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既然确定了住在对面的是金俊勉不是丛天啸，张艺兴其实就没太大理由再搬出去住了。毕竟金俊勉作为一个观察者，时间久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这屋子已经不是张艺兴住了，即便真是百忙之中的丛天啸住在这里，怕是也瞒不了太久。
张艺兴想要搬回来，被鹿晗否定了，毕竟金俊勉住在这里，丛天啸就随时会来。不管他对张艺兴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人都太危险了。
于是某总裁大手一挥，决定退租，就当着金俊勉的面光明正大地搬家。至于搬去哪里，既然瞒着也总会被查出来，不如就索性干脆一点，在泰和公司附近的花园公寓里租了两户。
没错，租了两户。一户以张艺兴的名义租入，还有就在这个公寓正上方的另一户，以某广告公司的一个吴姓小白领的名义租入。这两个公寓是格局和面积完全一样的小户型，都只有一个卧室，但是用某总裁的话说——我们住在一起还要第二个卧室干嘛？莫非老婆想要分房睡？
张艺兴把新公寓收拾出来，在客厅拍了一张阳光洒在地板上的照片po上微博，定位就定在了这个小区，博文是——“搬家，新家离公司更近，采光不错［龇牙］”
微博发出去之后，男神径直转个身，背着自己学生时代的一只jansport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公寓。这个小区比较让人满意的就是没那么高级，走廊里没有摄像头，而男神租下的这一间在靠近电梯的拐角处，周围没有任何一间公寓的猫眼可以窥到这个门口。张艺兴看了一眼四下无人，就直接坐电梯上楼，按响了楼上的门铃。
门从里面开了个缝，没有人影，显得鬼祟而神秘。男神扒着门缝挤进去，紧接着门就从里面被咣地一声顶上了。张艺兴被顶在门上，老公正在欢欣鼓舞地亲吻自己的媳妇。
再见了，我的大别野！从此他在哪儿，我在哪儿！——by鹿晗幸福得内牛满面的灵魂。
整顿好后院琐事，男神再次火力全开，全身心投入到了工作中。鹿晗提的综艺节目这档子事虽然应下了，不过所幸距离录节目还远着，眼下的事情就是要把手头上的工作结一结，全心准备进《烟火人间》的剧组。这个戏上一世张艺兴可是冲下来人生第一个影帝的，这一世也绝对不能含糊，总不能越活越回去。
进组前张艺兴的手上已经没有广告了，公司的意思也是让他先暂缓各种代言，不要给人一种急于透支商业价值的感觉i的秋冬宣传在2011年之前也只剩下最后一组外景要拍。唯一压的比较紧的就是《人间烟火》这首歌要提前开始录，最好的打算是，能在进组之前就拿出一份看得过去的小样出来。
于是距离进组前倒计时的这半个月，张艺兴每天的任务就是按照科学的方案健身，适量增强镜头前的肌肉感，看剧本，练声练歌。
鹿晗每天的任务就是，正常工作，看老婆，摸老婆，嘻嘻笑着yy老婆。
……
《人间烟火》这首歌的旋律朴实中带着沧桑醇华，略一起伏就晕开浓浓的岁月的味道，如果演唱的好，无疑是会非常出彩的。上一世这首歌的演唱者是金钟大，张艺兴还记得最后录音的那天赵霆玮去听录音棚时带上了他，绝对静音的录音室里，金钟大带着耳麦，一开嗓就让坐在控制室里的张艺兴心颤了一下。后来影片首映，张艺兴坐在影院的最后一排，看着那些已经走到放映厅门口的观众听了几句片尾曲后一个个站定，又走回来静静地听，心里不知道有多感慨。
艺术这个东西，谁也别嫌谁年轻，谁也别嫌观众挑剔不懂行。用了心的好作品，即使是什么也不懂的外行人也能感受出它的美。
系统的支线任务提示张艺兴升级自己的歌喉和韵律感，不过张艺兴放弃了这个任务，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是想要拼一拼自己的努力。
毕竟这个人生是他的，不是系统的，他始终有意让自己不要依赖系统。这一次，也是一样。
基本的声乐培训张艺兴前世在做乐藤练习生的时候就受过了，这也是乐藤每一个艺人的必修课，因此倒不算太麻烦，而张艺兴自己的声色——用鹿晗的话来说，空灵干净，别有味道，也不会带来困扰。更何况，张艺兴可是小提琴专业人士，对音乐的感知和把握本就要优于很多纯声乐起步的人。唯一的一点，就是演唱技巧，张艺兴的歌声从来都是不带炫技的，也因为他根本没有受过什么声音处理的培训。因此，以他这样的条件唱一首平实上口的旋律很适合，但要唱出《人间烟火》的韵味，就还是差了些火候。

于是鹿晗为了给张艺兴找老师就下了大功夫，拜托金钟大辅导，那是说出去给记者听的，金钟大准备打造新专辑，忙的恨不得飞起，哪有闲工夫搭理张艺兴。更何况《人间烟火》这样熬心血的曲子，就是金钟大自己接手也得狠狠抠上十天才能有把握说教别人。而泰和现在毕竟规模还小，仍然处于人才扩充期，金钟大一个亚洲天王基本上占据了泰和所有的金牌音乐人资源，一时间还真分不出来太像样的人手给张艺兴。
对于这件事，鹿晗的表现给金钟大打了一剂强心针——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对张艺兴的偏颇，该给金钟大的统统给，只要金钟大开口要了，鹿总基本眼都不眨一下就签字，绝对履行了签约之前对金钟大“泰和至少十年之内最受宠的歌手”的承诺。
但是短谁也不能短媳妇啊，鹿晗为此四处联系，就想给张艺兴最好的制作团队。不过很不巧的是，国内少数几支金牌音乐制作团队，现在手头都有活。某总裁联系了一大通，结果最后悲催地发现，任自己再有能耐，在这个错误的时间，竟然真的找不齐人。
某总裁为此还上了一场火。张艺兴在安慰他的同时自己心里也有些急，毕竟时间一分一秒在走，光是靠着自己傻练是不行的。
直到一个周四的下午，正在唱谱的张艺兴忽然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信人是吴世勋。
“听说你最近找音乐制作团队找得团团转？”
张艺兴回了一个“嗯”字过去，吴世勋紧接着回：“我怎么样？最近不太忙，或许可以帮你试试。”
张艺兴惊讶了一下，吴世勋还有音乐制作背景？不过吴世勋很快就消除了张艺兴的顾虑，他从企鹅上给张艺兴传了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他在意大利上学的时候获得的各种音乐制作奖的证书扫描件——准确地说，是他和他的团队获得的各种音乐制作奖。
为了表示诚意，张艺兴还传了一支小样过来，当然不是《人间烟火》的小样，而是他的团队自己作出来的一段，里面的主唱是个女声。凭借张艺兴对圈内的了解，这个声音应该并不属于任何一个出名的歌手，但是唱功和音乐表现力却不逊于任何大腕。
“或许，我可以让你的《人间烟火》更有味道，团队好久不在一起了，这对于我而言也是一场和老朋友的会和。所以，你要不要合作？”——吴世勋的邀请太诚恳。
张艺兴拿着手机，第一次犹豫了。他的心底里有答案，但是却不知道……鹿晗的想法。
想想上次鹿晗为了他和吴世勋的小花边绯闻而暴走，张艺兴不确定要不要把这个选项告诉鹿晗。但是紧接着，吴世勋就像是陆续抛出诱饵的渔夫一样，又发来了第二支小样，这支小样的主唱是吴世勋本人，歌曲的风格和《人间烟火》很像。吴世勋那略带沙哑的声音一响起，张艺兴立刻就下定了决心。
于是晚上回到公寓的鹿晗还没进门就闻到了糖醋鱼的味道，他换了拖鞋两步穿过门廊，就见张艺兴围着一条小绿格子的围裙，正坐在餐桌前专心致志地给高脚杯里斟红酒。鹿晗心里一下子漾满了幸福感，看着自家媳妇又帅又温柔的样子，竟然一瞬间红了一张老脸。
同居生活就是好啊，在心里第n次感慨。
于是某总裁麻利地洗手，换上舒适好穿的家居服，乖
乖地坐在吧台式餐桌前，晃着脚像个孩子一样，一脸期待地等着开饭。
张艺兴做了两菜一汤，糖醋鱼是上一世就比较拿手的，西兰花小炒肉操作起来没有难度。只有这道芋泥鸭煲汤费时又费心，是现从网上找的菜谱，为了做好它张艺兴还花了点财富值提升了一下自己的厨艺。不过毕竟是男人，做起饭来总不够细致，从超市里买来的处理好的鸭子还是不符合菜谱上的要求，张艺兴为了给鸭子剥皮划伤了两个手指，坐汤时一没留神又被砂锅烫伤了另外一只手的两个手指。等张艺兴把菜都上桌，解了围裙坐好时，鹿晗才发现自己媳妇左手两个创可贴，右手明显涂过那种褐色的烫伤的药膏。

于是刚才还幸福爆棚的总裁一下子就心疼了，捏着张艺兴的手指吹不停，一边责怪张艺兴费劳什子力弄这么折腾人的汤，随便做个紫菜蛋花汤他也可以喝得很开心。
而当张男神绕了两个圈子之后终于把自己的诉求和鹿晗说了，某总裁一瞬间就心酸了。
屋子里安静了好一阵，张艺兴终于忍不住打破沉默，小心翼翼地问：“生气了？”
鹿晗没回答。
“怪我和你耍心眼？”
鹿晗依旧没有回答，只是抬眼疑似幽怨地瞟了一眼张艺兴。
“呃……我也不是故意弄伤手指让你心疼然后趁机提要求的。”张男神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觉得实在头疼：“但是这个机会真的很好，吴世勋既然有才华，又肯帮忙，我们何乐不为呢？”
鹿晗幽怨地白了他好几眼，终于郁闷地开口道：“我是有多小心眼，就为了这个，你要伏低做小地给我烧一桌菜？”
“呃……”张艺兴没想到鹿晗会这方面发难他，他下意识地低眼扫了一眼桌上的菜，小声道：“其实……也没有很委屈，一起吃晚饭嘛，我在家就随便做做……”
“哦，你管这叫随便做做？随便做做一共十根手指做坏了四个？”某总裁话锋非常犀利，平时总是表现得很妻奴的鹿晗，威严起来还是很能撑住面的，这用某总裁自己的话说，就是夫纲不可废。
于是张艺兴蔫了，他总不能说，“怪我笨”。
张艺兴被质问无语，鹿晗也看着他好几分钟不说话。就在张艺兴觉得这事没戏，垂头丧气地决定放弃的时候，某总裁忽然举起了饭碗，夹了一口鱼肉吃掉，而后说：“这事就这么定了，下不为例，以后不许和我耍这些小心眼。”
“啊？”幸福来得太突然，以至于张艺兴少见地露出了一个瞠目结舌的非常傻的表情，然后被某总裁敲头：“吃饭吧傻瓜，等会吃完了拆掉创可贴我给你上点药，贴着它不透气。”
于是张男神捧着饭碗，笑得一脸幸福。
“鹿晗你真好。”张艺兴心满意足地小声说道，而后低头吃饭，没有注意到某人听了之后一下子红起来的老脸（老脸）
和吴世勋约定好的时间是周五上午，约在了在一家私人录音会馆里。某总裁小心眼地亲自把人送来，为了避嫌没有下车，在车里厚颜无耻地管张艺兴索了好几个吻，一直吻到张佑荣等人血槽放空横尸在座椅上，张艺兴也红了脸，某总裁才安心地放媳妇去见心怀不轨的色狼先生。
张艺兴和张佑荣军团们下了车，这家私人录音会馆是一个两层的独门小楼，不大，装潢也不商业化，一看就是比较安静的地方。张佑荣一边嘟嘟囔囔地按照总裁要求给张艺兴装配防狼喷雾一边往里走，然而张艺兴走了两步，却忽然停住了脚。
张佑荣便自然而然地抬头往让张男神愣住的方向看去，然而这一看，就连张佑荣也愣住了。
落地窗的唱训室里坐着几个人，大概就是吴世勋的团队，而吴世勋正拿着一把吉他跟身边的男孩说话，笑容温柔。那个男孩的轮廓挺好看，逆着光坐在窗台上，让人看不清脸。张佑荣正皱眉嘟囔“这人是谁看着好眼熟”，天边忽然有云飘过挡住了阳光，男孩的脸便毫无遮掩地露在了众人眼前。
金俊勉。

第71章
张佑荣一下子就皱紧了眉头：“他怎么在这？”
张艺兴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熟识的人自然看得出，此时的面无表情里已经带了一分不悦。张艺兴走进去，推开玻璃门后就听见了金俊勉的歌声，张艺兴给他配着简单的和弦，金俊勉唱的是一首童谣风格的歌，声音清婉，倒确实别有一番味道。
见有人进来，金俊勉脸一红，从窗台上跳下来。他自然是认识张艺兴的，却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如果要打，又该如何称呼。
这个少年此刻倒和电视上没什么两样，像一只纤瘦修长的小梅花鹿，清秀而羞赧，浑身还满是校园气，没什么圈里人的感觉。
张艺兴扫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眼神看向依旧吊儿郎当抱着吉他的吴世勋。张佑荣先冷哼一声：“姓吴的你什么意思？同行是冤家，今天张艺兴带着合同来找你试音，你还找了这位过来旁听不成？你有没有半点职业操守！”
吴世勋嗤了一声：“荣鸡先生怎么这么大火气，肾亏要多吃韭菜，不然虚火过旺，很容易把人里外一起掏空啊。”
“你！”张佑荣气得直咬牙，正欲再辩，张艺兴已经走上了前去，看着吴世勋，神色和语气都是淡淡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总得给我个解释。”
对上张艺兴，吴世勋明显好脾气多了，他脱掉吉他按在窗台上，长腿微微伸直一搭就站了下来，笑眯眯地按了按身前边伯贤的小脑瓜：“还没介绍过，这我弟，俊勉。”
“你弟？”张艺兴忍不住地讶异，身后的张佑荣已经翻起了白眼：“当我们瞎的？你俩哪有一点像！”
吴世勋看着金俊勉的眼神里有着少见的温柔，“这是道边上捡来的弟弟，一养就养了十几年，可不就是亲弟弟。”
一直羞涩没说话的金俊勉忽然开口，他堪堪躲了下没让吴世勋摸到头，低声道：“不是亲弟弟，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
“死小鬼！”吴世勋气笑，照着金俊勉脑瓜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把人拍的直捂头。
“别介意啊，你应该知道吧，我弟过一阵也要出唱片，我就让他来我这受受敲打。乐藤给他做出来的东西，太商业化，忒糟蹋小白这把好嗓子了。”
张艺兴闻言若有所思，看向金俊勉，金俊勉又有点脸红，局促羞涩的样子倒不像是装的。张艺兴到还是第一次真的和金俊勉本人打交道，倒没想到过金俊勉真人竟然是这样的性子，此刻被他打量几秒钟，整个人脑袋都低下去了。
许久，张艺兴轻声开口道：“是不错，声音听着挺干净。”
金俊勉惊讶地抬起头看着张艺兴，这两个人从未真正见面，但是金俊勉一直都知道自己在张艺兴的眼里会是什么样的人，此刻忽然得来一句称赞，实在是意外极了。
“我弟弟还不太圆滑，哈，可爱的紧。”吴世勋忍不住再次抬手揉乱了金俊勉的头发，金俊勉红着脸对着张艺兴等人点了下头算礼节，就收拾了一下谱子要走，显然本来也是没打算在这里窥视什么张艺兴的秘密。
金俊勉刚走了几步，张佑荣忽然轻蔑地哼了一声，“都搬到人家对门偷看别人生活了，这会装什么刻意避嫌。”他说着目光转向吴世勋，“果然什么人有什么弟弟，兄弟俩都无耻极了。”
吴世勋闻言眼睛立起来了，也不知怎的，他和张佑荣就是路数不对，见了面就要掐。如果不是金俊勉是他弟，即便张佑荣心里不待见到了极点也不见得会这么没风度地损人家。可谁知这一次，却是金俊勉自己替自己说了一句话——
“祐荣前辈，我没有偷看张艺兴前辈的生活，我的公寓是公司安排在那边的，今天出现在这里是哥叫我来。即使回公司，我也不会多嘴。”
“哦，是吗。”张佑荣不过一笑，什么鬼话他没听过，比金俊勉看起来还清纯还无辜的他见得多了，最不吃的就是这一套。
金俊勉知道张佑荣没信，也没再解释，只是少年稚嫩的眉眼里真的带了几分懊恼，他和吴世勋乖乖地说了哥哥再见，坐在角落里的人中自然而然地站出一个男人，送他出门去。
张艺兴没有说话，他的目光只是定格在刚刚金俊勉道别时那一对纤长微颤的睫毛上，像是两只小蝴蝶落在了眼睑，眨一眨就忽闪忽闪的，倒是很好看。
张艺兴总觉得有种微妙感，却说不清这微妙感是缘自何故，一直到金俊勉人走出了视线都没能厘清。
金俊勉走后时间刚好到了吴世勋最初和张艺兴约定的时间，一分钟都没晚。吴世勋也不再提自己和金俊勉的事，招呼着坐在屋子一角的兄弟几个过来给张艺兴介绍，吴世勋家底厚，手下的兄弟玩乐器做后期技术都过硬。张艺兴一个个打了招呼，还没来得及多说几句，口袋里就开始打喷嚏，是某总裁的专属短信提示音。
“抱歉。”张艺兴无奈地撇了撇嘴，这是他和鹿晗的约定，在他和吴世勋在一起时无论多忙都必须秒回总裁大人的短信，不能中断联系，不然鹿晗说他就会带着警察叔叔杀过来抓色狼了。
“媳妇你还安全不？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别忘了先签合同再给看谱子，让张佑荣警醒点。”

年龄神马的都是浮云，不要在意

张艺兴无奈，敢情这位爷到现在还没放心离去，便只好背过身快速给回了一条——“嗯嗯走吧，没事的，都知道。”
不远处街头车里的鹿晗收到短信，立刻就回了个飞吻的颜表情，而后就将手机收了。他本来上午没什么重要的事，是想要在外头等媳妇出来的，却没想到刚才胖子助理来电话说一直在深挖的金俊勉的资料有了些眉目，鹿晗就想着回公司。
鹿晗拧了下车钥匙，手刚放在档位上还没拉下去，忽然从后视镜里扫到了车后面缓缓走近过来的一个身影。那人穿着灰格子大衣，手上抱着一堆打印纸，正慢腾腾地安静地沿着小路走。
金俊勉？
鹿晗皱起眉，瞧着方向，倒像是从录音棚那边走过来的，手里拿的是什么？
鹿晗下意识地觉得这人又是跟踪张艺兴来的，一时间脸色发黑，松开正要发动车子的手，看着金俊勉一点一点走近，然后又从车子旁边走过，毫无知觉路边的车里一双冷厉的鹰眸正在盯着他。
鹿晗默不作声地盯着他走到了二百来米开外的街头，启动车子，黑色的奔驰无声地缓缓滑了过去。
他倒要看看，这个屏幕上单纯清秀到了极点的少年，背后到底有多少卑鄙不堪的秘密。
鹿晗没有刻意跟的隐蔽，本来，在这样安静的街道上根本就不可能做到完全的隐蔽跟踪。有趣的是，当金俊勉拐了个弯后，明显已经能察觉到自己被人跟，步伐却依旧不紧不慢，像是毫不在意。
鹿晗心里觉得蹊跷，金俊勉即便是再有城府的人，也不过一个二十岁的男孩。即便心性强韧如张艺兴，发现自己被跟踪也绝对不会是这么一个无所谓的态度。
金俊勉走了几步之后停下了，一只手抱着文件一只手拿着手机，从手指滑动屏幕的频率来看，不是在找什么联系人就是在刷微博。鹿晗更觉不悦，原本，他以为自己至少能收获一个受惊恐惧的反应。
鹿晗干脆把车开近，就堂而皇之地停在了金俊勉身后，就差没贴上去。而后，鹿晗按了导航板上的一个按钮，接通后沉声道：“刚刚查到的金俊勉的底细，给我做一个简报。”
“现在吗？”胖子助理有点奇怪，刚才不是还要回来再听报告吗？
“对。”
“呃……好吧，金俊勉公布出来的档案里是出身普通家庭的普通人，念了个不好不坏的学校，然后被乐藤签中，受到赏识，开始逐渐受捧。这份档案我之前给您做过报告，当时已经做过调查，但并没有太大出入，直到您前一阵让我深挖。呃……老板，这个金俊勉其实是个孤儿，约莫四五岁的时候被人当作弟弟领养，这个领养者……呃……叫sehun，是个国际上非常出名的摄影师。”
鹿晗深深皱眉：“sehun，这个名字听起来哪里见过。国际上都很出名？”
胖子助理明显有点尴尬，支支吾吾了几声，而后才小心翼翼地终于把话说全：“这个人boss您是见过的，他的英文名少被人提，大家都叫他——吴世勋。”
胖子话音刚落，鹿晗就终止了通讯。
吴世勋领养的弟弟？莫不是吴世勋真是丛天啸的人吗？可是他之前深挖过这个疑似情敌的家伙，这货清高得紧，对乐藤和丛天啸都非常不屑，又怎么可能是丛天啸的人。
可是鹿晗记得张艺兴说过，丛天啸知道spicypure，如果吴世勋和丛天啸真没关系，丛天啸又怎么会知道？
错综的人物关系让人一时难以厘清，然而鹿晗知道，若说这是一张关系网，金俊勉就是连接着四面八方的关键节点。他必须要弄清楚，金俊勉到底是什么人。

就在鹿晗一筹莫展的时候，一直站在车子前面刷微博的金俊勉却收起了手机，提脚正要接着往前走，像是忽然临时改了主意，竟然转过身直接朝着鹿晗车子过来了，面容隐隐有愠怒。
车子的所有玻璃都是单面反光，鹿晗在金俊勉抬手敲玻璃之前，从手边的镜盒里掏出了那幅足够遮住半张脸的墨镜戴上。
车玻璃被不客气地敲响，鹿晗降下车玻璃，沉默地看着这个行为诡怪的少年。
其实鹿晗觉得被认出来的可能性很大，毕竟他也在电视上露过面，这么近距离的相对，墨镜能起到的作用不大，只要金俊勉对人的轮廓稍微敏感些就足以认出他。只是人家一个柔弱无势的小艺人敢来敲窗子，鹿晗怎么可能躲在里面不给开。
但很显然的，鹿晗的判断又错了，金俊勉显然没有认出他，更显然根本对墨镜后的脸长什么样毫无兴趣。他只是带着怒气看着鹿晗，硬声道：“今天我休息，你们凭什么还要监视我！”
鹿晗被质问的一愣，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孩子是平时总被黑社会小混混收保护费吗？休息日不交钱？
“张艺兴已经搬出去了，别再来烦我。”金俊勉咬牙切齿，让不是一下子联想起来炸毛了的哈啤。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了：“张艺兴搬出去又怎样？”——十足的套话。
“我不是特工间谍！”金俊勉气红了脸，低声喊道：“你回去告诉丛总，我可以不用他捧！如果早知道乐藤总裁是这样的人，我一开始就不该稀里糊涂签这份卖身契！”
鹿晗惊讶非常，而金俊勉吼完这句之后直接气喘吁吁地掉头走，蹬蹬蹬踩地极重，像是一头尥蹶子的小毛驴。
……三言两语信息量却略大，鹿晗得消化一下。
晚上回到公寓里，鹿晗把白天的事情和张艺兴说了一下，说到金俊勉和吴世勋的关系的时候，张艺兴没什么反应，而说到接下来的对话时，张艺兴也忍不住惊讶了。
小夫夫躺在被子里把事情一合计，觉得这个少年并不如他们之前的预判那样。藏在他身上还有很多蹊跷，需要仔细推敲。
但是张艺兴可以确定的是，吴世勋并不是丛天啸的人，因为他分明记得今天吴世勋提起乐藤对金俊勉的包装时一脸的鄙夷。以吴世勋的真性情来看，这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张艺兴忽然觉得自己退租是个错误，如果有机会，他现在倒愿意反过头来观察下金俊勉，看看他到底是什么人。

………………………………暂封………………………………

抱歉，周一周二我可能不会更，因为要去看《老九门》请大家体谅一下

第72章
吴世勋的团队确实很强悍，是不是专业的其实只要稍微打下交道心里就有数了，前期的原乐录制就非常顺利，后期的电脑处理更加不拖沓，伴奏部分很快搞定。吴世勋主操控声音加工，控制面板上各种各样的旋钮推钮不计其数，吴世勋简直拥有一双上帝之手，推拉之间就把最完美的声音做了出来。
当然，牛人最大的特点就是，不仅自己牛，还要逼着你也一起牛起来。张艺兴只要有一个音唱错耳麦里就会响起暴躁的“停！”前面唱的再好也不被允许剪辑，一定要从头来过。连着出错两次吴世勋就会踩着那双军靴咚咚咚地从操控室里出来，狠狠一推门——如果不是张艺兴隐隐知道吴世勋好像有点喜欢自己，他真害怕吴世勋会直接抽出自己腰上的牛皮带抡圆了抽死他。
真的，太凶了！
这就直接导致张艺兴常常一天唱下来嗓子都是哑的，而且心情越来越紧张，一首歌越唱到后边越怕出错，就怕前功尽弃。人就是这样，怕什么来什么，张艺兴被cut的十次里最少有一半都是最后一句出了错。
每天重唱次数超过300次，这是什么水平？——24小时里有15个小时都呆在降噪室的水平！残忍的吴世勋即使明知道张艺兴的嗓子发哑，也坚持要看他继续发口型，实在出不了声就哼旋律。
“你总说岁月年轮转呀转，转来转去我总会回到你身边；”
“你总怪烟火味一团团，团团蕴开弥漫本应清静的心涧；”
“岁月年轮转呀转，兜兜转转遗憾却不得转圜；”
“人间烟火一团团，模糊了视线不见沧海桑田；”
“既然树有年轮，人总要带着前世的伤痕；”
“如果天也无情，我们何妨放肆喜怒痴嗔；”
“如果讨厌烟火味，何必降临在人间；”
“如果讨厌烟火味，请别靠近我身边……”
张艺兴表情沉静，穿着白衬衫站在绝对安静的降躁室里，把着立麦，开嗓就唱一整天。沿着墙角摆放的空矿泉水瓶越来越多，张艺兴的眼波也越来越沉静，他的声音微哑，缓缓闭上眼，眼前仿佛真有水波年轮，一圈圈，一团团。
控制室里，吴世勋看着张艺兴闭上眼，目光终于流露出一丝柔和。
“老吴，你的折磨奏效，他进入状态了。”一旁操控着音轨的大男孩打着响指说道。
吴世勋只是笑着不说话，张艺兴一定不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好看，柔软的黑发，一件略显宽松的白衬衫，比山涧间潺潺的泉水还要干净，比深海里的岩石还要沉潜。明明只有二十岁，可他的歌声却能让全世界都为之安静。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来描述张艺兴歌声的韵味，那便只有岁月。
在一开始接手这个活的时候，吴世勋并没有想到过，张艺兴可以做到这么好——他明明不是歌手，也没有歌唱家的天赋，然而却能唱出让万籁俱寂的声音。这个人谜一样，让你总错觉他有太多过去，关掉麦克后却不过还是那个二十岁刚离开校园的大男孩。
只是，这么安静，这么聪明，这么努力，谁会不喜欢。
吴世勋真觉得自己一颗三十年不曾被触动的心已经为了张艺兴而震颤不已。spicypure。这就是张艺兴，太纯净，清冽得让人有辛辣的错觉。
距离《烟火人间》进组倒计时两天时，张艺兴依旧在录音棚里唱着。他已经习惯了重复演唱，已经习惯了不去想，因此也不再惦记着何时出错、何时被叫停。一直到控制室里吴世勋终于笑着鼓掌时，张艺兴才意识到，这一次没人喊停，从头至尾，他唱的完美无缺。

“就这遍了。”吴世勋走进降噪室，笑容温柔：“除了电脑录音以外，实录也一直开着，每一遍都是给你按照成品的标准录出来的，这几天你浪费了多少带子，最后这一录可算没辜负那流水的银子。”
张艺兴一瞬间有点脸红，如果吴世勋说的是真的的话，这确实是不折不扣的烧钱。还好他之前不知道，否则大概会更紧张。
不过公司给他这首歌的录制成本预算，这样花还够吗？
然而就在张艺兴在心里默默算账的时候，吴世勋忽然开口道：“带子钱泰和得给我报销，兄弟们原乐弹奏录制的钱要结，至于我那份——个人报酬，还有我进行后期制作的那部分钱，就给你友情赞助了。”
张艺兴闻言惊讶地张大了嘴巴，早知道，吴世勋这一整个团队里最大头的薪酬就是他个人的报酬和后期制作的报酬，这一抹，泰和付出去的还不到五万块，而公司的预算是，二十万。
这怎么可以！张艺兴连忙就要拒绝，可是吴世勋根本就没给他拒绝的机会，就像商量好了似的，他的兄弟们已经背着箱子出现在了门口，吴世勋回头道：“就这么定了，账单我回头会寄到泰和去，成品最晚后天晚上一并送上，保证音质，细节完美，一切都妥妥的。还有事，拜喽～”
“这……”张艺兴瞠目结舌：“等等！你怎么就能这么走了？”
“说过了还有事嘛，合作愉快，有空带哈啤来找拉菲玩哈。”吴世勋说着人已经开门出去，背影无比潇洒。
张艺兴石化在地上，实在不知该作何反应。倒是一旁收拾东西的张佑荣冷笑一声：“他要装叉你就让他装嘛，出场费加制作费，一共也不过十来万的样子。还国际摄影师呢，就用这点钱来装叉？”
张艺兴茫然地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经纪人，真心觉得问题的关键点不在这。
果然如张艺兴所料，当财务部的人把吴世勋的真实意愿上报给鹿晗时，某总裁一张脸据说黑的能拧出雨滴子来。紧接着，正在和赵导商量安排定装时间的张艺兴就接到了胖子先生的电话：“那个，艺兴啊……老板让你上来一趟……”电话那头传来酷似鹿晗的声音，之所以说酷似，是因为那个声音的主人明显狂怒中。张艺兴就听胖子在电话另一头和鹿晗赔笑了几句，然后捂着话筒小声道：“快来吧，老板发火了！”
张艺兴心里登时一紧——他就知道！鹿晗这个古往今来的第一大醋缸！这个看起来好说话实际上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怎么可能会对吴世勋这种看似友情赞助实则向他示威的举动没有反应！
张艺兴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去平息某人的醋意，毕竟他从来就不是会温言软语安慰情人的那种性格。索性不如就让吴世勋和鹿晗两个人去斗吧，两个幼稚鬼，张艺兴谁也不想帮，谁也不想理！
于是鹿晗在黑着脸等待自己情人像小猫一样上来喵喵叫给他熄火，却等了二十分钟无果之后，终于冷笑着给张艺兴发了一条短信——
“媳妇你不乖，晚上回家小心为夫的家法！”
张艺兴对赵导抱歉地笑了一下，出门去回短信：“什么家法？？我好像从来没听说过。”
鹿晗冷笑两声，霸酷拽地回了三个字：“办了你。”
——却没想到十秒钟后张男神平静地回复他：“嗯，好的呀。”
鹿晗：“……”
他终于意识到，张艺兴要是**荡起来，其无耻程度绝对是可以碾压他的。
等鹿晗晚上和几个商界大咖应酬完回到家，推开门，就见客厅里关了大灯，只有一圈牛角灯投射下昏幽的光。宽大的沙发上，张艺兴穿着那件白衬衫，这一次连内内都木有，衬衫下面整个一真空状态。更加让某总裁血脉贲张的是，张艺兴还戴了一条鹿晗的领带，松松地挂在脖子上，伸手轻轻一扯，某总裁立时觉得自己脑袋里好像引爆了一颗原子弹，理智什么的全被炸成了渣渣。

还有什么醋可吃？媳妇这是用生命和节操在表达忠诚啊！
鹿晗幸福得想哭，哭之前没忘办正事——正事的名字叫媳妇。
以上。
眼见着到了年底，天气越来越冷，北京城里的交通也越来越堵了，各大饭店门口都排起了车的长龙，据说稍微上点档次的饭店要提前至少五天才能订的到。
张艺兴明天就要进组了，进组前的这一晚，鹿晗在北京城里最棒的火锅店请客——请张艺兴和张艺兴身边的所有工作人员。请客的原因有很多方面，一个是因为《烟火人间》毕竟是泰和自家的本子，作为老总要激励大家好好干活。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眼看着又要有一大批大腕和鲜肉被招揽到泰和麾下，公司发展势头迅猛，对上市的诉求也更加急迫，鹿晗终于决定要回一趟美国，一是疏通人脉，二是筹资融金。霸道酷总裁要走，鹿晗是真心担心宝贝媳妇在剧组里辛苦委屈不好好照顾自己blabla……所以特意关照大家——请你们也多关照张艺兴。
我不在媳妇身边，你们可要替我照顾好他呀。
席间热闹到不行，一开始小丫头小伙子们还对冷面总裁心怀敬畏，但某总裁今日在饭桌上比微博上还软萌，简直就是温柔体贴外加萌萌哒。不仅亲手给张艺兴调北方人**吃的芝麻酱蘸料，就仅仅是自然而然地将好吃的夹给张艺兴的这个小动作，还没来得及取悦到媳妇，先把一桌的助理感动哭了。
某总裁开了度数不算高的朗姆预调酒，举杯一起敬桌上除了媳妇之外的所有人，非常认真地说道：“张艺兴正当红，多少人盯着算计着。我不在这一个月，以我个人的名义，请大家千万千万照顾好他，回来后给大家年终奖翻倍。”鹿晗说完，便先干为敬。老总这么敬酒效用很大，就连很多平时矜持不沾酒的小姑娘都干了杯，红着眼睛发誓，不为年终奖，也一定不能让张艺兴受一点委屈。
张艺兴其实是不习惯这么高调的，看着鹿晗在席间忽悠一群小姑娘也深觉尴尬。他觉得鹿晗忒矫情了，不就是出个差，又不是不回来了，但是等晚上回家看着鹿晗沉默地装箱，把毛巾睡衣充电器全丢进箱子里，张艺兴忽然就红了眼眶。
舍不得，真的舍不得呀，昨天还缩在被子里有**地你摸摸我我摸摸你呢，明天，他就要一个人睡在冷冰冰的床上了，早上起来没有现成的煎蛋，半夜噩梦醒来没有某人温暖的大手给顺毛拍背，床头柜上也没有晾好的柠檬蜂蜜水了。
更严重的是，当他想他了，也只能隔着屏幕通个视频，却根本摸不着也碰不到。
张艺兴知道自己完蛋了，明明是最**的他，却只和鹿晗同居了这么短一段日子就被照顾成了一个离不开人的孩子。父母早亡，他前世今生加起来也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如此依赖有另一个人的生活，哪怕上一世和丛天啸分手，他也没有这么无所适从过。
鹿晗，你怎么这么讨厌，给我本来可以很强大的重生人生里增添了一根又一根的软肋，根根都是离不开你。
张艺兴夜里失眠抱着被子看着鹿晗沉睡的容颜，偷偷地又红了一次眼眶。
悲伤的小情绪来的让人猝不及防，张艺兴也没有过多地表现出来，他总不想让鹿晗感受到那么多依赖和离不开，他毕竟还是怕鹿晗觉得有压力。
鹿晗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张艺兴也是一大早就要进组，拍摄工作前期在京郊，暂时不需要他出远门。原本他和鹿晗是可以同时出门的，还能顺路一段，但是因为《烟火人间》开机进组，家门口很可能会有记者，鹿晗就连一起出门都不能。两个人必须分开出发，某总裁依旧很有风度，让媳妇多睡一会，自己提前两个小时就出门。
张艺兴回到楼下的公寓里趴在窗台上，看某人钻进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汽车发动，很快就离开了视野。

第73章
上午公司来车接张艺兴进组时，张艺兴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毕竟拍戏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不能耽误了正事。
《烟火人间》男主角元麒昊，女主角白岚，是一对青梅竹马。两个人一个院里长大，从青葱校园时光开始恋**，青涩而美好。高考，女孩发挥失常不得不留在县城里，而男孩却如愿考去了北京。
异地恋就这样开始。男孩进到了顶级学府，认识到了更多的人，见了大世面，每次和女孩打电话时都会讲很多很多自己的生活，而女孩则越来越沉默。
分手来的并不突兀，但是非常突然。白岚生日时，元麒昊千里迢迢坐火车回来想给女孩一个惊喜，却发现女孩已经和别人同居。
“我想要纯粹的人生，麒昊，你走了太远，早已沾上太重的烟火味。我们分开吧。”
这次分手带给元麒昊非常沉重的打击，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陷入了对人生近乎疯狂的思考，而当他终于解脱出来时，人已经毕业。
毕业后的元麒昊去了一个二线城市，进入一家广告公司。三年后，元麒昊已经是公司高管，而在辞退了一个秘书之后，人事部为他雇用的新秘书，竟然是阴差阳错也进入这家公司的白岚。
彼时白岚已经不再有昔日清高的姿态，单身的二人立刻*，很快就重新在一起。然而在一起后，元麒昊才发现白岚的改变，她变得市侩、虚荣、精于算计，她说话时也开始矫揉造作阴阳怪气。白岚变了，这样的变化让元麒昊再次陷入挣扎。
如果你心中的白月光变得污浊了，你还愿意让它时时刻刻笼罩在你的人生里吗？
元麒昊的选择是不。
“有人在烟火间爬过滚过，依旧是清的。可有人清高得一直避而远之，却还是污浊了。白岚，我会记得你原来的样子，我们分手吧。”
情节不算新颖的片子，对演员的功力却非常考验。物欲、**情、社会、选择……影片里反映出了太多上世纪90年代一批人的畸形心理，以至于稍微诠释不当，就会给人带来怪异的感觉。而这次的男女主角一起启用了新人，张艺兴还好说，起码还已经有过作品。而金亚荣，这个非演员专业出身的纯新人，绝对是剧组的一大挑战。
开机仪式上，张艺兴和金亚荣一起陪赵导点鞭炮。张艺兴能感觉到金亚荣的紧张，尤其是面对赵导时，表情都是僵的。
赵霆纬不是渣性格，也没什么火爆脾气，但是他严格，而且自身气场非常强大。上一世的多次合作里，张影帝被骂是再正常不过的事，赵霆纬骂人不像很多导演扯着嗓子骂骂咧咧，这个男人一向是惜字如金的，他只会把你叫到面前来，声音洪亮而严酷，当着所有工作人员的面责备你。如果真是哪里做不到也就算了，要是因为不用心，赵导的批评一定会让人恨不得找个缝钻进去。
因此当金亚荣战战兢兢地向张艺兴摸这个导演的脾气时，张艺兴只给了她两个字——用心。
自己公司的戏不存在什么片场宫心计，加上男女主角个人关系好，对于整个剧组都是一件幸运的事。而张艺兴，每天晚上下戏之后不仅要准备第二天的戏份，还要给金亚荣讲戏，和她说今天的不足、明天要注意的地方。每次等张艺兴洗洗躺到床上时，都已经是12点之后了。
贴心的某总裁总是会算好时差，在估摸着媳妇快要睡觉了的时候发来晚安短信，这个时候的张艺兴也刚好有时间回复他。
鹿晗当然有察觉到，自己出差后张艺兴的短信内容变得多起来了，甚至也开始有一些颜表情，大多是带点委屈的傲娇脸，诸如——“今天午饭时怎么不联系我呀”这种羞答答的问题。
果然还是距离产生美，远在加州的某总裁感觉到，如果**情是一个跷跷板，自己现在已经不完全在最底端，两个人已经快要在水平线上会合。张艺兴这个人慢热，在一起都这么久了，才刚刚有点恋**初期时紧张在意的情绪。
这个认知让向来狗腿的某总裁产生了一点不切合实际的幻想，那就是觉得自己从此之后可以高冷起来，让张艺兴变成那个嘘寒问暖的人。

于是剧组生活一周后，两人的短信内容常常就变成了——
“鹿晗，你在做什么？”
“忙着。”——十分钟后。
“哦……”
“有事？”
“也没什么很重要的事。”
“那不说了。”
这样的对话持续几天后，有点飘飘然的总裁才忽然发觉，张艺兴渐渐地不再主动联系他了。其实张艺兴也没觉得出来啥，就是很自然的么，人家忙着，就别去打扰了呗。可是鹿晗心里就完全是另一种感觉，简言之——做贼心虚。
于是某天之后，某话痨总裁又回来了，见天地短信、电话，把张男神轰炸了个遍。不过这种甜蜜的**情轰炸当然不会让人讨厌，张艺兴全部欣然接受了。
爱情就像两个人在踢皮球，你不能踢太狠，对方会接不到，你也不能踢太弱，对方一会就丧失了激情。这个度其实不是那么容易把握，不是和张艺兴还真的只处于探索阶段。
……
剧组开机第二周，金亚荣渐渐进入了状态，张男神松了口气的同时工作量也就减轻了不少。寻了个戏少的下午，张艺兴和剧组里请了个假，带着哈啤去拜访了吴世勋。
当然，这一定是经过了某总裁同意的，不然张艺兴敢打保票鹿晗绝对会生气，会恨不得把全美国的醋全都买来喝掉。
原本是为了感谢吴世勋在《人间烟火》歌曲录制里的付出，打算请吃个饭，但是吴世勋在接到邀请后干脆地说道：“别费事订酒店了，直接来我家，别忘了把我家拉菲的小媳妇带来哈。”
这……
张艺兴拿着手机犹豫了，去家里的话，鹿晗估计不会答应吧。
不过就在张艺兴犹豫的时候，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某金毛兴奋的吠叫，而蹲在张艺兴脚背上练平衡的蠢哈啤听见了，整个狗都萌了起来，扒着男神衣服往上够，差点没把手机吃了。
于是张艺兴只得无奈的答应，撂下电话后打开一条短信编辑了好一阵，而后叹口气删掉，拍拍哈啤的头：“喏，我这次可是为了你犯了鹿晗的脾气，咱不告诉他了，行不？”
哈啤星星眼，已经被小金毛先生霸占了全部脑容量，根本就听不见自家主人忧心忡忡地说了啥，只知道haha的点头。
吴世勋的家在市郊一个小型的富人区，算不上别墅，没有鹿晗家那么夸张的游泳池和网球场，但总算是个三层的小公馆。
毕竟是艺术家，家里的装修风格非常与众不同，全部采用了黑白灰色系的流线线条家具，空间打造出卡片化视觉效果，无论放了多少家具也不会给人满当当的感觉。霸占了整个一楼的起居室，到处都是雕塑，墙上挂满了各种摄影作品，艺术气息非常浓郁。
吴世勋穿着深灰色的家居棉服，还踩着一双软乎乎的棉布拖鞋，脱去了平日里霸道硬朗的气质，多了一丝柔和。
哈啤和拉菲见了面，立刻亲热成了一条狗，小别胜新婚，虽然两小只暂时没有x生活，但还是激动到不行，绕着起居室开始撒欢追逐。吴世勋开了一盒包装很好看的进口狗罐头招待哈啤，然后带张艺兴去参观了他的房子。

虐心的情节来了，看到这几章的时候眼泪总是不停的流

二楼同样只有一间房，是吴世勋的房间，加上一浴一卫，私人空间非常大。张艺兴鲜少见人把豪宅设计成这样的，一层就一个房间，纯粹的私宅，没有一间客房，也没有多余常年没人使用的浴室和卫生间。
“三层不会也是这样吧？”
朴灿烈笑咪咪：“当然，三层是俊勉的房间。”
张艺兴惊讶，然而却没有说什么。金俊勉是吴世勋养大的弟弟，这个惊人的消息他也不是第一次知道了。只是看来，吴世勋真的和金俊勉的关系还蛮好，每次提起金俊勉时眼神都别样温柔。
“俊勉小时候很胆小，刚被我接回家的时候，我和他说三层是他的房间，直接把他吓哭了。”吴世勋轻声笑：“受宠若惊，吓得不敢进房间，就在楼梯口站着，怎么哄也不敢上去，我只好让他来我房里，搂着他睡了一个多月。”
“为什么让他签乐藤？”
吴世勋笑，笑容有点无奈：“尊重他个人意愿嘛。其实我可讨厌那个公司，爆出的丑闻太多了，俊勉根本不适合去那种环境。我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了，执拗的要命。其实从他上大学后就开始变得别扭，像是叛逆期来晚了，莫名其妙和我耍脾气是经常的事，前阵他毕业，我说让他跟着我的兄弟做音乐，他也没同意，背着我就直接去签了乐藤。”
张艺兴闻言沉默了好一会，而后缓缓道：“他和丛天啸……外面的风言风语……”
“不可能。”提起这个吴世勋的表情很坚决：“外面怎么传是外面的事，我自己的弟弟自己知道。俊勉人呆又胆小，绝对不可能和丛天啸扯上什么关系。俊勉进乐藤后我找过一些关系托几个总监和经纪人都关照他，起步是比普通新人快了些，但那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的。”
张艺兴默默地点了下头，朴灿烈看来是个弟控，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他犹豫了下，还是没有把鹿晗那天从金俊勉口中听出来的秘密告诉吴世勋。
毕竟，他还不能完全信任这个男人。

第74章
撇开骂人嘴贱时候不谈，吴世勋其实是一个挺有魅力的男人——或者说，对比于之前的暴躁嘴贱，安静温柔下来的他更显得有魅力。吴世勋五岁时就是有钱人家的唯一法定继承人，富有而孤独的童年造就了一个**乐活的性格。有着这种出身的人往往非常依赖自己对外界的认知和判断，多多少少都有一丝自负。
——他会烧一手好菜，把衣服洗干净后熨烫得妥妥帖帖，会花很多钱把房子装修得非常舒适有档次，但是不会浪费钱。
多相处几次，张艺兴意识到吴世勋也是一个富有控制欲的家伙。鹿晗也是，只不过鹿晗的控制欲表现得比较明显，而吴世勋的控制欲表现得比较内在。提起金俊勉时，吴世勋总会一脸满意地夸赞金俊勉做得特别“好”的地方，而这个“好”的判断标准就是遵守他的规则。
吴世勋烧了简单的几道菜，从饭店订了一架三文鱼刺身，开了一瓶还不错的香槟气泡酒，和张艺兴闲扯了一下午。
三楼金俊勉的房间有很大的天台，是整座房子里采光最好的地方，吴世勋就索性把食物都拿到了三楼。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除了偶尔说说自己的国外经历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说金俊勉。
金俊勉很乖，学习很努力，虽然成绩不拔尖，但是一直都是老师们赞许的存在。
金俊勉很低调，知道哥哥有钱但是从不张扬，不关注任何奢侈潮牌，哥哥给买一双三叶草都觉得很昂贵。
金俊勉很细致，哥哥每次从国外回来累得扑倒在床上倒时差时，一觉起来就发现所有的工作镜头都被擦的一尘不染，有序地摆放在架子上。
金俊勉大多数时候像一只小兔子，但是炸毛的点非常奇怪，受不了别人开感情玩笑，尤其是打趣他和某个同学的关系时，绝对会炸毛。
……
张艺兴听着听着觉得不对味，偏过头看，吴世勋还在面带微笑晃着已经没有气泡的香槟回忆自家萌弟的小故事，完全没有意识到空气里弥漫的暧昧。
张艺兴忽然想起那天在录音棚里见到金俊勉，那个羞怯胆小的少年，却在吴世勋说这是“养了十几年，可不就是亲弟弟”后，忽然炸毛说“我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看看身边这个非常有主宰气息的男人，再回忆起金俊勉那个纤细青涩的形象，有一个答案忽然呼之欲出。然而——张艺兴又确认了一下吴世勋的表情，天，这个向来细腻的艺术家，竟然毫无察觉！
张艺兴忍不住提示性地问道：“……你不觉得你弟这么大了也没个女友……有些奇怪吗？”
吴世勋一脸欣慰地叹口气：“小孩乖，小时候不让他早恋，他就一直记着呢。”
……金俊勉今年也二十了先生你知道吗？
“那……你对他以后的终身大事……”
吴世勋将杯子里的酒喝干，“只要他喜欢，我随他。”
“我觉得金俊勉性格里不太有男人的强势，比如他一直都很听你话啊……你有没有想过他可能喜欢男人？”张艺兴问完心想道，我都提示到这个份上了，再听不懂我也是仁至义尽了。
“随便啊，只要带回家的人别比我还强势就行，哈哈。”
“……”
张艺兴满脑子都是植物大战僵尸里血淋淋的两行字——“僵尸入侵了你的房子，吃了你的脑子。”
以上。
两人不疾不徐地聊天喝酒，等到哈啤和拉菲从一楼追逐到三楼，终于玩爽了安静下来、依偎着彼此睡熟时，已经十点多了。其实张艺兴并没有喝太多酒，一共开了四瓶香槟两瓶啤酒，他加起来一共也就喝了不到两瓶，其余都是吴世勋喝掉的。和一切艺术家一样，吴世勋对酒情有独钟，他有一面墙的大酒柜，上面都是精选。
吴世勋大概平时少与人交流，偶尔逮住一个能谈得来的还挺开心，下楼去说要开一瓶典藏的红酒。张艺兴看了一眼手机，上面有三条短信，两条来自张佑荣，一条来自鹿晗。
张艺兴先点开了鹿晗的短信——“媳妇你干嘛呢？有木有特别想我呀？”时间是差不多二十多分钟前，从语气来看没有任何反常。

张艺兴回了一个冷静但又不冷酷的“嗯，你干什么呢？”，然后点开了经纪人先生的讯息。
——“喂喂，不是说出门遛哈啤吗？遛了八个小时？减肥呢？”
——“艺兴你在哪？手机怎么打不通？限你三十分钟内联系我，不然我就报警了啊！”
张艺兴无语地看了一眼时间，这条短信是四十多分钟前的短信，很显然，某经纪人既没有报警，也没有报告总裁大人，纯属吓他玩的。
不过不接电话倒不是故意的，张艺兴的手机上也没有提示未接来电，大概是市郊信号还是不太好的缘故。张艺兴想了想，还是给张佑荣拨了个电话。电话刚刚被接通，某经纪人暴躁的呵斥声就传了过来，张艺兴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了些，等张佑荣叽里呱啦说完一串话之后，淡定地说：“我在涧河边道，来接我。”
“涧河边道？那不是住宅区吗？我靠了个大擦你失踪一下午遛狗都遛到市郊去了啊你！”
“吴世勋家在这里。”
电话另一头沉默了。
张佑荣明显是长吸了一口气，克制自己的怒火：“艺兴你给我个合理的理由，你这是花样作死你造吗？鹿总知道了绝壁会从美国飞回来你造吗？”
“所以你最好别让鹿晗知道。”张艺兴微笑，冷静，声音淡定。“鹿晗知道我要请客吃饭，只是临时改了地点没有告诉他。”
“……凭什么我要给你瞒着！”
“因为你是我的经纪人啊。”重点放在我字上。
“那我还是鹿总的员工呢！”
“嗯……”张艺兴貌似还真的琢磨了一下，然后语气平缓地说道：“话不能这么说，即使鹿晗知道你帮我瞒，最多扣你一个月奖金吧。但是如果你坑惨我，我以后就可以和鹿晗提一下，换个经纪人……”
“那你为什么要告诉老子！！”张佑荣狂怒：“为什么不干脆连我也一并瞒住算了！”
“因为我喝酒了，酒驾犯法。”张艺兴淡定地说道。
“……”
不过讲真，张艺兴真心没有和吴世勋暧昧不明的意思。他知道吴世勋烈对他有些暧昧，但如果人家只是请你来家里坐个客你都不来，反而显得心里有鬼似的。现在既然哈啤已经玩爽了，张艺兴也就没有必要久留了，本来他也不是存心作死，也不是存心想把某人惹怒。
于是当真心实意宝贝兮兮地抱着一瓶典藏上来时，张艺兴却已经简单洗了把脸，决定告辞。
吴世勋留客失败，目光扫到墙角睡成一坨的两小只，忽然笑道：“孩子都睡成这样了，你还要把它弄醒？”
张艺兴闻言一愣，试着走过去蹲下身子看着哈啤，某蠢萨摩哈喇子已经流了金毛一脑袋还浑然不自知，一点淑女形象都没有。张艺兴犹豫了一下，试着把哈啤交叠起来的小腿拉开——哈啤动了一下，啪的一下又弹了回去。
呃……
张艺兴想象着之前鹿晗扛着哈啤来敲门的场景，又看了一眼自家狗闺女现在健硕的体型，自认为自己真的办不到。
“这样吧，你走，哈啤留我家，等明天你找个助理来把它领回去。”
“这……”张艺兴目露犹豫，“要不然我还是叫醒它算了……”

“别呀，你看两小只睡得多香，你这一叫哈啤，我家拉菲也得醒了，我就没有打扰孩子睡觉的习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张艺兴也实在是没什么拒绝的理由了，更何况吴世勋拍着胸脯保证自家的狗罐头优良，保证哈啤吃得开心，完全不会产生任何“乡愁”。
只好先答应下来。
张艺兴估摸着，跑到人家家里来聊天喝酒也就算了，连狗闺女都留人家里了，鹿晗知道的话大概真的会和他撕逼吧。
撕逼不好，撕逼不利于夫夫和谐生活。
张艺兴叹了口气，蹲着拍了拍哈啤的头：“明天一定要乖乖回家哦。”
吴世勋撇着嘴不说话。
回家的车程中，某经纪人大人全程黑脸，却硬是憋着没数落金俊勉。因为他知道某艺人主意太正、腰板太硬，他说了也白说，只能给自己找憋气。
——当然，这是张佑荣当时的想法，如果他知道第二天早上会发生什么，大概即使拼着被炒鱿鱼回家务农，也要狠狠给张艺兴两拳。
一夜相安无事，张艺兴照例和某总裁晚安短信，你侬我侬，然后舒舒坦坦地睡觉。酒力有些上头，张艺兴忘记了每晚睡前例行的进入系统查看凶吉表，因而没有看见那个血红色可怖的“凶”。
却不想一觉起来，天都塌了。
这还是第一次，几家娱媒联合行动治人之前毫无预警，早上睁开眼才让被报道人瞬间崩溃。
12月29日某浪头条——《张艺兴爬床上位竟为真，趁鹿晗出国与摄影师私会》。
没有模糊身份，没有用到“当红艺人”、“总裁”等隐晦的暗示性词语，就是两个名字——张艺兴，鹿晗。
张艺兴坐在床上，被子还没掀开，茫然地看着那篇长博文。这个转载的主页君是“某浪娱乐”官博，这极具份量的四个字让张艺兴手抖，甚至不敢点开。
他太大意了，或者说，他不应该不带经纪人和任何助理就独自行动，就连被人跟拍都毫无知觉。停在吴世勋家里的张艺兴的车的牌照、张艺兴带着哈啤从车上下来、吴世勋迎出门、漆黑的夜色下张佑荣黑着脸和张艺兴站在门口和吴世勋告别……张张都是实拍，毫无ps加工成分，因此不会有任何人质疑它的真实性。同时张张高清、张张爆点。
更恐怖的是，还有高清音频文件。张艺兴几乎都不想点开，回忆一下自己在吴世勋的家里说的可能有新闻价值的话……
他手一抖，还是点开了。
“我在涧河边道，来接我。”
“吴世勋家在这里。”
“所以你最好别让鹿晗知道。鹿晗知道我要请客吃饭，只是临时改了地点没有告诉他。”
“因为你是我的经纪人啊。”
“话不能这么说，即使鹿晗知道你帮我瞒，最多扣你一个月奖金吧。但是如果你把我坑惨，我就可以和鹿晗提一下，换个经纪人……”
“因为我喝酒了，酒驾犯法。”
原声录音，和之前的照片一样没有经过任何加工。博文里甚至没有太多文字性描述，只有一句——“12月28日拍摄于涧河边道，照片中人：张艺兴，emolier。”
因为没有任何修饰，所以这才是死证，因为真实。
张艺兴一瞬间明白了，是有一个人——一个比丛天啸手段更高明、背景更厉害的人，铁了心想要整他。分析出这个结论后的张艺兴还能保持一丝冷静，然而下一秒，忽然想起了什么，张艺兴的脸色变得惨白。
他颤抖着手指给鹿晗的24小时私人电话拨号——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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