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发】汀兰（中二渣攻＊隐忍深情受，强强，年下，血族）骨
第二十一章
易尔德斯近来忙到不行。
先是易尔德斯家小少爷和里喻家大小姐的订婚，再是小少爷的成年礼。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闲人却多，有说易尔德斯家主打算放权的，毕竟小少爷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有说易尔德斯家主是在利用小少爷集权的，连里喻这种巨贾家族都得以笼络。
总之，在明面上，人人都会笑着道一声：“恭喜。”
弗兰斯连轴转了这么三四天，简斯汀反倒游手好闲得很，天天往城郊跑。弗兰斯看不下去，干脆把米娅接到本宅来住，简斯汀便更是整日不见人影。直至订婚宴当天人才不情不愿地出来，活像被绑来的。
不过其实也差不离了，他想。
弗兰斯照例一身黑色双排扣长礼服，浅色马甲灰领带，金丝边的眼镜衬着人一贯的笑，透出微微地凉意。
留有长发的血族贵族并不鲜见，却少有蓄至腰下的。可惜弗兰斯的长发规规整整地束在脑后，未显出一丝风流，反露着温文的儒雅。
相比之下，简斯汀的衣饰显然更为精致，透露出庄严的郑重感，衬情衬景，却又可笑至极。
美酒佳人，祝词喜乐。他挽着她的手，穿过重重人群，面上带着一样的笑。
貌合神离，大抵如此。
.
弗兰斯和里喻的家主站在一边，遥遥望着那对新人。
里喻家家主轻轻晃动着红酒杯，轻声慨叹道：“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总是着急。应该让他们再相处一段时间才好…”
弗兰斯便笑：“简也快成年了，总想着定下来才安心…”
才安心，那些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至少不会太孤独。
至少不会太无助。
“五个月后的正式婚礼，我们这就算定好了？”
“当然，伯父。”
“…弗兰斯啊，你真的打算把权力交给你弟弟？”
“您大可以放心。否则，我也不会让简迎娶您家的里喻小姐。”
“你放得下吗？”
“您知道，这是我父亲的遗言。我是否能够放下，并不十分重要。”
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这位老奸巨猾的商人。但他不再发问，只和气地笑了笑。
弗兰斯和他碰杯，各自饮下杯中的酒。
.
两个月后是简的成年礼。
这大概是一向低调的易尔德斯极为难得的一次对家财的炫耀——那一晚上的烟火，几乎吧整座都城的黑夜染白。
那一晚的月是圆月，挂在层层烟火之间，反倒失了原有的皎洁。
这一次简斯汀执意要邀请米娅，弗兰斯没有再拒绝。但她已有了六月的身孕，也不愿待在一群血族中间，因而早早离了席。
简斯汀挽着梅厉莎，束了亚麻色微曲的中长发。弗兰斯第一次没有再帮他挡酒，由着他在一群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中生涩地斡旋。
当晚宴会结束的时候，简斯汀已喝得烂醉。弗兰斯把宾客送离，再把简斯汀架回房里去。
月圆之夜。倒是正好。
简斯汀酒劲上头，刚等弗兰斯合上门，便把人抵在墙上要撕他的衣服。弗兰斯并不反抗，只顺势将人的上衣扣解开，顺便不着痕迹地把人带到床／上去。
简斯汀似是看透了他的意图，翻身就把人压到地上。即使有厚厚的地毯做缓冲，弗兰斯也感到胸腔内的器官被猛烈地纠扯了一下，之后再不安分地抽动起来。
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诅咒席卷而来。
但弗兰斯不再企图挣扎。他纵容甚至引导着人把两人的衣物顺利褪下来，由着人粗暴地挺身而入。他今晚是和简斯汀一起回来的，不曾做好准备工作，人才堪堪进去一半，鲜血便从那处流出来，污了花纹繁复的羊毛地毯。
弗兰斯尽量放松自己，瞌上眸子放他进来。有了鲜血地润滑，这一切便再不显得过分困难。他抻直了颈子，修长的手陷进地毯里，却不发一言。
白色的手套尖儿裂开，露出人泛着淡紫的指甲。
那一夜他们不知做了多少次，从地毯上到床上，再被人带着又滚下来，直到晨光熹微。
弗兰斯全程意外地顺从，他纵容甚至配合着身上人的动作，昏过去又醒过来，也不曾显出分毫痛楚。
他掩饰着眼底的痛意，却不再克制满眼的柔光，那种柔和太深太沉，能让人永远溺进去，再拔不出来。
他的眸是微挑的深蓝，他的发是及腰的浓墨。可是他这个人，总显得不多情，不深情，反薄情。
“简。”
“生日快乐。”
还有，我爱你。
.
那年那夜烟火射进你眼眸
映出满腔执着的孤勇
而我却心疼
怕你日后疼了没人宠
伤了没人哄
错了没人容
怕你哭
可我再触不到你侧颊的懵懂
易尔德斯近来忙到不行。
先是易尔德斯家小少爷和里喻家大小姐的订婚，再是小少爷的成年礼。事儿也不是什么大事，闲人却多，有说易尔德斯家主打算放权的，毕竟小少爷才是正统的皇室血脉；有说易尔德斯家主是在利用小少爷集权的，连里喻这种巨贾家族都得以笼络。
总之，在明面上，人人都会笑着道一声：“恭喜。”
弗兰斯连轴转了这么三四天，简斯汀反倒游手好闲得很，天天往城郊跑。弗兰斯看不下去，干脆把米娅接到本宅来住，简斯汀便更是整日不见人影。直至订婚宴当天人才不情不愿地出来，活像被绑来的。
不过其实也差不离了，他想。
弗兰斯照例一身黑色双排扣长礼服，浅色马甲灰领带，金丝边的眼镜衬着人一贯的笑，透出微微地凉意。
留有长发的血族贵族并不鲜见，却少有蓄至腰下的。可惜弗兰斯的长发规规整整地束在脑后，未显出一丝风流，反露着温文的儒雅。
相比之下，简斯汀的衣饰显然更为精致，透露出庄严的郑重感，衬情衬景，却又可笑至极。
美酒佳人，祝词喜乐。他挽着她的手，穿过重重人群，面上带着一样的笑。
貌合神离，大抵如此。
.
弗兰斯和里喻的家主站在一边，遥遥望着那对新人。
里喻家家主轻轻晃动着红酒杯，轻声慨叹道：“我们这些做大人的，总是着急。应该让他们再相处一段时间才好…”
弗兰斯便笑：“简也快成年了，总想着定下来才安心…”
才安心，那些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至少不会太孤独。
至少不会太无助。
“五个月后的正式婚礼，我们这就算定好了？”
“当然，伯父。”
“…弗兰斯啊，你真的打算把权力交给你弟弟？”
“您大可以放心。否则，我也不会让简迎娶您家的里喻小姐。”
“你放得下吗？”
“您知道，这是我父亲的遗言。我是否能够放下，并不十分重要。”
这个理由显然不足以说服这位老奸巨猾的商人。但他不再发问，只和气地笑了笑。
弗兰斯和他碰杯，各自饮下杯中的酒。
.
两个月后是简的成年礼。
这大概是一向低调的易尔德斯极为难得的一次对家财的炫耀——那一晚上的烟火，几乎吧整座都城的黑夜染白。
那一晚的月是圆月，挂在层层烟火之间，反倒失了原有的皎洁。
这一次简斯汀执意要邀请米娅，弗兰斯没有再拒绝。但她已有了六月的身孕，也不愿待在一群血族中间，因而早早离了席。
简斯汀挽着梅厉莎，束了亚麻色微曲的中长发。弗兰斯第一次没有再帮他挡酒，由着他在一群活了几千年的老妖怪中生涩地斡旋。
当晚宴会结束的时候，简斯汀已喝得烂醉。弗兰斯把宾客送离，再把简斯汀架回房里去。
月圆之夜。倒是正好。
简斯汀酒劲上头，刚等弗兰斯合上门，便把人抵在墙上要撕他的衣服。弗兰斯并不反抗，只顺势将人的上衣扣解开，顺便不着痕迹地把人带到床／上去。
简斯汀似是看透了他的意图，翻身就把人压到地上。即使有厚厚的地毯做缓冲，弗兰斯也感到胸腔内的器官被猛烈地纠扯了一下，之后再不安分地抽动起来。
像是开启了什么机关，诅咒席卷而来。
但弗兰斯不再企图挣扎。他纵容甚至引导着人把两人的衣物顺利褪下来，由着人粗暴地挺身而入。他今晚是和简斯汀一起回来的，不曾做好准备工作，人才堪堪进去一半，鲜血便从那处流出来，污了花纹繁复的羊毛地毯。
弗兰斯尽量放松自己，瞌上眸子放他进来。有了鲜血地润滑，这一切便再不显得过分困难。他抻直了颈子，修长的手陷进地毯里，却不发一言。
白色的手套尖儿裂开，露出人泛着淡紫的指甲。
那一夜他们不知做了多少次，从地毯上到床上，再被人带着又滚下来，直到晨光熹微。
弗兰斯全程意外地顺从，他纵容甚至配合着身上人的动作，昏过去又醒过来，也不曾显出分毫痛楚。
他掩饰着眼底的痛意，却不再克制满眼的柔光，那种柔和太深太沉，能让人永远溺进去，再拔不出来。
他的眸是微挑的深蓝，他的发是及腰的浓墨。可是他这个人，总显得不多情，不深情，反薄情。
“简。”
“生日快乐。”
还有，我爱你。
.
那年那夜烟火射进你眼眸
映出满腔执着的孤勇
而我却心疼
怕你日后疼了没人宠
伤了没人哄
错了没人容
怕你哭
可我再触不到你侧颊的懵懂
第二十二章
弗兰斯仰头去看谨，眼底的光波澜不惊。
“你…你怎么不吃药？”
“忘了。”
“忘了？！你逗谁啊！你这也能给忘了？”
“…我想给柯德一个伴儿。”
“可是你会死！”
“我总是会死的，谨。”
“…你要是打掉它，我至少还可以保你三年…”
“哪个更划算，应该很明了了，不是吗？”
“我…不行…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弗！你不管简斯汀了吗！”
“他已经成年了。我也管不了他什么了。”
“那你就这么放手了吗？”
“不还有九个月吗。他也快要结婚了，我也没剩什么要教他。不过是磨合和事物的交接罢了，我要是不在了，他压力还大些。”
“…你答应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没有，谨。它将会是我生命的延续，但又是一个完整且独立的生命。它也可以陪着你…”
“…”
“谨。”
“…行，行。弗兰斯，你有本事，你…”
谨的话被猛地截断。因为他看到人有意无意搭在胸口的手恶狠狠地收拢在心脏的位置，用力到指尖泛白。弗兰斯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显得一双眸子愈发深沉。
他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苍白的唇泛出紫色。他似是想要起身，又没有力气，口内含着呻吟，只泄出几声带着呛咳的喘息。
弗兰斯这人向来要强，他为他医治这么久，竟从未看着这人在眼面前发过病，一时愣怔了一会儿，才“噌”地起了身，把人抱去了隔间。直到上了呼吸机，弗兰斯的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他满身都是冷汗，虚弱的几乎说不出话。
“这是第几次了？！”
“咳嗯…也没…不算频繁…”
“…”
“…咳咳咳…”
“…你…真的决定了…”
“嗯。”
“…”
“我…咳咳…身子已经不太好了…我知道…”
“所以你就干脆放弃？”
“…我从不曾放弃，谨。”
“…”
“谨。”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谢谢你。”
谨抬起头，正对上人的眼睛。他的肤色依旧苍白，微挑的眼尾甚至泛着浅红，但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冷凝的坚定。
“对了。”弗兰斯直起身子，也不顾身上疲软的酸痛感和小腹的抽痛，把人带进了书房。
“这本书，就随我一起埋葬吧。”
那是那本他母亲的医书，曾安静地搁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弗兰斯熟门熟路地抽出它来，将夹在其中的书签取出，放进了笔筒里。
书签的挂坠撞上笔筒的边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
弗兰斯轻轻地推开门，又轻轻地合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
就是什么都快结束的时候…
还是想看看他。
他这一辈子，总是一个人在走。终于走不动了…只想安静地看一看他。
他在他的床沿坐下来。
他看着熟睡中的人，嘴角泛着轻柔的笑。
夜很凉。
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手附到了小腹上去。
那里还是抽痛不安，他懒得再去理会。
反正，他也没多长时间，再要体会这种痛楚。
他突然想起来那时简斯汀看着他，满眼都是挑衅和鄙夷。
“…看起来，你的生活也不那么捡点嘛，哥～哥。”
那时他一脸平和与淡漠，只有心底泛出深重的寒意。
…他还要再面对一遍啊…
罢了。
在伤人这一块，他总归是比不过他的。
…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愣怔着看着他，脑中划过一千万种理由，却又归为苍白无力的安静。
哪知那人睁着迷蒙的眼看了他一看，竟翻了身又睡过去：
“怎么梦里都能看到你…”
“…”
这种人啊，伤害了别人，却连知都不知道。
…多恶毒。
.
“…不想见我的话，我就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
“反正也不会再有很长时间…
“这么讨厌我，也…多忍耐一会儿…
“我快要死了，简。
“…偶尔梦到我，也忍一忍吧。
“死后…我尽量不入你梦境…
“晚安，简。
“…好梦。”
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很单薄，连影子都修长又瘦弱。
他慢慢陷进长廊尽头的黑暗里。
.
他把全身的刺扎进他的心里去。
他没挣扎，只把心口最热的血全给了他。
弗兰斯仰头去看谨，眼底的光波澜不惊。
“你…你怎么不吃药？”
“忘了。”
“忘了？！你逗谁啊！你这也能给忘了？”
“…我想给柯德一个伴儿。”
“可是你会死！”
“我总是会死的，谨。”
“…你要是打掉它，我至少还可以保你三年…”
“哪个更划算，应该很明了了，不是吗？”
“我…不行…你不可以，你不可以！弗！你不管简斯汀了吗！”
“他已经成年了。我也管不了他什么了。”
“那你就这么放手了吗？”
“不还有九个月吗。他也快要结婚了，我也没剩什么要教他。不过是磨合和事物的交接罢了，我要是不在了，他压力还大些。”
“…你答应过我，不会轻易放弃的。”
“我没有，谨。它将会是我生命的延续，但又是一个完整且独立的生命。它也可以陪着你…”
“…”
“谨。”
“…行，行。弗兰斯，你有本事，你…”
谨的话被猛地截断。因为他看到人有意无意搭在胸口的手恶狠狠地收拢在心脏的位置，用力到指尖泛白。弗兰斯的脸色瞬间苍白下去，显得一双眸子愈发深沉。
他的呼吸很快变得急促，苍白的唇泛出紫色。他似是想要起身，又没有力气，口内含着呻吟，只泄出几声带着呛咳的喘息。
弗兰斯这人向来要强，他为他医治这么久，竟从未看着这人在眼面前发过病，一时愣怔了一会儿，才“噌”地起了身，把人抱去了隔间。直到上了呼吸机，弗兰斯的呼吸才渐渐平缓下来。他满身都是冷汗，虚弱的几乎说不出话。
“这是第几次了？！”
“咳嗯…也没…不算频繁…”
“…”
“…咳咳咳…”
“…你…真的决定了…”
“嗯。”
“…”
“我…咳咳…身子已经不太好了…我知道…”
“所以你就干脆放弃？”
“…我从不曾放弃，谨。”
“…”
“谨。”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
“谢谢你。”
谨抬起头，正对上人的眼睛。他的肤色依旧苍白，微挑的眼尾甚至泛着浅红，但眸子里，是一如既往的，冷凝的坚定。
“对了。”弗兰斯直起身子，也不顾身上疲软的酸痛感和小腹的抽痛，把人带进了书房。
“这本书，就随我一起埋葬吧。”
那是那本他母亲的医书，曾安静地搁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弗兰斯熟门熟路地抽出它来，将夹在其中的书签取出，放进了笔筒里。
书签的挂坠撞上笔筒的边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
弗兰斯轻轻地推开门，又轻轻地合上。
他也不知道自己发什么疯。
就是什么都快结束的时候…
还是想看看他。
他这一辈子，总是一个人在走。终于走不动了…只想安静地看一看他。
他在他的床沿坐下来。
他看着熟睡中的人，嘴角泛着轻柔的笑。
夜很凉。
他拢了拢身上的衣服，一手附到了小腹上去。
那里还是抽痛不安，他懒得再去理会。
反正，他也没多长时间，再要体会这种痛楚。
他突然想起来那时简斯汀看着他，满眼都是挑衅和鄙夷。
“…看起来，你的生活也不那么捡点嘛，哥～哥。”
那时他一脸平和与淡漠，只有心底泛出深重的寒意。
…他还要再面对一遍啊…
罢了。
在伤人这一块，他总归是比不过他的。
…
他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直到床上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
他愣怔着看着他，脑中划过一千万种理由，却又归为苍白无力的安静。
哪知那人睁着迷蒙的眼看了他一看，竟翻了身又睡过去：
“怎么梦里都能看到你…”
“…”
这种人啊，伤害了别人，却连知都不知道。
…多恶毒。
.
“…不想见我的话，我就尽量不出现在你面前了，好不好。
“反正也不会再有很长时间…
“这么讨厌我，也…多忍耐一会儿…
“我快要死了，简。
“…偶尔梦到我，也忍一忍吧。
“死后…我尽量不入你梦境…
“晚安，简。
“…好梦。”
他站起来，走了出去。
他的背影很单薄，连影子都修长又瘦弱。
他慢慢陷进长廊尽头的黑暗里。
.
他把全身的刺扎进他的心里去。
他没挣扎，只把心口最热的血全给了他。
第二十三章
那一晚简斯汀确实梦到了弗兰斯。
梦里他推开沉重的大门，触到里头血腥粘稠的空气。他惊慌地抬眼去看，看到人的白色的睡袍湿透，身下一片狼藉。
脐带相连处有一个婴孩，亚麻色的发被母体的血流润湿。他的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已经没了生息。
他下意识以为是米娅，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音来：“米娅，米娅…你…你怎么？”
一只手抚上他的颊，那么冷。
他却立马觉出不对来——那手很大，覆地住他半张脸；指腹和指尖侧部都有薄薄的茧子，显然是长年握笔和使剑所致。
男性的手。
简斯汀颇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便正对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柔和的不像是弗兰斯，可他却莫名地觉得熟悉。
仿佛他合该是这样温柔的。
剩余的话彻底被掐回嗓子里。
他愣怔着，看着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下满是不知无措的惊慌…和一丝失而复得的，窃喜。
…幸好，不是米娅。
他必须得承认这无耻至极，可他还是庆幸。
弗兰斯的眼睛那么柔和且安静，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心情，却并不言语。
他似是疲惫至极，轻轻蹭了蹭他的眼角，便将手收了回去。
简斯汀颇有些莫名地抚上自己的脸，触到满脸水渍。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别哭。”
“我没…”
“嗯。”
“…”
“再见，简”
“…”
再见。
再也不见。
.
简斯汀猛地睁开眼睛。
窗外的晨光透进来。
可梦里那人冰冷的温度仿佛还落在脸上，冷得令人心慌。
他翻身下床，踩着拖鞋便推了门出去。
直到站在弗兰斯的房间门口，他才恍恍惚惚地停下来。
他想见他，见到他安好的样子。那欲望从没有这么强烈过，梦里那个婴孩的发色像是扎在他心口的刺，只有亲眼见到他不达眼底的笑和他平坦的小腹，这根刺才得以拔除。
他推开那扇门，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
谨将床上的人挡住了大半，他俯下身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却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心底难掩的失落不知从何而来，那丝冷意从他脸侧褪下去，却从心底漫上来。
他转身晃回自己的卧房去，觉得自己丢掉了什么，却找不回来。
殊不知弗兰斯的目光曾透过那扇门的缝隙，轻轻落在人的脸上。
.
“你的能力，以后不可以再用了。”谨收了器具，直起身严肃地对他说。
“能力的使用本就会伤害身体，更何况你这副破身子。再给你的小崽子乱用治愈能力，你就等着和他一起投胎吧。”
“我知道了。”弗兰斯不甚在意地浅声道。
“你生柯德的时候伤了宫体，现在还要作死，痛也是活该，但注意着不要出血了。”
“…所以只是宫体破损，孩子没有什么问题？”
“营养肯定会跟不上，但大问题没有。”
弗兰斯听罢，竟弯唇笑了一下。
那笑里头藏着有几分真情实感的惊喜，笑的谨莫名其妙。
“那就好。”
“好什么好？”
弗兰斯伸手触了触小腹，笑意深了几分。
“它没事就好。”
那一晚简斯汀确实梦到了弗兰斯。
梦里他推开沉重的大门，触到里头血腥粘稠的空气。他惊慌地抬眼去看，看到人的白色的睡袍湿透，身下一片狼藉。
脐带相连处有一个婴孩，亚麻色的发被母体的血流润湿。他的身上满是青紫的痕迹，已经没了生息。
他下意识以为是米娅，颤抖着几乎发不出声音来：“米娅，米娅…你…你怎么？”
一只手抚上他的颊，那么冷。
他却立马觉出不对来——那手很大，覆地住他半张脸；指腹和指尖侧部都有薄薄的茧子，显然是长年握笔和使剑所致。
男性的手。
简斯汀颇有些难以置信地抬起头，便正对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
那双眼睛柔和的不像是弗兰斯，可他却莫名地觉得熟悉。
仿佛他合该是这样温柔的。
剩余的话彻底被掐回嗓子里。
他愣怔着，看着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心下满是不知无措的惊慌…和一丝失而复得的，窃喜。
…幸好，不是米娅。
他必须得承认这无耻至极，可他还是庆幸。
弗兰斯的眼睛那么柔和且安静，仿佛看穿了他的一切心情，却并不言语。
他似是疲惫至极，轻轻蹭了蹭他的眼角，便将手收了回去。
简斯汀颇有些莫名地抚上自己的脸，触到满脸水渍。
那人轻轻叹了口气，说：“别哭。”
“我没…”
“嗯。”
“…”
“再见，简”
“…”
再见。
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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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斯汀猛地睁开眼睛。
窗外的晨光透进来。
可梦里那人冰冷的温度仿佛还落在脸上，冷得令人心慌。
他翻身下床，踩着拖鞋便推了门出去。
直到站在弗兰斯的房间门口，他才恍恍惚惚地停下来。
他想见他，见到他安好的样子。那欲望从没有这么强烈过，梦里那个婴孩的发色像是扎在他心口的刺，只有亲眼见到他不达眼底的笑和他平坦的小腹，这根刺才得以拔除。
他推开那扇门，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缝隙。
谨将床上的人挡住了大半，他俯下身子，不知道在做什么。
…他却好像突然就明白了。
心底难掩的失落不知从何而来，那丝冷意从他脸侧褪下去，却从心底漫上来。
他转身晃回自己的卧房去，觉得自己丢掉了什么，却找不回来。
殊不知弗兰斯的目光曾透过那扇门的缝隙，轻轻落在人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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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能力，以后不可以再用了。”谨收了器具，直起身严肃地对他说。
“能力的使用本就会伤害身体，更何况你这副破身子。再给你的小崽子乱用治愈能力，你就等着和他一起投胎吧。”
“我知道了。”弗兰斯不甚在意地浅声道。
“你生柯德的时候伤了宫体，现在还要作死，痛也是活该，但注意着不要出血了。”
“…所以只是宫体破损，孩子没有什么问题？”
“营养肯定会跟不上，但大问题没有。”
弗兰斯听罢，竟弯唇笑了一下。
那笑里头藏着有几分真情实感的惊喜，笑的谨莫名其妙。
“那就好。”
“好什么好？”
弗兰斯伸手触了触小腹，笑意深了几分。
“它没事就好。”
第二十四章
弗兰斯被勒令留在家里，这几个月倒也安分了些。
谨给他做过检查，倒也没再说什么，早早便回去了。弗兰斯乐得清净，干脆去了书房。
殊不知走廊的另一端的房间里，全已经乱了套。
简斯汀死攥着米娅的手，却怎么也暖不回她手心的温度。耳畔是爱人嘶哑的呼痛声，鼻翼间满是血的味道。
他第一次发现，人血的味道是那样让他绝望 ，绝望又惊惶。
大概只有真正身处在这里的人，才会体会到个中绝望。
不知是第几次…床上人的眸光再一次涣散开去。医生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少爷…米娅小姐她这是…难产了…”
“什么难产？！孕期检查，你们不都说很正常？现在来说难产，养你们一帮**是干什么吃的！”
“少爷…”
简斯汀一脚踹过去，冷声道：“大小平安。做不到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
.
弗兰斯难得觉得困倦，合上书睡了过去。
孕期反应之一吗…他迷糊着想。
但他很快便不再有多想的余力，彻底陷入了梦境里。
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了他母亲的影子。
“…母亲…”
在梦的那一端，优雅的女性温柔的微笑着。
弗兰斯下意识要伸手去碰她，却似乎总也触不到彼岸。
“母亲…”弗兰斯的声音低弱下来。
依然没有回应。
他爱笑的，似一汪春水的母亲…
她在他父亲去世的当晚问他：“弗，你可以照顾好弟弟吗？”
后来弗兰斯总是想，要是当时他回答不能，她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决然地离开。
可他当时只是呆滞地点了点头。
他曾无数次地朝她忏悔和许诺，却到底…藏了那么一丝不甘。
如果他做得够好，他的母亲是不是也会交代他一句，照顾好自己？
…他带着自己的誓言和幼稚却卑微的初心，竟也走过了这么多年。
哪怕记忆中的父母早已模糊…爱也不曾褪色。
“弗。”
恍惚间，他听到母亲的呼唤。
他从陈年旧事里抽离，透过层层雾霭，去寻觅母亲的眼睛。
“你不应该生下柯德的。也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
…
他怔住了。
好像被钉在原地。
他想要质问她原因，明明这也是她的子孙。
他想要反驳，想要争辩，想要倾诉…
却终究还是，安静下来。
“…母亲”
他这回出口的声音太轻，轻到他自己也没听清楚。
可惜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妥协…
“…对不起。”
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可惜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似乎再找不到其他言辞。
…可是母亲…
我也是，您的孩子。
那颗名为爱的糖果在他口中融化，一直苦进心底里。
可是啊。
归根结底，他不过是希望，他们可以多爱他一点。
…我也很疼。
我也很累。
您可不可以…抱抱我？
弗兰斯被勒令留在家里，这几个月倒也安分了些。
谨给他做过检查，倒也没再说什么，早早便回去了。弗兰斯乐得清净，干脆去了书房。
殊不知走廊的另一端的房间里，全已经乱了套。
简斯汀死攥着米娅的手，却怎么也暖不回她手心的温度。耳畔是爱人嘶哑的呼痛声，鼻翼间满是血的味道。
他第一次发现，人血的味道是那样让他绝望 ，绝望又惊惶。
大概只有真正身处在这里的人，才会体会到个中绝望。
不知是第几次…床上人的眸光再一次涣散开去。医生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少爷…米娅小姐她这是…难产了…”
“什么难产？！孕期检查，你们不都说很正常？现在来说难产，养你们一帮**是干什么吃的！”
“少爷…”
简斯汀一脚踹过去，冷声道：“大小平安。做不到你明天就不用来了。”
“…”
.
弗兰斯难得觉得困倦，合上书睡了过去。
孕期反应之一吗…他迷糊着想。
但他很快便不再有多想的余力，彻底陷入了梦境里。
模模糊糊的，他看到了他母亲的影子。
“…母亲…”
在梦的那一端，优雅的女性温柔的微笑着。
弗兰斯下意识要伸手去碰她，却似乎总也触不到彼岸。
“母亲…”弗兰斯的声音低弱下来。
依然没有回应。
他爱笑的，似一汪春水的母亲…
她在他父亲去世的当晚问他：“弗，你可以照顾好弟弟吗？”
后来弗兰斯总是想，要是当时他回答不能，她是不是就不会那样决然地离开。
可他当时只是呆滞地点了点头。
他曾无数次地朝她忏悔和许诺，却到底…藏了那么一丝不甘。
如果他做得够好，他的母亲是不是也会交代他一句，照顾好自己？
…他带着自己的誓言和幼稚却卑微的初心，竟也走过了这么多年。
哪怕记忆中的父母早已模糊…爱也不曾褪色。
“弗。”
恍惚间，他听到母亲的呼唤。
他从陈年旧事里抽离，透过层层雾霭，去寻觅母亲的眼睛。
“你不应该生下柯德的。也不应该…留下这个孩子…”
…
他怔住了。
好像被钉在原地。
他想要质问她原因，明明这也是她的子孙。
他想要反驳，想要争辩，想要倾诉…
却终究还是，安静下来。
“…母亲”
他这回出口的声音太轻，轻到他自己也没听清楚。
可惜最后的最后，他还是妥协…
“…对不起。”
他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道歉，可惜除此之外，他们之间，似乎再找不到其他言辞。
…可是母亲…
我也是，您的孩子。
那颗名为爱的糖果在他口中融化，一直苦进心底里。
可是啊。
归根结底，他不过是希望，他们可以多爱他一点。
…我也很疼。
我也很累。
您可不可以…抱抱我？
炸一炸你们…
没人我就不发惹…
毕竟完结前一章…
看完这一章你们可能就不想理我惹…
另外星期一你们和我都要忙…
都没空理我…
不要问我为啥要这么讲话…
因为…
我乐意
没人我就不发惹…
毕竟完结前一章…
看完这一章你们可能就不想理我惹…
另外星期一你们和我都要忙…
都没空理我…
不要问我为啥要这么讲话…
因为…
我乐意
第二十五章
门被猛地敲响。
弗兰斯恍惚间惊醒，忙将之前没看完的书拿起来，清了清嗓子，才浅声道，“请进。”
简斯汀忙不迭推门闯进来，许是用力过猛，厚重的大门磕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弗兰斯轻轻皱了皱眉，却难得没有指责他。
面前的人满目惊惶，狼狈不堪，泛着冰冷的血腥味。
人类的血。
弗兰斯大约明了发生过的事，却不知道他做什么要来找他，只得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发没有束起来，反而随意地散在椅上。搁在椅靠上的手半支着头，陷进书房苍凉的黑暗里。
简斯汀觉得这冷意刺痛了他的神经，却让他近乎绝望的惶然渐渐消褪下去。
他躲山着人的眸光，心虚了半晌，才试探着道：“…呃，你的能力，是治愈吗？”
弗兰斯怔住了。
…原来如此。
所以，他的母亲才要特意托这个梦给他吗。
他感到胸口一阵猛烈地绞痛，却不肯示弱似的，没有伸手去捂住它。
“…是。”
“那你…你可以救救米娅吗？她…她生不出孩子…”
“我为什么要救她？”
“你…哥哥…”简斯汀看着人依旧冰冷的眼睛，惶然又漫了上来。
此时他突然发现，在此之前，他似乎从来不曾想过，弗兰斯会拒绝他。
或者说，弗兰斯，几乎从不曾拒绝过他。
他习惯了他严厉背后无声地退让和妥协…毫无底线的妥协。
那样的包容，大概再不会有人给他。
“哥…你，你救救她，好不好？你…你怎么忍心看他们…呃…一尸两命！”
弗兰斯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哥哥…呵。
大概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这么叫他。
他望他半晌，慢慢闭上了眼睛，又慢慢睁开。
“我…我以后什么都，都听你的，行不行？再不和你闹脾气，再不忤逆你，再不…”
可是以后，我大概再也无法保护你。
你乐意吗？
弗兰斯问不出口，也不会问他。
对于这个时候的人来说，这些大概也没什么意义。
“…好。”
“哥哥…真，真的？！”
“嗯。但是我还有文件要批。你先去隔间等我。”
“…什么…好。”简斯汀惊异于弗兰斯的举动，又怕他会反悔，只得乖乖答应了他。
弗兰斯望着人把门关好，才猛地弯下身子，将呼之欲出的呻吟咽了回去。
似乎是知道他要放弃它，腹内的抽痛剧烈起来，扯地他直不起身。
胶着许久，他终是不再管它，起身将右边抽屉里的文件拿了出来。
是份遗嘱。
其实遗嘱是早就写好了的，可惜现在，他还有些东西需要更改。
钢笔蘸了墨，落在雪白的纸上。
“…将柯德·易尔德斯，邱尔伽·易尔德斯交与谨·费尔德抚养…”
他的笔尖颤了颤，随即把第二个名字划去了。
.
弗兰斯合上墨水瓶盖和钢笔盖，顺便用墨水瓶镇了纸，方便管家一眼就看见。
他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心悸。
…那本书他还没有看完。
他慢悠悠地取出书签，把书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紧急的文件叠放在桌面右上角，其他的放在左边的抽屉里。
重要或私密的文件上了锁。
他将钥匙拿出来，搁在桌上。
似乎…也再没有什么。
血族的寿命真长啊…
再过十年，二十年…
这些痕迹，便也会被消磨殆尽了吧。
.
弗兰斯打开隔间门的时候，简斯汀几乎是弹出来的。
弗兰斯微地怔了怔，随即轻声道：“走吧。”
“对了。你的婚礼请柬我放在右边的第三层抽屉。重要家族的请柬名单我已经写了，剩下的你自己定。”
“…嗯。”
可惜，我看不到你结婚的样子了啊。
门被猛地敲响。
弗兰斯恍惚间惊醒，忙将之前没看完的书拿起来，清了清嗓子，才浅声道，“请进。”
简斯汀忙不迭推门闯进来，许是用力过猛，厚重的大门磕在墙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弗兰斯轻轻皱了皱眉，却难得没有指责他。
面前的人满目惊惶，狼狈不堪，泛着冰冷的血腥味。
人类的血。
弗兰斯大约明了发生过的事，却不知道他做什么要来找他，只得安静地看着他。
他的发没有束起来，反而随意地散在椅上。搁在椅靠上的手半支着头，陷进书房苍凉的黑暗里。
简斯汀觉得这冷意刺痛了他的神经，却让他近乎绝望的惶然渐渐消褪下去。
他躲山着人的眸光，心虚了半晌，才试探着道：“…呃，你的能力，是治愈吗？”
弗兰斯怔住了。
…原来如此。
所以，他的母亲才要特意托这个梦给他吗。
他感到胸口一阵猛烈地绞痛，却不肯示弱似的，没有伸手去捂住它。
“…是。”
“那你…你可以救救米娅吗？她…她生不出孩子…”
“我为什么要救她？”
“你…哥哥…”简斯汀看着人依旧冰冷的眼睛，惶然又漫了上来。
此时他突然发现，在此之前，他似乎从来不曾想过，弗兰斯会拒绝他。
或者说，弗兰斯，几乎从不曾拒绝过他。
他习惯了他严厉背后无声地退让和妥协…毫无底线的妥协。
那样的包容，大概再不会有人给他。
“哥…你，你救救她，好不好？你…你怎么忍心看他们…呃…一尸两命！”
弗兰斯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哥哥…呵。
大概只有这个时候，他才会这么叫他。
他望他半晌，慢慢闭上了眼睛，又慢慢睁开。
“我…我以后什么都，都听你的，行不行？再不和你闹脾气，再不忤逆你，再不…”
可是以后，我大概再也无法保护你。
你乐意吗？
弗兰斯问不出口，也不会问他。
对于这个时候的人来说，这些大概也没什么意义。
“…好。”
“哥哥…真，真的？！”
“嗯。但是我还有文件要批。你先去隔间等我。”
“…什么…好。”简斯汀惊异于弗兰斯的举动，又怕他会反悔，只得乖乖答应了他。
弗兰斯望着人把门关好，才猛地弯下身子，将呼之欲出的呻吟咽了回去。
似乎是知道他要放弃它，腹内的抽痛剧烈起来，扯地他直不起身。
胶着许久，他终是不再管它，起身将右边抽屉里的文件拿了出来。
是份遗嘱。
其实遗嘱是早就写好了的，可惜现在，他还有些东西需要更改。
钢笔蘸了墨，落在雪白的纸上。
“…将柯德·易尔德斯，邱尔伽·易尔德斯交与谨·费尔德抚养…”
他的笔尖颤了颤，随即把第二个名字划去了。
.
弗兰斯合上墨水瓶盖和钢笔盖，顺便用墨水瓶镇了纸，方便管家一眼就看见。
他站起来，只觉得一阵心悸。
…那本书他还没有看完。
他慢悠悠地取出书签，把书放回了它原来的位置。
紧急的文件叠放在桌面右上角，其他的放在左边的抽屉里。
重要或私密的文件上了锁。
他将钥匙拿出来，搁在桌上。
似乎…也再没有什么。
血族的寿命真长啊…
再过十年，二十年…
这些痕迹，便也会被消磨殆尽了吧。
.
弗兰斯打开隔间门的时候，简斯汀几乎是弹出来的。
弗兰斯微地怔了怔，随即轻声道：“走吧。”
“对了。你的婚礼请柬我放在右边的第三层抽屉。重要家族的请柬名单我已经写了，剩下的你自己定。”
“…嗯。”
可惜，我看不到你结婚的样子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