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重发】汀兰(中二渣攻*隐忍深情受,强强,年下,血族)骨

【原创重发】汀兰(中二渣攻*隐忍深情受,强强,年下,血族)
骨科慎入
文笔渣慎入
不喜就喷,大不了我叉你出去∠( ᐛ 」∠)_
佛系更文,无存稿emmm
洛德镇楼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1:00 +0800 CST  
原帖不造为啥顶不上来…
这里重发一下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3:00 +0800 CST  
咳,这里的设定奇怪且伪科学,无法接受的请出门左拐emmm
1.男女皆可有孕
2.血族吸血仅为了维持生命,但不必天天吸,更不当饭吃~(想象一下他们中午吸o型血晚上吸a型血我也是够了😂)
3.血族后裔的基因为RNA,也就是只继承父母中一方的血脉emmm(为了他们不生畸形儿我只好这样emmmm)
4.日更是不会存在的,周更啥的我努力下吧
5.结局可能不是he。。。远目。。。
6.攻真的渣,且并不打算准备反虐情节
7.攻随你骂,受也随你骂,但!是!楼楼不让随便骂!(就是这么傲娇)
大概。。。就这么多emmm
是!不!是!一!座!非常!随和!的!楼!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4:00 +0800 CST  
第一章
落地帘将玻璃窗外的雨隔开了。
月圆之夜的雨云将所谓圆月给遮了个严实,一点儿光也漏不出来。只可惜诅咒到底是被人下的,不通人性,辨清了月的圆缺,却辨不清阴晴。
落地帘内是纱帘,纱帘后还挡了床幔。床上正交/合的人影全看不清晰,只有一声声隐忍至极的轻咳夹杂了喘/息,断断续续的传出严丝合缝的大床外。
阴风冷雨之下,气氛算不上和谐。
性/事的结束可以算得上悄无声息,门外机警的内侍却还是推门走了进来。被压在少年人之下的青年双眸紧闭,唇角的血却像不要钱似的,涓涓向外淌着。少年此时竟也昏睡了过去,安然的,像是刚刚什么事也不曾经历。
内侍抱起少年,目光躲闪着,还是忍不住瞟了青年一眼。青年大约是痛楚极了,却又醒不过来,长睫猛地一挣,吓得内侍转过身去,小跑似的离开了。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5:00 +0800 CST  
雨停下来。墨色的雨云散开,圆月却已落了去。
青年压抑的咳嗽和唇角不断的血流终是渐渐止息,他挣扎着醒过来,大脑一片昏沉。落地帘的遮光效果好的过分。他本就看不清什么东西,又不肯将如今的景况露出窗外去,只得颇有些吃力地支起身子,踉跄地下了床,转身跌撞着进了浴室。
浴池里的水不知是什么时候放好的,温度适宜的水波上泛着白雾袅袅。青年走进去,斜倚着池壁坐躺下来。他淡漠地扫了一眼身上斑驳的印痕,慢条斯理地将每一处血污清洗。
左右,洗不干净的,永远也不能被洗干净。
青年唇角的上扬有些莫名,深蓝的瞳色掩进雾里,折不出一丝光彩。
待他再出来的时候,床单已是新换的了。落地帘被拉开,床幔也分向两边挂起。明亮的玻璃窗边坐了另一个青年,见他走出来,轻佻地笑道:“弗兰斯,你最好把你半敞不开的浴袍拢一拢,草莓印什么的,小心勾我犯罪哦~”
他一手晃荡着一杯红酒,一手捧着不知哪顺来的古籍——看酒的呈色,这家伙显然不太明白客气的含义。
弗兰斯将他夹在两指间摇晃的酒杯抽出来,搁在小几上,以免他污了雪白的羊毛坐垫亦或是珍贵的古籍,“你大可以试试,”他在另一端坐下,冷淡地瞥了一眼青年,“我猜,犯罪的不会是你。”
“真是无情啊~为什么你家小少爷可以我不行?”
弗兰斯不和人掰扯,“你是来干嘛来了?”
青年不知从哪掏出瓶药水来,“挂上。”
“干什么。”
“消~炎~呀~”
“...以前不是也不曾输过液。”
“啧,你想什么去了啊,”青年笑的不怀好意,“你这两天不是低烧来着吗,消的是这个炎啊。”
“...”
弗兰斯放弃交流,任由青年帮他摆弄好那瓶点滴,伸手按了床头的铃。
管家很快走进来,“家主,谨少爷。”
“小少爷起来了吗?”
“已经用完早餐,去上学了。早上吃了一份三明治和一份煎蛋,但仍不怎么喝牛奶。”
“帮我送衣物过来,半小时后备车。”
“是。”
“哎你等会儿,”谨将弗兰斯调点滴的手掰下来,道,“一个小时后再准备好了,他这一时半会儿输不完。”
“九点半议政厅有会议。”弗兰斯撤回手,神色淡薄。
管家为难地看了两人一眼,最终只得在弗兰斯淡淡的眼神威压下退了出去。
“不是我的大少爷你能别自己找虐吗?”谨气急败坏,“打个点滴你也不安生!输液太快是会出问题的你知不知道啊!”
弗兰斯将他手中甩得哗哗作响的古籍解救出来,只答道:“你可以走了。”
谨猛地站起来,瞪着好友就要发火,最终却还是在对方油盐不进的眼神里败下阵去。
“算了,你爱死不死。”
弗兰斯无奈地笑了一下,却还是调快了点滴流速,一手拎起衣物,颇有些不便地换了正装。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5:00 +0800 CST  
第二章
弗兰斯一直在办公室待到黄昏,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淡下去。
他昨天被折磨了一整晚,今天又忙的不行,终于站在大门口时,觉得自己的低烧又有了反复的趋势。
他瞌眸缓过一阵晕眩,正打算抬手按铃,大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有些意外地看了一下开门的少年,弗兰斯下意识皱眉道:“你干什么了?”
能让小少爷给别人开门的事儿,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简斯汀难得没和人争辩,侧身让他进来,便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弗兰斯觉得疲惫的不行,又不放心这家伙今日颇为诡异的言行举止,只好跟着出了门,喊了他一声:“简。”
简斯汀没停步子,只远远回道:“你别跟着我。”
“说清楚你要去哪儿,去干什么。否则,今晚将不会有车送你。”
简斯汀终于停了下来,声音里满是不耐:“去见朋友。”
“哪里,什么朋友。”
“我说,你能不能不要管这么多?我又不是小孩子。”
“别太高看你自己,简。在未成年之前,你和小孩子没什么区别。”
“成年?”简斯汀回过头,像是抓住了什么极大的漏洞,“按照你三百岁成年的老旧标准,你接管易尔德斯的时候,好像也没成年吧。”
“我那时只是代理,不是接管。”弗兰斯耐着性子和少年“据理力争”,只觉得一阵阵头晕脚软,“何况,作为你如今的监护人,我有幸还未去世。”
简斯汀被这人治的没法,心下愈加烦躁,忍不住怒道:“我自己去总行了吧!”
弗兰斯看他几眼,终是没再接话。他实在是没力气管他了,只使了个眼色,几个侍卫立刻暗暗跟了上去。
简斯汀警觉地回头,显然已经对人的套路无比熟悉:“别让人跟着我。”
“有本事你自己把他们甩掉。”
话音未落,简斯汀已经远远飞奔起来。这实是一件耗体力的运动,但少年倔强的不行,硬是在不停加速,怎么都不肯停下来。
弗兰斯叹了口气,转身走回城堡里。刚到玄关处,他忽然猛地晃了一晃,毫无征兆的倒了下去。
.
他再张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站在父亲床边。
是梦啊,他想。
那时父亲已是弥留之际,却在母亲和简斯汀来前,单独叫了他一人。
“弗兰斯。”他那么唤他。
他那时张口想应,却发不出声响。
如今好像也不能。
“父亲知道我对你和简一直都有些偏心。”
是啊,单看叫名字的方式就可以发现。
“可是弗兰斯,作为哥哥,我希望你能谅解。”
他不太明白他的父亲当时为什么会那样郑重地要他谅解,只轻轻点了点头。
“简的身体从小就不是太好,他遗传了我的血脉。
“传说易尔德斯家族的血脉是曾受到过诅咒的。它不一定真的是个诅咒,但我们每一代,几乎都受此折磨。
“受到诅咒的人,就会像我这样,身体慢慢衰竭而死。
“简的第一次诅咒将会发作于一百岁,他初步具有化为成人形态的能力的时候…”
“父亲。”他终于忍不住打断他,“您刚说的这些,我都早已经知道了…”
“…所以,弗兰斯,我知道这对你不太公平。可是,我希望你能照顾好他,就一直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如果他乐意,这家主的位置…”
他没再说下去,也没有再说下去的必要了。
弗兰斯已经不太记得他当初是怎么想得了,可是再听一遍,他依然觉得心冷。
“反正,他活的不会比你久…”
他的父亲补上一句,神色已有些难述的尴尬。
“我知道的,父亲,”他终于笑了一下,“我答应您。”
其实他想,他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交代他的。毕竟,那也是他的弟弟。
他当然是爱他的啊,就像他爱他的父亲母亲一样。
哪怕,他们大概不那么爱他。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6:00 +0800 CST  
第三章
弗兰斯望着漆黑的天花板,神色还有些愣怔。
这次,该是真的醒了吧。
毕竟黑暗才总是现实。
他带着几分梦里未及散去的情绪翻过身去,极缓极缓地蜷缩起来。
其实他还是喜欢黑暗的。
不仅是出于血族最初始的本性。
只有在黑暗里,他才能把所有的孤寂都释放出来。
只有黑暗会愿意帮他遮挡。
.
谨推门进了弗兰斯的卧室,颇有些奇异地发现他还闭着眼。
不应该啊…他正想着,弗兰斯便睁眼淡淡地瞟了过来。
“什么时候醒的?”
“昨晚。”之后虽然想睡,却没睡着。
“唔。我这儿有两个…坏消息 ,你想听哪一个?”
他知道弗兰斯向来不会回答他这种类型的问题,问完了他,便非常自然地接了下去,“第一是你弟弟在外面有小女朋友了,第二…咳,你怀孕了。”
弗兰斯显然不觉得他的话有可信度,冷道,“别开玩笑。”
“真的诶好不好!我看上去想那么随便开玩笑的人吗…”谨原本理直气壮,却在对方的眼神里逐渐减小了音量。
发怒的前兆…他是不是该先走…
然而弗兰斯到底没有发怒。他只是用冰凉的彻底的眼神看着他,问道:“能保住吗?”
“你这破烂身体还想要孩…咳,应,应该…”
.
后来谨想,那时那人的神色,大概不是对他,只是对自己。
冰凉的,却又透出一丝那么小心翼翼的希望。
就像习惯了黑暗的人第一次见到光。
那时他只是觉得气氛诡异,只好以一种拙劣的方式支开话题,“咳…你还记得第一条吧…”
啊,他真的应该走了…
弗兰斯的神情平静下来,像是终于回了神,“我早知道了。”
诶?毫无反应的样子…不会暗地里已经计划好要怎样刺杀了吧…
“…你不是前段时间还说,要让他和梅厉莎大小姐联姻来着吗?”
“你拿了简什么好处?”来帮他打探消息。
“额…咳…我只是惋惜人家两个风华正茂的姑娘!要给你们当兄弟恋的陪葬品!”
“什么兄弟恋。”“…”孩子都有了还妄想反驳…
“计划照常。”
“啊?”
“联姻。”
“…”这下,连谨也笑不出来了。
他对他们这种家族利益和人情纠葛不太上心,只是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弗兰斯是真的没有心的人。
真爱也好,联姻也罢。这个人好像从来不把自己也放做爱人的位置。
明明他自己也是深爱着的,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深,却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隐忍。
他实在太善于伪装,总显得平静且冷凝,仿佛没有情绪。
他的演技越来越真实,内心却越来越荒芜,不被人理解的荒芜。
没有人愿意理解的荒芜。
.
谨终是把话扯回到了初始的问题上:“你又要保这个孩子,又什么都不告诉他,等你肚子大起来怎么办?要是继承了他的血脉怎么办?”
“那有什么关系。”他随意地笑,语气淡漠而凉薄,“只要他认定,我们之间没有发生过任何关系,就好了啊。”
没有亏欠就可以不用愧疚,他不想他愧疚。
他不想伤他,就只好伤己。
他不想他知道,就只好用冷硬的盔甲把遍体鳞伤的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可是他责怪他不近人情,他却再没了办法。
不过算了。
反正,他已经把伤处都藏得妥帖。
还想伤害的话,就接着伤害好啦。
.
弗兰斯没去吃早餐,午餐连带着干脆也省了。谨千叮咛万嘱咐,说他身体本就差得不行,还非得生什么劳什子孩子,必需卧床休息,至少三天。
他就只好靠在床上看文件,看得整个人都有些昏昏欲睡。
午后有阳光打进来,他难得不打算拉窗帘。
他睡过去。
就像是岁月静好,年华未老的模样。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6:00 +0800 CST  
第四章
简斯汀在门口敲了半天,却总没人理会。他有些烦躁地皱了皱眉,终究没顾上什么礼数不礼数,推门闯了进去。
弗兰斯倚着床靠,神色散乱在墨色的长发里。一丝不苟的头发难得零散着,竟使他透出几分东方男子清雅文弱的气息来。
简斯汀一时竟没忍心叫醒他,好半天才想起自己兴师问罪的初衷。他恶狠狠地自我谴责了一番,再恍惚回过神来的时候,便正对上了弗兰斯泛着凉意的眼睛。
“我好像没有说过,类似于‘你可以随意进出我的房间’这样的话。”
“弗兰斯,你这样古板的作风什么时候能改改?你让我娶谁就娶谁,那姑娘是嫁你还是嫁我啊!”
弗兰斯不为所动,“你最好先出去敲过我的房门,你知道,你现在正在侵犯我的隐私。”
“弗兰斯!”
“直呼兄长的名讳也是极不礼貌的行为。”
“…”
简斯汀终于再次被允许进来的时候,弗兰斯已将他的散落的长发梳了回去。这种漫不经心简直令简斯汀心下的怒火更盛,他瞪着男子,大声斥责着他的不公,“你让我娶她做什么?你这么满意,怎么不自己把人家给娶了?”
如果简斯汀冷静下来的话,他会注意到弗兰斯眼底一闪而过的悲哀。
但面对他,他向来是没有这种耐心的。
.
没争出结果的两人最终还是在夕阳西下的时候不欢而散。
简斯汀“啪”的拍开房间的门,又“啪”的将门拍了回去。弗兰斯闭着眼睛没做声,掌下的床单却留下道道皱褶。
他伸手捂住小腹,里面没由来的疼痛正愈演愈烈着。他忍耐了几息,痛楚却丝毫没有好转。
他实在没有了爬起来给谨打电话的力气,皱了皱眉,终是顾不了那么多,将手上凝聚起来的蓝色光晕附在了小腹上。
他的治愈能力无法自愈,但好在还能在孩子的身上起到作用。
疼痛慢慢平复下来。弗兰斯颇有些欣慰的轻轻勾了勾唇,却突然抵住唇角,由着一抹艳色喷溅在手帕上。
他将染血的唇畔细细擦拭干净,而后不甚在意的将手帕扔进了垃圾篓里。
看也没有看一眼。
.
“弗兰斯你他/娘/的是不是疯了!说没说过你现在不可以随便动用能力啊!”谨简直要狂躁了。自己简直是这个人的保姆,离开半天都不行。
“我说过要它安全,自要尽己所能去保护它。”
“那你还和简斯汀吵架?是不是有/病啊你!”
“通风报信的好像是你吧。”
“…你指使我干的勾当,你还有理了?”
“我什么时候指使过你?我只不过告诉了你事实而已。”
“…”滚。
“好了,我这不是没事吗。”
“…”您老哪里没事了?浑身上下指的出来这么个没事的地儿吗?!
“…我当时也是实在觉得痛的不太对劲,才会一时心急…”
“…你下次可以先打我电话。”
“座机电话在外间,我…起不来。”
“起不来?!”谨简直会疯,忙抓住他又给上上下下地检查了一番。
“弗,你绝对有什么心理疾病。”见过自虐的,没见过这样自虐的!!!
“…或许吧。”
其实心里疾病倒是没有的。
只是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而且,喜欢的不知要怎么办才好了而已。
是不是显得病态又不堪?
好在,已不用再面对这种不堪太久。
好在,就要悄无声息的结束了。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6:00 +0800 CST  
第五章
弗兰斯被谨按在床上休息了两天半,第三天下午,总归还是起来了。
他轻描淡写,只把人怼的哑口无言,“你再让我休息个十天半个月,我也是好不全的。何况文件堆在那儿又不会自己少了,该批的我还不是得批。”
两人各执一词,争执不下的时候,门被叩响了。
管家走进来,“家主,您的请柬。”
谨先一步抢过来,便正看到其上和自己姓氏一模一样的烫金字体。他愣了一愣,随即奇道:“我爹?他又搞什么幺蛾子呢?”
管家的声音适时响起,“尤蒂伽小小姐的二百岁生日。”
“……”完了,忘了!
想起自家魔鬼小妹妹的俏脸,谨忙将请帖塞回去,一时也忘了什么吵架不吵架了,“那什么,我回去一趟,再会啊。”
管家恭谨地弯一弯身子,在抬头的时候,弗兰斯已穿好了衣服,靠在门边。
.
谨百无聊赖地在偌大的城堡大厅里晃荡,终是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发现了弗兰斯。
他端着杯酒,淡金色的液体映出人比下午还要苍白的脸色。
真是个糟心的主。谨暗叹一声,正打算走过去便见人一手抵了唇,快步向厕所走过去。
他跟过去,果不其然听到了弗兰斯压抑的呕吐声。
若非那酒是他自家的酒,杯子也是他自家的杯子,谨现在简直想砸了它以表愤怒,“你能不这么造作自个儿吗?怀孕不能喝酒!不能喝酒!”
弗兰斯自顾自的将那酒液全吐完了,才勉强忍住干呕,净了手,踉跄着直起身子,“我也不想喝,是你家侍者硬塞给我的。”
“…”
“放心,也不至于这样一下都折腾不起了。我会护它安危。”
“那你呢?”谨怒道。
“我?”弗兰斯轻慢地笑了一下,“我有什么要紧的。”反正都是要死的。
“…”
谨知道触了禁区,终是转了话题,“你弟弟来没来?”
“嗯。”弗兰斯终于攒了些力气,不再斜倚着墙,捎上酒慢慢走了出去。
“哪儿呢?”
弗兰斯微扬了下头。简斯汀正在不远处的舞池里,手里竟还挽着个女孩儿。
“他还敢带小女友?”谨表示不敢相信。
“是梅厉莎。”
“啊哈?”
“我要求他请人家跳三支舞。然后,他就可以先走。”
“怎么,佳人有约啊。”这种威胁都肯接受。
“他不会见到的。”
“…”
.
简斯汀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他身上的霜露很重,大约是在外面等人等了许久。此时人早也将所谓礼仪忘了个干净,他猛地推开弗兰斯的房门,里面却一片寂静。
弗兰斯还没有歇下。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6:00 +0800 CST  
不在卧室,那肯定就是在书房了。简斯汀黑着脸走向书房,却终究在门口生生顿了脚步。
无他,只是这书房,向来是不能随意进出的。简斯汀仍记得他自小唯一一次挨打就是好奇闯了书房,他父亲正在里头和人讲电话。当时面上没显出什么,一挂了电话,抓出来就是一顿好打。
那还是他父亲,纵是再怎么打他,心下还是疼的。这要是被弗兰斯打一顿,他岂不是要在床上趴十天半个月的。
简斯汀想了一想,若是就这么走了,又咽不下这口气;最终还是让人搬了把椅子,就这么坐在门口,硬是要等人出来。
结果这一等便等了许久,直到他迷迷糊糊睡睡过去,里面的灯还亮着。光隐约露出门缝来,散在漆黑的深夜里,颇有些刺眼睛。
有一丝疼痛不知从哪处钻进了心里去,却又被夜的凉风吹散了。
.
第六章
弗兰斯直忙到晨光熹微,才把重要的文件批完。他扶着椅背勉强站起身子,忍过一阵呕意,脚步虚浮地向外走。
他推开书房的门,便看见简斯汀斜在椅子里,睡得东倒西歪。
如果不是早知道原因,这该是一幅多么温情的画面。
他轻轻叹了口气,伸出手去,将少年抱了起来。
年轻的男孩儿实在结实的很,弗兰斯踉跄两步,靠在身后的墙上。
他看了怀里的人一眼,弯了唇,勾出一个朦朦胧胧的笑来。
天色还早,管家和侍者应该还未起床呢。
他慢慢向走廊深处走去,隐进黑暗里。
真累啊…
他走的,真累啊。
.
弗兰斯半拖半抱着把少年丢回房去,少年贴身的小侍居然还在门口等着。约莫一开始原是得了指示,这会儿瞅见这个架势,还以为弗兰斯把他家少爷怎么了,一脸茫然之余,还有些紧张。
他畏缩着看了几眼弗兰斯的脸色,却又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半晌大着胆子上前去接过自家少爷,刚触着人便叫到:“这怎么这么烫?”
弗兰斯怔了怔,他自己这两天低烧本就没好,刚刚抱了一路,竟也无所察觉。支了小侍连夜去把谨找过来,又见简斯汀发着烧没人照看一二,他只好把满身疲乏强压下去,靠在床边儿陪他。
.
谨过来的时候弗兰斯已撑不住,瞌了眸子小憩了一会儿。这会儿勉强醒过来,更觉出一身酸痛,只嘱咐了谨两句,便自行回房了。
.
弗兰斯连着多日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不曾露脸,午餐和晚餐都干脆让人送去了书房。简斯汀自那晚之后便没再见着女友,这会儿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终是逃了下午的课,专门在家堵弗兰斯。
下午四点。
弗兰斯终是结束了议政厅一整天的会议,在回来的路上便睡了过去。黑色的轿车在门口停了许久,却总不见人下来。
简斯汀在门里边儿等了许久,那一点儿耐心连着忐忑全给磨了个干净。他猛地推开门,正打算一探究竟,便见一只手将车门推开了。
弗兰斯显得虚弱又疲惫,似乎比几天前又瘦了一圈,极缓极缓地登了台阶上来。
简斯汀的不安瞬间又回来了,他对上弗兰斯苍白的脸上犀利的双眼,准备好的台词一时竟全忘了个干净。他忍不住咽了口口水,才刻意放大了声音道,“你把米娅藏哪儿去了?”
弗兰斯推门走进去,顺手也把自强镇定的简斯汀扯回家来:“不嫌丢人。”
“我…我怎么丢人了?你私藏我女朋友都没觉着丢人,还好意思说我?”
弗兰斯揉了揉额角,淡淡地扫视过忍不住向这边瞟的侍者,一直把人领进小会客厅,“为了女友逃课?简斯汀,你的胆子可真是愈发大了啊。”
他没给人继续争辩的机会,而是径自把电话打给了学校班主任,“您好,我想知道一下,简斯汀·易尔德斯同学今天下午是不是没有去上课?”
“好的,我非常抱歉。希望这次您可以好好惩罚他。与此同时,我也希望下次出现这种情况时,您可以及时告知。谢谢。”
他放下电话,再看了简斯汀一眼,终是放缓了语气,“简,我希望你能明白,你是易尔德斯之后。有些事情,你无法擅自做主。”
“为什么?就因为她是人类?!口口声声说着血族和人族是平等的人,不是你们吗?”
“我也未曾要求过你看低人族。但是,你应该清楚的认识到,人族和血族目前的社会地位,其实是不平等的。”
“那又怎么样?”
“因此,她无法给你带来良好的社会资源。”
“我不需要!”
“你是以易尔德斯为单位的,简。”
“所以,我就不是个人了吗?”简斯汀的声音低落下来,藏在锋利的盔壳背后的小兽终是露出了他软弱的一面,“我就不配拥有爱情,不可以平凡一点儿吗?”
“很遗憾,简。你在我眼里,在你未来的妻儿之间可以是。但你在人们的眼里不仅是。”
人的一生要面对的选择太多了。就像他,选择了把生命给他,就不能永远把他好好的护在身后。
他只好放开他,让他提前经受这些毁灭和伤害。
至少,他痛苦的时候,他还可以是他发泄的对象。
“你是吗?”他看他许久,唇边终于勾起了一个讥俏,却难掩涩意的笑来。
“所以,你是不打算告诉我了,是吗?”
“简。”弗兰斯看他良久,“抱歉。”
“呵。”
“弗兰斯,我不会放弃的。”简斯汀眼底尖锐的光再一次折射出来,“你的家主之位,我不会要。可是,我的自由,你抢不走。”
“好吧。”弗兰斯最后看他一眼,再次将不近人情的面具戴上,“下周有一次宴会,会请到梅厉莎·里喻和她的父母家人。你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7:00 +0800 CST  
最好提前准备。”
简斯汀没再说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弗兰斯扶着桌角,几乎滑跌进沙发里。
要怎么解释才好呢…
他不知道。
不过算了。
时间总会讲明一切。
残忍,却真实。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27:00 +0800 CST  
第八章
宴会前三天,里喻家族的人便到了。
里喻家族传承百年,政治和经济圈皆有干涉。这一代的掌家人并未过问政治,而是专注去经商,因此也未和京城的各大世族有太多交际。但梅厉莎大小姐的名声,却在京城流传甚广。
无他,只是这个家族唯一的嫡系大小姐实在是个优秀女性代表:三十岁开始学琴,六十岁开始学画,八十岁便跟随父亲学经济;两百四十岁便考入了京城贵族学院,如今已是博士生,还双修了文学和经济学。
整一个别人家的孩子。
里喻家族和易尔德斯本是世交,现下又有结亲的打算,来的当晚,便顺理成章的住了下来。既是新客又是旧友,一场酒席,自是免不了的。
简斯汀刚下了学,回来时正撞着在外迎客的弗兰斯。
他不明所以,正打算上去一探究竟,却被管家一把拉住,领进了城堡里。
那边几人显然也注意到了这里的动静,弗兰斯浅笑着道:“舍弟年纪小,不经事,这才下了学,衣冠不整的,先进去换衣服去了。里喻大人见谅。”
里喻家家主便跟着笑,道:“这是哪的话。这么些年不见,你倒生分起来了。我也不是什么大人,还跟从前一样,唤我伯父便是。”
“是,伯父。外面冷,我们进去聊。”
一旁的侍女偷笑。
家主这么些年来,就没见过这位伯父。哪来的生不生分呢。
.
简斯汀被囫囵穿好礼服,颇有些莫名其妙,许久才插上一句,“宴会不是三天后么。”
“里喻家的人提前到了,少爷。”
简斯汀不再说话。
不过是一个宴会而已,再怎么提前,也不至于提前三天。
明显的别有意图。
简斯汀一直磨蹭到晚餐开始,才慢吞吞地下了楼。最近弗兰斯几乎不出来用晚餐,他看到金碧辉煌的餐厅和笑意盈盈的众人,一时竟有些怀念。
这种场景,再见竟已恍如隔世。
只不过人面和人心都已经不一样了。
.
为了口感,厨房仅将牛扒煎了三分熟。弗兰斯这几日吐得几乎吃不下东西,见着一盘猩红,只觉得恶心极了。
他忍了又忍,终是忍不下去,颇有些失礼地起了身,匆匆说了句“抱歉,失陪”,便离了席。
梅厉莎紧接着也起了身,笑着道:“你们大人聊你们的,我可不陪你们了。瞧着简少爷你也不是太有兴致,不如你领着我,去你家的花园里头逛一逛?”
话题绕了这么久,终是绕到了正题上。里喻夫妇自是不会反对,弗兰斯又不在场,简斯汀无法,终是乖乖跟着她,走了出去。
“你要做什么?”简斯汀懒得和人绕弯子,拐进一个角落,便直白地道。
“简少爷真是着急。”梅厉莎脸上笑意不减,接着道,“我约你做个交易。”
“你我的婚事,可不就是笔最大的交易?”
简斯汀夹枪带棒地回她。
“我找你做笔小交易,简少爷不必如此防范。”
“什么交易?”
“你的小女朋友,是不是被你哥哥藏起来了?”
“你什么意思?!”
“我可以帮你找到她。”
“我不需要!”
“听上去挺硬气。不过,你派出去的人,是不是尽数被拦回来了?”梅厉莎的朱唇勾出完美的弧度,看似明媚的眼底,却暗藏着挑衅的色彩。
“要你管!”
“我不感兴趣,也懒得管。我只是为了牟利罢了。”
“…你要什么?”
“自由。”
“什么?”
“意思就是,在婚后你不可以干涉我的任何个人生活。我会给你生下一个长子,也可以和你秀表面恩爱,私底下绝对相敬如宾,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我们一定会结婚?”
“噗。你觉得我们不会?”
“我们…”
“简少爷。”梅厉莎轻飘飘地打断他,“你觉得离了你的哥哥和家族,你自己真的具有独立生活,并生活的比你现在还好的能力吗?”
“…我不需要这样的物质生活…”
“关于物质生活,我想你可以去问一问你的女友和她的家人。另外,我并不仅指物质生活。我的意思是,你整体的生活状态。”
“…”简斯汀发现,他根本无从反驳。
“我还要在你家待三天。好好考虑吧,简少爷。”
“…”
“啊对了,可以告诉我你家的客房安排在哪儿了吗?我很抱歉,但夜风太凉,我不是很有逛花园的雅兴。”
“我…不清楚。”
简斯汀突然发现,他真的被保护得太好了。
哪怕是在家里的这些事,他都不曾想过,他应该去了解。
“…算了。那回去继续我们的晚宴?”
“…乐意奉陪。”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4:00 +0800 CST  
第九章
谨躺在阳光里翻弗兰斯的古籍,抬头却见他看着窗外。
落地窗是透明的。
但他的大半张脸,却依旧埋在阴影里。
谨厌极了他这副样子。
整个人都透不进一丝光。
他支着身子也坐起来,往外一探,却见着简斯汀和梅厉莎两人倚在花园过道的廊柱边,像是在讲话。
“他们的感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弗兰斯的声音淡的像水。
“啧,你吃醋了?自己促成的婚事,想反悔了?”
“不是。”弗兰斯低沉的声音顿了顿,才接着道,“你看他们的表情,不像是相谈甚欢。”
“…”谨有时候很佩服弗兰斯的视力,隔这么远都能看得清楚。
“何况梅厉莎来之前,简为了这事,和我闹了不只一次两次。”
“真正见着了可就不一样了。”谨不在乎地笑笑,“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哪个不是花心的。”
这话好像也不大对。
毕竟坐在他身边的,就是个痴情种的标配。
“可能是我多想了罢。”弗兰斯自知和谨说不清楚,也就不再纠结。
“你多想的时候还少了?”谨白他一眼,“有空管他,你还是多顾着你肚子里这个小的吧!”
“…它这几天怎么样?”
“落你肚子里,再好也好不到哪去。”
谨说完就后悔了。
因为他看到弗兰斯眼里,一闪而过的黯色。
.
简斯汀和梅厉莎私下见了三面,最后终于达成了一致。
“你怎么保证你可以做到。”
“你呢?你怎么保证?”
“…”
梅厉莎轻快地笑了一下。
“你不信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对不对?”
“你放心,该做的事,我会做好。到时候会有人通知你的。”
“…好。”
“那我走了哟。”梅厉莎登上车,冲他抛了个媚眼,“回见,我的未婚夫。”
“…”
弗兰斯站在一边,颇为疑虑地皱了皱眉头。
.
弗兰斯站在镜子前,难得为穿什么而发愁。
现下已是暮春,穿太多不像。但孩子已经五个月左右了,正是长的时候,不穿多点,就遮不住隆起的小腹。
他犹豫良久,终是拿起一旁的缎带,尝试着在腰间笔划了一下。
谨的威胁言犹在耳:“你要是敢束腹,我就不管你了。”
“就…允父亲这一次…”弗兰斯在心底悄悄允诺,将缎带慢慢收紧。
可惜孩子显然不卖他面子,立刻用力踢打起来。
弗兰斯扶了下腰,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出去。
.
“你今天是不是束腹了?从实招来!”谨快气炸了,瞪着人一脸你是不是变态。
“…今天议政厅例会…以后不会了。”
“你知道你的身子是个什么鬼样子么!五个月你就落红了三四次!你每个月一次例会,其他大大小小的会议就没断过,还以后不会了,信你我才有鬼!”
“剩下的五个月,我打算让简斯汀替我。”
“…他替你,你更忙!”谨深谙这个人的性子,他要是闲的下来,他能一个月不吸血。
“好歹不用出门。”也就不需要束腹。
“他会愿意替你?”
“由不得他愿不愿意。”
“啧,真恶毒。”
弗兰斯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简,你也应该长大了。
再不长大的话…
我怕我没时间了。
.
“为什么?!”简斯汀的反应不出弗兰斯的意料。
“你的理论课上完了吗?”弗兰斯不接话,只平静地问他。
“管你什么事!”
“上完了就过来吧。政治这个东西,如果不实习,学也是白学。”
弗兰斯不理他,淡淡下了结论。
“喂!”简斯汀终是没忍住,在弗兰斯转身时叫道。
弗兰斯顿住脚步,微微侧了侧头。
“你的肚子...怎么回事?”
“大人的事,小孩还是少管的好。”
“哈。”不知为什么,简斯汀觉得莫名的烦躁,“平时还总说我,看起来,你的生活也不那么检点嘛,哥~哥。”
“我成年了。"弗兰斯回过头,微微上挑的眼里古井无波,"不过,你似乎还没有。”
“你!那也没有法律规定过,我这个年纪还不可以谈恋爱!”
“你可以。我从未阻止过你谈恋爱。”但你不可以娶她。
“呵。这么理直气壮的话,你怀孕了干嘛要藏着掖着,还非得指使我去替你?”
“恰好罢了。”
“恰好?那也没必要请病假,你请个产假有什么问题?”
“随便你。”弗兰斯不再跟他争执,“你只要去就好了。每次会议后,交一份会议梗概和你的相关发言稿给我。”
“弗兰斯!你凭什么!”
“凭我比你大。”弗兰斯转过身,离开了他的房间。
简。
想打倒我的话,就赶紧成长起来吧。
直到你再也不用依附他人为止。
弗兰斯弯了弯唇。
他眼底有一丝寂寥,极快地被掩饰下去。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5:00 +0800 CST  
第十章
谨在卧室隔间冷淡地旁听完两人的争执,在听到大门关上的声音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出来。
想他前几个月还试图劝上一劝,到现在已经完全放弃了。这两个人,绝对是天生的冤家,擅自劝架只会引火上身。
他瞥了一眼斜倚在床畔的弗兰斯,几瓶药水看也不看便扔过去:“挂了。”
弗兰斯勉强支着眼皮,眼底还有一丝没有隐藏好的疲倦和痛意,闻言只低低地应了他一声,也不动作。
简斯汀相信自己上辈子一定是欠了他的,终是无可奈何,上去帮他把吊瓶摆弄好。
“你啊…”谨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出来。
弗兰斯便侧头冲他笑一笑,轻声道:“你先回去罢。”
“切,你还赶我呢。我走了,你自己有力气把自己收拾了?”
“叫人收拾就好。”
“…”谨觉得他简直被这几个字激起了叛逆行为,索性也不急着走了,搬了把椅子就在他旁边坐下来。
弗兰斯也由他,只安静地看着点滴慢慢流下来,转进青色的血管里。
他的手显得过于瘦削。
他的人也是。
谨看他许久,终于没忍住满口唠叨,开始对人进行思想教育:“你说你,干什么非得被人各种误会,偏又什么都不肯讲出去呢?”
弗兰斯的眸光有些散乱,难得露出丝空茫来,也不知听进去没有。
“不是我说啊,你把话说开了不好吗?你想想,一正常人,谁愿意莫名其妙就被安排好一生的?别说简斯汀,要我,我也天天和你吵架!
“你这简直就是两败俱伤!他不记得你不可以告诉他啊!你是不是死脑筋?天天糟践自个儿,结果人家连知道都不知道,你图什么啊!”
“…我图他一生平安喜乐啊。”弗兰斯垂下眸子,将唇边的笑深了深,眼底的柔和在不见光的地方散漫开去。
“你觉得这样他就能平安喜乐了是吗?”
“现在可能不会,但将来总会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一辈子这么长,若人人都图一时,干嘛还要去讲一世呢。”
“那你更应该告诉他啊。他心甘情愿去做这些事,不比你逼着赶着要好的多吗。”
“可是谨,你想过代价吗。
“他现在的心甘情愿,靠的是他满心满眼的内疚啊。
“他将不会拥有一个健康的心灵,甚至和我一样,永远不敢拥有一段完整的婚姻。
“那才是真正的两败俱伤啊。”
他没什么力气,话里含着轻轻的气声。
就像是在叹息着什么一样…
语气却平静的近乎漠然。
谨真的不喜欢和他谈心。
其实心底满是伤痕,却又理智的令人发指。
其实倍受煎熬,却怎么也不肯放松下来,或为自己辩护一二。
多累啊。
他皱了皱眉头,只好说:“那你更要好好爱护自己,好歹要活到你弟成年吧。否则,岂不是功亏一篑?”
弗兰斯应他。
“嗯。”
.
简斯汀开了一天的会,正满身疲惫地计划着回家就去睡觉,便在大门口迎面撞上了毕恭毕敬的管家。
“少爷,家主请您过去。”
简斯汀快疯了。
又是弗兰斯!
他现在整天都在议政厅和弗兰斯的卧室两边跑,大会小会全要作报告,简直比打工的还累!偏偏梅厉莎走了这么久,什么话都没传给过他,他现在简直就在溺死的边缘上。
简斯汀自我平复了片刻,在心底默念了三遍不能和孕夫计较,才推开门走进去。
偏一进门,就见某个让他这么久以来都不肯安生的人,居然已经靠着床靠睡着了。
简斯汀气闷得不行,把手里的文件往弗兰斯搁在床沿的矮几上一丢,发出“啪”的一声清响。
弗兰斯慢慢睁开眼睛,拿深蓝的一双眼眸漫不经心地睨了他一眼。
“你读罢。”我头晕,实在看不进去。
“…议政厅第三次关于新政发布协商会议,地点:议政厅二楼第一会议室…”
“停一下。”弗兰斯打断他,“你这是概要?讲重点。”
“…你自己看!”
“也行。那你现在拿去修,把核心思想和主要人物的相关发言给我提炼出来,晚上八点之前拿过来。”
“…八点!现在已经六点半了,你让不让我洗澡吃晚饭!”
“那你就在我这儿改完了再走。”
“弗兰斯!”
“我不希望再向你重复一遍,简。不要直呼长辈的名讳,这是最基本的礼仪。”
“呵。”简斯汀终是没压制住自己的脾气,“你觉得你还是个兄长吗!你到底把不把我当人看!我在开会的时候你在休息,现在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连气都不肯让我喘一口!”
弗兰斯听得想笑。
他天天连轴转的连家都回不来的时候,简斯汀还不知躺在哪个女孩儿怀里呢。
不过这种想法未免有些赌气。
他也没说,只由着他抱怨完了便了。
“我对你们这些天天颠三倒四的虚伪政治本是不感兴趣的,结果你偏要我学。学了便罢,又把我逼去替你开会。完了你又不放心就这么放权给我,又是会议概要又是‘贴身保镖’。想娶的女孩不能娶,想做的事不能做,你还有事没事就把家族利益挂嘴上。
“不是我说啊弗兰斯,你这种虚伪的作风能不能改一改?何必呢?天天家族利益家族利益,这个易尔德斯家族嫡系如今就只剩我俩了好不好!就算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没必要这么压榨我的剩余价值吧!是不是哪天我要死了还要被你安个有价值的死法?就这样你还要当我哥?美其名曰教导我的专业?你也配!”
简斯汀本来也是和人赌气,结果越说越觉得心寒。
他的亲哥哥。就这么费尽心机地算计他,还要他感恩戴德吗?
他也累。可是他连疲惫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6:00 +0800 CST  
“我对你们这些天天颠三倒四的虚伪政治本是不感兴趣的,结果你偏要我学。学了便罢,又把我逼去替你开会。完了你又不放心就这么放权给我,又是会议概要又是‘贴身保镖’。想娶的女孩不能娶,想做的事不能做,你还有事没事就把家族利益挂嘴上。
“不是我说啊弗兰斯,你这种虚伪的作风能不能改一改?何必呢?天天家族利益家族利益,这个易尔德斯家族嫡系如今就只剩我俩了好不好!就算你为了自己的利益,也没必要这么压榨我的剩余价值吧!是不是哪天我要死了还要被你安个有价值的死法?就这样你还要当我哥?美其名曰教导我的专业?你也配!”
简斯汀本来也是和人赌气,结果越说越觉得心寒。
他的亲哥哥。就这么费尽心机地算计他,还要他感恩戴德吗?
他也累。可是他连疲惫,都要被逼迫到名不正言不顺的地步。
简直比明面上的兄弟相残还要残忍。
弗兰斯看着简斯汀的眼睛,只觉得一颗心凉得透底。他的反驳几乎已经漫到了嘴边,却最终还是被他自己咽了回去。
两败俱伤…
可不就是两败俱伤么。
他们明明不是仇敌,为什么每次见面,都非要这般互相伤透了才罢休?
他只是想他以后可以好一点儿…
以后…
弗兰斯累极了。
他给他算得清清楚楚的那些以后,到底有什么意义?
他都看不到了。
他只是,希望他可以有个家。
那是他毕生都不会实现的,年少时曾许下的唯一愿想。
可惜他终其一生,也只好把家族挂在嘴上。
少年时不懂。所谓先谋生,再谋爱的道理。
现在懂了,却早已无发挽回,也已无力终结。
他希望他可以早些明白,即使不明白,他也可以早些指这条路给他走。
他不得已将家族这个沉重的担子给他,是因为他的结局已经可以看得到,他已经反抗不了。
可是年少轻狂的男孩不会爱他…
也不会懂他。
他瞌上眸子,生怕满眼沉重的悲哀会溢出去…他抹不干净。
他的声音低弱下去,泛出自生至灭也终归没能消散的寒凉:“罢了。你先出去吧。”
简斯汀心下的内疚深了深,却终究没抵过心寒。
他看了床上愈发瘦削而苍白的男子一眼,终是一言不发的出去了。
.
谨晚上来找弗兰斯做例行检查,发现他竟没在床上。
他摸黑把卧室的灯打开,看见弗兰斯竟席地靠在落地窗边,手里还捧着杯红酒。
谨猜他一定是受了刺激,斥责的话一时也没说出口,只是取了披风给人搭上,顺带试图把他手里的红酒取出来。
弗兰斯被灯光刺地半眯着眼睛,很轻易便松了手,唇角含了点笑,解释道:“我没喝。”
其实喝与不喝也没什么区别。
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好容易适应了光线,慢慢张开了眼睛,却发现落地窗外朦胧的虚影已经完全看不清了。
外面太黑。里面太亮。
说不上哪个更好。
吸血鬼为了适应所处的生存环境,慢慢学会了接受光。
但同时,他们注视黑暗的能力也从此消逝了。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6:00 +0800 CST  
第十一章
弗兰斯最后两个月被谨勒令卧床修养,硬是没踏出卧室一步。他索性把自己的文件和书籍收拾出来,暂时把书房空给了简斯汀。
自那次争吵之后,简斯汀就再没来找过他。却反显得乖顺许多,每次都规规矩矩将批好的文件送过来。
弗兰斯将手里最后的一份文件看完,瞌了眸把眼镜摘了。他随手将眼睛搁在床几上,却脱了手,玻璃落在地上,发出碎裂时的清响。
侍者很快便推门而入,一言不发地将碎片收拾好,顺便将文件带了出去。
“等一下。”弗兰斯安抚地拍了拍躁动不安的胎儿,道,“简斯汀这几天人呢。”
“…少爷他…不在家里…”
“去哪了。”
“…”
“罢了。你去把管家找过来罢。”
.
管家安静地侍立在一旁,地上还单膝跪着两个骑士模样的男子。
“…简少爷每晚九点整都会出去…到珂茨街的尽头,有车在哪里等他…”
“然后呢。”
“…属下无能…”
“怎么,有人拦你们?”
“…是。”
“哪家的人?”
“应该…不是京城…”
不是京城啊…
“我知道了,下去吧。”
“是。”
弗兰斯看了一眼仍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声音仍旧清浅,态度却算得上温和:“管家觉得呢。”
“里喻。”
“嗯。你还记得梅厉莎走的时候,和简的交流方式吗?”
太过亲昵,戏做得真真假假,简斯汀却不显得厌恶。
梅厉莎,到底想做什么呢。
弗兰斯皱了皱眉,到底冷淡下来“上次我让
你在城郊置的房子,最近晚上是不是常有人出入?”
管家微怔了一下,立刻道:“我这就去查。”
“不,不必了。”弗兰斯喊住他,“只让人好好看着,别出意外便是。”
罢了,随他去吧。
若是连里喻家族的人都不在意…
他又有什么在意的由头呢?
.
孕期的最后一个月圆之夜。
弗兰斯倦怠极了,到底耐不住满身汗渍,强支着身去了浴室。
大概也就这两天了啊…他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身前的高隆,慢慢将衣袍褪下来。
笔直纤长的腿浮肿起来,显得笨重又丑陋。弗兰斯只觉得他现在远不及腹中的孩子有力气,开始还试图安抚一二,最后也只忍上一忍便罢。
朦胧的水雾将人隐了大半,他又摘了眼镜,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愈发模糊。
就像是哭了一样。
其实后来他想,他不该留下这个孩子的。
他无法给它一个完整的家,甚至连他也无法陪着它长大。
他图他自己不要再这么冷,这么孤寂,却从没想到过它的孤独。
…我死了之后,你要怎么办呢?
他伸手慢慢放上去,感觉到它有力的踢打。
是在抗拒他的独断专行吗?
…还是遗憾他将会早逝?
弗兰斯觉得可笑,面对这个问题,他竟会生出隐隐的期待来。
他低下头,冲它轻柔地笑了一下。
可能真的父子连心,腹中的胎儿竟也像被安抚了似的,慢慢安静下来。
他突然想起来,在东方***历里,今天是八月十五。
…团圆夜么。
…马上又可以见到你的另一个父亲了,开心吗?
弗兰斯眼底的柔和不减,笑意却安静地沉进眼眸深处。
他的发浸在水里,泛出黑色的波纹来。
.
弗兰斯出来的时候,管家正走进来,眼底有难得一见的惊慌。
“…少爷不见了。”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6:00 +0800 CST  
第十二章
弗兰斯的脚步顿住了。
半晌,他终是开了口:“备车。去城郊别墅。”
他感到腹内一阵忽如其来的剧痛,却顾不上那许多,匆匆将浴袍褪下,穿了衣服便疾走出去。
月已快至中天了。
弗兰斯这两天临近产期,谨也干脆在他家住下。这会儿被人一番动静吵醒,不管说什么也要跟着去。
“你这个鬼样子,还要赶上门去让人吃,我不跟着你,你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罢了,你要来便来罢。”弗兰斯不和他纠结,只匆匆坐进车里去。
不论是简斯汀还是他腹中的小家伙,他都耽搁不起。
也就是对自己,他从不曾在意。
.
简斯汀果然在城郊。
那别墅和古堡有挺长一段距离,弗兰斯到的时候,腹中的痛楚已渐渐明晰起来。
他猜到那大概是阵痛,却到底忍住了,没和谨说·。
要是说出口,他现在大概就会被半路劫回去。
简斯汀冒不起那个风险。
他到的时候夜已深了,其他人早已睡下。
简斯汀没和他女友睡在一起,而是乖乖躺在了客房。
弗兰斯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应该庆幸。
正巧谨的能力是催眠,此刻遍二话不说去了别的房间。
弗兰斯的胸腔一阵闷痛。
诅咒已经开始发作了。
他不再耽误,推门走了进去。
.
许是等得着急,弗兰斯刚将衣物褪下,便被床上躁动不安的人扑了过去。
体位的变化让他腹内本就动得厉害的孩子变本加厉,弗兰斯没忍住,偏过头去发出一声低/吟。
一个两个的,都这么不听话。
偏偏他谁也不忍心责打。
简斯汀今晚不知发了什么疯,一改从前的简单粗暴,居然开始撩拨他。
弗兰斯哪经得住他这么一撩,又是疼痛又是情动,羞恼地试图挣扎。
简斯汀一把按住虚张声势,其实早没了力气的人,俯下身子在他耳边吹气,“米娅,你乖~”
弗兰斯猛地僵住身子,随后闭上眼睛,安静下来。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6:00 +0800 CST  
可惜简斯汀并不因弗兰斯无声地退让见好就收。他的吻细细密密地落在弗兰斯紧闭的眼皮上,顺势落在他的双颊,唇畔…“米娅…你怎么不说话…嗯?”
“…”
“米娅…你唇角沾了什么…甜甜的…”
“…”那是血,傻瓜。
“米娅…”
“…”
“米娅…”
弗兰斯被他叫得心烦意乱,只想着应他一声也罢,一张口,呻吟却漏了出来。
他别无无法,抿嘴将剩下的话咽下,只睁眼看了一下喋喋不休的少年,冲他弯起唇,轻轻笑了一笑。
少年像得了渴望已久的糖果,笑得想一只好计得逞的猫:“米娅,我是你的…全身全心…全都是你的…”
弗兰斯由着他去,只偏过头轻轻咳嗽。
许是胸腹的疼痛过于剧烈,又许是他咳得太猛,他的眼角竟涌出一颗泪,安安静静地落下来。

明明是你要拿走我的命,还要怪我利用你。
明明是你唤别人的名字,还一定要我回应你。
明明这么霸道的人是你,还来怪我独断专行。
明明是你不爱我…还偏说是因为我不爱你。
你这么欺负我我还不得不让着你…我还是会想也不想地来救你。
我什么都给你了,你还说我压榨你。
简斯汀啊简斯汀。
你怎么这么没良心…
以后那么伤人的话不要再说了好不好?你每次都非把我伤透了你才罢休。
简斯汀…我好疼。
你可不可以轻一点?
我怀的是你的孩子啊,傻瓜。
我才是真的…全身心都给了你。
.
结束的时候谨顾不上什么所谓礼数,瞥见弗兰斯身下的血,想也不想便冲了进去。
弗兰斯气若游丝,还强撑着和他调笑了一句:“我衣服都没穿,你真是…”
“你现在不脱待会儿也得脱。”
“…咳,咳咳咳…”
“你是不是在车上就开始阵痛了?!”
“…嗯。”
“你怎么不早说?!怕我不让你来是不是?!”
“…你知道,为了简,我不得不来。”
“是是是,你无私,你奉献,你有苦衷!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要留的是不是你?”
“我会…额嗯…”
“你说说你这副样子,你会?你会个鬼!”
“谨…”弗兰斯仰头看着他,许久将手摊开,掌心竟握着把折叠军刀。
“实在不行,就…”
“不行!你什么意思!”
“谨…抱歉…”
“…”
空气里一阵冷凝的安静。
“我…没力气生它了。”
谨叹了口气,终是败下阵来。
“你说你…算了。我有可以暂时止住诅咒的药,可是没人尝试过。”也就不知道后果。
“…给我罢。”
.
弗兰斯结束了又一次漫长的宫缩,脱力地倒在床上。
已经一天一夜了。
他嘴里含着巾帕,便是痛极,也只发出过低低地呻/吟声。
谨在一旁沉默地看着他狼狈至斯的模样,到底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面对弗兰斯,他也不需要再说什么话了。
在这种时候,大概也不会有人比他还要清醒。
弗兰斯短暂地昏迷过去,却又很快醒过来。他再一次挺起身子,却很快泄了力气,跌落下来。
他其实也早没了力气,不过是硬抗着不说。
就像许多时候,他其实也难过,只是习惯了不说。
毕竟说了也没什么用处。
催产素和血液同时输进苍白细瘦地手背,
却好像失了用处,没挽回半点生机。
弗兰斯另一手紧攥着的那把刀,终是因着他满手汗液落在地上,发出冰凉的声响。
谨处在这样冷凝的气氛里,也不禁生出细碎的绝望。
“弗。”他像是忽然回过神来似的,猛地扑过去:“你不可以放弃听到没有!我绝不会帮你把它剖出来!我绝不会!”
弗兰斯看他许久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6:00 +0800 CST  
久,竟勾出一丝朦胧的笑意来。
“谨…抱歉。”
他和他说抱歉,和这个唯一会心疼他的人道歉。
他对不起他的关心和心疼。
却别无他法。
他这一辈子最对不起的,反而是最爱他的人。
有些荒谬。
可他实在疲惫不堪。
谨慌了神,扯着好友大喊:“你不可以!你…你要是走了,你弟弟怎么办?!他还要一年多才成年呢!你之前的努力…之前的…”
谨说不下去了。他低下头,发出呜咽的声音。
弗兰斯不讲话。
他总站在最前面…什么痛楚灾祸全挡了个干净…却早已千疮百孔。
他想倒下去了…那是他唯一的救赎。
可他们总不给他这个机会。
为什么就要这么对他?明明他也不是铁做的。
他不求被爱,甚至不求感激…只求一个理解。
可他们总不肯给他。
他们那么吝啬…可他还是舍不得。
他的心太软了…
可是怎么办呢。
这是他唯一的软肋啊…
弗兰斯抽干自己全身的所有气力,最后一次抬起身子。
胎儿滑了出来。
窗外的晨光照进来,映出淡金色的光。
却被人身下涓涓而出的液体染红。
算了吧…弗兰斯阖上眼,这么想着。
他听到谨大声的呼喊,可他不想再应他了。
他枯耗一生去尽这个人事…
剩下的,就听所谓天命罢。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7:00 +0800 CST  
番外一
“爸爸,父亲怎么不下来同我们一起吃饭?”柯德把手里的叉子搁下来,耍赖道:“我吃不下了。”
简斯汀也没胃口,满心惦记着楼上的人,闻着此话,站起来就说:“不吃了不吃了,我也吃不下,干脆找你父亲去好了。”
“…”
柯德摸了摸半饱的肚子,暗暗鄙视了一下自己爸爸的不解风情。
.
弗兰斯正翻着书,门便被人猛地推开了。他抬眼望了一下风风火火的少年,浅声道:“怎么上来了?”
“你不下去吃饭,我当然是来管你的啊。”
“吃好了吗?”
“吃好了啦。你不下来,我和柯德都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行。柯德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他说不吃你就惯着他?”弗兰斯闻言皱了皱眉头,翻身便要下床去。
“…你都不关心我一下,满心满眼都是柯德!”
“你?”弗兰斯白眼都没赏他一个,“你这个年纪要是还学不会自己吃饭,我也没有再喂的必要。”
说罢推了门就走,独留简斯汀一个人在寒风中萧瑟。
.
“父亲。”柯德正在房间里写作业,听见开门声抬起头来,言语间带着不易察觉的撒娇。
“怎么不好好吃饭?”弗兰斯看了眼他的功课,温声道。
“…父亲也不好好吃饭。”柯德撑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看他。
“那父亲陪你吃,好不好?”
“好!”
弗兰斯这一胎刚满两个月,正是吐的厉害的时候,说是陪他,其实也没怎么吃。
柯德显得颇有些担忧,糯着声音道:“父亲也要吃呀。”
弗兰斯笑了笑看他一眼,敷衍地往嘴里塞了一棵西兰花。
面对这个过分像他的孩子,他有时候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怜惜才好。
好在没有养成他当年过分内敛,以至于沉默寡言的性子。
盯着小孩好好吃了饭弗兰斯才回了房,一进了卧室便直奔厕所,把刚刚吃的一点东西全吐了个干净。
简斯汀从他身后跟过来,瞅着人这个样子,心里的幽怨早消了个干净,偏偏嘴上不饶人:“让你别生吧,你非得留着它。现在知道难过了吧。”
弗兰斯吐得冷汗涔涔,听着这话,回身凉凉地扫了他一眼。
完了,说错话了。
简斯汀忏悔的话还没出口,就被人推了出来,反锁在门外。
.
其实为了这个孩子弗兰斯和简斯汀冷战了整整一周。
原本谨也是不让他生的,只可惜这两人不知道关在一起说了些什么,第二天谨就悄无声息地倒了戈。
对此简斯汀表示气愤——原本他当年也想去学医的。
但想起弗兰斯为了他的付出,他又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了。
最后的最后,在柯德小朋友的期许之下,他多了一个小妹妹。
可惜他后来后悔了——特别是在父亲生妹妹的时候。
谨叔叔不让他和爸爸进去,他俩只好在外面生生熬了一天。
到最后他爸爸抱着他不停地流眼泪。
好在最后父亲还是平平安安地把妹妹生下来了。
后来他问父亲当时为什么不肯让他们进去。
谨叔叔在一旁逗他:“留给你们极大的想象空间呀。”
柯德翻了一下白眼。
他父亲本来就是冷清的性子,门的隔音效果又好,他在外面站那许久,一点声音都没听到。
也不知道他爸爸脑补了什么,那么惨烈地搂住他就哭出来了。
他父亲也不反驳,捧着本书冲他笑。
于是他爸爸又抱着他父亲哭了一场。
来自单身狗的微笑(๑˙ー˙๑)

楼主 夏目贵志和斑1  发布于 2019-02-19 19:37:00 +0800 CST  

楼主:夏目贵志和斑1

字数:42321

发表时间:2019-02-20 03:2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4-02 13:19:45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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