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欺君(冷漠无情皇叔攻×隐忍清冷皇帝受)


下一章,可能又要动用手段了,我好难(=´口`=)还没写到决斗环节,我枯了。

(ಡωಡ)我这么勤奋可爱,大家真的不考虑给我三连么(卑微)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26 11:41:00 +0800 CST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26 19:15:00 +0800 CST  

上药时,皇帝疼得大汗淋漓,神思恍惚之中,有人将手伸进他的齿间。


那手冰凉修长,而他狠狠咬紧牙关,尝到浓重的血腥味后,将呻圌 吟与痛呼尽数咽进喉咙。


他昏过去数次,唇齿之间都绕着那股腥气,不至于让他完全晕过去。


太医颤巍巍地把手上的血水拭净,“噗通”跪地,哀声对楚王说道:“药已上好,微臣今日从未来过此地,求千岁饶微臣一命……”


楚王抽回血肉模糊的手,淡淡道:“滚出去。”


太医连忙磕了个头,喊着:“谢千岁隆恩!”


待太医走后,楚王看着自己被小皇帝咬得鲜血淋漓的手,皱了皱眉,对身边暗卫吩咐道:“找个机会把他杀了,厚葬吧。”


“是。”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26 19:16:00 +0800 CST  
被删过一次了 挂了大家叫我鸭(*/ω\*)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26 19:19:00 +0800 CST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27 10:16:00 +0800 CST  
后排提示:大家不要点只看楼主啊,两个号在更。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28 12:13:00 +0800 CST  
打算写几个番外,第一个就叫做这个吧……咳咳满足一下小皇帝的愿望♂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5:51:00 +0800 CST  
诶我又好了!??那我要不要重发一次??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5:52:00 +0800 CST  
为了增加阅读体验 那我还是重发一次吧 _(:з」∠)_原先的我也懒得删了 只是为了让只看楼主的孩子找到地方哈哈哈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5:57:00 +0800 CST  
【拾壹】


“哭什么。”


皇帝醒来过后,看着抹眼泪的红袖,颦了颦眉,道:“朕还没死。”


红袖打小便跟在皇帝身边服侍,此刻见了皇帝瘦弱苍白的脸,只好停止抽噎,强颜欢笑道:“陛下命苦,好在孩子还在。”


皇帝感受着身后撕裂的疼痛,摇摇头,竟淡淡一笑:“不,红袖。”


“朕赢了。”


红袖疑惑地望着皇帝,而皇帝凑近她的耳畔,对她轻声说:“从朕的床底打开第三层暗格……”


“明日楚亲王上朝时,走泉清宫小道,避开他的眼线,然后把里面的信交给清贵君,他知道该怎么做。”


皇帝神色平静,而红袖猛地跪下,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似乎不明白为何要让自己做这件事。


皇帝叹息一声,道:“你是母妃送给朕的丫鬟,朕信得过你,况且清贵君太蠢,朕实在不放心。”


红袖攥紧衣袖,磕头一拜:“奴婢定不辱命。”


……


这几月,楚王夜不成眠,常梦见往事。总是同一个场景,一场大火烧了雁亭,此后世上再无千瓣寒梅。


他对先帝说过数次,待北国安定,他便解甲归田,只愿做个闲散王。后来他能上交的兵权都交了,称病不再上朝,却也不想,竟还是落得弹尽弓藏的结局。


母妃是东方国帝姬,曾对他说过:“北国这般冷,遑论生在天家,更是冷血无情。”


他当时只道:“靖王待儿臣不薄。”


大火漫天,他依稀看见王妃跪在府前,对先帝说道:“贱妾沈氏,自知罪孽深重,只求一死,但稚子何其无辜,求陛下天恩……”


之后大雪落了满山,雁亭血流成河,仿佛飘散而下的千瓣梅。


梦魇中,楚王从夜里醒来,床边灯盏未歇,他正欲起身翻阅奏折,却见暗卫现身,抱拳跪地:“千岁,宫里那位……不好了。”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5:57:00 +0800 CST  

他眉心隐痛,披上外衣问:“何种不好?”


“太医说是忧思过度,以致早产。”


楚王理了理衣襟,再问:“现在境况如何?”


“难产,怕是不好了。”


楚王沉默半晌,而后吩咐道:“带一队人马随本王进宫,然后从东方把魏决明给召回来。”


“是。”


他执起佩剑,本已跨出门槛,却又折回,从床边暗格拿出一枚香囊袋子,转身走出去了。


护卫跟随着他进宫,随着禁城的黄瓦现渐渐展露出一角,楚王直视前方,瞧见长街无宫人来往,心中却越发冷静。


各宫已入了宵禁,只有养心殿一处灯火通明。


愈是逼近大殿,楚王便能看见宫女神色惶恐,端着一盆又一盆血水。接着又有宫女端着清水进去,却端着一盆红出来。


楚王听着耳畔极其隐忍的惨叫与呻 吟,于是深吸一口气,推开殿门。


帷幕之中,隐隐勾勒出皇帝清瘦的身影,太医满头大汗,小声说着:“陛下,使劲啊!再撑一会儿,不要睡……”


皇帝痛苦的喘 息声透过帷幕传到楚王耳中,却是断续的只言片语:“……无论如何,你……务必保住它。”


“陛下,这……”


楚王上前走近几步,却被小太医拦住去路,伏地颤声道:“千岁,那种地方,您还是……”


他面沉如水,不答,只一脚将小太医踹开,然后伸手掀开幕帘。


宫女们绷住床被,悬空遮住了皇帝的身体。


楚王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皇帝,身下鲜血早已浸红床单,而他正因痛苦在床上扭动着,手脚皆被太医抓住,不得动弹。


他是第一次发现,小皇帝的脸原来这么瘦。而那张白得近乎透明的唇,正微微张开,许是忍着痛楚,连声音都变了调:“就算朕死了……也不要……不能让它死了……”


皇帝脸上满是汗水,楚王缓步走近,轻轻抬手,拭去他眼角温热的泪,低声说:“陛下,臣在这儿,不会让您有事的。”


太医紧张地看着楚王,小心翼翼地问:“千岁,陛下若是……”


楚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平静地说:“……孩子没了便没了,陛下若有什么闪失,本王诛你们九族。”


皇帝虚弱地摇摇头,本想对他说些什么,却是疼得说不出话。


半晌,他才勉强抬起手,牵住楚王的衣袖,极轻极低地说:“……叔,抱抱我。”


“叔,我疼,抱抱我。”


楚王定定地望着皇帝,看着他眼底脆弱而温柔的笑,然后他双膝一曲,跪在了床榻上。


在婢女们的惊呼下,楚王扯开床被,几乎不顾一切地伸出双手,像要把皇帝揉进骨血似的,死死地抱紧了他的身体。


抚着皇帝鲜血淋漓的背,楚王的声音从未如此嘶哑,但却柔和之至。只见他轻声说:“慕儿,叔在这儿,叔在呢。”


皇帝喘着气,轻声一笑,眼角流出泪水,低声说:“可是……叔,晚了。”


……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5:58:00 +0800 CST  
【拾贰】


楚王猛地抬头,这一瞧不免惊诧万分,方才万念俱灰之下,他竟没有发觉皇帝的小腹是平坦的。


“你……”


皇帝笑了笑,身旁婢女撤了床被,给他披上外衣。


他穿好衣服,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笑着说:“朕昨日在泉清宫密道里诞下了这孩子,有惊无险,是个男胎。朕还没想好该取什么名,不知叔可有什么建议?”


大起大落之后,楚王看着手上的鲜血,沙哑着嗓音说:“……陛下想怎样,便怎样吧。”


侍卫站在一旁,见楚王言语不恭,且腰间佩剑,遂飞快近身,将他按在地上钳制住。


皇帝皱了皱眉:“你们不必如此紧张,他也伤不了朕。”


楚王本想挣扎,却发现自己周身无力。心下便已了然,不由得低头一笑,问道:“陛下什么时候下的毒?”


皇帝接过红袖递来的解药,吞下后,淡然道:“毒在朕身上,你刚刚抱朕的时候,就已中毒。”


楚王面色平静,又问:“东方国压境,也是陛下的手笔?”


皇帝点点头,笑道:“叔一向知朕。”


楚王笑问:“筹码是什么?竟能让东方女帝发兵十万,陪您演这一出戏。”


“你的命。”


楚王挑眉,自嘲一笑:“不想本王的命竟如此值钱。”


皇帝笑了笑:“叔用兵如神,便是身上流着东方国的血,也令女帝颇为忌惮。”


楚王哈哈大笑,喘息着说:“那臣可真是荣幸备至。”


而后他话锋一转,微笑道:“……陛下时机选的虽好,但也未免操之过急。”


“本王虽只剩四成兵力,但府中亦有精兵良将,即便本王今**在这里,陛下怕是也坐不稳这把椅子。”


皇帝用锦帕擦拭净手上鲜血,将帕子扔了,语调平和:“斩草除根,这道理朕懂……徐秉容是先帝留给朕的人,想来此时东方女帝已退兵,他也该拿着虎符从东方折返,快马加鞭带兵围住楚王府,而宫廷禁军,足以铲除叔带进宫的人。”


楚王猛地抬头,看着皇帝那副与靖王一模一样的冷淡神情,不由得释然一笑,问:“陛下从何时开始布局的?”


皇帝笑了笑,“从叔回京的第一天起,朕就在想这件事。之后种种,更是坚定了朕的想法,但却苦于找不到扳倒叔的手段。”


“朕在想,像叔这样多疑的人,饶是朕势力弱小,自己被你玩弄于鼓掌之间,你也始终派眼线防备着朕,到底怎样才能有一个毫无防备的时刻,让朕击垮你。”


皇帝平静地笑了笑:“之后朕想明白了,在朕最虚弱也最不可能算计你的时刻,便是最好时机。”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5:59:00 +0800 CST  

“都是算计,竟是如此……”


楚王说着说着,俯身大笑数声,之后抬手擦去眼角笑出的泪,赞道:“陛下真是下得一手好棋。”


“不愧是王兄的孩子,算计起本王连自己也不放过,如此手段,果真是做帝王的好料子。”


皇帝神色淡然,谦逊道:“亦是你教得好,才有今日的朕。”


楚王笑声渐止,他拱手,恭敬说道:“臣自知罪无可恕,请陛下赐臣一死。”


皇帝挑眉问:“赵衍,你就没有什么要问朕的?”


楚王低声一笑:“成王败寇,一切都在陛下的算计中,臣亦是您手下败将,事已至此,又何须多问?”


皇帝平静地望着他,说:“赵衍,你祸乱朝纲,欺君罔上,但……朕不杀你,朕要将你囚禁于地牢之中,永生永世不见天日,不得踏出地牢半步。”


“臣,谢主隆恩!”


楚王闻言,重重跪倒在地,而后抬头,竟是一笑:“……但恐怕臣不能尽如陛下所愿。”


皇帝皱了皱眉:“事到如今,你还能有何手段?”


楚王面色苍白,他咳嗽几声,望进皇帝的眼睛,笑了笑:“兔死狗烹,臣确实再无手段,但其实臣并非毫无防备。”


“……臣在王府时,就已服下剧毒,若两个时辰内不服下解药,便会毒发身亡。”


皇帝的脸色终于变了,他颤声问:“你竟早有打算……”


楚王摇摇头,笑道:“只是种种迹象,让臣有所怀疑罢了。”


皇帝不可置信地问:“既明知朕有诈,你又为何要来?”


楚王开始剧烈地咳嗽,不禁伏在地上喘息着,陡然咳出一口鲜血。


看着地毯上的猩红,楚王哑然一笑,低声说:“……其实本王……自己也不知。”


当时他只是在想,昔年征战归来时,他满身鲜血,褪下银甲。侄子们都站在床边,或对他嘘寒问暖,或眉飞色舞地谈起沙场战事。


唯有那个心思重的孩子远远站在一边,望着侄子们和他交谈,却始终一言不发。


待众人散去后,那孩子蓦地走来,微凉的手牵着他的衣袖,面色淡然,却轻轻一问:“叔,你还疼吗?”


征战四方,他早已习惯了受伤流血,天下人喜他,畏他,惧他,阿谀奉承,也笑里藏刀,只有那一人曾道一句心疼。


想起那个问他疼不疼的侄子,楚王觉得此时他定是痛极,便服下香囊里的毒药,鬼使神差地来了。


楚王此时有些疲倦,血从他的口中不停地涌出,视线也变得愈发模糊。


依稀见着皇帝向他踉跄跑来,像小时那样抓住他的袖子,只是脸色苍白,不似从前少年意气。


皇帝摸着从楚王嘴角涌出的鲜血,声音依然很冷,却有些颤抖:“……不,叔,你不能死……你不准死,朕不让你死。”


皇帝的声音在他耳畔盘旋,一声比一声更为歇斯底里。


楚王被小皇帝抱得死紧,最后他轻轻抬起手,摸了摸皇帝冰凉的脸,终是一笑:“陛下,此去万里……”


鲜血涌上喉头,却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他很想问皇帝,可还记得当年送他出征时,也曾是白雪浩荡,万里飘扬。


那时小皇帝冠冕朝服,站在大军最前方,远远地目送着他。


相隔冰霜百丈,他回头,望见少年君王面容肃然,高举过头的一作揖。


恍惚风雪飘摇,他勒马,对着那少年一笑:“——此去万里,陛下,不必送了。”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5:59:00 +0800 CST  
【拾叁】


皇帝下了朝,回养心殿换了身常服。


红袖正抱着襁褓里的孩子哄着,只是那孩子还哭闹个不停。


皇帝听得烦躁,瞧着那孩子的眉眼,心情才逐渐好了几分,叹息道:“如此聒噪,幸好你长得不像朕,不然朕都不想养你了。”


红袖大惊失色:“陛下,你怎能当着大皇子的面说这种话呢,教孩子听到多不好啊。”


皇帝碰了碰那张皱巴巴的小脸,说道:“那又如何,反正他也听不懂。”


红袖一时语塞,皇帝又道:“朕给他想了个名,改日叫宗人府册入玉牒罢。”


语毕,皇帝披上大氅,红袖蹲下身帮他将衣服扣好,轻声问:“天寒地冻的,陛下身体本就不好,这又是要去哪里?”


皇帝理好衣襟,道:“去看大皇子他父王。”


……


地牢略昏暗,不过最底层那间牢房还有些光亮。较之其他地方,这间牢房干净严整,甚至还有一副小几,几帖字画。


楚王戴着脚铐立在桌旁,垂眸望着棋盘,竟是在下棋。而对桌的椅子是空着的,他一手黑子,一手白子,正自顾自地下着。


皇帝见状,不由得笑了笑:“叔倒有闲情雅致,如此境况,亦能苦中作乐。”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5:59:00 +0800 CST  

楚王放下白子,挑眉道:“臣这条命已是身不由己,要死要活全凭陛下做主,不下下棋消遣一下,如何纾解心中不郁。”


皇帝摇摇头:“叔,朕可从没想过要你死。”


楚王点点头,笑道:“只是陛下将臣囚禁在地牢里,活着也跟死了没什么两样。”


皇帝温和地说:“饶是叔这么想死,朕依然不会让叔死。朕隐忍了这么多年,但说到底朕骨子里还是个自私的人。”


“朕没死之前,是不会让叔死的。”


楚王把棋收好,恭敬作揖道:“谢陛下隆恩。”


皇帝笑了笑:“叔不必嘲讽朕,朕把叔关在这里,实属迫不得已。”


楚王微笑道:“所以陛下迫不得已给臣戴上脚铐?”


皇帝摇摇头:“毕竟叔武功高强,手眼通天,万一某日叔消失了,或是自尽了,叫朕去哪里找。”


楚王冷笑一声:“陛下且安心,死一次没死成,臣不会无聊到去死第二次。何况臣又不是贞洁烈女,没必要自尽守贞。”


皇帝笑了笑:“这当然是最好。”


楚王见皇帝转身欲走,道:“陛下且留步。”


皇帝回过身,挑眉一笑:“难得叔竟要留朕,可是这里过于冷清,所以叔寂寞了?”


楚王没理会皇帝,淡淡问道:“臣死而复生,只是想知道陛下是如何找到解药的。”


皇帝看着楚王,微笑道:“……是叔告诉我的,不过叔自己忘了。”


楚王皱了皱眉,似有不解之意。


“叔曾跟朕说过,东方国最有名的毒便是‘九转莲毒’,服用后两个时辰发作,先是头晕目眩,口鼻出血,而后七窍流血,暴毙身亡。”


楚王笑了笑:“陛下猜的不错,可解这毒的东西已绝迹,而且唯一一颗还藏在只有臣一人知道的地方。臣倒是不知,陛下如何拿到解药的?”


皇帝摇摇头:“时间不由人,朕未曾去你的府邸里找解药。”


楚王饶有兴味道:“那臣的这条命究竟是如何捡回来的,臣自己都十分好奇。”


皇帝神色淡然:“那叔就好奇着吧,之后的事,朕无可奉告。”


……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6:01:00 +0800 CST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6:02:00 +0800 CST  

楚王看着他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厌恶地皱了皱眉,冷笑道:“那你来杀本王,岂不是蠢到家了?”


“咚!”


宋清川一脚踹在楚王的小腹上,看着他吃痛闷哼一声,额上也渗出些许汗水。


楚王的面相略冷,此刻浑身湿透,加之墨发散乱在肩头,衬着眸中游离的一丝杀意,分外让宋清川感到快意。


“时逢荒年,陛下去城外祭祀了,谁也救不了你,不如我们慢慢玩。”


宋清川笑道:“刚刚这一脚,是宋某还给王爷您的。”


说罢,他又抬起腿狠狠踢了一脚,看着楚王面色一白,而后眉头紧皱,吐出一口鲜血。


宋清川语气极其快意:“这一脚,则是为恩师还的。”


楚王感受着痛楚,压抑着喘了几口气,而后轻笑道:“……很不错。”


宋清川捏着楚王的下颔,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期望从他眼里看到屈辱,却什么也没看见。


“赵衍,昔年你杀害恩师满门时,可曾料想到今日?”


楚王看着他的眼睛,微笑道:“本王杀的人多了去了,你恩师又算个什么东西。”


“啪!”


宋清川抬起手,对准楚王脸上狠狠招呼了一巴掌。


楚王被扇得别过脸去,湿漉漉的发贴在发红的侧脸上,他尝到嘴角的腥甜后,缓缓扭过头,平静地看着宋清川。


宋清川伸出指,蹭了蹭楚王嘴角的鲜血,摇摇头道:“你才流了这么点儿血,比起我恩师满门那天流的血,又算的了什么。”


楚王看着宋清川,嘲道:“现在本王明白了,你确实不怕死,因为你疯了。”


宋清川面容扭曲,凑近楚王耳畔,轻声说:“你懂什么,只因我是庶出,从小就不招人待见,我苦读十余载,到头来写的诗作的词全冠上了我那些草包兄长的名头,而他们终日吃喝玩乐,结果什么都是他们的。”


楚王笑了笑:“你天生命 贱,又有何办法呢?”


宋清川怅然道:“是啊,宋某哪像王爷,生来就高人一等,有无数人想要巴结你讨好你。在你权势正盛的时候,而我父亲却将我送入后宫,做个无足轻重的眼线。”


“这世上只有恩师提携我,知遇我,教导我……而你,却把他给杀了。”


宋清川说着说着,竟是泪流满面,随后又对楚王笑了笑:“对您来说,一家满门命如草芥,而我今日视你亦为草芥。”


楚王神色倦怠,咳嗽几声,低声道:“所以……你说够了?”


宋清川笑了,抚着楚王脸上的巴掌印,低声说:“这哪里够,不,远远不够。”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6:03:00 +0800 CST  

“可本王觉得够了。”


电光火石之间,麻绳蓦地脱落,楚王一脚踹翻宋清川,用脚镣锁链绊住他的双脚,在他尚且来不及痛呼时,飞快地掐住他的脖子,然后将他带至自己身前。


侍卫们带着刀剑,迅速围住楚王。


楚王笑吟吟地看着他们,手上紧掐着宋清川的脖子。而宋清川面色涨红,喘息不及。


“走得越近越好,再过来一步,你们主子就没了。”


原来楚王跟宋清川说话时,手指就悄悄地在解着麻绳,加之早有预防,并未吃下饭菜,所以武功尚在,只是脚镣束手束脚,才一直隐忍到现在。


宋清川从喉咙里挤出大笑,他断断续续地叫着:“赵衍……你以为你算个……什么东西……”


楚王扼住他脖子的力道陡然加重,漠然说道:“你最好安静点,不然本王可控制不住手中力道。”


“哈哈哈……你……你以为先帝这么蠢……杀你满门……而留你?”


楚王眯了眯眼,脸色微变,不自觉放缓了手中力道,问道:“你说什么?”


宋清川癫狂地大笑:“……没有皇帝帮你,你以为你能逃出去?哈哈哈,算来我当年亦是计划的一份子,没想到从前我竟救了我现在最痛恨的人……真是可笑,可笑啊!”


楚王瞳孔紧缩,而后狠狠勒住宋清川的脖子,力道之大,几乎快要把他脖子掐断。


也就在楚王失去理智的一刹,宋清川抓住藏在袖口的匕首,对着楚王的喉管猛地一划。


“啊——”


须臾间,宋清川的手臂被一支雁翎箭给 射 中,所以方向一偏,仅划破了楚王的胸膛。


牢房门口,大批禁军簇拥之中,皇帝一身明黄,正面无表情地放下弓,然后寒声道:“把这些犯上作乱的人给朕拿下。”


禁军抱拳领命,三两下就把宋清川和他的侍卫给制服了,只是还围着楚王,不知该拿下还是不该拿下。


皇帝皱眉道:“朕让你们拿下刺客,你们围着朕的皇叔作甚?”


禁军听懂意思,忙退避一旁。


适才离得远,尚看不清楚境况,皇帝缓步走近,才发现地上血迹斑斑。


再看楚王,只见他面色如雪,浑身湿透,隐隐从里衣中渗出鲜血。


皇帝定睛看着楚王脸上的巴掌印,满脸戾气,杀气腾腾道:“不用拿下了……除清贵君外,其余人直接拖出去就地格杀。”


宋清川在地上痛得打滚,同时也笑得癫狂:“哈哈哈……陛下,他只是个阶下囚,他算个什么东西……”


皇帝冷淡地看着宋清川,克制住自己想拔剑将他杀死的欲望,说道:“楚王是朕的皇叔,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语毕,皇帝对禁军吩咐道:“把他拖下去扔进慎刑司,朕要看看究竟是谁给他的胆子,竟能找到这里来。”


宋清川被禁军钳制着拖下去,他大笑的声音仍在牢房回荡:“哈哈哈……陛下……你糊涂,糊涂啊……”


随着禁军的退去,皇帝才感觉到楚王的视线一直在盯着他。


他思及像楚王这样高傲的人,想来也不愿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模样,于是挥手将周围人屏退了,只剩了他们俩。


皇帝走近几步,脱下自己的龙袍给楚王盖上。看着他苍白的嘴唇,抑制住想杀人的冲动,低声问他:“叔,要叫太医么?”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6:04:00 +0800 CST  

楚王摇摇头,却是问了句不相干的话:“陛下何时习的骑射之术?”


皇帝看着他脸上的伤,随口答道:“朕一直都会。”


楚王哑然一笑:“原来陛下还做了许多臣不知道的事。”


皇帝没太在意楚王的话,他欲揭开楚王的衣服查看伤势,却被楚王冰凉的手给止住了。


他不明所以地望着楚王,诧异道:“叔?”


楚王看着皇帝,哑着嗓音问道:“你当年为何要救我?”


皇帝沉默半晌,而后问:“谁告诉你的?”


楚王抓着皇帝的手,异常执着地重复了一次:“为何要救我?”


良久,皇帝淡淡道:“于公于私,朕都该救你。”


楚王低声一笑:“何为公,何为私?”


皇帝面色平静,坦然自若:“于公,你是楚王衍,厥功至伟,战功赫赫,立下汗马功劳。于私,你是父皇的手足,朕的皇叔,朕理应救你。”


楚王笑了笑:“好一个公私,臣来告诉陛下什么叫做公私。”


“于公,本王是北国大将军,手握重权,功高震主,理当格杀。于私,本王有一半东方国血脉,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皇帝只是与楚王对视着,却不作言语。


良久,皇帝才无奈一笑,摸着楚王湿漉漉的发,低声说:“叔,这可是你逼朕的。”


皇帝想起从前的事,说道:“朕小时候觉得叔很厉害,最敬重的人就是叔,最崇拜的也是叔。”


“晚上做梦时,常梦见叔给朕摘梅花,又只跟朕一人说话。”


“后来朕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也常梦见叔,只是梦里的叔跟平常略有些不同……”


楚王静静地听着,问:“何处不同?”


皇帝声音一顿,而后笑了笑,坦白道:“……没穿衣服,而且对朕很好,躺在地上任由朕施为,也只是笑。”


似是没想到皇帝竟还有这样的心思,楚王愣了愣,不由得失笑道:“躺着任由你施为,便是对你很好?”


皇帝微怒,遂板着脸道:“朕年少不知事,还请叔见谅。”


楚王本想笑一笑,却发现嘴角僵硬,竟不大能笑得出来。


皇帝继续说着:“朕曾臆想过多次,衣服底下的叔究竟是什么样子,但却注定没有机会知晓。”


“便是叔后来欺辱朕时,也穿得整整齐齐,此事竟成了朕的一大遗憾。”


楚王摇摇头,轻声说:“陛下想看,那便看吧。”


皇帝看着楚王,试探着问:“叔,你确定?”


楚王点点头。


皇帝深吸一口气,解开楚王的衣带,然后伸出手,避开他肩膀上的伤口,轻轻褪下湿透的外衣。


楚王身上始终有一股冷檀香,而就在光洁的皮肤上,纵横着几十道深浅不一的疤痕,有经年累月的暗伤,也有种种刀伤,剑伤。


皇帝的指尖抚过这些伤口,静静地问:“叔,疼吗?”


楚王摇摇头:“当时疼,现在不疼了。”


皇帝摸着楚王身上的疤痕,轻声说:“朕从前没想到是这样,如今却释然了。”


他抱着楚王的身体,神色虔诚,不带任何情欲,轻轻地吻着楚王身上的伤痕,然后捧着他的脸,从凉薄的眼睛一路吻至嘴角。


末了,皇帝看着楚王的眼睛,笑道:“朕真希望这些伤是伤在朕身上,这样朕就知道叔到底有多疼了。”


楚王也笑了笑,却发现皇帝脸色略有些不对,正惊诧地望着他。


脸上微有些湿润,楚王往脸上一揩,满手的泪。


楚王笑了笑,对皇帝说:“陛下,我好久没哭了,都快忘了自己竟然还会流泪。”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6:04:00 +0800 CST  

皇帝从未见过楚王哭,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是手足无措地楞在那里,半晌也扯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楚王看着皇帝,低声问:“若早知今日,陛下还会救本王吗?”


皇帝说道:“重来一次,朕依然会救你,朕做事一向不分黑白是非,但求问心无愧。”


楚王摇摇头,叹息道:“事到如今,臣算是知道臣输在哪儿了。”


“臣从来都是个固执的人,身上背负的东西太多,有朝一日想放下,但却再也放不下了。”


楚王顿了顿声音,抬起手摸了摸皇帝的耳鬓,低声说:“而陛下比臣想的多得多,也比臣放得下。”


皇帝看着他,问道:“那为何叔不放下呢?”


楚王的声音有些疲惫:“放不下了,这些东西已经成为了臣活着的一部分,臣若放下了,便不是臣了。”


皇帝面色变得淡然,问道:“那叔想如何,你尽管说。除却生死之事,朕都答应你。”


楚王笑了笑,低声说:“……臣交给徐秉容的半块虎符只能调动神机营半数的人马,臣刚回京都时,在东方养了一批私兵,兵力是神机营的两倍。”


皇帝眸光一凝,却不动声色道:“所以?”


楚王咳嗽几声,悄声说道:“臣入宫前,曾交代过暗卫,让他把副将魏决明给召回来,想来此时他也快要到了。”


皇帝沉默半晌,却是笑了笑:“所以叔把这些告诉朕做什么?让朕现在把你绑起来做人质?”


楚王也笑了笑:“……陛下,臣为何知道宫中有变,无非东方国那边有意无意给臣透露了消息,目的为何,您比臣清楚。”


皇帝联系起近来从南方得到的密报,缓缓说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楼主 一柳桐倚  发布于 2020-01-30 16:06:00 +0800 CST  

楼主:一柳桐倚

字数:28583

发表时间:2020-01-22 23:32: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14 20:22:5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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