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恋爱进行时 (霸道总裁攻x清冷精英受)

划重点/攻二婚,并且有孩子
依旧老梗,依旧狗血,依旧双强
总体是甜宠 平淡向 先婚后爱
如有雷同 纯属偶然
拒绝ky 谢谢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1 18:20:00 +0800 CST  
恋爱进行时

Chapter01:

半夜惊醒,起了一身腻汗。听见外头疾雷杂着疏雨,又听见楼下吱呀的开门声和窸窣的脚步声。

顾瑾昀撑着六个月的身子坐起,在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稠的黑暗中摸索着打开床头的灯,穿上棉拖煮走出卧室。在楼梯的转角处,恰好碰见迎面而上的占南庭。他今天依旧是一身笔挺的西装,系着蓝白相间的条纹领带,只是左肩头那一小块被雨水打湿了的部分,显得有些滑稽。

两人四目相对,皆是一愣。顾瑾昀先反应过来,冲他象征性地打了声招呼。占南庭点点头算是给予回应,然后擦过肩膀与它背对而驰。顾瑾昀也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表情踩着台阶拾阶而下,但走到一半时,占南庭醇厚的嗓音在背后响起。

“你下楼干什么?”

“洗澡啊。”

“你半夜洗澡?”

顾瑾昀眉头一扬,反问道:“不可以吗?”

“为什么不在楼上洗?”

“我想你或许需要。”他迈开步子下了楼。心里觉得占南庭今天好像有点寻常不同。

在影影绰绰灯光的照射下,他的背影有几分暗淡。

翌日清晨,占南庭难得要留在家里吃早餐,顾瑾昀便吩咐方嫂尽量做的清淡些,他知道占南庭一贯胃不好,吃不了辛辣油腻之物。这时,五岁的占楸龄也在保姆的手牵下提着裙角优雅地下了楼。可能是幼儿园今天要举行重大活动,所以小姑娘打扮的很精致。一身藕荷色碎花薄绉纱连衣裙,配上一双英伦风的深黑色皮鞋,头发披散在后颈,那张粉雕玉琢的小脸上被略施粉黛,抹了淡淡的天鹅绒唇釉和腮红。

“早上好。”顾瑾昀同她打招呼。

“早上好。”占楸龄只是淡淡应了句,他们之间总有太多的生疏。

方嫂已经把早餐都备好了,顾瑾昀起身替父子俩一人盛了一小碗薏米百合粥。但是当他把粥移到占楸龄面前时,她却毫不犹豫的给推开了,并且很自然地附上一句:“我不喜欢喝粥。”

“你一口没喝怎么知道不喜欢?”

“我就是不喜欢!”占楸龄微微提高音量,表现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楸龄!”对面的占南庭开口厉声道:“幼儿园老师没教过你这样是一种很没礼貌的行为吗?”

小姑娘感到委屈,一把放下勺子跳下长椅,赌气般闷闷地说道:“我吃饱了,要去学校。”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一顿好好的早餐就这样不愉快的被破坏了,顾瑾昀没什么心思再吃下去,何况胎头一直顶着胃,也吃不下几口。占南庭他一语不发的样子,以为他生气了,便颇感抱歉的说道:“刚才的事你不用在意,是我把她宠坏了。”

顾瑾昀抬眸笑了笑,说道:“我还没有心胸小到去跟一个孩子计较。”他知道楸龄从小没了爸爸,对她只有同情和怜悯。而且当初他答应嫁给占南庭时,就许诺将她视如己出。不过楸龄对自己总是充满敌意和防备,这点令他很是无奈。他尝试过许多方法去和她交流,但结果总是无济于事。

“对了,”占南庭喝着粥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今天不是要去产检吗?”

“是啊,怎么了?”

“我陪你去。”

他的回答让顾瑾昀有些出乎意料,因为前几次的产检都是自己一个人去的,他还从没亲自陪过。

“你不去公司了?”

“下午去。”

顾瑾昀听后便不再问,他了解占南庭是个说一不二的人,既然主动提到了就不会失信。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1 18:20:00 +0800 CST  
已经被吞了三次了,求这次千万别吞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2 18:25:00 +0800 CST  
字体有点小委屈小可爱们慢慢看一下,因为发长图不清楚QWQ,希望这次别再吞,度娘有事好商量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3 06:29: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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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由于是头一次,顾瑾昀对楸龄的学校根本一无所知。虽然知道她是几班的,却不知道那个班级在哪栋教学楼。后来还是他问了一个执勤的老师,那老师热心地给他指了方向才找到的。
他今天换了身常服。一件灰色圆领卫衣下身套了条黑色长裤,干净笔直、简单利落。他想既然自己不适合穿正式的西装,也不能依旧穿着宽松肥大的家居服。家长会是一件挺严肃的事,不能随意敷衍搪塞。

站在教室门口张望,一眼就看见楸龄坐在中间一组的第二排位置上。她的桌姿很端正,两只小手交叠着放在桌面上,全身贯注地凝视着黑板。似乎是表现的过于安静,导致她与周围那些玩闹嬉戏的孩子相比,显得有几分格格不入。
顾瑾昀走到她身边坐下,问她为什么不和小朋友一起玩?
岂知她斜晲着淡淡扫视他们一眼,不屑地说道:“这种捉迷藏的游戏太幼稚了,我才不玩呢。”
顾瑾昀忍住笑,又继续问她:“那你平时下课都干什么呢?”
小姑娘不急回答,而是从书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资料书,翻开其中一页,看见里面全是些智力开发。她拿起书在顾瑾昀面前扬了扬,自豪地说道:“我在做数学题呢。”
顾瑾昀刚要夸奖她很棒,就被身旁一道尖锐的女声打断了。
“诶呀,你就是楸龄的爸爸吧?”女人尖锐的声音里透意外和兴奋之情,仿佛他们之间是相隔多年未见老朋友。
顾瑾昀回过头,看她满身绸缎丝绒、珠光宝气,脸上涂抹了厚厚的脂粉,似乎一笑就会从两颊剥落,像粉尘般纷纷扬扬地飘下。完全没有一点贵妇人的风度和气派,只觉得俗不可耐。而且她身上喷了浓重的香味,那味道熏顾瑾呁渐要泛胃。
顾瑾昀略显僵硬地点点头,然后问道:“请问你是?”
“哦你看我,”女人说着一拍手掌,“都忘记是我介绍了,我是柯柯的妈妈,就是回你女儿和我儿子闹了些不愉快。”说完刻意捊了捋鬓间的几绺长发。不知是在展现她秀丽的长发,还是在展现她丰满的颈脖。总而言之,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矫/揉/造/作。

“原来是您。”顾瑾昀表示想起来了,却没有同她握手。
“您记得就好,”女人谄笑着赔礼道歉,“上次的事是我家儿子太不懂事了,也怪我这个做母亲的没管教好他,弄了些不必要的麻烦,还劳烦您先生先生搁下工作,特地跑来学校一趟,实在是对不住。但是孩子之间嘛,总会有打打闹闹的,这再正常不过啦,所以您千万别往心里去啊。当然我想,像你这种出身,不仅相貌好有学识有涵养,也一定是知情达理的,肯定不会跟孩子一般计较。”她自以为这算是周到恭维,不想顾瑾旳压根就没把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去。
在社会职场上混迹多年,像她这种人顾瑾昀见得的多了,也懒得同她计较。先前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那么大张旗鼓地跑来学校,嚷着一定要学校开除楸龄,说她是一个没教养的女孩子。现在又亲自跑来赔礼道歉说好话恭维,无非是了解到占家在整个S城的背景、地位,知道得罪不起。
这段小插曲算是这样过了。开完家长会,幼儿园刚好响起放学铃声,家长们都领着自家孩子向老师说完再见后直奔校门口而去。一时门口人流如潮,熙来攘住。
顾瑾昀尽量护住小姑娘防止她被人推倒,但自己却一不留神撞到了腹部。腹中六个月大的小家伙似乎是被扰了清梦、受到惊吓,不满地蠕动踢蹬起来。顾瑾昀默默忍受腹底的隐隐作痛和周遭人流涌动的热气,硬是挤出了校门口。
来到校外空旷的场地,顾瑾昀暗地长舒一口气,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腹底,想安抚小家伙让他静下。他牵起小姑娘的手,声音有几分虚弱。
“楸龄,我们回家吧?”
占楸龄一向是个眼明心细的女孩子。虽然年纪尚小但一眼就察觉出了顾瑾昀的异样,于是担忧的问道:“你不舒服吗?”
顾瑾昀矢口否认,勉强笑了笑转移话题,“好了快上车吧,不然就赶不上晚饭了。”
回家刚好到饭点,方嫂围着围裙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顾瑾昀看了没胃口,便借口想提早休息去了卧室。轻扣上卧室房门,躺在柔软的鸭绒垫褥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一下午的奔波后身子倦怠,昏昏沉沉,迷迷糊糊要睡,可疼痛依然持续,又睡不安稳。
顾瑾昀自嘲真是老了,随着孩子月份的逐渐增大越来越有种“力不从心”的感觉。他正胡思乱想间,床头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消息提醒。
划开屏幕点进微信,竟然是占南庭?!只有简单的一句问候:
“吃了吗?”
顾瑾昀倚着靠枕,想了想如实回答:
“还没。”
隔了约莫五六分钟,对方回来一个“哦”,接着又跟了一句:
“多少吃点,吃完早些休息。”
此后无话。
关上手机,顾瑾昀想起书上说想要真正了解一个人是很难的,特别对方是那种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他想,占南庭也许就是如此。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4 07:29:00 +0800 CST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4 16:20:00 +0800 CST  
肉果然被吞了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4 16:43:00 +0800 CST  
发了衔接你们看到了吗(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5 10:1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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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5:

晨曦徐徐拉开帷幕,黛青色的雾霭渐渐消散,橘红的曙光透过明亮的玻璃窗在床尾投下片片浮动的光影。

苏澜端坐在化妆台前,镜子映出她那张40多岁的脸。长眉描得的很细致,眼角不见一丝皱纹,鼻梁悬直只是略显单薄,嘴唇抹了明艳的口红,但依然不够饱满。

她一边带着珍珠耳环,一边叫来服侍她多年的虞嫂,对她吩咐道:“你帮我去备一辆车,越快越好。”

“您这是要出去吗?”

“是啊,”她说着摘下那对珍珠耳环,从首饰盒又挑了对流苏,“睿姝下周回国,我得去给她买些礼物。”

开车来到商场,苏澜下车理了理裙摆下的褶皱,让司机先回去不必等候,自己则踩着方跟皮鞋进了商场。在几家名牌专卖店逛一圈,都没挑到满意的。好不容易看中一款BVLGARI Serpenti系列的项链,但转念一想这应该是今年的爆款,占睿姝肯定早有了,便果断放弃。

她来到Cartier专柜。服务小姐友好地给她介绍今年刚上市的新款,那款玫瑰金的手镯款式简单大方,却不失优雅与精致。苏澜想占睿姝应该会喜欢,便欢喜地让人给包好,准备到柜台刷卡付钱。

她正要走向柜台,却在不远处望见一个身影。似乎是占南庭?身旁还站着一人。她走进几步定睛一看 确认是他无疑问,他此时正低头在挑选戒指,并未注意到自己。至于他身边那个陌生人是侧脸对着她,所以看不真切。

苏澜心想不管是谁总该过去打个招呼。毕竟占家和姜家是世交,还结过亲家。可当她刚迈出脚步,脸上得体的笑容就瞬间凝住了。——因为占南庭身旁那个人转过身,随之一映照眼帘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

苏澜的脸色开始变得难看,开始变得慌乱。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是他呢?他们两人怎么会在一起的?”

慌慌张张地从专卖店的后门绕出商场,连身后服务小姐喊她也没回头,活像一只落魄的丧家犬。

来到大街上,人声杂沓,车水马龙。头顶阳光白亮,晃得她有些睁不开眼。她反复告诉自己不能慌,也许这一切不过巧合,碰巧他们刚好认识。可在现实面前,这个玻璃质的安慰是那样的脆薄,一碰就碎。即使两个人关系再好也不至好到一起挑戒指吧?而且还是男士情侣戒指?!这太荒谬了!
苏澜踌躇一下,然后从包里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粗哑的声音:

“夫人,您有事找我吗?”

“是这样的,”她努力使自己轻颤的声音平复下来,“我要你帮我查一下,顾瑾昀和占南庭的关系。还有这件事千万不能告诉任何人,除了你我,我不希望再有第三者知道!”


诡谲的夜色下,汽车在宽敞的柏油马路上平稳地行驶。路旁绿树和路灯的身影飞速地往后掠去,像老旧录像带按键回放一样。

雨季的夜晚,空气容不下一丝尘埃。城市上空飘着的那层类似云翳的东西,久久未散开。

“你怎么突然想起要买戒指了?”顾瑾昀坐在副驾驶座,望着眼前精致的包装盒问道。

“我们结婚准备的太匆忙,连婚戒也是临时买的,我认为太草率。”

“怎么?你不喜欢?”

“没有。VCA的私人定制款一向很精美。独特的手工6次打磨技术确实要比Cartier的机器打磨舒适得多。”

“我还叫人在侧面刻了花体。”

“是吗?你刻什么了?”

“你的名字。”占南庭停下车,暗黯的车灯下,他的目光格外深透。

那一刻,顾瑾昀注视他的双眼,菱角分明的脸。突然有种想吻上去的冲动,但是这股冲动远没有涌上喉间的恶心感来的真切。

顾瑾昀脸色一变,捂着胸口跑下车。扶着粗壮的枝干,身子半躬,呕了起来。因晚饭没吃下什么,所以胃里空荡,呕了半天还是一些酸水。但胃里的恶心感依旧泛泛不止,折磨他整个腹腔。

占南庭也下来了,走到他身旁。生平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他既不敢贸然上去扶他替他顺背,也不敢轻易开口询问左右,只能跟桩木头似的呆愣地杵在一旁。

半响,顾瑾昀才从孕吐的折磨中恢复过来。后背的衣衫已被涔涔冷汗浸湿,全身疲软无力,根本无法正常走动。

占南庭这回总算是开了窍,看出他身体极度不适,于是二话不说就拦腰将人抱起。
顾瑾昀万没想到他会出屈尊抱自己,当下挣扎着要他放开下。

“你别乱动,我们去医院检查一下。”是不容拒绝的口吻。

“我不去。”顾瑾昀半阖上眼,有气无力地答道。

“不要无理取闹。”

“我真的不想去。”

“我们回家,好吗?”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5 18:15:00 +0800 CST  
伪更一下:别打我
发一下玹柠小姐姐做的封面,真的超美腻+阔耐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6 18:5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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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6:

夜半时分,顾瑾昀发起低烧,全身忽冷忽热,胃里也难受的紧,跑去盥洗室吐了两三回。

占南庭被他的动静吵醒,想进去看他,但发现门从里面被锁上,没有钥匙打不开。他知道顾瑾昀外表看似斯斯文文、不争不抢,实际上心气很高,不愿让别人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于是就一直守在门外,等人出来后小心扶他回了卧房。

头脑昏涨,起伏坐卧。偏偏腹中又不得安宁,牛反刍似的,零星断续地痛。都说怀孕之人喜怒无常,情绪极易受到波动。顾瑾昀先前对此还不屑一顾,自诩一定能很好控制住。但现实是被啪啪打脸,她被身体强烈的不适折磨地没由来想发脾气,甚至心头涌现一股委屈。

人之常理,如果你的爱人不舒服,你会怎么做?你肯定是在身旁悉心照顾,又端水又送药,不时还用疼惜的眼神讲两句安慰动听的话。反观自己就显得太过悲凉——占南庭自从十几分钟前接了个电话出去后就一直不见他人影,房间里就他一个人空荡荡。这黑魆魆的长夜因断断续续不停歇的疼痛显得格外漫长,像此夜绵绵无绝期。

正难熬间,占南庭从外面进来了。顾瑾昀知来者是谁直接翻了个身背对背他,占南庭问他现在好点了没也装作没听见故意不理会。

而占南庭在其他方面都很出色,唯独在感情方面愚钝地可以。真以为顾瑾昀没听见,就重新问了一遍。

“I feel very terrible! your son has been tossing me around!”糟糕透了!你儿子一直在折腾我!
人在生气的情况下说话不免放重语气。

他看见占南庭像火烫痛似的皱起眉头。心想他或许下步就要沉着脸转身去隔壁书房睡了。

但是占南庭什么也没说,只是用手贴在自己微烫的前额然后用商量的语气说道:“我刚才打电话问过吴医生了,她说在这种情况下最好不要吃药物,要是物理降温不行的话,就喝一些红糖水。”

“我扶你起来,多少喝一点?”

“我不想喝。”顾瑾昀闷声答道。依旧是背对着他,但语气已经放缓许多。

“难道要我用嘴喂你?”占南庭凑近来,半分戏谑,半分认真地问道。

“你……!”顾瑾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自己坐起身一饮而尽。

红糖水发挥了一定效果。喝完后出了一身湿汗,低烧也逐渐退下了。倦意袭来,顾瑾昀不出片刻便沉沉睡去。占南庭清晰好杯具后回来,替他掖好被角,轻声道了句:
“晚安。”

第二天是周六,占南庭不用去公司,陪女儿在家一起用早餐。

占楸龄看只有他一人下来,便刻意往他身后张望,问道:“叔叔怎么没有下来?”

自从顾瑾昀去给她开完家长会后,两人的关系就莫名亲近了许多。虽然楸龄还不习惯叫他“爸爸,”但至少不会像以前那样生疏、有隔阂。

“你叔叔他昨晚不舒服,今天早上让他多睡会。”占南庭边说边把蘸好果酱的面包递到女儿面前。

占楸龄往嘴里塞了口面包,想人想又问道:“父亲,你是不是喜欢叔叔?”

这个问题来得措不及防,怔忡期间,占南庭惊于女儿小年纪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同时也不是该如何作答,于是故意咳嗽掩饰尴尬,借口道:“食不言,寝不语。好好吃饭。”

楸龄幸好也不是一个刨根问底的孩子。见父亲不想回答就不继续追问了,心里却小声嘀咕:“你们大人真是的!喜欢就说来嘛,扭扭捏捏藏在心里,一点也不爽快!”

孩子的世界永远是那样单纯、那样无拘无束,但是成年人不一样。对于占南庭而言,他自己都搞不清楚对顾瑾昀的感情。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7 12:0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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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7:

一下飞机出了候机室,占南庭就发来信息说他们已经在南站等了。占睿姝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弟媳也一同来了。

说来这次接机算是她和顾瑾昀的初次见面。他们结婚时自己远在大西彼端,又加上公务缠身,一时半会赶不回来参加婚礼,只能通过手机向他们送去祝福,想来还是觉得遗憾和惭愧。

其实当时她听到自家弟弟说要结婚时,内心的惊讶是多于喜悦的。她和占南庭从小要好,感情甚笃。她最了解他的脾气性情,外表看似冷淡,对任何事情都表现出漠不关心,实际上是个很重情义的人。

姜既白出事后的那段时间,他意志消沉,夜不归宿。难得回家一趟,也只是拿一些换洗衣物。楸龄那时尚在襁褓,他也不管不顾,连半句问候都不曾有。好在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就断了。后来他生活慢慢回到正轨,对女儿也渐渐关心起来。

事隔半年,时老太太想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就算不为儿子也得为孙女着想,不能让她从小就缺一份关爱啊。于是频繁地给儿子安排各种相亲。占南庭虽然面上不拒绝,在相了十几场没一门成的。老太太知道了他是存心不想结婚,也就不逼儿子了,这件事就这么不了了之。

所以占睿姝和家人都做好了他这后半辈子不再二婚的打算。但世事难料,不想他一年前主动提出了结婚,家里人喜出望外,急忙安排婚约,生怕拖的久了他会反悔,之后两人修成正果,很快就有了孩子。

占睿姝边想边推着行李箱往前走,很快到了南站。

隔着挺远就望见了占南庭和顾瑾昀,两人并肩站着。

她微笑着朝他俩走去。

到了跟前,占南庭很绅士地接过她的行李箱。姐弟俩没有多年未见的寒暄,占睿姝也不喜欢——那种东西既多余又虚伪。

占南庭拿了车钥匙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占睿姝和顾瑾昀则提前上了车。

“瑾昀,你和南庭结婚时姐姐没能到场,真是很抱歉。呐,”她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礼盒,上面是BURBERRY的烫金logo。打开看,是一款BURBERRY LONDON的蓝标手帕,款式经典,优雅永恒。“这算是我送给你的道歉礼物,来收下。”说完就要把礼盒塞到顾瑾昀手中。

“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顾瑾昀推辞道,面露难色。

“我们是一家人,我这个做姐姐的送给自己弟媳一份礼物是理所当然的,有什么不能收下的?你要是不收,就是不给我面子。”她秾纤适中,长眉妙目。笑时一双眼睛像月牙般弯起,令人感到暖意盈怀,极具亲和力。

一路上,两人聊的很融洽。顾瑾昀对她的印象挺好,在来之前,他以为占睿姝会像有些女留学生一样,眉宇间有一股孤芳自赏、落落难合的神色。换言之,就是不易相处。但事实证明是他想错了,占睿姝典雅内敛、沉稳大方、态度温和,很符合欧洲上流社会名媛的风度与气质。占睿姝对她这位弟媳的印象也不错,甚至比姜既白还要好一点。她认为姜既白太过谦逊腼腆,而顾瑾昀谈吐不凡,与自己聊的很投机。

汽车在一座鲜花错落有致,草坪嫩绿整齐的精巧小屋前停下。时老太太从房子里出来迎接。见儿子女儿,还有儿媳一起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和保姆两人在厨房里张罗忙活,准备做一桌大餐。

时老太太本名时熙容。在他们那个年代是公认的美人,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眉清目秀,红嘴白牙,身段妙曼,风姿绰约。穿一件时新的洋裙,带着蕾丝手套与人共舞时,或云发飘扬或回波电笑,丰神轻柔而潇洒,吸引一大波求爱者。

后来时老太太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了占南庭的父亲。占南庭的父亲当时也算年少有为,闯出了自己的一番事业,而且有学识有相貌。两人婚后幸福美满,但好景不长,占南庭的父亲就开始ben xing bi lu。在外面到处zhan hua re cao,feng liu yun shi一桩接着一桩。时老太太起初伤心、愤怒,后来也就习以为常,随他去了。不过占南庭的父亲有一点很好——虽然feng Liu duo jin,但是很顾家。他外面/私/生/子/有不少,但从没往家里领过。因此两人结婚相濡以沫四十年,也只孕有一儿一女。

中午吃饭时,时老太太不住地往顾瑾昀碗里夹菜,嘱咐他要多吃点,都瘦成什么样了。

顾瑾昀饭还未动几口,菜就已经堆积如山了。

时老太太念叨着又扯到占南庭头上,嗔怪他:“你看你,成天就知道忙工作,连家都不顾……”

占南庭什么也没说,默默听着。只是在听到那句“工作事业再最重要抵得过老婆孩子吗?”,觉得这话似曾相识。他一转头,刚好看见顾瑾昀眼带笑意的看着自己。

那笑容明净纯粹,让他感到一股从未有过的悸动。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8 17:05:00 +0800 CST  
要来提前知会一声,也许大概会有掉包的可能(看我邪恶的笑)请准备好吃两米长的大刀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8 21:0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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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8:

顾瑾昀发现方渡舟仍然和三年前一样,一点也没变。穿着浅色衬衫和黑色长裤,带了一副镶金边的圆框眼镜,剔透的深棕色眼眸中有一股不温不火的温柔,清俊儒雅,深沉自持。

“好久不见。”他浅笑着打招呼,然后吩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顾瑾昀坐下后回以相同一句,接着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国的?都不知会我一声。”

方渡舟抿了一口红酒说道:“上个礼拜。我本来想前几天就约你出来,但怕你会不会因为工作没时间,所以才拖到今天。”

“我两个月前就请假了,现在是无业游民。”顾瑾昀坦诚相告。

“请的孕假?”

“是啊,”顾瑾昀垂眸看了眼自己隆起的腹部,突然想起方康年,就问:“方教授近来好吗?我很久没有去拜访他了。”

方康年是方渡舟的父亲,也是他的大学导师。若没有他,俩人就不会认识,自己也不会出国读博。

顾瑾昀对他心存感激。以往每隔两个月交去看望一次,但自葱孩子四个月大时出现先兆流产的症状后,占南庭就基本不让他独自一人外出。今天算是破例。

“他老人家挺好的,身体很健朗。每天下午都和朋友一起去品茗听戏。说来我还要谢谢你呢,我常年在国外没法为他尽孝,多亏有你常去看他,陪他下棋聊天。”

“你我之间还来这套,太俗气了。”顾瑾昀嘲笑他,“嗯…你这是回国,是打算长住吗?”

“不出意外是要长住。我一个朋友聘请我去教C大的中文系。”

“那恭喜了,方教授。”

“什么恭不恭喜的?我还担心万一没教好被人辞退了,那可真是颜面扫地呢。”

“嘁,”顾瑾昀不以为然,“你就别谦逊了,你专业学的就是中文系,还拿了博士学位,怎么会教不好?”

“其实我现在也后悔了,早知道就跟你一样学MBA了,教书太乏味。”

“你可别折煞我了。像MBA,IT,法律这类超实用的是我们这些穷人家的孩子学的。真正的富家子弟哪会学这些?像英国的查尔斯王子当年进剑桥学的是艺术史和地理,他儿子威廉王子也一样,这对英国一代王子来说都成为一种必然规律了。”

“我说怎么当年修了门人类学的课,发现班上同学个个都是家有矿,挥金如土。”

俩人又聊了些年少的趣事,感叹岁月荏苒,转眼已不再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放浪形骸,总想仗剑闯天涯的少年了。

临别之际,玻璃窗外亮起路灯,夜色渐渐逼人,月意杳然。

方渡舟几番欲言又止,终于开口。他问顾瑾昀,“你真的爱占南庭吗?”

“如果真的不爱,我就不会和他结婚了。”

方渡舟惨默无声。这时心头浮泛的悲哀,像沙尘暴的漫天黑尘,以鬼魅的流动速度,细微地渗透地包围过来,顷刻遍布全身。良久,他才站起身,朝顾瑾昀难看地笑了笑,转身去了柜台。

———

后来他落荒而逃来到湖边。

环湖的山岸黯青着,湖中的水碧净着,远处的亭台楼阁,渔火兰舟,都倒映在一片湖光水色里。

他想,从前他想苏小姐一样,把自己的爱情看得太名贵,不肯随便施与。*
而今,爱情把他鄙视的体无完肤,虚化的如同浮云。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29 11:04: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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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9:

浓密的树影在秋风中瑟瑟摇动。
庭院草木深,在清辉下安然熟睡。
枕簟生凉,朗月如水,周遭一切幽凉静寂。

然而一阵不合时宜的怎促门铃声将这静境砉然打破。顾瑾昀睁开眼,从沙发的一隅起身,拖踏着去开门。

门外占南庭衣袂飘飞。扶墙吃力地喘息着,额前渗出缜密的汗珠。月光逼着他玲珑的眉宇,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痛楚。

顾瑾昀着实被震惊到了。但来不及多想,急忙扶他进屋躺下。

占南庭一躺下后浑身便如同散架般疲弱,唯有肩膀处是烈火焚烧般的灼痛。适才情况危机囫囵吞枣地咽下一整块痛苦不觉有多难忍,反而现在精神一松懈细嚼出深不见底的回味,只觉得痛苦难当。他撑着一只手臂坐起,对身旁的顾瑾昀说道:“你去帮我……把药箱拿来。”

“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取子弹?”

“不然呢?”占南庭扯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你忍心让我自己取吗?”

“可是家里没有麻药,我又不是专业的,不行还是去医院吧…”顾瑾昀说着就要拨打120。

可占南庭疲竭地对他做了个阻止的手势。摇摇头像是存心吓他似的,“来不及了,万一没到医院,我就先失血过多死了呢?”

顾瑾昀被他这样一讲更是心急如焚,也不再瞻前顾后那么多了,直接亲自上阵。他动作轻柔地解开层层衣衫的扣子,看见肩膀处是血肉模糊,不断往外溢出猩红的血。他握着钳子的手有些颤抖,对准那处翻卷的伤口迟迟不敢下手。占南庭疼痛期间知道他心存顾虑,握上他的手,目光中透出坚毅和肯定。“没事的,相信自己。”

不得不说,占南庭真是一个极能忍痛的人。从始至终除了几声闷哼外没有一丝呻吟。只是顾瑾昀取出那枚金属弹壳满头大汗抬头看他时,发现他面色是失血般的白,连唇片也是血色褪尽。

就这样折腾到了后半夜。占南庭累的昏睡过去,顾瑾昀也累的不行,身心俱疲。但他怕占南庭伤口感染从而引起高烧,硬是强忍住睡意,拖着下腭在床边陪。

胎儿快七个月了,长势迅猛,沉重地坠在腰腹间。因此顾瑾昀只坐了一小会便觉得后腰酸涨不已,似要断裂。他一手抚腰一手搭在圆润的腹前,低头呢喃:“小家伙,看见了吗?这是你爸爸。”
占南庭的枪伤虽不致命,但到底是伤了筋骨。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占南庭只好在家休养一个星期。这七天来他也算是“因伤得闲。”白日里除抱台电脑让董叙阳给自己汇报工作和接送女儿上下学外,大多数时间都是和顾瑾昀在一起。

顾瑾昀的好在于不深究。知晓“喜欢是乍见之欢,爱是久处不厌。”两人表面上一如既往的过着柴米油盐的平淡生活,实际上对彼此的情感已在朝夕暮处的相伴中不知不觉升华了许多。

顾瑾昀有晚饭后散步的习惯。一是为了孩子健康,二是为了保持身材。占南庭一个人在家闲来无事,也没有特别的喜好,就陪同他一起去。

他们并肩踱步在落枝叶的林荫道上。顾瑾昀不是一个喜欢泛泛而谈的人,占南庭也不是一个擅长讲喁喁情话的人。两人相对无言,只能观赏天边胭脂色醉人的红霞和远方夕阳晚照下的河流。后来月上中天,今晚又注定是一个月白风清之夜。法国梧桐的枝叶在他们裸露的颈脖上映下一抹清淡的暗绿。

秋风萧瑟,夜凉如水。

占南庭担心人着凉生病,贴心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顾瑾昀的肩头。说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好。”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30 12:22: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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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0:

占南庭重回到公司已是一个礼拜后,他前脚刚踏进办公室后脚董叙阳就跟来了,手里怀抱着一堆杂沓的资料。

还不等他开口询问,董叙阳就主动开口了:“总裁,上次袭击的人我查到了,果然是张鹤荣那老家伙在背后搞的鬼,还有出卖您的人,我也查出来了。”

“谁?”占南庭双手插袋站在落地长窗前,只吐出一个字。却听的人如坠冰窟,忍不住想要打寒噤。

“崔九。”董叙阳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录音带来,“这是张鹤荣收卖他欲谋杀的证据。”

“我知道了。”占南庭淡淡地应道,“你安排下,我下午要见张鹤荣一面。”

他想,毕竟新仇旧恨芜杂层叠着总不是办法,还得挤出时间来一笔算清。

“我明白了,那…崔九怎么处理?”

“交给警察。”

——

门被用力地踹开,张鹤荣满眼戾气,骂骂咧咧地被人请进包厢。在看见男人悠闲淡漠地坐在沙发上品苏岱白葡萄酒时,心中的怒火就如同烈日暴晒的体温计,蹭蹭地往上涨,欲要迸裂玻璃管喷泄而出。不过好在他是个顾全大局的人,知道在别人的地盘上同东道主撕破脸是件损人不利己的事,便硬生生将这口气咽回了肚子里。

他一屁股坐下,傲兀地将占南庭从头到脚扫视一遍,然后在嘴边挂起一根雪茄点燃烟蒂,鉴赏从自己口里吐出来的缭绕的烟圈,用粗粝、充满挑衅性的口气对占南庭说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占少。怎么?不辞辛苦大老远请我过来喝茶啊?”

“算是吧,我们可以边喝边聊。”占南庭像是云端里看厮杀似的,悠远地笑着。

“***可没时间陪你在这废话!”张鹤荣显出极不耐烦的神情,一拍桌案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把我那批货弄哪去了?识相的最好马上交出来,我既往不咎。”

占南庭垂眸低笑一声,眼里的讥诮愈发明显。“不愧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张爷,连贩卖私货这种事都说得理所当然。”旋即又感慨一句:“张家现在真是越来越衰败了,盘口被人强占了好几处不说,现在连这种肮脏钱都要赚了?”

占南庭其实是在故意激他。各帮各派林立混杂,凡是有点势力的哪几个不做走私毒品、放高利货等的龌龊勾当。

果然,张鹤荣是个沉不住气的人。被他这样一激,连先前那点勉勉强强都不要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他吵嚷:“***别给脸不要脸!说得好像你们占家不做这行勾当,不赚这行的脏钱!***以为自己有多干净……”张鹤荣还要继续骂,可突然就止了嘴。原因是他眼前倏忽出现一把手枪。黝黑的枪口像一个人仇视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

占南庭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眼:“你以为你在作践谁呢?”他的目光森寒地可怕,仿佛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似的。

张鹤荣蓦地觉得自己的脊背蹿上一股寒意。但他毕竟不是那种乡野村妇没见过什么大世面,经这样一吓就跪地求饶,那也太脓包了些,传出去可要笑死了。于是不消片刻,那股寒意便悉数褪去,而且凭他对占南庭的了解,断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一枪毙了自己。

如此想着,底气便更足了些,气焰也重燃起来。

“不是说好不带枪的吗?敢情你他娘拿老子话当放屁呢!”

“哪里的话,”占南庭胜利地笑了笑,坐回沙发上,把手枪也搁桌面上了。“张爷昨天送我那么大一个礼,我今天也必须还一个啊。礼尚往来,您说是不是?”

张鹤荣这才意识到自己被愚弄了!占南庭这浑小子压根就不是正儿八经来谈交易的,他完全是在变着法儿骂自己!张鹤荣气得咬牙切齿,那种被羞耻污辱的感觉让他恨不得立马一枪爆了眼前人的头!

他一拍桌子狂跳起来,粗暴地指着鼻头骂道:“原来你他娘是拿我当猴耍?”可刚讲了句开头,余下的话语就被扼杀在喉口——因为他看见了桌面上的录音带。不过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心虚的,他打死不认就是。想到此处脸上挂起轻浮、不怀好意的笑。“现在网络技术这么发达,连视频都可以造假,你想凭区区一个录音带就定我的罪,未免过早了。”

他的笑令占南庭很是嫌恶。幸好他是一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区区一个录音带是不能够说明什么,但是加上逃税漏税、走私毒品呢?”

“您说,这些在一起,足够判几年啊?”

张鹤荣的脸部霎时僵硬。他目眦欲裂地瞪着占南庭,过了许久,才从喉咙底干笑两声。

“好啊,是我低估你了。行,今天算我张某自认倒霉。你开个条件,要多少钱,我赔!”

“钱我不稀罕,”占南庭走到张鹤荣身旁,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还是坐牢去吧!”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7-31 22:03: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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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1:

薄暮时分,占南庭风尘仆仆的赶回家。推门而入,看见顾瑾昀和方嫂正团坐着围在占楸龄身边,方嫂手里还端了碗黑乎乎的汤药,看样子应该是小姑娘闹别扭不愿喝药,两人想方设法在哄她。

占南庭褪下外套几步走到玻璃几前,弯腰将女儿抱起。楸龄也撇着小嘴一脸委屈的搂住了占南庭的颈脖,趴在他颈窝里一搭一搭的小声抽泣,断断续续的说:“父亲…我好难受……呜…”

占南庭看女儿因发烧而满脸通红,两眼汪着泪,不觉心生愧疚和心疼,但他不是个善于安慰的人,说不出安慰小女孩温软的话,只得生硬地哄到:“听话,把药喝了就不难受了。”

“可是好苦。”小孩子天生对感冒吃药这方面就敏感。说什么也不肯咽下那碗苦涩的汤药。占南庭迫不得已,许诺等病好了,就带她去游乐园玩。小姑娘这才乖乖妥协。

喝完药后,顾瑾昀让忙碌了一天疲乏的方嫂先回去休息,剩下的有自己和先生。然后和占南庭一起送楸龄回房间。

小姑娘喝完药这会精神稍恢复了些,没有太大的倦意,便拉着顾瑾昀的衣角要他给自己讲故事,因为她知道父亲是绝对讲不出有趣生动的睡前故事,而且很可能就不会讲故事。

顾瑾昀帮她掖好被角,开始寻思讲什么故事,像灰姑娘小红帽这样的早就烂大街了,楸龄应该是不厌其烦听了好几遍。想来想去,记起之前看到冰岛所写的一首诗叫《史莱慕之诗》。

“诗中叙述了在古时北欧一位名叫索尔的天神,他有一把铁锤,这把锤子给予他无边的法力,他可以用它制造闪电和雷声,也可以用它去打败那些坏人。可是有一天他醒来,发现锤子不见了,他急得吹胡子干瞪眼。于是就带着他的侍童洛奇一起去找女神芙瑞雅,希望芙瑞雅能把自己的翅膀借给他,好让洛奇飞去约腾海看是不是巨人偷走了铁锤?”

“洛奇借来翅膀就飞去了约腾海,见到了巨人之王——史莱慕。史莱姆告诉他,铁锤已经被自己埋在地下了,除非他们答应把女神芙瑞雅嫁给他,否则他就不会归还铁锤……”

一来二去,等楸龄完全熟睡,天色已晚。占南庭同女儿道了晚安轻声关上门后,随顾瑾昀一起走出。他跟在顾瑾昀身后,手顺势搭上他的腰肢,力度适中地按揉着。

“你今天和我姐出去了?”

“嗯,姜太太请我们吃饭。”

占南庭听见“姜太太”这个称呼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东西。旋即问道:“是苏澜?”

顾瑾昀点点头,此后,两人像是各怀心事般回了卧室。
顾瑾昀倚在床头捧了本书漫不经心地从头翻到尾,他抬眼瞥见占南庭正在镜子前解领带。他身上那套Giorgio Armani 的高订西装,袖口和衣领的设计都中规中矩,腰身处很是合身,正好完美勾勒出其身材欣长。他看着眼前的男人,恍惚间觉得他威严英毅却又令人捉摸不透。

顾瑾昀不是一个隐忍的人,什么委屈困惑不甘愤懑全往肚子里咽,搞得自己成天满腹心事、怏怏不悦。他要的生活是安逸而清明,不容许有一丝的欺骗和虚假。

“占南庭,我长得和你前妻很像吗?”顾瑾昀突然开口相问。虽然是疑问的形式却是肯定的口吻。

占南庭解领带的动作明显一顿,深黯的眼底泛起一丝波澜,但很快隐抹了去。他越过回答反问顾瑾昀:“你听谁说的?苏澜吗?”

顾瑾昀眉头微蹙。很显然,对他类似于审问的语气很不满意。

“这不重要,我只想问是不是。”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占南庭一把扯掉领带丢在地板上,转身说道:“这么多年了,你何必在一个已故的人身上纠结?”

他表现出显而易见的急躁。姜既白这个名字似乎是他的逆鳞,谁也碰不得。

顾瑾昀的面色白得几分,但不甘示弱,反唇相讥道:“我有什么好纠结的?怕是你在这件事上一直过不去,对他念念不忘!”

“占南庭,你把我当什么了?你前妻的替身吗?”

占南庭无语凝噎,两人都静默着没有讲话。空气一下凝固,仿佛不再流动,房间里的气氛压抑地快使人会窒息。

许久,占南庭搁下一句“我出去走走。”然后推门离去……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8-02 12:02:00 +0800 CST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8-03 06:46:00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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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3:

从昏睡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正处在一间阴暗逼仄的老旧屋子里。幽暗的角落里堆积着破损残缺的木制桌椅,上面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空气中弥漫着霉烂物品的恶臭味,令人作呕。

趁环视周围的这几十秒,顾瑾昀大脑飞速地转了一圈。大致了解了他们的处境和计划着如何逃跑的应策。

他们现在双手、双脚皆被质地粗硬的尼龙绳束缚住,动弹不得。这里找不到任何尖锐的物器可以割断绳子,说不定门外还看守着好几个身材魁梧,手持铁棒的彪形大汉,想要硬闯根本行不通。为今之计只能靠智取,才能有一线生机。

“叔叔,”占楸龄带着哭腔的清甜糯软的声音打断他的思绪,顾瑾昀回头看小姑娘正用无助、楚楚可怜的目光看着自己。眼眶里絮泪水,似乎马上就要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害怕……”别说孩子了,恐怕连大人在这种情况下都会无可避免地慌乱。好在顾瑾昀此刻内心并无惶恐,反倒镇静得出奇。他只有一个信念——绝不能在今天命丧于此。

“没事的,”顾瑾昀为防止被人听到用底微的声音安慰她,“叔叔一定会带你平安出去的。”

似乎是得到了顾瑾昀郑重的承诺,楸龄将眼眶里絮着的泪水给逼了回去,咬咬下唇拼命地点着头,相信叔叔绝对会说到做到。

“那好。”顾瑾昀让小姑娘再凑近点,然后低头在她耳边窃窃私语…

——

这边,占南庭刚给阳光耀醒懒散地翻了个身。突然,一阵突兀的铃声急促地响起,像是催命符般吵得人耳膜疼。占南庭极不情愿的掀开被子,揉着蓬松散乱的头发到外面客厅找手机。玻璃几书柜沙发上都没有,最后还是从裤兜里翻出来的。

一接通,电话那头便传来占睿姝焦灼又隐藏点气愤的声音。

“你大晚上不回家跑哪去了?”

“我在江清辞家。”占南庭说着往里屋瞥了一眼,看见江清辞毫无形象地四肢张开趴在床垫上,活像只被翻了壳的乌龟。

“算了我以后再收拾你。”占睿姝有些愤恨地命令他,“你现在马上给我回家。”

“我公司还有事…”

若不是两人现在隔着电话,占睿姝非得狠狠地敲他几个脑瓜子。

“你老婆孩子都不见了还有心思去公司?我真佩服你!”

“……”

“怎么回事?”占南庭浮泛出不安,脑海里又重现那祯鲜血淋漓、了无生气的画面。他瞳孔猛然一缩,抓起一件外套就步履匆匆地跑出门,连声招呼都没打。

他刚火急火燎地赶到家迫切地按着门铃时,手机铃声再一度响起,是个陌生号码。可接听后对方粗哑的声音却分外耳熟,甚至昨天两人还唇枪舌剑了一番。

是张鹤荣!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8-03 18:53:00 +0800 CST  
今天这章有点短小,明天可能大概会是大粗长


楼主 逗死鲸鱼  发布于 2019-08-03 18:57:00 +0800 CST  

楼主:逗死鲸鱼

字数:18121

发表时间:2019-07-22 02:2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8-08 16:31:01 +0800 CST

评论数:993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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