薄唇,身体一直颤抖,意识逐渐模糊。
马芳铃走后,叶开看着星空,想起自己自见到那少年便移不开眼,他叹了一口气。他今天和两个女人在一起想让自己恢复正常,回到那个谁也不顾虑的叶开,回到那个心思不会被任何人牵绊的叶开,至少,回到那个喜欢女子的叶开……可当他又恢复一个人,脑海里却还是那张苍白的脸庞。
“嗯……”附近传来一声呻吟,失去意识的傅红雪终于还是发出了声。他一直在忍。娘打得再狠也不能喊哭,因为娘说那是懦弱;哪怕被羞辱也不反抗,因为娘说报仇一定要沉住气……唯有失去了意识,他才会忘记这些,才会变回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可以在难受的时候叫出来,可以在难过的时候哭出来,可以想要娘亲的怀抱……花白凤每次看见这样的傅红雪,总是尽量走开,因为她怕自己看见会忍不住抱他,会心疼,会舍不得他受苦,会让他不用再为复仇而每天挥万次刀、食百种毒……
叶开听见动静,立马跳起来,喊道:“谁?”
回应他的只有风声。
他小心走向前,看见草丛有异动,接着又是一声呻吟。拨开前方的草,看见一个人在颤抖,他试探着走上前去,却不想看见了那张在自己脑海打算长住的脸。
“傅红雪?红雪你怎么了?”叶开跪在傅红雪身旁。傅红雪的身子冰凉,叶开赶紧抱住他。把自己的额头贴上傅红雪的,果然很烫。
“冷……”傅红雪感觉身旁有个火炉,赶紧把身子凑上前去,于是叶开怀中一下子钻进了一个收起所有尖刺的柔软少年,他瞳孔放大,把那颤抖的身体抱得更紧。
“红雪,我们回去吧”,叶开本想扶起傅红雪把他背回去,可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衣襟,像是怕他离开,无奈之下只好横抱起瘦弱的少年……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1-28 18:25:00 +0800 CST  
旭日东升。
昨夜的血腥气,已被晨风吹散。晨风中充满了干草的芳香,万马堂的旗帜又在风中招展。
叶开嘴里嚼着根干草,走向迎风招展的大旗。昨晚他把少年抱回去,照顾了他大半夜,直到少年退烧安然睡去,他才出去。他想静一静,想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想知道自己究竟对那少年是什么感觉……直到阳光洒在他身上,他也没有找到答案,他向来追求自由,想着顺其自然,顺着自己的心就好。所以,他看来还是那么悠闲,那么懒散,阳光照着他身上的沙土,粒粒闪耀如黄金。
巨大的拱门下,站着两个人,似乎久已在那里等着他。他看出了其中一个是云在天,另一人看见了他,就转身奔入了万马堂。叶开走过去,微笑着招呼道:“早。”
云在天的脸色却很阴沉,只淡淡回了声:“早。”
叶开道:“三老板已歇下了么?”
云在天道:“没有,他正在大堂中等你,大家全都在等你。”大家果然已全都到了万马堂,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每个人面前都摆份粥菜,但却没有一个人动筷子的。乐乐山却还是伏在桌上,似仍宿酒未醒。叶开走进来,又微笑着招呼:“各位早。”
没有人回应,但每个人却都在看着他,眼色仿佛都很奇特。
叶开看向傅红雪,他仍然垂着眼,凝视着自己握刀的手、手里的刀。
桌上有一份粥菜的位子是空着的。叶开坐下来,拿起筷子,喝了一口粥,吃一口蛋。粥仍是温的,他喝了一碗,又添一碗。等他吃完了,放下筷子,马空群才缓缓道:“现在已不早了。”
叶开道:“嗯,不早了。”
马空群道:“昨晚四更后,每个人都在房里,阁下呢?”
叶开道:“我不在。”
马空群道:“阁下在哪里?”
叶开笑了笑道:“我睡不着,所以到处逛了逛,不知不觉天已亮了。”
马空群道:“有谁能证明?”
叶开笑道:“为什么要人证明?”
马空群目光如刀,一字字道:“因为有人要追回十三条人命!”
叶开皱了皱眉,道:“十三条命?”
马空群慢慢地点了点头,道:“十三刀,十三条命,好快的刀!”
叶开道:“莫非昨夜四更后,有十三个人死在刀下?”
马空群面带悲愤,道:“不错,十三个人,被人一刀砍断头颅!”
叶开叹了口气,道:“犬马无辜,这人的手段也未免太辣了。”
马空群盯着他的眼睛,厉声道:“阁下莫非不知道这件事?”
叶开的回答很简单:“不知道。”
马空群忽然一扬手,叶开这才看出他面前本来摆着一柄刀。雪亮的刀,刀锋薄而锐利。马空群凝视着刀锋,道:“这柄刀如何?”
叶开道:“好刀!”
马空群忽又抬起头,盯着叶开,厉声道:“若非好刀,又怎能连斩十三个人的首级?这柄刀阁下难道也未曾见过?”
“没有。”
“阁下可知道这柄刀在什么地方找着的?就在杀人处的地下!”
“地下?”
“他杀了人后,就将刀埋在地下,只可惜埋得太匆忙,所以才会被人发现了。”
“好好的一柄刀,为什么要埋到地下?”
“这也许只因为他是个从不带刀的人!”
叶开怔了半晌,忽然笑了,摇着头道:“堂主莫非认为这是我的刀?”
马空群冷冷道:“你若是我,你会怎么想?”
叶开道:“我不是你。”
马空群目光炯炯,厉声道:“不知阁下昨夜四更后在哪里?有谁能证明?”
叶开叹了口气,道:“没有。”
马空群突然不再问下去了,目中却已现出杀机。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响,花满天、云在天已走到叶开身后,云在天冷冷道:“叶兄请。”
叶开道:“请我干什么?”
云在天道:“请出去。”
叶开又叹了口气,喃喃道:“我在这里坐得蛮舒服的,偏又要我出去。” 他叹息着,慢慢地站起来。
云在天立刻为他拉开了椅子。马空群突又道:“这柄刀既是你的,你可以带走,接住!”
他的手一扬,刀已飞出,划了道圆弧,直飞到叶开面前。叶开没有接。刀光擦过他的衣袖,“夺”的一声,钉在桌上,入木七寸。
叶开叹息着,喃喃道:“果然是柄好刀,只可惜不是我的。”
叶开终于走了出去。花满天、云在天,就像是两条影子,紧紧地跟在他身后。每个人都知道,他这一走出去,只怕就永远回不来了。每个人都在看着他,目光中都像是带着些悲怨惋惜之色,但却没有一个人站起来说话的。
傅红雪长睫微颤。
马空群目光四扫,沉声道:“对这件事,各位是否有什么话说?”
傅红雪突然道:“不是他”,他顿了顿,“昨晚四更时,叶开在我房里。”
马空群道:“阁下可不要包庇他!”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1-28 18:26:00 +0800 CST  
傅红雪道:“我没有。我们昨晚确实在一起,”他看了眼叶开,“他是,五更天才出去的。”
“那敢问你们在房里干什么呢?”
叶开看着又垂下眼睫的少年,抢着道:“这就不便告知了!”
“那为何叶少侠开始的时候不说有人能证明呢?”
“因为,因为我们”,叶开勾唇,道:“我们的关系不便道出”,他看向傅红雪的眼神变得暧昧,“我怕他不愿让人知道。”
傅红雪抬起头看着叶开,眉头微蹙,眼眸闪动,握刀的手也变得更紧绷。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1-28 18:2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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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大家新年快乐,鸡年大吉!这就算新年礼物啦!最近过年比较忙,不定时更新,但只要有空,一定会更哒!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1-28 18:28:00 +0800 CST  
第十二回 乌云密布
“这……”,众人面露惊诧和尴尬,的确有些纨绔子弟会好男风,可这亲眼所见情投意合的一对,还是很稀奇的。
“红雪,我还以为你不想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叶开突然深情款款的看着傅红雪,看得他一身鸡皮疙瘩,叶开这人真是……
“我本是宁愿被错杀,也不想你难受的”,叶开挣脱了束缚,走向傅红雪。傅红雪此刻真的很想拔刀。可想到自己昨晚在那种地方发着烧,一定是这个人把自己背回来又照顾自己退了烧。他实在不想再欠叶开更多了,如果能还他一些,就趁早还了,他不想和这个人纠缠更深。但现在,怎么似乎两个人的关系更难撇清了呢?
“那试问叶少侠五更天出去又做了些什么呢”,马空群眯起眼睛。
“自然是晨起练功了”,叶开笑眼对着马空群,“我师傅教导我每日必须练晨功,汲取日月精华。我可是个乖徒弟,所以哪怕舍弃了温柔乡,”叶开又含情脉脉地看着傅红雪,“也是要谨遵师父教导的。”
“那既然这样,想必埋刀者另有其人了”,马空群看着傅红雪的手,他的眼睛似乎藏着杀机,嘴角却扯起,笑道,“你们二人如此情真意切,不如今晚就住一间房,这样你们也不必遮遮掩掩了。”
“那我们就多谢三老板了”,叶开笑着向马空群作揖,傅红雪的眉毛抖了抖。
众人都起身,叶开陪着傅红雪在最后慢慢向前,嬉皮笑脸道:“娘子息怒。”
傅红雪一眼都没看他,只是睫毛颤动,继续往前走。叶开也不急,他似是早已磨练出了城墙般厚厚的脸皮,依旧依着傅红雪的步速向前。

马空群飘身下马片刻不停,直奔上山。山坡上一座大坟,坟上草色已苍,几棵白杨,伶仃地站在西风里。
坟头矗立着一块九尺高的青石碑。碑上几个醒目大字是:“神刀堂烈士之墓。”旁边还有几个人的名字:“白天羽夫妻、白天勇夫妻,合葬干此。”马空群直奔到石碑前,才停下脚步,汗气已湿透重衣。山上的风更冷。他在石碑前跪了下来,良久良久,才站起来,转过身,脸上的皱纹更深了,每一条皱纹里,都不知埋藏着多少凄凉惨痛的往事。也不知埋藏了多少悲伤,多少仇恨!
天色更黯,似将有雷雨。马空群当然看得出,多年的经验,已使他看天气的变化,就如同他看人心的变化一样准。但他却懒得站起来,懒得回去。他静静地躺在石碑前,看着石碑上刻着的那几行字:“白天羽夫妻,白天勇夫妻……”他们本是他的兄弟,他们的确死得很惨。但他却不能替他们复仇!为什么呢?这秘密除了他自己和死去的人之外,知道的人并不多。这秘密已在他心里隐藏了十八年,就像是一根刺扎在他心里。他只要一想,心里就会痛。
他并没有听到马蹄声音,但却感觉到有人已走上了山坡。这个人的脚步并不轻,但步子却跨得很大,又大又快。他知道是公孙断。只有公孙断,是唯一能跟他共享所有秘密的人。他信任公孙断,就好像孩子信任母亲一样。
公孙断的脚步声正如他的人,巨大、猛烈、急躁,一开始就很难中途停下。他一口气奔上山,看到马空群才停下来,一停下来他立即问:“你相信他们的关系真是那样?”
“信与不信,他们的关系都与我们无关。当下,我们应该尽快找出凶手。”
过了很久,公孙断才慢慢地沉声道:“你能确定白老大真有个儿子?你怎知这次是他的孤儿来复仇?”
马空群闭上眼睛,一字字道:“这样的仇恨,本就是非报不可的。”
公孙断的手握得更紧,硬声道:“但我们做的事那么秘密,除了死人外,又怎会有别人知道?”
马空群长长叹息着,道:“无论什么样的秘密,迟早总有人知道的——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千万不能不信。”
公孙断凝视着石碑上的刻字,目中的恐惧之色仿佛更深,咬着牙道:“这孤儿若长大了,年纪正好跟叶开差不多。”
马空群道:“跟傅红雪也差不多。”
公孙断霍然转身,俯视着他,道:“你认为谁的嫌疑较大?”
马空群道:“这少年看来仿佛是个很冷静、很能忍耐的人,其实却比谁都激动。但他却宁可从栏下狗一般钻进来,也不愿杀一个人。这只因那个人根本不值得他杀,也不是他要杀的!”
公孙断的脸色有些变了。
马空群缓缓道:“一个天性刚烈激动的人,突然变得委屈求全,只有一种原因――仇恨!他若有了非报复不可的仇恨,才会勉强控制住自己,才会委屈求全,忍辱负重,只因为他一心一意只想复仇!”
公孙断握紧双拳,嘎声道:“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了他?”
马空群目光遥视着阴暗的苍穹,久久都没有说话。公孙断厉声道:“现在我们己有十三条命牺牲了,你难道还怕杀错了人?”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01 21:36:00 +0800 CST  
马空群目光遥视着阴暗的苍穹,久久都没有说话。公孙断厉声道:“现在我们己有十三条命牺牲了,你难道还怕杀错了人?”
马空群道:“至少昨夜的事不是他们两个干的。但他一定还有同党!若非白家还有余党,怎么会有这个小孩?若非还有人在暗中相助,一个小孩又怎能活到现在?那人若不是个极厉害的角色,又怎会发现是我们下的手?又怎能避开我们的追踪搜捕?”
公孙断垂下头,说不出话了。马空群的拳也已握紧,一字字道:“所以我们这一次若要出手就得有把握将他们的人一网打尽,绝不能再留下后患!”
公孙断用力握住了刀柄,突然拔刀,一刀砍在石碑上,火星四溅。就在这时,阴暗的苍穹中,也突有一道霹雳击下!银刀在闪电中顿时失去了它的光芒。一粒粒比黄豆还大的雨点,落在石碑上,沿着银刀砍裂的缺口流下,就好像石碑也在流泪一样。

窗子是关着的,屋里暗得很。雨点打在屋顶上,打在窗户上,就像是战鼓雷鸣,万马奔腾。叶开斜坐着,伸长了两条腿,看着他那双破旧的靴子,长长叹了一口气,喃喃道:“好大的雨。”
傅红雪没有附和,他向来不会花时间在无意义的事情上:“叶开,昨晚……”
还没说完,就被叶开打断:“刚才,谢谢你。我知道你是想还我昨晚的照顾。现在又两清了。”
眼前这个人好像永远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傅红雪想着,但自己,还欠他一次。
“那昨晚到底是不是你?”傅红雪盯着叶开的眼睛。
“不是。相信我。”叶开也看着傅红雪的眼睛。
“好,你还说要告诉我你的身份和我们有何关系的”,傅红雪看着那人胸口昨天放着珠花的位置。
“我的身份?我们的关系?”叶开笑了,傅红雪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娘子,你还不知道你相公叫什么吗?”
果然。
傅红雪瞪着叶开。
“好吧好吧,那晚就是想激你来这里。” 叶开扶额。
傅红雪不再看他。径直走向自己的床,躺下。
叶开见状,小跑回自己房间抱过来枕头。把枕头安放在傅红雪的旁边,躺下。拉过傅红雪的一半被子,盖上。
傅红雪转过头对着那个美滋滋的人:“下去。”
“那可不行啊,娘子。我们这要是分开睡,被万马堂的人发现了可怎么办?我们的关系不就暴露了?”
“那本就是你的事”,什么烂借口,傅红雪想。
“可若是我又被抓走,你也会被当成袒护我的同党的!”
“……”
“那好,叶开,我们约法三章。”
“哪三章?”
“第一,不要碰我的刀。第二,说话要举手,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说话。”
“第三呢?”
“第三我还没想好”,傅红雪看着叶开露出的白牙,深呼吸道:“我让你说话了吗?!”
叶开举起手。
傅红雪转过身对墙。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01 21:37:00 +0800 CST  
新年还是发糖比较好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01 21:37:00 +0800 CST  
第十三回 牵挂
屋外是昏黑的天,呼啸的风,瓢泼的雨。
屋内是温热的被,高举的手,轻抿的笑。
看着那人对着自己的背,叶开想:以后谁要说傅红雪是个无聊的人,我叶开第一个不同意!这人,明明,有趣的紧。
叶开往里拱了拱,把被子的空隙减小,合上双眼。不知是雨天易眠,还是傅红雪的香气醉人,他很快就入了梦乡。
雨后是什么味道?
有人说是青草伴着泥土的香气。
可这里是布满黄沙的边城。
雨后是什么声音?
有人说是一片静谧。
可这里是神秘的边城。
昨夜的雨后,商家才刚开门,道路泥泞不堪,长街上却响起了辘辘马车声,伴着脂粉香气。今天是她们一月一次来镇上的采购用品的日子。她们是谁?自然是万马堂的姑奶奶和大小姐。
马芳铃一身绯色薄纱衣,绣花皂靴踢着路边的石子。她身旁是一名三十几岁的少妇。
这名少妇名叫沈三娘,她打扮得还是很素净,一身白衣如雪,既不沾脂粉,也没有装饰,但却自有一种动人的风韵,令人不饮自醉。但此刻她的眉微蹙,虽是看出了马芳铃有烦心事,也顾不上安慰她。因为,她自己也是愁绪万千。原来,她正是那晚在傅红雪屋里等他的人,从前花白凤的侍女。
今早听下人议论叶傅二人的关系,她感到十分惊诧。小主子怎么可能会和叶开是那种关系?若是袒护叶开,编的借口。他又怎会轻易和他人结交?若是二人真的是那种关系,他们会不会已经有了肌肤之亲?可小主子若是承受的那一方,他可能会……这样一想,一道闪电在她脑中劈过,上次打断他们的那人可能就是叶开!难道,那晚他们已经……
“这个怎么样啊,三姨?三姨?三姨!”马芳铃随手拿起一个香粉盒,问。
“啊?哦,都行。芳龄啊,我们今天早些回去吧,我有些不舒服”,沈三娘此刻一秒钟也不想等,只想赶紧找到傅红雪问清楚。
“不舒服?三姨你怎么了?”
“就是有些头晕,回去躺躺就好。”
“那我们现在就回去吧,我看今天也没什么可买的了,你也能早点歇息。”马芳铃本来就因为听到的叶开和傅红雪的事而生气,这次出来完全是因为惯例每月这天出来采购用品,要不早就去找叶开了。不想扫了三姨的兴,她还兴趣缺缺地买了几样。这要是能早回去,她一定要扒了叶开的皮,抽了叶开的骨。
“也好”,沈三娘担心的紧,恨不得现在骑马回去。
二人心中各有所思,一路无语。
却不知她们心中想着的人,此刻都已离开了万马堂。
今天早上,众人以没有嫌疑且此地危险为由纷纷请辞,马空群看着叶开和傅红雪,却也没有说什么,实在没有再留人的理由。
大漠的沙沾满两人的衣靴,叶开觉得自己该换双鞋了,从洞里灌进的湿沙已把他的脚趾磨破了皮。这放在以前,他定是毫不在意的,甚至可能还会嫌自己的脚不争气。但现在,他也想有牵挂了,一个人有了牵挂,必然不会那么潇洒。
“红雪,你等等我啊!”
“谁让你不换鞋。还有,别这么叫我。”
“不这么叫你,怎么叫?还是说你更喜欢小雪,阿雪,雪儿?”
傅红雪一阵恶心,果然,还是不要理这个人比较好。他拖着右脚快步向前走去。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05 23:11:00 +0800 CST  
二人走到长街,已经是下午。叶开看见云在天,还未寒暄,便看见十来辆骡子拉的大板车,从镇外慢慢地走上长街。板车上装着的,赫然竟是棺材,每辆上都装着四口崭新的棺材。
一个脸色发白的驼子穿着套崭新的青布衣裳,骑着头黑驴,走在马车旁,看他的脸色,好像他终年都是躺在棺材里的,看不见阳光。
云在天看着那些棺材,忍不住问道:“这些棺材是送到哪里去的?”
驼子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两眼,忽然笑道:“看这位大爷的装束打扮,莫非是万马堂里的人?”
云在天道:“正是。”
驼子道:“这些棺材,也正是要送到万马堂的。”
云在天变色道:“是谁叫你送来的?”
驼子赔笑道:“当然是付过钱的人,那人一共订了一百口棺材,小店里正在日夜加工……”
云在天不等他说完,已一个箭步窜过去,将他从马背上拖下,厉声道:“那是个什么样的人?”
驼子的脸吓得更无丝毫血色,吃吃道:“是……是个老太婆。”
云在天又怔了怔,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这老太婆的人在哪里?”
驼子道:“她也跟着我们来了,就在……就在……就在第一辆车上的棺村里躺着。”
叶开笑道:“在棺村里躺着,莫非是个死人?”
驼子道:“还没有死,是刚才躺进去躲雨的,还留下条缝透气。”
云在天冷笑着,放开了驼子,一步步走过去,突然闪电般出手,揭起了棺盖……
棺材里果然有个人,但却并不是女人,也不是个活人!那里躺着的是个死人,死了的男人。
这人满身黑衣劲装,一脸青碜碜的须渣子,嘴角的血痕已凝结,脸已扭曲变形,除此之外,身上并没有别的伤痕,显然是被人以内力震伤内脏而死。
叶开看到了他的脸,忍不住失声而呼:“飞天蜘蛛!”
傅红雪皱起眉头,也走过去。
叶开当然不会看错,这尸体赫然正是飞天蜘蛛。飞天蜘蛛已死在这里,乐乐山、慕容明珠呢?他们本是同时离开万马堂的,飞天蜘蛛的尸体又怎会在这棺材里出现?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05 23:11:00 +0800 CST  
第十四回 温暖
叶开以为傅红雪是要走过去看看的,给他闪开了身。可他闪开身,傅红雪立刻走了过去,连看都没有往棺村里的尸体看一眼,他的目光仿佛十分珍贵,无论你是死是活,都绝不肯随便看你一眼的。
叶开苦笑着,他还真是对无关之人和无关之事漠不关心,叹了口气,转过头,就看到云在天已准备盘问那驼子。
“这人不是老太婆!”
“不……不是。”
“你说的老太婆呢?”
“小人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谁知道!”
云在天身形一闪,突然出手,五指如钩,急抓驼子左肩的琵琶骨。驼子整个人本来瘦得就像是个挂在竹杆上的风球,云在天一出手,他突然不抖了,脚步一滑,已到了云在天右肋后,反掌斜削云在天肩骨,掌风也极强劲而有力气。只看这一出手,就知道他在这双手掌上,至少已有三十多年的功夫火候。
云在天冷笑道:“果然有两下子!”这六个字出口,他身法已变了两次,双拳已攻出五招,招式之奇变迅急,已令人难以抵挡!驼子哈哈一笑,道:“好,你果然也有两下子!”笑声结束,他身子突然陀螺般一转,人已冲天飞起,窜上对面的屋脊了。只可惜,他的对手是以轻功名震天下的“云天飞龙”!他身形掠起,云在天的人已如轻烟般窜了上去,五指如鹰爪,一反手抓住了他背上的驼峰“嘶”的一声,他背上崭新的蓝布衣衫,已被扯下了一块,赫然露出了一片夺目的金光。接着,又是“呛”的一响,他这金光灿灿的驼峰里,竞有三点寒星暴射而出,急打云在天的胸腹。云在天一声清啸,凌空翻身,“推窗望月飞云式”,人已在另一边的屋脊上。饶是他轻功精妙,身法奇快,那三点寒星,还是堪堪擦着他衣衫而过。再看那驼子,已在七八层屋脊外,驼背上的金峰再一闪,就已看不见了。云在天一跃而下,竟不再追,铁青的脸上已现了冷汗,目光看着他身形消失,突然长长叹了口气,喃喃道:“想不到‘金背驼龙’丁求竟又在边城出现。”
叶开正看着丁求的背影若有所思,也配合云在天叹了口气,摇着头道:“我实在也未想到是他!”
云在天沉声道:“你也知道这个人?”
叶开淡淡地道:“走江湖的人,不知道他的又有几个?这人隐迹已十余年,忽然辛辛苦苦地送这么多棺材来干什么,难道他也和你们的那些仇家有关系?”云在天的脸阴沉下来,不说话。
叶开又道:“飞天蜘蛛难道是被他杀了的?为的又是什么?”
云在天瞧了他一眼,冷冷道:“这句话本是我想问你的。”
叶开苦笑道:“你问我,我去问谁?”云在天已准备盘问那些车夫,他也懒得去听了——你若想从这些车夫嘴里问出话来,还不如去问死人也许反倒容易。死人有时也会告诉你一些秘密的,只不过他说话的方式不同而已。
飞天蜘蛛的尸休已僵硬、冷透,一双手却还是紧紧地握着,就像是紧紧握着某种看不见的珠宝一样,死也不肯松手。叶开站在棺材旁,对着他凝视了很久,喃喃道:“细若游丝,快如闪电……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想要告诉我……”

傍晚时,阴暗的苍穹里,居然又有阳光露出。但街道上的泥泞却仍未干,尤其是因为刚才又有一连串载重的板车经过。现在这一列板车已入了万马堂。若不问个详详细细,水落石出,云在天是绝不会放他们走的。
叶开想着自己现在不如吃点东西再接着想。杂货铺隔壁,是个屠户,门口挂着个油腻的招牌,写着:“专卖牛羊猪三兽。”再过去就是个小饭馆,招牌更油腻,里面的光线更阴暗。傅红雪正坐在里面吃面。他右手像是特别灵巧,别人要用两只手做的事,他用一只手就已做得很好。
叶开径直走过去,在傅红雪对面坐下,那人却眼都没抬。
傅红雪低头吃面时余光打量到来人的衣服和手,便知道是叶开。叶开的手掌宽厚,手指骨节分明,这不是什么特殊之处,可它曾经在那个早上,紧握着自己的腰,温暖有力,仿佛抱着对他来说很珍贵的东西。虽然心中那时已惊涛骇浪,可被珍重的感觉无法忽略,从未有过的这种被人呵护、珍重的感受,让他不知怎么就牢牢记住了叶开的手,它像一颗糖粒,没有很浓的甘甜,却也滋润了他向来苦涩干涸的心。可后来他看到叶开从一女子房里出来、紧抱着马芳铃,就知道那双手也温暖了别人,而且说不准早已温暖了许多人。他突然觉得那滋味低廉、羞耻又肮脏,他想躲开,可那人却一次次靠近……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09 05:07:00 +0800 CST  
我错了π_π,本来该提到包子了,可越写越拖沓。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09 05:07:00 +0800 CST  
第十五回 死人的话
见傅红雪接着机械般一筷一筷往口里送那清汤寡水的面,叶开便知道他认出自己,并表示不想理自己。
叶开也不自讨无趣,只把桌上的杯子拿起来,倒上茶,放在那人手边,道:“不想喝汤就喝点茶,别噎着”。
他从第一次在无名居见到傅红雪,那人就在吃面,那飘着几片发黄的青菜叶的清汤寡面,他是看着就没食欲,可眼前这把吃饭当成不得已的任务的人却顿顿不变,只是他发现那人并不是喜欢吃面,至少喜欢吃面的人总是会把汤也喝个干净。叶开也曾吃过这种面,味道寡淡,面也已经泡胀,一夹就断毫不筋道,尤其是那汤,还带着一点涮锅水的味。这样隐忍的人不喝汤定也是实在难以下咽。
傅红雪瞥了一眼茶杯,没动。,继续捱过那难熬的进食时间。
叶开侧身对正在煮面的老婆婆说道:“婆婆,我也要一份和他一样的面!”
傅红雪放慢了吞咽的速度,他以为叶开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
天露霞影,阳光洒在巷道角落小饭馆仅有的两个客人身上,没有人开口,店里只有吞食面条的咻咻声,似乎大雨过后,这份安静也变得温馨。
傅红雪还是比叶开先吃完,左手还是按在刀上,右手迟疑了一下,端起了那杯茶。
“傅红雪”,那人抿了一口茶,垂眼看着桌子,等着叶开继续开口。
“跟我一起找他们吧!”
傅红雪知道“他们”指的是乐乐山、慕容明珠,和他那九个跟班。他对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没有任何好感。
“他们和我没有关系。”
“那我呢?和你有关系吗?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权当帮我一个忙。”
傅红雪想起自己还欠他一次,迟疑了一下,道: “我没有朋友。但我可以帮你。”
叶开心中一丝苦涩,连朋友都不算,又为什么要帮我。他沉声道:“那我们沿着回来的路找,他们一定也就在附近。”
“你怎么知道?”
“有人告诉我?”
“什么人?”
叶开垂头看着自己的手,一字字他说道:“是个死人……”死人有时也会说话的,只不过他们说话的方法和话人不同而已。只有死人告诉你的事,不会是假的,因为他已根本不必骗你。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11 21:28:00 +0800 CST  
这死人紧握着的双拳已松开了,手指弯曲僵硬。死人纵然还能说出一些秘密,但他的手却是绝不会自己松开的。马空群站在棺材旁,目光炯炯,他既不看这死人扭曲变形的脸,也不看那嘴角凝结了的血渍,只是盯着这双手。
马空群忽然道:“你们看出了什么?”花满天和云在天对望了一眼,沉默着。公孙断道:“这只不过是双死人的手,和别的死人并没有什么地方不同。”
马空群道:“有。这双手本来握得很紧,后来才被人扳开来的。”
公孙断道:“你看得出?”
马空群道:“死人的骨头和血已冷硬,想扳开死人的手并不容易,所以他的手指才会这样子扭曲,而且上面还有伤痕。”
公孙断道:“也许是他临死前受的伤。”马空群道:“绝不是。”公孙断道:“为什么?”马空群道:“因为若是生前受的伤,伤口一定有血渍,只有死了很久的人才不会流血。”
他忽然转向云在天,道:“你看见这尸体时,他是不是死了很久?”云在天点点头,道:“至少已死了一个时辰,因为那时他的人已冷透。”
马空群道:“那时他的手呢?是不是握得很紧?”云在天沉吟着,垂下头,道:“那时我没有留意他的手。”马空群沉下脸,冷冷道:“那时你留意着什么?”云在天道:“我……我正急着去盘问别的人。”马空群道:“你问出了什么?”云在天垂首道:“没有。”马空群沉声道:“下次你最好记得,死人能告诉你的事,也许比活人还多,而且也远比活人可靠。”云在天道:“是。”
马空群道:“他这双手里,必定紧握着样东西,这样东西必定是个很重要的线索,说不定就是他从凶手身上抓下来的,当时你若找出了这样东西,现在我们说不定就已知道凶手是谁了。”云在天目中露出了敬畏之色,道:“下次我一定留意。”
马空群脸色这才和缓了些,又问道:“当时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在这口棺材附近?”云在天眼睛里忽然闪出了光,道:“还有叶开!”马空群道:“你有没有看见他动过这尸体?”云在天又垂下头,摇头道:“我也没有留意,只不过……只不过他对这尸体,好像也很有兴趣,站在棺材旁看了很久。”
马空群冷笑着,道:“这少年看出的事,只怕远比你想的多得多。”公孙断忍不住道:“这人只不过是个飞贼,他是死是话,和我们有什么关系?”马空群道:“有。这人虽是个飞贼,却是个最精明的飞贼,只要一出手,必定万元一失,可见他对别人的观察必是十分准确仔细。”
他缓缓接道:“所以,我才特地差人找他到这里来……”公孙断失声道:“这人是你特地找来的?”马空群沉声道:“是我花了五千两银子请来的。”公孙断道:“请他来干什么?”马空群道:“请他来替我暗中侦查,谁是来寻仇的人。因为他和这件事全没有关系,别人对他的警戒自然就比较疏忽,他查出真相的机会,自然也比较多。”
公孙断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他什么也没有查出来,就已死了。”
马空群沉声道:“他若什么都没有查出来,就不会死!”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11 21:28:00 +0800 CST  
好吧,元宵节让我改变了剧情,决定拖下去2333这次沈三娘还是没出场,而且这次她也没找到小雪,因为小雪和他老公查案去惹,
捂脸(*/∇\*)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11 21:29:00 +0800 CST  
赶上情人节尾巴的番外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14 23:01:00 +0800 CST  
第十六回 下一个人
四十个人,四十匹马。
四十个大羊皮袋中,装满了清水和干粮。刀已磨利,箭已上弦。
云在天仔细地检查了两次,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但声音却更严厉:“十个人一组,分头去找那十一个人,找不到线索你们自己也不必回来!”
公孙断已回到自己的屋子。屋里虽显得有些凌乱,但却宽大而舒适,墙上排满了光泽鲜艳的兽皮,桌上摆满了各种香醇的美酒,在寂寞的晚上只要他愿意,就有人会从镇上为他将女人送来。这是他应得的享受。他流的血和汗都已够多。
桌上的大金杯里酒还满着,他一口气喝了下去,眼睛里已被呛出泪水。
他想起刚才自己要去找傅红雪,却被马空群阻止,那伤虽不是刀伤,可傅红雪最有嫌疑是复仇者。有人来复仇了,但他却只能像个见不得人的小媳妇般坐在屋子里,用袖子偷偷擦眼角的泪水——无论是为了什么原因流下来的,眼泪总是眼泪。
他又倒了满满一杯酒,喝了下去。“忍耐!为什么要忍耐?你既然有可能要来杀我,我为什么不能先去杀你?”公孙断冲了出去。
风在呼啸,草也在呼啸。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看来就像是浪涛汹涌的海洋,你只要稍微不小心,立刻就会被它吞没。但人类情感的澎湃冲击,岂非远比海浪还要可怕,还要险恶。
叶开走在前面,突然回头:“傅红雪,你真的姓傅?”
“你呢,真的姓叶?”
两个人互相凝视着,像是都想看到对方心里去,挖出对方心里的秘密。只不过叶开永远是松弛的,冷静的,傅红雪总是紧张得像是…张绷紧了的弓。
远处突然传来一种很奇怪的声音,仿佛是马蹄踏在烂泥上发出的声音,又像是屠夫在斩肉。这声音本来很轻,可是夜太静,他们两人的耳朵又太灵。而且风也正是从那里吹过来的。
叶开翻身掠出几丈,又停了停,像是在等傅红雪。傅红雪迟疑着,终于也追了去。叶开笑了笑道:“其实我知道你今天会答应我来的。”傅红雪道:“为什么?”叶开道:“因为这里发生的每件事,也许都跟你有关系。”傅红雪的人绷紧,道,“你知道我是谁?”叶开微笑道:“你就是你,你姓傅,叫傅红雪。”
狂风扑面,异声已停止。傅红雪紧闭着嘴,不再说话,始终和叶开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他的轻功身法很奇特、很轻巧,而且居然还十分优美。在他施展轻功的时候,绝没有人能看出他是个残疾人。
叶开一直在注意着他,忽然叹了口气,道:“你好像是从一出娘胎就练武功的。”傅红雪想到自己过去的十八年,冷冷道:“你呢?”
叶开眉眼一弯,咧开嘴,笑道:“我不同。”
傅红雪皱起眉头道:“有什么不同?”
叶开看着眼前分外认真的人,心中又起捉弄之意,不顾那人后退,歪头凑近那人莹白的耳垂,轻声道:“我是个天才。”
果然,不应该接他的话茬。傅红雪发现自从认识了叶开,他就再不知道天有多高,海有多深,人的脸皮能有多厚。傅红雪闪开身,却不知自己的耳朵已不知不觉变红,明明可爱得紧却还是板起脸回嘴道:“天才都死得快。”
叶开看着眼前的人,强压住勾起的嘴角,刚要回应,傅红雪就突然发出一声轻呼。
狂风中忽然又充满了血腥气,惨淡的星光照着一堆死尸。人的生命在这大草原中,竟似已变得牛马一样,全无价值。尸首旁挖了个大坑,挖得并不深,旁边还有七八柄铲子。显然是他们杀了人后,正想将尸体掩埋,却已发现有人来了,所以匆匆而退。被杀的是慕容明珠和他手下的九个少年剑客。慕容明珠的剑已出鞘,但这九个人却剑都没有拔出,就已遭毒手。若非杀人的专家,又怎么有如此快而毒辣的出手。
傅红雪握紧双手,仿佛又开始激动,他好像很怕看见死人和血腥。叶开却不在乎。他忽然从身上拿出一块碎布,碎布上还连着个钮扣。这块碎布正和慕容明珠身上的衣服同样质料,钮扣的形式也完全一样。叶开长长叹了口气,道:“果然是他,这块碎布。是我从飞天蜘蛛手里拿出来的,他至死还紧紫握着这块布。”傅红雪道:“是慕容明珠杀了飞天蜘蛛!”叶开道:“可他要将这秘密告诉谁呢?”
傅红雪道:“慕容明珠为什么要杀他?”叶开摇摇头。傅红雪道:“他怎会在那棺材里?”叶开又摇摇头。傅红雪道:“又是谁杀了慕容明珠?”
叶开沉吟着,道:“我只知道杀死慕容明珠的人,是为了灭口。这人不愿被别人发现飞天蜘蛛是死在慕容明珠手里,更不愿别人找慕容明珠。他生怕别人查出他和慕容明珠之间的关系。”
傅红雪眉头微蹙,道:“你猜不出他是谁?”叶开忽然不说话了,似已陷入深思中。过了很久,他缓缓道:“你知不知道今天下午,云在天去边城是为了找人?”傅红雪道:“不知道。”叶开道:“他找的肯定不是我们,因为他看见我们时,什么也没说。但他我的是谁呢?一萧别离?翠浓?”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18 07:46:00 +0800 CST  
风更大了。黄沙漫天,野草悲泣,苍穹就像一块镶满了钻石的墨玉,辉煌而美丽,但大地却是阴沉而悲他的。风中偶而传来一两声马嘶,却衬得这原野更寂寞辽阔。傅红雪慢慢地在前面走,叶开慢慢地在后面跟着。
远处已现出点点灯光。前方的少年垂下头,忽然缓缓道:“是不是总有一天,不是你杀了我,就是我杀了你?”叶开微怔,道:“总有一天?”傅红雪还是没有回头,一字字道:“这一天也许很快就会来了。”叶开看着前方单薄的背影,苦笑道:“也许这一天永远都不会来。”傅红雪抬起眼眸,看着远方,冷笑道:“为什么?”
叶开长长叹息了一声,目光也凝视着远方的黑暗,缓缓道:“因为我们说不定全都死在别人手里!”
楼上又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马芳铃知道那是父亲,马空群本来每晚都会来看看女儿,可这两晚,他似乎忘了,这两晚,楼上一直响着这沉重的踱步声。
本来,这春心萌动的少女心中已是烦躁的很,她今天和三姨回来的时候,叶开已经走了。现在听着父亲的脚步声,她的烦躁突然又变成了恐惧,这几天万马堂遭遇的事、大家的反常、甚至还有父亲隐隐表现出来的恐惧,到底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她觉得她需要找三姨聊聊。
刚下楼,她就听见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若不是有急事,谁敢半夜来打扰父亲?接着就听见了父亲的严厉的声音:“是不是找到了?”“找到了慕容明珠。”这是云在天的声音。“为什么不带来?”“他也已遭了毒手,在四里外发现了他的尸体,被人乱刀砍死。”
楼上一阵沉默,然后就听到一阵衣袂带风声从窗前掠下。蹄声又响起,急驰而去。马芳铃心里忽然涌出一阵恐惧,慕容明珠也死了,她见过这态度傲慢、衣着华丽的年轻人,昨天他还是那么有生气,今夜却已变成尸体。
接下去会轮到什么人呢?叶开?云在天?花满天?公孙断?她父亲?她觉得自己在发抖,她敲了敲三姨的门,没有回应,再用力敲,还是没有回应。这么晚了,三姨怎么会不在房里?她从窗子翻进去,推了下鼓起的被窝,“三姨?”,没有回应,她颤抖着掀开被子。被子里是两个枕头。
风吹过院子。马芳铃忽然忍不住机伶伶打了个寒噤。她忽然发现这地方的人,除了她自己外,每个人好像都有些秘密。连她父亲都一样。
沈三娘去了哪里?公孙断又遇见了谁?详见下回。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18 07:46:00 +0800 CST  
卡了好久,对不起宝贝们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18 07:47:00 +0800 CST  
我已经迷茫,未来发展这样? 很符合我的口味,但很狗血。。
马芳铃怨恨叶开和傅红雪在一起,给叶开下了铁心兰,然后小雪那时候已经怀了三个月,他去求马芳铃。马芳铃就让他爬过火炭、冰块、铁钉板,然后跪着被泼盐水。终于求到解药,傅红雪已经肚子疼得要晕过去,只好把解药给了丁灵琳,自己在隔壁硬撑着等叶开醒来,醒来他就离开。但丁灵琳告诉他铁心兰被改了,解药没用,大夫说必须要千机引,然后她就威胁傅红雪,说想要千机引就必须在她回来后离开叶开。傅红雪答应了,在丁灵琳回来前照顾叶开,他发着烧下面也落了红,伤心地和叶开道别。
丁灵琳回来时,傅红雪嘱咐她要照顾好叶开,就一瘸一拐走了,找了一个小客栈,晕在房间里面。
丁灵琳给叶开服下千机引,却还是没用,又找来大夫,大夫说必须要有阴阳结合,要找一女子与叶开交合才可以。然后丁灵琳就。。。叶开一醒来,就发现和丁灵琳赤身裸体躺在一起,丁灵琳告诉他大夫的话,他就觉得很对不起丁灵琳。然后丁灵琳还告诉他,傅红雪在他中毒后就走了。他觉得很伤心,又为了补偿丁灵琳,就和她在一起了。
然后再继续狗血下去。。。
楼主 得过且过dck  发布于 2017-02-18 11:15:00 +0800 CST  

楼主:得过且过dck

字数:58410

发表时间:2017-01-20 17:2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7-09-24 08:15:22 +0800 CST

评论数:19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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