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各种小片段,纯生为主

刚写错了,这是第四篇了,发完了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13 17:06:00 +0800 CST  
第五篇
尘香,是南风馆的头牌,不过他近半年都只是弹弹小曲唱唱小调,再也没有客人近过他的身。

今日南风馆休沐,一众小倌净了身之后闲话,就聊到了这位不接客的头牌。

“他以为他算是什么东西?要不是张老鸨那么护着他,他早就不知道沦落到什么境地了!”
“是啊是啊,你说说他生得一副好皮相,可是除了这个也没什么其他可取之处了,还一天天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金贵人,正眼都不给我们的。”
“可是听说他每一次接客啊,咱们南风馆都风光的不行!你想想他的客人,陆宰相家的二儿子,秦太傅家的小儿子,甚至咱么抚远将军回了咱们皇城之后,家门都没进就来见他啦!”
“那又怎么样?哪个头牌没风光过啊,可是最后还不是人老珠黄,把盏独凄凉哦!”

春妒刚帮着老鸨清点过布料剩余,路过这群不入流的小倌。他啐了一口,“你们才是什么东西!尘香也是你们可以背后议论的!有本事你们自己也去当个头牌,背后嚼舌根子算是什么玩意!”

尘香刚巧从温香池出来,那是只有头牌才能用的浴池。说闲话的小倌顿时作鸟兽散,尘香笑了笑捏了捏春妒的手。“我都不生气的,你在那为我着什么急啊。”他两手抱在身前,拢着自己的衣袍。乍一看没什么不妥,仔细一看才发现他的肚腹不自然的鼓着,原来那衣袍只是为了遮他身怀六甲的肚子!

春妒看他面色潮红,‘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赶紧扶了他一把。“怎么不舒服?要不要我去请个郎中?”

“不用,只是热水里泡久了。刚才一时贪舒服,现在才觉得有点晕,你送我回房间,好不好?”

春妒点点头,又叹了口气。“本想着这孩子能给你荣华富贵,怎想得是这么个结局。那玉栏也是过分,既然离了宫怎么还不能干脆就和你在一起呢!”

“玉栏哥也有苦衷,他已经是驸马,本是我不该奢望什么的,况且他也不知这孩子的存在啊。”尘香迈着步子慢慢上着台阶,他的胯骨痛得不行,每走两步都得停下喘喘。“好在当今太子也是大度的人,并未迁怒我们南风馆,不然张老鸨的恩情,我可是彻底还不清了。”

挪了小一刻,两人才终于回到了尘香的卧房。尘香乏得不行,刚躺下就开始打起了小呼。春妒坐在床边给他掖了掖被子,又给他捏了捏腿。

春妒从小就跟在张老鸨身边长大,张老鸨本来只是把他当个未来小倌养着,可是没想到后来有了感情,竟认他做了义子。所以春妒终究是留在了南风馆,可是不算是小倌,也不是杂役,就是个尴尬的身份。

他和尘香的第一次见面,是张老鸨在一个雨夜抱着尘香回了南风馆。尘香发着高烧,嘴里使劲唤着‘爷爷’。张老鸨请了郎中,又着了春妒细心照料着。

之后尘香也就留在了南风馆,和春妒一起慢慢长大。他的模样越发俊俏,第一次露面接客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之后成了整个皇城最火爆的小倌,也就顺理成章成了南风馆的头牌。

后来就连驸马玉栏也常常来光顾尘香,尘香动了情,还怀了孩子。

春妒就一直默默守在这样的尘香身边,陪着他,爱着他。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16 09:54:00 +0800 CST  
第二节发不出去,说我是广告贴。。。我没办法了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16 10:53:00 +0800 CST  
尘香痛得不行,生生抓破了身下的床单,他两手紧紧攥着拳头,指甲陷进肉里,鲜血瞬间也涌了出来。

“别掐自己,你掐我!求你了,掐我!”春妒使劲掰开尘香的手,把自己的手交给了他。尘香在床上使劲扭着身子,真的是太痛了。

郎中又在几个大穴上施了针,张老鸨和春妒都能看见尘香肚腹里宫缩的动静。尘香仰躺在床上,感受到肚子里孩子更用力的挣扎和整个宫缩时无法忍受的疼痛,他实在没忍住,喊了一声‘玉栏’。

春妒心里更难过了,原来尘香还是忘不了那负心汉。可是玉栏早就离开了皇城无处可寻,如今即便是尘香喊破了喉咙,他也不会出现的。

春妒只能使劲捏着尘香的手。“你平安生产,我豁出去性命也把那倒霉男人给你捉回来!”

尘香已经彻底痛得没有耐心,开始乱使劲。羊水彻底流干了,他的产口被撑破,鲜血潺潺流出来,床铺瞬间红了一半。

郎中急得满头大汗,一边不能让尘香使力,一边又得赶紧让孩子娩出来。孩子在肚子里的动静越来越小,尘香自己也感觉到,终于忍不住留下了眼泪来。

尘香有着身为人父的自觉,知道这孩子万一再不出来就会凶多吉少。他开始不听郎中的指挥,只是单纯用着蛮力,使劲想把孩子逼出来。

羊水已经干了,产口干涩得不行,孩子每往下走一厘,尘香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产口撕裂得更加严重。郎中恨不得把尘香打晕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不配合的产夫。张老鸨从来没见过这么多血,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在这里受罪,她实在受不了,默默躲在门口掉眼泪。

春妒咬着牙陪着尘香,他甚至不敢看尘香身下的狼藉。尘香一次又一次推着孩子往下走,后来甚至自己用手推了腹。

孩子卡在下体,尘香隔着肚子都感觉摸到了宝宝的手和脚,他发了狠,使劲朝着自己的肚子往下压了几下。下体涌出来更多的鲜血,尘香开始发冷。

他的双手渐渐没了力气,他央求着春妒帮他压腹。春妒实在不忍心,可是尘香沁着泪的眼睛就像一把刀,在他心尖尖上划着口子。

春妒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开始帮尘香压腹。尘香自己也拼尽了最后的力气,使劲把孩子往下推。最后伴着尘香鲜血的润滑,孩子的头终于‘噗’的一下子冒了出来。

孩子缺氧得很严重,郎中抱着又打又掐又扎针,总算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哭声。

尘香听到了啼哭,彻底放下心来。他下身的出血根本止不住,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开始慢慢的变冷。

“春妒,这个孩子...求求你,养大他,好不好?”

尘香闭着眼,嘴唇微微颤着,用了最后的力气。“不要仇恨玉栏哥,也别告诉他我们的故事,把他当成你的孩子,也别让他做小倌。哪怕当个小杂役,安安稳稳过一生也好,能答应我吗?”

春妒深深吸了口气,从郎中手里接过那虚弱的小孩,轻轻放在了尘香身旁,“我答应你...”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16 12:29:00 +0800 CST  
第五篇完,中间有一段发不出来,进君羊或者凹3 搜吧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16 12:29:00 +0800 CST  
这篇超级甜,求回复求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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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暮已经接近临盆,休了产假在家待产。最近肚子总是一阵阵发紧,医生说是假性宫缩,腹中的宝宝马上就要瓜熟蒂落。

凌知归这几天疯狂加班,就等着爱人产子后,能有多一点的时间陪伴。“之后这个项目的细节你们就直接和各部门对接,我就不参与了。新项目直接给庞冰让她负责去,别给我了。唔...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秘书看了看手中的笔记,“大事没了,小事情倒是不少,不过您放心去陪产,只要保证电话通着就行了。”

凌知归不耐烦地撇了撇嘴,“知道了,不过太早太晚都别打电话啊,我怕打扰褚暮休息!”

下班回家的路上,凌知归买了褚暮最爱的芝士蛋糕回家,最近褚暮临产,孩子一直顶着他的胃,时不时还踢个一两脚。褚暮的胃口差得不得了,这个月产检居然比上个月还轻了两斤!

“小暮暮~我回来啦~”凌知归把车钥匙往玄关随便一甩,“老子彻底放假啦!开不开心~惊不惊喜~”

褚暮在沙发上侧躺着看电视,他慢慢撑着坐起身来,然后伸了手要凌知归抱他,“今天这小破孩太不乖了,我早上吃的鸡蛋被他踢的吐出来了,中午就喝了碗粥,也被他踢吐了...太难受了...”褚暮手和脚都肿得厉害,皮肤被撑到了极限,稍微碰一下都痛。“能不能剖腹产啊?我真的忍不住了。”

凌知归心疼得不得了,“剖剖剖!那你要不要吃蛋糕?不吃的话咱现在就去医院!”

褚暮眼睛一瞟,看到了放在茶几上的自己最爱的蛋糕,“吃了再剖也是可以的。”小馋猫口水都快流了出来,凌知归刮了他的鼻子,拿着勺挖了蛋糕喂他。

“我刚就是太难受了,不是真的想剖腹产的。”褚暮吃饱了,烦躁的情绪多多少少被压住了。“既然医生都说我的生产条件那么好,我还是想自己生的。”

凌知归把褚暮没吃完的蛋糕一股脑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听你的,不过自己别逞强,有什么不舒服一定给我说,咱们也得听医生的,好不好?”

“知道了!抱抱我吧~”

凌知归笑着,把褚暮从一旁托起来放在了自己腿上,两人就这么抱着晃着,安静地亲吻。

褚暮的每个晚上都不太好过,抽筋是一方面,最近主要是他需要越来越频繁的上厕所。他又没办法自己起床,所以每次还得扰了凌知归把他抱起来,送他去洗手间,等他解决好,再把他接回来,帮着他躺好。

凌知归半夜的时候就听到枕边人抽着鼻子哼唧,他打开台灯,就看到褚暮在慌忙地擦眼泪。“怎么了宝贝?抽筋了?我给你捏捏啊,你等下!”

“不是不是,我就是突然有点难过了。”褚暮自己也不明白,怎么突然半夜惊醒就开始流了泪,“宝宝会不会不健康?”

“怎么会呢?每次产检,医生不是都说咱们宝宝超级健康么?”

“医生也会看走眼啊,而且我现在觉得我太没用了,到时候生不出来怎么办?会不会一尸两命?到时候你保大还是保小?小破孩万一长得丑怎么办?”褚暮越说越难过,最后也不憋着了,索性在凌知归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凌知归简直被褚暮的脑回路闹得要发笑了,不过他还是慢慢一点点安抚着自己怀里的宝贝。“别瞎说啦,肯定你俩都平安,肯定不会一尸两命!一会哭爽了,记得自己‘呸’两下啊!”凌知归一边抱着褚暮,一边还给他轻轻揉着腰,“咱俩在一起多少年了,记得么?”

“唔...六年了?”褚暮抽搭着,感觉难过的劲儿稍微过去了点,“你等等啊,我先‘呸’,呸呸呸!”

“快七年了!你个笨蛋!那你再说,这七年,我让你受过委屈么?”

褚暮很认真想了想,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凌知归一脸不可置信,“什么时候委屈了?”

“第一次的时候让我好痛,然后上次我给你做饭切了手,你都没有亲亲我的手指再包扎...唔,暂时就这两个。”

凌知归笑了笑,“这也算委屈啊...行吧,你说算就算,那事不过三,以后再也不会了,行不行的?”

褚暮使劲在凌知归颈窝里蹭了蹭,“行的!”

凌知归把褚暮轻轻放回床上,一下一下拍着他哄他睡着,自己也撑不住疲累,慢慢睡着了。褚暮被一阵绵长的钝痛惊醒时,就看到凌知归在睡梦中还在下意识帮自己揉着腰,他轻轻摸了摸肚子,“小破孩,你是不是等不及啦?”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20 14:54:00 +0800 CST  
阵痛来得还算温柔,褚暮觉得自己还能忍。他笨重地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凌知归轻轻自己揉着肚子。凌知归可能是真的累坏了,一直睡得?粒?勾蜃判『簟q夷鹤约嚎?殴?跫锹糰pp记着宫缩,等宫缩间隙还把凌知归的呼噜声录了下来,“小破孩,你看看你爸爸多可爱,打呼噜像个狗熊一样的。”

等到了早上7点,凌知归的生物钟开始工作。他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掰着褚暮的脸亲他,不过今天的褚暮没有立刻回应他,而是皱着眉紧紧捏着手机。“怎么了?痛吗?是宫缩吗?假性的还是真的?”

褚暮忍过这一轮宫缩,才把手机亮给凌知归看,“真的,痛了快三个小时了,不过现在间隙还是20分钟,估计离生还要好久好久...”

凌知归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你你你你别慌啊!我我我我去把待产包拿到车上去!你你你!我我我!**!**!冷静冷静!”

褚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自己先冷静冷静好不好?瞎着急什么呀!”他自己扶着床头柜想起床,凌知归一把抄起来他帮着他坐好。“我还不太痛呢,你先淡定点啊。”褚暮扶着肚子撑着腰,指挥着凌知归,“去帮我把这个文件袋塞进待产包,再把待产包放车里去。”

凌知归一路小跑像个听话的机器人。

“再帮我洗个澡,淋浴就行,但是你得帮我,我把中途宫缩了我撑不住。”

凌知归把热水放好,然后扶着褚暮进了浴室。褚暮的头发黑黑亮亮的,皮肤白白嫩嫩的,凌知归帮他洗澡之余还上上下下摸了好几轮,占尽了便宜。洗澡中有两次宫缩,褚暮果然站不住,被凌知归架着,两人脑袋抵在一起,都等着肚子里的动静平静下去。好不容洗完澡,凌知归帮褚暮吹干了头发。

“再帮我去用蓖麻油煎个蛋,我要补充...嘶...”新一轮宫缩来袭,不知道是不是洗澡时刺激到了小破孩,这次的宫缩尤其难熬。褚暮坐在床上不自觉地弯了腰,凌知归吓得立刻跑过去从身后环住了他,“帮我...记一下...宫缩!”

凌知归拿了褚暮的手机开始记录,然后等褚暮终于暂时不痛了,他又光速去煎了个蛋给褚暮一点一点喂掉了。“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刚才我去放待产包的时候发现外面下了挺厚的雪,我怕路不好走,去医院会耽误时间。”

“好,不过你先去稍微捯饬捯饬自己行么,胡子拉碴的糙汉,我怕你一会会吓到小破孩的。”

凌知归看了看还没刷牙洗脸换衣服的自己,确实不好看。他笑着去洗漱换了衣服,还刮了胡子抓了头发,“看你老公帅不帅!”

褚暮被凌知归包得像一头小熊,整个人像个企鹅一样被凌知归抱上了车,“唔...那你暖气开小点,我怕一会太热要晕车的。”

到医院的路果然很难走,凌知归本来想找交警帮忙开路,但是路上的积雪没清扫,谁开路也没用。褚暮的阵痛渐渐有了规模,痛的时候他一身一身出着冷汗,最后实在忍不住,让凌知归帮他把外套拉链拉开了。

“你别着急...我还可以忍的,千万注意安全啊!”褚暮看了看宫缩记录,现在间隙已经不到十分钟了。

“**!当时就不应该非要住郊区的别墅,你生产之后咱们搬回市中心的房子吧?虽然小一点,但是离医院还有你上班的地方都近一点啊。”

褚暮说了好,他的腰有点用不到力气,他摸索着想把座椅靠背调平一点,让他可以半躺着,可是腰实在没力气,他根本够不到那个按钮!凌知归在专心地开车,褚暮不敢打扰他,于是自己默默忍着难受,期盼能早点到医院里。

一路打着滑,总算是有惊无险到了医院,凌知归把褚暮从车上扶了下来,“别抱着我走了,我想自己走走,你托着我就行了。”褚暮痛得‘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步一步挪进了医院里。

两人直奔6楼的VIP区,值班的医生看到立刻给他们安排了房间,“先躺下,我们看看产口开得情况!”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20 15:30:00 +0800 CST  
产口开了不到两指,“无痛还上不了,得三指才能上。现在得多走走,多晃晃,尽量快点开指才行!”

褚暮和凌知归每节生产培训课都上得很认真,现在立刻就能get到医生想让他们怎么做。褚暮换上了产袍之后就开始让凌知归陪着他满楼层转悠,不太痛的时候,甚至还去爬了几层楼。

不过疼痛加剧得太快了!褚暮痛得咬着牙硬扛,凌知归从正面架着他却不知道怎么帮他分担痛苦。“让我靠着墙!我快站不住了!”褚暮破了音,凌知归帮他慢慢挪到了墙边,让他的背能靠着墙,然后手挂在自己脖子上借力。

“呼...呼...太痛了...”

褚暮眼睛里全是小泪花,凌知归心疼地吻了吻他,“刚说不再让你受委屈,怎么现在就立刻打脸了呢...对不起啊...”

“不委屈,这个不算委屈,小破孩和我都在努力呢,爸爸你可别说丧气话啊!”褚暮满脸都是汗,不过他也不在乎,亲昵蹭了蹭凌知归的额头,“是不是还有瑜伽球...我想去颠一颠...”

凌知归知道这是褚暮实在痛得受不了了,赶忙去叫小护士拿了个瑜伽球过来,“慢一点啊,我扶着你呢,你放心坐就好!”

“嗯...”褚暮在球上,伴随着呼吸法一下一下颠着,“有没有红牛?给我来一罐!”

“红牛?不然还是吃点东西好不好?”

“不要,现在吃肯定吐,我就是单纯怕自己一会没力气,给我红牛就行了!”

凌知归跑着去买了一箱,然后褚暮半喝半吐总算是灌进去了一点。宫缩越来越痛,褚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尽头,他就一直忍着,也不叫出声,也不哭不闹,等到医生觉得实在太久了过来帮他检查产口,才发现...

“进产房!进产房!****,都八指了,不痛吗?你们不是说了要打无痛吗!!!”

褚暮一脸懵,突然就被一群人拥着进了产房。产床有点高,不过他得自己爬上去,凌知归还在消毒,也没法帮他。于是褚暮就像个笨熊一样先把一条腿放了上去,然后慢慢挪着把另一条腿放了上去。他整个人跪在床上,小破孩已经入了盆,肚子沉沉坠在两腿之间抵在床上。他这下犯了难,该怎么才能躺下呢。

凌知归总算消毒结束被放了行,一进产房就发现褚暮动作奇怪的扭着。“怎么了?是不是太痛了!”

“不是不是,你别瞎嚷嚷,快来帮我躺下!”褚暮放心的把后背交给了凌知归,总算是躺好了,他的两腿被架起来固定在两侧,然后导乐开始教他怎么用力。“我都学过的...等十指开全了我用力试试看,你们看看我的方法对不对就行...”

褚暮现在才觉得,刚才的红牛真的是喝对了,他现在精神得不行,浑身上下都是劲儿。

“可以了啊,宫缩来了就使劲啊,不要忽然一下猛用力,要用长劲,知道吗?”

褚暮点了点头,等着宫缩一来,就捏着凌知归的手开始用力。导乐在一旁帮他数着秒,他听着时间默默憋气。小破孩自己也很努力,进产房不到半个小时,他的小头皮就露了出来。

“你们简直是我见过的模范家庭!爸爸们给力孩子也给力!现在拔露啦,可能再一两个宫缩就能露头,爸爸坚持啊!”导乐温温柔柔给褚暮鼓着劲,褚暮趁着宫缩间隙噘着嘴找凌知归亲亲。凌知归一直在褚暮身后环着他,看到自己心爱的人为了自己吃这样的哭,他一直在默默流眼泪。

“别哭啊,你看我都没怎么痛,一切都好顺利啊。说不定就是我在生孩子方面天赋异禀呢~等我给你生个足球队!不过这次等小破孩出来了,你得好好观教他啊,我好好爱他就行了...”褚暮笑着说,“然后你爱我。”

“好好!我肯定爱你,我最爱你!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你!”凌知归含着泪吻了吻褚暮的嘴角,被又一次爆发的宫缩打断。

“呃!!!啊!!!”

“好了好了,露头了!现在别使劲!等一下!”医生把宝宝的头轻轻一旋,然后褚暮突然觉得身下一空,产房里就响起了婴孩的哭声。

“小破孩啊小破孩,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20 16:12:00 +0800 CST  
第六篇发完了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20 16:12:00 +0800 CST  
想写长篇。。。又只想写生子,太难了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22 17:31:00 +0800 CST  
第七篇,古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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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纱在一个小破屋子里住了近半年。半年前,他心灰意冷,拼死护着肚子里的孩子从城里逃了出来。他现在也不知道卷帘是不是还在找他,也不知道卷帘那新婚的妻子有没有真的放过自己。

这两日肚子里的动静一直不消停,枕纱拎了一桶脏衣服慢慢往河边走着,一边扶着肚子,忍着时不时就来一遭的宫缩。他估摸着临盆应该就是在这两日了,他的破屋子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最近的村落也有二里路。他趁着前几日还有劲,总算是去市集上买了点生产要用的东西,还给孩子打了把金锁。

河边湿滑,枕纱慢慢扶着桶坐在了河边的石头上,他弯着腰使劲去够着河里的水,想着至少得把衣服沾湿了,再拿上来搓洗。孩子不喜欢被窝着,动静大得不得了,枕纱头上出了一层汗,拼命想要安抚着孩子,让他乖一点,别再这时候为难自己的生身之人。

脏衣服是枕纱已经堆了一个月的了,前几日天气还冷着,枕纱自己的腰腿都不太好,每天缠绵在床上忍痛。这几日总算是出了太阳,枕纱想着总得让自己的孩子在一个干净的环境出生,于是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清扫了一遍,又把所有的衣服都拿出来洗。

“呼...我看看...就剩你的小被子小衣服还没洗啦,爹爹给你洗干净再晒一晒,等你出来了就穿新衣服,好不好呀?”枕纱把衣服晾好,又拎了第二桶去了河边。河对岸好像有个人,不过一直偷偷摸摸没露脸。枕纱还以为是撞见了什么男男女女的私密事,红着脸不敢抬头,默默在那搓洗着宝宝的小被子。小被子里都絮着棉花,沾了水重得不得了。枕纱一开始只用了一只手想去拿起小被子,后来发现太重,就两只手一起。可是这样的话,他的肚子就紧紧贴着石头,孩子在肚子里用力地踢打着,枕纱实在吃不住力,手一松,被子就彻底掉进了河里。

枕纱扶着石头缓了好一会,才慢慢撑着自己站了起来。肚子里实在不舒服,他本想着直接回去,等明日再去买一条新的。可是他一回头就看到小被子被挂在了不远处河床的大石头上,他想了想,自己也不富裕,以后还得养孩子,所以拎了一桶湿衣服又慢慢走去捡了小被子。

河边都是青苔,枕纱前小心万小心,还是滑了一下。好在他死命撑着桶,总算是没摔,可是他的腰好像闪了。小被子很重,放进桶里之后重量瞬间就增加了。枕纱一步一挪,等好不容易到了家,天都黑透了。

他一天没吃东西,坐在椅子上揉了半天的腰才有了力气,起身去拿了块饼吃。屋里也没水,枕纱也实在分不出力气去烧了,只能慢慢吃着干干的饼子,努力不让自己噎到。

肚子里的动静实在不寻常,这个孩子一直不算让人省心,枕纱的孕吐一直就没停过,更别提腰痛背痛全身抽筋了。可是枕纱还是把这孩子当宝贝,毕竟这是他在这世上和卷帘最后的连接了。

枕纱吃了小半张饼,腰痛越来越明显,他使劲趴在桌子上揉着腰,又收着劲轻轻捶了两下。屋子里的床就是个破木板,枕纱很怕自己躺上去会痛到起不来,索性就趴在桌子上睡了起来。

半夜的时候,他被胯骨磨人的碾压痛惊醒,他打着圈揉了揉肚子,就听到屋外好像有窸窸窣窣的声音。枕纱吓得不行,这屋子所在的地界刚好是两省交界,两地的地方官都不愿意管这里,所以经常有土匪出没。枕纱忍着痛扶着腰慢慢站了起来,拿起了桌上的一个茶杯防身,走到了门口贴着门听外面的动静。

“确定是这?”

“确定,小的今天跟着跑了两趟了,和您画像里的人长得一模一样,就是大着肚子,所以小的一开始才不那么敢确定,跟了两趟才回去禀报您的。”

卷帘心情复杂,这半年来他一直都在找枕纱的下落,谁能想到这人竟然既没回自己的父母家,也不回自己的恩师家,就躲在这么个可怜的地方,自己忍着孕育之苦。屋子里的灯熄着,卷帘屏退了跟着他来的一众官兵,“你们守在院子外面,我自己进去就行了。”

门没锁,卷帘推了推,感觉到里面是有人在抵着才会打不开。“枕纱?是不是你?我是卷帘!你开门!”

枕纱本以为是土匪,却没想到会听到卷帘的声音。他日日夜夜都在思念着这个声音,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着。

“枕纱!你开开门!不要用身子顶着,我推门怕伤着你!”卷帘试着又推了推们,感觉稍微有些松动。他刚想用蛮力破门,就听到‘哐’的一声,好像是碗碟摔碎的声音。

卷帘心里一狠,直接踢开了门。枕纱已经坐回了凳子上,手里捏着片破瓷片,地下是刚摔坏的杯子。“你别过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死给你看!”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30 21:36:00 +0800 CST  
卷帘瞬间呆愣在门口,“怎么了?我带你回家,好不好?你别激动!”卷帘看了看枕纱的肚子,“你这是快临盆了?那当时你说孩子没了,是骗我的?”卷帘不敢冒然往前,他只能慢慢一点一点往枕纱跟前蹭。

枕纱正忍着阵痛,手里的碎瓷片太锋利,他的手指都被割破了,鲜血顺着他的手腕一路流了下来。“别过来...你别过来...”枕纱痛得不行,这股子阵痛加剧得毫无征兆,枕纱腾了一只手狠狠按着肚子,腰上越来越使不上力,他慢慢从凳子上滑了下去。

卷帘瞅准了时机,一把过去接住了快要跌倒在地的枕纱,顺手缴了他手上的瓷片。“别闹别扭了,痛吗?我帮你叫大夫来,你再忍忍?”卷帘抱起枕纱就把他放在了床上,木板床硬的不行,枕纱躺上去的瞬间就觉得腰背痛得快要疯了。

“呼...这是我的...我的孩子...你要是敢抢...我就死在这...干脆和他一尸两命!”枕纱被平放在床上,肚子压得他根本喘不过来气。他使劲托着自己的腰想要翻个身,却因为今天在河边闪了一下,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卷帘跑去了院子外,差了个小兵去请大夫和叫马车。等他回到屋子内,就看到枕纱正挪着身体使劲往床边上蹭。“你干嘛!真打算摔死自己和孩子?你也忍心?快躺好,大夫马上就来了,等你安产我就带你回家!”

枕纱一手托着腰,另一只手使劲捂着嘴。他在床上扭来扭去动弹着,卷帘总算想明白他要干嘛,拉了他一把,让枕纱倚着自己坐了起来。“呕...呕...”枕纱伏在床边吐了几下,把睡前吃的几口饼又全数吐了出来。他又腾出手来砸了砸自己的腰,然后又扶着肚子干呕了起来。

卷帘吓坏了,一边帮着枕纱顺背,一边看了看地上的秽物,“你就吃了这个?我记得你是带了些细软出门的,怎么不吃些好的?身体这样受得了吗?”卷帘死死箍着枕纱,生怕怀里的人突然脱力摔倒,枕纱忍过一轮阵痛,憋了双通红的眼睛死死盯着卷帘。

“你是不是来要孩子的?这个孩子与你无关,我肯定是要带着他走的。你已经娶了那么如花似玉的妻子,可以和她生好多好多个孩子,就放过我不好吗?”枕纱坐在硬板床上实在是难受,他挣扎着自己下了地,撑着床站了一会,等着孩子慢慢往下走。

“我已经与她和离了!对不起啊枕纱,我真的是才知道她在背地里对你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那时一直误会你真的是我不对,以后一定不会了,你和我回家好不好?我一定让你风风光光八抬大轿进我家的门!”

枕纱听到和离,又听到自己之前受的委屈都得到了平反,一时间所有情绪都涌了上来,加上持续不断的阵痛,他一下子脱了力,跌坐在了地上。门外的小兵敲了敲门,“少爷!前面村子里没大夫,最近的大夫也得去县里。我也没找到马车,只能借了个板车,又问村民讨了两床被子铺在上面,您看能不能先凑合凑合?”

卷帘大骂了一句‘**’,砸了桌子上的烛台泄愤。枕纱已经痛得不行,刚才那一跌使得孩子下降了好一大截,生生撑开了枕纱的骨缝,他的腿彻底并不拢了。“呼...呼...孩子...等不了了...”枕纱揪了揪卷帘的袖子,“这个孩子,遭了太多的罪...你要是以后待他不好,我定会带着他离开你的...”

卷帘使劲亲了亲枕纱被汗湿透的头顶,“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了,你信我。”他把自己的外袍脱了下来,裹着枕纱出了屋子,“把那板车拉过来,无论怎样都得先带你去找大夫,你自己生太危险了!”枕纱脱力地点了点头,被扶上了板车。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31 01:32:00 +0800 CST  
板车得靠小兵们推着走,小兵们离得太近,枕纱连叫唤出来都觉得害羞,就使劲靠在卷帘身上忍痛。卷帘也是第一次做父亲,他手忙脚乱扶着枕纱,丝毫不知道如何才能帮他分担痛苦。

“我的腰...真的不行了...”枕纱自己又伸手去砸了砸腰,可是他胃里空空,又实在太痛,根本没什么力气。卷帘见着,学着他的样子给他捶了捶,看着枕纱的脸色稍微好看了点。

板车实在行进的太慢,枕纱觉得自己已经痛到了极致,意识都开始有些涣散。他捏着卷帘的手扶上了自己的肚子,“要是真的生不出来...好歹你也摸过他,别留遗憾...”

枕纱说完就彻底晕了过去,卷帘气得直发抖。“牵我的马来!”

卷帘不敢耽误时间,他知道枕纱忍着阵痛,实在不适合骑马。可是板车的速度实在太慢,枕纱和肚子里的孩子一定等不得。他自己上了马,又把枕纱抱在怀里,“你要坚持,也要忍住,我加快速度,我们马上就能见到大夫了!”卷帘狠了心,踢了踢马肚子。马儿立刻跑了起来,突如其来的颠婆使得疼痛加剧,昏死的枕纱又被痛醒,双手紧紧攥着卷帘的衣襟。他所有的疼痛全都被碾在肚子里,牵着他的器官全部绞在一起。枕纱有一瞬间真的很想放弃,这种磨人的疼痛简直快要了他的命。可是他又想起了这半年来,这个孩子每天带给他的甜蜜和苦痛,硬是死命撑着,进了县城见到了大夫。

卷帘自己先下了马,然后差了小兵去砸大夫的门,他自己轻轻把枕纱扶抱了下来。枕纱两腿岔着,羞赧又笨重的落了地,然后他就觉得自己像是失禁了一样,有一股水顺着他的腿流了下来。

大夫正睡着,骤然被叫醒就得起来接生,他也是一脸懵。“我先探探产口,你们进屋里去躺着,其他人帮我烧热水去,别守在门口。”大夫让卷帘抱着枕纱躺下,然后退了他的亵裤。“破了水了,你别躲啊,我要看产口的。”

枕纱羞得不行,两腿还并着。大夫强制掰开了他的腿,把手伸进了他的产口。“孩子可是足月了?”枕纱摇了摇头,“应该没有,只八个月多一点。”

大夫心下了然,“可以使劲了。孩子不大,你的产口没开全,但是孩子也能通过。不过这孩子生下来之后,可得好好养着,头三年名贵药材肯定少不了,而且得请最好的大夫才行。”

卷帘不耐烦的点了点头,“我会请太医来给他调理的,你只管让我内人安产就好。”

“那请公子可以开始使劲了,要用长力,不要突然停下来。”

枕纱的腰难受的不行,“我这样没力气,能不能站着生!”

“不可!羊水已经破了,站着太危险了。”

卷帘从身后抱着枕纱,稍微抬了抬他的上半身,“这样呢枕纱,你试试这样行吗?”

这个姿势不舒服,但总归比刚才要好一点。枕纱终于能配合开始用力,等着宫缩的时候掰着自己的腿使长劲。

“我得试着给你推腹了,你自己的力气太小了!这样孩子下不来的!”大夫心里急,也没等枕纱说什么,直接上了手去给他推了腹。枕纱腹中的疼痛一下子炸裂开来,他顿时从床上弹起,卷帘都差点压不住他。

疼到极致的枕纱根本说不出话来,他只是张着嘴,甚至已经分不出力气来呼吸。大夫见状更不敢耽误,又下了一次狠力,硬生生把孩子的头皮从产口里挤了出来。

“公子!再来一息!不然孩子会有危险!”

枕纱只能又憋着气用了最后的力气。大夫的手跟着一推,孩子的头被娩了出来。

小小的头被大夫捏在手里,轻轻一转,然后混着大量的羊水和鲜血就涌了出来。“是位千金!恭喜二位公子!”

卷帘抱着小小的孩子,把她放在了枕纱身旁。枕纱还喘着粗气,等着胎盘下来。“我给她...起了小字的...就叫...小被子...你不能不依...”枕纱疲倦得不行,趁着最后清醒的时间亲了亲小被子,就彻底昏死了过去。

卷帘轻轻抱住怀里的一大一小,“依你,以后什么都依你,我带你们回家。”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1-31 02:04:00 +0800 CST  
群里人满了,我清一波再通过新人哈,务必备注贴吧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2-01 09:50:00 +0800 CST  
第八章
“萧大人!沧城告急了!百姓实在揭不开锅了,父母官也已经弹尽粮绝,正脱了官帽和上千百姓一齐跪在城门口求粮呢,城门的官兵也撑不住太久了!”

萧竹使劲皱着眉头,一拳砸到了桌子上,“这是人祸!还没找着那贼人把金银粮食都藏在哪里吗?”手下颤颤巍巍摇了摇头,被萧竹一把推开。

凌关情在门外候了许久,现在也只能托着沉甸甸的肚子进了书房。“你迁怒他们做什么?这贼人本就狡猾,就是让你自己去捉,也未必能在短时间内拖他入狱,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得解百姓温饱问题,这才是大事啊。”凌关情已经接近生产,肚子大得不像话。他因为脚肿只能趿拉着鞋子,慢慢走到了萧竹身边拍了拍他。“你要坐镇这里,万万不能慌乱,我看...还是让我去一趟沧城吧,我有把握,若你能在一个月内捉到那贼人问出他藏的粮食所在,我就能确保沧城百姓无虞。”

萧竹心疼地扶着凌关情坐下,摸了摸他的大肚子。双生子正踢打得厉害,凌关情的鬓角边全是汗。“你就要生产,怎么受得了舟车劳顿?还是我去沧城吧,你守在这里,帮我盯着他们捉那贼人的事。”

凌关情摇了摇头,“他们还是服你,况且兵马都在你麾下,他们未必肯听我的话。你着人去备车马,我午后就出发,尽快到沧城,才能稳住局面。不过你要记得,一定要尽快捉住那贼人。我生产...可能拖不了太久了。”凌关情抬眼看了看萧竹,任他紧紧抱着自己不出声。

马车铺了软垫,可以让凌关情在里面躺着休息。不过凌关情可没那么有空,他上了车就开始看沧城父母官送来的书信,里面是他们盘查后,那贼人可能囤积的金银粮食。“真是可恶!竟然有那么多!沧城还是皇城根下的地方,他居然真的敢如此造次!”凌关情狠狠捏着拳头,扶了扶躁动不安的肚腹。

“哦哟哟我的青天大老爷,您可悠着点,别动了胎气,现在两位小主子可经不起您这么折腾哟。”十三赶紧给凌关情斟了杯茶,帮他揉了揉背。“萧大人嘱咐我可要好好照顾你,一定要保您和腹中双生子平安的。”

凌关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撩开帘子看了看跟在自己马车后面的粮车。“十三,你去从后面粮车上叫个管事的人,我有事问他。”

十三‘噌’地从马车上溜了下去,凌关情忍着痛锤了捶自己的腰,等了个精干的年轻人上了自己的马车。

“凌大人!我是城里西南粮仓的管事人余亮,有什么事请您吩咐。”

“坐下回话吧。我问你,萧竹说整个西南粮仓的所有粮食都跟着我一起去沧城,这‘所有’到底是多少?”凌关情拿了支笔,准备在纸上计算着。

“不过万余石,可这是我们能从皇城调出的所有粮食了。现在皇城也已经只剩宫里和东边粮仓有粮,若是这次我们这一批粮食仍旧救不了沧城,那...”余亮没继续说,看着凌关情写画了几笔,然后扶着额头皱着眉叹气。

“我知道了...这次咱们,是孤注一掷,不成功便成仁了...”凌关情摸了摸发硬的肚子,轻轻呻吟了一声。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2-15 01:1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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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2-15 01:20:00 +0800 CST  
车队行进了三天,第三天夜里才到了沧城门。官兵百姓们见着凌关情像是见到了活菩萨,都跪在地上哭天抢地。

“凌大人,沧城百姓已经在这跪了快十天了,好多体弱的人已经受不住...有的被抬回了家里...有的,已经没了...”父母官也年近天命,皱着一张脸,官服上全是灰。“我们已经把粮仓里最后一粒米都散了出去,现在真真是揭不开锅了。”

凌关情本想赶紧扶起跪着的人,可是他的腰腹实在没劲,能直着坐在凳子上已经是耗费了自己全部力气。他只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发虚,给十三交代了一声,让余亮把粮食分好,按着街巷偷偷给各户各家散粮。“切记!万万不可大肆宣扬,万一引起骚乱会出大事。”

十三点了点头,担心地看了看凌关情,然后出了门。

一整晚上余亮和十三都忙着散粮,凌关情就坐在床榻上等他们的消息。他坐了三天马车,又一直没休息想着怎么才能渡过这次难关,现在头昏昏沉沉,简直下一秒就能昏睡过去。

天亮之后,十三总算带来了一点好消息。“可能这么说有点无情...但是死的人比咱们预估的还要多,所以...咱们带的粮食就能多撑几天了。”

凌关情咬了咬牙,忍了忍眼泪,“去世的人都要统计,请官兵们帮帮忙,把尸体都清一下运出城外埋了,再问仵作要一点药,防止瘟疫...”凌关情哽着嗓子看了看十三,“死的人...多?”

十三点了点头,“可能是大人您那天计算的数字...一倍不止。我昨晚在街巷里散粮,基本每条街街头街尾都见得到尸体...死了多久的都有。”

凌关情想了想那景象,没忍住捂着嘴呕了出来。十三赶紧拿了盆盂给接着,看着凌关情呕了酸水,又呕出了黄黄绿绿的胆汁。

“你去...拿纸笔过来,我得给萧竹说一下这里的状况...”凌关情好不容易止了吐,吞了口茶压住嘴里的酸苦,看了看欲言又止的十三。“别和我说要好好休息,我现在休息不了。纸笔拿来后你去交代人备一匹快马,然后就去休息吧,昨晚你辛苦了。”

凌关情草草几句交代了沧城的情况,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肚腹里不安生的事情给萧竹说了声。“不过先别担心,左右只是孩子们不乐意我这么辛苦,所以萧爹爹,你可得再努努力,捉了那贼人,我就能安心生产了。”

凌关情封了信,自己撑着腰走到了马厩,把信交给了送信的小兵。“一定要快!但也要注意安全。”

萧竹也是几天几夜都没合眼,他一面担心着凌关情的状况,一面追踪着贼人的抓捕情况。

“报!萧大人!在邺河上游南岸发现了贼人的踪迹!他混进了一户普通百姓人家从沧城逃了出去,我们没敢打草惊蛇,怕贼人对百姓不利。请萧大人下令捉拿。”

萧竹正打算派人去捉那贼人,就看到一个小兵‘哐嘡’栽进了自己的书房,“萧...萧大人!凌大人的信,让我尽快送回来,可能是急事!”

萧竹心里一惊,迅速拆了信。信里前半部分只说是沧城状况实在紧急,都是萧竹已然预料到的事。可是后半部分,萧竹明显看出凌关情的手是发着抖的。“生产估计要提前,腹中胎儿踢打比之前更甚,请夫君快快捉住贼人,让我早日回家安心待产。”

萧竹脑袋里‘嗡’的一声,直接拿了披风和佩剑,“那贼人在哪?我亲自去捉!”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2-15 01:50:00 +0800 CST  
贼人哪里是混进了百姓家,他根本是劫持了百姓家,把自己藏在百姓放细软的箱子里,出了沧城又一路顺着邺河往上游走。萧竹心里实在惦记着凌关情,他也顾不得什么战术,一把拦住还在赶路的百姓,直接把他们的箱子砸了个稀巴烂。被烂箱子割了手的贼人没忍住直接大叫了起来,又被萧竹立刻斩下了一只脚。

“你的金银粮食都藏在哪里!立刻给我说!一刻钟不说就再斩你一只脚,两刻不说就斩你的手!看是你的嘴硬,还是我的佩剑硬!”

贼人的跟班也已经全被萧竹的人控制,他又硬撑了几下,只能全招了。“在沧城外北边二里地有个破庙,那庙下面是被挖空的,有个大地窖...”

“粮食有多少?”

“大约...不到十万石...”

萧竹愤怒地吼了一声,“十万!你可知沧城百姓就为了你这十万石,饿死了多少人!”

贼人不敢吭声,默默捂着自己断了脚的伤口。

萧竹冷哼一声,“把他和同党一起押去宫里,问问皇帝打算怎么处置。皇帝要是只说斩立决,那你们就帮我问皇帝讨个人情...”萧竹咧着嘴冷笑了一下,吓得贼人当场尿了裤子。“就跟皇帝说,斩立决太过于便宜他,我要把他做成人彘,放在沧城菜市口,请每个百姓去割肉!”

既然已经问到了贼人屯粮所在,萧竹马不停蹄飞奔去了沧城。凌关情果然厉害,如约控制住了沧城的情形,百姓们有了粮,多多少少安了心,至少不再闹事了。“我直接进城,你们去破庙里清点。金银先放着,主要把粮食点出来,我到时候叫粮仓的管事去接应你们。”萧竹吩咐了心腹,就直接策马进了凌关情落脚的父母官府的后院。“关情!你怎么样?”

凌关情正伏在书桌上交代十三下一步的动作,他的肚子就亘在桌前,被压得都变了形。凌关情看见萧竹明显一愣,“你怎么在这?那城里怎么办?贼人呢?”

“捉到了,你说生产要提前,我实在不放心。贼人已经被我的人押送去宫里了,粮食也找到了,他竟然在城外破庙里修了个地窖!”萧竹使了眼色让十三退出了房间,自己扶着凌关情坐下,给他按了按肩。“辛苦你了,我真的...以为你要生了,都吓死我了...”

凌关情皱了皱眉,“我倒是也没骗你...嘶...呃...孩子们是真的等不及了...”

萧竹顺着凌关情的手摸了摸他的肚子,硬得像个石头,“真的要生了?怎么会提前?很痛吗?”

凌关情点了点头,“痛...”他苦笑了一下,“咱们的第一个孩子,我还想着一定要生在府里,没想到出了这么多事...呃啊...”凌关情死死掐着萧竹的手,“我都忍了快六个时辰了...幸好你赶了来。”

萧竹二话没说,直接打横抱起了凌关情。横抱的姿势对即将生产之人实在不算友好,凌关情哼唧着忍痛,胳膊死死扒着萧竹的脖子。

“十三!请个大夫来!关情要生了!”

守在门外的十三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赶紧去了医馆。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2-15 02:24:00 +0800 CST  
真的没人留言吗...单机感觉好惨哦...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2-15 02:24:00 +0800 CST  
“萧大人!我实在请不到大夫了,附近几条街的大夫都因为饥荒逃出了城,还有一个死了的!”十三哭着回了凌关情的卧房,听着凌关情隐忍的呜咽声。

“**!”萧竹愤怒地踢倒了桌子。

“十三,你去府里...找个生产过的...嬷嬷来...别着急,我还...有得熬呢...”凌关情发着气声轻轻交代着十三,“不怪你...要稳着点...”

萧竹心疼得不行,捋了捋凌关情额前被汗打湿的头发,“痛的话就咬我!你别只知道自己扛!”

凌关情摇了摇头,难耐地动了动自己的腰腹,“这两个孩子如此性急,真怕他们以后太闹腾,不听我的话...”

“他们若是不听话,我就抽他们的屁股,到时候你可不许心疼啊。”萧竹吻了吻凌关情的脸和脖子,蹭了蹭他的痒痒肉。

“别闹...呼...我才不心疼呢,总得罚罚他们...这么不守时...呃!!!”阵痛又起,凌关情瞬间挺起了胸腹,脖子上的青筋也都爆了出来。“不行不行!嬷嬷怎么还不来!萧竹!孩子!呃啊!”

阵痛加剧得毫无征兆,凌关情只觉得孩子好像顺着自己的骨头缝硬生生往下走了不少。萧竹急得满头大汗,却也只能托着凌关情的腰,帮着他分担一点点痛苦。

十三拽了个嬷嬷跌跌撞撞走了进来。“萧大人!这嬷嬷生过六个孩子,说是府里最有经验的嬷嬷了!”

嬷嬷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掀开了凌关情的亵裤,“大人莫慌,我看看产口,稍微有点不舒服,大人要忍忍。”

凌关情的所有感官都集中在自己的腰腹上,产口的小小不适几乎可以忽略。嬷嬷稍微探了探产口,又摸了摸凌关情的肚子。“大人还是起来走走吧,产口尚未开全,有一个孩子的胎位还不正,这样生不了的!”

凌关情一瞬间觉得脑子里一片发黑,只想着干脆昏死过去算了。可是萧竹紧紧握着他的手,一点一点温度从手心传到他的浑身上下。“萧竹...扶我...让我走走吧...”

凌关情的脚肿得不像话,刚挨着地就‘嘶’地倒吸了口冷气。他稍微缓了缓,一手扶着萧竹的胳膊,另一只手托着沉沉的肚子。“大人别托着,孩子们得入盆才能生,您这么托着万万使不得的。”嬷嬷在旁边交代了一句,就领着十三出了卧房。

“萧竹...这两个孩子...若是肖你不肖我,我会很生气的...”凌关情走了两步就扶着桌子喘粗气。萧竹轻轻托着他的腰,寸步不离守在凌关情身边。“但若是肖我多一点,我又不希望你生气...我是不是太自私了?”凌关情轻轻说着话,每一句都带着难耐的嘶哑。

“不不不,你是最无私的父亲。孩子们最好像你,温柔又善良,我爱得紧!”萧竹走在凌关情身后,吻了吻他的肩膀。凌关情笑了笑,实在没力气再说话,就只能硬捱着阵痛,在屋子里一圈一圈地晃悠。

走了一个时辰后,凌关情大概明白了嬷嬷所谓的‘入盆’,“萧竹...孩子好像下来了...肚子实在太坠了...”

楼主 想要安静说话儿  发布于 2020-02-15 03:00:00 +0800 CST  

楼主:想要安静说话儿

字数:38606

发表时间:2020-01-05 07:43: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03-12 15:01:49 +0800 CST

评论数:195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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