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嘿，我可能要停更两天了，小兮坐火车出去玩啦，这两天我会改文，但是不一定发上来，到了以后就全部发出来，给你们最爱的卤蛋

§.23.
回到宾馆以后，两个人上午洗好晾晒的床单已经被服务生收走了。
那床单是两个人做“某事”的时候弄脏的，也不敢声张。
又怕被来换床单的服务生瞧见，就匆匆忙忙洗了挂在卫生间里，销毁罪证。
张艺兴看着那新换好的床单洁白无瑕的样子，脑内就想起早晨在这张床上干过什么荒唐事。
就这样想着想着脸就臊红了，洗好澡的鹿晗擦着头发走出来，看着张艺兴背对着自己盯着床看。
小背影楞得出神，就走过去拍了拍：“看什么那？”
“啊？没有。”
张艺兴倏地站起来，找出自己换洗的衣服，头也不带抬，“哥你洗好了啊，我去洗。”
鹿晗还想拍拍他的脑袋，人家就一溜烟进浴室了。
听着里面洗澡传来的动静，鹿晗郁闷了。
就坐到小孩刚刚坐的位置，盯着小孩刚刚盯着看的地方仔细研究。
那是白色的床单而已，明明什么都没有……
一拍脑袋，哦，这么回事。
鹿晗的眼睛就弯了起来，嘴角也带上了笑意。
“兴兴啊，这床单是新换的吧。”故意抬高了声音问那在浴室里洗澡的人。
“啊？什么？”
里面的人大概因为水声大没听见，就问了一遍：“哥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我说，”鹿晗走到浴室门跟前，声音又提高了一些，“今早上咱弄脏的床单是换上了是吧？”
里面没动静了，鹿晗忍着笑，叩叩浴室门：“哎，怎么没声儿了？好你没事吧。要不要我进去看看？”
“没，没……啊！”里面咚的一声，活生生摔倒的声音。
鹿晗心里一突，糟糕。
赶紧拉开门就进去了，张艺兴坐在地上用手支撑着想站起来，见鹿晗进来，也顾不上羞了，声音可怜巴巴：“哥，摔倒了……”
“毛手毛脚的，摔哪了疼不疼，我看看？”
鹿晗扶起光溜溜的小孩，拿起花洒给他从头到尾冲干净，一边冲一边检查他哪摔伤了。
“屁股。”张艺兴还是苦着小脸。
一屁股就坐地上了，摔得那叫一个疼。
不停地倒抽凉气，小模样那叫一个可怜。
鹿晗在心里骂着自己，让你调戏，摔了吧，心疼的还是你自己。
把张艺兴拿大浴巾擦干净再从浴室抱到床上让他趴着。
看看他摔的地方，小屁股这会儿已经开始发青了，左半边的位置，明早起来肯定青一片。
鹿晗拿着药膏给他涂着，手上微微下了点力，揉开了好得更快些。
张艺兴也不吱声，趴在那抱着枕头。
偶尔疼得厉害才哼哼一两声，鹿晗的手就顿一下，接着揉。
“也不知道小心点，啊？”

鹿晗看着那白嫩的小屁股上一块青就觉得碍眼。
小孩的屁股饱满可爱，这冷不丁一块青上去多破坏美感，真是由衷地叹了口气。
张艺兴头窝在枕头里嘟嘟囔囔的。
鹿晗问：“说什么呢？”
小孩又嘟囔一句，这下他听清了，又好气又好笑地按着小孩那边没摔到的地方揍了一下：“都怪我？你自己一点责任都没有？”
作为伤患还被教训，老实的小孩也不干了。
踢了踢小腿，颇不安分：“要不是你提那事我能摔倒吗。”
“哦？哪事？”小绵羊钻圈套里来了。
“……”捶床。
“哈哈。”
鹿晗笑得开怀，小家伙别扭的样子真是想不调戏都难。
张艺兴回过头，恨恨地说：“笑笑笑，我都摔伤了你还笑，你就一点都不疼我，哼。”
“嗯？”
这话可触着禁忌了，鹿晗把脸一板，“我不疼你？越大越不听话了啊，连哥都不叫了，又想挨揍了是吧？”
“……”
张艺兴不服气又是蹬了蹬腿，“是啊，反正都是我笨，我不对，反正我都得听你的，你揍好啦，疼的是我又不是你。”
“你……”
鹿晗举着巴掌就要往那光溜溜的小屁股上拍，张艺兴本来就是一时口快，看见哥哥来真的就赶快侧着身子躲。
一翻身子，鹿晗的手正好落在了张艺兴前面那个小东西上，不重，轻轻一下，就像是摸了一把。
“……”
两个人都愣住了。
“哥，拿，拿开手……”张艺兴整个人都红了。
偏偏鹿晗的手还放在那上面，像是试探性地捏了一下。
“放开啊！”一晚上接二连三被“调戏”，张艺兴被欺负的眼睛都红了。
鹿晗的喉结动了动，把手从那个纤巧的小东西上拿开，看着小孩委屈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安慰：“没事了没事了，赶紧趴回来，别把药蹭没了。”
张艺兴赌气一般咬住那只伸过来揉自己脸蛋的手，在鹿晗手上留下一排整齐的小牙印。
晚上两个人睡在两张床上，鹿晗没出息地失眠到凌晨。
睁着眼睛看着对面床上盖着薄被趴着睡的人。
脑海里尽是今天一天发生的种种事。
张艺兴睡着了，睡得挺熟。
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好好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就像做了什么梦一样，喘啊喘的。
鹿晗正想再听听怎么回事，就见王源睡得不安稳地翻了个身，嘴里还嗯嗯唔唔。
腿在薄被上蹭着，一副难耐的样子。
这下鹿晗真的凑过去了，借着月光，可以看出小孩脸上神色有些怪异，皱着的眉头看上去并不痛苦反而像是带着几分享受。

身体蠕动着腿依旧蹭着薄被……
鹿晗脑袋里突然“叮”一声，什么东西豁然开朗——张艺兴也该是到了……
这个年纪了吧？
张艺兴年龄比同级人小，算了算还真是到了梦遗的年龄。
自己那时候不也是吗，早晨起来腿间粘腻冰凉一片……
再看看小孩，依然是刚刚那副姿态。
因为屁股上上了药所以这次睡觉连内裤也没穿，这一蹭整个下半身都暴露在外面。
鹿晗眯了眯眼，手伸出去轻轻握住了那根前端已经有些湿润的小东西，决定帮小孩一把。
被握住的那一瞬间张艺兴又是一声闷哼，似乎还喊了声“哥”。
鹿晗几乎以为小孩醒了，可看他的样子依旧是紧紧闭着眼，并没有睁开的迹象。
鹿晗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就继续帮小孩揉弄着下面，很快鹿晗的手心就湿润了。
小孩泄了出来，又是一声轻哼。
动动身子，嘴里吐出来了个什么词。
这下鹿晗听清了，张艺兴说的是——晗哥哥。
醒了吗？
没醒。
说明刚刚一定是无意识的，不知道做了什么梦。
鹿晗感觉喜悦慢慢从心底蔓延开来，越来越多……
拿卫生纸小心擦擦手上张艺兴初次喷遗的东西，看看床单上也沾上了一些，刚换的床单这下又得洗……
鹿晗本来想帮小孩把床单弄干净，想到了什么，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轻手轻脚进卫生间洗手去了。
明天得好好问问张艺兴梦见了什么，他的小孩终于长大了。
鹿晗几乎是一夜没睡好。
天刚蒙蒙亮，他听见张艺兴那边动了动身子。
动静渐渐大起来，应该是起来了。
再然后是短暂的静寂。
紧接着，是轻手轻脚扯床单的声音。
鹿晗背朝着那边，嘴都笑歪了，想象着小孩发现自己梦遗了是一幅怎样无措的面孔。
在听见小孩似乎完全把床单扯下来了，鹿晗翻了个身，装作一副睡眼惺忪的样子起来了：“干什么呢。”
张艺兴彻底愣在原地，手里还拿着床单，被“人赃并获”。
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实话：“哥，我好像是……梦遗了。”
“哦，那你梦见什么了？”
“……”
梦见哥哥握住自己那里帮自己释放这种事能说出来吗！
张艺兴支吾，不肯说。
他哪知道这就是昨晚发生的事实。
“我可是听见你昨晚喊我名字了，都把我吵起来了，害得我一夜没睡好。”
“啊？很大声？”
张艺兴吃惊地说出口才发现自己相当于变相承认了自己梦见了鹿晗，手捂住了嘴。
脸又有红的趋势。
鹿晗走过去捏捏他的脸，然后把他抱在怀里：“我很高兴，高兴你梦见的是我。”
“……”
抱了一会儿才松开怀里的宝贝，鹿晗看看张艺兴手里还抱着床单的窘迫样子，刮了下他的鼻子：“楞着干吗，洗床单去，你看看才换的又让你弄脏了。”
一句话说出来小孩就头也不回跑进浴室，不让自己看见他羞红的脸。
鹿晗再次忍不住笑，躺回床上想补个觉，真的是一夜没睡好啊！

§.24.
张艺兴第二天跟着游景点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本来腿根处磨得厉害就需要走路小心翼翼，这下又加上屁股上摔伤，简直然人看着恨不得背他一把。
鹿晗也这么想了，问王源要不要他背着，张艺兴当然不同意。
虽然自己轻，鹿晗也有足够的力气背着自己，但…
这多不好，在人面前，尤其是旁边还有个刚认识的杨帆，那眼神里时不时射出来的亮光！
杨帆一早就发现张艺兴的走路姿势不对了。
知道鹿晗和张艺兴的关系，又知道他们晚上住一起，这对于杨帆这种有某爱好的女生简直是致命的好吗！
脑补一下就会出现各种东西。
杨帆一路都跟在两个人后面研究张艺兴的走路姿势，心里激动着又觉得不对，这也早点了吧？
按理说这么早就干那事儿……
对身体不太好吧？
而且如果真的是那啥过了，那两个人也应该不是第一次了吧，不然怎么还可能跟着游景点，不得在床上趴那么几天啊。
不过也说不准，诶说不定是因为鹿晗那儿太小，根本造不成什么伤害……
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被推翻了，小什么小，都还没发育完全，你这是咒人家一辈子不幸福！
缺德！
嘀嘀咕咕又转回了刚刚那个问题上，这两人究竟做没做过，是不是第一次啊？
思考问题思考的太过投入，以至于正在被她纠结“第一次”这个问题的主角都走到跟前了她还没发觉。
“那个，杨帆。”
听到有人喊自己名字杨帆抬起头来，看到映入视线的是张艺兴的脸，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你是不是第一次啊？”
“什么第一次？”张艺兴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他只是来让杨帆帮忙给他和鹿晗拍照的。
“哦，我是问你们是不是第一次这样出来玩。”杨帆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圆过来了。
张艺兴笑笑：“是啊，第一次，你呢？”
“嗯，我也是。”
不想再把这个没营养的话题继续下去，杨帆就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张艺兴晃晃手里的相机：“想让你帮我跟我哥拍个照。”
张艺兴把相机给杨帆，自己跑回到鹿晗那边。鹿晗有点不满地揉了把他的头发：“怎么和她说那么久的话？”
“她问我们是不是第一次出来玩，我说是。”
两个人说着话摆好了依偎在一起的姿势，那边杨帆喊着“我照喽，3,2,1，茄子——”
二人都不约而同比划着剪刀手。

平时不经常照相，照相也是习惯性地摆这个烂大街的手势，鹿晗和张艺兴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杨帆却在那边看不下去了：“我说你们两个，摆个好看点的动作好吗，镜头都要哭了如果你们再拿剪刀手侮辱它的话。”
张艺兴尴尬地瞧瞧鹿晗，他还真不知道摆什么动作好。
鹿晗没好气地冲杨帆说：“让你照你就照，我们摆什么你就照什么就行，管那么多干吗。”
“我这是在帮你们实现从平庸到华丽的蜕变！”
鹿晗脑仁儿疼，决定不理这个女疯子。
一把搂过张艺兴，张艺兴就势就撞进了他怀里，正想抱怨他怎么这么突然，就听见杨帆在那边说：“诶别动！就这个！这个姿势很好！”
咔嚓一声，杨帆像捡了宝，看着屏幕里两个人的合照激动得嚷嚷，“这也太他妈和谐了……”
看着鹿晗过来把相机拿回去，杨帆恋恋不舍地跟他扯着：“打个商量行不行？把这张照片洗好了给我一张……诶不行的话我拿我的相机再帮你们拍几张……唉唉唉别这么小气啊……”
眼看着相机被扯回去鹿晗拉着张艺兴像躲瘟一样走开，杨帆跺脚。
护犊子！不就是多看了你家张艺兴几眼！看几眼怎么了！又不会少块肉！
导游带着大家去了附近挺出名的一座寺庙。
庙里香火挺旺的，来参拜来求签的人都不少。
小镇是个旅游城市，寺庙就也是其中一部分。
这个庙也是有历史的了，小镇上的人代代相传都来这祭拜，说神的很。
两个人都不信佛，进来庙里也只是入乡随俗，看着别人求个签自己也不免想来一发。
当然这只是张艺兴个人的想法，鹿晗满脸不乐意。
这个东西故弄玄虚，万一求到不好的签也只是给自己添堵，自己命运干嘛要去交给别人来算？
看着张艺兴兴致勃勃的样子鹿晗就带他到寺庙后院的树下。
那是一棵已经有近百年历史的榕树，遒劲的枝干上挂满了红绳锦囊，看样子是被人寄托姻缘已经是有好些年的历史了。
张艺兴明白鹿晗的意思，他只允许一些积极的因素介入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

不好的，甚至是摇摆不定或是晦涩难猜的，他都不允许出现在两个人的感情里。
张艺兴知道，就听他的。
既然他不喜欢故弄玄虚的东西，那还不如两个人直接把自己的缘分握在手里。
寄托在这红绳之上，只给它接受希冀和祝福的机会。
杨帆在前殿看着一波一波的信男善女，心里也是只觉得无聊。
她也对这些迷信的东西无感，更何况这让她想起来一个初中同学，那个人信佛，偏偏又是那种人……
杨帆虽然对那方面的人和事很感兴趣，但这并不代表她喜欢看人滥交。
那个初中同学简直挑战了她容忍别人侮辱她爱好的极限。
她觉得幸好现在毕业了，要是和他多当同学两年他一定会把鞋底摔到他脸上朝他吼“滚！别给贵圈抹黑了！”
转着转着也转到了后院。
她眼睛一亮，那两个好看的男孩子正在树下仰头凝神看着那些红绳和锦囊，眼神干净得不带任何杂质。
她也说不上为什么这两人总是能给她说不出的和谐的感觉，好像天生就是应该在一起的。
这……
大概是因为从小一起长大，身上都沾染了彼此的习性？
高一些的少年突然伸出了手，帮可爱的少年拿下头发上的叶子。
可爱的少年微微侧头，好让他更方便地动作。
杨帆拿起相机，不声不响地记录下了这一幕。

§.25.
接下来的几天玩的都挺尽兴，当然也会不小心有意外状况发生。
比如在某个影视城内，有个游乐项目是极速飞车，小孩子玩的居多。
坐在一辆小车内，踩油门时往前跑，方向盘管转弯，车道也是事先都圈好的，从头开过去沿圈定好的车道绕一圈。
从另一边出去，也不能掉头，就只能过开这么一圈过瘾。
也就是刚开始时那段下坡增加了这个项目的乐趣，不然真的没什么好吸引人的了。
偏偏鹿晗和张艺兴去玩了这个，又偏偏张艺兴想当驾驶的那个。
小车里正好能装得下两个人，鹿晗就坐在副驾驶那，让张艺兴开着小车过瘾。
张艺兴掌握的车，在转弯时狠狠卡在了道旁用坐车到界限的一堆轮胎里，打方向盘也转不过去。
踩油门卡的更深，一帮子管理人员帮忙才把车从那堆轮胎里推出来。
张艺兴满脸不好意思地说“谢谢”，鹿晗把他赶到副驾驶的座位上，不让他开了。
后来两个人又去玩荡索，一个人工水池中间架上横梁，绑着粗麻绳。
游客可以抓着绳索从这头荡到水池那头。
因为之前有人在玩时抓绳子抓得太靠下，导致飞到一半下半身就入水了，张艺兴玩的时候就吸取他们的教训，抓绳子的时候往上一跳，双脚离地抓住了绳索靠上的那个纽扣，然后让鹿晗推他一把帮他荡过岸。
鹿晗就用力推了他一下，张艺兴兴奋地向对岸飞过去。
结果到了对岸因为双脚都离了地，根本没法跳下来，就又顺着绳子摆了回去。
这第二回的冲击比第一回要小很多，张艺兴没法再回到岸边。
抓着绳子吊在水池中间上方，朝鹿晗呼救：“哥！我下不去了！”
“抓牢绳子！”鹿晗试了好几次都够不到中间那根吊着张艺兴的绳子。

正想攀着横杆伸过手再试一次，就听见张艺兴说：“不行，我没劲儿了……”
然后是扑通一声落水的声音，鹿晗还没来得及担心，就见张艺兴傻乎乎地从水池里站了起来——水池里的水只到他腰那儿。
“快上来！”鹿晗在岸边朝他伸手，张艺兴蹬着齐腰的池水走过去。
鹿晗拉着他爬上岸，拧着他湿透的裤子：“过会儿赶紧回去换一条。”
“宾馆离着远着呢，怎么回去？而且一会儿要去下一个景点了。”
“那就出去再买一身。”
看着透湿的裤子紧紧贴在张艺兴腿上，勾出隐约的轮廓，鹿晗不动声色地把他上衣衣摆往下拉。
“咔嚓。”熟悉的快门声又响起来。
鹿晗忍不了地站起来瞪着身边这个一路都在跟拍他们的杨帆：“有完没完了？删了。”
“我都说了只供我自己欣赏不外传了……”杨帆眼巴巴地看着他。
“其他可以，这个不行。”
最后杨帆还是不情愿地把刚刚照的那张照片删了。
小气，不就是你家张艺兴湿身了吗，至于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看吗！
不过话说回来，刚刚才发现了张艺兴脚腕上戴着一串银铃铛。
以前从来没见过男孩子身上戴这种饰物，戴在张艺兴身上，还真是说不出的好看……
杨帆的思绪又开始飞。
“你离那个杨帆，远一点。”
当天晚上睡觉之前，鹿晗抱着怀里的张艺兴吹耳朵。
“怎么了？她人挺好啊。”
鹿晗的手顺着张艺兴莹白的脚趾摸上去，摸到脚腕上的铃铛就停下来摆弄着：“我不喜欢别人盯着你看。”
“她也盯着你看好不好啊？她是在看我们俩。”
“反正看你就是不行。”
“是是是，看我就是不行……从世勋，到吴俊余，再到杨帆……都不行，对吧？”
张艺兴拿肩膀撞了撞鹿晗，“陈莉莉看了你那么多年我都没说什么……”
鹿晗绷不住笑了，含住小孩耳垂咬了一口。
带着热气的话含含糊糊往张艺兴耳朵里钻：“学会跟我抬杠了，我是不是该给你上上家法？”
“哦，那我坦白从宽。”
张艺兴从鹿晗怀里钻出来，抱着鹿晗的头在他嘴上啃了一口，“行不行？”
“不够诚恳。”鹿晗明明笑得一脸满足却还说着不知足的话。
鹿晗拉过张艺兴换自己亲上去，还把舌头伸出来恶意搅动。
直到怀里的人被吻得没了力气，软成一团摊在自己怀里。
“记住了啊，老鹿家家法。”
张艺兴水汪汪的眼睛瞪着他，那眼睛亮的简直可以映出鹿晗的脸。
鹿晗看得心里宝贝得不行，低下头又去亲他的眼睛。
怀里人被欺负得狠了，不干了，伸手推着他，两个人又很快在床上乱成一团。
可怜另一张床成了摆设，独自一床哀叹着它的命运。
回去之后杜姨拉着两个人上下看好久，亲热得不得了。
她可舍不得让自己的孩子这么小就出远门，老鹿家这对孩子放任的也真够大胆，这一点思想传统的杜姨有点不赞同。
当天晚上饭桌上一大桌都是鹿晗和张艺兴喜欢吃的菜。
杜姨还不停递给两个孩子夹这个夹那个，堆得两个人的碗都和小山一样高。
“杜姨，在这样我可就得剩下了。”
鹿晗举着一块可乐鸡翅，一边啃一边说，“你自己吃自己的就好了，不用顾我们。”
“行行，多吃点儿，这两天在外面肯定没吃好吧？看这瘦的。”
杜姨还是少不了叮嘱，“吃肉啊，补回来！”
“嗯。”
鹿晗冲她点着头，把自己碗里的排骨又拨给张艺兴几块，“吃肉。”
“……”张艺兴的眼神不是很感激。哥你自己吃不了就直说。

鹿妈也看不下去了，在一边打趣：“行了杜姐啊，你也别管他们了，孩子长大了，吃多吃少都是他们自己的事。”
杜姨家有个女儿在外面上大学，杜姨和丈夫离异的早。
这些年和女儿相依为命，女儿上大学一走，又加上前两年一下岗，她没事做就来鹿家当保姆了。
她喜欢小孩子，平时在家都把鹿晗和艺兴当小孩子带，甚至比他们当父母的都溺爱。
鹿妈突然想起前两天黄子韬那孩子打电话过来说的事儿，就问：“对了晗晗兴兴，你们需不需要报个补习班？前两天子韬还问我了，他和亦凡都要报，我说你们两个出去旅游了。”
“补习班？”鹿晗仔细想了想，觉得大概也没什么用，不过报了也没坏处。
就扭过头问张艺兴，“你觉得呢？用不用？”
“报的话……报数学吧，其他就不用了。”张艺兴咬着筷子思考一阵。
“嗯，那就数学吧。”鹿晗也没意见。
鹿妈敲敲桌子：“我是问你们需不需要，不是逼你们报，你们自己估摸着你们自己的水平，确定了？”
“报数学吧。高中数学挺难的，而且兴兴数学也一直是弱项。”鹿晗说，张艺兴也点着头附和。
鹿妈就同意了：“那行，回头你们给子韬那孩子回个电话说一声，你们一起。”
没等给黄子韬回电话，那家伙晚上就迫不及待地自己把电话打过来了。
咋咋呼呼了一阵说了正事儿，听上去还有几分不好意思：“这边工会的补习班离家挺远的，虽然有住宿的地方但是我和吴亦凡都觉得不方便，我是想啊……”
“你直接说你要来我们家住就行了。”鹿晗干脆地打断他。
黄子韬在那头嘿嘿傻笑了几声：“不打扰你家什么事儿吧……”
“黄子韬你现在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鹿晗又一次残忍地打断他，“你和吴亦凡都来？”
“嗯......”
“那行，你们到时候给个电话，你还记得路不？还是我们到时候去接你们？”
“好像……记得？”
“得，我们去接你们。”
鹿晗对这个脑袋缺根筋的家伙一向不放心，让他找路说不定会迷路迷到GPS定位也搜不到。
黄子韬和吴亦凡就带着大包小包暂住进了鹿家。
补习班开课已经是八月份，他们和鹿晗张艺兴不一样。
他俩除了数学还报了理化和英语，这就要比鹿晗和张艺兴多上四分之三的课。
鹿晗和张艺兴只要上午去，他们要全天。
坐公交车不方便也不准时，下午黄子韬和吴亦凡可以骑鹿晗和张艺兴的车去。
上午就得王叔开车送四个人去，然后才能去忙他的公事。
王叔就跟鹿晗开玩笑说：“你要是会开车多好，你爸忙没空学开车，你要会开了直接开车带着他们仨，想去哪去哪，出门也省事儿，旅游都不用报团也不用坐车那么麻烦，现在自驾游还是很流行的。”
鹿晗就说：“好啊王叔，那你教我呗。”
王叔就指给他哪是油门哪是刹车，怎么打转向灯怎么挂档。
那黄子韬在后排，见鹿晗坐到驾驶位子上听得起劲也凑过来。
没听几分钟就兴致缺缺地把头缩回来，靠着窗哼他的小曲儿。
公会是这附近挺有名的补习点，这是附近各校的老师自发组成的，教学水平就不用说了。
家长也都是趁放假就把孩子往这里面送。
附近就那么几所学校，在这里碰上自己同学的概率还是很大的，说不定在这补习班里认识的人到了高中还会成新同学。
黄子韬是自来熟，很快就和周围的打成一片拉帮结伙了。
不仅下课勾肩搭背，上着课那小纸条也咻咻咻飞来飞去。
当小纸条扔在了吴亦凡头上的那一刻，吴亦凡终于怒了。
把纸条碾在脚下碾得稀碎，问那那些：“你是来干嘛的？”
黄子韬吞了吞口水，缩缩脖子好好学习。
周六，公会没有安排数学课。
张艺兴懒洋洋地赖床赖到晌午头，起来的时候鹿晗都不见了。
张艺兴揉着眼睛去卫生间洗脸刷牙，杜姨在外面高声说：“兴兴啊，你哥跟着你爸公司里郭叔出去运东西了，说明天下午才能回来。”
张艺兴叼着牙刷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好”。

鹿晗之前就跟着爸公司里的人一起出去跑过运输，头几次王源问他，他说“总要学着干，跟着长长见识”。
多了张艺兴也见怪不怪了。
洗漱完毕出来鹿晗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鹿晗跟张艺兴说：“我早晨走得早就没喊醒你，这会儿你也该起来了，明天下午就回来。”
张艺兴一一应着，看了看表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
吴亦凡和黄子韬也都放学回来了，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挂了电话，黄子韬咬着一颗苹果从沙发上转过头来：“鹿晗这是要开始学着当家了么，没老婆没孩子的。”
“他要养艺兴。”吴亦凡看着电视，这么淡淡的一句就出来了。
“也是，哈哈，打小儿他就跟养孩子似的带艺兴，什么好的都给他留着，还不准我们欺负他。”
黄子韬咔嚓啃了口苹果，冲张艺兴招招手，“艺兴你在那傻站着干嘛，这是你家，搞得跟我是主你是客似的。”
张艺兴脸红一阵白一阵地坐到沙发上，心里一阵发虚。
他看看吴亦凡专心致志看电视的侧脸，心想吴亦凡刚刚那话是无心的吧？
一定是无心的。
毕竟，他和鹿晗的关系，还不能这么快就被太多人知道……
一个人在家很是无聊，吴亦凡和黄子韬下午上课走了之后，张艺兴看了会儿电视就回屋看书去了。
他觉得定义域和值域这种东西很抽象，有点难以理解，不行等鹿晗来再问问他。
第二天还是一觉睡到中午头，赖床还是有这点好处的，这一觉起来，鹿晗也快回来了。
下午黄子韬非要拉着张艺兴和他们一起去公会，说：“反正教室里多个人也看不出来，一起去吧。”
张艺兴就跟他们一块儿去了，幸好家里还有辆闲置的自行车，有点旧了，不过不妨碍骑。
等到快上课了，张艺兴才知道黄子韬这么急巴巴地把自己叫过来是为了什么。
“艺兴啊，你等会儿就帮我答个到呗，点名不到要给家长打电话的……”
下了第一节课，趁吴亦凡去厕所的功夫，黄子韬对着张艺兴连连作揖。
“我就出去和他们玩一会儿……最后一节课前一定会来！啊我得走了，一会儿吴亦凡就回来了，他回来我肯定走不成！帮帮哥啊~就这么说定了！”
张艺兴哭笑不得地看着黄子韬兔子一样溜出去了，连句让自己拒绝的机会都不给。
上课之前吴亦凡回来了，似乎没注意到黄子韬已经溜之大吉。
一直到老师讲课讲了两分钟，他才觉得不对劲，敲敲张艺兴的桌子，低声问：“黄子韬干嘛去了？”
张艺兴知道瞒不住，只能一五一十说了。
吴亦凡冷着一张脸一直到下课，然后推开椅子就出去找黄子韬去了。

张艺兴问吴亦凡：“知道子韬去哪了吗？别耽误回来上课。”
吴亦凡咬牙切齿：“还能去哪？就是对面那个台球厅，一点不知道学好。”
张艺兴摇摇头叹口气，子韬从小就捣蛋，吴亦凡还真是唯一能制得住他的人。
现在是课间，教室里乱哄哄的。
张艺兴本来就不是这个教室的学生，一个人都不认识，就在自己位子上坐着。
没等安分了多久后面的桌子就哐撞上了张艺兴的后背，突如其来的疼痛让张艺兴皱着眉头回头看，之间一个瘦弱的身影被人揍得撑着桌子想爬起来。
揍人的人似乎不想多恋战，骂咧了几句就走了。
那个人不是学生，看上去倒像是社会青年。
被揍的人终于撑着桌子爬了起来，刚一抬头，和张艺兴看了个对眼，两个人同时叫出声——
“张艺兴？”
“吴俊余？”
张艺兴赶紧上前扶起他。
吴俊余龇牙咧嘴的，清秀的脸上还有一块青，嘴角也有血迹。
张艺兴看得心惊，问他：“你要不要紧啊？用不用去那边用水冲一下？”
吴俊余没拒绝，张艺兴就扶着他去了。

§.26.
张艺兴帮吴俊余清洗脸上的伤口时于正一直在唉唉叫，引得厕所来来往往的人不住地看。
张艺兴脸皮薄，这会儿饶是同情吴俊余也忍不住了：“我知道很疼，可你也别叫这么大声啊，人家都在看你。”
吴俊余本来就是故意夸大成分来闹张艺兴的，听他这么一说就乖乖闭嘴了。
张艺兴帮他弄干净伤口，看着他脸上的淤青，这么大一块一定很疼，禁不住问：“你怎么得罪那个人了？他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人，你怎么会招惹到那种人？”
吴俊余的嬉皮笑脸收起来了，咬着嘴唇吞吐了半天也没说清楚，张艺兴见他脸色黯淡下来了，就没再问，生怕私事打听得太多会触到别人禁忌。
“张艺兴，你陪我出去走走呗。”
吴俊余低着头，说话这会儿也没看张艺兴，就只是抓着他的手，抓得很紧，带着点可怜的意思。
张艺兴心软，想着反正等下吴亦凡把黄子韬抓回来他也没有帮忙答到的任务了，就答应了。
不过他还是把手从吴俊余的手里抽了出来，他不习惯被除鹿晗之外的人牵手，更不习惯吴俊余手心里冰凉的温度。
张艺兴拜托了刚刚坐自己旁边的一个人转告吴亦凡他们说自己有事先走了，然后跟着吴俊余就出去了。
出了工会没走几步，吴俊余就说：“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不然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吧。”
张艺兴怕远了回家晚，现在都四点多了，鹿晗应该都到家了，自己还是早回去好。
吴俊余一再保证地方不远，打车一会儿就到，张艺兴只好跟着他走了。
跟着吴俊余进了一个从来没进过的奇怪地方，里面歌舞喧哗一派乱哄哄的样子。
见这样张艺兴就想走了，可是吴俊余可怜巴巴地拉着他说：”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张艺兴见他眼圈都红了，又一次拒绝不了地进去了。
好在吴俊余并没有拉着他往那边人多的地方去，而是在吧台跟前坐下，熟练地给自己点了杯喝的。
吴俊余本来想问问张艺兴喝什么，一扭头就看到的是身边少年因为紧张不停地眨动着的长睫毛，漂亮的大眼睛还不停地转着往四周看。
吴俊余心像是被什么挠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给他点了一杯和自己一样的酒。

“吴俊余，这是什么地方？”张艺兴长这么大没进来过这种场合，总觉得心里怪怪的。
“酒吧啊。”吴俊余无辜地眨着眼。
“酒，酒吧？”张艺兴又想走了，“你怎么来这种地方？未成年不能进啊。”
“没事~坐下吧。”吴俊余伸手一扯，“谁管你成不成年啊，你看咱坐这不也好好的没事吗？”
“可是……”
“没事，真没事。这挺安全，我经常来。”
吴俊余一面安抚他一面又故作委屈，“我找你出来是想跟你倾诉诶，你再这么犹犹豫豫的我可就哭了啊。”
张艺兴才想起来吴俊余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就小心翼翼地坐下了。
昏暗的灯光下吴俊余脸上的淤青显得格外的明显，张艺兴觉得有点对不起他，搓着手说：“对不起啊吴俊余，我忘了你心情不好了。”
吴俊余摆摆手说没事，喝了口杯子里的酒，朝张艺兴勾勾手：“张艺兴，我给你说啊，其实我有个秘密……我……”
“什么……？”张艺兴见他纠结的样子心里也紧张起来。
“我，我不喜欢女生。”吴俊余说完又补了一句，“我喜欢男的。”
“啊？”
“这个原因就是上小学那时候的事儿了，”吴俊余挠挠头显得很难为情，“就是那次和你打架，我不是因为喜欢那个女生才污蔑你的吗，后来大家都知道了，老师爸妈也知道，我觉得挺丢人的，而且我爸妈那时候因为这个骂我还打了我一顿，说我这么小就不学好，学人家追女孩子……之后一直管着我不让我跟女生接触。我就有阴影了，一和女生在一起就觉得会挨揍……再后来我就发现我没法再喜欢上女的了……”
张艺兴的嘴张得大大的，好半天才合拢。
他理了理思绪，看着苦恼的吴俊余，结结巴巴地说：“对，对不起啊吴俊余，没想到那个事儿给你的影响这么大……”
“什么对不起啊，是我先找的事儿，我自己活该。”
吴俊余又喝了口酒：“我可都告诉你了啊，你别给比人说……诶，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不会，不会。”张艺兴连忙摇头。
自己……
不也是和吴俊余一样吗？
哪里会去笑话他，只是不能让他知道自己的事罢了。
心里怀着对吴俊余的几分愧疚，正想安慰他几句，身边就响起一个熟悉的女声：“张艺兴，你怎么在这里？！”
是杨帆。

此时她正手指着张艺兴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吴俊余听见声音也是一抬头。
杨帆看见张艺兴身边的人后声音更大了：“吴俊余？张艺兴你怎么跟他在一起？”
杨帆手指着吴俊余的鼻子，却连看都没看他一眼。
吴俊余的表情很奇怪，声音带着点不高兴：“他怎么不能跟我在一起？你们认识？”
“你们也认识？”
“你们也认识？”
杨帆和张艺兴同时问出口。
三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看了半天，张艺兴小心地看着她的脸色开口：“我和吴俊余，小学当过一年同学……”
杨帆的表情越来越难看，拉过张艺兴问：“你喝酒了？”
“没有……”
“你哥呢？”
“他……应该在家。”张艺兴不知怎么有点心虚。
“应该在家？他没跟你在一起？你出来他不知道？”
咄咄逼人的话里带着急切，见张艺兴低下头不说话，杨帆拉着他就往外走，“这不是你呆的地方，回家去。”
“干什么干什么，张艺兴是我带过来的，跟你有什么关系？”
吴俊余彻底黑脸了，拉过张艺兴要他坐下。
“跟我有什么关系？吴俊余***是什么人你以为张艺兴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留着张艺兴在这让你教坏他？”
“怎么说话呢你。”
“是不是放屁***自己心里清楚。”
“你！”
“别吵了……”张艺兴小心翼翼地劝着架。
不明白为什么杨帆见到吴俊余反应这么大，听着看上去挺文静的女生一句问候一次妈。
张艺兴突然挺佩服，这女孩子真厉害。
“不吵行，你回家。”杨帆也不恋战，拉过张艺兴就往外走。
看吴俊余还想跟着起来，杨帆指着他的鼻子，“你坐下，我可不介意让张艺兴更了解你一下。”
这话还挺管用，吴俊余涨红着脸想说什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乖乖坐那。
张艺兴就这么被一个女孩子拉着出了酒吧门。
杨帆在路边给他叫计程车的时候，他憋了半天忍不住问：“你骂吴俊余，是不是因为他是……”
不应该啊，看她见到自己和鹿晗时的反应……
“他侮辱了同性恋这个词。”杨帆冷静地说。
“啊，你也知道他是……”
“我什么不知道。”
杨帆往嘴里塞一条绿箭薄荷吧嗒吧嗒嚼着，还顺手扔给张艺兴一条，“别说我知不知道了，你今天来这你哥知道吗？”
张艺兴尴尬地摇着头：“吴俊余说他心情不好想让我陪，我哥昨天出门了今天下午才能回家……”
“所以你就来酒吧了？”
“不是……因为太突然嘛，我也不知道吴俊余会带我来这，我以前都没来过……那个，杨帆，你别给我哥说我来这了好不好，不然他肯定骂我。”
张艺兴说到后面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满含期待地看着杨帆，生怕她不同意。
杨帆扑哧一笑：“家教这么严还往外乱跑，这下怕你哥知道啦？”
“嗯……”
“那行，不过你以后可别来酒吧了，这是没发生什么事儿，等发生了你哥想不知道也难。”
杨帆拦到计程车了，就把张艺兴往里塞，“还有，以后离那个吴俊余远一点，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艺兴只能点头，谁让他有求于人呢。

[番外关于杨帆]
杨帆是个腐女。
那个时候腐女这个词还很生僻，远不像现在这么泛滥，杨帆便是这偏僻的群体中偏僻的一员。
忘了自己是怎么踏入这个门的，想想也有三年了。
杨帆算是一直走在时代的前沿，在同龄女生躲在一起扎堆讨论班里学校里哪个男生更帅哪个是王子哪个又是梦中情人时，她已经开始嚼着薄荷糖跟在成群结队的男生后面冷静地分析攻受属性和身高差了。
杨帆不仅仅满足于在虚拟的世界中找乐子，就把领域拓宽到了自己身边。
不能怪她玷污这个纯洁的世界，她还有一个身份是某原创文学网站耽美版块的大神级写手。
腐文化在网络刚刚流行开来，她对这个圈子涉足早，作品也是篇篇经典。
只是现实世界没有人知道她就是那个小有名气的写手“薄荷羊”罢了。
薄荷大大是二次元中的大神，杨帆却是三次元中的普通人。
当然，那时也还没有开始以“次元”界限网络和现实。
普通人杨帆需要从现实生活中找灵感，于是她便披着文静柔弱的面具皮过着离经叛道的生活。
她熟知这个城市中每家gay吧的地点、资源。
她也渐渐有了一些gay蜜，她听他们说着自己的事，跟着他们去泡吧，慢慢的她对gay的研究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以至于她到后来能一眼就看出出现在她身边的男人是直的还是弯的，准确率高达80%。
吴俊余就是这么入了她的眼的。
初一两个人就是同学，初一的杨帆还没有修炼到现在这种水平。
对吴俊余的印象就是清秀，可爱，还挺阳光的一个男孩子。
一副让腐女都会忍不住去意淫成小受的标准模样。
后来，有一个跟杨帆关系很好无话不谈的哥们儿说他喜欢上了吴俊余。
那个哥们儿是个纯gay，杨帆吃惊又欣喜，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吴俊余真的是个gay？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她对吴俊余悄悄的关注也多了起来。
她知道吴俊余信佛，手腕上一直带着一串佛珠。
平时说话谈吐也会时不时蹦出一两句发人深省禅悟度极高的话，杨帆还是觉得他是一个干净单纯的男孩子。
看着他也会对他产生隐隐的保护欲，还对自己那个哥们儿说：“你别吓到人家啊，那孩子一看就是老实人。”
杨帆当时忽略了自己那哥们儿欲言又止的样子。
而不久之后，吴俊余单纯阳光的形象在杨帆偶尔在gay吧撞见他和一群男人嘴对嘴喂酒的场景中碎成一地渣渣。
“老实人”吴俊余身穿大开V领的黑色紧身衣，笑得妖艳。

坐在一个男人大腿上，伸手勾着人家的脖子，纤细的手腕上还带着那串古色古香的佛珠，扎眼得厉害。
那一刻，杨帆觉得佛祖在哭泣。
紧接着，杨帆目睹吴俊余蛇一样挂在男人身上，和一群人进了一个包间。
一群人，一个包间。
杨帆如果再不知道那是群P那就太愧对那些喊着她“薄荷大大”的小粉丝了。
第二天上学，作为学习委员的杨帆晨读之前收作业。
吴俊余迟到了很久，等杨帆去收他作业时，他抬起仍像往常一样单纯又无辜的脸，看着杨帆说：“我忘了带诶，下午给你好不好？”
杨帆淡淡地看着他桃花眼下淡淡的黑眼圈，淡淡地问：“昨晚没睡好？”
吴俊余愣了愣，揉揉眼睛：“嗯，写完作业我抄了会儿佛经，睡挺晚的。”
“哦，”杨帆朝他甜甜一笑，“你的佛祖知道你和一帮男人上床去了吗？”
杨帆的声音不大不小，晨读还没下，已经有周围几个同学听到了。
吴俊余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惨白。
杨帆后来给他那个哥们儿说这件事，那个哥们儿却说他早就知道。
杨帆问他：“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你还喜欢他？”
哥们儿说“……嗯。”
“犯贱。”
这是杨帆对此的评价。
如果说现在杨帆对吴俊余只是讨厌没有恨的话，那么之后那件事让她到现在都时不时埋怨老天怎么不让吴俊余快点***死。
她哥们儿死心不改追吴俊余，跟着吴俊余去这去那。
却被吴俊余圈里一个很渣的朋友看上了，吴俊余就听他朋友的把那哥们儿在酒吧用下三滥的药放倒，弄进包间。
杨帆当时也在，她在听她哥们儿兴奋地说于正终于主动约他了的时候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跟踪人是杨帆的强项，她一路跟过来，看到的就是她哥们儿被放倒拖进包间的一幕。
杨帆血直往脑子里冲，当场摔碎一个酒瓶，拿刃口对着吴俊余：“***把人放出来，不然我就在这捅死你。我还未成年，杀人不负刑事责任。”
吴俊余被这个外表看起来文弱的女生吓得动也不敢动，最终还是让人把杨帆的哥们儿放了。
梁子从此也结下了。
杨帆的哥们儿总算带着一颗破碎的少男心远离了吴俊余。
之后，“薄荷大大”的文，里面炮灰的名字都叫做吴俊余。
再然后，中考，毕业，旅游。
杨帆遇上鹿晗和张艺兴。
杨帆明白，鹿晗和张艺兴并不能完全算是那个圈子里的人，他们不是因为喜欢同性才选择了对方，而是因为喜欢上了对方才不得不被划到喜欢同性这一范畴里。
鹿晗和张艺兴准确无误地戳中了杨帆的萌点。
张艺兴也是那样干净单纯。她相信他不会是第二个吴俊余。
所以当她看见张艺兴和吴俊余一同出现在那家gay吧里时，她的圣母心差点又一次狠狠破碎。
好在张艺兴的反应都证明了他并不是属于那里的，他的无辜和慌张也完全来源于他怕被他哥哥鹿晗知道他去了未成年人不该去的地方。
他都不知道那是一家Gay吧，如果他稍微聪明点，仔细观察一下周围，就能看出那里面大多是男人，像杨帆这样的目的不纯的女神经毕竟不多。
杨帆就重重地放下了心，然后强行把张艺兴弄回家，还叮嘱他别再跟吴俊余接触。
这世界上任何单纯可爱的小受都需要人来保护。
这不只是攻的责任，这还是作为一个亲妈的责任。
这是薄荷羊的经典理论。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保护张艺兴，也不会只是这一次。
以张艺兴的单纯，暂时还无法看透吴俊余的真面目。
只要她能插进去手，就不会让张艺兴犯傻受骗。

§.27.
杨帆没心情再回那家gay吧，骑着自己的脚踏车准备回家。
为了抄近路拐上了一条平时不常走人很少的道，却差点和一辆货车撞上。
“怎么开车的，转弯不会摁喇叭啊。”
杨帆一边拍着自己身上的土一边扶起被撞倒的车子，埋怨着。
幸亏自己和这货车速度都不快，不然自己肯定会飞出去。
货车上人也下来了，一老一少，杨帆不认识那个老的，少的那个让她指着他惊奇出声：“鹿晗？你怎么在这？”
鹿晗见是杨帆也是一愣，然后说：“我在这练开车，这儿人少。刚刚转弯忘了摁喇叭，没撞伤你吧？”
“没事，换了别人我得讹他一笔你就算了。”
杨帆一甩手，不讨论这个话题了，她想起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拉过鹿晗，“给你提个醒，你和张艺兴以后都离吴俊余远点，他这人不怎么样。”
“怎么突然说这个？”鹿晗问。
“就是提个醒……突然想起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们跟他认识？”鹿晗不打算就此罢休。
“这个……”
杨帆磕巴，她可是答应了张艺兴不让鹿晗知道的，可是鹿晗未免太精，这让她怎么说！
“是不是见到张艺兴和吴俊余在一起了？”鹿晗的眉头皱了起来。
“啊没有！绝对没有！”
“没有？”
“没有……”杨帆觉得自己冷汗都下来了，鹿晗你自己心里明白了就好干嘛要说出来！
你这是陷我于不义你知道吗！
鹿晗紧盯着杨帆几秒，才终于收回目光：“谢谢。没事的话我回家了，你真没被撞伤？”
“没有没有没有。”杨帆一边摇头一边跨上车子。
“郭叔，走吧。”鹿晗冲看这边看得一头雾水的郭叔说道。两个人上了车。
“不练啦？”郭叔问。
“不练了郭叔，回家。”
杨帆看着远去的车，脚撑在地上支着脚踏车念念有词：“天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说……”
鹿晗是从外地回来还没回趟家，一到Y市就让郭叔带着拐到这条僻静的道上学车来了。
刚刚他还想着张艺兴在家应该等急了吧，可是看杨帆的反应，小家伙好像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安分。
提到跟吴俊余有关就一万个不放心，既然杨帆不说，那就问张艺兴。
回到家张艺兴已经在家了，见他回来就高兴地凑上来。
郭叔没上来，把鹿晗送到就直接回公司放车了。
鹿晗还没把自己的问题问出口，门口就传来黄子韬的大嗓门：“我才不！做完那么多题今天晚上还睡不睡了！”

黄子韬和吴亦凡吵吵嚷嚷地进来了，前者正为因为被吴亦凡抓到逃课而额外法多做题的自己抱不平，见到鹿晗回来了就随口打了个招呼，“回来啦？”
眼睛再一转转到旁边的张艺兴身上，“艺兴你怎么回事也不等我们放学就自己先回来了！”
“张艺兴跟你们上课去了？”鹿晗瞟了一眼心虚的小孩，问黄子韬。
“对啊，”黄子韬还在那抱怨，“我说艺兴你可不负责任啊，你还肩负着替我答到的使命呢就这么走了，听旁边人说你跟一男生走了，他谁啊？是不是鹿晗去接你了……”
张艺兴心里又是咯噔一声，“我，我”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能盯着黄子韬装傻，不敢去看旁边的鹿晗。
“行了你管好你自己。”
吴亦凡揪着黄子韬就往自己房间走，“让你逃课，今晚上不做完那些题别想睡觉。”
“妈呀，救命啊！”黄子韬挣扎着，被吴亦凡像拎小鸡仔一样拎走了。
鹿晗看着乖乖低着头的张艺兴：“说吧，怎么回事。”
“没怎么，”张艺兴的声音细若蚊蝇，“同学心情不好，让我陪他出去走走。”
“哪个同学？”从上了初中他就和张艺兴一个班，同学也都认识。
“在，在子韬他们补习班上，新认识的。”
鹿晗深吸一口气：“我回来的时候遇着杨帆了。”
“啊？”张艺兴猛抬头，“她都跟你说了？”
“你觉得呢。”
三言两语就给套出来了，鹿晗还是很满意的。
张艺兴咬着嘴一脸不快：“怎么这样，她都答应我不说的……”
鹿晗差点被气笑：“艺兴，你最好给我说清楚。”
“哥，”张艺兴黑溜溜的眼睛无辜地看着他，“对不起……”
“你给我过来。”
鹿晗终于忍不住了，拖着小孩就进了他们房间。
张艺兴始终乖乖地跟在他后面，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
“说，错哪了。”鹿晗一把把小孩扔到床上。
小孩立刻坐直身子并拢双膝，手规矩地放到膝盖上，不停眨着的长睫毛泄露着他的不安。
“不该骗你……”
“骗我什么了？”
“吴俊余不是我在子韬班上新认识的同学。”
很好，果然是和吴俊余。
鹿晗不怒反笑：“我说过什么？让你别和吴俊余来往，你当耳旁风了？”
“我……”
“杨帆什么都没跟我说，只是告诉我吴俊余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