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经之】——《枕山月》——游鱼原创
【第三章 】
甘棠见了雪景，兴奋得上蹿下跳，并提出了要上岸玩一玩。孟极答应了，两人便上了岸。
雪地轻软，一脚便踏出一个窟窿，甘棠怕摔，暗地里偷偷扯了孟极的衣角。热烘烘的赤脚埋进冷嗖嗖的雪里很是痛快，甘棠咯咯地笑了，笑声感染了身边的孟极，白茫茫的天地里只余下他们两人。
四周的场景越来越苍白，最后几乎连一两棵干枯的树什么的都没了，连天也是白亮亮的。甘棠突然“啊”了一声，孟极一惊，伸手挡住甘棠的眼睛。
孟极说:“是我疏忽了，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反射强烈，很容易使人失明，你不要看，把眼闭上。”
甘棠闭了眼，忍住眼里的不适感，说:“没事没事，就是眼睛有点疼。”
孟极扶着她的肩:“我带你回船吧。”
甘棠说好，又问:“你怎么没事？”
孟极说:“我自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已经习惯了。”
甘棠虽有孟极扶着，但看不见东西，还是挺没安全感的，小心翼翼地、走得极慢，还好孟极并不催促她。
时间过得很慢，似乎就要这样子走到地老天荒。看不见东西了，甘棠的听觉反而更加敏锐，她听得见落雪的声音，踏雪的声音，自己的呼吸声、喘气声、心跳声，还有走动时衣裳摩擦的声音，却唯独听不见身边这个人的声音。若不是他垂下的发时不时拂过她的脸，若不是他还扶着自己的肩，手心的温度高得透过狐裘传了过来，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走。
红梅也敌不过雪的包裹，白茫茫空荡荡的天地里，孟极只看得见身边这个穿着火红狐裘的人。帽沿一圈火红的狐毛映得她的脸分外的精致小巧，睫毛还微微颤着，上面沾了雪，雪一会儿便融了，融成了水，水流进了她的眼里，她整个人抖了一抖，像受惊的小狐狸。孟极脸色一沉，眼神里进了寒冬冷意。只见她有点忐忑地咬了咬饱满的下唇，殷红的唇上两个泛白的牙印分外惹眼，但她还是没有睁开眼。就这样走着，走着，后来她嘴角竟有了笑意。孟极眼里的冷意散尽了——原来她信他。有人信他，有人陪他走万年如一日的冰天雪地，有人与他一起抵挡严寒，他或许，不是孤身一人。
甘棠见了雪景，兴奋得上蹿下跳，并提出了要上岸玩一玩。孟极答应了，两人便上了岸。
雪地轻软，一脚便踏出一个窟窿，甘棠怕摔，暗地里偷偷扯了孟极的衣角。热烘烘的赤脚埋进冷嗖嗖的雪里很是痛快，甘棠咯咯地笑了，笑声感染了身边的孟极，白茫茫的天地里只余下他们两人。
四周的场景越来越苍白，最后几乎连一两棵干枯的树什么的都没了，连天也是白亮亮的。甘棠突然“啊”了一声，孟极一惊，伸手挡住甘棠的眼睛。
孟极说:“是我疏忽了，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反射强烈，很容易使人失明，你不要看，把眼闭上。”
甘棠闭了眼，忍住眼里的不适感，说:“没事没事，就是眼睛有点疼。”
孟极扶着她的肩:“我带你回船吧。”
甘棠说好，又问:“你怎么没事？”
孟极说:“我自小就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已经习惯了。”
甘棠虽有孟极扶着，但看不见东西，还是挺没安全感的，小心翼翼地、走得极慢，还好孟极并不催促她。
时间过得很慢，似乎就要这样子走到地老天荒。看不见东西了，甘棠的听觉反而更加敏锐，她听得见落雪的声音，踏雪的声音，自己的呼吸声、喘气声、心跳声，还有走动时衣裳摩擦的声音，却唯独听不见身边这个人的声音。若不是他垂下的发时不时拂过她的脸，若不是他还扶着自己的肩，手心的温度高得透过狐裘传了过来，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一个人在走。
红梅也敌不过雪的包裹，白茫茫空荡荡的天地里，孟极只看得见身边这个穿着火红狐裘的人。帽沿一圈火红的狐毛映得她的脸分外的精致小巧，睫毛还微微颤着，上面沾了雪，雪一会儿便融了，融成了水，水流进了她的眼里，她整个人抖了一抖，像受惊的小狐狸。孟极脸色一沉，眼神里进了寒冬冷意。只见她有点忐忑地咬了咬饱满的下唇，殷红的唇上两个泛白的牙印分外惹眼，但她还是没有睁开眼。就这样走着，走着，后来她嘴角竟有了笑意。孟极眼里的冷意散尽了——原来她信他。有人信他，有人陪他走万年如一日的冰天雪地，有人与他一起抵挡严寒，他或许，不是孤身一人。
只片刻，他又打消了这个念头。曾经他也一度以为那个人会留下来陪着他。结果呢，不过才几天，她就完全变了样，不让他碰她，不要他的东西，视他如凶神恶煞，还拿狗血泼他。呵，女人。
甘棠听见了流水声，孟极却迟迟不开口，便耐心等着。
孟极牢牢盯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原本只要视野里有了弱水便可以让她睁眼了，他却一直等到走到弱水岸边，才结束了试探，语气轻软地说:“可以睁眼了。”
甘棠睁开眼，孟极已移开了目光。甘棠心下生疑，只一瞬又鄙视了自己的小人之心。
她向前急走了几步，看着眼前景色，发出一声赞叹。
弱水的温度和地面上的温度形成巨大反差，水面上的雾气氤氲了几十米高，小船漂在雾里水上，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孟极站在甘棠身后看着她，表情隐在雾中。
“方才一心向往雪地雪景，完全不知道自己正置身美景之中。”甘棠感叹道，转过身来看着雾中的孟极，又说:“所以我觉得，不必执着于过去与未来，不必念念不忘失去的与得不到的，也许当下才是最好的呢？”甘棠细细揣摩了会，又说:“已经结束了的，已经结束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①。”
孟极“嗯”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甘棠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否听懂了她的意思。
甘棠听见了流水声，孟极却迟迟不开口，便耐心等着。
孟极牢牢盯住她，不放过她脸上丝毫的表情变化。原本只要视野里有了弱水便可以让她睁眼了，他却一直等到走到弱水岸边，才结束了试探，语气轻软地说:“可以睁眼了。”
甘棠睁开眼，孟极已移开了目光。甘棠心下生疑，只一瞬又鄙视了自己的小人之心。
她向前急走了几步，看着眼前景色，发出一声赞叹。
弱水的温度和地面上的温度形成巨大反差，水面上的雾气氤氲了几十米高，小船漂在雾里水上，什么都看不真切了。
孟极站在甘棠身后看着她，表情隐在雾中。
“方才一心向往雪地雪景，完全不知道自己正置身美景之中。”甘棠感叹道，转过身来看着雾中的孟极，又说:“所以我觉得，不必执着于过去与未来，不必念念不忘失去的与得不到的，也许当下才是最好的呢？”甘棠细细揣摩了会，又说:“已经结束了的，已经结束了，不管过去发生了什么事，那都是唯一会发生的事①。”
孟极“嗯”了一声，声音平静无波。甘棠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否听懂了她的意思。
孟极“嗯”了一声，声音冷淡，平静无波。甘棠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知他是否听懂了她的意思。
一只脚刚要踏上船，却见天边一条透明的龙向着代水游了过来，上面站着个人。
甘棠踏上了船，只见那龙停在代水岸边就消失了，那个骑着龙的男人站在岸边，穿着一身水墨长袍，一头长发漆黑，在发尾随意地系了条黑色发带。他走近了些。甘棠看见他一双凤眼慵慵懒懒，是将醒未醒的模样。
那人面无表情地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下对着代水水面。
一柄长剑破水而出，被他吸入掌中。
那人闭了闭眼，复睁开眼时已是满眼血红，黑色图腾从他的衣领往上，蔓延至两颊。
甘棠看着他杀死腾腾的样子，觉得和自己生气的样子很像，倍感亲切。那人似有所察觉，忽然看向甘棠。甘棠心里一惊，后退了一步。
那人又往前跨了一步，脸上恢复如常，向甘棠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甘棠居然在他脸上看见了似曾相熟的不屑又鄙夷的神色。
心念如电，甘棠迅速地在脑子里反应一番，忽然激动起来，从兜里拿出那片龙鳞对着那人晃了晃:“喂——”
善渊没闲情跟她叙旧，转身就要走人，脚下已出现一条透明的龙。
甘棠激动地在船板上跳了两下:“那天晚上睡得好吗，你的伤大好了吗？有空记得来这里找我玩啊！”
善渊嘴角抽搐了一下，头也没回地乘龙走了。
孟极上了船:“你认识他？”
甘棠睁着大眼睛点头:“嗯！”眉飞色舞地添了一句，“我第一次见到龙呢！我是他的老缠粉！”
孟极应了声哦，看起来兴致缺缺。
甘棠挠挠头问:“离蓬莱还有多长的路？”
“再过几天就能到了。”
一只金色的鸟飞了过来，落在孟极肩头，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
甘棠惊奇地张了张嘴，伸手想去摸它。那鸟叽喳完了，对着甘棠的手使劲地就是一啄。
甘棠扁了扁嘴，看着手上的血窟窿差点哭了。
孟极听完了金鸟的话，便一直凝眉不语，此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甘棠哀戚的表情后又假意生气，板起了脸训了那鸟几句，那鸟挨了训，耷拉着头无精打采。
“它叫金吾，脾气很臭，你不要理它。”
甘棠看得出孟极很喜欢这鸟，可怜他们好几个月来的革命情感都抵不过一只小鸟，甘棠灰心地摆摆手，表示无妨。
一只脚刚要踏上船，却见天边一条透明的龙向着代水游了过来，上面站着个人。
甘棠踏上了船，只见那龙停在代水岸边就消失了，那个骑着龙的男人站在岸边，穿着一身水墨长袍，一头长发漆黑，在发尾随意地系了条黑色发带。他走近了些。甘棠看见他一双凤眼慵慵懒懒，是将醒未醒的模样。
那人面无表情地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下对着代水水面。
一柄长剑破水而出，被他吸入掌中。
那人闭了闭眼，复睁开眼时已是满眼血红，黑色图腾从他的衣领往上，蔓延至两颊。
甘棠看着他杀死腾腾的样子，觉得和自己生气的样子很像，倍感亲切。那人似有所察觉，忽然看向甘棠。甘棠心里一惊，后退了一步。
那人又往前跨了一步，脸上恢复如常，向甘棠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然后，甘棠居然在他脸上看见了似曾相熟的不屑又鄙夷的神色。
心念如电，甘棠迅速地在脑子里反应一番，忽然激动起来，从兜里拿出那片龙鳞对着那人晃了晃:“喂——”
善渊没闲情跟她叙旧，转身就要走人，脚下已出现一条透明的龙。
甘棠激动地在船板上跳了两下:“那天晚上睡得好吗，你的伤大好了吗？有空记得来这里找我玩啊！”
善渊嘴角抽搐了一下，头也没回地乘龙走了。
孟极上了船:“你认识他？”
甘棠睁着大眼睛点头:“嗯！”眉飞色舞地添了一句，“我第一次见到龙呢！我是他的老缠粉！”
孟极应了声哦，看起来兴致缺缺。
甘棠挠挠头问:“离蓬莱还有多长的路？”
“再过几天就能到了。”
一只金色的鸟飞了过来，落在孟极肩头，叽叽喳喳了好一会儿。
甘棠惊奇地张了张嘴，伸手想去摸它。那鸟叽喳完了，对着甘棠的手使劲地就是一啄。
甘棠扁了扁嘴，看着手上的血窟窿差点哭了。
孟极听完了金鸟的话，便一直凝眉不语，此时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到甘棠哀戚的表情后又假意生气，板起了脸训了那鸟几句，那鸟挨了训，耷拉着头无精打采。
“它叫金吾，脾气很臭，你不要理它。”
甘棠看得出孟极很喜欢这鸟，可怜他们好几个月来的革命情感都抵不过一只小鸟，甘棠灰心地摆摆手，表示无妨。
孟极又说:“我有急事要去办，可能需要几天才能解决，可能没办法同你一起去蓬莱了，你自己能行吗？”
甘棠一听，心里头更灰，往日被追杀的情形历历在目，但还是连忙说:“能行的能行的，这几个月已经够麻烦你了。你赶紧去办正事吧，不用管我了，我这么孔武有力绝对可以。”
孟极点点头，转身入了船舱，出来时手里捧着那个木箱子，眼眸一转，那木箱平白地缩成了一个拇指大的袖珍小盒:“船就送你了，自己保重。”
甘棠忙点头说好。
孟极手指抵在唇边，叫了一声，一头通体雪白的麝鹿便跑了过来，水汪汪的蓝眼睛，很是漂亮。孟极骑到鹿身上，金吾也飞过去站在鹿头上。孟极朝着她微微一笑，唇边漾开几分梅花艳色:“照顾好自己，后会有期。”
甘棠一听，心里头更灰，往日被追杀的情形历历在目，但还是连忙说:“能行的能行的，这几个月已经够麻烦你了。你赶紧去办正事吧，不用管我了，我这么孔武有力绝对可以。”
孟极点点头，转身入了船舱，出来时手里捧着那个木箱子，眼眸一转，那木箱平白地缩成了一个拇指大的袖珍小盒:“船就送你了，自己保重。”
甘棠忙点头说好。
孟极手指抵在唇边，叫了一声，一头通体雪白的麝鹿便跑了过来，水汪汪的蓝眼睛，很是漂亮。孟极骑到鹿身上，金吾也飞过去站在鹿头上。孟极朝着她微微一笑，唇边漾开几分梅花艳色:“照顾好自己，后会有期。”
“再见。”甘棠辛酸地挥手作别。
麝鹿发出一声鸣叫，向着西边跑去，只一瞬便没了踪影。
寒风凉凉地刮过她赤裸的足，甘棠伤感的拍了拍额头，然后一个袋子兜头盖脸地就罩了下来。
甘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感觉有人把她扛了起来。只听一个声音说:“就是她了！”另一个声音说:“长得是挺不错，但也没多出色啊。”
甘棠透过袋子，愤怒地往那扛着她的人砸去。
“哎呦喂，小妮子性子挺烈的哈！”那人一掌往甘棠屁股拍去。甘棠虎躯一震，使劲挣扎着要出来，她又撕又咬，无奈袋子实在太结实。旁边那人怒了:“再乱动我们哥俩就地把你给办了！”
甘棠迅速分析了下局势，不禁后悔刚才的冲动，她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我不动了，保证不动！”
又听见扛着她那人冷笑了两声。
甘棠像霜打的茄子，整个儿都蔫了。她刚才告诉孟极啥，哦，自己孔武有力绝对可以保护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那人说:“你说上神什么时候肯赏我们两个姑娘？每次都是我们到处搜罗好姑娘来献给他，他玩死了就不管了，次次都是我们收尸。说了要赏我们几个，到现在都没影呢！”
甘棠心下一慌。
只听扛着她那人说:“废话那么多，小心上神知道了，明儿个就把你给阉了！”
那人不满地嘟哝了几句，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甘棠惊魂未定，却听一阵嘈杂声，然后有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把人扛进去，给上神瞧瞧。”
那人扛着她走过一段曲折的水路，然后“嘭”地一声把她扔到地上。
甘棠从袋子里滚出来时，只见面前一双精致华丽的软缎。
一只手伸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强制她抬起头来。
一个瘦骨伶仃的男人，形容猥琐，瞎了一只眼，华丽的衣袍掩盖不住纵欲过度后的面黄肌瘦。
麝鹿发出一声鸣叫，向着西边跑去，只一瞬便没了踪影。
寒风凉凉地刮过她赤裸的足，甘棠伤感的拍了拍额头，然后一个袋子兜头盖脸地就罩了下来。
甘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感觉有人把她扛了起来。只听一个声音说:“就是她了！”另一个声音说:“长得是挺不错，但也没多出色啊。”
甘棠透过袋子，愤怒地往那扛着她的人砸去。
“哎呦喂，小妮子性子挺烈的哈！”那人一掌往甘棠屁股拍去。甘棠虎躯一震，使劲挣扎着要出来，她又撕又咬，无奈袋子实在太结实。旁边那人怒了:“再乱动我们哥俩就地把你给办了！”
甘棠迅速分析了下局势，不禁后悔刚才的冲动，她嘿嘿干笑了两声说:“我不动了，保证不动！”
又听见扛着她那人冷笑了两声。
甘棠像霜打的茄子，整个儿都蔫了。她刚才告诉孟极啥，哦，自己孔武有力绝对可以保护自己……
不知走了多久，身旁那人说:“你说上神什么时候肯赏我们两个姑娘？每次都是我们到处搜罗好姑娘来献给他，他玩死了就不管了，次次都是我们收尸。说了要赏我们几个，到现在都没影呢！”
甘棠心下一慌。
只听扛着她那人说:“废话那么多，小心上神知道了，明儿个就把你给阉了！”
那人不满地嘟哝了几句，然后就不再说话了。
甘棠惊魂未定，却听一阵嘈杂声，然后有第三个声音插了进来:“把人扛进去，给上神瞧瞧。”
那人扛着她走过一段曲折的水路，然后“嘭”地一声把她扔到地上。
甘棠从袋子里滚出来时，只见面前一双精致华丽的软缎。
一只手伸了过来，捏住她的下巴强制她抬起头来。
一个瘦骨伶仃的男人，形容猥琐，瞎了一只眼，华丽的衣袍掩盖不住纵欲过度后的面黄肌瘦。
那人看了她一眼，就嫌恶地放开了她，一脚踢开旁边跪着的男人:“搞什么鬼！有那个母老虎还不够吗，你竟然又给我捉了个鲛人来！？我要的是人类，人类你不懂啊！”
那男人被他一脚踢到角落里，吐了口血，跪在地上求饶。
另一个跪着的男人连忙上前道:“上神有所不知，我们此番捉了这鲛人，是想助大人一臂之力啊！”
那个所谓上神用一只眼看着那男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听闻上神最近想和善渊上神结盟，一起对付后羿那小子，以报上神一箭之仇，可是善渊那家伙竟然理都不理。小的听闻善渊从来不近女色，前不久和贰负神打斗时却带着一个女的！”
独眼的上神眉毛一拧，似乎有了兴趣:“继续说！”
“小的几经艰难，终于找到那个鲛人。那鲛人，就是她！”那男人指着甘棠。
甘棠乘着他们说话的空当，观察了周围环境，发现这里是一座海底宫殿。海底宫殿，独眼上神……是了，是极渊的冰夷神。冰夷神原来是人类，因误打误撞，服了八石仙药而升仙，成为河伯，他也是个浪荡风流的神，成日化龙到处游玩，掳掠人间的美女来享乐。
“他说的是真的吗？”冰夷神问她。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脱身，还能见到善渊，甘棠忙点头。
冰夷神低头思量了会，心下有了计较。然后便吩咐侍女把甘棠带去梳洗打扮。
甘棠暗自庆幸是住水里的神捉了她，要是什么陆生的神捉了她去，那她的腿迟早得干裂掉。
侍女们给她绾了个灵蛇髻，换了件淡青色的曲裾，甘棠没被人伺候过，竟也觉得挺习惯的。
当晚冰夷神便带着甘棠，去了善渊的玄机殿。
那男人被他一脚踢到角落里，吐了口血，跪在地上求饶。
另一个跪着的男人连忙上前道:“上神有所不知，我们此番捉了这鲛人，是想助大人一臂之力啊！”
那个所谓上神用一只眼看着那男人，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听闻上神最近想和善渊上神结盟，一起对付后羿那小子，以报上神一箭之仇，可是善渊那家伙竟然理都不理。小的听闻善渊从来不近女色，前不久和贰负神打斗时却带着一个女的！”
独眼的上神眉毛一拧，似乎有了兴趣:“继续说！”
“小的几经艰难，终于找到那个鲛人。那鲛人，就是她！”那男人指着甘棠。
甘棠乘着他们说话的空当，观察了周围环境，发现这里是一座海底宫殿。海底宫殿，独眼上神……是了，是极渊的冰夷神。冰夷神原来是人类，因误打误撞，服了八石仙药而升仙，成为河伯，他也是个浪荡风流的神，成日化龙到处游玩，掳掠人间的美女来享乐。
“他说的是真的吗？”冰夷神问她。
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脱身，还能见到善渊，甘棠忙点头。
冰夷神低头思量了会，心下有了计较。然后便吩咐侍女把甘棠带去梳洗打扮。
甘棠暗自庆幸是住水里的神捉了她，要是什么陆生的神捉了她去，那她的腿迟早得干裂掉。
侍女们给她绾了个灵蛇髻，换了件淡青色的曲裾，甘棠没被人伺候过，竟也觉得挺习惯的。
当晚冰夷神便带着甘棠，去了善渊的玄机殿。
……
“上神说他没空，让您请回。”一个三眼的小书童站在殿前。
冰夷神撩开了车帘:“回去禀告你们家上神，就说殿外求见的，是那夜陪着他的小鲛人。”
三眼书童疑惑地抬头往冰夷神撩开的车帘一角望进去，正好望见一抹淡青色的裙角，便行了个礼又进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粉衣的仙娥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个行了个礼:“我家上神有请。”
甘棠闻言舒了口气，却见冰夷神下车前，回过头把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对着她笑得阴侧侧的:“今日因误会，怠慢了小姐，还望小姐不要在意。”
甘棠忍不住贴紧了车壁:“您实在太客气了，你们对我好得很、好得很……”
冰夷神满意地摸了摸胡子:“那就烦请小姐下车。”
善渊的玄机殿不大，却打理得很是雅致。穿林打叶，走过山山水水，柳暗花明一番后，才到了目的地。
只见一个玄衣男子歪在美人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一脚踩在榻上，坐姿很不端正。一双凤目懒懒一扫，悉数阅过来人，待眼光掠过甘棠时，微微挑了挑眉。他抬起手，指了指殿正中间的主位，看向冰夷神:“随便坐。”
甘棠脑袋上滴下一滴汗，这也太随便了吧，让客人坐主位。她从冰夷神身后探出脑袋，善渊立刻看向她，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却又带着惯有的不在意与懒洋洋的神色。甘棠此刻内心亢奋异常，伸出一只手向他招了招，做了个口型道:“又见面啦！”
善渊面无表情地移开眼，像不认识她似的，手指却开始有节奏地扣着桌面。
冰夷神自然推脱，坐到了善渊面前的位子上。
甘棠站在两人中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边站。脑子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蹭蹭蹭地蹭到了善渊跟前。
冰夷神嘿嘿一笑:“我就说嘛，这位小姐是您的旧识。今日我的手下路过代水，正好看见小姐遇到了麻烦，这才将她救下，带来见您。”
善渊“哦”了一声，直截了当道:“你带她来给我也没用，我说过不会答应你。”却是向身旁的三眼书童使了个眼色，三眼书童会意，走上前对甘棠说:“姑娘且随我来。”
甘棠知道自己安全了，松了口气，又暗暗腹诽着冰夷神那段说得跟放屁似的话，低了头跟着书童出去。
冰夷神心中有底，便笑了两声:“您实在是误会了，冰夷今日来，只是想把这位小姐带来罢了，并无他意。”顿了顿，又看善渊的反应。
“上神说他没空，让您请回。”一个三眼的小书童站在殿前。
冰夷神撩开了车帘:“回去禀告你们家上神，就说殿外求见的，是那夜陪着他的小鲛人。”
三眼书童疑惑地抬头往冰夷神撩开的车帘一角望进去，正好望见一抹淡青色的裙角，便行了个礼又进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粉衣的仙娥走了出来，为首的那个行了个礼:“我家上神有请。”
甘棠闻言舒了口气，却见冰夷神下车前，回过头把她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对着她笑得阴侧侧的:“今日因误会，怠慢了小姐，还望小姐不要在意。”
甘棠忍不住贴紧了车壁:“您实在太客气了，你们对我好得很、好得很……”
冰夷神满意地摸了摸胡子:“那就烦请小姐下车。”
善渊的玄机殿不大，却打理得很是雅致。穿林打叶，走过山山水水，柳暗花明一番后，才到了目的地。
只见一个玄衣男子歪在美人榻上，一手支着脑袋，一脚踩在榻上，坐姿很不端正。一双凤目懒懒一扫，悉数阅过来人，待眼光掠过甘棠时，微微挑了挑眉。他抬起手，指了指殿正中间的主位，看向冰夷神:“随便坐。”
甘棠脑袋上滴下一滴汗，这也太随便了吧，让客人坐主位。她从冰夷神身后探出脑袋，善渊立刻看向她，一双凤目不怒自威，却又带着惯有的不在意与懒洋洋的神色。甘棠此刻内心亢奋异常，伸出一只手向他招了招，做了个口型道:“又见面啦！”
善渊面无表情地移开眼，像不认识她似的，手指却开始有节奏地扣着桌面。
冰夷神自然推脱，坐到了善渊面前的位子上。
甘棠站在两人中间，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往哪边站。脑子里迅速盘算了一下，她扶了扶头上的步摇，蹭蹭蹭地蹭到了善渊跟前。
冰夷神嘿嘿一笑:“我就说嘛，这位小姐是您的旧识。今日我的手下路过代水，正好看见小姐遇到了麻烦，这才将她救下，带来见您。”
善渊“哦”了一声，直截了当道:“你带她来给我也没用，我说过不会答应你。”却是向身旁的三眼书童使了个眼色，三眼书童会意，走上前对甘棠说:“姑娘且随我来。”
甘棠知道自己安全了，松了口气，又暗暗腹诽着冰夷神那段说得跟放屁似的话，低了头跟着书童出去。
冰夷神心中有底，便笑了两声:“您实在是误会了，冰夷今日来，只是想把这位小姐带来罢了，并无他意。”顿了顿，又看善渊的反应。
善渊直接扭过头对身旁的小宫娥说:“你今天这件衣服颜色不错。”
小宫娥受宠若惊地扯了扯衣摆:“谢、谢上神夸奖。”虽然说端茶宫娥们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的，小宫娥还是欣喜得涨红了脸。
冰夷神见状，起身作揖，笑得谄媚:“那冰夷就告退了。”
善渊这才坐直了身子:“这么快就走了啊，不多坐会儿。”不等冰夷神回答，又迅速地接了下一句:“那我就不送了。”
冰夷神又客套了几句才离开，面上笑得春风和旭，转过身时牙却咬得咯咯响。
小宫娥受宠若惊地扯了扯衣摆:“谢、谢上神夸奖。”虽然说端茶宫娥们的衣服都是一个颜色的，小宫娥还是欣喜得涨红了脸。
冰夷神见状，起身作揖，笑得谄媚:“那冰夷就告退了。”
善渊这才坐直了身子:“这么快就走了啊，不多坐会儿。”不等冰夷神回答，又迅速地接了下一句:“那我就不送了。”
冰夷神又客套了几句才离开，面上笑得春风和旭，转过身时牙却咬得咯咯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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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更文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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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久没更罪孽深重，先来一点点
【第四章】
善渊一脚踏进柔月阁，就看见甘棠背对着他盘腿坐在地上，逗着一只青灰色的老王八。
那老王八少说也有两百年，不比甘棠年轻，身子跟个屎盆子一般大，资质却愚钝得很，别说化人了，连说话都不会。甘棠把茶壶里的茶水换成凉的，摆在老王八背上，嘴里念念有词。
善渊走近了些，听见她说:“你从这里走到那边的柱子那儿，要是能把茶壶里的水洒完，并且使茶壶保持原位，我就不吃你。”
那老王八悲哀地摇了摇头，认命地向柱子那边走去，走了大半路程，一滴茶水也没溅出来。
善渊走上前，三根修长的手指闲闲一握，拿走了王八背上的茶壶。
甘棠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人，漾出一个明媚的笑:“我认真观察了一下，你这里有山有水地域辽阔风景也不错，但是因为人少地多，还有些地方打理不周，有些小瑕疵，我正好有这方面的专长，不如就让我留下来……”
“你是想在我这里做打扫卫生的差事？”
老王八静静地爬走了。
甘棠哑了一下，挠挠头，立即有几条头发脱离了发髻站了起来:“说实话，我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最近又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保能力了，我想，我需要找一个强大有力的臂膀来倚靠。而且我是你的、你的老缠粉……”
善渊无视甘棠抛来的媚眼，将茶壶扣在桌上:“既然没有地方可去，你安心住在这里吧，怎么说你也是我恩人。”
甘棠抓了抓头，彻底将发髻抓乱，她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我很会煮王八汤，我可以给你……”她往地上瞅去，却已看不见那老王八的踪影。
善渊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坐在檀木靠上:“你不用费心，我养得起你。”
甘棠得偿所愿，嘿嘿笑了笑，道:“那天晚上我守了你一夜，直担心那个骑着火凤的人会回来找你寻仇！”
善渊忽然冷笑了一声，截了她的话头:“他现在被绑在疏属山树下寸步难移，我不杀他已是万幸！”
【第四章】
善渊一脚踏进柔月阁，就看见甘棠背对着他盘腿坐在地上，逗着一只青灰色的老王八。
那老王八少说也有两百年，不比甘棠年轻，身子跟个屎盆子一般大，资质却愚钝得很，别说化人了，连说话都不会。甘棠把茶壶里的茶水换成凉的，摆在老王八背上，嘴里念念有词。
善渊走近了些，听见她说:“你从这里走到那边的柱子那儿，要是能把茶壶里的水洒完，并且使茶壶保持原位，我就不吃你。”
那老王八悲哀地摇了摇头，认命地向柱子那边走去，走了大半路程，一滴茶水也没溅出来。
善渊走上前，三根修长的手指闲闲一握，拿走了王八背上的茶壶。
甘棠顺着他的手看向他的人，漾出一个明媚的笑:“我认真观察了一下，你这里有山有水地域辽阔风景也不错，但是因为人少地多，还有些地方打理不周，有些小瑕疵，我正好有这方面的专长，不如就让我留下来……”
“你是想在我这里做打扫卫生的差事？”
老王八静静地爬走了。
甘棠哑了一下，挠挠头，立即有几条头发脱离了发髻站了起来:“说实话，我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最近又发现自己越来越没有自保能力了，我想，我需要找一个强大有力的臂膀来倚靠。而且我是你的、你的老缠粉……”
善渊无视甘棠抛来的媚眼，将茶壶扣在桌上:“既然没有地方可去，你安心住在这里吧，怎么说你也是我恩人。”
甘棠抓了抓头，彻底将发髻抓乱，她伸出三根手指指着天:“你放心，我不会白吃白住的。我很会煮王八汤，我可以给你……”她往地上瞅去，却已看不见那老王八的踪影。
善渊懒懒地看了她一眼，坐在檀木靠上:“你不用费心，我养得起你。”
甘棠得偿所愿，嘿嘿笑了笑，道:“那天晚上我守了你一夜，直担心那个骑着火凤的人会回来找你寻仇！”
善渊忽然冷笑了一声，截了她的话头:“他现在被绑在疏属山树下寸步难移，我不杀他已是万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