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手塚警部，作为跡部警部补的直属上司，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咨询一下。”幸村的话总像是绵里针，稍不留神就会被扎到。
“因此这不算是正是询问。”手塚立刻挑出其中的关键。
“当然，只是用来作参考意见。”幸村随即又补充了一句。“不过直属上司的意见，尤其是手塚警部的，至关重要。”
“我完全不关心系统之间的斗争。”拒人千里，这正是手塚最擅长的。
“手塚警部，你这么说可是很不负责任的啊。”幸村不以为惧，更进一步。
“立场不同，我的责任只有寻求真相。”手塚正面直视幸村，斩钉截铁。“因此我会配合你的工作，否则会阻碍我的步伐。”
“应该说很有手塚国光的风格呢。”尽管幸村依然在微笑，可手塚的脸色却明显难看起来了。
“请您尽快结束，我还有许多工作要做。”手塚催促道。
“你认为跡部景吾工作上是否存在什么失误？”
“不。”
“你认为跡部景吾和同系的成员关系怎么样？”
“普通。”
“你认为跡部景吾的能力适合做一线工作吗？”
“是。”
“最后一个问题。”幸村精市盯住了手塚的眼睛，仿佛想从那里窥探出什么。“你希望跡部景吾留在四系吗？”
“幸村检察官，我完全无法从你刚才的问题中体会到所谓的公正性。”手塚一直表现得对一切都毫不意外。“如果这只是一道证明题而不是解答题，那么大成功，否则我只能说这是一场失败的谈话。四系不是玩耍的地方，同样也不会是战场，至少不是内斗的战场，身为四系长，我也不会作此玩笑，四系的每一个成员，都是需要的，有其存在价值的。”
“但愿你没有看错。”幸村总是不为所动。“既然是这样，那么就让这场谈话结束吧。”并不遗憾的离开，幸村的右手甚至已经放在了门把之上，转动的瞬间又被手塚叫住。
“幸村检察官，请放心，我可以保证跡部绝对不会是警视厅的内鬼。”
“哦？果然非常有趣呢，我会亲自用我的双眼去看清楚的。”
或许手塚自己都没有想到，刚才那番话可以出自自己的口，再给一次选择，说不定会改变。

而跡部也想深信不疑，有一个维护自己的上司，并且那上司还是手塚国光。
跡部和菊丸走访了亚久津仁工作的地方，总有些知道他的人存在吧，或许那些细节可以帮大忙的。可间隙很快就显现出来了，两人无法完美配合，跡部嫌弃菊丸推理能力不够，而菊丸则更多的是嫌弃跡部完全没有与拍档合作的意思，自己蛮干而已。
本以为死者为大，一个人逝去的时候，人们总是绝口称赞，但这次却是彻底颠覆了。
亚久津仁的同事提供了各种回答，可归根到底却是一个意思：亚久津仁性格暴躁，平常凶巴巴的，一副不良模样，却没有想到全部是外强中干，一遇到什么事情立刻妥协了。不过害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恨的是牵连了别人。会社改了那么苛刻的合同，大家都约好一起反抗，可他一个人却一声不吭地妥协了，害得所有人都跟着受苦。
一段时间太多雷同的话，大家不是对亚久津的事不吐不快，便是不予置评，因此可提炼的信息量实在是太有限。
“请问你知道亚久津仁的家人或朋友吗？”
“那种人怎么会有朋友，家人也早就抛弃他了。”所有人都是这副嘴脸，听多了，菊丸都想放弃了。
不了解却厌弃，即使死亡依然被唾弃，这样的人啊。
跡部比往日沉默，他现在更需要扮演思考者的角色。“总有人会知道点什么的，继续，嗯？”
“诶？”菊丸开始小声嘀咕。“这样是没有效果的吧，大概我今晚也没法看巧克力少女了吧，真是糟糕……”
跡部瞪了菊丸一眼。“还有多少人没询问？”
“4个。”菊丸的脸冰冷下来，说话连尾音也顾不上了。“社长室町十次，副社长新渡米稻吉，财务部长锦织翼，还有人事部长室町雯。因为是劳务派遣会社，所以员工不会太多，采访没有和亚久津接触过的同事又没有必要……”

§4.7


蓝与白，是这间房的主色调，又好像充满矛盾。
跡部将一只手搭在椅子背上，因为不得其法又转变了个姿势，慢慢合上，十指相贴，撑住下颚。
饭菜喷香，扑面而来，手塚将餐盘端到桌上，随便扫了一眼，视线正好掠过跡部。
“你在担心什么？”边放置餐盘，边看似信口说着。
“啊？”显然跡部吃了一惊。
“祈祷手代表不安。”手塚不急不慢地陈述。“这是你告诉我的。”
“哈哈。”跡部大笑了两声，没想到这种时候被反客为主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滋味果然很不爽！”
手塚坐了下来，问跡部。“要蛋黄酱？”
跡部低头看了一眼黄澄澄的蛋包饭，摇了下头。“你这是什么怪吃法，不是应该放番茄酱，哈？”
“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手塚今天显得稀奇古怪。
“拿来！”跡部几乎是用抢的，洒了一大堆蛋黄酱在蛋包饭上面，用勺子盛了一大口放进嘴里，塞得满满的。
“其实我也没吃过。”不用抬头，手塚都知道跡部的脸色不会好看，可他也是送了一大口进嘴里。
“啊嗯，味道不错。”跡部用餐巾纸擦了擦嘴。“如果这就是你准备的重逢见面礼的话，本大爷收下了，哈？”
手塚默不作声，又吃了一口蛋包饭。
“手塚，其实现在本大爷和你的立场并没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开始就是对立的，可还是相爱了，嗯？”
没有回应。

“真相和亲情，你会怎么选？”
终于放下了勺子，手塚看定跡部，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手塚国光，无论发生什么都可以镇定自若，坚持自我信念不动摇。
“作为嫡孙，我有守护他们的义务；作为警察，我有呈现真相的责任。两样并没有冲突，我都会毫不大意地去实现。”
“本大爷明白了。”跡部的眼神已经舍不得离开手塚的脸庞，慢慢变得焦灼、缠绵、悲怨，突然伸手捉住了手塚的左手腕。“本大爷绝对不能放弃，你！”动了动拇指，跡部继续说：“无论以前有如何的间隙，付出的真心是无法收回的。你的立场，本大爷也不是没有反复思考过，正因为如此爱你相信你，后来才会那么恨你怨你。”
激动中加大力气，慢慢收紧，被握在掌心中的手不自主颤抖，手塚失去能够顶天立地的勇气。
“其实你公布身份后，在怨恨中我就已经原谅你了。你要做的事，不过是简单的正义，但是最后还是牺牲在大人的世界里，被权欲的洪流淹没了。也曾伤心欲绝，在谁都无法再相信依靠的日子里，我借助冰帝的力量站起来，我必须仰仗对你的恨意，说服自己重新来见你。重逢，再看到你，我便明白我对你的爱意从未消失，十年来，日积月累，它只是加深了。你对榊斗一的每一个怀念眼神，都会无比打动我。心中，已经明确真实的想法。我越用谎言接近你，越能了解到当年你的心情，肯定也是充满痛苦和矛盾的，可为了那单纯的目的，我们都是别无他选。并且我也知道了，其实我们的立场不存在根本分歧点，我们都愿意为公道而生存。”
“无论理由如何冠冕堂皇，事实上当时我是伤害了你。”手塚坦诚直言，对此也意外执着。“在黑与白面前我迷失过、犹豫过，我曾因对你抱有感情而无法前进，可惜根深蒂固的家族教育迫使我相信我做的是对的。利用你的感情，组织的道义，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为此我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跡部当然明白手塚所说的代价是什么，实际上自己也何尝不是。

“我并不希望你为我或是你开脱，毫无芥蒂地重新开始，太过奢侈。”手塚眼中的光一瞬间暗淡下去。
“不，本大爷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跡部迫不及待地大吼起来。
“跡部，我并没有放弃，事实上再次重遇驱使我去确认的感觉让我意识到，时间并非心灵的解药，也因此在和你的交往中我才处处存在矛盾。不过千岁千里曾经告诉过我，遗忘并不是良方，有时候记得是必须的，决定和你在一起，将榊斗一封存在记忆里。可从你身上流露出的榊斗一影子却每每让我动摇，甚至无法冲破身体触碰障碍，也让我更加看清了自己的内心。”手塚的话听起来像背书，或许只是太多遍在脑内模拟。
“手塚，你还真是变了呢，哈？”跡部的脸上有些苦笑。
“是。”手塚面无表情，让跡部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不寻常的事。
“觉得本大爷是意气用事，嗯？”这种情况把很多往好方向的路都堵住了，跡部的脸上隐隐露出怒气。
“不。”手塚的目光突然变得异常凌厉。“正好相反，我知道你其实是做了最完美的准备，所以才这么说，但我并不认同。如果这次真的能够重新开始，那就不能再是以前的任何一种模式，否则最后依然是两败俱伤。”
“你在怀疑本大爷，啊嗯？”
“千岁千里被绑架是谁干的？”
“哈？本大爷并不想隐瞒这件事，没有对谁造成任何困扰。在怀疑他是凶手的时候，本大爷立刻下令放了他。如果不是你过于隐瞒你的这段往事，本大爷又何须大费周章，嗯？”
“跡部，你也不会将你的伤口主动撕开我看。你，为什么要学读心术，嗯？”
跡部的脸色立刻变了，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以为自己再也无法回到原点。
“K.E是谁？”手塚连击发问。
“不知道。”跡部轻描淡写。
手塚看着跡部，没有逼视的目光，他知道这无济于事。
“手塚，人太过理智会显得他对这件事毫不在意。你说是吗，哈？”
“只是现在有必要说清楚，我和你可共存的立场，还有关系。”在最后两个字上加了重音，手塚的声音意外的低沉和洪亮，睁大了眼睛使得面部僵硬，执意不去露出任何破绽。
“哈？”翘起的唇角，微微扬起的下巴，让渐渐转变态度的跡部看起来高深莫测。


TBC

§4.8


世界不会为任何而静止，时间亦是如此，它们跟随的都只有太阳。
凌晨两点，手塚和跡部依然毫无睡意，大案在即的同时，他俩无法逃避宿命的安排。
“跡部，花了十年你调查清楚了，我可以再被信任吗？”提起这个，手塚就显得有些微恼。
“你在为这个生气。不过这样倒是让本大爷宽慰了，至少你没理智到像个会思考的机器。”跡部转了转身体，来回动了几步。“本大爷说过，父亲是冤枉的，本大爷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他讨回公道！”
危险警告的眼神如同利剑般射了出来，任何人看到都会不寒而栗的眼神，冷入骨髓！
“抱歉，本大爷只是顺便调查了你的事情，得知你因为本大爷的死讯那么伤神便有些收不了手了。如果本大爷如此毫无保留彻底地爱你，而你只是无动于衷地利用本大爷的感情，本大爷岂不是太不华丽了，不过幸好答案并不曾让人失望。”
看向手塚的眼神，满是得意，永远都胜券在握，高高在上，这是多久不曾暴露自己的跡部景吾。
“跡部，如果真相并不是你所期待的那样，你会怎么办？”
跡部甚至是怔住，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手塚，不是用本大爷不会失算的答案，他唯有冷静面对。“如果真相正如我所料，你又如何，嗯？”
“所以你我之间必须有一个君子协定，为了公平和正义必须舍弃个人情感，只有以此为前提，你和我才有共同前进的方向。”
手塚似乎早就料定了一般。
“本大爷以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是，嗯？”跡部轻轻挑起眉毛，慢慢抬起眼皮，紧接着他走向手塚，一步又一步，很有节奏，但不带着任何逼迫的意思。“手塚，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并不想这种时候就轻率下任何决定，你担心我们所处的立场会轻易摧毁任何的诺言，因为两个人此时的约定，在权利与责任面前是那样无可奈何。我们并不能作为两个个体交往，可也不要为此背负太多。警察世家的长子和暴力团伙的遗孤相爱，因为对立而分开，这是三流小说里的故事情节，不是吗？请不要想着去遵循什么社会规定，让本大爷和你一起战斗，只要我们俩在一起是可以颠覆传统最终取得胜利的。你看，本大爷并不想让你冒天下之大不韪，我们的立场从来也不是矛盾的，我们都只是想站在公道的一面，握着手去直视真相的鲜血淋漓。”

跡部站起来，走到手塚后面，手塚立刻警觉地僵直了身体。温暖而有力的手指落在手塚后颈椎，将疲惫一点点揉散，可手塚心里的警惕感却无法完全摒除。
“你紧张什么，本大爷给你按摩可是你的荣幸，哈？”
“我并没有要求你这么做。”手塚抖抖肩膀，甩掉跡部的手，可惜不甘示弱的是跡部，他又快速地抄起手塚的手肘，一把拽了过来，结结实实地吻住了才满意地向后一退。
手塚没有追究跡部的意思，而是开始穿西装外套。“一般头上戴着发带都会认为他是参加了什么运动，可是这所高中，作为以升学率为第一目标的公立高中，并没有可以活动到这么晚的社团。”
“嗯？”跡部的语气里有一点不满，继而直言不讳。“你的表情告诉本大爷你刚才是想耍本大爷，哈？”
“不。”手塚当然是立刻否决。“天黑了才回家还戴着发带的学生不是参加社团活动，还能是做什么。加上彬彬有礼的描述，他应该不会是贪玩不回家的孩子。”
“是参加补习班或者去图书馆吧？”
“虽然也有这种可能，不过我觉得他是在这附近打工。”
“哈？”
“去附近的超市看看。”
“这么确定，啊嗯？”
“和亚久津仁十分友好的少年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可能性更高。”
两人收拾好东西来到最近的一家超市，一进门便是叮铃的一串欢迎铃声。
“欢迎光临——”
很有元气的声音，一眼看过去就是收银台前的小个子发出来的。视线自然而然就落在小个子身上了，他穿的是超市的店服，头上戴着的是和店服配套的绿色发带。个子很矮，眼睛很大，少年模样，并不知道会不会那么巧合。

§4.10


“亚久津仁的死亡对于你来说其实是件非常悲伤的事情吧，说话时脸部明显的不对称，更反应真实情感的左侧脸嘴角是垂下的。”
少年似乎准备全部用沉默来应对。
手塚倒也没有逼迫的意思，而是沉声问了一句。“请问你叫什么名字，下次我们怎么和你取得联络？”
“什么？”少年张大了口。“我不是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了么？”
“是这样么，嗯？”跡部的冷笑。
少年心虚了，只好回答说：“我是高三B班坛太一，你们可不可以只来店里找我，不要去家里或者学校，我不想家里人和同学知道这件事。”
“是。”
离开的时候，手塚和跡部很想相视一笑，然而比笑容更打动人的却是眼神，无限意义在其中。
“晚上吃点什么？”
“杂烩粥。”
“啊，那是什么？”
“我来煮。”
手塚把粥端上餐桌的时候，跡部盯着看了两秒。“本大爷可从未吃过这么简陋的晚餐，啊嗯？”
“你可以选择加一杯可可。”手塚坐下来吃饭。
“啊，本大爷很高兴你对我说这么温馨的话。”跡部笑得有些得寸进尺。“其实本大爷从没想过可可会成为什么特别意义的物品，不过是你来到我家时我倒给你的第一杯饮料正好是可可。现在想起来，后来你一直都喜欢喝这种饮料……”
“你要平反的冤案是榊太郎杀害龙崎阳充一案？”
“啊，不止如此，还有你父母死亡的案件，嗯？”
“我父母是死于车祸，那是荒山。”手塚皱紧了眉头。
“但是你爷爷手塚国一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跡部的脸上带有令人生厌的笑容。
“为什么这么说？”
“当时你还在我家，对吗？”
“是的。”手塚露出悔恨的情绪。
“榊家的家臣忍足家世代为医，当时是他们对你的父母进行了急救，后来你爷爷知道后对此怀恨于心，当时在医院里碰到父亲便直言冲撞，说一切都是他故意安排的。”

§4.11


“找到了！”菊丸活蹦乱跳地移动到了手塚和跡部面前。“经过我和大石的逐一比对和剔除，终于找到了亚久津仁的恋人，就是她——北川彩。三年前加入千吹会社工作，派遣到田端急便会社工作。我们问过她的同事，她们都说2个月前她本来打算结婚的，后来好像突然取消了，接着她就整个人都不正常了，成天神经兮兮的，大家都很为她担心。”
“和他们确认亚久津仁的照片了吗？”
“是。不过他们都说没有见过亚久津仁，毕竟急便是个呆不住的行业呐。”
手塚却注意到更为关键的一点。“北川彩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诶，我没说么？她失踪了。”菊丸似乎说得异常轻松。
“一直都在说她同事怎么说，果然是有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了。”
“什么叫做失踪了？”
“失踪了就是北川彩突然不见了。本来她请了一周的假所以谁也没发现她不见了。可是我们去她家拜访了，没有人。她的手机也联系不上，然后联系她北海道的家人，说她上次打电话是2周前，很镇静地说取消了结婚。”
“北条彩是什么时候请的假？”
菊丸低头看了看警察手册。“是11月26日。”
手塚在心中默默地记下，跡部看着对方也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
“我们这边也从福利官那里得到了消息。”不二永远可以使平和的语言也具有十足力度。
“啊，本来我和不二都已经放弃了，不过后来我俩从一位老福利官那里发现了坛太一的名字，于是就问他有没有见过亚久津仁这样的一个人。他仔细回忆后说见过的，因为他快退休了，基本上都不在窗口位置了，不过有一次他在办公大厅里打水的时候差点滑倒被亚久津仁扶住了，还叫了他的名字，当时他就很讶异这个人怎么会认识自己。对方说只是听到别人这么叫他而已。后来他注意听才知道亚久津仁来了两次申请福利都没有通过。”

“接着我俩又向老福利官所说的那个福利官确认，那个福利官只说每天拒绝申请的太多，他不记得了。”
“真是差劲儿的人！”菊丸在一旁扁着嘴。“这样的人不配做福利官吧，根本没有认真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呐。”
大家听了只是沉默不语，都被沉重压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见过亚久津仁女朋友的只有坛太一，我和跡部去亲自确认一下。”手塚站起来，整理了下西装外套。
“不好意思，跡部警部补有约了。”幸村笑着突然出现在四系门口，然后转过头来看跡部。“跡部警部补，你应该不会拒绝我，是吧？”
“哈，你好像并不希望选择权在本大爷手里。”跡部的脸上并没有恼怒之意。
“好，我和大石去。”手塚当机立断，丝毫留恋的意思都没有。
跡部眯起眼睛来，他倒是越来越觉得手塚有趣了。整理下衣领，去了每一位警察都不愿意来的地方。
“跡部警部补，这是我和你的第二次谈话。”幸村边说着边低头看了下文件。“目前调查的资料显示你是冰帝百货株式会社的会长，管理这么大的会社是需要很多精力的，这不得不让人怀疑你是否还能胜任现在的工作。事实上，我们调查了你早上每日通过门禁的记录，经常有迟到的时候。”
“第一，本大爷需要事先声明的是管理会社的是社长而不是会长，本大爷只是在冰帝的取缔役会上有决策的权利而已；第二，在警视厅做两份正职工作是不行的，然而拥有股权是无法禁止的；第三，问本大爷是否胜任这份工作，还是不要直接问本大爷比较好吧。嗯？”跡部一副根本不把幸村放在眼里的样子。
“遗憾！”幸村可没有什么受打击的表情给跡部看。
跡部勾起唇角。“有好消息告诉本大爷么？看得出来，你还是挺为本大爷高兴的，因为这原因，本大爷也不会继续追究了，哈？”
“太有自信会为你招来横祸的。”幸村给了一个忠告。“跡部警部补，对你的质疑撤消了。但并不是你的自大拯救了你，而是你的上司，他认可你的表现。”

§4.13


跡部可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只抬头问了一句。“晚上吃什么？”
手塚没有回答他。
车行驶的风驰电掣。
路上全无拥挤堵塞。
并没有采购的插曲，手塚只是回到家打开了储物柜的门，拿出咖喱和土豆。
“仅仅是咖喱盖饭，啊嗯？”跡部还在依照惯例地为这个沉默的房子添些生气。
银色的刀刃深入黄色的肉质中，清脆的一声，裂开的两半躺在砧板上，切成不规则的块状。
邦 、邦、邦 ，声音大得就像敲鼓，简直十分可怖。
跡部随手打开电视，电视上正放送着纯爱剧。
时间变得难捱，直到手塚端着咖喱饭上了餐桌，吃饭的时候连咀嚼都成为一种伴奏。
“你这种生气方式可不好，又是什么都不说。”跡部索性拨弄了两下米饭，不再吃下去。
手塚放下筷子，仔细地看着跡部。“难道不是你有话应该对我说。”
“啊嗯，哪里有什么应该不应该，你可不要在这方面太过自信，哈？”跡部也完全放下筷子，弄了弄前发。
“是你作为一个警察的责任。”手塚停了两秒又补充了一句。“这该不是你的扮演角色游戏吧。”
“本大爷才不会这么无聊。”跡部眼眉中流露出一点无奈。“本大爷事务繁忙，可是好不容易才想起来千石清纯这个人是谁的。千石会社社长的独子，大概现在金融会社工作吧。”
“果然。”
“果然可不像你会说的话，啊？”跡部正想开口继续说下去，手塚却阻止了他。
“不要浪费时间来分析我，请继续讲下去！”

“千石清纯的父亲在2年前突然去世，本大爷帮助他们即将倒闭的会社度过了难关，收购了他们的工厂。”
“听起来你是用了非常手段。”
“哈，虽然本大爷不想用追求极道那种可笑的理由，不过也不要随便把本大爷牵扯到三流手段上，这仅仅是商业上的公平交易而已。”
“跡部，我又不是三岁的小孩。”
“是。千石清纯只是没有明白一个道理，商场如战场，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即使冰帝鲸吞了千石会社，扮演的也是白衣骑士，否则也不过是白白看着它破产而已。”
“收购的价格呢？”
“嗯？”跡部的表情趋向于严肃。“你知不知道，时间也是金钱。本大爷在短期内做现金收购，付出的时间也应该计入成本。”
“所以你是看准千石负债的契机，用了低价收购。”
“本大爷并不介意你这么解释。”跡部的身体向后靠去，一副并不在意的模样。
“实际上。”手塚的脸上还没有终止这件事的意思。“2年前我也注意到过这件事。”
“什么？”
“我在巡逻的时候阻止过千石清纯未婚妻室町雯的自杀。”
“啊，原来如此。”跡部恍然大悟的样子。“所以室町雯才说要感谢警察，真是环环相报，哈？”
“千石清纯撒这样没有技术含量的谎目的可能就在于此。”
“为了室町雯？”
“不，应该是借刀杀人。”
“山吹会社？”跡部皱了一下眉头，他还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
“今天问话的时候，千石清纯不在意亚久津仁的命案，也不在意自己是否真的杀人有苦衷，唯一强调的是山吹会社的账目。”
“即使山吹会社的账目真的有问题，可对千石清纯来说有什么意义。单纯的报复室町雯当初没有伸出援助之手么？然而千石清纯并不是这种人。”
手塚点了点头。

“除非这和千石清纯父亲的死有关系。”
“你想到了什么？”
“对于千石老社长的死，本大爷当时确实没有想太多。现在回忆起来很是不同寻常，突然的暴毙，身为未来亲家的山吹会社完全是袖手旁观，说是无情还是正中下怀？”
“我们需要等搜查二课的报告。”手塚说着这句话的同时开始继续吃咖喱饭。
“你应该亲自去拜访室町雯，哈？”
“我并不认为她是知情人士。”
“K.E是你的人？”
“不，其实本大爷也在调查他的身份。”
跡部和手塚便没有再继续交谈了，冲过澡即将晚睡的时候，跡部却突然一把抓住手塚，将他按在了墙上。
“你也是是时候支付点恋人的义务了。”跡部的唇离几乎贴近手塚，热气全部钻入睡衣之中。
“我们并没有建立这种关系。”手塚冰冷的表情一副凛然。
“只不过是为了未来的关系提前支付而已。”跡部说着已经低头去寻觅地方掠夺。
“这并不高明。”手塚尽量拉远两人的距离。
“可别把什么都当作过招一般。”跡部边说着边用手指划过手塚的胸口。“总有要听听你心声的时候吧，哈？”
“你知道我并不是这种人。”手塚没有任何退步的意思。
“那你偶尔也该体谅下本大爷的心情。”跡部已经没有任何余地留给手塚，一把拽住手塚的衣领，吻了上去。两处柔软碰撞，冰凉而湿润，跡部当然有意加深这个吻，更具侵略性地掠夺并不可少。然而手塚却没有迷失，他依然清楚地感受到口腔中异物四处乱窜，尽管脑袋里极想思考跡部的动机，可也渐渐浑浊。
手塚推不开跡部，双手只是自然垂下。
在口腔中停留太久，导致唾液相连，忘了呼吸也不感到窒息，唯有尽情享受。不知不觉中，手环上了腰又解开了皮扣，在没有拉扯下腰带的时候伸了进去，开始摩擦。
“你要做到最后吗？”手塚的脸色变得潮红，声音也不似平时般严酷。
“在这种时候停止是罪大恶极的，哈？”跡部眼中的焦距如同烙印般打在手塚的脸上。
“是吗？”手塚颇具威胁地说道，随着手伸入跡部的内裤在关键处狠狠地一掐。
“啊，你要谋杀亲夫啊！”跡部吃痛，立刻口无遮拦。
“这可绝对不会构成谋杀罪的。”手塚将跡部的脆弱握在手里，似乎随时准备攻击。
“啊，那就让本大爷来试试看，能不能杀了你，哈？”跡部将热气都吐进手塚的耳朵，十足暧昧。
“嗯？”
两人相拥着，互相解开衣服，倒在床上。


TBC

“无论拥抱多少次，每一次本大爷都会觉得这感觉像第一次。”跡部边说着，边爱抚着手塚的薄嫩肌肤。“紧张、兴奋、不可自控、疯狂地占用，既想给你极致的温柔，又像如同狂风暴雨般吞噬你，拆骨入腹。”
手塚慢慢坐在来，抱着跡部给了一个吻。
轻轻地勾住对方的舌头，舌尖描绘出唇部曲线，扫过口腔内的每一个角落。然而突然间动作猛烈，跡部牢牢扣紧手塚的后脑，绝不允许他后退。红色的小舌长驱直入，抵达喉咙的深处。如同抠喉一般，不能呼吸的同时手塚甚至感到呕吐之意。可跡部没那么仁慈，绝不会轻易放过手塚，反而越加卖力，尝试着开探喉咙更深之处。
手塚渐渐感到力气从身体中溜走。
跡部终于放开手塚，很容易便把他安置在床上。伸长了手臂去床头柜拿出来安全套和润滑油，放在手里看了一眼，跡部竟然发了句牢骚。
“这种无味的太无趣了，还是玫瑰味的好，嗯？”
手塚瞪了跡部一眼。
“哈哈。”跡部惩罚性地伸出手指按了进去一个指节。
并不会痛，只是突然被外物袭击的感觉很不妙。
伸手捏了跡部的手臂内侧一下，今天的手塚竟然锱铢必较小气起来。
不过相比之下，跡部非常喜欢这样的手塚，顾不得滑腻的手，瞬间就贴了上去，轻轻一吻。
润滑油沾在手塚的小腹上。
跡部尴尬地撤回自己手。

手塚瞄了一眼，然后抿紧双唇，怒气十足。
“哈哈。”也不知怎么的，跡部笑得痴了，停不下来。“第一次的时候我们也没这么滑稽。”
“那次可没做到最后。”现在的手塚完全看不到刚才情动的模样，一副冰冷严肃。
“哈哈，本大爷那是怜香惜玉。当时你弱不禁风的，还没成年……”跡部说着说着突然想到了什么，再开口底气虚无。“你呢，当时你是因为什么？”
从手塚放大的瞳孔中看出来吃惊，跡部的心里五味杂陈。
不应该拘泥于往事，可往事却像是一个疙瘩，只要不解开就会偶尔冒出来咯自己一下。
两人之间没有再继续交流，之后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那唯一也是最min感的点上了。
无论准备功夫做得多足，违背人体的交go都会让人感到疼痛。幸好这疼痛是可以顺着血液融入kuai感之中的，埋没而消失无踪，继而是沉沦，难以自拔。
快速而猛烈，享受着眼前美景冲击的时候，跡部脑海在空白之中勾勒着另一番风景。曾经想象过无数的花样实施在这具身体上，可眼前一落在手塚的白皙肌肤上，便被雪白刺得睁不开眼。什么都可以抛诸脑后，此时惟愿被欲wang驱使。

把着手塚的腰越抬越高，为了每一下都可以全根没入。比起身体上的欢愉，心理上彻底占用对方的满足感更加让跡部内心膨胀。尤其是手塚咬着下唇的模样，让跡部越发不能自已。
抽cha而产生，顺滑的水声，“噗嗤”、“噗嗤”，若不是沉迷定会感到害羞异常。
撞击而产生，清脆的拍声，“啪啦”、“啪啦”，若不是痴恋定会感到耻辱异常。
频繁地转换ti位，不知道跡部是否存心延长huan爱时间。改变角度，改变方向，时而急速，时而缓慢，到处碰撞。
手塚全心意去抵制疼痛，不管跡部如何动弹，他都是将脸埋进枕头里。这样即使发出轻微的shen吟，也会被吸进棉花之中。
不只是唾液，不只是体液，甚至汗水都开始互相缠绵。
手塚一直没有大的反应，跡部找对位置的时候，他也只是颤抖了一下。
得偿所愿的勾起唇角，跡部得意地盯着手塚看，继而专攻击那一点。
手塚立刻支撑不住了，任凭时如何傲骨，任凭时如何坚挺，此时也只能软成面团，随便跡部揉捏了。瞬间丧失白日的不可侵犯，无论被搓成何种形状，圆或扁，都只是听之任之。
说不上来，是喜欢那个通透如白玉的手塚国光，还是喜欢这个被情yu驱使而坦率的手塚国光。
爱本就无需走极端，既然两个都是他，就无法区别对待。
身体好像要从腰处被折断了一样，手塚努力转回了身子勾住跡部的手臂，随着他上下摆动。

正如所料，两人都抵达临界点。
最后的猛烈冲刺，粗声呼气，五指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用力。
一道白光，一声低呼，抽走了全身的力气。
不自主的颤栗，脑中无限的空白。
跡部倒在手塚身边，无法恢复过来，盯着天花板，大幅度喘气。
手塚伸过来一只手臂，将跡部圈进怀中。
跡部的头发刮着手塚的鼻端，拨弄的心也痒痒的。
跡部靠近手塚的怀里，努力恢复精力却被无边的困意吞噬。
将跡部的耳廓含入口中，抿出，手塚只在跡部耳边说了一句话。
“因为我要等今天。”
跡部似乎什么也没听见，抱着手塚，又向他的怀里拱了两下。

§4.15


手塚早上在看报纸，早餐准备的很简单，面包、鸡蛋、培根和牛奶。
跡部穿好西装从楼梯走下来，随一眼瞥见手塚的表情，立刻说：“手塚警部，有什么心事让你烦心，哈？”
放下报纸，手塚倒是并不意外，抬头询问：“不知道你现在还像不像以前那么胆大妄为？”
“嗯？”跡部笑着坐下来。“本大爷还以为你没理清思路或者有着诸多顾忌，想不到这么快准备和本大爷亲密无间了，哈？”
“你以前说话也没有这么重的尾音。”手塚拿起筷子准备进食。
“用筷子吃西式早餐？”跡部习惯地皱了下眉头。
“在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搜查二课不能随便调查千吹会社的账务。”手塚说话的音调很平稳，一直低头进食并没有什么情绪波动。
“哦，本大爷还以为你是食古不化的顽固，嗯？”跡部端起牛奶，随即补充一句。“本大爷喜欢一杯早咖啡。”
“榊先生的习惯。”手塚也没想在这个问题上说太多。“等一下你和我去拜托室町雯，另外我希望能借助冰帝的力量找一个人。”
“还是没有求人的态度啊。”跡部抬起眼角，斜着瞄手塚。“不过听你的意思想把冰帝当作帮会一般，它可只是普通的会社，嗯？”
“全日本第三大零售商，可不是什么普通的会社。”手塚完全没有受到影响，继续叙述道：“每一家便利店都装有摄像头，足够了。”
“你要找K.E？”跡部因此而紧了一下眉头。
“引蛇出洞和一箭双雕。”手塚对跡部的料中并不感到惊异。
“不过你也未免太高看那个K.E了，哈？”跡部光顾着说话，都没怎么吃东西。
“我倒是觉得这个K.E一定也不简单。”手塚已经用餐完毕，端着盘子站了起来。跡部却突然捉住手塚的手腕，语气也是难得的平稳。“手塚，告诉本大爷你的决定。猜哑谜虽然会让生活充满趣味，但是也会让人多走弯路，哈？”

“千石清纯，你还记得这个人吧。”手塚试探性询问。
室町雯注视着手塚，抿了下嘴唇，连连点头。“是，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
“昨天他到警视厅自首，说是他杀了亚久津仁。”手塚的语速十分慢。
室町雯瞬间睁大眼睛，嘴唇放松，眼睑眉毛微抬。“不可能，他在撒谎！”
“室町小姐，你为什么这么肯定？”手塚保持自己的坐姿，毫不改变。
室町雯收回视线，双手交叉在胸前，有点紧张的模样。“我只是了解他，他很善良是不会杀人的。”
“这并不能作为呈堂的证据。”手塚一口否定。
“啊，那你们现在是怀疑他？”室町雯摸着肩膀，言语却没什么特别大的波动。
“室町小姐，你还是特别关心千石清纯，嗯？”跡部终于开了口。
室町雯扯了下嘴角，迎上跡部的视线说：“分了手也是朋友嘛，我问问也很正常。”
“看起来可不是那么简单，嗯？”跡部没有露出压迫性的眼神，继续平和地说：“你刚刚做的是控制性拥抱，双手交叉胸前，反复摩擦肩膀，这不仅仅是紧张，还代表你承受着一定的压力。其中的内情，恐怕你是清楚的。”
“没有什么内情。”室町雯立刻放下手臂，放在腿上，双手叠放在一起。
“一般女性想掩饰自己紧张和压力的时候，都会像你这样，右手覆盖住左手。”
室町雯立刻不安地又缩后双手，压在身体的两侧。
“室町小姐，想必你也不想一直听本大爷分析下去，那么你到底知道些什么，又在担心什么，啊嗯？”跡部颇具诱导性的言论。
“我真的不知道。”室町雯真的不敢再去看手塚和跡部了。
“现在能帮助千石清纯的可只有你了。”说到这里，跡部停顿了一下。“千石清纯指出山吹会社的账目有问题。”
“什么？”室町雯抬起了头。
“你好像并不是很吃惊。”
“山吹会社的账务我并不是很清楚。”
“只有调查清楚账务，才会顺利进行接下来的搜查工作。”
室町雯竟然没有回应。
“室町小姐，你对北川彩有印象吗？”手塚最后补了一句。
“不……不认识……”室町雯已经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你如果想起来什么，请通知我。”手塚递过来一张名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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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看H，所以14节根本没查错字，有错字请勿介意……

§4.16


今天太阳依旧摇得猛烈，极易让人烦躁不安。
手塚和跡部有着惯常的工作交流。
“利用室町雯对千石清纯的关心，是非常手段吗？”手塚立刻开口问道。
“如果有情人可以终成眷属的话，一切就都不是问题了，嗯？”跡部边开着车边回答。
突然间，手塚向后靠去，微微叹气说：“爱情并不是两个人的事情。”
“嗯？”跡部警惕性地看着手塚。“信心让本大爷给你！”
风只是一时而过的，转眼又不见，恢复闷热。
“去找柳生。”
柳生向来是模范鉴识官，很快便布置好一切。手塚依照柳生的指示发了电邮出去，给K.E的。尽管不知道这个电邮地址是不是对方惯用的，但不能总是被动受制，绝对要主动出击。电邮的内容很简单，就是拜托K.E去找北川彩。当然不可能去孤注一掷，手塚也将文件派送地方警署，让全部警察都留意北川彩的下落。
“噗，这个K.E究竟有没有这么神通广大？”仁王注视着不停闪烁变化的屏幕，嗤笑道。
柳生闷声不语，拿起随机表看了看，然后对手塚说：“无论这个K.E是什么人，他都一定是个高人，所以这份随机表会不会没那么简单？”
手塚也多看了随机表几眼。
“或者你们再回云之道看看？”柳生提供了若干的建议。
仁王又在一旁添油加醋。“呦，高人都是怪人，到了时机他就会自动现身了。”
“怎么看起来这个K.E都是别有所图，哈？”跡部看向仁王，颇有居高临下的姿态。
几个人等了一会儿依然没有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