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冤枉（警察小偷梗，带剧情的纯生小短篇）
【8】
为了搜集到更多的线索，林正几乎每天都会来监狱溜溜，期初时间不是很长，或是三五分钟，或是半拉小时。不是他不想多说几句，一来是因为王一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二来是因为他的时间实在是不充裕。
这个案子本身不由他管，所以他不好明里申请去查，除非真的找到证据，否则就仅凭怀疑二字是不能服众的。工作时间他有他自己的任务，所以王一的事情只好挪到休息时间。
两天之后，王一的禁闭期过了，他又回到原先的监狱里去。因为接受完了惩罚，所以其他人都显得有点得意，也颇有些要找事的样子。不过这回王一只好忍耐，他是不敢再像上次那样了，毕竟这次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小生命要保护，就算不替自己想，也该为了那孩子考虑。
如此忍气吞声咬牙切齿过了十几天，在他执行死刑仅剩下不到十天的时候，有个晚上，他看到了胡子拉碴，一脸狼狈，灰头土脸的林正他喘着粗气，又急又喜地朝王一说：“好了，好了，你不用死了，你不用死了......”
果然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狱警就把王一捞了起来，告诉他十点半开庭，他的案子有变化。
于是王一就莫名其妙地上了法庭，又莫名其妙地回了监狱，总之有一点他是明白了，林正给他重新找了律师，扩大了案子的疑点，坚持王一并不是凶手，并且推翻了先前的证据，申请将这个案子重审。
其实在从前，冤枉了人，死刑都执行了之后又发现凶手并不是这个人的事情也发生过不止一次，何况像王一这种一开始并不反驳的。
林正为了这点事，自己装成混混儿的样子在社会上混了几天，左套右套从那些人嘴里也算套出了点东西。王一在他们之间混的日子比较长，林正挺很多人说他的时候，都是说他心眼很多，但不爱用，大多数情况下是有贼心没贼胆，偷东西的技术不错，却又不偷大的。这种连一次性偷个一千块钱都要反复琢磨的人，更不用说杀人了。
然而最叫林正肯定的，是他申请重审的前一天，一个混混儿一脸神秘地拉他进角落，对他说，王一不过是做了替罪羊。
虽然那个人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的说法，就一定有依据。
虽然林正的申请得到了批准，但王一也只是被判了死缓，由于这个案子过去的时间已经有些久，收集证据也比较困难了，所以法庭给了五个月的时间去查，如果到时候依旧拿不出证据，王一还是要死的。
不过对于林正来说，五个月的时间很足够了。
可王一不知道，孩子能否能这五个月了。
为了搜集到更多的线索，林正几乎每天都会来监狱溜溜，期初时间不是很长，或是三五分钟，或是半拉小时。不是他不想多说几句，一来是因为王一这里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二来是因为他的时间实在是不充裕。
这个案子本身不由他管，所以他不好明里申请去查，除非真的找到证据，否则就仅凭怀疑二字是不能服众的。工作时间他有他自己的任务，所以王一的事情只好挪到休息时间。
两天之后，王一的禁闭期过了，他又回到原先的监狱里去。因为接受完了惩罚，所以其他人都显得有点得意，也颇有些要找事的样子。不过这回王一只好忍耐，他是不敢再像上次那样了，毕竟这次他知道，他还有一个小生命要保护，就算不替自己想，也该为了那孩子考虑。
如此忍气吞声咬牙切齿过了十几天，在他执行死刑仅剩下不到十天的时候，有个晚上，他看到了胡子拉碴，一脸狼狈，灰头土脸的林正他喘着粗气，又急又喜地朝王一说：“好了，好了，你不用死了，你不用死了......”
果然第二天，天还没怎么亮，狱警就把王一捞了起来，告诉他十点半开庭，他的案子有变化。
于是王一就莫名其妙地上了法庭，又莫名其妙地回了监狱，总之有一点他是明白了，林正给他重新找了律师，扩大了案子的疑点，坚持王一并不是凶手，并且推翻了先前的证据，申请将这个案子重审。
其实在从前，冤枉了人，死刑都执行了之后又发现凶手并不是这个人的事情也发生过不止一次，何况像王一这种一开始并不反驳的。
林正为了这点事，自己装成混混儿的样子在社会上混了几天，左套右套从那些人嘴里也算套出了点东西。王一在他们之间混的日子比较长，林正挺很多人说他的时候，都是说他心眼很多，但不爱用，大多数情况下是有贼心没贼胆，偷东西的技术不错，却又不偷大的。这种连一次性偷个一千块钱都要反复琢磨的人，更不用说杀人了。
然而最叫林正肯定的，是他申请重审的前一天，一个混混儿一脸神秘地拉他进角落，对他说，王一不过是做了替罪羊。
虽然那个人也是道听途说，不过无风不起浪，既然有这样的说法，就一定有依据。
虽然林正的申请得到了批准，但王一也只是被判了死缓，由于这个案子过去的时间已经有些久，收集证据也比较困难了，所以法庭给了五个月的时间去查，如果到时候依旧拿不出证据，王一还是要死的。
不过对于林正来说，五个月的时间很足够了。
可王一不知道，孩子能否能这五个月了。
【9】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那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找点正经营生做做，做什么也比偷东西强吧。”
“关你屁事。”
审讯室的气氛本来应该是严肃甚至可怖的，一般的犯人来了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紧张。王一一开始也是这样。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之后，他早已习以为常。
林正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正直又严肃，实际说起话来，也有点不着边际。王一总觉得，你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跟我扯皮，倒不如快点去查出那个凶手到底是谁，这样他也就好早点出去了。
“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每次跟我说话，好态度总不会超过三句。”林正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块糖来，看了王一一眼，还是递到了他的跟前。
糖是今天他外出工作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给的，说警囘察叔叔太辛苦，又没有糖吃，所以她要奖励叔叔。
王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拆了糖纸，把糖放进嘴里——还挺甜的。
他看了看林正，又故意说：“你这种大老爷们身上怎么会有糖，你闺女给的？”
林正笑了一下，神情又突然暗淡下去：“哪有什么闺女，老婆还没讨着呢。”
“看你比我大不少啊，怎么还光棍？”
这一下可戳了林正痛处，他苦笑一下，看着王一，心说反正我们也不怎么认识，说给你听应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于是就道：“工作不好，没人愿意跟呗。”
“你可是警囘察啊，这工作还不好？”王一表示很惊讶，其实对于他来说，什么工作都算好的，就像林正说的，干什么也比偷东西强啊。
林正叹了口气，道：“当然不好，你看现在都几点了，”林正指了指窗外的天，“别人家这时候都一家老小团聚吃饭了，而我却还在这里审你，别人家过周末的时候我查案，别人家休息陪老婆的时候我抓坏蛋，你要是个姑娘，你嫁给我吗？”
“我不是个姑娘，我也不嫁给你。”王一摇摇头说。
“不嫁就算了。”林正起身，把王一拷在椅子上的手解开，挥手示意他起来。
王一已经坐了很久，腿有些软，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林正在旁边还扶了他一把。
只是他这一踉跄，身子不经意往后倒，林正看见他顺着那个姿势，腰囘腹部的衣服居然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被拉伸回去，而是被撑起了一个很不协调的弧度。
要说男人胖点，肚子上有肉也是很正常的。为什么说不协调呢，因为王一浑身上下都是很瘦的，不是肉瘦，是真的没肉。
林正当时也没想什么，直接伸手在王一肚子上拍了拍，道：“监狱伙食这么好啊，你吃的不多，肉可见长。”
“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
“那也不小了，怎么就不找点正经营生做做，做什么也比偷东西强吧。”
“关你屁事。”
审讯室的气氛本来应该是严肃甚至可怖的，一般的犯人来了多多少少都会有点紧张。王一一开始也是这样。但一次两次，三次四次之后，他早已习以为常。
林正这个人，表面上看起来正直又严肃，实际说起话来，也有点不着边际。王一总觉得，你有这个闲工夫在这里跟我扯皮，倒不如快点去查出那个凶手到底是谁，这样他也就好早点出去了。
“你好像对我有点意见，每次跟我说话，好态度总不会超过三句。”林正掏了掏口袋，从里面摸出一块糖来，看了王一一眼，还是递到了他的跟前。
糖是今天他外出工作的时候，一个小姑娘给的，说警囘察叔叔太辛苦，又没有糖吃，所以她要奖励叔叔。
王一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来，拆了糖纸，把糖放进嘴里——还挺甜的。
他看了看林正，又故意说：“你这种大老爷们身上怎么会有糖，你闺女给的？”
林正笑了一下，神情又突然暗淡下去：“哪有什么闺女，老婆还没讨着呢。”
“看你比我大不少啊，怎么还光棍？”
这一下可戳了林正痛处，他苦笑一下，看着王一，心说反正我们也不怎么认识，说给你听应该也没什么好丢人的，于是就道：“工作不好，没人愿意跟呗。”
“你可是警囘察啊，这工作还不好？”王一表示很惊讶，其实对于他来说，什么工作都算好的，就像林正说的，干什么也比偷东西强啊。
林正叹了口气，道：“当然不好，你看现在都几点了，”林正指了指窗外的天，“别人家这时候都一家老小团聚吃饭了，而我却还在这里审你，别人家过周末的时候我查案，别人家休息陪老婆的时候我抓坏蛋，你要是个姑娘，你嫁给我吗？”
“我不是个姑娘，我也不嫁给你。”王一摇摇头说。
“不嫁就算了。”林正起身，把王一拷在椅子上的手解开，挥手示意他起来。
王一已经坐了很久，腿有些软，起身的时候有些踉跄，林正在旁边还扶了他一把。
只是他这一踉跄，身子不经意往后倒，林正看见他顺着那个姿势，腰囘腹部的衣服居然没有像其他地方一样被拉伸回去，而是被撑起了一个很不协调的弧度。
要说男人胖点，肚子上有肉也是很正常的。为什么说不协调呢，因为王一浑身上下都是很瘦的，不是肉瘦，是真的没肉。
林正当时也没想什么，直接伸手在王一肚子上拍了拍，道：“监狱伙食这么好啊，你吃的不多，肉可见长。”
没想到王一反应特别剧烈，一下子拍开林正的手，同时往旁边闪了好几米远，连表情都有些紧张了。
“怎么了？”林正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就问。
王一脸色白下来，看了他一眼，支吾道：“没，没什么......”
“那走吧。”林正心说莫名其妙。
“哦。”王一从他后面跟着出去，悄悄用手在肚子上摸了摸。
里面的孩子因为林正拍的那两下而很大力地扭动了几下，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有心理感应。
说起来这孩子都五个多月了，可林正都还不知道。
不是王一不想说，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一大男人，被强囘奸了，还怀囘孕了，说出去的话，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的。
“怎么了？”林正觉得他有些不对劲，就问。
王一脸色白下来，看了他一眼，支吾道：“没，没什么......”
“那走吧。”林正心说莫名其妙。
“哦。”王一从他后面跟着出去，悄悄用手在肚子上摸了摸。
里面的孩子因为林正拍的那两下而很大力地扭动了几下，不知是受到了惊吓还是有心理感应。
说起来这孩子都五个多月了，可林正都还不知道。
不是王一不想说，是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他一大男人，被强囘奸了，还怀囘孕了，说出去的话，一定会被认为是疯子的。
【10】
林正是一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所以他的学生时代都没有过恋爱这两个字。
因为他个子又高人又不难看，也有过女生告白，但因为那告白信叠的纸鹤太难拆，他拆了两下就撕碎了，所以他连送信的女生是谁都不知道，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他工作后，经过各种相亲，也有过好几个不错的女朋友。第一个，谈了半年，渐渐淡了，分手。第二个，谈了一年，人家对前任一直余情未了，最后跟前任复合，分手。第三个，谈了三个月，嫌林正没人情味，分手。第四个，谈了约莫两年，那女孩是真喜欢林正，就算林正没空陪她，就算林正不懂浪漫，就算有林正这个人跟没有没什么两样，但那女孩从来也不抱怨，就一直迁就林正。当时林正已经二十八了，那女孩才二十四，本来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等他等了两年，不离不弃的，可林正完全不能给她什么承诺。就是说，如果他们结了婚，那么女孩还将有无数个两年要等下去。林正过意不去，不想耽误人家，还是分手了。
然后停了一年多，他遇上了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的。不是相亲认识的，是林正自己认识的。他下班回家，遇上劫道儿的，把包儿给人追了回来，结果一看见那包儿的主人就动了心。
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如胶似漆，有空就打电话见面，女生也总来看他，第二个月，女生生日，林正出任务没去，女生表示能理解，第三个月，女生同学聚会，林正连夜审犯人，没去，女生表示能理解，第四个月，情人节约会，林正在现场查案，放了女生鸽子，而后给人打电话又是哄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挽留了下来。可这样下去到底不是办法，偏偏林正又迟钝，不懂得时常挽留，最终女生还是被别人勾走，他又打光棍了。
分手那天晚上，他接到女生冰冷的电话后，立即请假去找她，可她看见林正穿的警服，说因为这身皮，她自从跟林正在一起就没有过恋爱的感觉，现在一看到这身皮子就恶心。
林正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恨不能一头撞死了此残生。
可是理智又不能让他这么做，于是他一头扎进酒吧里，喝了一夜的酒，可笑的是，酒保看见他那身皮，一开始连酒都不敢卖了。
喝醉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早晨醒来居然躺在一个小胡同里，还衣衫不整的。他以为自己被抢劫了，或是少了某个器官什么的，可是起来之后检查自己，发现什么都没少，除了宿醉的头疼之外，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和女朋友分手了，他就又过上了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整天查案到十一二点，第二天脸也不洗，胡子也不刮，就这么上班。最后还是局长看不下去了，告诉他，作为民警，要时刻注意仪表，他这才强迫着自己每天整理得像个人。
他觉得他这辈子也就跟案子和犯人一起过一辈子了，也还是不要祸害人家的姑娘了。
说不定，等到他死的那天，他还是个光棍，然后局里就会给他开个追悼会什么的，说，林正同志，爱岗敬业，牺牲小家，顾全大家，数十年如一日地抓坏蛋，以至于到死还是孤身一人......
这种追悼词他想过不止一次，但每次都被激得浑身发毛。
不过好就好在，他的确是孤身一人。
父母在他工作后相继去世，而他也因为工作没能及时回家，因为这件事，他的兄弟们都很有意见，在父母都去世后，也很少联系了。
其实这么看来，他对不起的人很多，而现在的孤独，说不定也是一种报应。
林正是一个对感情很迟钝的人，所以他的学生时代都没有过恋爱这两个字。
因为他个子又高人又不难看，也有过女生告白，但因为那告白信叠的纸鹤太难拆，他拆了两下就撕碎了，所以他连送信的女生是谁都不知道，最后也都不了了之了。
他工作后，经过各种相亲，也有过好几个不错的女朋友。第一个，谈了半年，渐渐淡了，分手。第二个，谈了一年，人家对前任一直余情未了，最后跟前任复合，分手。第三个，谈了三个月，嫌林正没人情味，分手。第四个，谈了约莫两年，那女孩是真喜欢林正，就算林正没空陪她，就算林正不懂浪漫，就算有林正这个人跟没有没什么两样，但那女孩从来也不抱怨，就一直迁就林正。当时林正已经二十八了，那女孩才二十四，本来如花似玉的一个小姑娘等他等了两年，不离不弃的，可林正完全不能给她什么承诺。就是说，如果他们结了婚，那么女孩还将有无数个两年要等下去。林正过意不去，不想耽误人家，还是分手了。
然后停了一年多，他遇上了这辈子第一个喜欢的女的。不是相亲认识的，是林正自己认识的。他下班回家，遇上劫道儿的，把包儿给人追了回来，结果一看见那包儿的主人就动了心。
在一起的第一个月，如胶似漆，有空就打电话见面，女生也总来看他，第二个月，女生生日，林正出任务没去，女生表示能理解，第三个月，女生同学聚会，林正连夜审犯人，没去，女生表示能理解，第四个月，情人节约会，林正在现场查案，放了女生鸽子，而后给人打电话又是哄又是道歉，好不容易挽留了下来。可这样下去到底不是办法，偏偏林正又迟钝，不懂得时常挽留，最终女生还是被别人勾走，他又打光棍了。
分手那天晚上，他接到女生冰冷的电话后，立即请假去找她，可她看见林正穿的警服，说因为这身皮，她自从跟林正在一起就没有过恋爱的感觉，现在一看到这身皮子就恶心。
林正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恨不能一头撞死了此残生。
可是理智又不能让他这么做，于是他一头扎进酒吧里，喝了一夜的酒，可笑的是，酒保看见他那身皮，一开始连酒都不敢卖了。
喝醉之后什么也不记得了，早晨醒来居然躺在一个小胡同里，还衣衫不整的。他以为自己被抢劫了，或是少了某个器官什么的，可是起来之后检查自己，发现什么都没少，除了宿醉的头疼之外，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和女朋友分手了，他就又过上了那种浑浑噩噩的日子，整天查案到十一二点，第二天脸也不洗，胡子也不刮，就这么上班。最后还是局长看不下去了，告诉他，作为民警，要时刻注意仪表，他这才强迫着自己每天整理得像个人。
他觉得他这辈子也就跟案子和犯人一起过一辈子了，也还是不要祸害人家的姑娘了。
说不定，等到他死的那天，他还是个光棍，然后局里就会给他开个追悼会什么的，说，林正同志，爱岗敬业，牺牲小家，顾全大家，数十年如一日地抓坏蛋，以至于到死还是孤身一人......
这种追悼词他想过不止一次，但每次都被激得浑身发毛。
不过好就好在，他的确是孤身一人。
父母在他工作后相继去世，而他也因为工作没能及时回家，因为这件事，他的兄弟们都很有意见，在父母都去世后，也很少联系了。
其实这么看来，他对不起的人很多，而现在的孤独，说不定也是一种报应。
【11】
昨天王一突然向林正提了个请求，是请求。
提出的时候，语气好得让林正都有点不习惯。
他说：“你能不能跟你那个哥们儿说说，把握自己关一个屋里啊。长期禁闭也行，我不介意。”
“那不能，长期禁闭是不允许的，那叫精神刑法，你不觉得关你禁闭比打你一顿还难受吗？”林正当然不同意。
王一好像有点失望。
林正在等待他挑起那种不爽的语气来挤兑他，因为在往常，如果王一跟他说什么事，而他却不同意的话，王一一定会翻个白眼，然后骂骂咧咧地挤兑他。可林正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王一还挺可爱的。
但这次王一并没有这样，他失望了几下，嗫嚅一声：“可我不想和那些人住在一起......”他紧紧拽着宽大的衣摆——这是他前几天问林正新要的最大号的囚服，他穿上就像套了个麻袋一样。
“他们欺负你了又？”林正问。
王一摇头否认。
“那是怎么了，你要自己住VIP单间，总要有个理由。”
王一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有些艰难地把坐着的身体往前挪了挪，道：“我有个秘密，怕被别人知道，所以想自己住，不然天天防备着就太辛苦了。”
“哦。”林正只是答应。
王一怔了一下，试探性问：“你就不问问是什么秘密？”
林正道：“不问。”
“为什么？”王一几乎脱口而出，他刚才还决定，如果林正问的话，他就借机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呢。
林正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于是接着回答：“因为你想告诉我，你总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不过，最好不要再有关于案子的事情上对我做任何隐瞒。”
王一看他的神情有些严肃，吞了吞口水，道：“你放心，不是案子上的事情，这件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林正点点头。
天也不算早了，林正打算回去了，他刚一起身，王一又喊住他。
“林、林警官。”
林正停下，回头：“怎么？”
“你，你喜欢孩子吗……”
林正皱起眉头，心里又好笑，心说王一果然不能给他片刻的好声气，他明知道他现在还是个老光棍，还要问他孩子不孩子的问题，这不是故意寒碜他吗。
“喜欢，当然喜欢。”他回答。
王一几乎紧接着问：“那要是你自己的孩子呢？”
林正抿了抿嘴，笑着说：“求之不得呢。”
昨天王一突然向林正提了个请求，是请求。
提出的时候，语气好得让林正都有点不习惯。
他说：“你能不能跟你那个哥们儿说说，把握自己关一个屋里啊。长期禁闭也行，我不介意。”
“那不能，长期禁闭是不允许的，那叫精神刑法，你不觉得关你禁闭比打你一顿还难受吗？”林正当然不同意。
王一好像有点失望。
林正在等待他挑起那种不爽的语气来挤兑他，因为在往常，如果王一跟他说什么事，而他却不同意的话，王一一定会翻个白眼，然后骂骂咧咧地挤兑他。可林正一点也不觉得生气，反而觉得这样的王一还挺可爱的。
但这次王一并没有这样，他失望了几下，嗫嚅一声：“可我不想和那些人住在一起......”他紧紧拽着宽大的衣摆——这是他前几天问林正新要的最大号的囚服，他穿上就像套了个麻袋一样。
“他们欺负你了又？”林正问。
王一摇头否认。
“那是怎么了，你要自己住VIP单间，总要有个理由。”
王一被他这句话逗笑了，有些艰难地把坐着的身体往前挪了挪，道：“我有个秘密，怕被别人知道，所以想自己住，不然天天防备着就太辛苦了。”
“哦。”林正只是答应。
王一怔了一下，试探性问：“你就不问问是什么秘密？”
林正道：“不问。”
“为什么？”王一几乎脱口而出，他刚才还决定，如果林正问的话，他就借机把孩子的事情告诉他呢。
林正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问，于是接着回答：“因为你想告诉我，你总会告诉我，不想告诉我，我问了你也不会说，不过，最好不要再有关于案子的事情上对我做任何隐瞒。”
王一看他的神情有些严肃，吞了吞口水，道：“你放心，不是案子上的事情，这件事以后我会告诉你的。”
林正点点头。
天也不算早了，林正打算回去了，他刚一起身，王一又喊住他。
“林、林警官。”
林正停下，回头：“怎么？”
“你，你喜欢孩子吗……”
林正皱起眉头，心里又好笑，心说王一果然不能给他片刻的好声气，他明知道他现在还是个老光棍，还要问他孩子不孩子的问题，这不是故意寒碜他吗。
“喜欢，当然喜欢。”他回答。
王一几乎紧接着问：“那要是你自己的孩子呢？”
林正抿了抿嘴，笑着说：“求之不得呢。”
【12】
时间过得很快，上个周开始下雪了。
王一每天待在监狱里，吃饭睡觉干活放风，机械地重复重复重复，他也不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的慢。
因为林正跟监狱的头儿关系还不错，所以王一也没有什么脏活累活卖大力气的活，但就算是洗洗衣服这种事儿，随着孩子长大，他也很不方便。
于是总是一边干活一边心里抱怨，抱怨林正动作慢，抱怨林正干的那点破事儿让他遭这么大的罪。
其实林正并不是动作慢。
虽然他有自己的工作，但是利用余下的时间，五个月也足够让他抓囘住凶手了。
而事实真相是他早就抓囘住了凶手，但是一直关在看守所里，没有找时间去审，也没有找人帮助。
一开始还会有人提醒几句，到后来别人淡忘了，林正也不去说。
林正对待工作一向认真积极，自己手头的案子他从来不会马虎，更别说是忘记了这种话。
他心里一直记得这回事儿，只不过是故意不去理会罢了。
他如果审了犯人，法院判囘决书下来，王一就要被释放了。
王一是个小混混，没有固定的居住地，释放之后，可能他们就永远不会再见了。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每天都能见到王一，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跟王一说话成了习惯，见到王一成了习惯，王一这个人，也成了习惯。
一件事一旦成了习惯，如果再改变，就会感到异常的困难和痛苦。
每天晚上回到家里，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寒气都会把他逼得打个冷战。
不是温度多冷，而是家里那种没有人气的感觉。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都自己住了那么多年了，家里本来就他这么一个人，他不应该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他也不记得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好像是几天前，也好像是几个月前，恩，是开始帮王一查案开始。
他每天上班的时候都盼着下班，就算是中午的空闲也想去监狱溜溜，虽然有的时候时间早，犯人都还没回来，但他就是想去转转，想去见见王一。
他不明白他对王一这算是怎样一种感觉，总之就是想见到，而且是一见就不想走。
这么一个本来应该还在大学里念书的孩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人莫名其妙地想去保护，想去带他走完以后的路。
而林正又是那种孑然一身的，想要保护别人却没有人可保护的，这是一种折磨人的空虚感。
每当林正自己一个人开启了酒瓶，坐在家里客厅正中的桌子前面的时候，他都觉得，他其实应该有个伴。
但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地飘过一个桀骜不驯的毛头小子的样子。
......
时间过得很快，上个周开始下雪了。
王一每天待在监狱里，吃饭睡觉干活放风，机械地重复重复重复，他也不觉得日子过得特别的慢。
因为林正跟监狱的头儿关系还不错，所以王一也没有什么脏活累活卖大力气的活，但就算是洗洗衣服这种事儿，随着孩子长大，他也很不方便。
于是总是一边干活一边心里抱怨，抱怨林正动作慢，抱怨林正干的那点破事儿让他遭这么大的罪。
其实林正并不是动作慢。
虽然他有自己的工作，但是利用余下的时间，五个月也足够让他抓囘住凶手了。
而事实真相是他早就抓囘住了凶手，但是一直关在看守所里，没有找时间去审，也没有找人帮助。
一开始还会有人提醒几句，到后来别人淡忘了，林正也不去说。
林正对待工作一向认真积极，自己手头的案子他从来不会马虎，更别说是忘记了这种话。
他心里一直记得这回事儿，只不过是故意不去理会罢了。
他如果审了犯人，法院判囘决书下来，王一就要被释放了。
王一是个小混混，没有固定的居住地，释放之后，可能他们就永远不会再见了。
这几个月相处下来，每天都能见到王一，好像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
跟王一说话成了习惯，见到王一成了习惯，王一这个人，也成了习惯。
一件事一旦成了习惯，如果再改变，就会感到异常的困难和痛苦。
每天晚上回到家里，一打开门，扑面而来的寒气都会把他逼得打个冷战。
不是温度多冷，而是家里那种没有人气的感觉。
按理说不应该啊，他都自己住了那么多年了，家里本来就他这么一个人，他不应该有什么奇怪的感觉。
他也不记得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好像是几天前，也好像是几个月前，恩，是开始帮王一查案开始。
他每天上班的时候都盼着下班，就算是中午的空闲也想去监狱溜溜，虽然有的时候时间早，犯人都还没回来，但他就是想去转转，想去见见王一。
他不明白他对王一这算是怎样一种感觉，总之就是想见到，而且是一见就不想走。
这么一个本来应该还在大学里念书的孩子，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人莫名其妙地想去保护，想去带他走完以后的路。
而林正又是那种孑然一身的，想要保护别人却没有人可保护的，这是一种折磨人的空虚感。
每当林正自己一个人开启了酒瓶，坐在家里客厅正中的桌子前面的时候，他都觉得，他其实应该有个伴。
但每当这个时候，他的脑海里都会不由自主地飘过一个桀骜不驯的毛头小子的样子。
......
林正早晨起来的时候发现外面的雪已经攒到能够没了脚踝，显然是下了一夜的雪。
看来今天早晨牢里那群犯人们又要出来扫雪了。
想着，就赶紧收拾好了往监狱里赶。
当穿着灰蓝色军大衣的林正出现在放风场上的时候，王一已经铲了很久的雪了。
他本来拿着雪铲干得好好的，忽然就被人拍了一下，他身体晃了晃，把雪铲插在地上，扶着杆子才勉强站好，一回头，看见了一张猥琐的脸。
王一白他一眼，接着铲雪，问道：“你来干嘛来了。”
林正跟过去，说：“我怕这么大雪把你冻死在这儿，所以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王一知道他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不接话，只埋头推他的雪。
雪还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却没有风，雪花洋洋洒洒地飘下来，比鹅毛还要漂亮。
“你扫雪怎么也不戴帽子呢，雪这么大，都下你头上了，你看你头发都白了。”林正跟在他后面喊。
王一又把那雪铲插到地上，回头看了林正一眼，不耐道：“你不也一样，跟个小老头似的。”
林正用手扫了扫头发上的雪，又笑。
“你笑什么？”王一心说莫名其妙。
“一起白头，是不是这样？”林正依旧笑。
王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这句话莫名的一堵，刚才明明还冻得没有知觉的脸腮，忽然就热了一下：“哪个跟你一起白头，不囘要囘脸。”
说罢扛起雪铲，准备换一个地方铲雪，走了几步，又回头朝林正喊：“你要帮我就帮我铲铲雪，不帮就赶紧走，别在这跟我碍眼。”
林正在原地愣了了一下，然后答应一声，跑到放风场边上去扛了一把雪铲，朝着王一去的方向，跑过去了。
......
看来今天早晨牢里那群犯人们又要出来扫雪了。
想着，就赶紧收拾好了往监狱里赶。
当穿着灰蓝色军大衣的林正出现在放风场上的时候，王一已经铲了很久的雪了。
他本来拿着雪铲干得好好的，忽然就被人拍了一下，他身体晃了晃，把雪铲插在地上，扶着杆子才勉强站好，一回头，看见了一张猥琐的脸。
王一白他一眼，接着铲雪，问道：“你来干嘛来了。”
林正跟过去，说：“我怕这么大雪把你冻死在这儿，所以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王一知道他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也不接话，只埋头推他的雪。
雪还没停，反而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却没有风，雪花洋洋洒洒地飘下来，比鹅毛还要漂亮。
“你扫雪怎么也不戴帽子呢，雪这么大，都下你头上了，你看你头发都白了。”林正跟在他后面喊。
王一又把那雪铲插到地上，回头看了林正一眼，不耐道：“你不也一样，跟个小老头似的。”
林正用手扫了扫头发上的雪，又笑。
“你笑什么？”王一心说莫名其妙。
“一起白头，是不是这样？”林正依旧笑。
王一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见这句话莫名的一堵，刚才明明还冻得没有知觉的脸腮，忽然就热了一下：“哪个跟你一起白头，不囘要囘脸。”
说罢扛起雪铲，准备换一个地方铲雪，走了几步，又回头朝林正喊：“你要帮我就帮我铲铲雪，不帮就赶紧走，别在这跟我碍眼。”
林正在原地愣了了一下，然后答应一声，跑到放风场边上去扛了一把雪铲，朝着王一去的方向，跑过去了。
......
晚上的时候外面起了些风，监狱里面一点也不暖和，何况是王一自己住一个空荡的屋子。
因为快过年了，狱囘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都没爱值班的，都想回家陪父母和媳妇。
林正个老光棍子，无牵无挂的，在哪过都是一样的过，加上监狱里又有个王一勾着他的魂儿，所以他就主动要求晚上来监狱值班了。
他特意准备了一点热粥，说是他自己要喝的，但是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进了王一的肚子里。
王一自己的牢房距离其他牢房有一段距离，就他自己一个人住在里面，所以到吃饭点儿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拿到饭的，也正是这样，林正就可以拿着他自己的饭，坐在铁栏杆外面，跟他一起吃点。
因为第一天来，他还带了点儿酒，在热水里温了温，倒在一次性纸杯里，跟王一分开喝。
两个人就盘腿坐在地上，中间隔着一道铁栏。就跟他们刚认识没有多久的时候一样，林正坐在外面，王一坐在里面，林正就隔着这道铁栏，不停地问一些王一根本懒得回答的问题。
但是林正老觉得最近的王一怪怪的，坐姿怪怪的，可能是冬天穿的衣服多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臃肿。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到最后聊到没有话题可说。
可就是没有话题，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林正大约是十点左右离开的，王一把灯熄掉之后，才开始脱衣服。
透过窗子听见外面风声很大，像有鬼在哭。
喝过酒，身上暖暖的，反倒有些微微发烫。
脱掉衣服，缓缓在被子里把身体舒展开，冰凉的被子激得他浑身一个哆嗦，但还是很热。
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脸颊微红的林正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
孩子已经很大了，仰躺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王一只好又侧身躺着。
他在狱里过得云里雾里，并不晓得数孩子的月份，更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时候出来。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害怕，他只知道一个大约的时间，可绝对不准确。
林正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把真正的凶手抓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出狱，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孩子出生。
皱了皱眉头，王一觉得自己今天的身体很奇怪，就连脑子都有些不受控制，面前不断地浮现那张在雪中囘出现的笑脸，以及刚才喝酒的时候林正不断地呼出热气的样子。
他犹豫了几下，把贴身的裤子掀了掀，把手伸了进去。
下面那里闷了很久，现在一摸，果然早就挺立了起来。
他的手僵在那里，半天没有敢碰。
片刻，又抽了出来。
撑着床坐起来，他用两只手撑住额头，然后狠狠地撕扯脑袋上的头发。
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到了肚子上面，王一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又把手放下去，撑住床面。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外面如同鬼哭般的风声。
他就这么停着，停着，片刻，终于缓缓地把手覆在了身前那个高隆的肚子上。
说出来可能不信，就在他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之后的这么长时间里，他一次都没有仔细地摸过肚子。
一来是一种莫名的不好意思，二来是不敢。
他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当然是自己的孩子，可也是林正的孩子。
是林正把他莫名其妙的强囘暴之后莫名其妙的怀上的孩子。
他不敢碰，他害怕碰到肚子，因为害怕间接地碰到里面的孩子。
他觉得这个孩子象征着一种羞辱，也象征着一种尊严的践踏。
要知道，他可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能被人强囘暴，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甚至，甚至那个施暴者一直到现在都什么也不知道。
手掌下的肚皮突然滚动了一下，王一皱了皱眉——挺疼的。
其实即使手不放在上面，他也能感觉到孩子在里面动的。
这些日子还没有那么频繁，大约一个月左右之前，他还很活泼，早上动中午动，晚上还动，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觉，搞的王一自己也睡不安稳。
王一将手掌放到腹部两侧，缓缓地向下面摸过去。
肚子没有想象的那么软，这样一路摸下来，居然隐隐约约能够摸囘到孩子的身体。
他硬着头皮摸下去，摸囘到下腹，觉得那里顶囘住了什么。
下囘身那种闷涨的感觉又传来了。
其实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有这样的感觉。
王一大大地呼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把手伸了进去。
隔着内囘裤将那东西使劲揉搓了一下，那玩意儿在手中瞬间变大了一圈。
涨地发疼，王一把手伸进内囘裤里，一把握住那东西。
手是微量的，那东西烫得要命，这样一摸，王一好像触电一般，头皮都一炸。
停了停，急急地呼吸了几下，手下开始缓缓动作起来。
林正，林正，林正。
王一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个名字，还有他的脸。
我究竟是不是欠了你的，还是真的造孽要还呢......
因为快过年了，狱囘警虽然嘴上不说，但是都没爱值班的，都想回家陪父母和媳妇。
林正个老光棍子，无牵无挂的，在哪过都是一样的过，加上监狱里又有个王一勾着他的魂儿，所以他就主动要求晚上来监狱值班了。
他特意准备了一点热粥，说是他自己要喝的，但是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全进了王一的肚子里。
王一自己的牢房距离其他牢房有一段距离，就他自己一个人住在里面，所以到吃饭点儿的时候，他是最后一个拿到饭的，也正是这样，林正就可以拿着他自己的饭，坐在铁栏杆外面，跟他一起吃点。
因为第一天来，他还带了点儿酒，在热水里温了温，倒在一次性纸杯里，跟王一分开喝。
两个人就盘腿坐在地上，中间隔着一道铁栏。就跟他们刚认识没有多久的时候一样，林正坐在外面，王一坐在里面，林正就隔着这道铁栏，不停地问一些王一根本懒得回答的问题。
但是林正老觉得最近的王一怪怪的，坐姿怪怪的，可能是冬天穿的衣服多了，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的臃肿。
两个人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聊着聊着到最后聊到没有话题可说。
可就是没有话题，两个人就这么坐着，也丝毫不觉得尴尬。
林正大约是十点左右离开的，王一把灯熄掉之后，才开始脱衣服。
透过窗子听见外面风声很大，像有鬼在哭。
喝过酒，身上暖暖的，反倒有些微微发烫。
脱掉衣服，缓缓在被子里把身体舒展开，冰凉的被子激得他浑身一个哆嗦，但还是很热。
他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今天脸颊微红的林正对他有种莫名的吸引。
孩子已经很大了，仰躺一会儿就觉得呼吸困难，王一只好又侧身躺着。
他在狱里过得云里雾里，并不晓得数孩子的月份，更不知道他到底要什么时候出来。
每次想到这些，他都会害怕，他只知道一个大约的时间，可绝对不准确。
林正这个家伙，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把真正的凶手抓到，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出狱，不知道能不能活到孩子出生。
皱了皱眉头，王一觉得自己今天的身体很奇怪，就连脑子都有些不受控制，面前不断地浮现那张在雪中囘出现的笑脸，以及刚才喝酒的时候林正不断地呼出热气的样子。
他犹豫了几下，把贴身的裤子掀了掀，把手伸了进去。
下面那里闷了很久，现在一摸，果然早就挺立了起来。
他的手僵在那里，半天没有敢碰。
片刻，又抽了出来。
撑着床坐起来，他用两只手撑住额头，然后狠狠地撕扯脑袋上的头发。
胳膊肘一不小心碰到了肚子上面，王一浑身一个激灵，然后又把手放下去，撑住床面。
四周很安静，只能听见外面如同鬼哭般的风声。
他就这么停着，停着，片刻，终于缓缓地把手覆在了身前那个高隆的肚子上。
说出来可能不信，就在他知道自己怀了孩子之后的这么长时间里，他一次都没有仔细地摸过肚子。
一来是一种莫名的不好意思，二来是不敢。
他知道自己肚子里的当然是自己的孩子，可也是林正的孩子。
是林正把他莫名其妙的强囘暴之后莫名其妙的怀上的孩子。
他不敢碰，他害怕碰到肚子，因为害怕间接地碰到里面的孩子。
他觉得这个孩子象征着一种羞辱，也象征着一种尊严的践踏。
要知道，他可是个男人。
男人怎么能被人强囘暴，男人怎么能生孩子。
甚至，甚至那个施暴者一直到现在都什么也不知道。
手掌下的肚皮突然滚动了一下，王一皱了皱眉——挺疼的。
其实即使手不放在上面，他也能感觉到孩子在里面动的。
这些日子还没有那么频繁，大约一个月左右之前，他还很活泼，早上动中午动，晚上还动，简直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觉，搞的王一自己也睡不安稳。
王一将手掌放到腹部两侧，缓缓地向下面摸过去。
肚子没有想象的那么软，这样一路摸下来，居然隐隐约约能够摸囘到孩子的身体。
他硬着头皮摸下去，摸囘到下腹，觉得那里顶囘住了什么。
下囘身那种闷涨的感觉又传来了。
其实这些日子几乎天天都有这样的感觉。
王一大大地呼了一口气，终于还是把手伸了进去。
隔着内囘裤将那东西使劲揉搓了一下，那玩意儿在手中瞬间变大了一圈。
涨地发疼，王一把手伸进内囘裤里，一把握住那东西。
手是微量的，那东西烫得要命，这样一摸，王一好像触电一般，头皮都一炸。
停了停，急急地呼吸了几下，手下开始缓缓动作起来。
林正，林正，林正。
王一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这个名字，还有他的脸。
我究竟是不是欠了你的，还是真的造孽要还呢......
【13】
身上还残余着昨晚干完坏事留下的东西，王一不得不早起一些，把那些东西收拾掉。
今天天气依旧很冷，呼出的热气恨不能刚离开嘴巴就在空气里结成冰。
王一感觉今天肚子的形状怪怪的，腰也有点疼，只想着是自己昨晚睡太晚了的缘故。
昨晚的雪下得不是很大，大概今天可以早点收工。
套上外裤的时候，王一居然发现昨天腰带的扣子扣不上了，整整松了两个扣才勉强系上。
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他起床后坐在床边等着狱囘警来投喂，吃完东西又等着开门出去干活。
他今天坐在床边上，觉得身前这个肚子格外的沉重，好像有只无形的手一直在往下压，压到他的双囘腿囘间，坐着连腿都合不上了。
王一把宽大的外衣掀开，盯着那颗被衣服层层包围的肚子看。他平时是没怎么注意过的，但是今天还是觉得，似乎比平时更往下了一些。
里面的孩子轻轻动了动，在肚子侧边顶起一个小包，王一犹豫着把手放过去，感到手底下轻微的有东西游过去一样。
王一虽然已经习惯了他在里面动来动去，但是真正的用手去感受也是没有多少次的。
他把手放在那个地方，半天没有拿开，不晓得是走神了，还是其他的。
当他回过神来准备把手拿下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下的肚子没来由的紧紧一缩，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拉伸一般的疼痛。王一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把手紧按在腹部侧边。
最近这段时间里，肚子经常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就一紧一缩，但是是没有痛感的。
这次忽然这么疼了一下子，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但没等他来得及仔细考虑，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他赶紧把外套裹好，等着进入每天的循环状态。
......
林正今天又在监狱值班，因为他喜欢。
站在放风场的角落里看犯人们扫雪的感觉其实挺爽的，就像他年轻的时候，班主任领着全班人大扫除一样。
他把自己发的帽子给了王一，那小家伙戴上帽子之后，脸都看不见了。不是故意说他脸小，是他人本身就小。
不过今天的王一看起来懒懒的，不大爱说话，林正过去跟他说话他都不爱搭理。
昨天铲过雪，残余的雪在阳光下融化了，晚上风一吹，在下上一层，今天把上面的雪扫掉，底下那块简直像镜子一样。
很滑。
即便是穿了防滑的鞋子也没什么用，看着身边的狱友一个个摔得跟拍黄瓜一样，王一心里不住地打颤。
要搁以前，把别人按雪地里揍一顿也是有的事儿，可现在他摔一跤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正想着，雪铲一动，他没站住，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前趴过去，他整个人都有点飘，赶紧的挥了几下铲子，使劲往地上一戳，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后面林正看见王一在前面手舞足蹈的，赶紧跑过去，结果还没等到跟前就先自己滑了个马趴。
王一抱着雪铲的棍子，听见背后轰的一声，就回过头去看，恰好看见林正摔倒的惨样，本来想大笑几声，可还没等笑出声来，肚子里忽然就一坠，这一坠坠得疼，疼得他一时连动也不敢。
林正爬起来，走到王一跟前，看见他脸色雪白，抱着个棍子动也不动，好像冻住了一样，觉得有些不对，就拍了拍他，问道：“你怎么了，刚才摔着了？”
王一不说话，依旧没有动弹。
“说话啊。”林正又拍拍他。
王一缓缓地把一口气吐出来，扭头看了一眼林正，摇头说：“我没摔着，没事。”
“那你脸色难看成这样......”说着就要来扶他。
王一哪里肯叫他碰，林正手还没碰到他的胳膊，他就往一边闪了闪，呵道：“别碰我！”
林正本想俏骂一句，谁知道背后突然有人喊他。
他回过头去，看见是个小警囘察，跑着往这边来，在冰上滑了好几下，总算是到了林正眼前，正了正帽子，朝林正道：“林头儿，局里有个案子，您去接一下吧。”
林正回头看了一眼王一，他好像在听，又好像不在听。
“不是说好了到年底就我一人儿值班了吗，怎么案子又来找我来了？”林正问那小警囘察。
小警囘察挠挠头，说：“这回案子挺奇怪的，局长说了，除了您，别人玩儿不转。”
林正皱了皱眉头，朝小警囘察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好，我这就走。”
朝外走了两步，又转身走了回去，拉过王一来，小声说：“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在这儿，你要是有事儿......哎，要是有事儿就跟我那哥们儿说，他亏不了你的。”
王一没搭腔。
“听见没有啊，我这去一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你可自己好好的。”
王一把帽子往后扯了扯，露出眼睛来，朝林正翻了个白眼，咕哝一声：“啰嗦。”
......
身上还残余着昨晚干完坏事留下的东西，王一不得不早起一些，把那些东西收拾掉。
今天天气依旧很冷，呼出的热气恨不能刚离开嘴巴就在空气里结成冰。
王一感觉今天肚子的形状怪怪的，腰也有点疼，只想着是自己昨晚睡太晚了的缘故。
昨晚的雪下得不是很大，大概今天可以早点收工。
套上外裤的时候，王一居然发现昨天腰带的扣子扣不上了，整整松了两个扣才勉强系上。
当然，他自己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天，他起床后坐在床边等着狱囘警来投喂，吃完东西又等着开门出去干活。
他今天坐在床边上，觉得身前这个肚子格外的沉重，好像有只无形的手一直在往下压，压到他的双囘腿囘间，坐着连腿都合不上了。
王一把宽大的外衣掀开，盯着那颗被衣服层层包围的肚子看。他平时是没怎么注意过的，但是今天还是觉得，似乎比平时更往下了一些。
里面的孩子轻轻动了动，在肚子侧边顶起一个小包，王一犹豫着把手放过去，感到手底下轻微的有东西游过去一样。
王一虽然已经习惯了他在里面动来动去，但是真正的用手去感受也是没有多少次的。
他把手放在那个地方，半天没有拿开，不晓得是走神了，还是其他的。
当他回过神来准备把手拿下来的时候，突然觉得手下的肚子没来由的紧紧一缩，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拉伸一般的疼痛。王一下意识地屏住呼吸，把手紧按在腹部侧边。
最近这段时间里，肚子经常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就一紧一缩，但是是没有痛感的。
这次忽然这么疼了一下子，还真把他吓了一跳。
但没等他来得及仔细考虑，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脚步声。
他赶紧把外套裹好，等着进入每天的循环状态。
......
林正今天又在监狱值班，因为他喜欢。
站在放风场的角落里看犯人们扫雪的感觉其实挺爽的，就像他年轻的时候，班主任领着全班人大扫除一样。
他把自己发的帽子给了王一，那小家伙戴上帽子之后，脸都看不见了。不是故意说他脸小，是他人本身就小。
不过今天的王一看起来懒懒的，不大爱说话，林正过去跟他说话他都不爱搭理。
昨天铲过雪，残余的雪在阳光下融化了，晚上风一吹，在下上一层，今天把上面的雪扫掉，底下那块简直像镜子一样。
很滑。
即便是穿了防滑的鞋子也没什么用，看着身边的狱友一个个摔得跟拍黄瓜一样，王一心里不住地打颤。
要搁以前，把别人按雪地里揍一顿也是有的事儿，可现在他摔一跤可就不是小事儿了。
正想着，雪铲一动，他没站住，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前趴过去，他整个人都有点飘，赶紧的挥了几下铲子，使劲往地上一戳，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
后面林正看见王一在前面手舞足蹈的，赶紧跑过去，结果还没等到跟前就先自己滑了个马趴。
王一抱着雪铲的棍子，听见背后轰的一声，就回过头去看，恰好看见林正摔倒的惨样，本来想大笑几声，可还没等笑出声来，肚子里忽然就一坠，这一坠坠得疼，疼得他一时连动也不敢。
林正爬起来，走到王一跟前，看见他脸色雪白，抱着个棍子动也不动，好像冻住了一样，觉得有些不对，就拍了拍他，问道：“你怎么了，刚才摔着了？”
王一不说话，依旧没有动弹。
“说话啊。”林正又拍拍他。
王一缓缓地把一口气吐出来，扭头看了一眼林正，摇头说：“我没摔着，没事。”
“那你脸色难看成这样......”说着就要来扶他。
王一哪里肯叫他碰，林正手还没碰到他的胳膊，他就往一边闪了闪，呵道：“别碰我！”
林正本想俏骂一句，谁知道背后突然有人喊他。
他回过头去，看见是个小警囘察，跑着往这边来，在冰上滑了好几下，总算是到了林正眼前，正了正帽子，朝林正道：“林头儿，局里有个案子，您去接一下吧。”
林正回头看了一眼王一，他好像在听，又好像不在听。
“不是说好了到年底就我一人儿值班了吗，怎么案子又来找我来了？”林正问那小警囘察。
小警囘察挠挠头，说：“这回案子挺奇怪的，局长说了，除了您，别人玩儿不转。”
林正皱了皱眉头，朝小警囘察点了点头，答应道：“那好，我这就走。”
朝外走了两步，又转身走了回去，拉过王一来，小声说：“今天晚上我可能不在这儿，你要是有事儿......哎，要是有事儿就跟我那哥们儿说，他亏不了你的。”
王一没搭腔。
“听见没有啊，我这去一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回来，你可自己好好的。”
王一把帽子往后扯了扯，露出眼睛来，朝林正翻了个白眼，咕哝一声：“啰嗦。”
......
林正走了之后，原来的狱囘警就回来了。
他回来的时候雪还没有扫完，他就直接来了放风场。
林正以前就特别关照过，要他对王一好点，这次又特意嘱咐，说他看着今天王一好像身上不大舒坦，让他多关照点。
当时王一铲雪铲到墙边，正扶着墙休息，他就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喊：“王一！”
王一在那边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回头答应一声：“到！”
狱囘警走过去，看到他脸色的确不好，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他扶着墙，两条腿都在打颤的样子，现在不得不立正站好，看起来还是恨不能风吹就倒。
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一，感觉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他好像臃肿了不少。
“我听林警官说你身体不舒服，有没事情？”
王一脸色变了变，眼神往旁边瞟了瞟，回答道：“没，没事情。”
狱囘警笑了笑：“林警官对你那么关照，我要是亏了你，他回来不得埋怨我？得了，收拾东西回去歇会儿，一会儿出工不用来了。”
王一一愣：“那分......”
“你没准儿年后就释放了，还管什么分不分的。”狱囘警朝他摆摆手，就朝着别的犯人那儿去了。
王一在原地呆了几秒，然后拿起铲子，慢慢的往放风场外面走。
......
他回来的时候雪还没有扫完，他就直接来了放风场。
林正以前就特别关照过，要他对王一好点，这次又特意嘱咐，说他看着今天王一好像身上不大舒坦，让他多关照点。
当时王一铲雪铲到墙边，正扶着墙休息，他就慢慢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喊：“王一！”
王一在那边浑身一个激灵，赶忙回头答应一声：“到！”
狱囘警走过去，看到他脸色的确不好，刚才走过来的时候，看见他扶着墙，两条腿都在打颤的样子，现在不得不立正站好，看起来还是恨不能风吹就倒。
上下打量了一下王一，感觉只是一段时间没有见，他好像臃肿了不少。
“我听林警官说你身体不舒服，有没事情？”
王一脸色变了变，眼神往旁边瞟了瞟，回答道：“没，没事情。”
狱囘警笑了笑：“林警官对你那么关照，我要是亏了你，他回来不得埋怨我？得了，收拾东西回去歇会儿，一会儿出工不用来了。”
王一一愣：“那分......”
“你没准儿年后就释放了，还管什么分不分的。”狱囘警朝他摆摆手，就朝着别的犯人那儿去了。
王一在原地呆了几秒，然后拿起铲子，慢慢的往放风场外面走。
......
王一几乎小跑着进了厕所走廊里，外面冷得要命，他的身体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可是肚子却没来由的一阵阵坠疼，里面热的厉害，像是有火在烧。
肚子猛地一阵收缩，王一有种感觉，就好像肚子要从双囘腿之间掉下来了一样。
他赶忙扶住旁边的墙壁，慢慢的把背靠在上面，仰起脖子来，屏住呼吸，准备挨过这阵痛去。
他一手扶着后面的墙，一手捂在肚子上面，感觉肚子跟平时不大一样，没有那么软了，硬囘邦囘邦的。
他现在还年轻，又是个小伙子，虽然不懂这些事儿，但是常识还是有的。
不过他只知道生孩子的时候肚子会疼，却不知道是怎么疼，疼什么样。
现在心里有点害怕，但也是很没底的。
只一会儿的功夫，肚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柔软，疼痛的感觉也跟着不见了，他依旧仰着脖子把屏着的那口气吐出去，然后使劲揉了揉脸，拐进了厕所间。
把门关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掉裤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解决了问题，他今天老是觉得小腹那里闷痛，还有些发胀。
解决完问题，他看到了纸巾上面带着血丝的时候，有些懵。
又换了一张纸巾擦拭了几下，下面并没有出很多血，只是隐约有些血丝，他并没有在意，把纸巾扔掉，然后提上裤子走了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如果知道，也不会等到后来那么惶恐了。
厕所距离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他出来的时候碰见了几个过来上厕所的犯人，那几个一向跟他关系不好，现在看见，一个个都在旁边指指点点，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大概就是说他会巴结人，狱囘警们一个个都围着他转悠，现在不用干活也有分儿拿。
他只好装作没有听见，他现在不能惹事。
于是就低着头走过去，快步往住处走。
牢房里虽然也不会有暖气这种东西，但是比在外面吹风是强太多了。
他走到半路肚子又疼了一次，然后腿脚就开始发软，平时走几分钟就到了的地方，这次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这次疼过之后，孩子在里面很大力地扭动，每动一下他都觉得很疼，这是平时并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虽然平时他动的时候王一也会感觉到疼，但是这次可比以前疼多了。
没听说过哪个孕妇怀囘孕的时候，每次孩子动都会疼啊，他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自己的监狱里，王一赶紧在床上坐下，这一坐，反倒觉得下面那里疼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囘住一样，而且腿怎么也合不上。
他只好把枕头塞在背后，半靠在那里，能舒服一些。
今天虽然冷，但阳光却很好，小小的窗子刚好能把阳光透过来，打在王一的身上。
王一用手遮了遮眼睛，心想，如果林正能快点把凶手抓到，他这次出去之后，就安安心心的带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生活，再也不干偷东西的勾当了。
说不定......说不定林正也会帮他呢......
可是肚子却没来由的一阵阵坠疼，里面热的厉害，像是有火在烧。
肚子猛地一阵收缩，王一有种感觉，就好像肚子要从双囘腿之间掉下来了一样。
他赶忙扶住旁边的墙壁，慢慢的把背靠在上面，仰起脖子来，屏住呼吸，准备挨过这阵痛去。
他一手扶着后面的墙，一手捂在肚子上面，感觉肚子跟平时不大一样，没有那么软了，硬囘邦囘邦的。
他现在还年轻，又是个小伙子，虽然不懂这些事儿，但是常识还是有的。
不过他只知道生孩子的时候肚子会疼，却不知道是怎么疼，疼什么样。
现在心里有点害怕，但也是很没底的。
只一会儿的功夫，肚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柔软，疼痛的感觉也跟着不见了，他依旧仰着脖子把屏着的那口气吐出去，然后使劲揉了揉脸，拐进了厕所间。
把门关好，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脱掉裤子，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解决了问题，他今天老是觉得小腹那里闷痛，还有些发胀。
解决完问题，他看到了纸巾上面带着血丝的时候，有些懵。
又换了一张纸巾擦拭了几下，下面并没有出很多血，只是隐约有些血丝，他并没有在意，把纸巾扔掉，然后提上裤子走了出来。
他当然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如果知道，也不会等到后来那么惶恐了。
厕所距离住的地方不算太远，他出来的时候碰见了几个过来上厕所的犯人，那几个一向跟他关系不好，现在看见，一个个都在旁边指指点点，说一些不好听的话。
大概就是说他会巴结人，狱囘警们一个个都围着他转悠，现在不用干活也有分儿拿。
他只好装作没有听见，他现在不能惹事。
于是就低着头走过去，快步往住处走。
牢房里虽然也不会有暖气这种东西，但是比在外面吹风是强太多了。
他走到半路肚子又疼了一次，然后腿脚就开始发软，平时走几分钟就到了的地方，这次好像走了很久很久。
这次疼过之后，孩子在里面很大力地扭动，每动一下他都觉得很疼，这是平时并没有遇到过的事情。
虽然平时他动的时候王一也会感觉到疼，但是这次可比以前疼多了。
没听说过哪个孕妇怀囘孕的时候，每次孩子动都会疼啊，他这是怎么回事？
回到自己的监狱里，王一赶紧在床上坐下，这一坐，反倒觉得下面那里疼得慌，好像有什么东西顶囘住一样，而且腿怎么也合不上。
他只好把枕头塞在背后，半靠在那里，能舒服一些。
今天虽然冷，但阳光却很好，小小的窗子刚好能把阳光透过来，打在王一的身上。
王一用手遮了遮眼睛，心想，如果林正能快点把凶手抓到，他这次出去之后，就安安心心的带着自己的孩子好好生活，再也不干偷东西的勾当了。
说不定......说不定林正也会帮他呢......
【14】
“......你说爸爸你回来啦......”
“爸爸你回来啦......你跟我学......”
“爸爸......”
“林正你脑子是不是落派出所了，天天晚上回家对着儿子叫爸爸，真是够了。”
林正怀里抱着儿子从里屋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笑：“我这是教儿子说话，说话。”
王一一脸看见智障的表情，把围裙从身上扯下来，过去把林正怀里的孩子接过来，说：“做饭做饭，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林正拿了围裙往身上一围：“你要是嫌我丑，我能整容，你要是嫌我烦，我能闭嘴，你要是嫌我老，我就真没法子了。”
王一脑袋上暴起一个十字青筋，怀里的宝宝吐了一个泡泡。
......
“你尽胡说八道，生病的话，治还是可以的，你现在说这些胡话来哄我有什么意思？”
“爱信不信，不信就快给老囘子滚！”
“你这个样子，我走了你还有命活吗！”
“林正！老囘子操囘你祖囘宗——啊——！”
肚子里突然紧紧地一缩，王一猝不及防，一下子喊出声来，旁边的林正吓得腿都抖了一下，然后赶紧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
“你等着，我马上把医生叫来！”
“混囘蛋你回来！”王一借着疼劲儿一把抓囘住林正的手，拽到跟前来，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林正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王一嘴边上渗出来的血，他咬得实在是太狠，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老囘子再说最后一遍......”可能是疼劲儿过去了，王一把嘴巴松开，“老囘子肚子里的东西，是他囘妈你给老囘子下的种！”
......
“......你说爸爸你回来啦......”
“爸爸你回来啦......你跟我学......”
“爸爸......”
“林正你脑子是不是落派出所了，天天晚上回家对着儿子叫爸爸，真是够了。”
林正怀里抱着儿子从里屋走出来，一边走一边笑：“我这是教儿子说话，说话。”
王一一脸看见智障的表情，把围裙从身上扯下来，过去把林正怀里的孩子接过来，说：“做饭做饭，都那么大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似的。”
林正拿了围裙往身上一围：“你要是嫌我丑，我能整容，你要是嫌我烦，我能闭嘴，你要是嫌我老，我就真没法子了。”
王一脑袋上暴起一个十字青筋，怀里的宝宝吐了一个泡泡。
......
“你尽胡说八道，生病的话，治还是可以的，你现在说这些胡话来哄我有什么意思？”
“爱信不信，不信就快给老囘子滚！”
“你这个样子，我走了你还有命活吗！”
“林正！老囘子操囘你祖囘宗——啊——！”
肚子里突然紧紧地一缩，王一猝不及防，一下子喊出声来，旁边的林正吓得腿都抖了一下，然后赶紧上前去按住他的肩膀。
“你等着，我马上把医生叫来！”
“混囘蛋你回来！”王一借着疼劲儿一把抓囘住林正的手，拽到跟前来，狠狠一口咬了下去。
林正站在原地，愣愣地看着王一嘴边上渗出来的血，他咬得实在是太狠，整条手臂都麻木了。
“老囘子再说最后一遍......”可能是疼劲儿过去了，王一把嘴巴松开，“老囘子肚子里的东西，是他囘妈你给老囘子下的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