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枕山月》——游鱼原创
甘棠整个人埋在了雾气氤氲的温碧池里。长发在水中蔓开，像水藻一般。黛蓝色的鱼尾轻轻地扭动着，鳞片精致，映着柔柔水光，世界一片静谧，好像远古的迷尚未被人破解，天地混沌未被开辟。甘棠脑袋空空，像千百年来千百个样貌不同的她一样，只在静静的静静的水里，睁眼看月亮在水里的倒影。
直到后来隐隐听见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她听出了脚步声的主人。在黄昏里，暮色微红，微风里杏树微摇，石井边的青苔绿得发黑，青石板上的落叶和落红追着他黑色的衣摆，追着他懒散的步子。
善渊看见甘棠从水里露出脸来，白面红唇，头发长长地披在身后，散开在水面上。
他们对望着，隔着晚风，隔着红霞，像是最熟悉的老友，像是千百年来早已认识一般。隐约间甘棠看见有白茫茫的风雪一晃，定下眼来却还是泛红的暮色。
于是她冲着他笑了。
善渊似有一瞬间的失神，开口却说了一句：“干什么笑得那么渗人？”
甘棠惊喜地“啊”了一声，伸出白花花的膀子指着善渊手里的东西：“狐狸面具！”
直到后来隐隐听见脚步声，她才回过神来，她听出了脚步声的主人。在黄昏里，暮色微红，微风里杏树微摇，石井边的青苔绿得发黑，青石板上的落叶和落红追着他黑色的衣摆，追着他懒散的步子。
善渊看见甘棠从水里露出脸来，白面红唇，头发长长地披在身后，散开在水面上。
他们对望着，隔着晚风，隔着红霞，像是最熟悉的老友，像是千百年来早已认识一般。隐约间甘棠看见有白茫茫的风雪一晃，定下眼来却还是泛红的暮色。
于是她冲着他笑了。
善渊似有一瞬间的失神，开口却说了一句：“干什么笑得那么渗人？”
甘棠惊喜地“啊”了一声，伸出白花花的膀子指着善渊手里的东西：“狐狸面具！”
善渊点了点头：“今天是人间的百面节，你要同我一起去看看吗？”
甘棠激动地拍打着水面，笑声如上好的珠玉落盘：“要要要！我去叫上葛生……诶，不行不行，人太多。”
善渊点点头：“我去大殿等你。”
人间热闹得紧，甘棠善渊戴了一个式样的狐狸面具，路过一个花灯的摊子时，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揭灯谜。甘棠指着那花灯，正要开口说话，善渊自顾自走了过去，扔了俩字：“无聊。”
甘棠无法，只好继续跟上去，走着走着又看见卖煎饼果子的，她出来之前带了点银两，便迅速跑过去买了一小包，回头时早已见不着善渊的身影。
甘棠于是站在原地吃煎饼果子，吃到第三个时左边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向左望过去时却看不见人，这时便听有人在右边耳边轻笑：“美人，等谁啊？”
甘棠退了一步，面前的男子秀眉琼鼻，嫣然巧笑，眉目间自有股风流仙气。
甘棠摸了摸面具：“这样你都能看得到我长什么样？”
那人扫开一副山水扇：“左边眉尾有痣，眉尾藏珠，是内秀之相。眉眼弯弯，是心胸开朗之相。我说的可对？”
甘棠微微一惊，知此人不能得罪，便憨憨笑了笑，不再接话。那人却不罢休，一口一个美人地唤，甘棠有些不耐，只吃着自己的煎饼果子，看着人群发愁。
甘棠激动地拍打着水面，笑声如上好的珠玉落盘：“要要要！我去叫上葛生……诶，不行不行，人太多。”
善渊点点头：“我去大殿等你。”
人间热闹得紧，甘棠善渊戴了一个式样的狐狸面具，路过一个花灯的摊子时，看见三三两两的人在那里揭灯谜。甘棠指着那花灯，正要开口说话，善渊自顾自走了过去，扔了俩字：“无聊。”
甘棠无法，只好继续跟上去，走着走着又看见卖煎饼果子的，她出来之前带了点银两，便迅速跑过去买了一小包，回头时早已见不着善渊的身影。
甘棠于是站在原地吃煎饼果子，吃到第三个时左边肩膀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她向左望过去时却看不见人，这时便听有人在右边耳边轻笑：“美人，等谁啊？”
甘棠退了一步，面前的男子秀眉琼鼻，嫣然巧笑，眉目间自有股风流仙气。
甘棠摸了摸面具：“这样你都能看得到我长什么样？”
那人扫开一副山水扇：“左边眉尾有痣，眉尾藏珠，是内秀之相。眉眼弯弯，是心胸开朗之相。我说的可对？”
甘棠微微一惊，知此人不能得罪，便憨憨笑了笑，不再接话。那人却不罢休，一口一个美人地唤，甘棠有些不耐，只吃着自己的煎饼果子，看着人群发愁。
人流来往，甘棠终于看见善渊的面具出现在街角处。
甘棠喊了声“善渊”，连忙拨开人群跑过去。跑到街角时，却又看不见人了。
甘棠有些恼，身后那人追了上来，听声音是笑着的：“在等我啊？”
甘棠撇嘴：“才不是。”转过头去才意识到那人不是在和她说话，待看清来人，却愣住了。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白衣女子一头黑发如瀑，直披到衣角，正向她们走来。她的步态端美，行走间衣袂浮动，虚迷旖旎，让人凭白生出一种步步生莲的错觉。
她看着甘棠身旁的男子，启唇却说了一句道：“闲鹤，我们又输了，快给我钱。”
名唤闲鹤的男子指着白衣女子身后叫了声：“小桑桑怎么下来了？！被赶出来了吗？”
那女子并不上当，只是亭亭站着看他，嘴角勾出一抹笑，三分戏谑，七分艳色。
有声音如空谷幽泉，伴着银块相击声：“还有这么多钱，怎么就舍不得拿出来？”
甘棠喊了声“善渊”，连忙拨开人群跑过去。跑到街角时，却又看不见人了。
甘棠有些恼，身后那人追了上来，听声音是笑着的：“在等我啊？”
甘棠撇嘴：“才不是。”转过头去才意识到那人不是在和她说话，待看清来人，却愣住了。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兮若流风之回雪，白衣女子一头黑发如瀑，直披到衣角，正向她们走来。她的步态端美，行走间衣袂浮动，虚迷旖旎，让人凭白生出一种步步生莲的错觉。
她看着甘棠身旁的男子，启唇却说了一句道：“闲鹤，我们又输了，快给我钱。”
名唤闲鹤的男子指着白衣女子身后叫了声：“小桑桑怎么下来了？！被赶出来了吗？”
那女子并不上当，只是亭亭站着看他，嘴角勾出一抹笑，三分戏谑，七分艳色。
有声音如空谷幽泉，伴着银块相击声：“还有这么多钱，怎么就舍不得拿出来？”
甘棠看见闲鹤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个男子，黑衣，长发泛青，眉眼间似有千山万水，笑容犹如春风拂面，方才说话的就是他。甘棠又见他一手晃着一个钱袋，一手拿着一个狐狸面具，才知道刚才看错了人——那个人的面具和善渊一样。
看样子闲鹤的钱袋被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了。
闲鹤一脸苦相：“别呀，我还要和这位小美人去喝点小酒呢！”
甘棠立马摆手做无辜状。
那女子会意，对甘棠抱歉地点点头，一个白眼就朝闲鹤翻过去：“我已经拿你下了注，你再缠着人家姑娘，我就拿你的钱继续赌，可不打算给你赎身了。”正说着，街角赌坊里就有几个壮汉追了出来，一人一边把闲鹤架进了赌坊。
那女子看向甘棠，谦和有礼：“不好意思。”甘棠连连摆手说“无妨”，又见那黑衣男子走了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失了？”
甘棠说是，又问他们是否看见一个身量与这位男子相近，且戴着一模一样面具的人。
白衣女子闭了闭眼，复睁眼时对甘棠说道：“他现在在惊秋街的当铺里。”
甘棠微微惊讶，这人的灵识竟如此强大。她于是笑着道了谢，便转身走了。
身后不知那女子说了句什么，男子笑着回了一句：“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比起小人却要坦荡许多，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小狐狸？”
看样子闲鹤的钱袋被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顺走了。
闲鹤一脸苦相：“别呀，我还要和这位小美人去喝点小酒呢！”
甘棠立马摆手做无辜状。
那女子会意，对甘棠抱歉地点点头，一个白眼就朝闲鹤翻过去：“我已经拿你下了注，你再缠着人家姑娘，我就拿你的钱继续赌，可不打算给你赎身了。”正说着，街角赌坊里就有几个壮汉追了出来，一人一边把闲鹤架进了赌坊。
那女子看向甘棠，谦和有礼：“不好意思。”甘棠连连摆手说“无妨”，又见那黑衣男子走了过来，问道：“姑娘怎么一个人在街上，走失了？”
甘棠说是，又问他们是否看见一个身量与这位男子相近，且戴着一模一样面具的人。
白衣女子闭了闭眼，复睁眼时对甘棠说道：“他现在在惊秋街的当铺里。”
甘棠微微惊讶，这人的灵识竟如此强大。她于是笑着道了谢，便转身走了。
身后不知那女子说了句什么，男子笑着回了一句：“我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比起小人却要坦荡许多，你不是最清楚了吗，小狐狸？”
【第六章】
惊秋街的当铺里，一个年轻女子怯怯地躲在一个中年妇女身后。善渊一脸无奈地坐在木椅上揉着眉心，看见甘棠来了，点了点头就不支声了。
甘棠摘了面具，也不生气，只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善渊指了指那个害羞的年轻女子：“我来人……我来这里，是要带她去见契窳。”
甘棠一头雾水。
善渊又说：“ 契窳神志不清时喊过她的名字，我去查了一下，这个女人前世和他有些瓜葛。 ”
甘棠又看了那个女子一眼，那女子长得平平淡淡，并没有什么异人之处，见甘棠看着她，羞得满脸通红。
甘棠走近几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抬眼看了甘棠一眼，又迅速垂眸，声音细细的，如蚊子哼哼：“细辛。”
站在细辛身前的中年妇女一脸警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甘棠觉得，既然已是隔世，就不应该再继续前世的纠葛，但转头又看见善渊一脸郁闷，摆摆手说：“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去谈吧。”
甘棠站在当铺门前等善渊处理完事。这时已是亥时，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孩子提着红灯笼，戴着小鬼面具蹭蹭蹭地跑过甘棠面前，到街角处时，却不小心撞上了拐角过来的人。
小孩子“哎呀”一声扑在那人膝盖上，甘棠吓了一跳，那小孩却并没有摔倒，自己站好，又退了几步，仰头看来人。
已是深春，那人却仍穿了一件白色狐裘，身材高大纤长，面容隐在无脸面具中。
那小孩呆呆地看着那人白白的空洞的无脸面具，突然伸手指着那人的脸：“面具……我要！”
那人低头瞥了小孩一眼，没有作声，抬脚直接跨过那小孩头顶，向着惊秋街深处走来。
甘棠看着那个人，无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那人也看见了甘棠，两人的目光在人流中相遇。
杏花树下，月色里，那人那双眼剔透如琉璃，阖着红梅艳色，甘棠一喜，开口喊道：“孟极！”
那人却不应声，站住了脚，在千奇百怪的面具中静静地看她，眼神是全然陌生的。
甘棠又叫了一声：“孟极？”
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撞了甘棠一下，甘棠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地上，回过头时却认不出是谁撞的。待她回过神，那人似乎是孟极的人已然不见。
惊秋街的当铺里，一个年轻女子怯怯地躲在一个中年妇女身后。善渊一脸无奈地坐在木椅上揉着眉心，看见甘棠来了，点了点头就不支声了。
甘棠摘了面具，也不生气，只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善渊指了指那个害羞的年轻女子：“我来人……我来这里，是要带她去见契窳。”
甘棠一头雾水。
善渊又说：“ 契窳神志不清时喊过她的名字，我去查了一下，这个女人前世和他有些瓜葛。 ”
甘棠又看了那个女子一眼，那女子长得平平淡淡，并没有什么异人之处，见甘棠看着她，羞得满脸通红。
甘棠走近几步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抬眼看了甘棠一眼，又迅速垂眸，声音细细的，如蚊子哼哼：“细辛。”
站在细辛身前的中年妇女一脸警惕：“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甘棠觉得，既然已是隔世，就不应该再继续前世的纠葛，但转头又看见善渊一脸郁闷，摆摆手说：“我不管了，你们自己去谈吧。”
甘棠站在当铺门前等善渊处理完事。这时已是亥时，街上的人渐渐少了。一个扎着总角的小孩子提着红灯笼，戴着小鬼面具蹭蹭蹭地跑过甘棠面前，到街角处时，却不小心撞上了拐角过来的人。
小孩子“哎呀”一声扑在那人膝盖上，甘棠吓了一跳，那小孩却并没有摔倒，自己站好，又退了几步，仰头看来人。
已是深春，那人却仍穿了一件白色狐裘，身材高大纤长，面容隐在无脸面具中。
那小孩呆呆地看着那人白白的空洞的无脸面具，突然伸手指着那人的脸：“面具……我要！”
那人低头瞥了小孩一眼，没有作声，抬脚直接跨过那小孩头顶，向着惊秋街深处走来。
甘棠看着那个人，无意识地向前走了几步。那人也看见了甘棠，两人的目光在人流中相遇。
杏花树下，月色里，那人那双眼剔透如琉璃，阖着红梅艳色，甘棠一喜，开口喊道：“孟极！”
那人却不应声，站住了脚，在千奇百怪的面具中静静地看她，眼神是全然陌生的。
甘棠又叫了一声：“孟极？”
突然有个人从背后撞了甘棠一下，甘棠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倒地上，回过头时却认不出是谁撞的。待她回过神，那人似乎是孟极的人已然不见。
善渊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回去吧。”
甘棠转头，看不见细辛，便问道：“她不肯跟你走？”
善渊面上有些挂不住：“我们下次再来。”
甘棠的声音里掺和了笑意：“走吧。”
甘棠终于如愿成了善渊的二眼书童，第二天一大早就梳洗完毕，待在书房里等善渊。
收拾桌子时碰落了一本书，竹简在地上摊开，上面写着一连串的古文字，甘棠拿起来研究了一番，只认得出零星几个字：“移肝术？移骨术？移魂术？”
书房门被打开了，晨光熹微，善渊踏进屋，衣角的流纹拂过门边。
“磨墨。”
甘棠接到指示，放下手中的竹简，坐到一旁磨墨。善渊看了她一眼：“不要用这块砚。”
甘棠抬起头问为什么，手下却不含糊，仍卖力地磨动着。
善渊的声音不咸不淡：“用你这般磨法，用再好的砚也磨不出好磨。”
甘棠只得停了手。
甘棠转头，看不见细辛，便问道：“她不肯跟你走？”
善渊面上有些挂不住：“我们下次再来。”
甘棠的声音里掺和了笑意：“走吧。”
甘棠终于如愿成了善渊的二眼书童，第二天一大早就梳洗完毕，待在书房里等善渊。
收拾桌子时碰落了一本书，竹简在地上摊开，上面写着一连串的古文字，甘棠拿起来研究了一番，只认得出零星几个字：“移肝术？移骨术？移魂术？”
书房门被打开了，晨光熹微，善渊踏进屋，衣角的流纹拂过门边。
“磨墨。”
甘棠接到指示，放下手中的竹简，坐到一旁磨墨。善渊看了她一眼：“不要用这块砚。”
甘棠抬起头问为什么，手下却不含糊，仍卖力地磨动着。
善渊的声音不咸不淡：“用你这般磨法，用再好的砚也磨不出好磨。”
甘棠只得停了手。
“叩山，你来。”名唤叩山的四眼书童闻声上前，对甘棠使了个眼色，甘棠会意，起身退下。
路过善渊时被拌了一脚，差点摔倒。甘棠往地上一看，竟是善渊的脚拌的。
善渊脸上风轻云淡，凤眸懒懒地觑了她一眼：“小鸡炖蘑菇，不要葱。”
甘棠将早膳端来时，善渊歪在美人榻上睡着了。甘棠漫不经心地放下食盒，故意弄出不小的声响，又瞄了善渊一眼。只见善渊呼吸绵长，神色安详，翩跹晨光映在他的眉眼，有堪比幽兰的孤傲。
甘棠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才起身到书架旁边，貌似不经意地走走停停。
没有那本书。甘棠扁了扁嘴，转身撞到身后人的胸膛上。
“你在找什么？”善渊问。
甘棠站定，忽略掉不平稳的心跳，掂量了会儿，回道：“我在找《山海异志录》。”
善渊眉毛一挑：“哦？我怎么没听说过我这里有这本书？”
“啊，没有啊，真可惜啊，那我走了。”甘棠干笑两声，抬脚就要溜。
善渊提了她的后领：“所以说你接近我，做我的书童是为了盗书？”
甘棠站定，转过身挠着头：“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好害羞啊……”
“怎么不直接向我讨要？”
路过善渊时被拌了一脚，差点摔倒。甘棠往地上一看，竟是善渊的脚拌的。
善渊脸上风轻云淡，凤眸懒懒地觑了她一眼：“小鸡炖蘑菇，不要葱。”
甘棠将早膳端来时，善渊歪在美人榻上睡着了。甘棠漫不经心地放下食盒，故意弄出不小的声响，又瞄了善渊一眼。只见善渊呼吸绵长，神色安详，翩跹晨光映在他的眉眼，有堪比幽兰的孤傲。
甘棠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才起身到书架旁边，貌似不经意地走走停停。
没有那本书。甘棠扁了扁嘴，转身撞到身后人的胸膛上。
“你在找什么？”善渊问。
甘棠站定，忽略掉不平稳的心跳，掂量了会儿，回道：“我在找《山海异志录》。”
善渊眉毛一挑：“哦？我怎么没听说过我这里有这本书？”
“啊，没有啊，真可惜啊，那我走了。”甘棠干笑两声，抬脚就要溜。
善渊提了她的后领：“所以说你接近我，做我的书童是为了盗书？”
甘棠站定，转过身挠着头：“被你看出来了，真是不好意思啊，好害羞啊……”
“怎么不直接向我讨要？”
甘棠低头认错：“对不起，我错了。这是禁书，我以为你不会借我看的。”又抬头瞄了他一眼。
善渊没有笑意地笑了几声：“我确实不会借你。”
“那、那再见。”甘棠试图走了几步，仍然是原地踏步。
善渊捏住她后领的手一紧，甘棠就被提到善渊身旁：“昨晚给了你机会，你的那个伙伴还是没偷成？”
“葛生还没找到书就被误酒叫去玩蹴鞠了。”
甘棠这回真红了脸，他是怎么发现的啊……
“不是说要做我的书童吗？怎么刚上任就偷懒？”
甘棠一张小脸皱巴巴地哀求：“我做你书童，你借我书，行吗？”
“哦？似乎是个不错的交易。”善渊提着甘棠，把她放在桌前，“然而我觉得不行。”
甘棠把脸埋到大腿上，哀嚎了几声，突然又抬起头：“我帮你说服细辛，你借我书怎么样？”
善渊终于勾了一抹笑：“那倒也行。”
善渊没有笑意地笑了几声：“我确实不会借你。”
“那、那再见。”甘棠试图走了几步，仍然是原地踏步。
善渊捏住她后领的手一紧，甘棠就被提到善渊身旁：“昨晚给了你机会，你的那个伙伴还是没偷成？”
“葛生还没找到书就被误酒叫去玩蹴鞠了。”
甘棠这回真红了脸，他是怎么发现的啊……
“不是说要做我的书童吗？怎么刚上任就偷懒？”
甘棠一张小脸皱巴巴地哀求：“我做你书童，你借我书，行吗？”
“哦？似乎是个不错的交易。”善渊提着甘棠，把她放在桌前，“然而我觉得不行。”
甘棠把脸埋到大腿上，哀嚎了几声，突然又抬起头：“我帮你说服细辛，你借我书怎么样？”
善渊终于勾了一抹笑：“那倒也行。”
甘棠开心地拍手欢呼，又解释道：“其实我一开始并没有想要拿你的书，我这个念头是昨天才萌发的。”
“哦？”善渊显然不信。
“我昨天来了你的书房，看见你的书录，才起了这个念头。”
善渊并不生气，自顾自坐到桌前，打开了食盒：“原因呢？”
甘棠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想让葛生真真正正当一回人。”
善渊停了手里的动作，有些惊讶：“我以为你是想知道鲛人永生之法。”
甘棠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必要。”
善渊一手叩桌，敲了三下，道：“葛生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甘棠垂眉道：“葛生出生时几乎快没气了，不哭也不喊，又是个女孩子，就被丢到林子里。紫竹精给她喂了自己的血让她活了过来。因为喝了妖精的血的缘故，她从此不老不死，也因被抛弃一事，一直对人类心怀怨恨，所以待在林子里生活，没有回到人间，她活了好几百年了。但是昨天她告诉我，她想家了。可是她不能触碰人类，否则就会化为灰烬。”
善渊皱眉想了会：“这种情况书中并没有记载，我也从未听说过。”
甘棠眼中隐约有水光：“我也只是想试试，没有办法，那也是她的命了。”
“哦？”善渊显然不信。
“我昨天来了你的书房，看见你的书录，才起了这个念头。”
善渊并不生气，自顾自坐到桌前，打开了食盒：“原因呢？”
甘棠沉默了一会，才道：“我想让葛生真真正正当一回人。”
善渊停了手里的动作，有些惊讶：“我以为你是想知道鲛人永生之法。”
甘棠摇了摇头：“这倒没有必要。”
善渊一手叩桌，敲了三下，道：“葛生她是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甘棠垂眉道：“葛生出生时几乎快没气了，不哭也不喊，又是个女孩子，就被丢到林子里。紫竹精给她喂了自己的血让她活了过来。因为喝了妖精的血的缘故，她从此不老不死，也因被抛弃一事，一直对人类心怀怨恨，所以待在林子里生活，没有回到人间，她活了好几百年了。但是昨天她告诉我，她想家了。可是她不能触碰人类，否则就会化为灰烬。”
善渊皱眉想了会：“这种情况书中并没有记载，我也从未听说过。”
甘棠眼中隐约有水光：“我也只是想试试，没有办法，那也是她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