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流年浣朱颜—忘川河畔,彼岸花开,解你相思如鸩。枯岁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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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17 22:08:00 +0800 CST  
忍而不能舍也8


直到离翩翩远了,柚木才在自己门前变回人身,他冲着翩翩远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吐舌,翩翩背影一滞,柚木吓得来以为翩翩要回过头,瞬间就冲进了屋里。
颜卿自是察觉此点,沧焉也好笑,翩翩么,收回方才看花园的目光,又好像很快乐似的跟着沧焉一步一步往处所走。途中不时有婢子从翩翩身边过,翩翩好奇慢慢一个一个打量,不时在沧焉耳边低语,这个好看那个美貌的。

颜卿这处院落里面走着远比外面看着大许多,花繁柳绿的羊肠小道,檐牙高啄的曲水回廊,翩翩完全记不住路,沧焉却还一路边和颜卿说笑,一边走在正确的道路之上,沧焉带头走,自是知道路。
翩翩纠结一会子,就看见湖水心蝴蝶翩跹飞舞,捉了一只在掌中看了会就忘记前面的问题。兀自玩的高兴,沧焉一只手却始终牵着翩翩,防止她走到别处。

颜卿在自己书房摆上一桌珍馐美味和好友相聚,翩翩吃了几口就不吃了,对于翩翩什么都没有怨气美味。颜卿此处有从不周山上引下来的温泉,见翩翩实在等沧焉无聊,于是让婢子带着翩翩去温泉处,也给他们二人挪出点时间好好叙旧。
沧焉看着翩翩走出去带着满脸好奇,嘴角带着浅淡笑意,这点笑让他整个人熠熠生辉般耀眼。

颜卿看着沧焉这样,也不知为何长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甜酒就喝了一口,压下心中纷涌的思绪万千。
“没有想到,你还是等到了,当初佛祖给你说的是对的。”语气似是叹息,面上却又笑着。
沧焉拿起紫檀木四方桌上白瓷的薄胎杯,里面盛着梅子酒,浅浅的亮黄色,喝下去是微微的灼喉,并不烈,让人舒缓。
听了好友这一番话,沧焉不知作何言语,用指腹摹拭白瓷边沿,声音沙哑:“她不记得我了。”

颜卿本来笑着的唇角一僵,猛然转头,银发被他带起一扬,直视着沧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沧焉无奈低头:“就是字面意思啊,万千人都记得,独独记不得我们相遇前后的事情。”
颜卿心中替好友酸楚,拍了拍沧焉的肩:“人不是回来了吗,慢慢来总是会好的。”

沧焉抬起头,月牙的眸子中拢了薄薄一层雾,轻抿唇。
“我有些怕可能连慢慢等的机会都没有了。”
毕竟,看着翩翩的可不止是他,还有长生,而现下……
“如你所见,翩翩现在连情爱是什么都不懂,有些时候我真的有些无能为力,不过,诚如你所说,能回来,终归是让我心喜的。”

颜卿笑笑,单手撑着下颌,望着窗子里半个月影:“终归是比我好,我看着的人,心里却是满了,装不了我啊。”
沧焉又喝下一杯酒,回道:“我们上山的时候见到了,确实还是那么固执。”
颜卿眸子半阖,眉头紧锁,一刻后又松开,笑笑举杯和沧焉手中的相碰,口中语气也欢快起来。
“好久不见了,我们还是聊点别的吧,话说你那一院子曼珠沙华养活了吗?”

沧焉笑着也和他碰杯,慢慢道来自己的过往。

两人尽兴聊到夜深时分,沧焉从书房推门出来,门内一灯如豆,颜卿满头银发铺张在桌上,他已然醉了。而沧焉满脸也有淡淡的绯色,像是薄薄一层胭脂敷面,月光洒在他脸上美轮美奂。
沧焉温声对婢子说:“颜卿醉了,你们去伺候吧,翩翩回屋了吗?”
婢子毕恭毕敬回答:“禀仙君,翩翩仙子还在温泉里,不让婢子们接近,婢子们亦不敢贸然相扰。”

不让婢子接近?沧焉眉头轻拢,心头一动,却是没有想出合理的解释,于是让婢子带路自己亲自去看看。翩翩做事像是小孩子,什么都是三分钟的热度,在温泉里泡了这么久,虽说于身体无碍,可是……怎么都说不通。
沧焉心急,不由微微加快了步伐。
快到温泉边上的时候周遭温度和湿气都高了些,石子路也变成了青石板,曲曲折折沾满水汽。

婢子停在一座山石前,俯身道:“仙君,前方就是温泉处,顺着青石板路走就能见到仙子。”
沧焉点头,举步往里走,颜卿此处是将不周山上一整块大山石都搬了进来,掩着温泉,他顺着路走,走了好久才慢慢靠近温泉,再转过一个角,终于视线开阔,沧焉不由屏息。
月色温柔洒在温泉周边,雾气中一人微低着头,如瀑墨发洒肩,臂膀微微露出水面,皓质呈露。沧焉再一细看,只见她双肩微微抽动,凝神听去,细细的抽噎飘荡在温泉周遭。一时之间,他心疼难耐。

“翩翩,翩翩,你怎么了?”沧焉轻声唤着她,没有莽撞走近。
那身影一怔,慢慢转过头来。
她的脸变成玫色的粉,双眉颦蹙,颊面还残存着泪痕显眼,凤眸之中白色的雾气消散,取代的是一双金色的瞳,抿咬着唇,看见沧焉却是泪水更加汹涌流出来,翩翩伸手去抹泪,手上的肌肤也是浅淡瑰红色。
“沧焉……”翩翩软糯唤着,朝着他伸手,彷徨无助。

沧焉内心酸涩,更多的却是疼惜,他上前才将将坐在温泉边上,翩翩就不管不顾撞到他的怀里,全身有着灼人的温度,在他怀中开始嘤嘤哭泣。
沧焉抬手慢慢抚着翩翩的发,柔声缱绻:“乖,不哭。”
翩翩摇头,呜咽着:“我难受,沧焉,难受。”
沧焉一哽,说不出话来,只拥着翩翩,抬手将她脸上的泪痕慢慢抹去,口中重复着那句话,手中动作越发轻柔起来,翩翩的泪却像是流不尽一般。

沧焉眉目清愁蔓延,他低声道:“别哭,哭得我心疼,乖,不哭。”
“可是,可是……”翩翩说不出,又想哭。
沧焉叹气:“我知道,我知道。”

沧焉慢慢拢着翩翩,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出温泉,翩翩身上下水前就裹上了本体幻化的红纱,只是这次,这纱色红稠浓艳得像血。
他抱起翩翩,几步走到温泉边上的大石旁,空气中瞬间弥漫起花香,沧焉坐下,将翩翩裹在怀中,轻轻拍着她的背脊,安抚着。直到沧焉发现翩翩腿上滑腻,香味浓烈,他伸手覆上翩翩纤细大腿,翩翩瑟缩越发窝进他怀里,像是躲藏。
抬手看,满手异香,沁人心脾,滑腻的触感,是动情时柔泽的春水。

沧焉闭眼,心中说不上情绪纷涌,月光洒在他面上,还是妍丽容色,只是苦楚唯有自知。

几百年时光,他怎会不知这是什么,怎会不知翩翩身体在发生什么!
翩翩是黄泉花,曼珠沙华,花叶不相见,她花身承了一滴清河的情泪,清河上神早已归身鸿蒙,所以翩翩的花期格外短,只有三百年。她绝艳的花身也不为多数人知晓,众仙只知道她的叶身清淡。
翩翩动情可以变成花身,而花期也可以是花身,只要不接触泥土都还好,以往她也会避免。可是,现下的翩翩怎么可以和万千年前的并论,这温泉本是山间引出,自是带着泥土气,而翩翩,被泥土润养,此刻正是在经历花开。

翩翩身体灼热,沧焉心痛着慢慢抚着翩翩的脊背,希望让她好受些。沾染了男子的气息,翩翩确是要好些,但是不一刻双眼尽是迷乱,往沧焉身上不自知蹭着,沧焉的衣领给翩翩拽开了,她的手窜进沧焉的衣里,触着沧焉肌肤,只觉得柔泽滑软。
“翩翩。”沧焉低声叫着,捉着她的手。
翩翩再抬头,脸上瑰色越重,艳丽异常,凤眼妖娆微微眯起,就算是呆滞看着沧焉,他也能感到自己受的蛊惑强烈。

翩翩微微张开口,和着泪菱唇微颤:“沧焉,你要我吧,我好难受。”
沧焉只觉得全身随着翩翩这一句话血气上涌,酒意上头,他克制着自己厉声问:“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尾音却微微抖动。
她胡乱点头,语气又快又委屈:“知道知道,我真的好难受……开花好难受……呜……”

沧焉看着翩翩往下滴落的泪,紧蹙眉,伸出右手十指相扣握住她左手,沧焉将两人交握的手放在翩翩的心房之上。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声音沙哑的厉害:“你扪心自问,翩翩,你可还会爱上我?”
翩翩看着沧焉的脸,那眉眼是那样的痛苦,她觉得恰是问到了自己不自知的地方,全身又难受,一时之间竟是回答不得。

沧焉慢慢挽起唇,眼角凝结的水汽在这沉默中作泪也跌落凡尘,他心如刀割:“若是回答不出来,那你,可愿三百年不离我。若是三百年你还未爱上我,去留随你。”
自嘲又笑起来:“当然,这是漫天开价。”
翩翩不解看着沧焉,温柔的沧焉,哭泣的沧焉,有些自暴自弃的沧焉,她身上一遍又一遍被火灼过,最终,她往沧焉怀里一蜷,断断续续开口。
“我不知道爱,是,是什么,但是并不,讨厌你。所以,别哭。我,我,会努力在三百年中,爱上你的。”

沧焉定下心,起身将外袍一脱,裹上早就不知在什么时候红纱褪去了的翩翩,满怀馨香,他疾步往自己居所去,途中婢子要过来领路,被沧焉呵斥不得靠近。
进屋后,他将翩翩放在床上,覆上一层薄被。
沧焉用水凝成旋转的温水清洗自己一番,着了一身单袍,进了内室。

夜色氤氲,独属于翩翩的异香满室都是,薄被不知何时也被翩翩踢走了,她蜷在床上,不自觉呢喃低吟,瑰丽的色泽遍布全身,秾纤得衷,修短合度,翩翩的每一寸都在诱惑着沧焉,梅子酒残余的不清醒仿佛还留在他的体内。
沧焉才触到翩翩,她就好似妖精一般缠上他的身子,脑海中还是上次炼化元神时那惊艳,翩翩的手去摸沧焉,光滑如缎的皮肤抚着让她舒缓。
沧焉将她紧紧抱住,深深吻她,翩翩喘|息着,真像是妖精。

手下的每一寸,都是他的最爱,他的唇重重碾压吮吸她的肌肤,留下青青紫紫的痕迹,翩翩不自觉呢喃,随着他的动作出声,每一声都想让他狠狠爱她。
顺着柔泽春水进入的时候,翩翩忽然一滞,他被紧紧裹附,举步维艰,翩翩拢着春色缱绻的眸子,看着沧焉,说不上痛,但是这生涩的感觉也让她难耐。那火烧似的唇压下,沧焉俯下身去亲吻翩翩,她的舌被拨弄得昏头转向。
身上沧焉的手掌游离逡巡,时不时停留在她的玉山碾压,翩翩说不出什么滋味,只觉得那烧灼自己的火焰被沧焉一点一点压下,渐渐滋生其余的感觉。

沧焉轻轻一动,翩翩吟|哦出声,较之之前妩媚万千,这一声也拨乱他的心弦,沧焉重重撞下去,一下一下到底,翩翩又难耐又舒缓,只用眸子瞅着沧焉,得到的是更深更重的回应,旖旎春光,花开满室。
沧焉抱着翩翩,情动深处在她耳边低声说:“我爱你,翩翩。”
我爱你呵……

那朵硕大的烟花绽放在翩翩体内时,她只觉浑身都被碾压而过,但是那火焰却被浇熄,翩翩闭目想睡,察觉有人轻吻她的颊面,累极一动不动就睡去了。
沧焉苦笑,慢慢在外面打来一盆水,欢|爱之后,翩翩周身都是他留下的青青紫紫,沧焉觉得自己实在有些莽撞,于是手下擦拭的水巾,用力越发轻起来,又用法力凝水洗过床单用仙力蒸干。
沧焉穿好里衣,看着眼前的翩翩,余下的是没有头绪的纷乱。

要睡了的时候,翩翩赤着身,在被子里面滚了滚,又滚到了他的怀里,好似寻了个舒适的地方睡着。
他低头亲了亲翩翩颊面,拥着她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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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来了,你们看吧,艾玛,不会告诉你们红着脸写完的这香艳一章节。
嗷嗷敖,不能说了,要脸红了。
话说过年了,学生们也大考了吧,希望大家都能好好过年,好好学习好好工作,爱你们哒~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0 21:1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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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在晋江看的亲们我就不艾特了,从下次开始,同意的回复个好吧,thanks!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0 21:13:00 +0800 CST  
对了,我注册了一个叫,枯岁蔷,的微博号,欢迎大家的关注!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0 23:16:00 +0800 CST  
心之所向9
早上醒过来,沧焉揉了揉眼,全身都是舒缓松散的,好久似乎都没有这样安心休整过了。阳光撒在床脚,微微的暖,他坐起来,身上的里衣还有翩翩滚过弄皱的痕迹。
忽然,沧焉动作一滞,环顾四周,空荡荡的房间,他心中一紧。
焦灼蔓延,沧焉快步走下,低声叫着翩翩,带着早上独有的沙哑和低沉。

内间没有,外间也没有,沧焉拉门的手又用力又颤抖,他的心呐,像是被什么捏着,近乎窒息。
门轰然被拉开,一袭红纱妙曼立在门外,翩翩手还保持着伸直,是想推门的姿态。
沧焉身形茫然顿住,翩翩的脸上淡淡的瑰色还未褪去,裹身红纱浓稠像胭脂,她看着慌张的沧焉不知所措,放下手,歪头咧嘴笑起来。

这个笑像是一束光,穿透沧焉的身体照射在那被冰凌爬满的心,沧焉低了低头,往前走一步,伸手将翩翩抱入怀里,那种熟悉的热度慰贴了他微凉的肤。
他在翩翩耳边呢喃:“你去哪儿了?”
他的心已经问过了千万次,可是千万次都得不到回应,真正问出,竟是这般平静。
即使此问非彼问,却一样也是酸涩。

翩翩答:“身体难受,出来找水喝,听见你在叫我。”
沧焉久久不语,翩翩不解:“沧焉你怎么了,穿了里衣就出来了,你皮肤好凉。”
他呼吸洒在翩翩耳际:“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耳际回答的声音哽咽,经年的痛沉淀而生。

好像是字面意思,又好像不是,翩翩听不出,但是又感觉得到不一样。无果,于是用手环住沧焉的腰身,隔着薄薄一层里衣,沧焉的腰肢的纤细柔软,翩翩觉得有些脸红。
“不会的,我还要和你一起三百年呢!”
她抚了抚沧焉背脊,似是安抚。

沧焉一怔,心中说不出的难受,又难受又无地自容,却在得到了承诺时又欢喜,他叹口气,不再多言。他愿意为了她,这般无耻。
“我们进去吧,沧焉。”
翩翩挣脱他怀,拉着他往里去,进了里屋翩翩就把沧焉按坐在床上。

“你的衣服呢,我拿给你。”
翩翩看着沧焉只有一身里衣,说。

沧焉摇摇头,忽然张开双手,笑着问:“时间还早,你可愿陪我再躺会儿,说会儿话?”
宽大的里袍早已被翩翩昨晚弄散开,沧焉一打开手,锁骨优美,白皙的胸膛若隐若现,翩翩低低头,脸上瑰色越重,压压看美人的色心,翩翩低低嗯了声。
难得顺从偎在沧焉怀中,闻到他身上干净的泉水味和自己身上沾染上去的异香,翩翩越发有些尴尬,暗自心中一番愧疚。

沧焉将翩翩搂在怀中,抱上床,翩翩躺在他的胸口之上,宛若他心上的一颗朱砂痣,舍不得弃不得。沧焉慢慢顺着翩翩的发抚下,不经意之间触到她的皮肤,总是惹来翩翩微微战栗。
沧焉笑,是的,他喜欢这一切,他喜欢翩翩灼热的身子,喜欢翩翩随着自己触碰的反应,更多的,他喜欢全部都属于自己的翩翩,本来单淡泊一切的心在遇到翩翩的那一刻就开始慢慢变化。变得如此,痴缠不已。

翩翩窝在沧焉肩胛下方,触手可及是沧焉精致的身子,脑海中又闪过炉鼎前沧焉的赤体,她想换个思路,可是不自觉又灼烧起来,越是叫自己不想,越是觉得那画面历历在目。
沧焉发现得很快,轻笑出声,伸手点了一滴清心露在翩翩眉心,翩翩双眼才复又清明起来。

沧焉低声:“我只想抱抱你,不干什么。”
翩翩讷讷不知说什么,半天之后,开口竟是有些莽撞:“我,我没有想干什么。”
说完觉得没对,又补充:“那个,你知道的,我身体……”
好像越说越是要干什么一般。

翩翩恼怒低头,上牙咬着下唇,兀自恼怒。
沧焉看着怀中人儿低着头,隐约可见编贝的齿咬在菱形的红唇之上,现在的翩翩,就是一朵花,整个人都散发着淡淡的花香。沧焉伸出手指,捏了捏翩翩的下巴,她终于在沧焉动作下松口。
“别咬自己。”沧焉温柔说。

翩翩窘迫,头上沧焉手掌慢慢顺过她的墨发,他的声音缱绻入骨:“我知道,我知道你的花期特别难受,也特别容易动情。不用觉得尴尬,我都知道。”
忽然他轻笑起来,像是自嘲,声音特别低:“所以你花期我才看管你特别严。”
以往,就跟防贼一样,怕其余人接近你。

翩翩不解,睁着大眼去看沧焉,却发现他笑得暖融融的,像是三月春暖、草长莺飞,她常常见沧焉笑,温柔的笑,浅淡的笑,却是少见这样直透心底的笑。
翩翩伸手去触沧焉的脸颊,呢喃着:“沧焉,你真好看。”
沧焉失笑:“我们遇见后,你说过很多次了。”
“哦!”

翩翩突兀开口:“你,不用自责。我昨天是真的难受,若非是你愿意,我怕也会,也会……”
这话说的却是超然的通透,一时之间,气氛沉了沉。
翩翩深呼吸,终于一鼓作气:“会强了你。”

沧焉一怔:“我还以为你会说会随意找个人呢!”
翩翩嘟起嘴:“为什么,再说我们以前不是仙侣吗,有现成的为什么去找其他的?”
沧焉不知道怎么接话,也不知道怎么纠正翩翩的概念,最终化作无奈叹气。沧焉在心中自己劝自己,没有想到要去找别人,现下,已经很好了。

最终他摸摸翩翩的头:“我不自责,我很高兴。”
翩翩不明白,看着沧焉,沧焉没有接话,只是笑,翩翩最终也不问。

怎么会不高兴,能留下翩翩的一切,都让他高兴,虽然手段不光鲜,但是,比起结果,沧焉是无悔的,再来一次,他也会如此做。
再说,被翩翩那样靠着,他还没入佛门,还不能皆空。

天色大亮的时候,他们起身,翩翩偎在沧焉怀里还睡了会儿,沧焉穿戴好叫翩翩的时候,翩翩赖在床上,叫也叫不起,沧焉无奈,捏着翩翩的鼻子终于将她提起来。翩翩揉了揉眼睛,白雾的双眸涣散得很。
翩翩娇嗔:“腿疼,难受。”

沧焉耳根一红,低声:“太久没碰你了,失了分寸。”
翩翩还迷糊,只是不断在床上蠕动不想起来,沧焉一叹气,将翩翩的衣物拿来,给她换上,翩翩看着沧焉拿衣物了,自觉褪了一身红纱,好似习惯得很。沧焉倒是耳根又红了几分,真是说不出的尴尬。
她的这幅身子,总是让人看了气血涌动。

等翩翩把衣服穿好,沧焉拿起梳子慢慢理顺翩翩的发,给她梳了个漂亮的发髻,不复杂,胜在简单清新。而翩翩现下的容貌美艳,配什么都是好看的。
忽然沧焉抬头,对翩翩说:“我出去一下。”
出院落的时候,颜卿提着个篮子,一脸暧昧站着,看着沧焉倒是耐人寻味的容色。

沧焉不解,结果走近,颜卿将那篮子往空中一抛,沧焉接住,里面赫然是翩翩昨日的衣物。是昨日换下落下温泉边上的,沧焉闭目,只觉得真是运背,让颜卿送来,什么解释都不合理了。
但是还是温声说:“谢谢你送来。”
颜卿白了沧焉一眼:“落温泉旁了,想不到昨晚还是凄楚说自己如何落魄,今天就大鱼大肉都吃饱了的模样啊!归根到底,还是我比较惨。”

“你想多了,我先将衣物拿进去,上山的事情还是缓一天吧,翩翩还没逛够你的地方。”
颜卿摇摇头,一副不信,看着沧焉走路的模样,哀声叹口气。沧焉美人都又有了人滋润,那一脸春|光焕发的,可怜自己还是孤孤单单一人啊,想到以后找的人的模样都可能比不过沧焉和翩翩,心中更是寒凉,哎~
忽然颜卿的肩头松动,一只毛绒绒的团子爬出来,细细一看,竟是柚木。

“呜呜呜,我怎么这么凄惨,该怎么分开他们?!”
柚木咬牙,远目看着渐行渐远的沧焉。
颜卿伸手将柚木拽下来,像翩翩一样,将它困在手掌之间。

忽然颜卿一咧嘴,笑着说:“柚木,你这样软软的真是好玩哎,长生有没有这种癖好啊?”
柚木发觉又变不回人了的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你们为什么欺负我啊啊啊。”
颜卿换了一只手拿柚木,银色的发散着,随着他的摇晃微微在阳光下发光。

“他们多配啊,你为什么要分开他们呢?”
柚木顿顿,垂了垂头:“可是,可是长生……”
颜卿摇了摇头:“你看,就像是沧焉一样,万千年我都未见他动心,现在他的头发才慢慢见好,也许有些人之间是别人分不开的。长生既然错过了一次,也许再也就没有机会了。”
颜卿微微眯眼,忽然手下一重。

“啊啊啊,你轻点啊!”
“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颜卿看着手中一团。

“咦,什么?”
“喂喂喂,不要再捏了,你这是欺负法力低微的后辈好不好啊!!!”

颜卿笑:“是啊~”
柚木泪。

那厢沧焉将翩翩的衣物拿起,衣物上还沾染着温泉边上的翩翩的花香,沧焉叹口气,默默走到水缸前舀起一捧水,慢慢将这衣物上情动的香味洗净,他将衣物放在了阳光之下,淡淡笑起来。
吾爱,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始呢。
沧焉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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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2 21:4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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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2 21:43:00 +0800 CST  
士之耽兮10
一行人加上颜卿,隔日终于准备出发上山,只是柚木看着翩翩脚踩着略有虚浮的步子就想捂脸,似乎,他离着长生的嘱托越来越远了。
当然,他从来也没觉得自己能够顺利完成。
颜卿倒是看着翩翩微微泛着瑰色的肤掩唇轻笑,瞥一眼沧焉,得到的是沧焉万分冰冷的回视,颜卿却越发想笑起来。

唯有翩翩是最淡定的一个,好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般,一路上还是那么跳脱,这也想看看,那也想摸摸。有时事物实在有些远,就会用像是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眼神直望着沧焉,而沧焉在众人休息的时候就放翩翩去玩,赶路的时候一拢翩翩的腰肢就将人拖走,徒留翩翩歪着个脑袋恋恋不舍往回看。
翩翩脚踝处系着的铃铛也就一路上叮叮当当,细碎作响。
沧焉视线往下,翩翩虽是赤脚,但是脚上略微有一层流光裹附,踩过的任何地方都不带起点点泥污。从认识的那天起,翩翩好像就喜欢赤脚,脚上绑颗铃铛。
沧焉微带笑,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一切都没变。

越往天柱方向走,周遭的事物也就越少,一路静谧。柚木被颜卿揉成个团子扔在了肩上带着走,他挪动着胖乎乎的原身,一只鼠在思考之后的报复计划。
晚间时候,他们找了个湖泊边上休整,沧焉取水做了好多椅子凳子,他们所在的地方也被沧焉铺上薄薄一水层,煞是柔软。
柚木和颜卿都是妖身,不能像翩翩和沧焉一般不吃不喝,也不能像他们一样感觉不到冷热。故而沧焉生起篝火的时候,翩翩看着篝火很是新奇,围着转了好久,沧焉摇头失笑,也不阻止,只是翩翩随即将手伸进火中,沧焉一愣。

刚想阻止,翩翩已经将手拿出,手掌中包裹的跳动火苗灿烂动人,颜卿和沧焉看着随着翩翩的动作,那火苗忽然蹿高又忽然变小,翩翩笑起来,一收手,那火瞬间熄灭在指间。
颜卿蹙着眉,去看沧焉,故友微微摇头,脸上写满不知道,颜卿心里忽然窜起一股惧意。无根之火,若不是方才看见,实在是不能信。
沧焉起身,将翩翩拉回来按坐在篝火边,没问什么,只是将一堆柴火交给她,翩翩又忘记了刚才玩火的事情,高兴地加起柴火来。颜卿又去看沧焉,他半眯着月牙的眸子,紧抿着唇,是个告诫的神色。颜卿撇撇嘴,哼哼,才不稀罕问!

沧焉爱洁,若非条件限制,每日都会沐浴洗身,月色皎洁洒在斑驳的湖面之上,沧焉长发濡湿服帖着背脊,水堪堪及腰,腰线细腻,肤色恍若白糖瓷,月下看来,带着柔和的光泽。翩翩背靠着一大石,石上整齐叠着沧焉的衣物,十二幅裙摆大散着,修长双腿交叠在草地上,身上带着才沐浴过的淡淡水汽。
衣裙繁复,翩翩随意穿上,一边香肩还大露在外,锁骨间的那颗白珍珠光华流转。她穿不好,也不在意,反正等会回去找大家的时候沧焉会化腐朽为神奇地拉好这一身衣裙的。
可能是沧焉的关系,在天界住了些时日,翩翩也习惯了每日洗浴。

指尖缠绕着一根随意拔来的狗尾巴草,毛绒绒的,左右用手拨弄,她也能玩得起来。
翩翩忽然问:“以往,我们是如何在一起的啊?”
沧焉手上动作一滞,抬眼,默了半晌才又开始动起来,唇角染上了笑。
“我们遇见的时候,是你从昆仑山将我带了出来,,一同和你在尘世中历练,那时还有柚木,说起来,也是缘分吧,那时离你第一次花期还剩五十年。”

翩翩皱眉,仰头看月亮:“沧焉,那你是怎么爱上我的啊?”
耳际语气天真,沧焉纤长的手指慢慢顺过自己的发,虽然还是斑驳,但是从发结处发已然开始慢慢变得乌黑。
沧焉拢起月牙温柔的眸,慢慢回忆:“那个时候啊……”

那个时候,他极其讨厌情爱,活了万年,见识过的事物自是不少的,可是,因着这副相貌也吃了不少苦头。昆仑山长生在的时候还好,长生成仙之后,初雪上神也不复在昆仑颠,就有大妖来这处福地修炼。
初遇女戚可以说是不幸的开端,那时候正好她受了极重的伤,在他的湖边休整,那一身的煞气让沧焉很是惧怕,她察觉到他的时候本是想直接吃掉补身的,可是,看到沧焉的样子后女戚变了主意。
女戚本体是蛟,被一只快化龙的腾蛇追捕,好不易才活了下来。而沧焉是内修路子,兼之貌美,蛟性|淫,女戚觉得就这样吃了可惜,于是将沧焉带回了自己在昆仑山新寻的洞府,那是沧焉第一次懂得何为鱼水之欢。

之后女戚也找过许多貌美的妖怪或是人,但是都没有沧焉受宠,他们往往很快被女戚所腻味,然后或吃掉或杀掉。女戚的双修路子当然只对自己有利,长年累月下来,沧焉的妖脉渐渐被啖食,而女戚得了沧焉这天地造化之身的妖息修炼越发顺利起来。
沧焉还记得,女戚化龙的时候特别关键,她让他守在外,百余年来沧焉灵力一日不如一日,那时他忽然觉得机会到了。
他私下招来了那只快化龙的腾蛇,就在女戚初初成了龙形时,那只腾蛇将女戚生啖,得了女戚霸道的修行,腾蛇也快化龙,吃掉女戚就急急飞走去寻安全的化龙之地。沧焉将那洞府一把火都烧掉了。
洞府烧得掉,可是过往,烧不掉。

沧焉妖脉受损,再怎么修炼都难以往上提升,不过他淡泊闲散惯了,急不来也不刻意,后来受了许多昆仑派弟子折辱,都是因着女弟子们的一厢情愿,他不接受这种情意,有些女弟子就会变本加厉折腾起自己来。好在人甚是恪守规矩方圆,好歹不曾再来个女戚之流。

沧焉从来没想过会和翩翩一起,他最早对翩翩的感情,就像是兄长对待妹妹的一样,在他眼中,翩翩虽仙力强悍,可是在人情世故之上委实是一窍不通,单纯若稚子。
他知道翩翩喜欢自己的样貌,最初担忧过一段时日,后来,沧焉渐渐明白,翩翩就是单纯欣赏的目光而已,但是他在这种单纯的目光之下渐渐滋长的情愫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他一直以为,翩翩只是和自己要好,仅此而已。

一次遇到九头鸟,想要吃掉翩翩吞下最后一分神力,九头鸟凶悍,翩翩不敌的时候沧焉忘记了告诫,上前进入了战斗的圈内,他被九头鸟霸道的妖力所伤,奄奄一息。翩翩柚木料理完九头鸟的时候,都是万分狼狈。
她为他疗伤,那时翩翩才头一次知道了沧焉妖脉受损,故而修炼缓慢还难以提升。她费了几日将沧焉身上九头鸟留下的伤治好,然后将他们放在山上一处山洞中,让柚木看着他帮他调息。
沧焉还记得当时柚木看着他的目光是万分的复杂,后来他才渐渐明白,柚木早就知道长生属意翩翩,而他已然渐渐察觉出翩翩对自己的不一般。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4 20:30:00 +0800 CST  
(接上文)
他们等了半个月,沧焉都快以为翩翩不会再出现的时候,她回来了,周身灵气浓郁,手中拿着一颗金色的珠子,光芒万丈像是要晃花了他的眼。
柚木忽然起身大叫着:“你疯了!”
翩翩叹口气,瞥了柚木一眼:“没疯。”

柚木指着翩翩:“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翩翩歪头:“不然呢?”
柚木回头来看沧焉,周身怒气不能止,最终哼了一声往外跑去。

当时沧焉还以为是疗伤的药,翩翩没说什么,他也没问,只是隐隐觉得该是很难得的药材。等他醒来的时候才发现,翩翩竟是将他的受损的妖脉补好,万余年被蚕食的妖脉竟被修复,不得不说,沧焉震惊良久。柚木只是冷冷守着他,那时候,他才知道翩翩手中的金珠是她这千余年历练而生的神力。
妖脉受损难以修复,必定是要极大造化才能复原,未曾料到,翩翩竟是能将神力抽出借助能融合万物混沌之力给他修复了妖脉。那么,这千余年的历练于翩翩,就恍如烟云散去,沧焉想明白后愣愣看着柚木,柚木冷哼一声转过头去。

翩翩自此就闭关了半年,他和柚木日夜守在山洞禁咒之外,他尝试开始继续内修,或许是有了神力的修补,沧焉进步的速度突飞猛进,虽不及翩翩和长生有天分,可是较之以往,已是好了太多。
等她出关的时候,沧焉忽然不知道该以什么姿态去面对。
他问翩翩为什么,那是第一次翩翩笑着说,因为喜欢。说完就跟没事人一般自己做自己的事情去了,不执着,不强迫,沧焉才知道,原来世间也有这种像是露水般存在的爱,清澈美好。

又过了几年,这几年积聚在沧焉心中的情愫一日多过一日,于翩翩而言,还是那般,仿佛喜欢和不喜欢于她,并没有什么不一样,也没有什么影响,她对他还是那样。可是沧焉的心渐渐不能平静,生涟漪,生痴妄。
谁也没料到,他们收拾完一只情花妖后,那花妖身死花粉散了漫天,当夜翩翩的花期就提前到了。沧焉看着那张倾城倾国的脸,忽然懂得了三个字,懂得了什么叫配不上。
翩翩这么美艳,法力又这么强的女仙,不是他能奢望的。

之后柚木需提升功力,返回了南极山找长生去,当然,柚木当时也是去告知长生翩翩花期到了的。
就像是冥冥中早已注定好,柚木甫一走,翩翩当夜就经历了开花,他找到她的时候,一身衣裙都散开了去,翩翩蜷曲在一块青石之上,像是要借着青石的寒凉驱散体内的那种火焰烧灼。
翩翩回头来看他,那一脸的艳色是沧焉至今忘不掉的。

她开始叫他的名字,火灼的唇,凤眼妩媚,如雪色的肩背晃着他的双眼。沧焉上前将翩翩抱起,她往他身上蹭,动作娴熟得好像早已懂的。
如果配不上,可不可以只要一夜露水的缘分?

他以为她懂得的,他不知道这是翩翩第一次经历花期,亦不知道这是翩翩第一次如斯接近男子。她的动作且妖且娆,好像不经意的举动都在勾引他一样,他吻她的时候甚至心里在想翩翩有过几个男人,有几个人见识过这刻骨的风情。
越是这样想,动作越是粗鲁,嫉妒像荒草般疯长。
点点红梅飘落时,沧焉整个人都愣住了。

他仰起头,脑海中只有三个字飘荡,那是,配不上。
他第一次感受得这样清晰,这种自卑的情绪。

可那也是第一次,他享受起这种身心的欢愉,并且不以为耻。

翩翩第二日就昏睡不醒,沧焉吓到了,不得已,他抱着她去了南极山,见到长生的时候,长生甫一接过翩翩,脸色就阴沉得能出水。
“你碰了她?”长生如是问。
沧焉点头。

长生狭长的眸子中风暴骤起,他抢过柚木手上才炼化的长剑暴怒一剑削下,沧焉登时就吐了血,那一剑之力不弱,若是以往怕是早就取了他的性命。可他身上还有翩翩的神力,万幸死不了。
长生还要杀他,柚木忽然出声:“先把翩翩救醒再说罢。”
长生猛然醒悟过来,只看了沧焉一眼就抱着翩翩转身进门,那一眼的血腥沧焉懂的。
他甫一进去,柚木就急急下台阶来。

“她只是中了情花妖花粉中的毒而已,你快点离去,翩翩醒了我可保不了长生不杀你。”
柚木说完也几步进门去。

沧焉擦了擦嘴角的血,就坐在门扉之下,他想等着她醒来,问一句,她可是后悔?
解毒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第三日翩翩就醒来了,门再开的时候,长生手中提着自己常用的惊鸿剑,周身煞气不能敛。
沧焉安然看着长生,并不惧怕,长生提剑之时漫天雪色旋转涌动,强大的剑气都在压迫着沧焉,他不由低头,想说要见翩翩,可是说不出。沧焉狼狈的伏在雪地之中,墨发散开,伤口透出浓厚的血腥味。

那一剑随着纷飞雪色落下,沧焉以为一切都会终结在沉默之中,可是,他还是想见翩翩。

最终落入耳的是仙力碰撞震荡之声,沧焉所见的一切都开始纷纷扬扬,周遭大雪化作匪芥碎散,沧焉抬起头来,那一身的红遮天蔽日,翩翩放下手,那把伴了她百余年的青霜在惊鸿的仙力之下裂作了两段。
而他,被翩翩稳稳护在身后。
“你在干什么,让我杀了他,让开!”长生暴怒。

“为何杀他?”翩翩问。
长生咬唇,用剑指着沧焉:“这畜生在你昏迷时占了你。”
翩翩顿住,沧焉看着沉默的翩翩忽然心疼不能止,良久,翩翩才开口。

“没有,我自愿的,我喜欢他。”
若珠翠落玉盘,轻声慢语,无比坚定。沧焉心蓦然一暖。

长生退一步,忽然笑起来:“若是我今日非要杀了他呢?”
他举起惊鸿,剑上仙力浩渺,远非常人能挡。
翩翩却是出人意料的镇定:“长生,论仙法,没有几个人能打得过我。”

久久的沉默,长生忽然大笑起来,转身挥剑将门扉一劈,仙力震荡数十里,躲在门后的柚木吓得来魂魄都快出窍。
长生声音穿云透日:“滚!给我滚!”

沧焉被翩翩轻轻扶起,她看着沧焉的伤不霎时就哭了,沧焉却将翩翩拢入了怀里,他灼热的呼吸洒在翩翩的耳际,诉说心绪:“我爱你,傻瓜,不哭。”
沧焉看着翩翩睁着大眼看着他,笑了起来,头一次觉得如斯愉悦。

说完这些,沧焉也洗好了,他伸手拿过石上的衣物,在石后换上,走出来的时候翩翩听完了故事还在慢慢玩弄手中的狗尾草,不过好像困了半眯着眼,衣服也没有穿好,肩膀裸在外,沧焉摇头,让翩翩站起来,解开她外衣的带子,拉好松散衣服,慢慢又给她系好。
翩翩确是困了,用手揉着眼睛,狗尾巴草不知何时也掉了。
可是还记得听完过往说一句话,于是说:“我以后也会护着你的,还有……”

话还没说完就忘记要说什么了,沧焉轻笑,打横将翩翩抱起,翩翩靠在沧焉的怀中,随着沧焉的步伐一晃一晃甚是困顿。
沧焉走到一半就发觉翩翩已然睡着,他低头在翩翩额上印了个吻。
月色皎洁,怀抱最爱,沧焉一步一步走的极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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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们一个不一样的沧焉,以前的故事,暖得很,当时写完山水虐惨了写的这一章。
送给你们,至于山水,完全卡更了,卡死了我的脑子,裴纤纤这个,我还要斟酌斟酌才写得出来。
类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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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4 20:3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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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4 20:34:00 +0800 CST  
离朱鸟11
离朱鸟慵懒在阳光遍洒的草地上伏着,红色的睫毛纤长,半阖着,一双鎏金的眸子波光流转,化了原形守在天柱脚下。天柱拔地而起,高万丈,只是略微倾斜,撞断的部分却隐在云端中不可见。
她抬了抬眼皮,瞥了眼方才到的颜卿和一众人等。

颜卿上前作揖,语气恭敬:“离朱前辈,今小生故友来访,望能得一块天柱石救人,不甚感激。”
离朱慢慢翻了个身子,缓缓开口:“竟不想有仙人来访,实在是有失远迎。”
而她我行我素的姿态却和说出口的话相去甚远。

这离朱鸟守护天柱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若是那么容易,自然是天柱石早就都被人求走去,可是翩翩沧焉远远看去,天柱脚下石头纷繁,且都是灵力充裕,想必这离朱也不是好相与之辈。
翩翩去看沧焉,他冲翩翩笑了笑,缓缓开口对着离朱道:“早就有所耳闻离朱鸟守天柱,在下乃沧焉,今日得见前辈风采是在下之幸,实在是有十万火急之事,愿前辈赠与一块天柱石。”
离朱眼珠缓缓转动,看了眼沧焉,一阵风动,离朱所在之地赤红的大鸟不见了踪迹。转眼是一妖娆的美人立身于天柱之下,周身泛起红色妖息,离朱低垂着眼睑,光线透不过红色睫毛纤长,在脸上次第落下阴影。

离朱低低开口:“我倒是听闻过仙君,有时候青姬那个丫头会在老身耳边念叨。”
颜卿闻言抿起唇,不悦:“前辈,她折腾了这么些年还不放弃,不是幸事。”
离朱轻笑,眼光扫过颜卿,道:“莫要糊弄老身,你们年轻人的事老身管不着,可是青姬那丫头的心思也不是老身能左右的。”

颜卿被离朱这样一呵斥,面上讪讪,敛容整衣,少了戏谑之色,倒是站的端正。
翩翩好奇:“她倒是怎么说沧焉的?”

方才离朱半点没注意到这个小仙子,现下翩翩一开口,离朱看向翩翩,竟是一时半刻看不出深浅来,她皱眉,翩翩问话直接又不恭敬,离朱没有登时恼怒,压了压疑问,反而开口回答。
“自然是说小辈们不识抬举。”话锋含厉。

翩翩撇撇嘴巴,开口道:“不过青姬也不像是规矩的就是了。”
离朱素来和青姬交好,一听就面露不悦之色。沧焉本来是想阻止翩翩说话,但是翩翩说完之后疑惑看着他,他无奈摇摇头,本想规劝的半句话都没说。现下的翩翩,说了也不会明白个中关系罢。
颜卿听了想说几句辩驳,但是又想到这个翩翩万年前就是个小煞神,和自己交好的凤凰提起她来是苦不堪言,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闭了嘴。

可是离朱多年不曾被人这样忤逆,倒是真正生气了,一拂衣袖妖息鼓荡,挺直背脊:“话不投机半句多,离朱就不送了。”
翩翩愣了愣,说:“我也不想多和你说话,那你把天柱石给我吧,我们好走。”
离朱素来没见过这么不是抬举的人,再好的脾气也怒了,偏生翩翩一点不懂得个中机锋,还是歪头看着离朱,仿佛是在催促她快些拿块石头。
离朱怒声:“小儿无礼。”

颜卿看着沧焉,一脸戏谑似乎在说,你家小娘子够逗的啊!
沧焉面无表情瞪一眼颜卿,意思很明白,让他滚!

沧焉想了想才开口想缓和几番气氛,熟料翩翩双瞳霎时蜜金闪耀,本来雾霾眸子因着有了蜜金的瞳仁一霎熠熠生辉起来。周身闪耀金光黑雾缠绕不断,一时之间煞气极浓。
柚木低低叹一声,对着颜卿耳语:“快退后,我可不想被这祖宗伤着。”
沧焉上前一步,想阻止,翩翩却是对他一笑:“等一会啊,我抢一块,我们就走。”
这语气好似在说天气好晴朗一般。

沧焉还未来得及开口,翩翩飞身拔地而起,浑身仙气蔓延数十里,她盈盈浮于空中,红衣飞扬,双手结咒,沧焉和颜卿下意识往后退去,柚木窜到沧焉肩头伏着。翩翩结咒奇快,离朱还未散开周身妖息那金色的咒印就落下将她桎梏。
离朱一声嘶吼,随着咒术四面八方涌来,期间神力震荡,只觉得宛若佛祖的慈悲咒压制着她的妖息。离朱仰头,周身衣物碎裂,她渐渐幻化原形,头痛欲裂,不得已强行催动妖丹。
随着咒文越来越小包裹她,离朱尖啸一声,周遭法力碰撞激荡,一只赤红朱鸟腾空而起,翅膀和尾翼燃着熊熊烈火。

翩翩面无神色,又猛然对着离朱落印,身上仙力越发浩荡,蜜金双眸好似在燃烧,额心凸显出妖异的一点苍蓝色水纹,一重一重落咒又快又急,离朱决起而飞,羽翼上的火息越发炽烈,离朱鸟急速飞近翩翩,冲着翩翩就是一挥爪,妖息缠绕。
翩翩随风后退,也不知是怎生办到,好像翅膀长在她身上一般,那一击失了准头落空,离朱一转身又化作人形,周身流火跟随飘荡,手中持一把铁扇,一挥洒,片片扇叶带着火光离手刺出。
翩翩本意是要囚住离朱,并不想伤她,但离朱守护天柱十余万载,轻易拿不下,翩翩皱了眉头,认真起来。

靠近翩翩的离朱猛然一怔,她自是察举出翩翩周身气场的变化,那杀气不经意之间就变得极浓,离朱心生寒意,但见翩翩不躲不避,徒手将那扇叶一一接过,离朱一愣。
翩翩反手一挥,扇叶自她手又反扑向离朱,像是有意识一般,直追离朱而去。
就算极力躲避,但是自家法宝和离朱是一个路数,她强行毁去几片扇叶,还是有两片钉入了肉身,甫一入身,一股气就霸道窜进离朱体内,压制离朱周身大穴,离朱运气,那气息好歹还不曾窜入妖脉之中。

离朱跌落,一口血吐出,又急又快。体内冰火两重天,她自是苦不堪言。
抬起头,开口还是傲气:“不料天界这么些年来还出了人才,老身今日认栽。”

翩翩落地,杀意未敛尽,她手上还有方才硬接离朱扇叶的灼伤,她一步一步走向离朱,煞气浓郁,活了十万余载,离朱竟是感到了惧怕。红衣像是索命的勾魂,翩翩凤眼直视,不怒而威。
沧焉一看急急上前,拉住了翩翩,她这样被一阻,恍然脚步骤停,回头看向沧焉,只见眼前人双眼中俱是担忧,翩翩眼中蜜金若雾散,又回复白茫一片。

“怎么了?”翩翩歪头。
沧焉松口气,道:“不得伤她,天柱还靠着离朱前辈来守。”
翩翩回视离朱一眼,她还在苦苦挣扎着窜入体内的气息,面色自是痛苦,那一眼的面无表情被离朱尽收眼底,她心中骇然,怕有些过不了这一关,熟料翩翩竟是恩一声,应了沧焉的话。

沧焉摸了摸翩翩的头,她心情一松,戾气慢慢敛去,颜卿和柚木等人方才觉得没有压迫之感袭来。
翩翩忽然笑起来,拉着沧焉走到天柱之下,柱下石头多如繁星,五花八门,灵力充沛。翩翩左看看右看看,捡了这个丢掉那个,沧焉握着翩翩受伤手的腕子,不让她乱用,翩翩虽觉不便,还是没有阻止沧焉。
她挑了一块大的,觉得应当是差不多,就收进储物袋中。回头去看沧焉,发觉沧焉手中捡了一块小的石头,整体通透像是宝石一般,好好打磨一番应是很好看的,于是翩翩看沧焉喜爱将那块石头也收着了。

选好石头,沧焉去看翩翩的那只手,方才受的伤已经好了,于是才握住翩翩的手掌牵着走,倒是远处的离朱看了觉得有些胆寒,终于是遇到了不好招惹的人物,不得不认栽。
颜卿看完这一切,忽然问不知何时又到了他肩上的柚木:“怎么方才翩翩戾气那么重,沧焉去拉她还没事?”
柚木用爪子挠挠下巴:“有什么好奇怪的,沧焉还是妖修的时候,妖脉受损,翩翩忍痛取了千余年的神力给沧焉补了妖脉。”

颜卿听闻愣了愣:“取神力?”
柚木耸耸肩,虽然圆滚滚也看不出来这个动作,摊开两只爪子:“谁知道她怎么想,在太上老君炉鼎中自己从自己元神中剖出来的。”
颜卿微笑:“怪不得沧焉心甘情愿等了她那么久。”

柚木哼哼,低声:“这算什么,当年为他做的哪里少了!”
颜卿看向肩上那一团,柚木却开始慢慢舔毛,不理会颜卿询问的眼神。

翩翩走过离朱面前的时候,沧焉顿了顿,看着翩翩,眼中示意翩翩。翩翩却嘟起嘴,摇了摇头。
沧焉叹气:“乖,快解开,否则万一我们走了有妖怪来怎么办?”
翩翩哼哼几声:“就不可以不理会吗?”
沧焉凝视着翩翩,嘴角微抿,翩翩见他如此神色不情不愿走上前。

离朱看着翩翩挥了挥手,自己皮肤突然破开数个细微的口子,黑金色流光从周身渗出,慢慢回归翩翩的手心之中,体内相冲撞的气息终于不再。离朱叹口气,几欲昏厥,沧焉伸出纤长的指慢慢拂过她额上,一股水流注入,离朱霎时觉得轻松不少。
沧焉冲着离朱稽首:“得罪前辈,实在是不得已,前辈胸怀开阔,定是不会记仇的。”
离朱咳嗽几声:“老身算是欠下仙君一个恩情。”

沧焉点了点头,也不多说什么,带着翩翩就往山下走。
期间翩翩玩着小石头高兴的样子,颜卿看了,又想到翩翩方才的杀神模样,说不出内心的古怪。
倒是柚木劝他:“没事,不惹翩翩就好。”
颜卿泪目,可是青姬已然惹过了啊……于是颜卿一路上开始思索起来,自己替青姬求情的可行性,想完又觉得可以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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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陈赫的新闻也是醉了,谁以后说陈赫演技不好我再也不信了。
愿妹纸们也找到如意郎君~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8 21:30: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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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28 21:31:00 +0800 CST  
过去不去12
取到了天柱石,按理是应该和颜卿柚木告别了,熟料颜卿走到比翼鸟的界碑边上时,眼珠转了转,往界碑上一靠,松散着说:“我也好久没见过我家祖宗了,要不就跟着你们去天界拜见拜见她老人家?”
沧焉还来不及拒绝,颜卿就自顾自认为此事定了,涎着脸皮凑上来。
柚木倒是需要将此间的事全部告知正在修炼紧要期间的长生,在山下就告别了,也是不想看见他们扎眼的恩爱样子。

翩翩一行回天界就简单很多,驾云很快就可以到达。
柚木回了南极山却是有些莫奈何,在门口周旋了很久就是不敢进去,迎风的宽面条泪流的很是欢畅。他变作了十余岁少年的样子,一身周正,可是心里起起伏伏也不知道待会儿该告诉长生什么。
长生正是在修炼一种仙法的紧要时刻,偏生知道了翩翩回来,上次提前出关去拜访,回来又在密室闭关去。柚木用上牙咬着下唇,踯躅徘徊好久,忽然上空响起一个声音威严端正。

长生早就察觉到了柚木的存在,开口响彻几里方圆:“进来吧,杵在外面就能解决了?!”
柚木尴尬笑了笑,进了宅邸熟门熟路就找到长生修炼的密室,他甫一站在门口,门吱呀一声就被仙法打开,柚木顺从进去,密室中烛光摇曳,一男子盘腿打坐于室中心,额间那滴朱红泪忽明忽暗。
长生半睁眸子,眸光明灭。

柚木尴尬笑笑道:“据我看来,翩翩确乎不像是记得以往,好像中间很多事情都忘记,颇有点像是初下南极山的样子。”
长生不言语,深吸口气,才说:“谁让你注意这些了,我只问你,翩翩身体方面可否有什么不适?”
柚木一囧,仔细回忆过往中点滴,忽然不确定轻声开口:“以往翩翩在用法力的时候额心会有蓝色水纹吗?”
长生眉头一皱,手中飞舞的符印暗淡下来,他看向柚木,柚木拢着眉头,疑惑看自己。长生一收手,咒文没入身体,他放松了姿势,手指点在膝头敲打,半刻道:“没有,若额心浮现水纹,大抵是,碧水烙……可是,这是上神的修习之法,按理翩翩不能修习的。”

柚木恍然被点醒,双眼大睁,惊声:“对了,离朱鸟火息炽烈,翩翩却用手去接离朱的本命法宝,一只手被火灼伤,可是她将石头捡回来的时候,手上并无伤痕啊!”
长生呢喃:“成神?”
柚木接道:“可是神不是天地造化吗?”
长生轻摇头:“翩翩身上有一滴清河的泪,能勉强修习也不是说不通,且碧水烙本是修身养息稳固元神的恢复之术,她当年受妄生畔妖兽重伤,用碧水烙调息倒是好法子。只是,碧水烙不会让她气息消散天地之间……”

柚木吞吞吐吐开口:“你,不关心翩翩和沧焉之间怎样了吗?”
长生回视柚木一眼,面容含厉,薄唇轻启:“你有这功夫替我担心,倒不如多看几卷佛法,这次没少往翩翩身上躲罢?!”
柚木被长生说的脸上有些挂不住,讷讷分辨几句终是在长生看透一切的脸色下败北,于是回到自己屋里安安心心看起长生给自己的修炼之法。

柚木离开关上密室的门,沉重的铁门吱呀作响,密室中的男子却轻声叹息,长生抬手扶额,心中滋味万千,画面却是最终停留在翩翩娇艳的脸上,这南极山万年没有翩翩,便是万年都没有人在自己耳边聒噪了,真是有些清冷。
他轻声嗤笑,难为自己修道万余载,还是执着于物。
他的手不自觉摸着袖口处的咒文,金色的光越来越亮眼,那还是翩翩初学的时候画上去的。
长生慢慢摩拭袖口,脸上渐渐露出点点柔情来。

不周山,半山腰,山石林立。
一女子坐在一墓碑前,周身妖息包裹,一丝一缕金光渗出,额上有些冷汗,可是较之前几日的疼痛现下已然是很好。没错,这女子就是前几日被翩翩所伤的青姬。
忽然林间微风簌簌,青姬霎时睁眼,警觉四顾。

身前一人周身墨黑,拢在雾中,银发柔顺低垂下达腰间,他收敛了平日那一副玩世不恭的神色,只是怔怔看着青姬,和她身后的墓碑。书卷味浓重的脸,这么一肃容,透出点点上位者的气势。
此人正是跟着翩翩沧焉回了天界的颜卿,此刻站在青姬身前。
青姬看着不是他本体,松了口气,继续自己调息养伤。

颜卿忽然开口:“你可知离朱受伤了?”
青姬一怔,随即妖息一收,肃容正视颜卿:“你说什么?离朱是几十万余年的大妖,虽则当年被女娲伏羲镇压在天柱下守护,可是怎么会被寻常人所伤?”
颜卿看了看青姬身旁的墓碑,扯扯嘴角:“谁说是寻常人,你现在如此艰难调息,还不是因为她?”

“翩翩?!”青姬不可置信。
“是,是翩翩。我亲眼看见她伤了离朱,还是用的离朱本命法宝流火扇。”
青姬心中惶然:“离朱不是那么莽撞的人,那翩翩呢,是不是也受伤了?!”

颜卿慢慢踱步走近,他正是用的比翼鸟天生之力将神识送到此处,虚体走到青姬眼前,和青姬对视一霎,颜卿抬手想摸青姬的脸颊,却被青姬躲过。
“又摸不到,何必闪躲?!”颜卿自嘲。

青姬压了压恼怒:“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颜卿挑挑眉毛,吊着嗓子慢悠悠道:“是受伤了,可是人家有碧水烙护体,手上的灼伤捡完天柱石就痊愈了。否则,你以为我来干什么?!”

“你……”惶然攫取住青姬的心,万千种情绪涌上,说不出的纷繁。
颜卿往旁边走几步,到了那墓碑边上,上书后土二字,颜卿面无表情看着,青姬也读不出他的喜怒。
“后土本是凡人,共工被逐,他一身都在补救乃父之过,并不修习法术,青姬,就算是你上穷碧落下黄泉,他也回不来。”

青姬的心被颜卿这么一刺,妖息纷乱,她又强行压下。
“我的事,不消你来管。”她冷硬着说。

颜卿叹口气,手指卷起自己的银发,又任由发滑落,良久才开口:“你的事,我哪一次没管过。这次前来,我只是想说,你还是不要去招惹翩翩了,那一分神力不是你所能肖想的。后土是凡人又是神人之子,即是神人之子就没有七魂六魄,入不了轮回,他又要这苍生天下,注定只有一世。
“我心知离朱是为你出手,她既然看出自己不敌翩翩,按照她的脾性断是不会贸贸然得罪翩翩的。可是她却想要试探一番,可见是因你之事,我现在都没看见翩翩仙子使出全力,更不消说是本命法宝。青姬,我劝你,不要因为自己的痴妄将身边人都害了。”

青姬死死咬住唇,半晌,冲着颜卿发狠道:“你还不是因为私心才不想见我让后土回来!”
颜卿轻笑,极冷极淡的笑,他仰头不知视线落在何处,银发洒落像是霜河雪色:“是啊,这不周山都知道我这个比翼鸟族长心系你青姬。可是大家也都知道,后土在的时候我从未肖想过你,我和后土亲如兄弟,不屑做下作之事。我也从未逼迫过你什么,你大可摸着良心想想,我趁火打劫过你什么?!”
一番话疾言厉色,青姬下意识避开颜卿忽然直视她的眸子。
确实,他从未强求过她什么,或许可以说,自从后土离开之后,对她照拂颇多。

颜卿见青姬忽然的缄默,心里也是淡淡的疼,他低声道:“我言尽于此,你有时间去看看离朱前辈伤势罢,我现下人在天界,暂时回不来。你凡事小心。”
言尽,颜卿整个人都随风飘散,消失在青姬眼前。
青姬怔怔看着颜卿消失的地方,不说话,闭上眼,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
纵生死两茫茫,相思不入土。

颜卿睁开眼,眼前人脸带瑰丽,凤眸大睁着,一只手还欲戳自己的脸颊。
颜卿一吓,往后一倒,口不择言:“你你你,干什么!”
一只纤细骨节均匀的手按到翩翩的肩头,将她往后一拉,月牙的眸中含着点点宠溺,沧焉温声:“翩翩,他回魂了,别吓着他。”
翩翩哦一声,往后去,被沧焉拉起来站好,沧焉叹息给翩翩拂去膝上的泥土,她还是一脸天真好奇看着颜卿。

“你们这是……?”颜卿不解。
沧焉一哂,唇畔含笑,怎么看怎么戏谑道:“她发现你离魂了,好奇比翼鸟的天生神力,于是执意要看看。”
翩翩点头:“是啊,是啊,开始我还以为谁叼走你妖魂了呢!”
颜卿一哽,忽然问:“你能感知我离魂了?”
翩翩歪头:“这是我的园子,有什么异动皆是逃不过我的感知,有何奇怪?”

颜卿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着,想到青姬方才那张脸,现下看来,要从翩翩那儿要走什么才叫是天方夜谭罢。
沧焉却是洞若观火问:“她怎样了?”
颜卿也不遮掩,苦笑几声,松散手脚不再打坐,随意歇在曼珠沙华中,满脸落寞:“还能怎样,防我跟防贼似的。”

沧焉听了,转过头去,笑看翩翩道:“去问丹鑫要几个仙婢来,让她们将东厢你住地方的东西搬到我西厢,然后把东厢打扫出来给颜卿住。”
翩翩点头,蹦蹦跳跳摘了朵曼珠沙华一路往外去。

颜卿看着美人风流婉转的背影,双臂抱头斜斜往后一扬,散漫得很。翩翩的背影在天界的微风中慢慢远去,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小孩子,当然,除了那妙曼的身段。颜卿声音平静许多:“你怎生要支开她?”
沧焉也找个地坐下,和颜卿并列,只是姿态就比颜卿规矩多了,青色衣衫委顿于地,宛若朵青莲般徐徐开放。
“我怕她知道其中缘故下次面对青姬心软。”沧焉毫不避讳地说。

沧焉回头直视颜卿,一脸正色,难得出现在那温柔的面颊,他看着故友说:“翩翩虽斗法起来像罗刹转世,可是别人不轻易招惹她,她也不会去招惹别人。青姬的事情你我皆知是不可能的事情,有一就有再,下次她再来,我只能保证翩翩不杀她。至于其余的,我不保证,你也知道青姬的做派有时过于歹毒。”
颜卿叹口气,苦笑不已,还是说:“谢谢了。”
沧焉也叹息:“不用,多年好友,我也知你的不易。”

两人就坐在曼珠沙华的花簇之中,好似没有焦点的看着远方,直到翩翩回来了,沧焉才展颜起身去迎她。
颜卿看着沧焉的一脸笑意,心中落寞,可是,至少还有一个人能这样快乐,总是比以往两人对饮大醉好些。
想到此处,颜卿对沧焉却有了些淡淡的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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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这本书,用第三人称,格局也会大些,会有很多不同的配角,笔墨着力不止集中在女主男主上,还会有其他的人。青姬和颜卿是第一对配角,后面还有几对。
现在每发一章就有几人回复我,评论,感觉暖暖的,比起写山水的时候幸福太多。作为一个读者,我想,能有人看自己写的东西并且专注不弃,就是最大的幸福吧。
山水我卡更裴纤纤了,头疼后面的剧情,请给无能的作者多一些时间。另,爱你们,请期待下一更吧~近来我真是努力die!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31 14:13:00 +0800 CST  
点名,此楼不回复。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1-31 14:14:00 +0800 CST  
昔日横波目13
丹馨送的那几个婢子确乎好用,不一刻功夫就都规整得齐全,颜卿从自己的储物法宝中拉拉杂杂竟是将自家的床都搬来了,婢子们还任劳任怨规整好去。看到此处,沧焉都有几分忍不了自己的好友。
翩翩对着颜卿带来的事物东看西看,好奇着用途,那张床也是古色古香,雕花鸟于床沿,翩翩刚想跪上去研究研究内部的幔帐,忽然一只手臂拦腰横过,将她往后一拖,翩翩仰面抬头,对上沧焉月牙的眸子,翩翩不解蹙眉,伸手去摸沧焉的眼周围,沧焉才略微拢起的眉心霎时舒展开。
怎么会有人光看眼睛就像是看见了漫天星光呢?!
翩翩想歪头,发现自己的头靠在沧焉的胸前,于是才将身子站好转过去看沧焉。

“我想去看幔帐呢。”翩翩道。
沧焉点头,抿着唇:“我知道的,可是鸟类对气息都很敏感,所以你还是别去了,免得他夜里睡不好。”
颜卿看着沧焉脸微笑和翩翩说话,哼哼几声,沧焉回头来看他的神色却是冰冷冰冷,颜卿一噎,再不发声,低头努力收拾自己的东西。
“哦。”翩翩乖顺点头,不再徘徊在颜卿的床侧,又去看其余的东西。

沧焉却就在床侧几步的地方不走,唯恐翩翩想到了什么爬上去。他抬手抚了抚衣衫,唇畔含笑,容色舒缓,目光追随着翩翩而动。颜卿不经意挪到沧焉的身边,压低嗓子道:“不想让你家小娘子爬上我的床,直说就是!”
沧焉脸上不变色,声音也压低:“她身上有花香。”
只这一句就不再多话,颜卿自然是理会了其中深意,什么自己会失眠,哼哼,都是骗人,分明就是不想让自己闻到翩翩身上的气味。

沧焉不否认,任由颜卿瞅着自己,他则是一边指挥着婢子,一边看着翩翩,还是轻声曼语,不急不躁,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就是那样一般。沧焉确实不希望颜卿睡觉的时候闻到翩翩身上的香味,何况还是,花期的花香味,若是可以,垂眼盖住眸中一抹锋利,他不许任何人闻到。
只是,直说翩翩肯定不会听从罢,所以换了一种说法。

打理完颜卿的住处,沧焉又让婢子做了些菜肴给颜卿,收拾完一切,天界的日光已然黯淡稀薄,沧焉在颜卿悲愤欲绝的目光下落锁将东厢和西厢分开,随着咔擦的一声,颜卿在那厢几欲摇门嘶吼,你为什么也防我跟防贼似的,人和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沧焉将翩翩拉走,徒留一个修长的背影,渐行渐远。

月上柳梢头,沧焉沐浴完,着一袭薄衣裹身,坐在床上,手持一卷佛法静心,床沿上镶嵌着一颗夜明珠,光晕染他的侧颜,鼻梁挺直,唇不点而红,长发泼洒于枕上,发上还有未散尽的水气潮湿,纤长的指又翻过一页,纸张摩擦沙沙作响。
过了半晌,他抬起头,耳边还是没有听见动静,沧焉所见虽是佛法,可是等待让心始终不能安然,最终低叹一声将书卷斜放身侧。
沧焉起身下床,披上一件外袍,往门外走去。

走到半路,鼻间异香渐浓,再往前去,迎面一人恰是翩翩。乍看之下,沧焉眸色一沉。
翩翩只穿了一件里衣,若是说穿规整了还罢,偏生是松松散散套在身上,大开的衣领内锁骨凸显,再往下,恍惚能看见随着步伐跳动的莹软,而腰带也不系好,翩翩走过来,膝盖以上的大腿也若隐若现。
沧焉步伐滞留,翩翩看见沧焉,急步往前来,脸绽笑靥。
直到翩翩站在了沧焉身前,夜风微拂过,沧焉才恍然惊醒,脸上嫣出淡淡的粉。

沧焉将外袍解开,披在翩翩的身上,裹好才作罢。
翩翩嘟嘴:“反正待会都要脱的,穿那么齐整干嘛?”
沧焉温柔道:“不可,院子里还有颜卿在呢,虽说分开两厢,但是万一被看见总归是不好。”
翩翩听了想着也有理,于是有些不好意思道:“花期我身上比较燥热,所以……”

沧焉叹气,摸摸翩翩的发,开口有些干哑:“不用解释,我知道,先回屋去吧。”
两人相携回屋,说起来,这还是翩翩头一次睡在沧焉这边,一时之间打量着夜间的景致,和白日还是有些不一样,夜间看来,好像更加清冷些。翩翩忽然有些怔愣,清冷?不知道为何自己会想到这个词。
沧焉的那张床却是还挺大,软软的,脱去外衣,一躺上去翩翩就觉得很舒适,翻腾翻腾,本来就松散的里衣更是不蔽体。

翩翩忽然愣了愣,沧焉呢?
她仰面往床外看去,一身芝兰玉白晃花双眼,这这、这,翩翩舌头都要打结,他怎么什么都没穿?!!

清醒并没有在脑内延续多久,朱色的唇落下,津液相交,微凉的手覆上翩翩火灼般的身躯,慢慢游走,翩翩凤眸中欲|色袅娜而升,沧焉握着她的腰将她身体掰正,唇顺着翩翩的脖颈往下,身下的娇躯越发炽热。
契合的时候,翩翩仰头出声,沧焉并不急,一寸一厘慢慢侵入,美人水润,夜明珠光泽下的躯体跌宕起伏,他额上渗出细细的汗水,手握着纤细腰肢,不徐不疾抵死缠绵。
翩翩整个人都软成一滩,忽然翻天覆地一阵旋转,沧焉和翩翩换了个位置,她登时坐于他身,更是饱胀感强烈。翩翩呜咽,沧焉却慢慢抚着她,带着她动作。

翩翩去看沧焉,他半月的眸子凝住自己身子,额上有些细碎的汗水,胭脂色浓唇微张,端的是温柔缱绻风月无边。而他纤长的手臂上肌理贲起,双手按压着自己的臀向他……
翩翩难耐,剩下不多的清醒被蚕食,浑身一紧……

事毕,翩翩就睡去了,腿上点点污浊也是沧焉擦拭,夜明珠下沧焉神色温润,耐心将翩翩打理干净,手下的肌肤细腻柔泽,身上的异香味也是浓厚。
沧焉伸手,手指流连在翩翩的肌肤之上,翩翩无知无觉还是睡得香甜。沧焉低低喟叹,用薄被拢住翩翩,自己则坐在一侧,垂着头手指插入发中侧扶着额。
以往还就像是昨日那么清晰,这是他们新婚的婚房,一切都是翩翩和他布置的,不知不觉,他已经在此守过了万年日升月落。

沧焉抬眼看屋内装饰,万年翩翩不在,屋内也略略有了些小小的改动。总归是没有两人一起时那么生动,带了些些死气。头顶的那颗夜明珠还是翩翩从自己搜罗的物什中翻了好久才找出的一颗,一幕一幕,烙在脑海中不去。
沧焉暂时睡不着,将翩翩轻轻抱在怀中,她整个人都斜斜靠在沧焉的胸膛之上,温差清晰,微微灼热。
他低头,轻轻用手指去抚翩翩的发,一点一点理顺她一头鸦发。眼中俱是烟雨朦胧的柔情,浅笑安然,颊面上还存留着点点动情的红霞,眉心舒缓。

静静想了会过往,怀抱着翩翩,最后竟是些些安然满足的情绪盈胸,长吁一声,沧焉侧身将翩翩裹挟在怀中,心绪悠远,阖目安睡。

第二日醒来,已是有些晚,胸前的呼吸声均匀,沧焉一愣,往下看去,光洁的额挺翘的小鼻头一览无余,呵,是翩翩啊!
目光一霎就温润起来,面上不自觉荡开细微的笑,灿若霞光。

长睫宛若蝶翼扑腾几下,翩翩一睁眼就看见这一幕,白雾苍茫的双眼刹那就燃起金色的瞳,略微往前凑,沧焉越发对她笑起来,更是说不出道不清的滋味。
翩翩早上的声音带着睡醒独有的沙哑舒缓:“沧焉你好看得像是一只花妖。”
沧焉失笑,双臂收紧将翩翩和自己的距离越发缩小:“可是你是一朵花!”
“对哦,可是……我又不会长的迷惑人心……”翩翩沮丧说。

沧焉轻扬眉,迷惑人心?那么,有让你迷惑么?
藏在心里的话却是不敢问出来,只掩埋在越发璀璨的容色之中,静静淡去。

沧焉寻出一套翩翩的衣物,翩翩裹着被子坐在床沿上,对那一袭梨花白点了点头,沧焉才将衣物递给她,出乎意料的是简洁的样式,翩翩几下就穿好了,沧焉也找出一套苍蓝衣袍,万年前的衣物,翩翩走后全都锁起来了,昨日才又拿了出来。
翩翩看着沧焉展肩手指飞舞,将那身衣穿好,很合身,她看着看着不知为何想到了昨夜的情形,脸上隐隐烧灼起来。
沧焉才欲问翩翩如何的时候,她整个人就一跳往外去了,脸上还隐隐多出几分瑰红。

早上依旧在花簇中打坐修炼,沧焉则在房间中慢慢规整两人的东西,昨日翩翩也搬来了些东西,沧焉没有让婢子经手规整这些事物,还是想自己来整理摆放。忽然一只青色的簪子入目,沧焉几欲眼花,他定了定神,细细捻起簪子,还是那样流畅的线条和身段,即使万年没见过也不会轻易忘记。
他疾步往外走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灵台清明似有所悟,脚步一顿,又立身原地。
沧焉将那簪子抬起对着光又细细查看,果然那流风回雪的一笔还是未有完成。

翩翩走进屋内的时候,沧焉正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看不清脸颊神色,他微微低着头,翩翩眼力不济更加辨不清。只是一身苍蓝,飘零簌簌之感甚重。
沧焉白玉指上衬着一只青色的簪,声音若秋风落叶:“你怎会有此物?”
翩翩微愣,还是如实回答:“一直在我储物的法宝中,我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沧焉微微侧头,在翩翩未见的地方,清泪次第落。
为何就快忘记了还是会不断有事物提醒着,提醒着今夕何夕,提醒着韶光不复。

翩翩见沧焉如此,好奇问:“那是什么?”
良久,才听到回复,像是落寞结霜孤寂伴雪:“你走前说要给我的生辰礼物,不过……”
不过走前还剩最后一点,现在,还是断在最后一点未有完成。
翩翩啊,万年时光,星罗更替,要怎么跨过这流逝华年的陌生?

忽然,沧焉一怔,腰际一双手圈住他,垂目是翩翩发顶。
“不要难受,虽然我不懂。”直率又清脆,她如是说。
沧焉将下巴蹭在翩翩的上额,泪滴入她发际,却嗯了一声。

昔日横波目,今作流泪泉。
爱呐,如斯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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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读书的朋友们考试完了吗,求解?
又要过年了啊,一年好快,山水都完结了,当然除了番外就是了。
流年最近有点卡,所以决定先把山水完结了,山水已经卡顺了的说。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2-03 15:58:00 +0800 CST  
点名,此楼不回复。
话说我已经删除了从来没来过的点名,若是有新的朋友们需要可以说一声,名额又空出来了呢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2-03 16:00:00 +0800 CST  
@细雨曦晨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2-07 10:25:00 +0800 CST  
要是我想坑掉这文,有多少人想杀了我?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2-07 16:26:00 +0800 CST  
私心所惧14
替雾天去除元神中的煞气,有天柱石中的灵气果然好很多,翩翩炼化天柱石几日,待去见雾天的时候一并将这股力量用了,还好捡来的天柱石够大,翩翩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才肃清雾天元神内的那股戾气。丹馨虽感谢翩翩,可此事因翩翩而起,也不是纯然的谢意,沧焉看得明白,没有多的客套就将翩翩带走,也不见那些虚伪的客套。
翩翩倒是跟着就走了,半分没觉着不妥,也未对丹馨有过多的好感。

颜卿在一旁倒是感慨翩翩真是心宽得很,不过当得知翩翩收了丹馨一块补天石之后,心宽的印象又变成了真是可怖……于是颜卿又想到了青姬得罪翩翩的事情,默默数了数自己的宝物,捧心欲泪。
这么耽误几日,颜卿就准备准备去见自己祖宗了,说起颜卿的祖宗,乃是孔雀大明王的手下一员,成仙不知年月,唤作木樨。按理说颜卿也有十来万年岁,还是没成仙也是稀奇,他这个年纪的妖怪要么早就威名立于一方,或者早就登仙得造化,像是颜卿这般的,着实是异数。

翩翩想到此点的时候问沧焉,沧焉只揉了揉她的发顶,道:“他自有他的理由,无需思虑太多。”
于是翩翩更加好奇了些。
不过翩翩想得快,忘性也大,隔日再见到颜卿的时候,愣是没想起来。

沧焉和如来交好,从翩翩回来之后自是准备了些礼物带给如来,恰好颜卿也要去找木樨,正好顺路,相约好时日,一行人正好一起。云头悠悠落地的时候,翩翩看着眼前寂静的庙宇叹服,可能此处真是天界最最清净的地方。
沧焉和翩翩去找如来,而颜卿则是去找木樨。
沧焉一行倒是顺路,颜卿这厢呢,恰见到孔雀大明王的时候就只能讪讪笑起来。

孔雀大明王,眼周带着蓝色的亮色,额上缀着繁复的花纹,周身透着佛性和杀戮之气,露肩在外,长腿微微斜在长椅下方,整个人慵懒靠着一方华丽的座椅。
“哟,不是木樨家的小朋友颜卿么,怎么今天来了?平日里不是说族内事物繁忙吗?”微微往后仰,大明王的眼中还带着妖物的魅惑之色。
“大明王您不是说笑么,呵呵呵,不过今日正好有时间!”颜卿干巴巴接道,还带了几声假笑。
孔雀大明王感到无趣扯扯嘴角,慵懒挥了挥手,说:“罢罢罢,去见木樨吧,在里面呢!”

颜卿得了特赦,忙不殊快步往里走,孔雀大明的眼珠随着颜卿走的方向动了动,恰等到颜卿要离开视线范围内的时候,微笑开口纠正:“小朋友,走错边了哦,此刻木樨在后庭练剑呢~”尾稍还带弯儿饶了几圈。
颜卿忍住一眶的泪,默默换了方向走,走后隐约还能听到孔雀大明王那起承转合的笑。
见到木樨的时候,木樨正闭目坐在石凳之上,恰似预料到颜卿的到来,颜卿很是习惯了这种情形,顺势坐下,木樨张开眸子,是一双看透世事的眼睛。

两人对坐,木樨先开口:“你又是来问青姬的事情?”
颜卿抿唇,长眉微蹙,头低了低,半晌才低声道出个是字来。阴影投在颜卿的脸上,是个晦涩的表情。
木樨却不以为然,仿佛早已习惯,安然看一眼周围,又回视颜卿,不悲不喜,看不出来神情,留下的是独属于佛家的慈悲。

“和翩翩仙子有关?”木樨又问。
颜卿想了想,才说:“青姬想取翩翩的一滴神力。”
木樨闭目思考了会,才说:“我比翼鸟一族,颜卿你当族长也够久了,我只问你,你准备何时让贤培养下一代,然后自己来天界去开始新的历练?”
颜卿扯着嘴角,却是似笑非笑回答:“我尘缘未了,等尘缘了了再来不迟。”

木樨叹口气:“我观星象,你近来会有大劫,你真不愿渡劫前登仙,或许可以暂逃过此劫。毕竟你是我族十来万年最优秀的后辈。”
颜卿听完不知为何脸上的笑倒是舒缓许多,直言道:“凡事无可避,佛家不是最讲究缘法吗?”
“也罢,你的性子也不会从佛道。”木樨终是不再说这话题,“至于青姬,你们的劫数相牵连。而翩翩仙子,我还看不出,她无来处,无去处,这是我参不透的天机。你去吧,好自为之。”

颜卿点点头,别过木樨,换了条路,远远避开孔雀大明王。
而那厢如来和沧焉正在聊着,翩翩在外面由如来大弟子明空带领着看看佛像什么的。翩翩一路好奇走走停停,有些时候走得太急明空也会叫她小心些。
走了些时候累了,翩翩靠坐在一方红长凳上,凳子高,她在上面甩甩脚晃悠晃悠也没个正行,明空则是耐心作陪。

悠然感觉到一股凌厉的仙气袭来,翩翩警觉往身侧一回头,金色的光也在翩翩皮肤之上忽隐忽现,明空双手合十看着走廊的尽头。
一袭黑衣突显,上面写满咒法无数,泛出银色和血色的光泽,那是杀戮的禁咒。从转角处走出,来者长眉入鬓,背笔挺似松,眼神熠熠,一脸威严无方,点墨的眸看见翩翩和明空,若有所思。
明空作揖:“见过勾陈大帝。”

翩翩歪头:“是和长生并列的那个勾陈吗?”
勾陈牵动唇角,柔和一些神色,却并不是一个笑:“你我二人早就见过,仙子何出此言?”
翩翩微愣,将头略略靠在红柱之上,忽然问:“我们是不是有什么过节?”语气烂漫,不似怪罪。
勾陈闻之好笑,这时候一直在一侧的明空却开口说:“翩翩仙子忘记些过往的事情,勾陈大帝勿怪。

勾陈的眼神又望向翩翩,若有所思问:“忘记什么了?”
明空这时候想开口,忽然又被勾陈抢白道:“原来真是忘记了心上人?呵,有意思。”
翩翩不解,勾陈脸上似是嘲讽,翩翩当然看得懂,不过那个“心上人”实在是语气很怪,她不得不问:“你如何知道?”

勾陈笑了起来,这笑倒是尽扫去他脸上自带的阴霾,只是太过促狭了些,他靠近翩翩看看,眸光晶亮有些晃人。然后抬起头来,勾陈心情好似很好道:“你我唯一见过的那次,就是在你婚礼上我和长生一起来阻止,你不该忘记。”
翩翩愣了,问:“长生为何要阻止我的婚礼?”
勾陈一眯眼:“你连这个都忘记了?!”
翩翩彻底不知道该接什么话。

忽然勾陈哈哈大笑起来,不理会翩翩往前走去,翩翩远远只听见他好像说下次再会的这样的话,只是太远了听得不真切而已。
过了会,翩翩回转头去看明空,问:“你怎么知道我忘记些过往的事情?”
明空作揖:“仙子,我习得乃是佛教,自是能看透些因果。”
翩翩没说话了,又坐了会儿,起身却是要回去找沧焉,明空点头又在前方引路。

沧焉和如来作别的时候,听了如来说翩翩的命数看不透,本来心情就不是很好,又恰好撞上要见如来的勾陈大帝,心中更是有些不虞。万年来,只要能遇见勾陈大帝,他总是竭尽全力冷嘲热讽一番,沧焉有些疲于应付,偏巧勾陈句句还能戳中心窝,也是一种独有的本事了。
两人迎面相见,沧焉作礼罢就欲走,熟料勾陈却是一脸的笑意,沧焉有些不解。
勾陈压着嗓子道:“我方才见着翩翩仙子,仙君,她好像忘记你了罢。”

沧焉呼吸一滞,兀自镇定着问:“勾陈大帝何出此言?”
勾陈冷笑,看着沧焉一脸的淡然,轻嗤:“此事可是出自佛祖大弟子明空之口,佛法看透因果,明空可不仅仅是虚名在外,仙君还是不要遮掩了。”

沧焉被这笑刺得浑身难受,垂了垂眸子,反唇相讥:“那又如何,翩翩终究是我的妻。”
勾陈哼一声,抚了抚衣袖,眼中锋芒毕露看着沧焉,道:“那未必,若是忘记了,期间有什么变数也不是不可能,就算不是长生,说不定还有其余人等追求这美艳花仙呢?”

勾陈想到了什么忽然柔柔一笑:“莫说是长生,就连我看着翩翩这幅花仙的样子也是颇为有些心动,仙君如何保证万千年之后没有更甚于仙君的人得了仙子的心呢?”
沧焉心口一紧,抿着唇,不再多言,也不继续和勾陈说什么径直往前走去。倒是勾陈大帝颇为高兴的样子慢慢踱步走进了佛祖的大殿中。

沧焉走过一个拐角处,蓦然停步而立,肩背僵直,是个倔强的姿态。
他抬手遮住自己的一双眸子,整个人在风中簌簌微颤,一袭青衣宛如孤竹直立。
原因无他,勾陈终是道出了他心中最为隐秘的担忧,像是个引子一样慢慢牵引出私心里无尽的忧患,他不知翩翩爱上自己的什么,若是有比自己更美貌抑或更加温柔的人出现,翩翩真的不会动心吗?越这般想,心越是哀恸不已。
他永远不会忘记,万年前看着长生和翩翩站在一起时,恍若一对玉人般登对。他作为男子即是护不住翩翩又没有威名立于四方,争,他并不知道自己在翩翩心中独特的是什么,如何争?!

他慢慢靠着一方红柱之上,眼中无悲无喜看着前方,只觉得满满的无力感在心间激荡不已。当初只是不想放开那个温暖自己的人,而所有的为难都过来了,重来一遍,反而是如斯艰困,沧焉微微仰头叹息,目光涣散。

翩翩远远看见沧焉,就大声叫着沧焉的名字,快步跑去,明空叫都叫不住。
沧焉回神,看见一袭绯色红衣,翩翩的脸颊微红,是跑动的红晕,他强颜笑起来张开手,翩翩像是只鸟儿撞入他的怀中,花香铺洒了沧焉满身。

“太好了,快,我们回去吧。”
翩翩抬起头,是个明媚的笑靥,她自是不耐烦等待的。
沧焉心一下子就因着这笑舒缓,也跟着翩翩开怀起来,他摸了摸翩翩的头,全心的满足感涌出,翩翩拉着他走,沧焉也任由翩翩这般,没有责备。

走出如来那处,翩翩忽然开口问:“话说,我今天遇到了勾陈大帝,沧焉,长生为什么会阻止我和你的婚礼啊?”想不通还歪了歪头。
沧焉默了会,低声说:“长生不喜我。”
翩翩听了,倒是没有再问,长生不喜欢沧焉,不用表现得更加明显了。

沧焉看着翩翩那纯真的样子,不再说话,有些事情,还是让长生本人来告知罢,他即是不想,亦也不愿。
若是可以,他并不想翩翩再见到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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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想重新换个晋江账号,然后屯文日更,看看自己爬的到新晋的榜单不,哎,也是造孽!
所以,可能流年会停更,就算会重开,也……造孽……
哎……我觉得我魔怔了!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2-07 22:13:00 +0800 CST  
点名,此楼不回复。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2-07 22:17:00 +0800 CST  
没有看错,日更了,今后会尽量日更,我的读者都是小天使们,昨天都在支持我!
爱你们~这章太多,又要分两部分发,痛苦。


罗刹公主15
颜卿失魂落魄了几日,终于才整理整理自己打起精神来面对将要发生的事情,由是如此,他便是更加专心于修道起来。每日沧焉看见园子里翩翩和颜卿各自坐于一隅,也是一副安然的景色,有时候沧焉也会加入静坐一两个时辰修炼,更多的时候则是任由他们修炼。
沧焉不好此道,能自保就好,对于变强倒是没有执念。
只是那日在如来处,勾陈大帝的笑始终在心上,让他有些惴惴不安,而往往,沧焉的直觉极好。

过了几日,竟是有天庭诏书下来,仙人开口念完,沧焉和颜卿俱是没想到。直到那仙人驾着云走了,两人对视一眼,才似是领悟过来。
诏书的内容不多,只几句话。诏书上命勾陈和翩翩一起去魔界找幻音花,具体事宜勾陈会安排,这让沧焉不由想到了在如来处见到的步履匆匆的勾陈大帝。莫非,是这天地之间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幻音花天界不常用,那只是现下,上古时仙魔分界不如现下明显,那时候还有好多点阵法成就于天地的灵草,而上神们也会用魔界的东西,这幻音花别人不知,沧焉却是恰知道几种用法,大抵都是抑制煞气的,还有聚灵的作用。

论起来谁适合去魔界,自然是属翩翩最佳,因着她本身就是黄泉花化身的仙子,体内不惧戾气煞气,仙人们去魔界都会有些或多或少的不舒服,翩翩,可能就是恰无这种顾虑的最佳人选。沧焉锁眉,可是和勾陈一起,他总是觉得不喜。
翩翩听了倒是没有拒绝,问了那仙人时辰就点头了事。
这于她而言本就是公事,谈不上喜恶。

勾陈来找翩翩的时候,看见跟随的沧焉和颜卿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一行人上了他的坐骑大鹏鸟,翩翩初见这么大的坐骑,一时也好奇,摸摸看看,大鹏鸟的神色委实不是那么愉悦。沧焉适时制止了翩翩摸着大鹏鸟背羽的手,那大鹏才展翅一挥传扶摇九千而行,勾陈在其背上专设了阵法,众人皆是感觉不到那呼啸而过的风。
一路上颜卿闭目养神,沧焉坐了会,看了看勾陈终是问出心中疑虑:“敢问勾陈大帝,因何天界需要幻音花?”
勾陈素来知道沧焉极聪慧,也不绕圈子,直截了当就告知众人道:“天地之间神明消亡,可是上神们留下的封印阵法却是没有人来维持,此次压住堕神女魃的封印发现松动,长生正在闭关中,故而找了翩翩仙子一行去先取幻音花再去看看天水渊的封印。”

沧焉听后点头,又问:“若是封印松动如何?”
勾陈抬眼轻看一眼沧焉,风轻云淡道:“自然是我和长生一起再次施加第二重封印。”

沧焉没再问,翩翩在鸟背上走来走去,沧焉拉住翩翩将她拢在怀里不准她到处乱跑反而掉下鸟背,翩翩小孩心性,被禁锢住倒是有了些些困意,很快就在沧焉的怀里沉沉睡去,沧焉发现的时候,无奈笑笑,换了个舒适的姿势让翩翩更好靠着。
万水千山一晃而过,大鹏鸟的速度奇快,几人用了数个时辰就到了魔界的入口,高耸的汉白玉柱挺立,柱间一层魔力围绕似水膜一般折射出七彩,勾陈丝毫不惧,只身就进去了,翩翩随后而入,沧焉也轻松进入,剩下一个颜卿,试了几次都不得而入,在门口迎风凋零。
这委实不怪颜卿,沧焉元神内有补天石神力不破,强行进入无事,翩翩勾陈法力霸道,更是轻松,唯独颜卿修习的一直都是正道,反而不得其法。

“真是窝囊。”忽然一女声突兀。
沧焉回头看去,一身粉茕茕孑立,少女天真娇俏的容颜满是怒色,可是那如花瓣一般的唇色粉嫩,就算是着了恼色,沧焉也看不腻,那人不耐几步走前来。此人正是青姬。
“你来干什么?”颜卿恍惚不信自己所见,问。
青姬看着发小如此蠢笨的神情,撇撇嘴,没回答,只拉了颜卿的手纵身就进了那门内。

翩翩和沧焉一干人,看着明明是一人的颜卿身边还有个青姬,皆是满头疑问,熟料青姬看了众人一眼,哼一声,就往前走去,丝毫不理会众人惊吓到了的神色。
众人又将眼神集中在颜卿身上,颜卿摸了摸脑袋,涎着脸道:“我进不来。”
……

魔界上空云压较低,但天空还是难得的好天色,可能翩翩是黄泉花的缘故,她闻到的空气的味道都是甜甜的,市井之间有叫卖摊位,俨然就像是人间一般。翩翩霎时咧嘴笑起来,觉得这里的景色竟是比死气沉沉的天界要美上几分。
勾陈只蹙了蹙眉,不说什么。颜卿也还好,毕竟也是那么多年的妖怪了,这点煞气还是能抵挡的,沧焉元神更是稳固,煞气戾气不能侵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适。
翩翩今日着了粉紫衣裙,随着她跳动着霎是鲜活,市井中左看右看的,魔界人虽是带了打量的神色,可是看不透几人来历,兼之勾陈身上宿年杀气堆积,都默默做着自己的事情。偶尔有一两人的视线停留在翩翩和沧焉的脸上,又很快撤去了打量的目光。

走到一小贩面前,翩翩抬头看着那透亮红的糖葫芦,歪头,那还露了一截尾巴的狐狸叫卖着,看着翩翩想吃忙不殊极力推荐起来,翩翩回头去看沧焉,沧焉无奈,问了问,那狐狸摇着尾巴说要十珠,此珠乃是魔界专用的钱币,沧焉自然是不会有的。
勾陈在一侧看了,撇撇嘴,还是掏了掏自己的储物法宝,里面倒是有不少魔珠。可是……勾陈碰着珠子的手又收了回来,他为何要帮沧焉去讨好那小花仙?!
沧焉看着翩翩的神色颇为无奈,掏出来了十颗珍珠,问那小贩可否够,狐狸见了眼睛都快笑没,尾巴摆动更是欢快,喜滋滋收了十颗珍珠想将所有糖葫芦都给翩翩,沧焉摇头,取了两串就走。

翩翩张嘴咬下去,又酸又甜,就像是怨气的味道,于是一路上乖巧许多就这样跟着沧焉勾陈一行人,专心致志慢慢咬着她的糖葫芦,沧焉宠溺牵了翩翩一只手,她就侧着头慢慢吃着嫣红的糖葫芦串。
沧焉不由看笑起来,这一笑,东风夜放花千树,绚烂夺目。
翩翩侧头啃咬的动作停了停,眼眸在沧焉身上滞留一会,复又慢慢啃自己的食物起来。

勾陈眼角瞥到这一幕,不屑内心一嗤,不多说什么只管自己走。黑色衣袍上布满的禁咒,浑身都是嗜血的气息,魔人见了也畏惧几分。反观沧焉和翩翩,则是和谐顺眼多了,也不那么让人惧怕。
忽然耳边哎呀一声,翩翩眼疾手快,手一把抓住那羸弱的肩膀往外一推,硬是将那人从要跌倒的姿势掰正,人酿跄几步往外,翩翩才来得及去打量来者。淡扫脂粉,蛾眉微颦,一身纤细弱不禁风,衣裙柳绿柔嫩,恰是俏生生一美人儿。

那女子含嗔带怒看着翩翩,翩翩见她这神色也是一愣,围观的颜卿倒是瞧得分明,那女子本是想扑到沧焉身上的,熟料被翩翩这一番打岔,既是没有撞到心上人怀中也失了风度,恼怒非常。
那女子只看翩翩一眼,再回头去看沧焉的脸上,却是春暖花开般轻声细语道:“这位仙君从哪儿来啊?”
翩翩好生不解,还是说:“下次走路小心点。”
这般的不解风情,颜卿见了不由噗嗤一声笑起来。

沧焉也摇头,却是一声叹息,将翩翩往自己拉近,笑着说:“走罢,别管她。”
那女子还想凑上前,沧焉的回视面无神色,语气也谈不上多么客套:“多谢姑娘厚爱了,在下还有急事,下次可否不要再撞到内子身上了,内子下手可是没有轻重的。”
“仙君……”
委委屈屈一声叫唤,沧焉却是兀自拉着还没明白的翩翩往前走去。那女子还欲追,勾陈这时回了头,眸如寒星,衣袍上禁咒浮动,眼中充斥的杀意让那女子终是不敢靠近。

翩翩嘟着嘴巴:“我扶了她哎,她怎么都不道谢的?”
颜卿哈哈大笑,伸手在翩翩头发上也摸了一把:“小朋友,人家这是不希望有人扶呐,那姑娘就是想倒在你家沧焉的身上!”
翩翩哼哼两声看颜卿,不再理会笑话自己的这人,双颊鼓鼓又去专心对付糖葫芦。沧焉开口却是和勾陈说起话来:“勾陈大帝,此处是罗刹聚集之地?”

勾陈点头:“是,千余年前罗刹王身死,现在这地方是他独女统领,人们唤一声罗刹公主。不过……仙君,这公主可是养了无数面首,仙君此次来不怕公主看上吗?”
说罢微转眼球,勾陈大帝的笑浅淡,好似期待接下来的好戏。
沧焉默了默,一直吃糖葫芦的翩翩倒是开口:“怕什么?!”横冲直撞的,确实符合翩翩的性子,勾陈挑了挑眉,没说话了。

罗刹公主的宫殿修在半山腰,风景独好,此刻她正拿着一只木犀酒杯,酒液飘香,雪肩外露,衣裙下摆高开叉,长腿交叠斜躺在一张榻上,肤色白皙,抬起头来还隐约可见胸前的突出遮不住的深沟。她慵懒趴在榻上,榻摆放在盛放樱花树下,日光温暖,腿下方一秀气的男子跪坐柔柔给她按着腿脚。
仰头将一杯酒饮尽,出口声魅惑对着身边的护卫说道:“式微,去接一下勾陈大帝和一众人嘛。”
男子有着坚毅的轮廓,点头道是,单手覆剑就往外走,背脊笔挺,宽肩窄臀,一身墨色道不尽那干练的气度。

楼主 骸沫的云  发布于 2015-02-08 21:50:00 +0800 CST  

楼主:骸沫的云

字数:90800

发表时间:2014-12-27 23:4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4-02 20:11:49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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