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
“终于把背后那个推波助澜的给揪出来了，这笔账，不算我就不姓季！”季风州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文氏是多少年的家族企业了，你想老鼠吞大象不成？”
“你又有什么鬼主意了？”季风州戳自己的肚皮和小宝宝玩。
“坐山观虎斗。”
韩诚一直主管公司对外交接的事务，不论是商谈合作还是拉投资，一手包办。对于和韩诚搭档这件事，季风州一度觉得自己很明智，总算不用亲自蹚浑水、对付老油条了。那次被人下药的事，他是一次也不想再经历。现在想来，哪里是他明智，不过是这个人主动把他护在身后罢了。商场如战场的道理，他很清楚。若韩诚没有些手段，公司哪儿能发展得这么好，而且在经历那场舆论风波之后还屹立不倒？
“那个人，你怎么处理了？”季风州问的是谢坤。
“交给兄弟了。”韩诚回道。
“还有命活吗？”
韩诚轻蹙眉头，竟一时没了底气看季风州，“你是不是觉得……我挺残忍的？”
韩诚把谢坤交给了他以前的一个心腹，道上的人就按道上的规矩来办。韩诚并没有想要置谢坤于死地，不过他以前在韩诚眼皮子底下做的那些勾当加上季风州一事，有命活是有命活，能不能像个人样儿地活就看造化了。
“没有，我……觉得……”季风州说着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紧抱着肚子，“我老公……特别帅……”
这已经是第不知道多少次阵痛了，季风州一直忍着。刚才突然有种一泻千里的感觉，他知道羊水破了，自己这是要生了，生孩子就是去鬼门关，季风州有点怕自己回不来，就趁着现在还有一丝力气能说话，把他从来不好意思开口说的一股脑儿交待了。
韩诚忙抱他起来去医院。
“我……很高兴……遇见你……”
“别说话，留些力气，等宝宝出生后把他扔给爸妈，我们去过二人世界的时候你再跟我说，一定会都平安的！”

韩诚守在产房外，偶尔能听到季风州由于太过疼痛忍不住叫出来的声音，心一直揪着。
自打那次季风州险些流产之后，韩诚就一直悉心照料着，照料得太好，结果不好生了。好不容易宝宝的头出来了，肩膀却卡住了。医生和助产护士推压着他的腹部帮助胎儿往下走。季风州觉得自己的下体都要裂开了，腹部疼得他几乎晕厥。他抓住按着他的一个小护士，“一会儿……告诉外面……那个人……再让我……给他生孩子……下半辈子就……就打光棍儿吧……”随后便在一声惨叫中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季风州被推出来时人已经昏迷过去了，护士把一个八斤多重的小子交给了韩诚:“一个健康的大胖小子——对了，刚才产夫让我给你转达一句话……”
韩诚听到之后笑了，泪眼婆娑。那是为人夫、为人父的喜悦吧。

让小游出来的话，可能还要再受点儿苦。要不要半路杀出来一个三好先生宠一宠小游，虐一虐季老攻

(三十五)
“他一点儿都不肯……不肯碰我……我用一千多毫升的血换来一纸婚约……也不过拴住了人，拴不住心……”齐铭一瓶一瓶地灌酒，喝得满脸通红，伏在桌上把苦水一股脑地倒出来。
安庭非看着酩酊大醉的齐铭，憋着怒气打电话叫了季云州过来。
“你【TA】【MA】还是不是个男人！”安庭非一拳头打在季云州的鼻梁上。
季云州抹了一手的血，很镇定地掏出纸擦了擦。
“你们都结婚了，为什么不跟他好好过日子！”安庭非上来又是一拳，这次季云州没傻站着等着挨打，一个格挡反击。
“刚才那一拳只是为了让你出气，”季云州平静地说，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我知道你喜欢他。”
安庭非一愣，他以为自己隐藏得很好。
他确实喜欢齐铭，喜欢到爱。在他鼓起勇气打算向齐铭表白时，齐铭和季云州宣布了恋爱的消息。季云州比他优秀得多，所以他默默地、心甘情愿地退到一旁。从他们开始交往、他们陷入热恋、他们默契搭档，到他们突然分手、齐铭去了国外、季云州一度颓废、季云州另有他爱、齐铭回国，安庭非桩桩件件都目睹了。他怎么不想让齐铭知道自己的心意？可是他知道齐铭心里没他。听到他们要结婚的消息时，安庭非心里针扎一般疼，他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齐铭的心愿实现了，应该替他高兴。可是看到他过成这样，安庭非很后悔，为什么自己没有尝试着向他表达心意。
“对他好点儿吧，”安庭非既不承认，也不否定，“他为了你，不容易。”说完邋遢着脚步，颓唐地走了出去。
季云州看着抱着酒瓶子还在嘟囔的齐铭，呆呆地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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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云州现在大多时间都泡在警局里，莫名积极地办案、出任务。晃一晃，时间过得挺快的，那人走了快三年了。也不知道他在哪里，过得好不好。季家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季云州突然决定和齐铭结婚了，也都不问。本来季雨州写给她小侄子的歌都谱好曲就等录了，在傅游引产后，那谱子被她锁在了抽屉里，再没拿出来过。季风州偶尔会看着一条消息发呆，那是傅游临走前给他发的，只有三个字——对不起。后来不管他发什么消息，傅游都没再回过。
汹涌一时的大浪过去后，是平静的粼粼波面。岁月带走了杀猪时的那声声哀嚎，留下了静谧的细雨虫声。
温和的阳光洒下来，照得人身上暖暖的。傅游在田间拔草。家里的这一亩三分地以前一直是爷爷在照料，如今爷爷年纪大了，腿脚也不麻利了，活就落到他身上。
带着一身的高学历在家种田，在工地上给人搬砖，没少遭了别人的闲话和嘲笑。不过无所谓了，比起那时的铺天盖地，这也不算什么。
小腹处蚂蚁啃食般的疼痛愈演愈烈，到最后他不得不蹲下来往死里按着。这是他引产后大出血没养好身子，回到老家时恰逢寒冬受了凉，又不肯休息跑到工地上、田里干活留下的疾。轻的时候影响不大，能忍着，严重的时候，能直接疼晕过去。后来小妹发现了，他还拦着不让小妹告诉爷爷。小妹心疼她哥哥心疼得紧，只得日日熬了红糖姜**他喝下去。
疼痛渐渐过去了，他缓缓直起身子，只听得身后有人叫他:“游哥儿——快回家，你爷爷出事儿了！”

(三十六)
爷爷高血压突发脑溢血，病情来得凶猛，从县医院转到市医院，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此时在重症监护室。
“别担心，手术很顺利，只是爷爷还需要在医院住一段时间以免反复，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和爸。”
“我知道，哥，你也照顾好自己。”
挂掉电话，傅游坐在病房外的长椅上，把头深深埋进臂弯里。前两天还好好儿的，怎么说病倒就病倒了呢？
两天两夜了，傅游还没合过一下眼。本就不好的脸色此刻苍白如纸，嘴唇干裂得起皮，眼睛里布满血丝，乍一看像从地狱飘来的。小护士问他有没有事，他只摇摇头，抬着相视灌了铅的腿，慢慢往外走。他一直守在这里也没什么用，他不是医生，也替不了爷爷。他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做——找钱。
他攒的钱，只留了一小部分，剩下的都寄给罗诗诗的母亲了。他知道钱换不来人命，也不奢求原谅，他就想以此跟那件事说个再见。身败名裂，丢了工作，他都不是很在意，起码不是那种一直卡在这个坎儿上过不去。可有个坎儿，他真的过不去。
他几乎夜夜都能梦到自己躺在血泊中，被人剖开腹部，带走了小家伙，他在梦魇里挣扎着最后哭醒。那是在他肚子待了五个多月的小生命，那是他的孩子，每当他抚摸着自己隆起的腹部时，他都会情不自禁地傻笑起来。一想到日后小家伙会慢慢学会走路，咿呀咿呀地喊他爸爸，然后撒着欢扑进他怀里，他就觉得什么都值得了。可是现实无情地给了他一巴掌，让他无论如何都爬不起来，迈不过去。
“云州——”
齐铭拉过季云州的手，一手抚上自己微隆的小腹。
季云州没有躲开，两人并肩走着。不知道为何，季云州总觉得身后有什么在驱使着他回头，他犹豫了几秒钟，回头，并没有什么，不过是来往的护士医生病人家属罢了。
“怎么了？”齐铭问。
“没什么，走吧。”
季云州不知道，如果他早一点回头，就早一点点，他就能看到此刻躲在拐角处用指甲使劲扣着墙壁让自己镇定下来的傅游。他们从产科室出来的，他都看到了。
坐在路边圈起绿植的矮石阶上，傅游紧按着小腹，又开始疼了。凛凛的寒风撩拨着他尚未来得及修剪的头发，一个清瘦的身影在宽宽的衣衫里瑟瑟发抖。
病房里仪器滴滴的声音，川流不息的车辆，呼呼的风声，两人挥之不去的身影。傅游强撑的意识如游丝般，断了。

福利给你们，但楼楼有个问题，接下来怎么办:(1)让游游在那儿坐一夜直到第二天自己醒来。(2)找个三好先生英雄救美，只是亲妈怕这三好先生会夺了正攻之位。(3)让季云州来救游游，可是会演变成出轨……有兴趣的扣个意见，楼楼在纠结

被大家讨伐的楼楼现在觉得最好的结果好像就是让游游孤独终老了……大家成功地把HE扭转成了BE……

今晚更，不会太晚。

(三十七)
傅游很喜欢自己的名字，谐音“蜉蝣”。《诗经 ·曹风·蜉蝣》有言:蜉蝣之羽,衣裳楚楚;心之忧矣,于我归处。蜉蝣之翼,采采衣服;心之忧矣,于我归息。蜉蝣掘阅,麻衣如雪;心之忧矣,于我归说。
傅游醒的时候，是躺在地上的，身上盖着什么东西。他支撑着坐起来，只见旁边那个打扫卫生的大叔冲他笑了笑——自己身上盖的是环卫工人的工作服。艰难地站起来，全身酸疼，活动两下都能听见骨头咔咔响。他拍拍身上的土，把衣服上的灰抖抖，还给了那个大叔。
大叔接过来，指指自己的嘴巴摆了摆手，又比划了两下。
傅游不懂手语，只能冲他笑笑，鞠了一躬，做个再见的手势。
天才蒙蒙亮，撕破黎明的第一缕光还没洒下来。走到一家早点铺子，摸摸口袋，要了一碗豆腐脑。其实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不该要豆腐脑的，不该。
“来，热腾腾的豆腐脑！”店家端上来的，还有几根油条，看着傅游疑惑的神情，店家笑道:“第一位客人的福利！”
傅游的鼻头红了，眼眶湿了，他狼吞虎咽地吃完，逃一般地匆匆离开，却在走出去老远后又回头张望。
这时，东方破晓了。如果太阳按照约定升起来，是不是生活该按照约定继续走。
当务之急是要找活干，他已经没有钱去支付爷爷后续的医疗费用了。可是工作，哪是那么好找的。他这辈子都当不成律师了，不过没有太大关系，反正他也不喜欢这个职业，当初报这个志愿，只是徒日后挣钱多。进企业也是不可能的了，人家随便一查，就能冷言冷语地把他轰出去。
走在街上，他能从店铺的玻璃窗、玻璃门上看到自己，头发快要遮住眼睛，下巴上胡茬冒了出来，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以前他也算个精英吧。
他跑了一天，午饭也没吃，最后找到了一个在饭店后厨给人洗碗的活，总比没有的好，能挣些是一些。
爷爷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三天后转入了单间病房，医生说很难再醒来了。傅游白天在饭店洗碗，晚上在医院守着。可是很快他就发现这样不行，起初爷爷只能靠输液提供能量，后来医生建议鼻饲，缺乏身体必要的营养，爷爷撑不了多久的。且长时间这样卧床，病人需要人守着，得时常翻身、活动一下身体。
夜里他能守着爷爷，白天呢？他问后厨管事儿的能不能让他中午歇两个小时，管事儿的破口大骂:“饭点儿的时候你跟我说歇工？脑子有病吧，不想干走人！”
光做手术和在重症监护室待的几天所花的费用就已经花光了他所留的那些钱，天上又不会掉医药费和住院费，他得有收入来源。他央求查班的小护士帮帮他，中午的时候能不能照看一下爷爷，小护士极不情愿地答应了。
白天他在饭店后厨拼命地干活，晚上就守在爷爷床边。两小时他就醒一次，帮爷爷翻身、处理大小便。他在旁边供看护人休息的小床上躺着，没有一次睡觉超过两个小时的。小腹疼的时候只能吃止痛片，吃到现在，也没什么用了。那天白天突然疼得他站不起来，一动弄倒了一摞的盘子，碎了一地，他自己跌在那碎片上，划得胳膊上和手上都是伤口。管事的本想扣他的工资，可是见状也作罢了。
他不是没想过把爷爷带回家，省的在医院每天花很多钱，可是他怕，家里条件差，万一爷爷有个什么状况怎么办？他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洗碗挣的那点儿钱连医药费的豁口都糊不上了，他还没舍得往自己身上花一分钱，饭都是吃的饭店里的剩菜，一米八的个子不到一百二十斤重。可是一想到爷爷还没走、爷爷会醒来的，他就得把眼泪抹去。
这也算条活路，能将就着。可是偏偏老天连这条活路也不给他留。
他那天托着一身的疲惫赶回医院时，发现爷爷身上生了褥疮。他看到的时候恨不得扇自己一个耳光，果断地跟管事儿的说不干了。傅游在后厨干成拼命三郎的样子他都看在眼里，算工资的时候多塞给他八百块钱。
把欠下的费用一缴，“两袖清风”。他连个能借给他钱的人都找不到。
张亚宪？在他出事的时候把他拉黑了。季家人？他做不到。其他人？避之不及。
也许，他可以去烟花柳巷，把自己收拾得好些，一晚上应该可以赚不少，还能照顾爷爷。
上午傅游帮爷爷按摩好后，把自己好好收拾了一下，把胡子刮一刮，出去修理了修理头发，换上他三年来都没有再穿过的名牌——除了衣服有些宽了，其他都还好。他这样再走进医院回到病房的时候，饶是谁也没想到这是那个病房里的忙得两头转、没个人样的小伙子。
给爷爷喂些流食，翻翻身，觉得差不多了，他轻轻地走出去带上了门。夜深，夜深。
蜉蝣的羽，像穿着衣裳鲜明楚楚。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处?蜉蝣的羽，像穿着衣衫修饰华丽。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息?蜉蝣多么光泽,像穿着礼服洁白如雪。心里的忧伤啊,不知哪里是我的归结?

大家分析得真的很精辟深入，很多楼楼都没有想到。我从早上看到大家的留言就开始琢磨了，然后想了一天，最终决定这样写。额……百分之七十的走向都是我昨天夜里构思的，百分之三十是参考大家的想法后确定的。(楼楼不知道什么表情才能表达我此刻的心情，就不发了……)

楼楼需要大家看完这一章后的想法与感受耶，看在楼楼更了的份儿上满足一下呗……

大家能看到我发的三十八吗？

三十九也发不出去，大家想看就去豆腐瞄两眼好了。反正楼楼就写成了这样……崩就崩吧。这两天就先不更了。谢谢赏光了！

你们灵敏的嗅觉去哪儿了？我费尽心思让季老攻“出轨”的目的难道你们没有get到吗？我先歇歇，过两天你们再招呼我就出来了。

题目是骗人的

今天心情不好，今天更

(四十)
季云州半夜回家的，齐铭在沙发上睡着了，他在等他。喜不喜欢、爱不爱，与你现在要承担的，是两码事。两条相交线过了亲密的交点，之后就是渐行渐远，就像自己和傅游。
季云州蹑手蹑脚地走过去，想了想把齐铭抱回了卧室。季云州觉得有两个字可以完美地形容自己——渣男。为了傅游于他而言出轨也无所谓，可他不愿意让傅游做小三。放着老婆孩子不管，为了自己的私欲让一个无辜的人内心负罪，不是渣男是什么？可是季云州不服，他本来可以和自己最心爱的人走进婚姻的殿堂，把戒指套在他的手上，拴住他一辈子。他本来应该有一个三岁的孩子，陪他一起调皮嬉戏、陪他长大。现实不仅给了傅游一巴掌，也给了他一巴掌，扇得他到现在都趴在地上，茫然无措。傅游把他推开，他就能退避，他连留他的资格都没有。可是担子压在身上了，不得不挑。
齐铭早上醒来到卫生间里吐了一阵，他孕吐反应不是很严重，只有早晨吐得厉害些，也能吃点儿东西。
他记得自己是在沙发上的，醒来是躺在床上。走出去只见季云州围了围裙在厨房里忙活，抬头冲他道:“等一会，马上就好。”这是从未有过的事。
季云州给他的杯子里倒上热好的牛奶，倒到一半突然问:“能喝得下吗？不能我再熬点儿粥去……”
“能，不用了。”齐铭脸上写满了疑惑，却又不知该不该问，譬如他昨天为什么急急忙忙出去又那么晚回来，不是说不回来了吗？再譬如为什么突然这么照顾他？
季云州准备好早餐后，拉了椅子坐下来，双手十指相扣放在桌上，“有些事情我觉得我应该坦白。第一件，我昨天出去找傅游了，他具体什么情况我也不太清楚，你大概也不想听，就不说了。但是，我跟他做了。这件事情责任在我，是我对不起你和他。我想着既然我们结婚了，以后我就和你一直在这里住了。而且考虑到现在他很缺钱，我就把我的房子给他了，以后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第二件，虽然我答应他以后不来往了，但我没办法忘掉他、没办法不想他，我……我做不到。我……我只能努力改变自己对你的态度，毕竟现在我是你的丈夫。”
“你要是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我如实告知。”
齐铭静静地听完，然后问:“他对你说什么了？”
“他说……他说我应该对你和孩子负责，好好照顾你，他要我忘记他。”
“他说什么你就照做？”
季云州看着齐铭投向自己的犀利的目光，“我觉得他说的对。”
齐铭怀孕这件事季云州不是没有怀疑过，可他自己也不清楚，记忆断片了。那天安庭非拉他去喝酒，一个爱而不得，一个被婚姻枷锁困住，两人放开了喝到半夜，醉得不省人事。第二天醒来时，季云州和齐铭赤身裸体地交缠在一起。当他知道齐铭怀孕了的时候，他有想过那个孩子是不是自己的。不是季云州对自己太自信，而是他真得很难喝醉，连季父都对自己这个二儿子的酒量佩服得不行。可是他不记得了，万一真的就是喝醉了，酒后乱的性呢？
傅游最喜欢看斯瓦格写的书，想来读者和作家在某种程度上应该有很大的相似之处或共鸣。傅游那么善良，齐铭也不会是那种人的。

楼主过了，楼主开心，但现在正文真的甜不了，给个甜番吧

(考过番)
“你居然把避孕套给扎破！”这股怒火季云州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了，“说，你扎破了多少个？！”
傅游坐在床边不安分地动来动去，伸直腿、抬起、观赏一下拖鞋上毛绒绒的小鼠再放下。看着站在他面前这头暴怒的狮子，他心虚地伸出一根手指，用比蚊子哼哼还小的声音回答道:“一……一个……”
季云州还是死盯着他不放，因为憋着怒火额头上青筋都暴起了，盯得他脸上火辣辣地红，“一……一盒……”
季云州急得直掐手心，傅游撅了嘴，猛一伸腿把拖鞋甩了出去，“那你要我怎么办啊？每次你都戴套，恨不得两层三层地戴，那我只能……只能……扎破了嘛……”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身子？生小智就让你去阎王殿前报了个到，你知不知道我都站医院楼顶上准备跳下去陪你了？！”
“我这不还好好地活着呢嘛……再说了，你每次看别人家的女儿都眼红成那样，我就想再生一个……”
季云州特别想要一个女儿，特别特别想，可是他更心疼傅游。把小智生下来就已经要了傅游的半条命，季云州无论如何都不想让傅游再去冒险。他可以没有女儿，但他不能没有傅游。
傅游也知道季云州是为了他好，可是他真的想给季云州生个女儿，待他俩百年之后也可以和小智作个伴。
“你……”
“我什么……你是觉得小智就已经是上天给我们的恩赐，我再也生不出来正常的孩子了？”
季云州竟然不知说什么是好，摔门而去。傅游一蹬腿，把另一只鞋也甩了出去，拉了被子蒙着头。
小智悄悄把书房的门拉开一条缝，只见季云州冲他招招手，便走进去趴在季云州的腿上，“老爹……是不是……和爸爸吵……吵架了？”
季云州撸撸小智软软的头发，“你那个爸爸，就是不把自己当回事儿。”季云州不是顾及孩子有没有问题，他是担心傅游的身体。
“爸爸生……生小智的时候……很……很辛苦……”
打小智出生起，每年生日，季云州都会背着傅游和小智来一场父子谈心。谈心的内容就是把傅游生小智的整个惨烈过程绘声绘色地讲述一遍，再添点油，加点醋。小智尚在襁褓中的时候，自然是听不懂他这个老爹在哇啦哇啦地说什么，长大一点儿的时候就渐渐明白了。小屁孩也很懂事，把他那犯二老爹的话牢牢地记在心里。
“老爹今天只能睡书房了，小智去陪爸爸睡觉好不好？”
“好，小智会……会看好……爸爸的！”
季云州伸出拳头，小智也伸出拳头，大拳头和小拳头碰在一起定下一个只有两人知道的约定。
傅游躲在被子里头，心里委屈得很。他怎么不知道，就他这种情况，不论是孩子的健康问题还是他的身体状况，都不允许他再要孩子了。可是他一看到季云州看别人家女儿的样子，就什么都不顾了。虽然季云州总是克制着不在他面前表现出来，但到底落入了他的眼里。正想着，傅游突然觉得有什么在往下拉他的被子，于是哗地把被子掀起来，一把裹住了小不点。
“对暗号！”
“季……季智如我……”
傅游笑嘻嘻地把小不点从被子里揪出来，“你来干嘛？”
“陪爸爸……睡……睡觉……”
傅游睡觉不老实，只要没有季云州抱着，他一晚上能以各种姿势从左边滚到右边，还好小智随他老爹。
“小智喜不喜欢妹妹？”
小智摇摇头。
傅游有点惊讶，“为什么呀？”
小智不吭声，大概是在酝酿，只见不一会他就眼泪汪汪地扑进傅游怀里，“小智更……更喜欢……爸爸……”
傅游一愣，哪儿跟哪儿啊？
“爸爸……生小智辛……辛苦……小智不想爸爸生……生妹妹再……再辛苦……”
小智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全蹭傅游睡衣上了，傅游哭笑不得，“小智不哭，小智乖，爸爸生小智不辛苦的，生妹妹也不辛苦。妹妹会陪小智玩，小智真的不喜欢啊？”
“喜……喜欢……小智喜欢……”
许是昨天太累了，傅游罕见地一觉睡到了上午，帘子已经拉开了，阳光暖暖地照进来。
一下地傅游才想起来昨晚他把鞋甩出去了，但这触感，怎么这么软，还毛绒绒的？他这才注意到地板上铺了一层浅灰色的厚毛毯，走出去一看，不止卧室，整个屋子里都铺了。
季云州撸了袖子正在忙活着，把家里带棱角的地方都包了个严严实实，抬头看见傅游光脚站在卧室门口，立马瞪了他两眼，傅游讪讪地回去穿上拖鞋。
“你这是要干嘛？”傅游洗漱完出来坐到沙发上问。
“我能干嘛？”季云州叹了口气，“家里有个磕不得碰不得的祖宗，你说我干嘛……”
“谁是你祖宗……”傅游嗔怪道，转而又问:“你接受她了？”
季云州不言语，把工具、材料什么的都收拾了，洗干净手，坐到他身边，脱了鞋直接躺到他腿上，拦腰抱住，“谁让我拿你没办法呢……”

没到时候

楼楼更文其实挺不容易的，看到你们各种弃文的话有时候还挺介意的。楼楼当然知道你们想看什么，但是楼楼不想全篇撒糖，苦尽甘来才是真的甜。所以啊，小盆友想弃文的就悄悄地弃，不要让楼楼知道，不然楼楼会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