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拂篇·梦里花】慕言君拂的故事(原创、更新中)


我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理清了思绪。用五天时间去了结五年的回忆,这种事怕是只有紫月能做得出来。
我看看天色,唔,不早了,还是回去洗洗睡吧。
正欲抽身离开,一件外衣披上我的肩头,暖意融融。
转过身来看到慕言同样暖意融融的笑,“夜里凉,也不晓得多穿些。”
突然之间就很有感触,搂住他的腰,埋在他怀里。想到自己何其幸运,我在,他亦在。可以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有的时候真的并不那么容易。
“怎么了?”他回抱我,唇附在我耳畔,吐息温热。
“就想抱抱你,愿不愿意?”问完之后我意识到这个问题太废了,我抱都抱了难道他还能说不愿意么?就像你到青楼找姑娘陪,春宵一夜把姑娘折腾得死去活来,完事之后问人姑娘你愿不愿意是同一性质的。当然,这个比喻有失妥当。
他扳直我的身子望进我的眼睛,“紫月同你说了什么?”
我琢磨了一转,把她的话删删减减总结为一句就是,“她说了很多,但总结为一句就是她在强迫自己做一件她以为自己可以做到但实际上并不愿意做的事。”
慕言沉思了片刻,最终摇头表示不理解。
我吸了口气,准备再向他解释一遍,“其实就是说呢……”
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两块糕点,似笑非笑地同我说,“你方才没吃多少,想必也饿了。我们吃完再说,如何?”
“……”
我表示很不情愿,因为根据以往的经验,吃了之后就会忘记刚才所想,可我确实饿了。
吃完糕点后我破天荒地还记得方才所想,可是慕言没给我解释的机会,身子一轻被他抱回了寝宫。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0-20 21:51:00 +0800 CST  
第二日我在白梅林里散心的时候,偶遇紫月庄祁二人。
估计他们一时半会不会发现我,我开始纠结了,这个墙角,我是听呢,还是不听呢?
我大义凛然地想,这里压根也没墙,算不得墙角,还是勉为其难偷偷听一听吧。
只见着庄祁折下一段白梅枝插在她发间,端详了一阵子,意有所指的笑着吟了句诗,“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这样一句诗,也不难理解,紫月偏偏还要一副不懂的样子,侧过头问他,“陛下这是何意?”
庄祁只是笑,眼睛微眯着,反问道,“紫月不知?”
她很认真的望着他,“紫月不知。”
“孤也不知。”
“……”
我望了望天,心想真是个有水平的哑谜。
两个人又同行了一段,我要确保自己不被他们发现,同时还要听他们对话的内容,有得必有失,难免听的也不甚清晰。
所幸这时紫月停下了脚步,让我得以离他们近了些。她站在离他几步之遥的树下笑意盈盈,“想来陛下喜欢我,可是因我与陛下梦中那女子相似的缘故?”
紫月这么一问,倒是让我想起了庄邺曾说过的那位据说同紫月面容七分相似的女子,唔,按照常人的理解,应该就是梦中情人了。
长得再相似,终究不是一个人。然而紫月此刻问出来,却没有半分的醋意。可见她是个大度的好姑娘。如果让我知道慕言梦里有另一个姑娘而那个姑娘却不是我,我会嫌弃他的。虽然那听上去不大可能。
庄祁闻言抬起她下颌细细看了片刻,点一点头,“确实很像。”
眼看着她眸中有浅薄的怒意集聚,他抚了抚她额前的发,眉间满是宠溺的神情,“论样貌,素央比你更像孤梦中那女子,可是孤却未对素央动心。”
她抬眼看他,又迅速转身,从我这里看过去,应该是忍笑的模样,声音还是冰冷,“紫月非陛下,焉知陛下无动心?”
白梅冷香伴着他的嗓音沉沉响起,“紫月非孤,所以不知孤对紫月用情之深。”
再回身时她素馨花一般的脸庞已染上绯红,瞪了他一眼斥道,“不正经,没一点君王样子。”
他低笑一声,从身后握住她的手拉入怀中,仍然是调笑的语气,“孤是什么样子,紫月不是最清楚么?”
紫月面上的绯红更甚,黑白分明的眼睛却不甘示弱的对上他漆黑的眸子,想要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开口。
我看着不免有些唏嘘,有些事情明明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可都要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真是问世间情为何物,明明都懂却装不懂啊。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0-28 14:38:00 +0800 CST  
就在我感慨良多之时,他们俩已经走出很远。
我默默思考着该不该追上去,冷不防一个声音插进来,“愣着干什么,追上去啊,重头戏一定在后面。”
这声音听着很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哪个,转过头去正见着悠哉啃着萝卜的百里小弟,虽然他事后一直坚持他当时啃的是萝卜而是红薯,可是我却不大相信,因为真是太像萝卜的红薯了。
我一时好奇,问他,“你手里的萝卜哪来的?”
他十分不满,“不是萝卜啦,是红薯啊红薯啊。”
“那行吧。”我再问了一次,“你手里萝卜一样的红薯哪来的?”
“……”
他显然不想跟我纠结萝卜红薯的名称问题,笑得一脸瑟然,“是玮玮种的,厉害吧。”
我:“……”
百里小弟说,君玮目前正在着手一项有关农耕的研究,这研究是,如何利用药物及其他必要条件种出烧鸡味的红薯。
我表示很惊讶,难道君玮是想贯彻早年君师傅提出的动物保护主义?
百里小弟一副“你想太多了”的表情看着我,幽幽道,“因为小黄近来食欲大了许多,为了节省开销,玮玮才想说做这项研究的。”
我不禁扼腕,这实验成果和预期效果也相差太大了。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0-28 14:50:00 +0800 CST  
见我不怎么上心,百里小弟并不气馁,试图以他的三寸不烂之舌怂恿我尝试一下君玮研制的产物。
我委婉的表示,虽然惠一宗主曾经教导我为科学事业而献身是一件无上光荣的事情,但是我对长得像萝卜的红薯委实没有兴趣。
我既应允了紫月为她奏溯影华胥调,且不论这桩买卖到底能不能完成,她好歹算是我的半个主顾。本着顾客是上帝的基本原则,我觉着还是要理清楚紫月庄祁二人之间的事。
“这么着吧,百里小弟,你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勉为其难尝试一下你们的成果。”
虽然我着重强调的是勉为其难四个字,但是百里小弟明显比较侧重于尝试成果。对我前后态度的改变,他满腹狐疑,眼珠转了两转,不确定的问,“真的么?”
我配合着点头,“比你手里的萝卜还要真。”
“是红薯……”再一次纠正我的观点之后,他猛然想到了什么,即为坚贞的将双手护在胸前,迅速退开几步,“君拂,你不会是想……”
我看着他煞白的小脸,甚为无奈,堵住了他欲出口的话,“不会。”
他放宽心似的拍了拍胸口,“那就好。答应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不能杀人放火对玮玮不忠。”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04 17:04:00 +0800 CST  
“君拂,我们这样不太好吧。”百里小弟扯著我的衣袖,欲做最后的阻止。
我坦然看着他,“我们一没杀人二没放火,我也没让你对君玮不忠,怎么会不太好呢?”
他抓了抓头发,“你这样说,好像也对。”
“什么叫好像也对,明明就是对的啊。”我拍了拍他赢弱的肩,“一会我进去,你在这里望风,有人来的话就吱一声。”

庄祁不在殿内,应该又是同慕言议事去了,他们近来忙的很。
我遣退了在紫月床前服侍的侍女,在床沿坐下。看样子她睡得很沉,正好方便我入梦。
这次的梦境跟上次背景没什么变化,应该还是在袭漪殿。
她倚在窗边看殿外的相思树,妆容精致,表情寒凉。
“紫月夫人,这是陛下吩咐婢子送来的。”
直到红衣的侍女第二次出声提醒,她才反应过来是在唤她。今后,再没有染音了,她叫紫月,以后都是。
“知道了,放下吧。”甚至没有看一眼是送来的是什么,她别过脸去淡淡吩咐。
“是,婢子告退。”侍女很乖巧的放下了手中的物什然后离开。
她应了一声,视线没有离开窗外,殿前中了一院的相思树,密密笼了一院的浅绿,阳光洒下来,留下斑驳的光斑落了她一身。
明明是温暖的景象,印在她眼中却只余苍凉。
笑了一下掀开了庄祁送来的物什,眼神里竟然有些欣喜。
绸布之下是一只华丽的鸟笼,笼中清脆欢嘤的是一只金丝雀。
她看着笼中的金丝雀许久,如同孩子般天真的笑意蓦然止住,手迟疑着伸向了笼门。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04 17:30:00 +0800 CST  
画面暗了一下,再恢复时已是夜色阑珊。
庄祁摆驾到袭漪殿,一进殿便见着她盯着空了的鸟笼发呆。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我却是一点都不晓得,是以我看得很是艰难。
“怎么,不喜欢?”他也没恼她不接驾不行礼,自顾自斟了茶好整以暇。
“它死了。”
他微皱了眉,“不喜欢让下人处理就是了,不必这样……”
被她打断,呢喃轻微如同呓语,表情带了些迷茫,“我只想让它走的,可是,它不会飞。”
我终于领悟他们在说什么,该是日前庄祁送过来的金丝雀。
他端着茶盅的手顿了一下,淡淡瞥过她,目光如水。
“真是很讽刺。”她微微笑一下,月色下如同被皎色轻纱掩映的优昙,固然美丽,却转瞬即逝。
看着她那样的笑,他觉得莫名的烦躁,这念头闪现了片刻之后他温然搁下茶盅,笑容温柔,目中却是寒芒点点,“紫月是想告诉孤,你并不愿留下?”
也不等她回答,他继续说下去,唇角的笑染上更深的寒意,“你真的以为,孤会不知道四弟那点心思?”
他知道了?虽然是迟早的事,但是她也不曾想过这么快就被识破,“那你为何还要留下我?”
“为何留下你?孤只是想知道,你于四弟,是不是仅仅是个歌姬罢了。”
“哦,是么。”她露出一贯的笑,半是真心,半是假意,“让陛下失望了,我对庄邺而言,什么都不是。”
“孤却觉得未必。”
她脸上笑意更盛,在他将离开之际,声音响在他身后冷如寒狱,“陛下是不是觉得,人心便如草芥,是可以随意践踏的?”
“在问孤之前,紫月,先想清楚你的心在哪里。”他转过身来看她,笑意全无,见她怔住的模样,刚才消散的烦躁似乎又袭上来。
她有些不解,低下头反问,“我的心?”
“孤要你的心,紫月,你给么?”月光把他的身影拉扯的很长,透出些萧瑟的意味。
沉默了一阵之后,他突兀的笑了一声,很是牵强。哪怕是说假话,他也可以装作是真的,可是她连说谎骗一骗自己都不愿意。
“紫月给不起,陛下也要不起。”她避过他的视线,淡淡答道。
他却不准备就此作罢,“给不起?紫月,你的心,给了四弟么?”
这么一种问法,她说是也不对,说不是也不对,只好避开了话锋,敷衍过去,“陛下不是觉得人心如草芥,又何必在意紫月的心所在何处?”
但是庄祁明显是把她的话当做了默认,脸色更加阴沉。
“很好,孤知道了。”他决然走出,没有回头。
莫名其妙就生了一大顿气,庄祁的行事风格真是颇为古怪。
她漫不经心的笑了一下,看来,跟庄邺这笔买卖算是吹了。
紫月跟庄祁性子都倔得很,看着这一幕我联想到两只刺猬,明明是靠近对方,却彼此伤害,将彼此伤得鲜血淋漓之后默默离开。
这样一个寂静的夜里,无人成眠,一只刺猬在殿外的相思树下站了一夜,另一只刺猬在殿里看着窗外发了一夜的呆。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04 18:12:00 +0800 CST  
这么一番说决裂不算决裂说冷战不算冷战的闹腾之后,庄祁再没来过袭漪殿,紫月也乐得清静。
但是总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于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清晨,紫月换上了一件相对轻便的宫装,唔,到御花园散心去了。
说是散心,那只是借口,她真正想做的,是寻找一条合理快捷又不会被发现的出逃路线。
逃。当然要逃。跟庄邺的买卖吹了,大家当然各自飞,难不成等着被治罪?
她一路打着“今日天色这般好到御花园里逛逛”的理由到了宫门前,屡试不爽。
看着宫墙,她怔住了。
看着她,我也明白了何以她会怔住。
——因为,宫墙那叫一个高啊,真是用“峨峨兮若泰山”来形容都不过分。再加上宫墙下一列又一列侍卫,逃出去委实不大可能。
她有些沮丧,准备原路返回,却在这时遇到了连着几日都未见到的庄祁,堪堪停住了脚步。
他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意味不明地笑着,“今日天色这般好,紫月也是出来散心的?”
因着时通时不通的深思,我感应到紫月此刻在心中变换了各种应该摆出的表情却苦于选择,是应该笑着迎上去满脸爱慕与欣喜地挽着他的手臂撒娇,还是应该冷冷瞥他一眼之后留下一个镇定从容决绝的背影?容我客观的说一句,演习这码子事,真是不适合她。
还没等她做好选择,庄祁已先一步走上前,状似不经意揽过她的肩,状似不经意执起她的手,“集绀园里的花该是开了,紫月与孤同去罢。”
她很配合的没有挣扎,由他揽着,粉饰太平,“也好,紫月本就想去集绀园的,不想失了路才暂且在此逗留的。”多一句便是掩饰,少一句便是敷衍。
庄祁浅笑着,表情揶揄,“孤好像记得袭漪殿到集绀园不过一个转角的路程。”
她欲再寻个理由搪塞过去,不料他的声音在前面温润响起,“那今后,紫月想去哪里,都由孤带着。”
她一时有些晃神,手心里的温度真切传来。不是梦啊。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17 21:18:00 +0800 CST  

时值八月,草颜苍郁,花容锦艳。
集绀园里,她一路看着,心情很复杂。
我分析了一下,她心情复杂的原因其中一个是明明前几夜才跟他闹翻了,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就和好了,庄祁这样的态度未免太反常了。至于另一个原因,就是自从庄祁在宫门前拉起她的手,到现在都没放开,她几次暗中使力都没能挣开。
“还在生气?”庄祁放开她的手,停在一株半放的白蔷薇前,微垂着眸。
她看着那株蔷薇,暗暗揉着发麻的手,目光澹澹,“没有。”
他修长的指抚过蔷薇的花瓣,“欺君可是死罪。”
紫月把视线从蔷薇移到他脸上,毫不避讳看着他,漫不经心的笑,“陛下难道觉得我入宫至今所谓都还罪不至死么?”
庄祁微笑着对上她视线,手指从蔷薇的花瓣一路向下游弋,停在茎上的细密尖刺,轻柔的抚弄着,“有的时候,孤真想把这些碍眼的刺一根根全部拔掉。”
“陛下想要什么,想要做什么,按照陛下的意愿便是。”唇角的笑意染嘲讽的意味,“又何须与紫月打照面?”
有些叹息的,他道,“只是那个样子,便不再是真正的它了。”顿了顿又接着说,“孤想要什么?孤早就说过了,孤要你的心。”
“我也早就说过了,紫月给不起,陛下也要不起。”
若不妄求,便得心安。他们都晓得这个道理,可是却将早就已经说过的话,都已知晓了的回答,又再问一次,重复答一回。到底是不甘心,还是不情愿。
指尖稍一用力,细刺深深扎进指腹,沁出殷红的血滴,他仍是笑着,“孤还是更愿意等到它自愿为孤除掉身上带的刺。虽然这过程注定漫长而无望,但是,孤可以等。”
她微蹙了眉,握住他的指,拭掉沁出的血珠,语气聊聊,“也许陛下等不到那一天呢。”
“会么?”他含笑反问,没有一点担心的神色,反握住她的手,“那紫月,同孤一起等到那一天罢。”
她讶然抬头,正值他垂首,唇贴上她的,细细浅浅的轻吻着。这一刻好像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身边的这个人,还有沉沉响起的嗓音,“紫月,留下来。”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17 21:51:00 +0800 CST  

他何尝不知,她想离开。很想。她眼神中对自由的渴望太过明显。
可是,他好不容易才遇到她。让她离开?他做不到。
世人都觉得作为一国的君主是何其幸运与荣耀,但真正坐上这个位子才会知道什么叫做帝王之寂。他其实是世上最大的犯人,囚禁他的,是整个夏国的天下。夏宫就如同冰冷华丽的牢笼,将他禁锢其中,挣脱不得。
可是却还有那么多人觊觎着这个位子,包括他的四弟。
就在他以为今后便只能这样生活在权术与心计之中时,她出现了。宴上见她一双未被轻纱覆起的眼,黑白分明,纯澈得没有一点杂质。他隐隐觉得,那双眼睛是自己曾经见过的吧,不然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曾经被这双眼睛注视过千百次呢?
千方百计留下她,即使她是那么不情愿。
想要看到自己的影子映在她的眸中,仿佛那样便心满意足。
她让这巨大的囚笼不再冰凉。
看着她怒极了也强忍着的模样,他才觉得这世界也是可以很鲜活的,原来自己也是可以有平常人的喜怒哀乐的。
初时他告诉自己,这不是爱,只是寂寞太久了。
直到她说出那句“紫月给不起,陛下也要不起”,他不过是随口说了庄邺名字,可她却没有否认。
她居然不否认。她居然敢不否认。
他说不准心里的烦闷从何而来,但他终于意识到,放她走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
他知道她一直想逃。一直。可是他不能让她走,不舍也不愿。
至此,我终于知道紫月问什么要求我为她奏溯影华胥调。
庄祁不能为紫月放下整个夏国,紫月不能为庄祁放下她的自由。紫月和庄祁,他们都需要一个忘记的理由。
这样倔强的两个人,都有着需要去坚持的东西,无论如何不能放下。除了忘记,也许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每个人都有他为之所坚持的东西,如同夏国之于庄祁,自由之于紫月,这段感情里,最遗憾的便是,他们所坚持的东西不一样,背道而驰,不过早晚。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23 20:28:00 +0800 CST  

梦境仍在继续。
我不知道紫月在这段时间里是否爱上庄祁,但事实是这些时日她确实没有离开。
原侯七年,浅草隐飞红,初春。
细雨霡霂,湖畔的杨柳在雨中晕染开大片大片的天青色,在她眼中一点点蔓延开来。
她握一把浅紫色的绸伞,看雨滴入湖中泛起细微的涟漪然后再无处可觅。
听到身后的脚步声渐响,她转过身对着来人盈盈一笑,是一贯的笑意,半真半假,“四公子,别来无恙。”
清癯的面容显得有些苍白,庄邺收拢了折扇,“染音。”
她举着伞遮过二人的发顶,笑意不减,“四公子可是记错了。染音是之前,现在,以后,我是紫月。”
庄邺看着她精致的妆容,也是笑,却不改口,“染音。”
“染音是赵国的歌姬,紫月是夏国的正夫人。”一字一句清晰,她缓缓而又坚决地望进他的眼,“四公子,可要记牢了。”
“你是在怨我?”
“四公子说笑了。由爱故生怨。我对你既无爱,又从何来怨?”雨落在紫绸伞面上,晕开细长的水痕,她淡淡一笑,“四公子若无要事,我便先回去了。”
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突然握住她的手腕,狠狠拥进怀里,浅紫绸伞落在不远处。不顾她的挣扎,他的手臂收得更紧,“我要取消交易,你不是想要自由?离开他,我带你走。”
“当初你让我进宫,不就是为了让我完成这笔交易,如今我若是走了,便是功亏一篑。”
他的唇俯在她耳边,“我后悔了。我见不得你们在一起。他是不是也这样抱过你?一想到我就觉得很不自在。”
“早在送我入宫之前你就该想过,这些都是你必须承受的。”她的语气疏冷起来,“你当我是什么?”
庄邺却只是重复,“只要你点头答应,我就带你走。”
走,就意味着可以离开,离开夏国,就自由了吧?只要点头,就可以得到,那看似触手可及的自由。眼前莫名浮现出庄祁月光下的背影,他说紫月,留下来。
良久,她动了动唇,“我不走。”
“你不走?”停顿了片刻,他略带嘲讽的笑了,“你爱上他了?”
没有回答。
“好。”他放开手,冷笑着,“你不走。你以为他对你就是真心?若不是有这张脸,你觉得他凭什么对你动心?”
她身子一震,眼睑垂下来,“与你无关。”
“染音,你总会后悔。”
“不劳四公子挂心。”她蹲下身拾起浅紫绸伞,眉眼淡淡。“就算后悔,也是我自找的。”
雨没有停,她握着伞离开,脚步却有些不稳。所谓的爱,所谓的真心,所谓的动情,是真抑是假,有什么关系。哪怕到头来所有的真情实意都不过一场虚无,那么,她认了。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23 21:27:00 +0800 CST  
那个。。。先插一条意见征集。。。就是呢。。。有亲提出意见来说要给君玮正经找个伴。。。且是个女伴,所以我就来征集你们的意见了。。。其实我对这个问题也还没有确定下来。。。从梦里花开文到现在我都没确定好君玮跟百里小弟到底要不要断。。。他们现在其实还没断啊。。。所以大家都来说一下自己的看法吧,我看情况而定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23 21:55:00 +0800 CST  

这世间的情与爱从来都难以捉摸,谁又能说得清道得明白?
这一夜,锦鸾殿歌舞升平,灯火通明,正是为夏国四公子出使黎国归来的接风宴。
庄邺占了一席之地,垂着眸,一言不发。许是因为路程长远,眉间隐有倦色。
紫月携着庄祁的手,经过庄邺身前的时候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移开了视线,仿佛从没见过这个人一般。
这种筵席经历得多了,便可以掌握大概的流程。大约分为以下几个步骤,入席就座,各自寒暄,闲拉家常,歌舞欣赏。顺带着喝喝酒吃吃菜。
直觉告诉我,今日这筵决计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果然,就在我暗自揣摩着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戏剧性的一幕时,这戏剧性的一幕发生了。
庄邺拢了拢袖,做出了他这次出使黎国的总结。大意是黎国君主对他的来访表示了怎样欢迎,他在这段时间里领略了黎国怎样的风俗人情,最后一点,黎国的九公主一直希望来夏国,于是,他回程时黎国九公主也随行。
当那位叫做素央的黎国公主出现在众人眼前时,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些惊讶。一来是因为素央公主确实很美,二来则是因为她与紫月夫人相似的容貌。
“素央此次到访确实有些唐突,还望夏侯见谅。”素央绾着高髻,眉目素净,如同画般清丽,待看清那张脸,我心头一紧,分明是莺哥的模样,或者说锦雀更为合适些。
庄邺是个人才,找得到紫月也就算了,连素央都能被他遇着。原来他说的,她会后悔,是这样的意思。
可是,最该有反应的那个人看上去却并没有什么反应,庄祁只是笑笑,“黎国公主莅临夏国,是孤有失远迎。”
素央浅粉色的纱裙在宫灯的映照之下颇有些雅逸,衬得她的脸格外清丽,俨然一副纯情的模样,“素央旧闻夏侯乃一代明君,今日一见却然如此。”
我心里一声嗤笑,才一见就晓得他贤明了?那日久见人心这话不纯粹就是说着玩玩儿。
庄祁依然笑着,客气却不客套,“孤也听闻黎国九公主容色倾城。”
明眼人一听便知这话不过就是随口的敷衍,可是在素央心里可就未必,这句话在她听来显然另有所指。
双颊染上绯红,她垂首故作镇定地拢着耳边的发,“素央仰慕夏侯已久,这番前来夏国,亦带来了父王的意思。如若夏侯不弃素央蒲柳之质,素央愿侍君终老,长伴君侧。”
我一想,得,这摆明就是打着来访的名头政治联姻。
霎时间整个锦鸾殿都静了下来。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24 14:09:00 +0800 CST  

得不到回应的素央也有些不安,眸子扑闪着颤动。
“王兄,臣弟以为素央公主容色倾城已是难得,更何况举止高雅,才艺俱佳。王兄何不应允?”庄邺很合时宜的解围。
我觉得庄邺真是没有眼力劲,有哪国的公主会举止高雅到自己送上门来结亲?
庄祁看着他好一会儿,手中转着青玉酒盅,衬得手指白皙仿若透明,漫不经心道,“你以为?”低笑了一声后转过身去看紫月,语气温柔,“紫月以为呢?”
她强忍住不悦,微微笑一笑,半为真心半为假意,“妾以为素央公主确是个妙人,妾也不介意多这么一个,”停顿,语气加重,“举止高雅的妹妹。”
末了,一字一顿,“只是怕,委屈了公主。”
有庄邺为自己撑腰,且紫月看上去也并不那么排斥,素央即时表态,气势渐弱,“素央不觉得委屈。只要夏侯答应,其他的素央都不介意。”
“可是孤介意。”
庄祁站起身,带着疏冷的语气连着寒意袭来,“公主可以不介意折辱身份,可是孤不能委屈了紫月。”
紫月闻言,心口一窒,竟是有些怔住了。他拒绝了。可是他明明可以答应,而且素央的容貌远比自己与他梦中女子相似,而且素央是黎国的公主娶了她便意味着多一个同盟,那么多的而且,都没能让他答应。仅仅是因为,不想委屈了自己?
还未仔细想清楚,他已执起自己的手,紧紧的。
“四弟既然以为素央公主极好,孤可遣人向黎国求亲,为你们赐婚。”语气生硬,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他睥睨着望向庄邺。
“今夜,孤乏了。都散了吧。”也不等庄邺的回应,他只是拉着紫月的手迈向殿外,留下满殿的臣子面面相觑。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24 22:11:00 +0800 CST  

缺月挂疏桐。
他步子迈的极快,脸色很不好,紫月跟得亦步亦趋,冷不防止了步子,她未来得及停住便生生撞上他的脊背。
还未弄清楚眼前是什么状况他的吻已经重重落了下来。
吃痛着挣扎却被更紧地束缚。
从来不曾有过的,这样用力的相吻。停下来的时候两个人都微喘着气。
他的手却不放开,凝视她片刻,眼里一派寒凉,“你是真希望孤娶素央?”
紫月的唇角勉强牵出一个姑且可算作笑意的弧度,“若是陛下打定主意要娶,就算妾不想又能如何?”
“孤若真娶了素央,紫月一点都不在意?”眼中的寒意渐渐消融,他紧盯着她的表情。
“我不……”稍长的停顿,带着些犹豫,“在意。”唔,这是个意味深长的回答。中间的停顿真是个有歧义的表达。
庄祁紧蹙的眉间舒展开来,像是责备的话语却是宠溺的语气,“口是心非。”
抵在他肩上,她的眼中倒映出满目殷红的相思豆——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曾经觉得这世间情爱难以捉摸,只要不去触碰便不会受伤。然而,终于还是遇到一个想爱的人,这算是不幸抑或是幸运?
从来不曾想过,自己也会有因为一个人而心动的时候。
不知道以后会发生怎样的变故,不知道以后会是怎样的结局,那么在那之前,就这么相依偎吧,暂忘余生。
手心里蓦地被塞入一件物事,在月光下细看才知是一枚骰子,她看着他,笑意浅浅,“为何送我骰子?”
意味不明的回答,“唔。你说呢?”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我想这一刻,他们一定没有想着夏国,没有想着自由,心里满满当当的,应当是对彼此的情谊。这样纯粹的相拥着实珍贵。
弦月无垢,稀星清辉尽衍斗。夜央人旧,安知此情久。寒鸦啼愁,栖桕诉心忧。卿知否?相思红豆,非伊怎堪授?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1-30 21:23:00 +0800 CST  

一国之君是个高危的职业,不仅要提防着明着里反抗自己的人,还得要对付暗地里对自己有异心的人。站得更高看得更远的同时,意味着被瞄准的机会就更大。
就好比说被射的鸟吧,飞得更高固然就难以被射中,但是同时将自己暴露的风险就更大。
由此可见,作为一国的君主是何其的不容易啊。
这一年是原侯八年,梅残柳细,草熏风暖。正正是春日踏青的最佳时节。
庄祁体己紫月在宫里待得久了难免烦闷,于是就有了这一次名义上的出宫狩猎,实际上连狩猎用的弓弩箭支都没带齐。
紫月不会骑术,一路上都是跟庄祁同乘一骑马。
地点选在夏姜两国交界之处的赤渡川,很多年以前的姜夏之战的战场。我依然记得那个时候我在宋凝梦境中的赤渡川,扮作她的模样,将匕首刺进沈岸的心脏,那个时候,他们是相爱的。时隔多年,透过另外的梦境重新踏足这里,我只感到一阵的沧桑,终归是过去了那么久的事,再次想起来便是隔了一层厚厚的时光。
九州有往生的传说,我想宋凝在下一世的轮回里,一定会有一世长安的结局,她会和所爱的人琴瑟在御,举案齐眉。而不是像紫月和庄祁一样,相爱不相守。
尚在伤感之时,忽然听到一阵动乱,有侍卫的喊声,“有刺客,护驾。”
这充分证明了我在这一章最初时抒发的观点,国君果然是个高危的职业。上一刻还好好地同自己的嫔妃说着闲话,下一刻就马上陷入了危急。
刺客着黑衣,黑布蒙面,明显是有备而来,而且训练有素,深谙刺杀之道,要杀的是庄祁,可泛着寒光的长剑直刺紫月。
庄祁虽终年养尊处优,但一身剑术着实了得,随手从近前侍卫手中夺过一柄长剑,将紫月往身边一带,那刺客的剑便落了空。
如果是单挑的话,我敢说那刺客绝不是庄祁的对手,可此刻不同,庄祁身边还有紫月,抵挡着对方来势汹汹的剑的同时,还得护着紫月。这般便处在了下风。
打斗这般凶险,居然没有一个人上去援助,都怔愣在原地呆呆看着。普通的宫娥没见过世面受了惊吓倒可以说得过去,但是那些所谓的御前侍卫呢?总不会都是吃白饭的吧,眼见着主子有危险都不上前相救。我看着很是忧心,若我有实体的话,定然把那些个侍卫统统踹上前去。却不能。只能眼见着两柄剑更紧地纠缠。
看着宫娥侍卫们吓得发白的脸,我终于发现不对劲了——这般脸生,不是从夏宫里的跟来的。原来,竟是在中途换过。怪不得一个个都不上前,只因这是一场预先谋划好的刺杀。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2-01 17:59:00 +0800 CST  
庄祁的动作慢了下来,应该是体力不支了,可那刺客却依然紧逼不放。这般境况之下,紫月声带哽咽,徐徐道,“陛下,放开我吧。”
响在他耳边,轻得被风一吹便散开,“这样下去,谁也躲不过。”
如果这个时候庄祁放开她,定然可以将刺客斩于剑下,但怕就怕他一旦放开,目标就会变成她。饶是他剑再快,也并不一定能在刺客的剑下护她安好。
他笑了一下,却不放开,“紫月是在关心孤?”
这样的危急的关头他还有心思打趣自己,紫月的眸中浮起薄怒,嗔道,“陛下。”
庄祁这一身剑术真不是一般的了得,一边御敌还能一边说笑。
搂着她的手收得更紧,他敛了笑意,沉声,“我不放。天遥地远,万水千山,我都绝不会再放手。”
第一次,他没有自称“孤”,而是说“我”。第一次,他用这样严肃的口吻同她说话,他说他不放。
她让他放开,他说他不放手。他是想说,不会放开,也不会放手,更不会放你走。
但是他们这一举动显然让对面的刺客很受伤,拼了命尽了力的出剑,结果这边小两口还在情意缠绵,这让那刺客情何以堪?
人在受打击之后通常会有一些过激的举动,那边的刺客倍受打击之后出剑更加迅速,几乎招招致命。奇怪的是,明明都已经体力透支的庄祁以迅猛之势击落了刺客手中的剑。大抵心爱的姑娘在身边,人总是会时不时就爆发一下。
本以为这样就该安全了的,谁也没有想到没了剑的刺客竟然从怀里掏出两把匕首,左右两手各持一把扑向庄祁。
陡生变故,庄祁也未能及时反映,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刺客已经近前了,两把寒光泠泠的匕首一把刺向心口,另一把刺向双目。
正常人肯定是先护住心口,可是庄祁委实不是个正常人,他竟然是抵住了刺向双目的那把匕首,心口看上去被另一把匕首插了个透心凉,好在刺客用的是刚刚被震过的右手,力度没有全部用到,只是划破了庄祁玄色的常服。
直到一柄长剑从刺客的后心插入,那刺客双目圆瞪,难以置信的捂住胸口,我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那柄剑,是紫月刺的。那刺客定然也没有想过,自己竟然是被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所杀。
紫月丢了剑,俯身在庄祁跟前,脸色苍白,身子颤抖,“陛下。”
庄祁感到很意外,眼角噙着笑,抚上她的鬓发,“孤倒是小瞧了你。”
她稳定了情绪,也笑,“陛下死活不肯放手,妾只能自己动手了。”
他握住她尚在颤抖的指尖,“是孤没能护你安好。”
“妾尚有一事不明。”仔细察看了他的伤势,见只是胸前有一道浅浅的伤痕,她安心地靠在他肩上。
“你说。”
“为何陛下只护着眼睛?”她抬眼看他,纤细的指抚上他眼角“那刺客的另一把匕首对准的是陛下的心口,陛下不怕死么?”
“孤更怕看不见你。”修长的手指握住她按在眼角的手,拉到心口,“至于另一把匕首,这世间,除了紫月,再没人能伤到孤的心。”
明明是调笑的话语,可是由他说出来,却像是宣誓的口吻,此生此世,便铭刻在了心底,怕是再不能忘记。
如果说夜赠相思骰是这一场情的初始,那么现在,就是这段情正浓时。
我不相信她可以忘记,她也知道不能,所以来寻我,借由我的手,让我来了结段延续多年的深情。
头一次,我觉得自己这样残忍。自宋凝之后,第二次,我不想与主顾完成交易。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2-01 17:59:00 +0800 CST  

黑暗铺盖而来,想来是她睡得沉了,梦境便止了。
我看着紫月素颜的脸,不施粉黛,纤长的睫毛如黑蝶一般落在睑上。大抵这世间的女子都是一样的倔强,一样的执着,当然前提是遇见一个值得让自己倔强执着的人。
“吱——”
这突兀的声音吓了我一跳,我只当是老鼠便没有在意,继续感慨。
“吱——吱——”
谁知这声音不依不饶的传来,一次又一次打断我的思绪,觉得愤怒的同时又有些意外,不愧是陈宫的老鼠,定然是受了慕言的熏陶,连叫声都是按着乐理来的。
“吱——吱——吱——”
我想,再叫下去我迟早会被发现的。叹了口气之后我踏出了觅鸢殿,没想到迎面撞上了神色慌张的百里小弟。
他见是我,长长舒了口气,道,“君拂,有人来了。”
我咬牙,“我不是说一有人来你就吱一声告诉我么?”
他扭捏地绞着衣角,委屈道,“其实,我本来是想为保险起见试一下是不是吱一声你就能听见的,结果我吱了好多声你都没有回应,然后我就继续尝试,然后就听见有人说‘有老鼠’,然后好像就有人来了,然后我就进来找你了。”
我:“……”
我沉吟片刻,“你还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
他喜滋滋道,“我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夸奖。”
我:“……”
我真不该跟他说人话。
还好进来的是平日在寝殿服侍的小宫娥,我随意应付了几句便拉着百里瑨在小宫娥暧昧不明的眼神中离开了。
闲言碎语,流言蜚语往往都是最易传开来的。明天陈宫里一定会盛传,陈王后与某不明男子深夜幽会,传着传着就会演变成一段凄美绝伦爱情故事。如果君玮不幸也听到了,这说不定会激发他的灵感,让他创作出一部惊天地泣鬼神的陈宫生死恋。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2-01 21:31:00 +0800 CST  
虽然我觉得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是很可耻的行为,但是在写着相思骰的同时,我确实也在想着下一个故事,那就先预告一下吧,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开始写。
下一个故事暂定为《烟忆篇·忘川渡》女主叫烟忆、男主叫炎凉,是一个关于负心与薄情、等待与放弃的故事。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2-01 21:43:00 +0800 CST  
我刚刚翻到一个新人写的帖子,有一句话真是戳中我了,那句话是这么说的:
“我一个人撑起了这座楼,真是各种心酸有慕有”
——感谢那孩纸写出这么一句很符合我心境的句子,于是就借来用用。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2-01 22:00:00 +0800 CST  

临别的时候,百里小弟死死扯着我的衣袖,目光恳切,“君拂,你一定要记得啊。”
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我好像是答应了他要去尝试君玮研制成果的,我不动声色的抽回衣袖,“我会记得去吃他种的萝卜的。”
“是红薯啊。”他眄我一眼。
“……”
在他充满期望的深切注视中,我默默沿着最近的一条小路回寝宫。
途径议事殿,还亮着宫灯。
我走近,欲推门的手伸到一半又收回来,不期然却听见慕言的唤声,“阿拂。”
我怔在门外不知这个时候是该进去好还是该走开得好。
门从里面打开,慕言含笑望着我。
我往后退了几步,“今天晚上的星星好圆啊。”
“陈王后说的,可能是月亮。”回话的不是慕言,而是庄祁。这让我感到很惊讶,我一直以为庄祁只会打哑谜,不会说笑话的。
慕言牵了我的手到殿内。殿里热气氤氲,案上醅着茶,弥漫着清淡的茶香。
庄祁不紧不慢地倒着茶,往我面前递了一杯。
我接过来喝了一口,苦得差点没吐出来,面上还是得装作很欣赏的样子,“恩,好茶。这茶有名字么?”
庄祁神色古怪地看我一眼,答道,“问君几多愁。”
我自然而然接口,“我没有几多愁。”
慕言以手抚额,“夏侯是说,这茶的名字叫问君几多愁。”
我:“……”随即欣然点头,“唔,好名字。”
“此茶有一用料名曰茧愁,是剧毒。”
听到庄祁的解说,我的手顿住,杯中茶水洒了洒,“那确实挺该愁愁的。”
庄祁见我反应,不慌不忙续道,“不过制茶过程中便去了毒性。”
真是不带他这样说话断的不合时宜的。


楼主 禤陌  发布于 2012-12-07 22:12:00 +0800 CST  

楼主:禤陌

字数:130673

发表时间:2012-08-16 01: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1-04-07 02:52:35 +0800 CST

评论数:4828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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