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十年飞沙盗流光(沙海邪

他吸着烟,阳光透过空气中的烟尘影射出一片片小颗粒充斥着四周,好像把他隔绝在另一个世界,再想到他那手臂上明显自残出的伤疤和冰冷强势的气场,我心里莫名的不舒服。
也不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竟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如果不是刚刚那一刀,我是绝对不会相信我们是同一个人,应该说除了长相,我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你有住的地方吗?”我干巴巴的问,话一出口,我就知道自己犯错了,他这从“未来”过来的人,猛的到了个陌生时间,第一反应肯定是到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家,我稍微想下就知道,这家伙肯定第一时间就过来了,所以住处什么的……不存在的。
果然,关根看了我一眼,用那种看**的眼神,呵呵,我忍,怎么说,这人也是未来的自己对不对,按理我该祈祷他身体健康长命百岁寿比……咳,可还是好想打他怎么办?!这是变异了吧?!是吧?!!想我一三观良好品质优秀根正苗红的好少年,竟然在岁月这把杀猪刀下摧残成了一活脱脱的蛇精病!
“咳,那你住卧室吧,我一会儿把隔壁收拾出来,住那里。”耸了耸肩,很自然的把卧室让给关根,据刚才的武力值来看,他要是想住主卧,我是不可能抢得过他的。
况且隔壁是厢房,光照的少,平时也比较阴凉,他浑身带伤的样儿我也不敢把他放进去,搞不好还胳膊疼腿儿疼的遭罪,还是在主卧住着吧,就当尊老爱幼了,这么一想,顿时觉得自己真他 娘 的善良。
关根手里夹着烟屁股,没说话,我权当他是默认了,饭看他低个头一个一动不动的样儿,也不知在想什么,我也不去打扰他,自己下楼端了刚到的外卖上来。
看着王盟一脸八卦,欲言又止的样儿和一副你什么都不用说我懂的眼神,我就一阵来气,这小子刚才拿着外卖上楼,看我被关跟压在身下也不说帮帮我,溜的跟什么似的,心里也不是瞎琢磨什么。
想到楼上还有个大活人,我索性安排王盟去楼下饭店再带一份饭菜来,省得他总想那些有的没的。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7-09-09 16:35:00 +0800 CST  
我这人平时挺宅,除了在屋里研究拓本,看看铺子,就是闲来无事去西湖边逛逛,家里的东西也是一应俱全。
在客厅放开了桌子,结果我们买来的饭菜,带好,两个人的碗筷,桌子对面的关根默默的吃着,菜是按照我的口味来的,索性他就是我,也不挑口,平时我都是一个人吃饭,这多出来个人,竟然有种奇异的温馨感,似乎,还不错。
“帅吗?”可能我看的久了,关根抬头看我淡淡地说,琥珀色的眸瞳直直盯着我,饭菜的热气氤氲了他眼中的神色,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帅!真他娘的帅!对着和自己一样的一张脸,我还能说什么?!
但随即我就发现,两个口味一样的人做饭是很方便,但吃就不一定了,比如……两双筷子同时夹向最后一个藕片。
我皱了皱眉,没有让给他的想法,这家伙刚才吃了不少,这最后一片怎么样我也要到口。
关根有些意外的挑挑眉,筷子转而压在我夹住藕片的筷子上,僵持了一会儿,我力气是没他大的,藕片还是进了他的嘴。
郁闷的撇了撇嘴,我转向别的菜,耳边却响起他的声音:“很想吃?”
我反射性的“嗯”了一声,又觉得自己幼稚,这么大人了还像个小孩似的跟人抢吃的,就听他说:“张嘴。”
嘴里被他塞了一筷子,嚼了嚼,是藕片,正纳闷儿刚才不是最后一个吗,就看关根一脸灿烂的笑,白花花的牙齿间嚼着小块藕,
我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关根他竟然自己咬了一半又塞到我嘴里!
我呆了呆不知该作何反应,这要是鸡腿什么的,我也不说什么,都是男人不至于那么斤斤计较,可这小小的一片藕能有多大,他还咬了一半,这不相当于他含了一遍又渡到我嘴里嘛?!
顿时舌头上的藕片不知该吐还是该吃,一张脸也涨得滴血。
“怎么不吃?看你挺爱吃啊”
看着他那一脸欠揍的笑,我把藕片当做他一样狠狠的咬了几口,一点一点咽下去。心理安慰,没事没事,都是男人,我们还是同一个人,吃了他的口水也没什么大不了。。。。。。
我发现他特喜欢看我吃瘪的样子,具体见他充满蛇精病气质的笑容,我也不指望他去洗碗,收拾了下,认命的走到厨房,而关根翘个二郎腿大爷一样看着我忙活。
“吴邪。”
“嗯?”
……
听到他叫我,我回头等半天也没见下文,就看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我。眼里有我看不懂的神色。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7-09-09 16:41:00 +0800 CST  
“我很好奇一个问题。”关根忽然神色淡淡地看着我,我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却看不懂他心里在想什么。
盯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什么,我耸了耸肩,开始收拾桌面上的残羹饭菜,就听他在我耳边道:“你为什么不问我未来会发生什么?按照普通人的逻辑,见到了未来的自己,第一反应不该是对以后的事好奇么?”
“而且……”关根嘴边勾起一抹奇怪的笑,“你似乎对于我的出现,除了刚开始的惊讶外,适应的还挺好的。”
扭了扭脖子,不适应颈间忽然出现的温热感,我回头给了他一个无奈的眼神。
我能说什么?
我难道要说看你顶着一张小爷的脸,全身没一个好地方,就忍不住想管你的闲事,甚至就连未来发生了什么也没心思知道。
还有你那活像看透了红尘的眼神,让老子心里该死的难受?
这些我能说吗?那必须是不能啊。
所以我只是对关根扯起一个假的不能再假的笑:“因为小爷我看上你了,所以就算你是个没钱没身份证没住的地方的三无人员小爷也不在乎,行不行?”
一口气说出这段话,我深呼了一口气,接着道:“另外,看你那副德行,恐怕你不想和别人说的,就算小爷拿洛阳铲撬你的嘴巴都没有用,况且未来什么的,你混成这副德性,成功的泯灭了我的好奇心。”
说完,我转头将一叠盘子端到厨房,没有理会身后关根的反应。
其实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
可在我触碰到他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刀伤,看到他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上却有着与外貌不符的世故后,就什么也不想问了。
我这一串废话连带的解释说出来后,关根只是沉默的看着我,没有再说什么,我把吃剩的饭菜打包扔垃圾桶后,转身还看那家伙雕塑一样盯着我。
“我答应。”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飘入我的耳中,我一愣,随后呆呆的问他在说什么。
“你刚刚不是说看上我了么?”这下反而是关根用一副无辜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着关根那一副明显狼披着羊皮的样子,全身一颤,尴尬的笑了几声,口中道着开玩笑的。
然而没想到的,关根却是皱着眉看我半晌,随后嘴里嘟嚷着什么,向里屋走去。
我撇了撇嘴,随后也没有去理他,自己一个人整理了下厢房便也睡去了。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1-21 16:32:00 +0800 CST  
良心发现忽然填坑(*°ー°)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1-21 16:33:00 +0800 CST  
大概是忽然换了一个地方的原因,晚上我睡得并不好,大半夜连翻了几个身,意识朦朦胧胧的,也说不准醒着还是睡着。

夜里的时候,还看到一个人影模模糊糊的坐在客厅里。

我本来是起夜上厕所,朦胧的意识就被这个人影给吓的清醒了起来。

“关根?”想起今天白天忽然出现的男人,我下意识的唤了一声。

“嗯。”那人沉闷的应了一声,我嗅到鼻尖隐隐约约的烟味儿。

“你这家伙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客厅干什么?”我打着哈欠,向男人走去,棉质的睡衣随着我的动作扯到胳膊上的伤口,疼得我嘶了一声。

“还没好?”我慢吞吞的做到关根身边,就听他低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嗯……”我模糊的应了一声,前半夜的忽梦忽醒,使我脑子还有些迷糊。

“给我看看。”

话音刚落,我就感到一个毛乎乎的东西凑过来,手臂也被人拿起来。

下意识的抬手按向那个毛毛的东西,低头却对上了一双深邃的眸子。

不像白天看到的琥珀色,此时关根的眼睛中像融了一滩浓墨,就那么定定的看着我。

我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将手从他的头发上拿下来,心中腹诽,手感还挺好的。

手臂在那人的手中翻了几翻,白日里缠的绷带已经氤氲出些许红色,他啧了一声,随后起身拿来了药箱。

我沉默的看着关根的动作,并没有阻止他为我换绷带打举措。

月光下,他稀碎的发梢被镀了层银光,我看着关根微微皱起的眉头,脱口而出:“没想到,你对自己也挺狠的。”

我这话说的是他白日里划伤我的举动,倒是没有怪罪的意思,不过看他烦心忍不住填下堵。

他为我系绷带的动作顿了顿,随后有些恶趣味的系了一个蝴蝶结,完毕还拍了拍。

听到我有些吃痛的吸气声,他扯了扯嘴角,随后看向我:“在看到结果之前,我也不能确定你就是我而不是某个戴面具的家伙,所幸这一刀下去也不过是填了个疤。”

“但你放心,我不会伤害你。”他坐了回去,细碎的发梢挡着眼睛,“起码,现在不会。”

“你还真不留情面。”我看着横贯了大半个手臂的绷带嘟囔着,也不知他听没听到。

换完绷带关根也没有回去睡觉的打算,他坐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伸手摸向自己的衣兜,抽出了一包黄鹤楼。

我看着他的动作,心里一阵气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伸手摸向他指间的烟。

或许没料到我会这么做,他没反应过来就让我夺了去。

我听到我别扭的声音:“我说你这人能不能注意一下自己?好歹我们是一个人,你自己不想活,我还不想那么短命。”

“呵。”我听到他轻笑。

“好久没有人像你这样和我手上夺东西了。”他的语气意味不明。

“我说,靠外物刺激得来短暂的冷静和苟延残喘的死,你选哪个?”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琥珀色的眸子漆黑的让人心悸,就连月光也无法照到眼底。

我迷茫了一瞬,不懂他话里的含义。

“这不是你糟蹋身体的理由。”不知哪来的勇气,我丝毫不被他的气势所迫,抬头直直看向他的眼睛。

可也只有我自己知道,此刻的我,心跳如鼓。

他看了我很久,久到我以为他睡着了。

“费洛蒙。”带着些许烟味儿的话飘到我耳中。

还没等我问个究竟,关根便自顾自起身,走时还抽走了我手中的烟。

我抿着唇看向他的背影,心里牢牢记住了费洛蒙三个字。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1-23 20:24:00 +0800 CST  
天哪天哪我差点忘记更新,话说你们不催我昨天都忘记了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1-23 20:25:00 +0800 CST  
抬眼看了下钟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左右,关根那家伙竟然起来的这么早。
心中腹诽着,另一个可能却在脑海中成形,这个家伙难道一晚没有睡?
摇了摇头,暗怪自己想的太多,人怎么可能一晚不睡。
不过饶是如此,我也没有了睡觉的打算,一个人走到书房,拿起了前几日收的拓片,准备趁这个时间段,闲来无事,做一下最后的鉴定步骤。
熟练的拿着整套工具,对手中的拓片做着鉴定,这是一个之前在店里面老主顾的拜托,我还是比较上心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将手中的小型放大镜放下,我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到了五点多。
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吗?我有些恍惚。
简单收拾了有些杂乱的桌子,一片有些古旧的纸张从拓片下露出来。
伸手将其抽出,却发现这是爷爷曾经留下的那本笔记。
泛黄的纸张无言的诉说着时光的沉重感,旧时代的纸质即使到了如今其上字迹也清晰异常。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那个叫做关根的男人,那个与我有着同一张脸的人。
鬼使神差的,我将爷爷的笔记打开,翻到了那页记载着人皮面具的篇章。
我快速的浏览着爷爷对人皮面具的注解,牢牢记住人皮面具的几个破绽,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找机会在关根身上试验一下。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不只是将面具戴在脸上,更是可以把面具戴在心里,遑论让人皮面具和自己的身体长在一起。
将笔记小心的合上,这笔记的存在也有些年头了,让我不得不小心对待。
或许是夜晚睡的不安稳,再加上后半夜几乎没有睡眠,早上我只是给王盟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带两人份的早餐来店里,一点都没有出去买早餐的欲望。
“关根……”洗漱的时候,我看着没有盖上盖子的牙膏和湿润的牙刷,不自主的念出那个罪魁祸首的名字。
“嗯?”这家伙倒是不忘给我反应,还以为他夜里那么晚睡,今天会睡到日上三竿呢。
“今天我们一起去超市,给你买一套日用品回来。”我握着手中刷头还有些湿润的牙刷,脸色难言的对关根说道。
关根也注意到了我手中的物事,他抬手撑着门框,整个人堵在门口那里盯着我,可能是我的错觉,在这个角度看,他竟然比我高一些。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就在我有些撑不下去时,却听那家伙说了一个好字,随后咧着一口白花花的牙在我眼前乱晃。
翻了个白眼,心想总归是一个人,谁也不嫌弃谁,我将牙刷蘸牙膏在嘴中胡乱捅了一通,就算洗漱完了。
出乎我意料的,似乎带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挺麻烦,起码在出门的时候,我就要背着街坊邻居。
毕竟我在这个古董铺也经营了几年,这条街上的店家也基本认识我,莫名出现个一模一样的人,我总不能说是我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
遮遮掩掩的带着关根买了日用品,这一趟下来,我已经不想统计,有多少个小姑娘对那家伙抛媚眼。
明明就是一样的脸,难道是这家伙比我大几岁,看起来成熟更受欢迎?
我摸着光洁的下巴,有些狐疑的想到。
我的古董铺子生意并不算火爆,所幸现在也是古董行业的淡季,我就把看店的活计完全交给王盟,和关根一起上了楼。
“你不想着怎么回去?”坐在一把有些年头的太师椅上,我慢悠悠的问着关根,古董店常年古朴幽静的环境,让我养成了一种没有大事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闻言关根看向我,我被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盯的一愣,连忙开口:“你可别误会,我没有要赶人的意思,只是我担心……你来了这边,你那个世界的事怎么办?”
我这一番话说得模糊,总归他也没有告诉我他经历了什么,而看他那一副刀口上舔血的样子,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他现在过的是清闲日子。
“这个你不用管,之前我所经历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就算有什么变故,那群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现在是一种有我没我都没影响的局面。”关根无比自然的拿出我藏在柜子上的一盒上好的龙井茶,慢悠悠的给自己沏了一杯,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咬牙切齿的看他那副品茶的模样,那可是小爷我花高价收过来的茶。
“倒是你这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快开始了。”关根放下手中的茶盏,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什么事?”我听着关根的语气,这是有内情啊,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
“一些你不想经历,却终将要到来的事。”关根不想透露太多的样子。
“不想说就不说嘛,还一半一半的吊人胃口。”我撇了撇嘴,把关根这种半遮半掩的行为视为吊胃口,“而且你都说是我不想经历的,到时候怎么做可就是凭我决定,不想掺和的事,抽身还不简单?”
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着,现在的我还不相信,有什么事是我不想而又必须逼着自己去做的。
“不简单。”似乎是被我的纠缠弄得烦了,关根罕见的对我透露了一丝信息,“大概二月份的时候,有个叫大金牙的家伙来找你,到时候你和我打声招呼。”
听到关根这样说,我有些急了,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身:“你什么意思?听你的语气,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对此关根只是淡定的看了我一眼,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那么激动做什么?放心,我现在暂时还要巴结着你这个饭票。”
我被他一句话搞得有些气闷,饭票?这操 蛋的称呼。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1-27 01:30:00 +0800 CST  
爷更的够不够粗长?【笑】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1-27 01:40:00 +0800 CST  
那个那个,我之前没更这么少的,难道吞楼了???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2-15 19:13:00 +0800 CST  
还没等我问个究竟,关根便自顾自起身,走时还抽走了我手中的烟。
我抿着唇看向他的背影,心里牢牢记住了费洛蒙三个字。
抬眼看了下钟表,现在是凌晨三点半左右,关根那家伙竟然起来的这么早。
心中腹诽着,另一个可能却在脑海中成形,这个家伙难道一晚没有睡?
摇了摇头,暗怪自己想的太多,人怎么可能一晚不睡。
不过饶是如此,我也没有了睡觉的打算,一个人走到书房,拿起了前几日收的拓片,准备趁这个时间段,闲来无事,做一下最后的鉴定步骤。
熟练的拿着整套工具,对手中的拓片做着鉴定,这是一个之前在店里面老主顾的拜托,我还是比较上心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将手中的小型放大镜放下,我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钟表的指针已经指到了五点多。
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吗?我有些恍惚。
简单收拾了有些杂乱的桌子,一片有些古旧的纸张从拓片下露出来。
伸手将其抽出,却发现这是爷爷曾经留下的那本笔记。
泛黄的纸张无言的诉说着时光的沉重感,旧时代的纸质即使到了如今其上字迹也清晰异常。
不知怎的,我想起了那个叫做关根的男人,那个与我有着同一张脸的人。
鬼使神差的,我将爷爷的笔记打开,翻到了那页记载着人皮面具的篇章。
我快速的浏览着爷爷对人皮面具的注解,牢牢记住人皮面具的几个破绽,想着无论如何也要找机会在关根身上试验一下。
此时的我还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不只是将面具戴在脸上,更是可以把面具戴在心里,遑论让人皮面具和自己的身体长在一起。
将笔记小心的合上,这笔记的存在也有些年头了,让我不得不小心对待。
或许是夜晚睡的不安稳,再加上后半夜几乎没有睡眠,早上我只是给王盟打了个电话,嘱咐他带两人份的早餐来店里,一点都没有出去买早餐的欲望。
“关根……”洗漱的时候,我看着没有盖上盖子的牙膏和湿润的牙刷,不自主的念出那个罪魁祸首的名字。
“嗯?”这家伙倒是不忘给我反应,还以为他夜里那么晚睡,今天会睡到日上三竿呢。
“今天我们一起去超市,给你买一套日用品回来。”我握着手中刷头还有些湿润的牙刷,脸色难言的对关根说道。
关根也注意到了我手中的物事,他抬手撑着门框,整个人堵在门口那里盯着我,可能是我的错觉,在这个角度看,他竟然比我高一些。
我被他莫名其妙的眼神盯得有些毛骨悚然,就在我有些撑不下去时,却听那家伙说了一个好字,随后咧着一口白花花的牙在我眼前乱晃。
翻了个白眼,心想总归是一个人,谁也不嫌弃谁,我将牙刷蘸牙膏在嘴中胡乱捅了一通,就算洗漱完了。
出乎我意料的,似乎带着一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挺麻烦,起码在出门的时候,我就要背着街坊邻居。
毕竟我在这个古董铺也经营了几年,这条街上的店家也基本认识我,莫名出现个一模一样的人,我总不能说是我失散多年的同胞兄弟。
遮遮掩掩的带着关根买了日用品,这一趟下来,我已经不想统计,有多少个小姑娘对那家伙抛媚眼。
明明就是一样的脸,难道是这家伙比我大几岁,看起来成熟更受欢迎?
我摸着光洁的下巴,有些狐疑的想到。
我的古董铺子生意并不算火爆,所幸现在也是古董行业的淡季,我就把看店的活计完全交给王盟,和关根一起上了楼。
“你不想着怎么回去?”坐在一把有些年头的太师椅上,我慢悠悠的问着关根,古董店常年古朴幽静的环境,让我养成了一种没有大事就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闻言关根看向我,我被他那琥珀色的眸子盯的一愣,连忙开口:“你可别误会,我没有要赶人的意思,只是我担心……你来了这边,你那个世界的事怎么办?”
我这一番话说得模糊,总归他也没有告诉我他经历了什么,而看他那一副刀口上舔血的样子,说什么,我也不相信他现在过的是清闲日子。
“这个你不用管,之前我所经历的事已经安排好了,就算有什么变故,那群人也翻不出什么浪花,现在是一种有我没我都没影响的局面。”关根无比自然的拿出我藏在柜子上的一盒上好的龙井茶,慢悠悠的给自己沏了一杯,毫不在意的说道。
我咬牙切齿的看他那副品茶的模样,那可是小爷我花高价收过来的茶。
“倒是你这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快开始了。”关根放下手中的茶盏,意味不明的看了我一眼。
“什么事?”我听着关根的语气,这是有内情啊,连忙顺着杆子往上爬。
“一些你不想经历,却终将要到来的事。”关根不想透露太多的样子。
“不想说就不说嘛,还一半一半的吊人胃口。”我撇了撇嘴,把关根这种半遮半掩的行为视为吊胃口,“而且你都说是我不想经历的,到时候怎么做可就是凭我决定,不想掺和的事,抽身还不简单?”
我有些不以为然的说着,现在的我还不相信,有什么事是我不想而又必须逼着自己去做的。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2-15 19:14:00 +0800 CST  
“不简单。”似乎是被我的纠缠弄得烦了,关根罕见的对我透露了一丝信息,“大概二月份的时候,有个叫大金牙的家伙来找你,到时候你和我打声招呼。”
听到关根这样说,我有些急了,猛的从凳子上站起身:“你什么意思?听你的语气,是要离开一段时间?”
对此关根只是淡定的看了我一眼,丝毫不为所动的样子:“那么激动做什么?放心,我现在暂时还要巴结着你这个饭票。”
我被他一句话搞得有些气闷,饭票?这操 蛋的称呼。
“我只是去处理一些个人的事情,大概几天的时间就会回来。”关根整理了下衣领向门口走去,他的身上还穿着刚来时的黑色大衣。
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人,我也没有多挽留什么,只是嘴里还不服气:“哼,知道小爷是饭票还不赶紧巴结着,一个刚来到新时空的三无人员能有什么自己的事儿。”
这一番话我说得很小声,却不知道早已落入门外关根的耳中。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2-15 19:15:00 +0800 CST  
虽然万般不情愿关根自己出去,总觉得他这一趟出去会发生什么事。
但事实上,我也只能守着我这个铺子,眼巴巴的等他回来。
连他去哪里的线索都没有。
我忽然觉得自己像个操心儿子的老爸,这个想法把我弄得一激灵,我哪会生出关根那么个儿子。
甩甩脑袋不让自己想那么多,我想起了他给我留下的唯一信息。
费洛蒙。
搓了搓手,今天刚好王盟那小子请了一天假,我坐在他平时玩扫雷的电脑前,有些紧张的输入了这三个字。
按下搜索后,首先蹦出来的几个都是没有用的一些信息,我大致浏览了一下,发现大多数的词条都指向了蛇类。
挑几个看起来比较可信的点进去,原来费洛蒙是蛇类的一种信息素,但有些词条却指明,不单单是蛇类。
我摸摸脑袋,有些搞不懂关根为什么会告诉我这东西?
我坐在电脑前差不多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期间,几乎所有关于费洛蒙的词条都被我看了个遍。
但是我却找不到丝毫有用的信息。
有些颓然的靠到背后的椅子上,我看着有些泛黄的天花板,一种隐隐的无力感袭上心头。
这种感觉我以前是从不会有的,但自从那个叫做关根的男人出现之后,这种感觉出现的次数就越来越多。
杭州是一个多雨的城市,此时外面下起了不大小的雨,我顺着透明的玻璃门向外看去,也不知道那个家伙带伞了没有。
闻着空气中若有似无的土腥味,混杂着雨水的湿润,我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猛的坐起来,拿起手机拨通了三叔的电话。
关根那家伙看起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他又是十年之后的我,关于我们家族的事,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而我在他的身上总是隐约能闻到一些土腥味。
所以这个家伙十有八九在十年之后掺和了三叔的产业,盗墓。
“大侄子,找我什么事啊?”三叔那边听起来挺安静的,只偶尔有翻书页的声音。
“三叔,我想问你一个东西。”我的心跳开始加快,感觉有什么意料之外的信息即将知道。
“什么东西,还特意来找我,问吧。”三叔的回答很随意,这让我的心情也跟着稳定了不少。
“三叔,你知道费洛蒙吗?它是什么?”
我的话刚一出口,三叔那边便是长久的沉默。
如果不是能隐约听到沙沙声,我都要以为三叔挂了电话。
“谁告诉你的?”三叔的声音有些沙哑,一句好好的问话,硬是让他说成了陈述句。
我刚想脱口而出是关根,但脑袋里的某根弦却阻止了我,直觉告诉我,这里的事不一般,而目前的状况我不能暴露关根。
“一个朋友偶然提起的,我在网上查了一些资料,也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就想问问三叔,看你知不知道这种东西。”我看着电话的按键,有些漫不经心的说着,尽量不让三老狐狸察觉出什么不对。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情,你不是都查资料了吗?费洛蒙就是那么个东西,有时间研究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抽空去看看你爸妈。”
虽然隔着一个电话,但我明显能感觉到,我那番话一说出口,三叔似乎松了口气,随后就把话题往别的地方扯。
三叔的扯皮功力可不是盖的,他要是不想让你知道一件事,任凭你怎么问也没有办法,还会把你给绕懵,到头来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原来的目的。
我小的时候就经常被三叔这样忽悠。
我有些无奈的听三老狐狸扯皮,知道从他这里是问不出什么了,也不打算浪费时间。
“好了三叔,我知道了,过几天我就回爸妈那里一趟。”几声叮嘱过后,我翻着白眼挂断了电话。
转过头,我皱眉看着电脑屏幕上费洛蒙三个大字,这东西绝对不像表面上能查到的这么简单。
如果仅仅这么简单,三老狐狸就不会是那个反应。
而我现在能确定的,起码这个东西和盗墓这个行当是有一定关联的。
我想起了前几年和我一起胡混的老痒,虽然不知道他最近在干什么,但听说他也多多少少碰过这行。
去问老痒,或许会知道一些信息。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6-25 01:30:00 +0800 CST  
老痒前几年就进了号子,是因为盗墓,不过还好判的不算重,过几年能出来,我这几年也抽空去看过他。
问他当初到底怎么回事,他也说的含含糊糊,只是让我照顾好他 妈,我知道这小子孝顺,应承下来也帮他照顾了一段时间。
后来三叔有段时间搞了批“货”,忙着忙着就没怎么去看他。
这次也算得了闲,我买了几条好烟,虽然到他手里也不会有多少,但也算是个心意,毕竟我有求于他。
老痒的监狱离杭州不远,我开着我那破金杯,大半天也就到了。
进去的时候,我用一条软中华得到了和老痒独处两分钟的机会,看守员看我眼神那个奇怪。
可能是很久都没人来看老痒了吧。
老痒对我的到来也挺意外,上次来看他老痒就说我不用总来,帮他照顾好他老娘就够了。
我没和老痒拐弯,简单寒暄几句就开始问费洛蒙的事。
老痒皱个眉头说没听过,我和他说我在网上查到的费洛蒙信息,希望他能想起来点。
谁知道老痒一听费洛蒙是动物发出的信息素,就愣了一下,然后看我半天,问我是不是要问蛇。
我也懵了,只说要打听的是信息素,是不是蛇的我还真不知道。
老痒的脸一下子就阴了,盯着我手里的烟,我忙点上一根递给他,老痒的手被手铐扣在那里,别别扭扭抽了一口,就把烟夹在手上不说话。
我也不打扰他思考,默默消化着刚才老痒提到的线索,蛇。
如果关根说的真的是蛇的信息素,那么这一切又会和他的经历有什么关系呢?
过了一会,老痒手上的烟燃到了底,他猛地吸了一口,把烟蒂扔到地上,未灭的烟头在昏暗的室内一闪一闪的。
“你问这个干嘛?”老痒抬头看我,他隐藏在灯下的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楼主 lovemybaek  发布于 2018-09-05 19:41:00 +0800 CST  

楼主:lovemybaek

字数:16370

发表时间:2017-07-14 08:25: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8-12-18 22:29:49 +0800 CST

评论数:31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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