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湘溪苑】【原创】跪一人为师（西游伏妖同人 师徒）
看了电影 超级萌这对师徒 居然没人开坑 还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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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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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孙悟空认知中，菩提才是他第一任师父。陈玄奘不过是迫不得已，然而菩提不认他，玄奘似乎也对他疏离。
不过他本就一石猴，天生天养，又没有所谓亲人又有何关系。而且被如来关在山里五百年，他也习惯了自说自话。
也许就这样一个性子，他觉得跟这个除魔西行小分队格格不入，他杀了玄奘的爱人段小姐，所以玄奘恨他，师弟们不过忌惮他能力，因此也只是表面和谐。
西行三年，他负责探路收妖背锅。玄奘似乎总在数落他，偶尔气狠了也打。那压他的山里有如来封印留下的藤条。以前他想冲破封印的时候被那藤条缠身折磨得够呛，如今玄奘带了一截出来继续着那种折磨。
他怕，齐天大圣第一次怕一种叫做“痛”的东西，天宫中那么多折磨他的刑法都没能让他感受过一丝一毫，但现在，真的害怕藤条上身的滋味儿。那让他觉得屈辱和无能为力。因此，他也恨，他无数次想路程中就结果了玄奘，可是他是神选的人。他唱着那不知所云的儿歌三百首都能让他跳舞，他以前可是齐天大圣！现在是什么？杂耍班里让人取乐的可怜猴子。
“今天就在树林里休息吧。”陈玄奘双手合十，环顾初冬时节凋零的树丛，偶尔有鸟叫，但更多是寂静。
“累死我了，脸上累得妆都花了。”说这话的悟能是师父收下的一头猪妖，他穿着长衫，平日里一副正派公子哥的打扮，热爱中年妇女。常常带着脂粉给自己脸上涂抹，那脸，已经白得照人了。
“行，我生火。”铁青着脸的高个子是沙僧。他似乎热衷于一切婆婆妈妈的事儿。粥是不是好喝，队里粮食够不够，或者过冬的衣服准备好了吗。他不怎么说话，但是那双碗口大的眼睛分明又把一切看在眼里。
“我去附近看看。”悟空道，揣着双手一个跟斗翻上了天。他讨厌大家这么坐在一起，有事做还好，没事的话那种冷漠让他不安。
树林不大，前面可以看到村落。一路上，他们靠给百姓驱魔讨生活。玄奘说只要去到西天，拿到拯救世人的经书，他们就可以解脱了。
“前面有村落。”回来朝玄奘报告情况，和尚招呼他坐下吃饭。沙僧做了粥和面饼，大多数时候这是他们充饥的首选。
“我说悟净啊，我们挣得盘缠也不算少，不要老是粥和面饼，改善一下生活，买些时令菜蔬如何？”玄奘对着碗里的清粥叹气，悟净眼睛不看他，只是单纯噢了一声。
“悟空，有空去打点野味。”玄奘又转过头来安排他的事宜。
“你不是出家人么，吃什么肉？”悟空毫不客气的揶揄玄奘。
“我心中有佛！”玄奘理直气壮的回。
“行，我给你打一窝回来。”悟空冷哼道，便不再看玄奘。其实玄奘这样也无非是活跃大家气氛。他一个普通人，带着三个吃人妖怪，只能说是如来罩着，他们不敢动他。然而如果不树立点儿威严，玄奘自己也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栽这群野兽手里。
饭后，玄奘总是会选择一处僻静地儿念经修佛。悟空就窜到离玄奘近一点儿的树上发呆。玄奘闭着眼，口中念念有声。悟空觉得那很像催眠曲，他眯瞪着眼看夜空，就跟小时候在花果山一样。这让他能冷静下来想自己的事儿。
西行对于他到底算什么。他们去了西天，得道成佛，就能获得永恒的自由。这很诱惑，可是成为虚无缥缈的佛，对于悟空来说并不一定有做一只纯粹的猴子来得快乐。
“夜晚到底比白天好些。”玄奘好像念完经了，这个时候的玄奘整个人在悟空看来是很神圣的。他没有平日里那些不加克制的脾气，念经后的他就同平静的湖面一般。
“你做完晚课了？”悟空跳下大树，他经常这么守在和尚身边儿。和尚虽然可以驱魔，不过肉眼凡胎，有时也得多看着。
“嗯。”玄奘笑了笑，招呼悟空坐下。悟空不怎么喜欢，和尚这个时候总是叨逼叨同他说好些话。
“你多大了？”悟空觉得他无话找话。
“不记得了，压在山下太久了。”悟空低着头，盯着脚下的草丛，他扒拉起一根树枝玩起来。玄奘转头看着那个化身成人的猴子，蓬头垢面不说，衣服也破破烂烂，西行久了，大家都是这样。驱魔能赚的钱本就不多，然而日子又长，身为师父，也无可奈何。玄奘觉得他们四个不过在熬日子，大家都各自顾各自的，一条线上的蚂蚱罢了。
“做完课，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赶路。”悟空看和尚又不说话了，干脆结束这样的氛围。玄奘怔怔的看着他，突然伸手似乎想揉他的头发。于是他敏捷得缩回脑袋，警觉道：“我不是段小姐！”
“……”玄奘手停在半处，悟空的情绪他看在眼里。猴子头上有一个箍，那是曾经段小姐的法器。他留给了他，只不过让他不断提醒自己的心性，别往那妖魔处走。然而悟空似乎总觉得那是对他的警告。人是他杀的，玄奘不计前嫌，悟空不信。
“头发该剪了。”好像没有由头的一句话。
“这不是头发，是毛。”
第二天天不大亮，几个人又上路了。前面果然有一个村庄，叫芳停。
“这里没什么妖气。”悟空昨日就探查过了，那么这个好办，几人只需化缘完毕，就继续前进即可。
“都说农家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这村庄附近可没见人。”悟能摇着一把折扇优哉游哉的左看右看。玄奘也觉得有些奇怪，悟空跟着他望着左右简朴的茅草房子。没有什么人气。
“是个空村吧。”悟空道，嗅着鼻子，分明又有人味。
“唉！人嘛，总有一个偷懒的时候。”玄奘道，双手合十，并不疑心。四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在正街上，不多时，迎面突然闯来一个半大小男孩儿，还没到他们跟前，啪叽一声儿就坐地上大哭起来。
“大师兄你吓到他了！”悟能捏着嗓子惊叫起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四面八方硬是出来五六十个人。
“我靠！”悟空警觉的压低了身子。
“额，我们做了什么吗？好像还没做吧，难道是欢迎我们的？”玄奘瞪大双眼整理起了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袈裟。
“就是他！”小孩儿还在哭喊，边哭边指着众人。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做了什么吗？他们很疑惑。
“死猪，这是你儿子？”悟空压低声音问着一脸懵逼的悟能。
“我记得我没有糟蹋过这村子的任何姑娘啊？”
“师父你....”
“我心里只有段小姐。”
“大师兄你的？”
“我只对母猴子感兴趣。”
也就在大家互相猜疑之时，牵头出来一个壮汉，一脸凶相，盯着四个人好一通打量。
“不过是过路的穷酸秃驴。真是晦气，一早上碰见出家人！屁都抢不出一个东西。”
这时候，四个人才明白，他们是遇见抢劫的了。
“救命啊！”叫得是悟能。
“你吼啥！”悟空扯过悟能耳朵，才让他吃痛住嘴。
“遇到抢劫不都是这句台词吗？”
“我们有什么可抢的。倒是可以把师父抵押给他们！”悟空出了主意。
“哇塞，大师兄你真是一个天才！好！喂！我们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贡献一个小鲜肉可以不？”悟能感叹完立马出卖玄奘。
“啊？那啥，你们村子有没有杀猪的。”当然玄奘也不是一个随便拿捏的主儿。
“叨叨逼啥呢？交出你们值钱的东西，不然就去见阎王。”一时间全村人不管男女老少齐刷刷举起凶器，刀枪剑戟棍棒那是齐齐上阵，连吃奶的婴儿手里都捏着一块石头。
这敢情是全村上下组团抢劫，那阵势惊呆了取经四人，他们驱魔的，什么大小妖怪没见过。但是现在也只能呆在原地。
“我靠，碰瓷到俺老孙头上了。我这爆脾气，你们给我.....”悟空刚想掏棒子却被玄奘拦着，玄奘眼睛放光，好像觉得自己的修佛事业终于可以用到了实践上来，正所谓出家人大慈大悲，他张开嘴，刚想说教就被底下先前大哭的男孩子一刀扎上大腿。
“孩子，你怎么这么调皮呢。”玄奘疼得歪了脸，还想教育，就被悟空一把拉开。只见他从耳朵里抓出金箍棒，先是一脚踢翻那小儿，随后一阵大喝。不等玄奘唱那儿歌三百首。硬是用棒风击散了村民。
“猴子！”玄奘见状，不顾疼痛，他怕这猴子妖性起了就大开杀戒。但悟空也许是跟玄奘久了，知道些他脾气，这之后没有动作，就看见村民东倒西歪在地上哼哼。
“呼。”悟净过来给玄奘包扎，玄奘松了口气。悟空转过头给他一个鬼脸。
“这穷山恶水果然是出刁民呀。我们别多留，赶快走。”悟能摇着扇子环顾着众人，他仰头在空中嗅了嗅又道：“这村子有股尸臭，怕是不止抢了一户。”玄奘听罢也着实惊讶。却说这个村子外面朴实，可是内里所有人居然已经行成这般田地，似乎专门抢那些过路之人钱财，连小孩子都学得这等脾气。他有些感叹，闭着眼。一路西来，见诸多妖魔之事，然而最可怕的往往是人，这也是他取经的目的，渡世人，难呀！
等玄奘不那么难走了，悟空抓起他，四人便一跃出村。这方圆几里着实荒凉，悟空说若是要走，怕还有三天才能出林子。然而玄奘这样似乎不太合适，他们的行程只能拖慢，索性盘缠还够，慢也就慢吧。
“师父，你总说去感化世人，你看村子里那些人的凶恶模样。你的感化又能对他们起几分作用。”悟空揶揄着受伤的玄奘，玄奘则双手合十念着自己的佛，不回答他。悟空自觉没趣，坐一边又玩起了树枝。
悟空不理解这个慈悲的出家人，就如同不理解他为什么就要自己这个杀人犯跟着他去取经一样。有时候玄奘会把他误认为段小姐，段小姐似乎还活在他头上的箍里。他对着他说着很多奇怪的话，那个时候的玄奘十分的好脾气，但是悟空知道不是对他说，是她！因为对自己，这个玄奘大多时候是暴戾的，鞭子加身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一样的下狠手。他平时化成人的模样，有时候没人注意就蹲树上显出真身，他还是一只猴子，趁着夜里没人瞅见，他会舔舐那些鞭子造就的伤口，他是齐天大圣，花果山十三太保之首！曾经众神听他的名字都要抖上三抖。然而现在这样落魄，本来一身好毛皮也被鞭子抽得坑坑洼洼。成人模样的时候，谁也看不出罢了。
这夜和大多数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玄奘受伤早早休息了，他靠着大树打盹，梦里出现了花果山。真好，这是一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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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认知中，菩提才是他第一任师父。陈玄奘不过是迫不得已，然而菩提不认他，玄奘似乎也对他疏离。
不过他本就一石猴，天生天养，又没有所谓亲人又有何关系。而且被如来关在山里五百年，他也习惯了自说自话。
也许就这样一个性子，他觉得跟这个除魔西行小分队格格不入，他杀了玄奘的爱人段小姐，所以玄奘恨他，师弟们不过忌惮他能力，因此也只是表面和谐。
西行三年，他负责探路收妖背锅。玄奘似乎总在数落他，偶尔气狠了也打。那压他的山里有如来封印留下的藤条。以前他想冲破封印的时候被那藤条缠身折磨得够呛，如今玄奘带了一截出来继续着那种折磨。
他怕，齐天大圣第一次怕一种叫做“痛”的东西，天宫中那么多折磨他的刑法都没能让他感受过一丝一毫，但现在，真的害怕藤条上身的滋味儿。那让他觉得屈辱和无能为力。因此，他也恨，他无数次想路程中就结果了玄奘，可是他是神选的人。他唱着那不知所云的儿歌三百首都能让他跳舞，他以前可是齐天大圣！现在是什么？杂耍班里让人取乐的可怜猴子。
“今天就在树林里休息吧。”陈玄奘双手合十，环顾初冬时节凋零的树丛，偶尔有鸟叫，但更多是寂静。
“累死我了，脸上累得妆都花了。”说这话的悟能是师父收下的一头猪妖，他穿着长衫，平日里一副正派公子哥的打扮，热爱中年妇女。常常带着脂粉给自己脸上涂抹，那脸，已经白得照人了。
“行，我生火。”铁青着脸的高个子是沙僧。他似乎热衷于一切婆婆妈妈的事儿。粥是不是好喝，队里粮食够不够，或者过冬的衣服准备好了吗。他不怎么说话，但是那双碗口大的眼睛分明又把一切看在眼里。
“我去附近看看。”悟空道，揣着双手一个跟斗翻上了天。他讨厌大家这么坐在一起，有事做还好，没事的话那种冷漠让他不安。
树林不大，前面可以看到村落。一路上，他们靠给百姓驱魔讨生活。玄奘说只要去到西天，拿到拯救世人的经书，他们就可以解脱了。
“前面有村落。”回来朝玄奘报告情况，和尚招呼他坐下吃饭。沙僧做了粥和面饼，大多数时候这是他们充饥的首选。
“我说悟净啊，我们挣得盘缠也不算少，不要老是粥和面饼，改善一下生活，买些时令菜蔬如何？”玄奘对着碗里的清粥叹气，悟净眼睛不看他，只是单纯噢了一声。
“悟空，有空去打点野味。”玄奘又转过头来安排他的事宜。
“你不是出家人么，吃什么肉？”悟空毫不客气的揶揄玄奘。
“我心中有佛！”玄奘理直气壮的回。
“行，我给你打一窝回来。”悟空冷哼道，便不再看玄奘。其实玄奘这样也无非是活跃大家气氛。他一个普通人，带着三个吃人妖怪，只能说是如来罩着，他们不敢动他。然而如果不树立点儿威严，玄奘自己也保不齐什么时候会栽这群野兽手里。
饭后，玄奘总是会选择一处僻静地儿念经修佛。悟空就窜到离玄奘近一点儿的树上发呆。玄奘闭着眼，口中念念有声。悟空觉得那很像催眠曲，他眯瞪着眼看夜空，就跟小时候在花果山一样。这让他能冷静下来想自己的事儿。
西行对于他到底算什么。他们去了西天，得道成佛，就能获得永恒的自由。这很诱惑，可是成为虚无缥缈的佛，对于悟空来说并不一定有做一只纯粹的猴子来得快乐。
“夜晚到底比白天好些。”玄奘好像念完经了，这个时候的玄奘整个人在悟空看来是很神圣的。他没有平日里那些不加克制的脾气，念经后的他就同平静的湖面一般。
“你做完晚课了？”悟空跳下大树，他经常这么守在和尚身边儿。和尚虽然可以驱魔，不过肉眼凡胎，有时也得多看着。
“嗯。”玄奘笑了笑，招呼悟空坐下。悟空不怎么喜欢，和尚这个时候总是叨逼叨同他说好些话。
“你多大了？”悟空觉得他无话找话。
“不记得了，压在山下太久了。”悟空低着头，盯着脚下的草丛，他扒拉起一根树枝玩起来。玄奘转头看着那个化身成人的猴子，蓬头垢面不说，衣服也破破烂烂，西行久了，大家都是这样。驱魔能赚的钱本就不多，然而日子又长，身为师父，也无可奈何。玄奘觉得他们四个不过在熬日子，大家都各自顾各自的，一条线上的蚂蚱罢了。
“做完课，就早点休息吧。明天赶路。”悟空看和尚又不说话了，干脆结束这样的氛围。玄奘怔怔的看着他，突然伸手似乎想揉他的头发。于是他敏捷得缩回脑袋，警觉道：“我不是段小姐！”
“……”玄奘手停在半处，悟空的情绪他看在眼里。猴子头上有一个箍，那是曾经段小姐的法器。他留给了他，只不过让他不断提醒自己的心性，别往那妖魔处走。然而悟空似乎总觉得那是对他的警告。人是他杀的，玄奘不计前嫌，悟空不信。
“头发该剪了。”好像没有由头的一句话。
“这不是头发，是毛。”
第二天天不大亮，几个人又上路了。前面果然有一个村庄，叫芳停。
“这里没什么妖气。”悟空昨日就探查过了，那么这个好办，几人只需化缘完毕，就继续前进即可。
“都说农家日落而息、日出而作。这村庄附近可没见人。”悟能摇着一把折扇优哉游哉的左看右看。玄奘也觉得有些奇怪，悟空跟着他望着左右简朴的茅草房子。没有什么人气。
“是个空村吧。”悟空道，嗅着鼻子，分明又有人味。
“唉！人嘛，总有一个偷懒的时候。”玄奘道，双手合十，并不疑心。四个人大摇大摆的走在正街上，不多时，迎面突然闯来一个半大小男孩儿，还没到他们跟前，啪叽一声儿就坐地上大哭起来。
“大师兄你吓到他了！”悟能捏着嗓子惊叫起来，众人还来不及反应，四面八方硬是出来五六十个人。
“我靠！”悟空警觉的压低了身子。
“额，我们做了什么吗？好像还没做吧，难道是欢迎我们的？”玄奘瞪大双眼整理起了那早已破烂不堪的袈裟。
“就是他！”小孩儿还在哭喊，边哭边指着众人。四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做了什么吗？他们很疑惑。
“死猪，这是你儿子？”悟空压低声音问着一脸懵逼的悟能。
“我记得我没有糟蹋过这村子的任何姑娘啊？”
“师父你....”
“我心里只有段小姐。”
“大师兄你的？”
“我只对母猴子感兴趣。”
也就在大家互相猜疑之时，牵头出来一个壮汉，一脸凶相，盯着四个人好一通打量。
“不过是过路的穷酸秃驴。真是晦气，一早上碰见出家人！屁都抢不出一个东西。”
这时候，四个人才明白，他们是遇见抢劫的了。
“救命啊！”叫得是悟能。
“你吼啥！”悟空扯过悟能耳朵，才让他吃痛住嘴。
“遇到抢劫不都是这句台词吗？”
“我们有什么可抢的。倒是可以把师父抵押给他们！”悟空出了主意。
“哇塞，大师兄你真是一个天才！好！喂！我们没什么可以给你们的，贡献一个小鲜肉可以不？”悟能感叹完立马出卖玄奘。
“啊？那啥，你们村子有没有杀猪的。”当然玄奘也不是一个随便拿捏的主儿。
“叨叨逼啥呢？交出你们值钱的东西，不然就去见阎王。”一时间全村人不管男女老少齐刷刷举起凶器，刀枪剑戟棍棒那是齐齐上阵，连吃奶的婴儿手里都捏着一块石头。
这敢情是全村上下组团抢劫，那阵势惊呆了取经四人，他们驱魔的，什么大小妖怪没见过。但是现在也只能呆在原地。
“我靠，碰瓷到俺老孙头上了。我这爆脾气，你们给我.....”悟空刚想掏棒子却被玄奘拦着，玄奘眼睛放光，好像觉得自己的修佛事业终于可以用到了实践上来，正所谓出家人大慈大悲，他张开嘴，刚想说教就被底下先前大哭的男孩子一刀扎上大腿。
“孩子，你怎么这么调皮呢。”玄奘疼得歪了脸，还想教育，就被悟空一把拉开。只见他从耳朵里抓出金箍棒，先是一脚踢翻那小儿，随后一阵大喝。不等玄奘唱那儿歌三百首。硬是用棒风击散了村民。
“猴子！”玄奘见状，不顾疼痛，他怕这猴子妖性起了就大开杀戒。但悟空也许是跟玄奘久了，知道些他脾气，这之后没有动作，就看见村民东倒西歪在地上哼哼。
“呼。”悟净过来给玄奘包扎，玄奘松了口气。悟空转过头给他一个鬼脸。
“这穷山恶水果然是出刁民呀。我们别多留，赶快走。”悟能摇着扇子环顾着众人，他仰头在空中嗅了嗅又道：“这村子有股尸臭，怕是不止抢了一户。”玄奘听罢也着实惊讶。却说这个村子外面朴实，可是内里所有人居然已经行成这般田地，似乎专门抢那些过路之人钱财，连小孩子都学得这等脾气。他有些感叹，闭着眼。一路西来，见诸多妖魔之事，然而最可怕的往往是人，这也是他取经的目的，渡世人，难呀！
等玄奘不那么难走了，悟空抓起他，四人便一跃出村。这方圆几里着实荒凉，悟空说若是要走，怕还有三天才能出林子。然而玄奘这样似乎不太合适，他们的行程只能拖慢，索性盘缠还够，慢也就慢吧。
“师父，你总说去感化世人，你看村子里那些人的凶恶模样。你的感化又能对他们起几分作用。”悟空揶揄着受伤的玄奘，玄奘则双手合十念着自己的佛，不回答他。悟空自觉没趣，坐一边又玩起了树枝。
悟空不理解这个慈悲的出家人，就如同不理解他为什么就要自己这个杀人犯跟着他去取经一样。有时候玄奘会把他误认为段小姐，段小姐似乎还活在他头上的箍里。他对着他说着很多奇怪的话，那个时候的玄奘十分的好脾气，但是悟空知道不是对他说，是她！因为对自己，这个玄奘大多时候是暴戾的，鞭子加身的时候根本就不在乎一样的下狠手。他平时化成人的模样，有时候没人注意就蹲树上显出真身，他还是一只猴子，趁着夜里没人瞅见，他会舔舐那些鞭子造就的伤口，他是齐天大圣，花果山十三太保之首！曾经众神听他的名字都要抖上三抖。然而现在这样落魄，本来一身好毛皮也被鞭子抽得坑坑洼洼。成人模样的时候，谁也看不出罢了。
这夜和大多数时候没有什么区别。玄奘受伤早早休息了，他靠着大树打盹，梦里出现了花果山。真好，这是一个好梦。
2
终究好梦都会被打断，树立里火光四起。叫喊声充斥着悟空脑袋中那些美妙的梦境，他不开心的清醒过来。边上其他人也醒了，玄奘勉强支起身子也很迷茫。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悟能仔细听着那些声音。
“怕是早晨那村里人来惹麻烦。”悟空眯着眼睛，跳到一棵大树上，不多时，便对底下人道：“带师父走。”
“出什么事了？”玄奘也大抵知道发生什么，悟净扶他起来，他叹口气，只道这是罪孽，然后便伏在悟净背上，悟净背起他。准备向树林深处去。可惜，他们动作慢了些，先前受伤的村民集结了更多的人过来找他们麻烦。
“伤了我们的人还想走？你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人也不打听看这林子归谁管。”带头的依然是那个凶汉。这次可能来了几百人，他们抄起家伙，各个咬牙切齿。
“诸位施主这是何苦，我们只是路过。何况你村小孩出来碰瓷，我徒弟只是稍微吓了吓大家，怎么这般不讲道理呢？”玄奘还是那套说教大于天的信念，悟空跳下树来，对众人一顿低吼。他威胁的压低自己身子，眼睛仿佛瞪出血来，若依着他早年性子，这些人早就是他的下酒菜了。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路过我们的地界儿，我们说了算！”对方并不想好好说话。他们挥舞着火把，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口号。在悟净背上的玄奘一番口舌，对于他们没任何作用。
“师父，这些人打了杀我们的决心过来，你老人家的话他们哪里听得进半分？若不想开什么杀戒，我们快些走便是。”悟能不念战，他催促悟净赶快背着玄奘离开。村民是凡人，他们一个筋斗也能冲出这包围。
“他们想跑啦！”不知道谁在人群中这么大声一吼，村民立马跟炸锅一样的冲上来。悟空使出三分力气，将来的人震开，他不能在玄奘面前做伤人的事。虽然这很憋屈。
“你们带师父先走，我倒能自己脱身。”悟空转头对着悟净说道，又是一棍子，硬生生给玄奘他们震出一条路来。
悟净见状赶快跑走，村民则更加疯狂，悟空又不能伤人，因此也没少挨凡人揍。他忍着自己妖性折磨，只是稍作防御。
“这挡路的臭东西跟猴子一般上蹿下跳。当真可恶！”跟悟空对抗的村民见悟空这破落户的形象也不畏惧，悟空听到臭猴子之类的东西内心咯噔一下，眼睛里的情绪捉摸不透，他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说什么？说你这个臭猢狲还不拿命来！”
悟空终究是听不得别人骂他猴子长猴子短，他现出真身，一棒子往骂他的凡人头上砸去，当时一下，那个人便被削去了半边脑袋。当然，悟空这模样惊吓了众人，看见这妖猴狰狞的模样，村民各个惊呼不已，不多时便连滚带爬的四散奔逃。
“悟空！”但这猴子忘记了玄奘就在附近，看到这样的悟空，玄奘皱起眉头。他让悟净放他下来，一瘸一拐的他双手合十，儿歌三百首就唱起来了。悟空闻言，自然不受控制的跳舞，直到恢复了人样，玄奘才停。
悟空身下，那人身子已然倒地，脑袋的一截找不到了，脑浆子倒是流了一地。回过神的悟空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他收好金箍棒，赶快退了几步，他在观察玄奘的反应，玄奘眉头紧锁，半晌：“安葬了他。”
负责葬人的是悟净，他动作麻溜，好似经常这般。玄奘在一旁念经超度，悟空跳到大树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
玄奘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来就破口大骂，悟空有些纳闷，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做错。是这人挑衅在先，想必那和尚也不会怪罪。
“悟空！”玄奘的声音适时响起。猴子一个激灵，从树上翻下来。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玄奘，他拿捏不清楚和尚的想法。
悟净悟能如同看热闹一般盯着他，他们退到一边，要说挨打，怕是悟空自己受得最多，悟空一度归咎于玄奘偏心。只是和尚自己说，那是因为悟空总欺负他们，他自是多偏袒他的师弟，果然是老大受苦多啊。
“师父。”悟空声音在试探，玄奘冷不丁一个转身就是一鞭子。玄奘总是随身携带那截藤条，悟空躲闪不及，结结实实膝盖挨了一鞭。惨叫着跪了下去。
“哎哟！你打人就直说，搞什么偷袭！”悟空揉着自己膝盖，一脸不服气。玄奘勉强站起来，拿鞭子点着他的脸。道：“你这扑街，为师平日里一直教育你做人要淡定！你出手本就重，多少次不是我提醒着，要不然你要伤多少人性命！我看你是魔性未除，不听教诲！”
“是那人要骂我臭猴子在先的！我提醒过他，他自己做的孽，与我何干！”悟空辩解，其余两人便乐呵的看着这一出戏，悟空知道他又得受苦，必然绞尽脑汁也得摆脱责罚。
“为师不就是在教育你淡定吗！你是喊打喊杀惯了，想去西天，这必定是要修身念佛。你要知道，为师修为很高，从不轻易动怒。你是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我、顶撞我、伤害我！臭扑街，你当真气煞我也！”悟空听玄奘这一通说辞，心说你动怒得少么，动怒少也不会让自己满身鞭痕了。
“我没错，若不是我护着。你们也会吃苦！”
“当真是不认错？”玄奘愤怒的瞪着他，悟空别过脸有些没底气。但齐天大圣的尊严必须得有，他便道：“师父你要打就快些，打完你好休息。”悟空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不说什么了。
“好好好！你看，这是你要求的，我可是没准备打你。”玄奘整理了一下袈裟，虽一瘸一拐，但那教训徒弟的家长气势得拿出来。他拿出那节如来下过咒的鞭子，悟净悟能退得老远恐伤及自身。
悟空又怕又恼，他不会悟能那般求饶耍乖，全身绷紧了，他不知道和尚要怎么下手。
没预告的一鞭子挥下来打得悟空措手不及，他痛得龇牙咧嘴，第二鞭用手挡了一下。
“放下来！”玄奘的声音比刚才严肃了很多。
悟空乖乖听话，他不想多惹那和尚生气。委屈的他跪在地上，眼睛不看玄奘。
也许是知晓悟空是妖，玄奘从不留力气。一鞭子一鞭子也不管是不是要害，照着便过去。这是如来下的咒，每一鞭子到悟空身上痛楚就是千倍，那痛传递到全身每一处，每次玄奘揍他，他至少得恢复四五天。那鞭子叫他皮开肉绽也不流血，伤得全是内里。
“啊！”一鞭子抽手臂上，悟空有些吃不消，他不敢挪动身子，那鞭子自己会找他，就跟黏他身上一样。
“叫你杀人，叫你杀人！”
“哎呀！哎呀！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的错。”悟空被打急了，鞭子根本就没停过。
“出家人要慈悲，你若总是这样，如何成佛！”玄奘力道未减三分。对面的悟空抱着手臂，身子缩成一团。猴子从不求饶，怎么打也就是惨叫，就是不服软。玄奘越想越觉得无奈，鞭子更急了些。叫那悟空喊叫声音越来越大。
“这些人作恶多端！留他们性命……哎呀！留他们性命，也……也会伤别人。”
“那不是理由，你伤诸多恶人，恶人可曾减少？人心若不向善，杀多少也杀不尽，那是更增心魔！”玄奘教训道，鞭子还是不停，他希望悟空在动手前能念着这痛，可悟空哪怕明知要挨打，也依旧我行我素。这猴子，当真是一块石头！
悟空不说话了，连哼哼也小了下去。他想躲，可是疼得身子没力气。他愤恨的抓着地上的草根，说不过了，就沉默。鞭子的声音响彻树林，悟空像泄气了一般。玄奘累了，收手。
“你自己想想。”玄奘叹气。悟净悟能看热闹够了，过来劝阻和尚消气。又来安慰悟空，痛得没理智的悟空显出原型，把来人赶走。
“走吧。”悟净又背上玄奘，他们往树林深处走去。留悟空一人跪坐当地。
夜深了，悟空有些难过。玄奘他们就这么走了，和尚从不过问他疼不疼。他小心翼翼褪了衣服，身上鞭痕一道一道，如来的咒印显在伤口深处，如毒虫一般在他身上啃咬。他不敢现在去舔，连动身子也很麻烦。于是穿好衣服，摇摇晃晃站起来。腿麻了，他又坐了下去。
依旧没人过问，悟空捏着自己的衣服，刚才师父用力，又将原本就破的衣服扯出很多窟窿。他叹口气，捧着脏兮兮的衣袖抹了一把眼睛，悟空也会被痛感染到想哭。就是一直忍着，没人看见的时候赶快擦干就好了，不过动的时候扯到手臂痛楚了，他咬咬牙，又忍不住掉下些泪来。“真是入娘的痛！”
终究好梦都会被打断，树立里火光四起。叫喊声充斥着悟空脑袋中那些美妙的梦境，他不开心的清醒过来。边上其他人也醒了，玄奘勉强支起身子也很迷茫。
“大师兄，这是怎么了。”悟能仔细听着那些声音。
“怕是早晨那村里人来惹麻烦。”悟空眯着眼睛，跳到一棵大树上，不多时，便对底下人道：“带师父走。”
“出什么事了？”玄奘也大抵知道发生什么，悟净扶他起来，他叹口气，只道这是罪孽，然后便伏在悟净背上，悟净背起他。准备向树林深处去。可惜，他们动作慢了些，先前受伤的村民集结了更多的人过来找他们麻烦。
“伤了我们的人还想走？你们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外来人也不打听看这林子归谁管。”带头的依然是那个凶汉。这次可能来了几百人，他们抄起家伙，各个咬牙切齿。
“诸位施主这是何苦，我们只是路过。何况你村小孩出来碰瓷，我徒弟只是稍微吓了吓大家，怎么这般不讲道理呢？”玄奘还是那套说教大于天的信念，悟空跳下树来，对众人一顿低吼。他威胁的压低自己身子，眼睛仿佛瞪出血来，若依着他早年性子，这些人早就是他的下酒菜了。
“我们有我们的规矩，路过我们的地界儿，我们说了算！”对方并不想好好说话。他们挥舞着火把，咿咿呀呀的不知道说着什么口号。在悟净背上的玄奘一番口舌，对于他们没任何作用。
“师父，这些人打了杀我们的决心过来，你老人家的话他们哪里听得进半分？若不想开什么杀戒，我们快些走便是。”悟能不念战，他催促悟净赶快背着玄奘离开。村民是凡人，他们一个筋斗也能冲出这包围。
“他们想跑啦！”不知道谁在人群中这么大声一吼，村民立马跟炸锅一样的冲上来。悟空使出三分力气，将来的人震开，他不能在玄奘面前做伤人的事。虽然这很憋屈。
“你们带师父先走，我倒能自己脱身。”悟空转头对着悟净说道，又是一棍子，硬生生给玄奘他们震出一条路来。
悟净见状赶快跑走，村民则更加疯狂，悟空又不能伤人，因此也没少挨凡人揍。他忍着自己妖性折磨，只是稍作防御。
“这挡路的臭东西跟猴子一般上蹿下跳。当真可恶！”跟悟空对抗的村民见悟空这破落户的形象也不畏惧，悟空听到臭猴子之类的东西内心咯噔一下，眼睛里的情绪捉摸不透，他咬牙切齿道：“你说什么？”
“说什么？说你这个臭猢狲还不拿命来！”
悟空终究是听不得别人骂他猴子长猴子短，他现出真身，一棒子往骂他的凡人头上砸去，当时一下，那个人便被削去了半边脑袋。当然，悟空这模样惊吓了众人，看见这妖猴狰狞的模样，村民各个惊呼不已，不多时便连滚带爬的四散奔逃。
“悟空！”但这猴子忘记了玄奘就在附近，看到这样的悟空，玄奘皱起眉头。他让悟净放他下来，一瘸一拐的他双手合十，儿歌三百首就唱起来了。悟空闻言，自然不受控制的跳舞，直到恢复了人样，玄奘才停。
悟空身下，那人身子已然倒地，脑袋的一截找不到了，脑浆子倒是流了一地。回过神的悟空好像做了错事的孩子。他收好金箍棒，赶快退了几步，他在观察玄奘的反应，玄奘眉头紧锁，半晌：“安葬了他。”
负责葬人的是悟净，他动作麻溜，好似经常这般。玄奘在一旁念经超度，悟空跳到大树上，把这一切看在眼里的。
玄奘没有像往常一样一来就破口大骂，悟空有些纳闷，转念一想，自己也没做错。是这人挑衅在先，想必那和尚也不会怪罪。
“悟空！”玄奘的声音适时响起。猴子一个激灵，从树上翻下来。他小心翼翼的靠近玄奘，他拿捏不清楚和尚的想法。
悟净悟能如同看热闹一般盯着他，他们退到一边，要说挨打，怕是悟空自己受得最多，悟空一度归咎于玄奘偏心。只是和尚自己说，那是因为悟空总欺负他们，他自是多偏袒他的师弟，果然是老大受苦多啊。
“师父。”悟空声音在试探，玄奘冷不丁一个转身就是一鞭子。玄奘总是随身携带那截藤条，悟空躲闪不及，结结实实膝盖挨了一鞭。惨叫着跪了下去。
“哎哟！你打人就直说，搞什么偷袭！”悟空揉着自己膝盖，一脸不服气。玄奘勉强站起来，拿鞭子点着他的脸。道：“你这扑街，为师平日里一直教育你做人要淡定！你出手本就重，多少次不是我提醒着，要不然你要伤多少人性命！我看你是魔性未除，不听教诲！”
“是那人要骂我臭猴子在先的！我提醒过他，他自己做的孽，与我何干！”悟空辩解，其余两人便乐呵的看着这一出戏，悟空知道他又得受苦，必然绞尽脑汁也得摆脱责罚。
“为师不就是在教育你淡定吗！你是喊打喊杀惯了，想去西天，这必定是要修身念佛。你要知道，为师修为很高，从不轻易动怒。你是一次又一次的冲击我、顶撞我、伤害我！臭扑街，你当真气煞我也！”悟空听玄奘这一通说辞，心说你动怒得少么，动怒少也不会让自己满身鞭痕了。
“我没错，若不是我护着。你们也会吃苦！”
“当真是不认错？”玄奘愤怒的瞪着他，悟空别过脸有些没底气。但齐天大圣的尊严必须得有，他便道：“师父你要打就快些，打完你好休息。”悟空索性破罐子破摔，他不说什么了。
“好好好！你看，这是你要求的，我可是没准备打你。”玄奘整理了一下袈裟，虽一瘸一拐，但那教训徒弟的家长气势得拿出来。他拿出那节如来下过咒的鞭子，悟净悟能退得老远恐伤及自身。
悟空又怕又恼，他不会悟能那般求饶耍乖，全身绷紧了，他不知道和尚要怎么下手。
没预告的一鞭子挥下来打得悟空措手不及，他痛得龇牙咧嘴，第二鞭用手挡了一下。
“放下来！”玄奘的声音比刚才严肃了很多。
悟空乖乖听话，他不想多惹那和尚生气。委屈的他跪在地上，眼睛不看玄奘。
也许是知晓悟空是妖，玄奘从不留力气。一鞭子一鞭子也不管是不是要害，照着便过去。这是如来下的咒，每一鞭子到悟空身上痛楚就是千倍，那痛传递到全身每一处，每次玄奘揍他，他至少得恢复四五天。那鞭子叫他皮开肉绽也不流血，伤得全是内里。
“啊！”一鞭子抽手臂上，悟空有些吃不消，他不敢挪动身子，那鞭子自己会找他，就跟黏他身上一样。
“叫你杀人，叫你杀人！”
“哎呀！哎呀！是他们的错，是他们的错。”悟空被打急了，鞭子根本就没停过。
“出家人要慈悲，你若总是这样，如何成佛！”玄奘力道未减三分。对面的悟空抱着手臂，身子缩成一团。猴子从不求饶，怎么打也就是惨叫，就是不服软。玄奘越想越觉得无奈，鞭子更急了些。叫那悟空喊叫声音越来越大。
“这些人作恶多端！留他们性命……哎呀！留他们性命，也……也会伤别人。”
“那不是理由，你伤诸多恶人，恶人可曾减少？人心若不向善，杀多少也杀不尽，那是更增心魔！”玄奘教训道，鞭子还是不停，他希望悟空在动手前能念着这痛，可悟空哪怕明知要挨打，也依旧我行我素。这猴子，当真是一块石头！
悟空不说话了，连哼哼也小了下去。他想躲，可是疼得身子没力气。他愤恨的抓着地上的草根，说不过了，就沉默。鞭子的声音响彻树林，悟空像泄气了一般。玄奘累了，收手。
“你自己想想。”玄奘叹气。悟净悟能看热闹够了，过来劝阻和尚消气。又来安慰悟空，痛得没理智的悟空显出原型，把来人赶走。
“走吧。”悟净又背上玄奘，他们往树林深处走去。留悟空一人跪坐当地。
夜深了，悟空有些难过。玄奘他们就这么走了，和尚从不过问他疼不疼。他小心翼翼褪了衣服，身上鞭痕一道一道，如来的咒印显在伤口深处，如毒虫一般在他身上啃咬。他不敢现在去舔，连动身子也很麻烦。于是穿好衣服，摇摇晃晃站起来。腿麻了，他又坐了下去。
依旧没人过问，悟空捏着自己的衣服，刚才师父用力，又将原本就破的衣服扯出很多窟窿。他叹口气，捧着脏兮兮的衣袖抹了一把眼睛，悟空也会被痛感染到想哭。就是一直忍着，没人看见的时候赶快擦干就好了，不过动的时候扯到手臂痛楚了，他咬咬牙，又忍不住掉下些泪来。“真是入娘的痛！”
3
“大师兄回来了！”悟能看见树林那面走来一个踉跄的身影，他连忙转头报告给玄奘。玄奘照例是念经，悟空走过来，有些局促。他立在玄奘跟前儿，敷衍了事的一句：“师父我错了。”那是他给玄奘面子。
玄奘念完经之后脾气较之之前好了些，他打发走悟空的师弟们。
“过来吧。”他的口气是命令式的，悟空硬着头皮又坐下去，他全身的肌肉都叫嚣着疼痛，可是玄奘却似乎忘却了先前对他的责罚。
“要与我念经否？”
“不要。”
“你确定？”他的笑容总是不怀好意，盯着悟空发毛。悟空全身都痛，哪有心情念什么佛经。
“我......”悟空支支吾吾，干脆不回答。
“那就算了。”玄奘叹口气，揉揉自己受伤的腿。“为师也不是有心要这么为难你。”他拢拢自己破烂的袈裟。悟空沉默不说话，他别过头也不看玄奘，玄奘转动眼珠倒是猜到这猴子心思。
“你是石头出来的猴子，无父无母。又无个正经教诲。闯下诸多祸事，也算造孽。”他双手合十，眼睛还看着悟空。
“师父又要开始了！”悟能悟净躲在一边，每次挨过打师父就跟菩萨似的浑身散发出母亲的光辉，好似先前那种暴戾荡然无存。一个棒槌一个枣，对于这群人很受用。
“从何学得这身本事呀？”玄奘点满了无话找话的技能点，悟空有些嫌弃，他坐得离玄奘远了些。
“你这本事通天彻地，怕不是你自己学会的吧。”
“你懂个什么！这是我老孙的本事，一般人学不会。”悟空这人听夸奖，这点玄奘屡试不爽。
“谁教你的。”
“那人名字我不能说，他说我若是说了，便过来杀了我。”悟空说到这里有些失落的摇摇头。
“你这性子，的确可能遭人嫉恨。”
“也许吧，许是那人知道我今后要做的事，怕惹麻烦，于是不认我了。”
“......”玄奘把悟空的思绪引得远了些，远到他还是一只小猴子的时候，为了成人，远去求仙，而那时脾气也远不及现在这般急切。菩提问他，你可有姓。悟空不懂，只道是：“我无性。人若骂我我也不恼，若打我我也不嗔，只是陪个礼儿就罢了，一生无性。”菩提笑，悟空那时候没姓名，又无父无母，菩提便道：“鸿蒙初辟原无姓，打破冥顽需悟空。”索性给他了名字，有了名字，自己仿佛真的成人了一般。
“打破冥顽需悟空。”玄奘念叨着，心想这个猴子最初的师父也修了大功德，而自己师父也总是这般提醒他。他执着于驱魔，执着于所谓的解脱，然而真的解脱便是放下所有执着。等他悟了，段小姐也随风而去了。佛在心中，世人却执着于表象。
“我想学那长生不老的本事，那人便赶我出去了。这样也好，我也不连累他！”猴子的声音高高低低，说自己的本事时候滔滔不绝， 说被那人抛弃时候就小了下去。
“师父我也是孤儿，你们师父的师父在江里捡到我的，我懂事起就跟他做和尚了，后来寺庙败了，遂出来降妖驱魔。师父有个小名叫江流儿。”
“师父你也是无根的人。”
悟空从来没过和尚说这些事，他坐得离玄奘近了些，眼睛盯着他似乎很好奇。痛也忘了，猴儿个性。
“修佛便是修心，虽那村里人人作恶，这恶却不该由你来结束。人的因果向来是自己修的，我们出家人慈悲只不过是做个引路人罢了。自己的路由他们自己走，剥夺不得。取经便是取这心经，倘若人人自律何来妖怪，你看那悟净悟能，皆是可怜之人。你别忘了，比起你来说，他们已经死了。活着得无非是一个气。”玄奘把话引回来，悟空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玄奘见他这样子，也完全不气了。他看悟空衣服似乎又破了几个洞，心想刚才自己确实下手狠了些，善哉，善哉。
“我知道了。”虽然活了几百年，这猴子还是个少年心性。他是天地生的，有最纯粹的善恶观。他念着对玄奘的愧，最初才愿意跟着。玄奘长吁一口气，带着这群怪人他是当真很累。脾气大了也是他们惹的。
猴子刚才的愤恨消去大半，玄奘叫他脱了衣服，给他补一下。他乖乖照做，和尚极少这样，悟空有些受宠若惊，玄奘把袈裟先拿于他披上。猴子起初还害臊，后来磨不过，脱了衣服，身子裹在袈裟中，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玄奘的针线活儿。让一旁看着一切的悟净悟能目瞪口呆。
“高人啊，师弟你看，大师兄现在就跟个宠物一样呀！”悟能感慨。
“师父这招英明，大师兄很受用啊。”
“我也想被师父宠爱了。”
“那你先去惹他一顿藤条再说吧。”
“不，我脆弱。”
又行三日，他们在林子外围发现一户杨姓人家，户中三口人，一对老夫妻和他们的孙儿。他们的儿子在别村做工，孩子拿于老人代养。老人善良招呼他们留下过夜，拿出丰盛的饭食招待。
玄奘的伤暂且是没大碍了，他一瘸一拐拜谢老两口，让徒弟们一并这般。
“多谢施主。”
“不客气大师！我们这也是修了功德，能招待出家人，给家里积福。”老人笑起来，悟空在一旁逗着他们的孙子。跟那个小孩对吐口水。
当夜，他们住在老人安排的柴房里早早睡下，明天出了林子，有新去处，说不定祛除一两个妖魔还能赚上不少。
大概午夜时分，老人听见后院有动静，掌灯而出，见自己儿子带着二三十人回来。其中有生面孔，一副道士打扮，神神叨叨的念经写符。
“阿耶。”杨家儿子拜过父亲。
“怎么这么晚还带着人做事，是什么伙计？”老人叫起老妇热粥饭。
“我们这是找人做法驱妖。前些时日我做工的村里遭了灾祸，有人丢了性命，是那妖物所为，我们筹钱，从别山寻来一作法道士，能降妖除魔。帮我们报仇！”
“是怎么样的妖怪。”老人听得有些发愣，自己在林中多年，没见过什么妖魔鬼怪，他转念一想自己屋里正招待着一位得到高僧，遂又道：“今日我家有福，路过一取经僧人，我且留他们过夜。”
“哦？是怎么样的僧人。”
“穿着不大好，领着三个徒弟。大徒弟戴一头纱，浓眉大眼，生得凶相。二徒弟好似伶人。三徒弟面色不大好，看着倒老实。”老人的描述让这个年轻人似乎察觉到什么，他让老人带他去看。
“真是得来不费功夫，伤人性命者就是他们四人，阿耶你怎么这般糊涂，招待妖怪来我家住，若是伤了你们可怎么办？”
“怎么会？”老人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沉稳的睡在柴房里的和尚慈眉善目，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的东西。
“你且不惊动他们，我命人寻一迷人的药来，咱们悄悄结果了他！”儿子转身就去找他的同伴商量。
悟空睡不大熟，刚才就听到门外有动静，后见老人急匆匆开门而进，他警觉的摸了摸自己耳朵，准备随时动手。
“大师，大师你且醒醒。”老人叫唤起熟睡的玄奘。玄奘还在梦那段小姐，一时间没有形象。
“怎么了？”悟空过来问话。
“你们还是快些走吧，我那作孽的儿子说你们是妖怪，非要结果你们，我是不忍，他们在前门，你们且随我后门走。”老人拉起玄奘，玄奘一听，师徒又一合计，立马知道了缘由。
杨家老人不知道他们儿子做的勾当，这老人善良，儿子却在远处夺人钱财，伤人性命。玄奘叹口气，也不能同这个老人讲真相，但是念着这个老人心善，他发慈悲心要教育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老人家你别担心，我三个徒弟很厉害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亲自来解决。”听到玄奘这么说其余三人急了。
“师父，他们可不听你那谆谆教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干嘛这么执着呢，你的思想有问题呀！”悟能怕事，赶忙劝阻。
“我不觉得你每次感化对那些人有用，听这头猪的，我们别在这里念战。”悟空看了看老人，他撇撇嘴，这老人也着实可怜，不知道自己生了个什么东西。
“哎呀，我们取经不就是！哎呀妈呀！你们干嘛！”不等和尚说完，悟空直接教唆悟净提溜起和尚，背上一背，三人就冲出柴房，老人带他们去往后门。可悟空刚一踹门。突然被一火光狠狠击倒。
“扑街，什么东西拦住了我们！”他又往天上飞，也被挡了下来。
“有人在房子四周设了结界。”悟净看着周围，分析道。
“切，有点意思。老子被困五行山那么多年，才不怕你这个结界束缚。”悟空咬咬牙，动动肩膀。一把往那结界处撞去。结界的火焰烧到他身上，碰巧惹了前些天玄奘抽他的伤口，那种疼痛回来，使他大吸一口凉气。
“师兄，别硬闯。”悟空差点暴露本相，被悟能叫住。
“定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带来的道士做的事儿。”老人看着这个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啥？他们带了道士？”悟空生气的凑近老人，一脸凶相。
“长老莫怪，我那儿子说你们是妖物，请了驱魔人。我且劝劝他们，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呀。”
四人面面相觑，这怕是有一场恶战。能动手封门，这力道不小，倒有些本事。
“悟空，待会儿有事，为师来处理，你别逞威风上头知道吗？”玄奘叫悟净放他下来，他叮嘱悟空后便双手合十念经祈祷。
悟空有些不屑，这和尚就会这般念经念经。真有危险还不是自己来挡，不过他也担心自己收不住手惹了人命，和尚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想到伤口并没有完全恢复，他只能缩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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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回来了！”悟能看见树林那面走来一个踉跄的身影，他连忙转头报告给玄奘。玄奘照例是念经，悟空走过来，有些局促。他立在玄奘跟前儿，敷衍了事的一句：“师父我错了。”那是他给玄奘面子。
玄奘念完经之后脾气较之之前好了些，他打发走悟空的师弟们。
“过来吧。”他的口气是命令式的，悟空硬着头皮又坐下去，他全身的肌肉都叫嚣着疼痛，可是玄奘却似乎忘却了先前对他的责罚。
“要与我念经否？”
“不要。”
“你确定？”他的笑容总是不怀好意，盯着悟空发毛。悟空全身都痛，哪有心情念什么佛经。
“我......”悟空支支吾吾，干脆不回答。
“那就算了。”玄奘叹口气，揉揉自己受伤的腿。“为师也不是有心要这么为难你。”他拢拢自己破烂的袈裟。悟空沉默不说话，他别过头也不看玄奘，玄奘转动眼珠倒是猜到这猴子心思。
“你是石头出来的猴子，无父无母。又无个正经教诲。闯下诸多祸事，也算造孽。”他双手合十，眼睛还看着悟空。
“师父又要开始了！”悟能悟净躲在一边，每次挨过打师父就跟菩萨似的浑身散发出母亲的光辉，好似先前那种暴戾荡然无存。一个棒槌一个枣，对于这群人很受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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悟空从来没过和尚说这些事，他坐得离玄奘近了些，眼睛盯着他似乎很好奇。痛也忘了，猴儿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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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虽然活了几百年，这猴子还是个少年心性。他是天地生的，有最纯粹的善恶观。他念着对玄奘的愧，最初才愿意跟着。玄奘长吁一口气，带着这群怪人他是当真很累。脾气大了也是他们惹的。
猴子刚才的愤恨消去大半，玄奘叫他脱了衣服，给他补一下。他乖乖照做，和尚极少这样，悟空有些受宠若惊，玄奘把袈裟先拿于他披上。猴子起初还害臊，后来磨不过，脱了衣服，身子裹在袈裟中，睁着好奇的眼睛看玄奘的针线活儿。让一旁看着一切的悟净悟能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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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奘的伤暂且是没大碍了，他一瘸一拐拜谢老两口，让徒弟们一并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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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老人听到这里吓了一跳，沉稳的睡在柴房里的和尚慈眉善目，怎么看也不像是杀人的东西。
“你且不惊动他们，我命人寻一迷人的药来，咱们悄悄结果了他！”儿子转身就去找他的同伴商量。
悟空睡不大熟，刚才就听到门外有动静，后见老人急匆匆开门而进，他警觉的摸了摸自己耳朵，准备随时动手。
“大师，大师你且醒醒。”老人叫唤起熟睡的玄奘。玄奘还在梦那段小姐，一时间没有形象。
“怎么了？”悟空过来问话。
“你们还是快些走吧，我那作孽的儿子说你们是妖怪，非要结果你们，我是不忍，他们在前门，你们且随我后门走。”老人拉起玄奘，玄奘一听，师徒又一合计，立马知道了缘由。
杨家老人不知道他们儿子做的勾当，这老人善良，儿子却在远处夺人钱财，伤人性命。玄奘叹口气，也不能同这个老人讲真相，但是念着这个老人心善，他发慈悲心要教育他们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老人家你别担心，我三个徒弟很厉害的。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我们亲自来解决。”听到玄奘这么说其余三人急了。
“师父，他们可不听你那谆谆教诲。三十六计，走为上计，你干嘛这么执着呢，你的思想有问题呀！”悟能怕事，赶忙劝阻。
“我不觉得你每次感化对那些人有用，听这头猪的，我们别在这里念战。”悟空看了看老人，他撇撇嘴，这老人也着实可怜，不知道自己生了个什么东西。
“哎呀，我们取经不就是！哎呀妈呀！你们干嘛！”不等和尚说完，悟空直接教唆悟净提溜起和尚，背上一背，三人就冲出柴房，老人带他们去往后门。可悟空刚一踹门。突然被一火光狠狠击倒。
“扑街，什么东西拦住了我们！”他又往天上飞，也被挡了下来。
“有人在房子四周设了结界。”悟净看着周围，分析道。
“切，有点意思。老子被困五行山那么多年，才不怕你这个结界束缚。”悟空咬咬牙，动动肩膀。一把往那结界处撞去。结界的火焰烧到他身上，碰巧惹了前些天玄奘抽他的伤口，那种疼痛回来，使他大吸一口凉气。
“师兄，别硬闯。”悟空差点暴露本相，被悟能叫住。
“定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带来的道士做的事儿。”老人看着这个情况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啥？他们带了道士？”悟空生气的凑近老人，一脸凶相。
“长老莫怪，我那儿子说你们是妖物，请了驱魔人。我且劝劝他们，这中间定有什么误会呀。”
四人面面相觑，这怕是有一场恶战。能动手封门，这力道不小，倒有些本事。
“悟空，待会儿有事，为师来处理，你别逞威风上头知道吗？”玄奘叫悟净放他下来，他叮嘱悟空后便双手合十念经祈祷。
悟空有些不屑，这和尚就会这般念经念经。真有危险还不是自己来挡，不过他也担心自己收不住手惹了人命，和尚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想到伤口并没有完全恢复，他只能缩起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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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不过数刻，院里便左右围了二三十人。带头杨家儿子拿着火把，左手边站着一青衣道士，道士年纪不大，目光灼灼，盯着师徒四人似乎颇有主意。
“阿耶，你怎么和这些妖魔为伍？”
“你这不肖子，这都是东土来的得道高僧，怎是你口中吃人妖魔。”老人道，手紧紧攒成拳头。
“阿耶你且看这道士作法叫他们显出原形。”杨家儿子拉过父亲。这边的师徒也不着急，悟空揣着双手盯着杨家儿子，颇有些嘲讽口气，笑道：“说我们是妖魔，你且说你于老父亲听听，你干了什么伙计？”
“怎么能听你挑唆，道长，看你神通！”
青衣道士微微提了提嘴唇，从长袖里放出一罗盘，不过碗口大。他施法念咒，罗盘就在手间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不一会儿窜到天空中去，发出一阵橘色亮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不一会儿光下来，悟空他们便出现了自己本来的面目，猴子，猪，和一条胖头鱼。
“啊！”众人除玄奘见这形象吓得倒退几步，先前的老人也不可置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有些本事。”悟空不慌不忙换做人形，武能悟净也是。玄奘叹口气，他支着身体朝众人微微鞠躬。
“我几个徒弟虽是妖魔，却一心向佛，不会做那些口中伤人的活儿。”
“谁听得你这些诡辩，我们同行死了便是证据。”那边叫嚣着。
“哎哟哟，不知道谁拿着棍棒刀枪嚷着要抢劫，你看我们师父的腿，也不是被你们伤了么？”悟能摇着扇子，他们并不怕人前的人。只是觉得若是自己出手，恐又得来几条人命陪着，着实不划算。
“呵呵，和尚。”先前在一旁沉默的青衣道士说话了，虽是个少年模样，声音却很低沉。他看着师徒四人，悟空也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这少年老成。眉头紧皱，说不出的诡异。悟空看不出个真伪，只觉得不舒服。
“道长可要帮帮我们。”杨家儿子道。
“......”
“扑街，哪里来的小道长，识相的闪一边儿，我可不负责照顾小孩，待会伤着别哭鼻子找你母亲。”悟空不耐烦道。
“修佛还如此这般戾气。”道长鼻子里冷哼一声。玄奘在一旁皱起了眉头，讲道理他并不想和什么驱魔人打架。他清清嗓子，又道：“我们只是去取经的，我这个三个徒弟还在修行，也是驱魔人。大家同行一场，何须大动干戈。”
“取经？”道长挑眉，那双浅色眸子里好像来了些兴趣。
“这是商业机密。”玄奘又道，双手合十。
“管他这么多，杀人偿命，道长还不动手。”杨家儿子不耐烦了，小道长也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那边，随后又神神叨叨起来，双手不住算着什么，不一会儿，他袖子里飞出一堆符咒，变作利剑，朝师徒这边袭来。
“悟净师父交于你，我和你二师兄且同他对战。”悟空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变做大圣模样，一声大喝，击散了符咒。悟能不怎么喜欢打架，听到猴子这般指示，只好从折扇里化出自己的钉耙。一挥手，将悟净和玄奘处的土块震出，好似一道屏障。不让那些四散的符咒伤到他们。
这一架打得并不轻松，这符咒在小道士的操控下运动自如，院中的人各个躲起来。生怕误伤，结界将悟空他们困于这农家，他们伸展不得，打得甚是憋屈。
“大师兄，这般同他纠缠不肖何年何月，你且引他正面，我绕后面来个合作。”悟能说罢，隐了身形。悟空从正面压制这个小道士，道士虽然年纪看着小。可是能力不小，悟空这般下来，还有些头疼。
不过就在此时，悟能绕至这道士后面。钉耙化作锁链，一把缠住道士。小道士有些挣脱不得，悟空便趁现在欲将解决了他，但念着玄奘在后面教育他不要随便杀人，他想着，那力道便轻些罢，敲昏小孩子就可以了。
力度把握好的一棍下去，小道士啊了一声果然昏过去，结界一瞬间散掉。一切干净利落。
“切，小道士罢了。”悟能抽回钉耙，小道士倒在地上。玄奘他们此刻也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小道士，立马瞪着看向悟空。
“放心，只是昏了而已。”悟空急忙解释。
玄奘松了口气。
“喂，出来啊！你们请的驱魔人在我脚下呢。”悟空叫嚣，杨家儿子那一伙人，吓得哆哆嗦嗦，颤抖着身子出来后，立马跪于他们跟前，哭着讨饶。
“爷爷在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呀！”悟空翻了翻眼，支出玄奘：“师父，这是你的本业。”然后走到那小道士身边，蹲着探了探鼻息。活着！
玄奘整理袈裟，还有些开心，终于能普度众生了。他走上前来，向杨家老人说明他那作孽儿子的事儿，老人听罢捶胸顿足，只叹家门不幸。
“行了，老人家，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你们以后行善积德，不要再做错事了。这小道士你们照顾些，待醒了便好。”玄奘好不容易唠叨完，便准备招呼徒儿们离去。
“师父总是这些说辞，这些人怕是你走后又继续那些下贱营生了吧。”听完玄奘的话悟空冷笑起来，他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几十个人，颇为不屑。
“悟空，这些足够了。”玄奘道。
“哪里够？你不是还伤着么？不是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么？伤你腿那孩子我们不计较，这里的人是不是该每个人 留一只腿才算扯平呢？”悟空嬉皮笑脸。
“师兄，你怎么？”悟能有些狐疑的看着悟空，今天不知道这猴子哪里来的义气，要帮和尚报仇了。
“我说够了。”玄奘声音沉下去，他盯着悟空。
“不够！”悟空生气的吼起来。“哪里够，不是你教我们的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总是对别人这般宽恕，我们做错一点事就被你痛打一顿，我让他们还一只腿哪里重了！”
“你今天是想故意找事么？”玄奘走过去，眉下聚着怒火，猴子这么反常他还十分诧异。也不知道自己说话是哪里触到他逆鳞了。
“我这是在帮你。”猴子笑起来，也不等玄奘教训了，他觉得心里全是怨恨，抄起棍子，便将那一屋子的人全打翻在地。又扯下杨家儿子的头，提在手上，吓昏了杨家老人。
“悟空！”悟空提着脑袋在玄奘面前晃悠，那一张猴子脸下全是鲜血，玄奘惊讶到忘记自己能唱儿歌三百首了。
“师兄，你这是作甚？”悟能悟净捂着嘴巴也不敢上前。
“这个债我帮你扯平了。”悟空甩下那脑袋。
接下来是很长久的平静，悟空好奇的看着玄奘一点一点变白的脸色。
“你这个畜生。”玄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的。“跪......跪下！”
“不，师父，还没完呢。”悟空笑起来，一个翻身，便消失在天上。
“你去哪里？”玄奘大喝。
“不好，师父，师兄怕是要开杀戒了。”悟净像是明白什么一般，他叫玄奘赶快来到自己身上，背着他回先前的芳停村。
不过还是迟了半步。
悟空站在村子门口，村子火光死起，烧得只剩下了外壳。
“扯平了。”半晌，猴子嘴巴里留下这句话。
“悟空你这个畜生。”玄奘一巴掌扇在悟空脸上，悟空迷茫的看着他，就好像他什么也没做。“你六根不净！还如先前一般杀人如麻！你....你简直无可救药！”玄奘嘴巴颤抖，一晚上发生的事让他来不及想太多。悟空不知道是听了他自己说了什么话，突然生出这般怨恨，还是自己之前对这猴子当真坏了些。
“我只是帮你报仇。”悟空的声音很轻，他笑了笑。回头看着燃烧的村庄，忽然又有些诧异。
“我只是怨恨？”他对自己的心思有些不解，和尚那番无关紧要的话便不知道为何使他这般愤怒。就好像一直以来的种种怨念就突然充斥着自己的全身，他只能用杀戮来消磨它们。
“你在为你辩解么？”玄奘苦笑，他的愤怒觉得无根，似乎才教育这个猴子没多久，猴子便又开始了发作了。他没办法纠正这个猴子的种种，这么多年了，猴子还是猴子，还是那只杀了他心爱女人的臭猴子。
“我......”猴子的怨恨散了，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己一身的血腥气，好像才回过神。
“罢了，罢了。我陈玄奘无能，教化不了你。”玄奘垂下脑袋。忽然他伸手摘下了猴子头上的箍。
“你走吧。”
“师父？”
“做你自己去。”
“你什么意思？”看着玄奘不看他，悟空突然方寸大乱。他伸手想要拿回箍，被玄奘从袖子里抽出的一鞭子打开， 他吃痛不解。歪着脑袋，想看清楚玄奘的表情。
“你，给，我，滚！”
不过数刻，院里便左右围了二三十人。带头杨家儿子拿着火把，左手边站着一青衣道士，道士年纪不大，目光灼灼，盯着师徒四人似乎颇有主意。
“阿耶，你怎么和这些妖魔为伍？”
“你这不肖子，这都是东土来的得道高僧，怎是你口中吃人妖魔。”老人道，手紧紧攒成拳头。
“阿耶你且看这道士作法叫他们显出原形。”杨家儿子拉过父亲。这边的师徒也不着急，悟空揣着双手盯着杨家儿子，颇有些嘲讽口气，笑道：“说我们是妖魔，你且说你于老父亲听听，你干了什么伙计？”
“怎么能听你挑唆，道长，看你神通！”
青衣道士微微提了提嘴唇，从长袖里放出一罗盘，不过碗口大。他施法念咒，罗盘就在手间转动起来，发出轻微的摩擦声，不一会儿窜到天空中去，发出一阵橘色亮光，照得众人睁不开眼。不一会儿光下来，悟空他们便出现了自己本来的面目，猴子，猪，和一条胖头鱼。
“啊！”众人除玄奘见这形象吓得倒退几步，先前的老人也不可置信的揉着自己的眼睛。
“有些本事。”悟空不慌不忙换做人形，武能悟净也是。玄奘叹口气，他支着身体朝众人微微鞠躬。
“我几个徒弟虽是妖魔，却一心向佛，不会做那些口中伤人的活儿。”
“谁听得你这些诡辩，我们同行死了便是证据。”那边叫嚣着。
“哎哟哟，不知道谁拿着棍棒刀枪嚷着要抢劫，你看我们师父的腿，也不是被你们伤了么？”悟能摇着扇子，他们并不怕人前的人。只是觉得若是自己出手，恐又得来几条人命陪着，着实不划算。
“呵呵，和尚。”先前在一旁沉默的青衣道士说话了，虽是个少年模样，声音却很低沉。他看着师徒四人，悟空也有些狐疑的看着他，这少年老成。眉头紧皱，说不出的诡异。悟空看不出个真伪，只觉得不舒服。
“道长可要帮帮我们。”杨家儿子道。
“......”
“扑街，哪里来的小道长，识相的闪一边儿，我可不负责照顾小孩，待会伤着别哭鼻子找你母亲。”悟空不耐烦道。
“修佛还如此这般戾气。”道长鼻子里冷哼一声。玄奘在一旁皱起了眉头，讲道理他并不想和什么驱魔人打架。他清清嗓子，又道：“我们只是去取经的，我这个三个徒弟还在修行，也是驱魔人。大家同行一场，何须大动干戈。”
“取经？”道长挑眉，那双浅色眸子里好像来了些兴趣。
“这是商业机密。”玄奘又道，双手合十。
“管他这么多，杀人偿命，道长还不动手。”杨家儿子不耐烦了，小道长也有些嫌弃的看了看那边，随后又神神叨叨起来，双手不住算着什么，不一会儿，他袖子里飞出一堆符咒，变作利剑，朝师徒这边袭来。
“悟净师父交于你，我和你二师兄且同他对战。”悟空从耳朵里掏出金箍棒，变做大圣模样，一声大喝，击散了符咒。悟能不怎么喜欢打架，听到猴子这般指示，只好从折扇里化出自己的钉耙。一挥手，将悟净和玄奘处的土块震出，好似一道屏障。不让那些四散的符咒伤到他们。
这一架打得并不轻松，这符咒在小道士的操控下运动自如，院中的人各个躲起来。生怕误伤，结界将悟空他们困于这农家，他们伸展不得，打得甚是憋屈。
“大师兄，这般同他纠缠不肖何年何月，你且引他正面，我绕后面来个合作。”悟能说罢，隐了身形。悟空从正面压制这个小道士，道士虽然年纪看着小。可是能力不小，悟空这般下来，还有些头疼。
不过就在此时，悟能绕至这道士后面。钉耙化作锁链，一把缠住道士。小道士有些挣脱不得，悟空便趁现在欲将解决了他，但念着玄奘在后面教育他不要随便杀人，他想着，那力道便轻些罢，敲昏小孩子就可以了。
力度把握好的一棍下去，小道士啊了一声果然昏过去，结界一瞬间散掉。一切干净利落。
“切，小道士罢了。”悟能抽回钉耙，小道士倒在地上。玄奘他们此刻也走了出来，看着地上的小道士，立马瞪着看向悟空。
“放心，只是昏了而已。”悟空急忙解释。
玄奘松了口气。
“喂，出来啊！你们请的驱魔人在我脚下呢。”悟空叫嚣，杨家儿子那一伙人，吓得哆哆嗦嗦，颤抖着身子出来后，立马跪于他们跟前，哭着讨饶。
“爷爷在上，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就放过我们吧，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呀！”悟空翻了翻眼，支出玄奘：“师父，这是你的本业。”然后走到那小道士身边，蹲着探了探鼻息。活着！
玄奘整理袈裟，还有些开心，终于能普度众生了。他走上前来，向杨家老人说明他那作孽儿子的事儿，老人听罢捶胸顿足，只叹家门不幸。
“行了，老人家，所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望你们以后行善积德，不要再做错事了。这小道士你们照顾些，待醒了便好。”玄奘好不容易唠叨完，便准备招呼徒儿们离去。
“师父总是这些说辞，这些人怕是你走后又继续那些下贱营生了吧。”听完玄奘的话悟空冷笑起来，他转头看着跪在地上的那几十个人，颇为不屑。
“悟空，这些足够了。”玄奘道。
“哪里够？你不是还伤着么？不是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么？伤你腿那孩子我们不计较，这里的人是不是该每个人 留一只腿才算扯平呢？”悟空嬉皮笑脸。
“师兄，你怎么？”悟能有些狐疑的看着悟空，今天不知道这猴子哪里来的义气，要帮和尚报仇了。
“我说够了。”玄奘声音沉下去，他盯着悟空。
“不够！”悟空生气的吼起来。“哪里够，不是你教我们的吗，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总是对别人这般宽恕，我们做错一点事就被你痛打一顿，我让他们还一只腿哪里重了！”
“你今天是想故意找事么？”玄奘走过去，眉下聚着怒火，猴子这么反常他还十分诧异。也不知道自己说话是哪里触到他逆鳞了。
“我这是在帮你。”猴子笑起来，也不等玄奘教训了，他觉得心里全是怨恨，抄起棍子，便将那一屋子的人全打翻在地。又扯下杨家儿子的头，提在手上，吓昏了杨家老人。
“悟空！”悟空提着脑袋在玄奘面前晃悠，那一张猴子脸下全是鲜血，玄奘惊讶到忘记自己能唱儿歌三百首了。
“师兄，你这是作甚？”悟能悟净捂着嘴巴也不敢上前。
“这个债我帮你扯平了。”悟空甩下那脑袋。
接下来是很长久的平静，悟空好奇的看着玄奘一点一点变白的脸色。
“你这个畜生。”玄奘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的。“跪......跪下！”
“不，师父，还没完呢。”悟空笑起来，一个翻身，便消失在天上。
“你去哪里？”玄奘大喝。
“不好，师父，师兄怕是要开杀戒了。”悟净像是明白什么一般，他叫玄奘赶快来到自己身上，背着他回先前的芳停村。
不过还是迟了半步。
悟空站在村子门口，村子火光死起，烧得只剩下了外壳。
“扯平了。”半晌，猴子嘴巴里留下这句话。
“悟空你这个畜生。”玄奘一巴掌扇在悟空脸上，悟空迷茫的看着他，就好像他什么也没做。“你六根不净！还如先前一般杀人如麻！你....你简直无可救药！”玄奘嘴巴颤抖，一晚上发生的事让他来不及想太多。悟空不知道是听了他自己说了什么话，突然生出这般怨恨，还是自己之前对这猴子当真坏了些。
“我只是帮你报仇。”悟空的声音很轻，他笑了笑。回头看着燃烧的村庄，忽然又有些诧异。
“我只是怨恨？”他对自己的心思有些不解，和尚那番无关紧要的话便不知道为何使他这般愤怒。就好像一直以来的种种怨念就突然充斥着自己的全身，他只能用杀戮来消磨它们。
“你在为你辩解么？”玄奘苦笑，他的愤怒觉得无根，似乎才教育这个猴子没多久，猴子便又开始了发作了。他没办法纠正这个猴子的种种，这么多年了，猴子还是猴子，还是那只杀了他心爱女人的臭猴子。
“我......”猴子的怨恨散了，他看着自己的手，自己一身的血腥气，好像才回过神。
“罢了，罢了。我陈玄奘无能，教化不了你。”玄奘垂下脑袋。忽然他伸手摘下了猴子头上的箍。
“你走吧。”
“师父？”
“做你自己去。”
“你什么意思？”看着玄奘不看他，悟空突然方寸大乱。他伸手想要拿回箍，被玄奘从袖子里抽出的一鞭子打开， 他吃痛不解。歪着脑袋，想看清楚玄奘的表情。
“你，给，我，滚！”
5
悟空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嘴巴里蹦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跪下来，就看着玄奘。
“听不懂话是么？”玄奘苦笑，他垂着身子，便忽然是老了几岁般的无力。悟净悟能在一旁觉得这戏不知道怎么接，这师兄说实话也经常惹和尚生气，可是和尚顶多打骂一顿，不至于现在赶走他这样。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悟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不怎么会说讨喜的话，而且刚才那一瞬间的事儿对于他来说也是无解的，就像中邪似的，忽然生出那么大的脾气。
中邪？悟空转动脑子，心想着先前那道士。
“师父，一定是刚才那个道士弄的鬼，我现在去结果了他！”
“你还想造杀业！”玄奘提高声音，悟空身子一缩。
“那不是我想做的！”悟空辩解，满脑子都是那个小道士，不知道那个道士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只会不停的诡辩罢了。”
“你怎么听不进我的话，我说了那不是我本意！”
“什么是你的本意，把我们都杀了是么？”
“我......”悟空一时语塞，想了想，又道：“我不走。你且让我抓来那小道士！定能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最近编造的理由真是有些好笑，谁能让你‘齐天大圣’中邪。”玄奘不信，只觉得这猴子不过是随意找个理由糊弄他，此刻玄奘心里也五味杂陈，但当着自己面忽然是是杀这么多人，他如何过的了自己心里这关，从不杀生如他，普度众生如他，面对暴戾的猴子，多少打骂也不管用。可是这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徒弟，随意打发走了，自己也不舍，徒弟有错，师父该承担过错。
“一切许都是命。”玄奘沉下声音。
“师父可是留我了。”悟空眼睛如同放光一般，他跪着往前，凑近玄奘身边。玄奘嫌恶的退了几步，悟空看在眼里，眸子里的光淡了些。
“若是有怪罪，这罪我来承担，你毕竟是我徒儿。教不严，师之惰。但村边那户人家对我们算好，你还是出手伤了人家孩子，你且随我去那家。打你骂你，你定忍着。”
“嗯！”玄奘叹口气，看着手里的箍，若有所思。
带着徒弟回到那户杨家，杨家老妇哭着正收拾自家孩子尸体。杨家老人也是，哭哭啼啼。见这四人到来，哭得更大声了。
玄奘领着悟空跪下。
“我领这孽徒来赔罪。”
“长老，你们还是走吧，我儿固有错，却是我们骨肉。但......哎，你们还是走吧。”杨家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却也知道自己儿子手上并不干净，他们心善不愿意多多怪罪。只是别过头，伤心不已。
“悟空道歉！”玄奘唤来悟空，悟空只是乖乖跪着，头低下。“对不起。”那语气很是不服。
“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还这么吊儿郎当的！我怎么教育你的！”玄奘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悟空身上，悟空咬咬牙，一头磕下去，震碎了地面。
“对不起，我失手伤了你们儿子，你们两位打我怨我我也不还手。”他左右盯着院里四周，却是不见了那小道士身影。因为表情不大好，玄奘见了又狠狠按下他的头。
“打这位小师父能如何，能还回我儿子吗！”老妇声音尖利，哭得更是凄惨。
“所以恳请施主让我们赔罪，我且念这往生咒，让你家儿子的在极乐世界得到解脱。”玄奘双手合十，盘腿坐着。老妇老人只管哭泣，也实在说不下去。
念过经了，玄奘站起来。
“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这孽徒造了罪，却是该承担。”他沉下脸，让悟空将手伸出来。
悟空不明所以，那眼睛里分明还混合着不屈，玄奘道：“你用这手造得罪孽，理应还得。”随后将藤条折成一束，让悟空把手摊好。悟空乖乖照做，却见玄奘一鞭子下去。悟空一声惊呼。他完全没被这么打过手心，那一下力道不浅，他痛得骂了出来。
“还造口业！”玄奘又是狠狠一鞭，那藤条本就有咒，而这十指连心，却是悟空脆弱的一处，比打那身上还痛。悟空被打的身子一抖，老妇老人也惊呆，只看着玄奘这般狠心教训自家徒儿，哭都忘了。
悟净悟能在一边咬着手仿佛打得如同的自己，悟空手若是缩了，玄奘便更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头一次，悟空觉得屈辱。他不敢叫，咬着嘴巴，玄奘让他不许收手。
“啪！啪！”起码有了二十下。
“师父...唔...”悟空小小声，他觉得有些撑不住，举起的手抖得不能自已，可玄奘哪有停的意思。
“啪！”
“唔...啊....唔。师父，师父！”
“还好意思叫师父！前些天才将你教训，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刚才却还是在狡辩，你这手上有多少人的血，你自己说！留着何用！”玄奘怒斥，看悟空又想缩手，拉住他的手，狠狠一扯，悟空差点倒下去。却被玄奘一鞭子抽背上让他坐直了。这下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现在来怕，刚才那般无法无天！不说自己是大圣吗！我看只是不知教训的臭猴子！啪！”
“不要叫我臭猴子！”
“现在还来同我计较！我看你是觉得不痛！”说罢连着抽了十多下，悟空急得对着玄奘龇牙咧嘴，玄奘却不怕，牢牢抓着那双手。猴子手上本有血污，现在模糊一片，手心肿了起来，青紫的鞭痕一道叠一道，有些地方不注意还是破皮了，血珠渗了出来。
“唔......”不过又二十下，悟空只觉手上的感觉快麻木了，可在看看周围那些人惊异的目光，他真觉得和尚抽死自己算了。
“师父，够了！”悟能觉得在这么打下去猴子手要废，出来跪着阻止。“大师兄我看是知道错了，你也不要气了呀，我们兄弟连心，这样真的好痛好痛的！”
“又没罚你，别跟我演什么兄弟连心。”玄奘下定决心要给这猴子一个最大的痛的记忆，他赶走那只猪。悟空疼过了，便换作猴子脸，失去理智一般的对着玄奘咆哮。
“臭猴子！凶什么凶！变猴子了不起是不是！”悟空觉得和尚真的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神通，这样铁了心的和尚让他感觉看见了佛主。那决定不容置疑，眼里的坚定就像他降服他那天。
玄奘打多了，便放下他的手，往手臂上抽。此刻悟空基本没什么神志了，他缩成一团，鞭子来了就往一边躲。只见他眼神放空，好似这般能忘却疼痛。
不晓得有多少下了，他将他打到了老人家院子的墙角下方才收了手。拽过猴子，又让跪到那家人跟前儿。随后自己跪了下去，执起鞭子，照着自己右手也是两下。和尚不是猴子，凡人哪里禁得起佛主下的咒。皮肤立马裂开，血淌了一地，吓坏了众人。
“师父！”悟净悟能立马上前，猴子恢复些神志后看到这幕也惊讶不已。
“他是我徒弟，是我没有教育好，若是今后下地狱陪你那儿子性命，也且到我头上。他左右不过是一只无知的猴儿，对不住你家人之处，尽管责我便是！”玄奘将那鞭子放到老人跟前。属于悟空的错他教育了，且自己的过失，他也必须承担。
“大师你......”眼见了这情况，那杨家人哪有心思责怪，只是打发几句，不见那师徒四人罢了。
“师父你没事儿吧。”悟净把伤药从行李里面翻出来，赶紧给和尚弄上。和尚细皮嫩肉，现在右手臂上两条极长的鞭痕，着实吓人。
“没事。”玄奘摇摇头，转头看那个小心翼翼揣着自己手走路的猴子。
“悟空。”
“啊？”
“以后莫在这般了。”
“我知道了。”
这夜，玄奘没睡，悟空也是，陪着和尚念经超度芳停村的亡魂。
只是手上的伤口还在叫嚣着疼痛，悟空不敢说，就只坐在地上左摇右摇。
“师父今天这样真是不像他了，以往只是打发我们了事。”悟能裹着被单看着远处打坐的和尚。
“师父这么做了，一边教训了大师兄，一边也算是让人家没什么可说的了罢。”悟净笑起来。这个鱼怪，却是最明事的一个。
“这话怎么说？”
“你看，这件事怎么也是我们的错，可是师父这样一主动。那边还怎么怪罪？自然是只能认了，本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看，也拐外抹角的说了那家人的不是。同时，这样一来，大师兄也服了，师父可是连自己也打了。”
“师弟说得有道理呀！”
“所以说师父也是护短的。大师兄都这样了，还是肯原谅和护着。”
“哈哈，好感动呀，反正我是不想受那鞭子。”
“你放心吧，基本都抽在大师兄身上了。”
“哈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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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支持^_^
原著里面悟空杀人唐僧只晓得撇干净，其实对于原著或多或少有些觉得可惜，不如同人里稍微改编下吧。
悟空眼睛瞪得大大的，他嘴巴里蹦不出什么话来，只是跪下来，就看着玄奘。
“听不懂话是么？”玄奘苦笑，他垂着身子，便忽然是老了几岁般的无力。悟净悟能在一旁觉得这戏不知道怎么接，这师兄说实话也经常惹和尚生气，可是和尚顶多打骂一顿，不至于现在赶走他这样。
“师父，我不是故意的。”悟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他不怎么会说讨喜的话，而且刚才那一瞬间的事儿对于他来说也是无解的，就像中邪似的，忽然生出那么大的脾气。
中邪？悟空转动脑子，心想着先前那道士。
“师父，一定是刚才那个道士弄的鬼，我现在去结果了他！”
“你还想造杀业！”玄奘提高声音，悟空身子一缩。
“那不是我想做的！”悟空辩解，满脑子都是那个小道士，不知道那个道士对自己做了什么。
“你只会不停的诡辩罢了。”
“你怎么听不进我的话，我说了那不是我本意！”
“什么是你的本意，把我们都杀了是么？”
“我......”悟空一时语塞，想了想，又道：“我不走。你且让我抓来那小道士！定能解释刚才发生了什么。”
“你最近编造的理由真是有些好笑，谁能让你‘齐天大圣’中邪。”玄奘不信，只觉得这猴子不过是随意找个理由糊弄他，此刻玄奘心里也五味杂陈，但当着自己面忽然是是杀这么多人，他如何过的了自己心里这关，从不杀生如他，普度众生如他，面对暴戾的猴子，多少打骂也不管用。可是这是跟了自己多年的徒弟，随意打发走了，自己也不舍，徒弟有错，师父该承担过错。
“一切许都是命。”玄奘沉下声音。
“师父可是留我了。”悟空眼睛如同放光一般，他跪着往前，凑近玄奘身边。玄奘嫌恶的退了几步，悟空看在眼里，眸子里的光淡了些。
“若是有怪罪，这罪我来承担，你毕竟是我徒儿。教不严，师之惰。但村边那户人家对我们算好，你还是出手伤了人家孩子，你且随我去那家。打你骂你，你定忍着。”
“嗯！”玄奘叹口气，看着手里的箍，若有所思。
带着徒弟回到那户杨家，杨家老妇哭着正收拾自家孩子尸体。杨家老人也是，哭哭啼啼。见这四人到来，哭得更大声了。
玄奘领着悟空跪下。
“我领这孽徒来赔罪。”
“长老，你们还是走吧，我儿固有错，却是我们骨肉。但......哎，你们还是走吧。”杨家老人白发人送黑发人，却也知道自己儿子手上并不干净，他们心善不愿意多多怪罪。只是别过头，伤心不已。
“悟空道歉！”玄奘唤来悟空，悟空只是乖乖跪着，头低下。“对不起。”那语气很是不服。
“怎么说话的！会不会说话！还这么吊儿郎当的！我怎么教育你的！”玄奘气不打一处来，一脚踹在悟空身上，悟空咬咬牙，一头磕下去，震碎了地面。
“对不起，我失手伤了你们儿子，你们两位打我怨我我也不还手。”他左右盯着院里四周，却是不见了那小道士身影。因为表情不大好，玄奘见了又狠狠按下他的头。
“打这位小师父能如何，能还回我儿子吗！”老妇声音尖利，哭得更是凄惨。
“所以恳请施主让我们赔罪，我且念这往生咒，让你家儿子的在极乐世界得到解脱。”玄奘双手合十，盘腿坐着。老妇老人只管哭泣，也实在说不下去。
念过经了，玄奘站起来。
“所谓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我这孽徒造了罪，却是该承担。”他沉下脸，让悟空将手伸出来。
悟空不明所以，那眼睛里分明还混合着不屈，玄奘道：“你用这手造得罪孽，理应还得。”随后将藤条折成一束，让悟空把手摊好。悟空乖乖照做，却见玄奘一鞭子下去。悟空一声惊呼。他完全没被这么打过手心，那一下力道不浅，他痛得骂了出来。
“还造口业！”玄奘又是狠狠一鞭，那藤条本就有咒，而这十指连心，却是悟空脆弱的一处，比打那身上还痛。悟空被打的身子一抖，老妇老人也惊呆，只看着玄奘这般狠心教训自家徒儿，哭都忘了。
悟净悟能在一边咬着手仿佛打得如同的自己，悟空手若是缩了，玄奘便更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头一次，悟空觉得屈辱。他不敢叫，咬着嘴巴，玄奘让他不许收手。
“啪！啪！”起码有了二十下。
“师父...唔...”悟空小小声，他觉得有些撑不住，举起的手抖得不能自已，可玄奘哪有停的意思。
“啪！”
“唔...啊....唔。师父，师父！”
“还好意思叫师父！前些天才将你教训，你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刚才却还是在狡辩，你这手上有多少人的血，你自己说！留着何用！”玄奘怒斥，看悟空又想缩手，拉住他的手，狠狠一扯，悟空差点倒下去。却被玄奘一鞭子抽背上让他坐直了。这下忍不住，呜咽了一声。
“现在来怕，刚才那般无法无天！不说自己是大圣吗！我看只是不知教训的臭猴子！啪！”
“不要叫我臭猴子！”
“现在还来同我计较！我看你是觉得不痛！”说罢连着抽了十多下，悟空急得对着玄奘龇牙咧嘴，玄奘却不怕，牢牢抓着那双手。猴子手上本有血污，现在模糊一片，手心肿了起来，青紫的鞭痕一道叠一道，有些地方不注意还是破皮了，血珠渗了出来。
“唔......”不过又二十下，悟空只觉手上的感觉快麻木了，可在看看周围那些人惊异的目光，他真觉得和尚抽死自己算了。
“师父，够了！”悟能觉得在这么打下去猴子手要废，出来跪着阻止。“大师兄我看是知道错了，你也不要气了呀，我们兄弟连心，这样真的好痛好痛的！”
“又没罚你，别跟我演什么兄弟连心。”玄奘下定决心要给这猴子一个最大的痛的记忆，他赶走那只猪。悟空疼过了，便换作猴子脸，失去理智一般的对着玄奘咆哮。
“臭猴子！凶什么凶！变猴子了不起是不是！”悟空觉得和尚真的有一些说不清楚的神通，这样铁了心的和尚让他感觉看见了佛主。那决定不容置疑，眼里的坚定就像他降服他那天。
玄奘打多了，便放下他的手，往手臂上抽。此刻悟空基本没什么神志了，他缩成一团，鞭子来了就往一边躲。只见他眼神放空，好似这般能忘却疼痛。
不晓得有多少下了，他将他打到了老人家院子的墙角下方才收了手。拽过猴子，又让跪到那家人跟前儿。随后自己跪了下去，执起鞭子，照着自己右手也是两下。和尚不是猴子，凡人哪里禁得起佛主下的咒。皮肤立马裂开，血淌了一地，吓坏了众人。
“师父！”悟净悟能立马上前，猴子恢复些神志后看到这幕也惊讶不已。
“他是我徒弟，是我没有教育好，若是今后下地狱陪你那儿子性命，也且到我头上。他左右不过是一只无知的猴儿，对不住你家人之处，尽管责我便是！”玄奘将那鞭子放到老人跟前。属于悟空的错他教育了，且自己的过失，他也必须承担。
“大师你......”眼见了这情况，那杨家人哪有心思责怪，只是打发几句，不见那师徒四人罢了。
“师父你没事儿吧。”悟净把伤药从行李里面翻出来，赶紧给和尚弄上。和尚细皮嫩肉，现在右手臂上两条极长的鞭痕，着实吓人。
“没事。”玄奘摇摇头，转头看那个小心翼翼揣着自己手走路的猴子。
“悟空。”
“啊？”
“以后莫在这般了。”
“我知道了。”
这夜，玄奘没睡，悟空也是，陪着和尚念经超度芳停村的亡魂。
只是手上的伤口还在叫嚣着疼痛，悟空不敢说，就只坐在地上左摇右摇。
“师父今天这样真是不像他了，以往只是打发我们了事。”悟能裹着被单看着远处打坐的和尚。
“师父这么做了，一边教训了大师兄，一边也算是让人家没什么可说的了罢。”悟净笑起来。这个鱼怪，却是最明事的一个。
“这话怎么说？”
“你看，这件事怎么也是我们的错，可是师父这样一主动。那边还怎么怪罪？自然是只能认了，本来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看，也拐外抹角的说了那家人的不是。同时，这样一来，大师兄也服了，师父可是连自己也打了。”
“师弟说得有道理呀！”
“所以说师父也是护短的。大师兄都这样了，还是肯原谅和护着。”
“哈哈，好感动呀，反正我是不想受那鞭子。”
“你放心吧，基本都抽在大师兄身上了。”
“哈哈，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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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支持^_^
原著里面悟空杀人唐僧只晓得撇干净，其实对于原著或多或少有些觉得可惜，不如同人里稍微改编下吧。
6
却说另一处，玄奘念经超度。悟空坐在一边有些不适，手掌的疼痛让他坐如针毡，可自尊心又让他忍者不说，他摇摇摆摆的看着玄奘念经，急躁地希望和尚不要让他在这样等着了。一言不发一点也不好玩。
“有些坐不住了？”玄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转头盯着脸涨得通红的猴子。杂乱的头发下是有些通透的金色眼睛，里面情绪多样。
“我只是怕你累着呀，师父。”堆着一副假笑的表情，玄奘忍不住内心给了一个白眼。
“手痛啊。”他一语道破。
“切，想当年南天门里吊着，那玉帝拿天雷劈我我都没哼哼一句。怕这个？”
“哦，看来今天算是挠痒了。”玄奘故意要来看他手，把悟空吓得跳了起来。
“我说了不痛！”悟空急得大嚷。
“那你激动什么？”
“我那是......那是......算了。”悟空摆手，站起来，跟玄奘说要去睡了。
“那你把这个擦了。”玄奘不跟他纠缠，就推过一瓶药膏，悟净给他上药后没还过去。其实玄奘伤口也叫嚣着疼痛，他知道那力道未必这猴子感觉好受。
“你把我当什么了？”悟空白了一眼玄奘。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呀，徒儿。”玄奘一脸真诚，又推推药膏。先前打急了，猴子躲墙角他才惊觉可能手又重了，心里一阵阿弥陀佛，但又小小松了一口气。有时除了这般打骂，他也不知如何才能修正悟空暴戾的本性。悟空但凡怕一丝丝，至少证明他于他，倒也有几分重量。
“少跟我假惺惺的。”悟空咧起一边嘴角，先前跟打个仇人一样，事后老好人是和尚惯用手段，好了这一次，若下次有什么不顺心的，那又是一轮狂风暴雨。
“你就这么想着为师的？”玄奘瞪着眼睛，语气很是心痛。
“和尚，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送到西天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悟空说得咬牙切齿。
“你当真就这么恨我。”
“那你就这么恨我？因为我就是一个杀人凶手，就知道杀人是吗？和尚你最好也问问你自己。”
“哎，你还是这么觉得。”
“装什么装。”悟空一激动碰触了伤口，脸色一白。为了不让玄奘看到，选择背过身。
“你把药擦了吧。”
“不擦！”玄奘递过了药膏，悟空打了出去，恰巧玄奘的伤口也扯到了，他脸色同样一白，只是两人谁也不见。
“悟空，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丢东西，你看我又要去找。”玄奘起身走了，悟空对着他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自己进了树林深处。
第二日，悟净烧火做粥，没见猴子过来吃。
“大师兄今天怎么了，不饿么？”悟能抱着碗喝得干干净净，锅里不太多，他有些觊觎。但是悟净敲着锅的边缘告诫他那是给大师兄的。
“我拿去给他。”玄奘说道，悟净给他盛了一碗。和尚端着去到悟空身边，却见猴子靠在树上，眼睛闭着，很是疲倦。
“悟空，今天怎么不见你吃早饭。”玄奘把碗放他身边，悟空抬抬眼皮。道：“不饿。”
“手痛？”玄奘有些好笑，凑近想去看看悟空的手，悟空挪动身体避开和尚。
“我说了不饿，拿开。”昨日的伤到今天越发肿胀难忍，猴子把手裹在袖子里。玄奘大抵猜得一二。
“那我喂你吧，如果你不怎么方便。”
“你当我是什么了？三岁孩子吗？和尚你少在这里羞辱于我。”悟空不耐烦的吼道，将身子又挪远了些。
“唉！你瞧瞧你说的，作为你们的师父，就是你们的父亲对吧！那关心徒弟便如同关心自家孩子。”玄奘满脸堆笑，不管悟空如何拒绝执意要‘关爱’他。
“乖乖！把嘴巴张开。”玄奘取来木勺，端着碗，哄着猴子。猴子觉得难堪，嘴巴闭得紧紧的，各处躲。
“张嘴呀，你还在长身体怎么能调皮呢？”不管和尚有意无意，悟空就是拒绝，惹烦了刚想张嘴开骂，却被一勺子塞进来噎住了。
“咳咳。”悟空生气的跳起来，瞪着和尚那张无辜的脸。
“吃饭。”玄奘的表情虽然和善，但是有些严肃混合其中。悟空拗不过，只好蹲下来。
“就这一次。”他嘟囔道。
玄奘听罢笑起来，将粥一勺一勺送到猴子嘴边。猴子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照顾，哪怕还是在猴群的时候，也不过左右见几只小猴子这般撒娇于母亲。他是又羞又气，希望自己被人喂饭这事别传出去，不然花果山十三太保的面儿搁不住。
粥喝完了，悟空舔舔嘴巴觉得结束了，玄奘却让他伸手。
“手拿过来。”悟空现在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这句话背后的结果。他抱着双手，眼睛里写满警惕。
“手。”玄奘倒不在乎，直接扯过悟空手来看。这双脏兮兮的手却比昨日又肿了好些，悟空想必很难受，不过依照他的个性，玄奘觉得忍着也是可能的。他领教过那鞭子的威力，哪怕如同猴子这般金刚铸就的身体，也未必能承受一二。今日一见，却是厉害。他探口气，让他变作原形。
“你想做什么。”悟空身子压低了些，一副随时逃跑的架势。
“听话。”这句话不容置疑，悟空变作猴儿模样，玄奘又叫他脱去衣服。
“和尚你别得寸进尺！”悟空急得大喝。
“怎么，你觉得我会打你不成？”
“你这样我慌得很。”悟空骂骂咧咧，却还是照做。因为玄奘瞪着他，他不喜欢他严肃起来的样子。
他脱得光溜溜，尾巴晃来晃去，玄奘拉着他左右看。
“有些地方怎么没毛了。”
“还用说吗？”
“啊，佛主的藤条果然很厉害呀。”
“不然你觉得困我五百年是闹着玩的？”猴子穿上衣服，玄奘双手合十，若有所思。
“你别跟我说你才知道这藤条威力。”
“你痛其实可是说出来。”
“说有什么用。”悟空冷哼，又恢复人身。
“你却总是不吃教训。”玄奘叹口气。
“我是谁？我不是杂耍班那些让人取乐的猴子，而且和尚我也警告你，别假惺惺一副要关心的模样。”
玄奘皱起眉头，便又让猴子坐好。他袖子里揣着昨日捡回来的膏药，让悟空把手摊开。
“既然要保护到西天，至少你的伤得好得快些。”他给猴子上药，猴子感觉那种冰凉的膏药味还有些好闻，他嗅了嗅。玄奘忍不住笑起来，说他跟猴子还是没差别。
上过药了，玄奘便道：“手不方便的话，事情就让你的师弟他们去做。还有......”他顿了顿。“以后有空，便与我念佛修经，想少点儿苦的话，你最好脾气收敛些。”
“哦。”
出了树林，前路更显荒凉，方圆十多里，却是不见水源和人家，四人有些气恼，没钱钱吃的怎么撑到下处。
“悟能，去探路。”玄奘吩咐。
“唉！师父？这事以前不都是大师兄做的吗？”悟能不解，扇子摇得呼啦呼啦的，生怕自己听错了。
“叫你去你就去，你废话可真多。”悟空一旁揶揄，他挺开心的，至少乐得清闲。
“真是的。”悟能斜眼瞧了瞧悟空，看悟空一脸威胁，便讪讪的走了，剩下三人先行休息。
悟能探路差不多快一个时辰，玄奘瞪着远处不见那猪的身影，心想那猪差不多又偷懒去了。于是便招呼众人上路，不等那呆子。
行不多步，果然在一块大石头后边见着了睡得正香的猪，悟空一脚将他踢醒。悟能吓坏了，连忙跪下赔罪。
“哎，悟能。”玄奘摆摆手，悟空觉得支这些人还是自己去得了，反正一个跟斗的距离，也不用太用什么本事。
这荒凉处比想象的要大上许多，他知道越往西也许会愈加荒凉，可是这茫茫一片还是有些骇人。不过好在荒凉处也有绿洲，他想着直奔那处，讨些水也未尝不可。
这绿洲不大，中间一处清泉，四周偶有野兽过来喝水。悟空把手放在水里，凉凉的，感觉不那么痛了。他看着周围，想着今晚住这边应该不错。又瞧瞧有没有妖怪，还好，并没有什么气息。
“你果然是到这处了。”不多会，他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少年声传来。悟空警惕转身，却见了先前那道士。
“就知道你有古怪。”悟空立马站起来，准备应战。
“怎么这般见外，我可不念战。”道士笑起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却敢和你爷爷我说这种话。”
“那你又是一个什么？无非是没爹没妈的臭猴子罢了。”道士可不认低。
“你有种再叫我臭猴子试试！”悟空威胁，立即化出妖形。
“你手都被抽成那样了，还有力气拿出你的武器来同我叫嚣么？”
“我还没找你算账，我那样便是中了你的道！你还有意思同我提起？快说！使得什么法子？”
“法术，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左右不过窥见了你们的真心。”道士笑得狂妄。“孙悟空，堂堂的齐天大圣，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你的花果山，你的名堂，不过是你自己封而已。什么十三太保，那些人可还认得你？如今你只能跟着一个凡人取经，而那凡人，还不信你。你瞧瞧这天地，你的存在不就是一个笑话么？”
“你！住！嘴！”悟空被此话激起愤怒。但道士似乎不怕，他不紧不慢，又继续道：“连菩提都要同你断绝关系，你还自觉多厉害么？他早就瞧见你的本性，断了也好不是么？哈哈，不过是一只想登天找些存在感的猴子，什么大闹天宫，什么闯那地府！能证明什么？你不过怕死，而又不敢承认自己的渺小罢了！”
“谁让你提菩提的！”悟空气不打一处来，忍痛也执棒而击，可那不过是道士的一个幻影。
“瞧你，几句话就激怒想杀人，玄奘还能留下你，真心是个祸害。不如，让他见见你的本性，认清了你，让你自身自灭最好了罢。”道士的话自虚无处来，悟空心说不好，这是障眼法，玄奘处定有危险。
“不好！”不过想到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而已。
却说另一处，玄奘念经超度。悟空坐在一边有些不适，手掌的疼痛让他坐如针毡，可自尊心又让他忍者不说，他摇摇摆摆的看着玄奘念经，急躁地希望和尚不要让他在这样等着了。一言不发一点也不好玩。
“有些坐不住了？”玄奘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转头盯着脸涨得通红的猴子。杂乱的头发下是有些通透的金色眼睛，里面情绪多样。
“我只是怕你累着呀，师父。”堆着一副假笑的表情，玄奘忍不住内心给了一个白眼。
“手痛啊。”他一语道破。
“切，想当年南天门里吊着，那玉帝拿天雷劈我我都没哼哼一句。怕这个？”
“哦，看来今天算是挠痒了。”玄奘故意要来看他手，把悟空吓得跳了起来。
“我说了不痛！”悟空急得大嚷。
“那你激动什么？”
“我那是......那是......算了。”悟空摆手，站起来，跟玄奘说要去睡了。
“那你把这个擦了。”玄奘不跟他纠缠，就推过一瓶药膏，悟净给他上药后没还过去。其实玄奘伤口也叫嚣着疼痛，他知道那力道未必这猴子感觉好受。
“你把我当什么了？”悟空白了一眼玄奘。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呀，徒儿。”玄奘一脸真诚，又推推药膏。先前打急了，猴子躲墙角他才惊觉可能手又重了，心里一阵阿弥陀佛，但又小小松了一口气。有时除了这般打骂，他也不知如何才能修正悟空暴戾的本性。悟空但凡怕一丝丝，至少证明他于他，倒也有几分重量。
“少跟我假惺惺的。”悟空咧起一边嘴角，先前跟打个仇人一样，事后老好人是和尚惯用手段，好了这一次，若下次有什么不顺心的，那又是一轮狂风暴雨。
“你就这么想着为师的？”玄奘瞪着眼睛，语气很是心痛。
“和尚，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送到西天之后我们就两不相欠了！”悟空说得咬牙切齿。
“你当真就这么恨我。”
“那你就这么恨我？因为我就是一个杀人凶手，就知道杀人是吗？和尚你最好也问问你自己。”
“哎，你还是这么觉得。”
“装什么装。”悟空一激动碰触了伤口，脸色一白。为了不让玄奘看到，选择背过身。
“你把药擦了吧。”
“不擦！”玄奘递过了药膏，悟空打了出去，恰巧玄奘的伤口也扯到了，他脸色同样一白，只是两人谁也不见。
“悟空，说了多少次，不要随便丢东西，你看我又要去找。”玄奘起身走了，悟空对着他背影做了一个鬼脸，自己进了树林深处。
第二日，悟净烧火做粥，没见猴子过来吃。
“大师兄今天怎么了，不饿么？”悟能抱着碗喝得干干净净，锅里不太多，他有些觊觎。但是悟净敲着锅的边缘告诫他那是给大师兄的。
“我拿去给他。”玄奘说道，悟净给他盛了一碗。和尚端着去到悟空身边，却见猴子靠在树上，眼睛闭着，很是疲倦。
“悟空，今天怎么不见你吃早饭。”玄奘把碗放他身边，悟空抬抬眼皮。道：“不饿。”
“手痛？”玄奘有些好笑，凑近想去看看悟空的手，悟空挪动身体避开和尚。
“我说了不饿，拿开。”昨日的伤到今天越发肿胀难忍，猴子把手裹在袖子里。玄奘大抵猜得一二。
“那我喂你吧，如果你不怎么方便。”
“你当我是什么了？三岁孩子吗？和尚你少在这里羞辱于我。”悟空不耐烦的吼道，将身子又挪远了些。
“唉！你瞧瞧你说的，作为你们的师父，就是你们的父亲对吧！那关心徒弟便如同关心自家孩子。”玄奘满脸堆笑，不管悟空如何拒绝执意要‘关爱’他。
“乖乖！把嘴巴张开。”玄奘取来木勺，端着碗，哄着猴子。猴子觉得难堪，嘴巴闭得紧紧的，各处躲。
“张嘴呀，你还在长身体怎么能调皮呢？”不管和尚有意无意，悟空就是拒绝，惹烦了刚想张嘴开骂，却被一勺子塞进来噎住了。
“咳咳。”悟空生气的跳起来，瞪着和尚那张无辜的脸。
“吃饭。”玄奘的表情虽然和善，但是有些严肃混合其中。悟空拗不过，只好蹲下来。
“就这一次。”他嘟囔道。
玄奘听罢笑起来，将粥一勺一勺送到猴子嘴边。猴子从小到大没受过这种照顾，哪怕还是在猴群的时候，也不过左右见几只小猴子这般撒娇于母亲。他是又羞又气，希望自己被人喂饭这事别传出去，不然花果山十三太保的面儿搁不住。
粥喝完了，悟空舔舔嘴巴觉得结束了，玄奘却让他伸手。
“手拿过来。”悟空现在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这句话背后的结果。他抱着双手，眼睛里写满警惕。
“手。”玄奘倒不在乎，直接扯过悟空手来看。这双脏兮兮的手却比昨日又肿了好些，悟空想必很难受，不过依照他的个性，玄奘觉得忍着也是可能的。他领教过那鞭子的威力，哪怕如同猴子这般金刚铸就的身体，也未必能承受一二。今日一见，却是厉害。他探口气，让他变作原形。
“你想做什么。”悟空身子压低了些，一副随时逃跑的架势。
“听话。”这句话不容置疑，悟空变作猴儿模样，玄奘又叫他脱去衣服。
“和尚你别得寸进尺！”悟空急得大喝。
“怎么，你觉得我会打你不成？”
“你这样我慌得很。”悟空骂骂咧咧，却还是照做。因为玄奘瞪着他，他不喜欢他严肃起来的样子。
他脱得光溜溜，尾巴晃来晃去，玄奘拉着他左右看。
“有些地方怎么没毛了。”
“还用说吗？”
“啊，佛主的藤条果然很厉害呀。”
“不然你觉得困我五百年是闹着玩的？”猴子穿上衣服，玄奘双手合十，若有所思。
“你别跟我说你才知道这藤条威力。”
“你痛其实可是说出来。”
“说有什么用。”悟空冷哼，又恢复人身。
“你却总是不吃教训。”玄奘叹口气。
“我是谁？我不是杂耍班那些让人取乐的猴子，而且和尚我也警告你，别假惺惺一副要关心的模样。”
玄奘皱起眉头，便又让猴子坐好。他袖子里揣着昨日捡回来的膏药，让悟空把手摊开。
“既然要保护到西天，至少你的伤得好得快些。”他给猴子上药，猴子感觉那种冰凉的膏药味还有些好闻，他嗅了嗅。玄奘忍不住笑起来，说他跟猴子还是没差别。
上过药了，玄奘便道：“手不方便的话，事情就让你的师弟他们去做。还有......”他顿了顿。“以后有空，便与我念佛修经，想少点儿苦的话，你最好脾气收敛些。”
“哦。”
出了树林，前路更显荒凉，方圆十多里，却是不见水源和人家，四人有些气恼，没钱钱吃的怎么撑到下处。
“悟能，去探路。”玄奘吩咐。
“唉！师父？这事以前不都是大师兄做的吗？”悟能不解，扇子摇得呼啦呼啦的，生怕自己听错了。
“叫你去你就去，你废话可真多。”悟空一旁揶揄，他挺开心的，至少乐得清闲。
“真是的。”悟能斜眼瞧了瞧悟空，看悟空一脸威胁，便讪讪的走了，剩下三人先行休息。
悟能探路差不多快一个时辰，玄奘瞪着远处不见那猪的身影，心想那猪差不多又偷懒去了。于是便招呼众人上路，不等那呆子。
行不多步，果然在一块大石头后边见着了睡得正香的猪，悟空一脚将他踢醒。悟能吓坏了，连忙跪下赔罪。
“哎，悟能。”玄奘摆摆手，悟空觉得支这些人还是自己去得了，反正一个跟斗的距离，也不用太用什么本事。
这荒凉处比想象的要大上许多，他知道越往西也许会愈加荒凉，可是这茫茫一片还是有些骇人。不过好在荒凉处也有绿洲，他想着直奔那处，讨些水也未尝不可。
这绿洲不大，中间一处清泉，四周偶有野兽过来喝水。悟空把手放在水里，凉凉的，感觉不那么痛了。他看着周围，想着今晚住这边应该不错。又瞧瞧有没有妖怪，还好，并没有什么气息。
“你果然是到这处了。”不多会，他身后有一个熟悉的少年声传来。悟空警惕转身，却见了先前那道士。
“就知道你有古怪。”悟空立马站起来，准备应战。
“怎么这般见外，我可不念战。”道士笑起来。
“你是个什么东西，却敢和你爷爷我说这种话。”
“那你又是一个什么？无非是没爹没妈的臭猴子罢了。”道士可不认低。
“你有种再叫我臭猴子试试！”悟空威胁，立即化出妖形。
“你手都被抽成那样了，还有力气拿出你的武器来同我叫嚣么？”
“我还没找你算账，我那样便是中了你的道！你还有意思同我提起？快说！使得什么法子？”
“法术，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左右不过窥见了你们的真心。”道士笑得狂妄。“孙悟空，堂堂的齐天大圣，不过是虚有其表的花架子。你的花果山，你的名堂，不过是你自己封而已。什么十三太保，那些人可还认得你？如今你只能跟着一个凡人取经，而那凡人，还不信你。你瞧瞧这天地，你的存在不就是一个笑话么？”
“你！住！嘴！”悟空被此话激起愤怒。但道士似乎不怕，他不紧不慢，又继续道：“连菩提都要同你断绝关系，你还自觉多厉害么？他早就瞧见你的本性，断了也好不是么？哈哈，不过是一只想登天找些存在感的猴子，什么大闹天宫，什么闯那地府！能证明什么？你不过怕死，而又不敢承认自己的渺小罢了！”
“谁让你提菩提的！”悟空气不打一处来，忍痛也执棒而击，可那不过是道士的一个幻影。
“瞧你，几句话就激怒想杀人，玄奘还能留下你，真心是个祸害。不如，让他见见你的本性，认清了你，让你自身自灭最好了罢。”道士的话自虚无处来，悟空心说不好，这是障眼法，玄奘处定有危险。
“不好！”不过想到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而已。
7
悟空回来时，玄奘瞪着一双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他，有些奇怪。
“师父，我见着那道士了。”。
“大师兄你是魔怔了吧，水呢？”悟能好像看热闹一样盯着悟空，悟空跟他们说了刚才的情况。
“我想你是太累了，看见了幻觉，那道士并没有到我们这里来。”悟能耸耸肩膀，摇着扇子站到玄奘身边。
“还要走多久到那个地方。”玄奘笑了笑，权当没有听见。悟空嗅着空气，确实没那道士气味。他有些纳闷，不知道那道士到底如何。
“师父，你们可得小心。”他摸着脑子，绕着众人转了转，不太放心的告诉他们路程。
“嗯。”玄奘平静的应道。
悟空便领着他们前往那处绿洲。
“奇怪，绿洲怎么不见了。”可是走了一段路程，先前寻得的绿洲似乎蒸发了一般悟空摸着自己脑袋搞不清楚状况。
“大师兄，没事儿。妖嘛，总有那么几天，希望休息。”悟能见状，便揶揄起猴子，谁叫他先前欺负于他。
“不可能！定是那道士施法！”悟空不可思议的怒吼，跳上云头，却见茫茫戈壁，不见那绿洲。
“悟空！”玄奘的声音适时响起。悟空缩着身子回来见和尚，和尚却似乎反应平平，他眼睛盯着悟空，没情绪。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事实，这使得悟空十分不自在。他想争辩什么，见大家表情各异，只好忍下委屈。
“没有就算了。”玄奘补充，招呼大家继续走一截路。
悟空走在最后，他一直在思考那道士的用意。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动作，这样反而更加不安。悟空不喜欢这样的不安定，他盯着前面三人，火眼金睛也不能看出周围有什么动静。若道士是妖怪，他不可能看不出，除非他是真正的人。
想到这里，悟空邹起眉头。妖有执念，人的执念却比妖更复杂。若是人，他更无从下手。和尚不会允许他对人动手。
“你在想些什么？”悟空陷入思考，听到玄奘的话出现在他的耳边。他回神，见到的玄奘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这样的平静并不属于他所熟知的玄奘。
“你不是陈玄奘。”悟空提高声音。
“怎么，你不认识你的师父了？”玄奘笑起来。
“臭和尚不会这样说话！不会！”悟空终于明白先前的违和感来自于什么，悟能悟净转过头莫名其妙。
“他不是和尚！”他们看悟空就像看疯子，至少悟空自己这么认为。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
“你们看不出来吗？”
“什么？”悟净迎上前来，左右瞧着玄奘。“这是师父呀。”
“他不是！没有人能耍得了我孙悟空！”
“噢？看出来了？”玄奘的声音传入他的脑子，并非是人语，那声音是道士的嘲讽。
“臭道士！别用阴招！”孙悟空退后几步，从耳朵里取出金箍棒。师弟们看事情不对，各自取出武器抵挡。悟净将玄奘扯到一边，玄奘依旧没表情，可悟空的脑袋里却分明却回响着嘲笑。
“大师兄你疯了！哎！别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和尚！佛主会看到的，你偷偷摸摸的呀。”悟能小声在悟空身边说话，悟空哪里听得这些，他只觉得自己被那个小道士戏耍了。一棍赶走师弟们，直直朝着玄奘过去，玄奘还在笑。那声音只是在脑袋里，谁也不知道。
“我孙悟空不被任何人耍！”他咬牙切齿，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那棍子一挥，棒风之下，玄奘的表情越来越像嘲笑。
“孩子，孩子，你怎么这么坏。”可也不等他近身，儿歌三百首一出来，悟空一愣。知道这是玄奘本尊，立马扔了棍子。一个急刹，摔在了地上。
“臭猴子，你最近是越来越狂妄了！”玄奘叉着腰，气的胸膛一鼓一鼓的。悟能他们见状立马过来安抚。悟空捡起棍子，左右看了一眼玄奘，知道是他了，松口气，但又不觉得紧张起来。
“师父，那道士，是那道士附你身上了。”悟空小声的解释，他知道和尚一定不会相信。
“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果然，玄奘声音一起，三人都吓得跪下了。
“师父，息怒啊息怒。大师兄一定是最近没吃饱，脑子糊涂了。”悟能替悟空开脱。玄奘这气势可比不得先前一般的生气，他的怒气值都够召唤如来神掌了。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那道士变了绿洲，先是糊弄我。然后又利用你。我......我是为了保护你。”悟空别过头，他是畏惧如来神掌的。玄奘这样生气次数不多，但足够震慑这三个杀人魔。
“你是真要置我于死地你才开心是不是？我就知道相信你改邪归正就是奢望！打也打了，训也训了！你依旧只想拿我的命！佛主要你去西天，真是看错于你了！”玄奘不知不觉变作白袍模样。三个人更怕了，这和尚是要放大招！
“骗你？我要能结果你早就做了，这样你觉得是对谁有好处，看着你被那个道士整死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别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我就知道我跟你是私怨！”悟空气不过，想着死就死了，他瞪着眼睛顶嘴，可是身子却依旧跪着。他心里没底，那种没底气的感觉使他无所适从。他知道他面临的可能是一顿毒打，而那又怎么样，他斗不过天给他的安排。
“是你根本从来不信我！你只觉得我打你骂你是有仇于你，可你从不想想你自己的过错！冲动，自以为是，孙悟空，如果你六根不净，去了西天也不能成佛！”玄奘抓起悟空衣领，那力气不同这虚弱和尚的平时，悟空被他拽到边上。接着和尚又赶远了悟净悟能。
“你给我趴边上！裤子脱了！”悟空一惊，他不太懂这个和尚要耍怎么折磨他。但他不准备抗拒和尚对他的要求，受过了疼过几天就好了。他不想去跟他争辩任何。
悟空把裤子褪到脚踝，他四肢着地趴着。想着大不了就忍着过了，就不服软。反正他不用知道玄奘的用意。和尚就是讨厌他罢了。他现在更关心道士的想法，他挑拨他们离开能够怎么样？
“孙悟空我真不知道我要拿你怎么办？”玄奘的声音似乎是心疼，悟空却打心底冷哼。和尚没有给他带回箍，那就是他根本没准备接纳回他的证据，他于和尚就是一根眼中钉吧。
“打就打，别废话。”悟空满不在乎。
“你杀人，说谎，我有没有冤枉于你？”
“那不是我的过错！不是！是那个道士，是那个道士要害你，为什么我帮你你每次都要怪我冲动。”
“我只认事实！悟空！冲动暴力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你用你的方式解决一切邪恶，却不想邪恶从何而来？你在灭绝邪恶，你也在制造邪恶！我平日教你念佛是为什么？便是要你明这因果关系。”
“你想说你之所以要我和你一起是你看出因果要渡我么？呵呵，你真想渡我为什么总是打我？你还说你不恨！你从不这么对待悟能和悟净！他们犯了错，你顶多骂骂，我犯错，不听解释，上来就打我。我不是你养的狗！”
“孙悟空！你今天变将我教你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一字一句背出来，解释于我听！若有错，你看我怎么罚你！”
“你解释不了了吗？你就是恨我！”
“背！”
“我不！”悟空提着裤子站起来，恶狠狠瞪着玄奘。玄奘气的嘴唇发抖，他看着猴子脸上写满的倔强，气这猴子的不争气和不明理。
“你是不是不背。”
“臭和尚，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你养的狗，我！不！背！”
“啪。”藤条抽到了悟空的大腿上，悟空惊呼一声倒地，裤子一边扯出一条口子。他揉着痛处，看白衣玄奘高高举起的手，他怕，他何尝不怕。但是他真的很委屈，他不管怎么解释，和尚都不听都要罚他，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就知道打我！”他委屈得红了眼睛。
“背！”
“我不会！”
“啪！”又一藤条落下来，悟空痛苦的叫起来，抱着自己的手，缩成一团，好让藤条不落在那些不能承受的地方。
“你还怪我错怪你！那我的教诲你有没有听得进一半？每次有妖怪你不由分说便要了别人的性命，我念叨了你这么多年，这些话听没听进你心里！你自己说！”
“我没有想要杀掉那家人，是道士让我失了自己的本心。”
“那你便找出那个道士，让我来教化他！”
“我能抓到他还需要你动手？”悟空嚷完，被玄奘拽起来。他想躲，白衣玄奘的力气却不是盖的，抓着悟空硬是没办法挣脱。
“背！”
“臭和尚！别命令我！”
“嗖！啪！”玄奘一藤条抽到悟空屁股上，这可不得了，那处跟手一样不是什么能承受痛处的地方。悟空被抽得一愣，叫也没叫，痛得出不了声儿了。
“背！”
“我不会。”玄奘让悟空趴着，没叫他脱裤子，可是悟空领教了抽屁股的痛处硬是不想趴下去，他拧着身子，恶狠狠地看玄奘。
“心不净，心魔不止。”玄奘声如洪钟，那形象不怒自威。悟空身子有些发抖，他想起被佛主压住的那一掌。五百年，五百年的折磨足够让一个人疯掉，可他没疯，因为他不服。那不服撑着他度过五百年的春秋。
“将这经给我背出来。”玄奘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不会。”他没有说谎，他经常听玄奘念，可是那些事情没有进入他心里。他也听玄奘讲过经，可是玄奘说的他也没去认真听。
“啪！啪！啪！”玄奘一脚让他翻了过去。背上臀上被抽了个遍，他到处躲，却躲不过。
“但凡你有一点听进去我说的，你也不至于如此！悟空！”
“......”沉默似乎也没用，玄奘命令他背诵，可是他自己想了个遍也想不起开头是什么。
藤条落在身子各处，茫茫戈壁，连块儿石头都没有。
“为什么你从来不听我的话！”玄奘质问他。
“观自在......自在。”悟空似乎终于能想起一点什么，他声音没底。便被玄奘一鞭子又给抽忘了后面。
“重背！我是这么教你的？”
“我在背呢！在背呢！”悟空委屈道。他抓着地上的沙土一个劲儿的回想，但是也就知道个开头。可是藤条不等他啊，玄奘多半将藤条抽到臀上，他啊啊乱叫，先前的底气都没了。
“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了。”他嚷道。
“你根本就没想过认我这个师父！”这句之后似乎真是触了玄奘怒点，玄奘命他趴好，裤子让他脱了，他磨了半天，被抽了十几下才又脱了裤子。不过猴子屁股已经红肿不堪了，这也没有让玄奘停。
“师父。”悟空的声音本有些无力，被一藤条下去又抽去一半。他身子一颤，屁股那边快没知觉了，手没好，屁股也毁了。
不过玄奘停手了，他变回了那个穿着破布袈裟的和尚。
“我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了，诚然打你到底能做什么？”玄奘甩下手中藤条。“明日我便请示佛主，你自己回你的花果山吧，我没用，教你不得。你我师徒大抵没有缘分！”
本来还痛着的悟空听到这句又是一惊，他先是以为和尚是威胁，可是看和尚自顾自走了，他不太明白的提着裤子跟上去。却怎么也唤不回头和尚。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哪里担得起‘师父’二字。齐天大圣。你自由了，不用跟着我吃苦受累去西天了。”
“什么？”他不顾疼痛。跟着快步走的和尚，他不信和尚这种威胁。
“我最后教训也给你了。这么多年了，我打你骂你委屈你，你何苦再跟着我。”玄奘苦笑。
“你在说笑吧！”悟空有点慌。
“你自由了，孙悟空。”玄奘停下脚步，却不看悟空。
“师父，你一定是在同我开玩笑，对吧，对吧？”
“孙悟空，我陈玄奘从此和你师徒缘分结束，你且归你的自由路，我自去西天便是。”玄奘却异常严肃。
悟空回来时，玄奘瞪着一双眼睛正好奇的看着他，有些奇怪。
“师父，我见着那道士了。”。
“大师兄你是魔怔了吧，水呢？”悟能好像看热闹一样盯着悟空，悟空跟他们说了刚才的情况。
“我想你是太累了，看见了幻觉，那道士并没有到我们这里来。”悟能耸耸肩膀，摇着扇子站到玄奘身边。
“还要走多久到那个地方。”玄奘笑了笑，权当没有听见。悟空嗅着空气，确实没那道士气味。他有些纳闷，不知道那道士到底如何。
“师父，你们可得小心。”他摸着脑子，绕着众人转了转，不太放心的告诉他们路程。
“嗯。”玄奘平静的应道。
悟空便领着他们前往那处绿洲。
“奇怪，绿洲怎么不见了。”可是走了一段路程，先前寻得的绿洲似乎蒸发了一般悟空摸着自己脑袋搞不清楚状况。
“大师兄，没事儿。妖嘛，总有那么几天，希望休息。”悟能见状，便揶揄起猴子，谁叫他先前欺负于他。
“不可能！定是那道士施法！”悟空不可思议的怒吼，跳上云头，却见茫茫戈壁，不见那绿洲。
“悟空！”玄奘的声音适时响起。悟空缩着身子回来见和尚，和尚却似乎反应平平，他眼睛盯着悟空，没情绪。好像已经习惯这样的事实，这使得悟空十分不自在。他想争辩什么，见大家表情各异，只好忍下委屈。
“没有就算了。”玄奘补充，招呼大家继续走一截路。
悟空走在最后，他一直在思考那道士的用意。似乎没有什么别的动作，这样反而更加不安。悟空不喜欢这样的不安定，他盯着前面三人，火眼金睛也不能看出周围有什么动静。若道士是妖怪，他不可能看不出，除非他是真正的人。
想到这里，悟空邹起眉头。妖有执念，人的执念却比妖更复杂。若是人，他更无从下手。和尚不会允许他对人动手。
“你在想些什么？”悟空陷入思考，听到玄奘的话出现在他的耳边。他回神，见到的玄奘的表情是那样的平静，这样的平静并不属于他所熟知的玄奘。
“你不是陈玄奘。”悟空提高声音。
“怎么，你不认识你的师父了？”玄奘笑起来。
“臭和尚不会这样说话！不会！”悟空终于明白先前的违和感来自于什么，悟能悟净转过头莫名其妙。
“他不是和尚！”他们看悟空就像看疯子，至少悟空自己这么认为。
“大师兄，你在说什么？”
“你们看不出来吗？”
“什么？”悟净迎上前来，左右瞧着玄奘。“这是师父呀。”
“他不是！没有人能耍得了我孙悟空！”
“噢？看出来了？”玄奘的声音传入他的脑子，并非是人语，那声音是道士的嘲讽。
“臭道士！别用阴招！”孙悟空退后几步，从耳朵里取出金箍棒。师弟们看事情不对，各自取出武器抵挡。悟净将玄奘扯到一边，玄奘依旧没表情，可悟空的脑袋里却分明却回响着嘲笑。
“大师兄你疯了！哎！别在光天化日之下杀和尚！佛主会看到的，你偷偷摸摸的呀。”悟能小声在悟空身边说话，悟空哪里听得这些，他只觉得自己被那个小道士戏耍了。一棍赶走师弟们，直直朝着玄奘过去，玄奘还在笑。那声音只是在脑袋里，谁也不知道。
“我孙悟空不被任何人耍！”他咬牙切齿，觉得脑袋嗡嗡作响。那棍子一挥，棒风之下，玄奘的表情越来越像嘲笑。
“孩子，孩子，你怎么这么坏。”可也不等他近身，儿歌三百首一出来，悟空一愣。知道这是玄奘本尊，立马扔了棍子。一个急刹，摔在了地上。
“臭猴子，你最近是越来越狂妄了！”玄奘叉着腰，气的胸膛一鼓一鼓的。悟能他们见状立马过来安抚。悟空捡起棍子，左右看了一眼玄奘，知道是他了，松口气，但又不觉得紧张起来。
“师父，那道士，是那道士附你身上了。”悟空小声的解释，他知道和尚一定不会相信。
“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果然，玄奘声音一起，三人都吓得跪下了。
“师父，息怒啊息怒。大师兄一定是最近没吃饱，脑子糊涂了。”悟能替悟空开脱。玄奘这气势可比不得先前一般的生气，他的怒气值都够召唤如来神掌了。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那道士变了绿洲，先是糊弄我。然后又利用你。我......我是为了保护你。”悟空别过头，他是畏惧如来神掌的。玄奘这样生气次数不多，但足够震慑这三个杀人魔。
“你是真要置我于死地你才开心是不是？我就知道相信你改邪归正就是奢望！打也打了，训也训了！你依旧只想拿我的命！佛主要你去西天，真是看错于你了！”玄奘不知不觉变作白袍模样。三个人更怕了，这和尚是要放大招！
“骗你？我要能结果你早就做了，这样你觉得是对谁有好处，看着你被那个道士整死不是最好的结果吗！你从来就不相信我！别找这样那样的借口，我就知道我跟你是私怨！”悟空气不过，想着死就死了，他瞪着眼睛顶嘴，可是身子却依旧跪着。他心里没底，那种没底气的感觉使他无所适从。他知道他面临的可能是一顿毒打，而那又怎么样，他斗不过天给他的安排。
“是你根本从来不信我！你只觉得我打你骂你是有仇于你，可你从不想想你自己的过错！冲动，自以为是，孙悟空，如果你六根不净，去了西天也不能成佛！”玄奘抓起悟空衣领，那力气不同这虚弱和尚的平时，悟空被他拽到边上。接着和尚又赶远了悟净悟能。
“你给我趴边上！裤子脱了！”悟空一惊，他不太懂这个和尚要耍怎么折磨他。但他不准备抗拒和尚对他的要求，受过了疼过几天就好了。他不想去跟他争辩任何。
悟空把裤子褪到脚踝，他四肢着地趴着。想着大不了就忍着过了，就不服软。反正他不用知道玄奘的用意。和尚就是讨厌他罢了。他现在更关心道士的想法，他挑拨他们离开能够怎么样？
“孙悟空我真不知道我要拿你怎么办？”玄奘的声音似乎是心疼，悟空却打心底冷哼。和尚没有给他带回箍，那就是他根本没准备接纳回他的证据，他于和尚就是一根眼中钉吧。
“打就打，别废话。”悟空满不在乎。
“你杀人，说谎，我有没有冤枉于你？”
“那不是我的过错！不是！是那个道士，是那个道士要害你，为什么我帮你你每次都要怪我冲动。”
“我只认事实！悟空！冲动暴力不能解决任何事情！你用你的方式解决一切邪恶，却不想邪恶从何而来？你在灭绝邪恶，你也在制造邪恶！我平日教你念佛是为什么？便是要你明这因果关系。”
“你想说你之所以要我和你一起是你看出因果要渡我么？呵呵，你真想渡我为什么总是打我？你还说你不恨！你从不这么对待悟能和悟净！他们犯了错，你顶多骂骂，我犯错，不听解释，上来就打我。我不是你养的狗！”
“孙悟空！你今天变将我教你的《摩诃般若波罗蜜大明咒经》一字一句背出来，解释于我听！若有错，你看我怎么罚你！”
“你解释不了了吗？你就是恨我！”
“背！”
“我不！”悟空提着裤子站起来，恶狠狠瞪着玄奘。玄奘气的嘴唇发抖，他看着猴子脸上写满的倔强，气这猴子的不争气和不明理。
“你是不是不背。”
“臭和尚，我要让你知道我不是你养的狗，我！不！背！”
“啪。”藤条抽到了悟空的大腿上，悟空惊呼一声倒地，裤子一边扯出一条口子。他揉着痛处，看白衣玄奘高高举起的手，他怕，他何尝不怕。但是他真的很委屈，他不管怎么解释，和尚都不听都要罚他，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你就知道打我！”他委屈得红了眼睛。
“背！”
“我不会！”
“啪！”又一藤条落下来，悟空痛苦的叫起来，抱着自己的手，缩成一团，好让藤条不落在那些不能承受的地方。
“你还怪我错怪你！那我的教诲你有没有听得进一半？每次有妖怪你不由分说便要了别人的性命，我念叨了你这么多年，这些话听没听进你心里！你自己说！”
“我没有想要杀掉那家人，是道士让我失了自己的本心。”
“那你便找出那个道士，让我来教化他！”
“我能抓到他还需要你动手？”悟空嚷完，被玄奘拽起来。他想躲，白衣玄奘的力气却不是盖的，抓着悟空硬是没办法挣脱。
“背！”
“臭和尚！别命令我！”
“嗖！啪！”玄奘一藤条抽到悟空屁股上，这可不得了，那处跟手一样不是什么能承受痛处的地方。悟空被抽得一愣，叫也没叫，痛得出不了声儿了。
“背！”
“我不会。”玄奘让悟空趴着，没叫他脱裤子，可是悟空领教了抽屁股的痛处硬是不想趴下去，他拧着身子，恶狠狠地看玄奘。
“心不净，心魔不止。”玄奘声如洪钟，那形象不怒自威。悟空身子有些发抖，他想起被佛主压住的那一掌。五百年，五百年的折磨足够让一个人疯掉，可他没疯，因为他不服。那不服撑着他度过五百年的春秋。
“将这经给我背出来。”玄奘又重复了一遍。
“我......我不会。”他没有说谎，他经常听玄奘念，可是那些事情没有进入他心里。他也听玄奘讲过经，可是玄奘说的他也没去认真听。
“啪！啪！啪！”玄奘一脚让他翻了过去。背上臀上被抽了个遍，他到处躲，却躲不过。
“但凡你有一点听进去我说的，你也不至于如此！悟空！”
“......”沉默似乎也没用，玄奘命令他背诵，可是他自己想了个遍也想不起开头是什么。
藤条落在身子各处，茫茫戈壁，连块儿石头都没有。
“为什么你从来不听我的话！”玄奘质问他。
“观自在......自在。”悟空似乎终于能想起一点什么，他声音没底。便被玄奘一鞭子又给抽忘了后面。
“重背！我是这么教你的？”
“我在背呢！在背呢！”悟空委屈道。他抓着地上的沙土一个劲儿的回想，但是也就知道个开头。可是藤条不等他啊，玄奘多半将藤条抽到臀上，他啊啊乱叫，先前的底气都没了。
“我想不起来，想不起来了。”他嚷道。
“你根本就没想过认我这个师父！”这句之后似乎真是触了玄奘怒点，玄奘命他趴好，裤子让他脱了，他磨了半天，被抽了十几下才又脱了裤子。不过猴子屁股已经红肿不堪了，这也没有让玄奘停。
“师父。”悟空的声音本有些无力，被一藤条下去又抽去一半。他身子一颤，屁股那边快没知觉了，手没好，屁股也毁了。
不过玄奘停手了，他变回了那个穿着破布袈裟的和尚。
“我不知道要拿你怎么办了，诚然打你到底能做什么？”玄奘甩下手中藤条。“明日我便请示佛主，你自己回你的花果山吧，我没用，教你不得。你我师徒大抵没有缘分！”
本来还痛着的悟空听到这句又是一惊，他先是以为和尚是威胁，可是看和尚自顾自走了，他不太明白的提着裤子跟上去。却怎么也唤不回头和尚。
“师父，你说的是真的吗？”
“哪里担得起‘师父’二字。齐天大圣。你自由了，不用跟着我吃苦受累去西天了。”
“什么？”他不顾疼痛。跟着快步走的和尚，他不信和尚这种威胁。
“我最后教训也给你了。这么多年了，我打你骂你委屈你，你何苦再跟着我。”玄奘苦笑。
“你在说笑吧！”悟空有点慌。
“你自由了，孙悟空。”玄奘停下脚步，却不看悟空。
“师父，你一定是在同我开玩笑，对吧，对吧？”
“孙悟空，我陈玄奘从此和你师徒缘分结束，你且归你的自由路，我自去西天便是。”玄奘却异常严肃。
可悟空哪里信得这现实，他追着玄奘一路问，玄奘却不再回答他了。
“师父你说话呀，你打我骂我都好。你不要不说话！”悟空带着哭腔，他很慌，他没想过这个老是威胁他断关系的玄奘真的这么决绝，他从没有这个准备啊。
“师父，我错了，我听你的话可不可以。你别不说话，你打我，我不躲，你打吧。”悟空伸出手，玄奘却还是自顾自走自己的路。
“师父！”悟空看玄奘真的就是不理他，他叫他，一边叫一边忍不住掉眼泪。闯天宫闹东海压五指山都不能使他屈服。可看着玄奘越来越快的步子，他也深深无力，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拒绝，于是才只能狐假虎威，好让世人只记得他的伟大！
“师父，师父你不要不理我！”玄奘闭着眼，他看着悟空落泪心里也软了下来。可是每次之后换来不过是这个猴子一时间的记忆，他还会犯。是他没用，不是悟空的错，他只是气自己没办法教悟空向善。段小姐也许是他的执念，悟空杀了段小姐，他恨悟空吗？并不，他一直在恨自己，恨自己差的那一点点。他心中有杂念，任凭嘴上五蕴皆空又能如何。若不是他当时的执，段小姐不会死。而他觉得他那个时候悟了，却依旧在对待悟空的时候犯错。他也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有资格去西天。三个徒弟，三种执着，他却依旧是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玄奘，他只能用打骂掩饰自己的惶恐，他的确担不起师父二字。
“施主别跟了。”连口吻也违心的换了。
“你不要赶我走。”悟空跪下来。“师父你不要赶我走，你在开玩笑对吗？”玄奘不理。
“我以后让你来驱魔，我不动手！”他举着手保证。却看着玄奘越走越远，他跪着跟上去，眼泪一直流。
“我不骂脏话了，我跟你念经，我保证记得所有的经文！”玄奘不语。
“我......我。”
“孙悟空，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若是我在看你行一步！便用如来神掌打得你魂飞魄散，教你永世不得超生！”玄奘突然转过来恶狠狠对他说道，悟空一听这话立马怔住，玄奘见他眼里的惊慌一点一点在扩散。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好像是被什么法术困住一般。
“孙悟空！以后你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提我的名字，你提了我便能知道！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一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菩提赶他走时这么对他说过。他记得那时的无助，只不过替师姐出头，却让菩提发下如此恶咒。他磕头哭求没有办法。那时不过少年，他不知道自己这身本事离了菩提能成就几何。于是到处逞威风不过是想让菩提看看他的成长罢了，可是菩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再后来，他闯地府，划去了猴子猴孙的寿命，却也害了他们。
“孙悟空，都是你！害我们成了妖怪，我们死不了，却也生不得！不要在回花果山来了！若我们见了！定叫你不得好死！”那些他昔日的部下没有感激他，只是当他给他们永世的诅咒而已。
他无处可去，茫茫天地，孙悟空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藏身。玄奘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现在也没了。所以他怕，他怕自己这样没有存在感。所以他听到玄奘这样说便又回想起先前那些种种嫌弃，他怔住，那是他最大的心魔。
孙悟空。一个无姓之人！
“好。”良久，他垂下头，认命似得朝玄奘磕头。玄奘走了，他跪坐原处。眼泪没断过，却不知道是悲悯还是解脱。
“师父你说话呀，你打我骂我都好。你不要不说话！”悟空带着哭腔，他很慌，他没想过这个老是威胁他断关系的玄奘真的这么决绝，他从没有这个准备啊。
“师父，我错了，我听你的话可不可以。你别不说话，你打我，我不躲，你打吧。”悟空伸出手，玄奘却还是自顾自走自己的路。
“师父！”悟空看玄奘真的就是不理他，他叫他，一边叫一边忍不住掉眼泪。闯天宫闹东海压五指山都不能使他屈服。可看着玄奘越来越快的步子，他也深深无力，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拒绝，于是才只能狐假虎威，好让世人只记得他的伟大！
“师父，师父你不要不理我！”玄奘闭着眼，他看着悟空落泪心里也软了下来。可是每次之后换来不过是这个猴子一时间的记忆，他还会犯。是他没用，不是悟空的错，他只是气自己没办法教悟空向善。段小姐也许是他的执念，悟空杀了段小姐，他恨悟空吗？并不，他一直在恨自己，恨自己差的那一点点。他心中有杂念，任凭嘴上五蕴皆空又能如何。若不是他当时的执，段小姐不会死。而他觉得他那个时候悟了，却依旧在对待悟空的时候犯错。他也无法确认自己是否有资格去西天。三个徒弟，三种执着，他却依旧是那个满口仁义道德的玄奘，他只能用打骂掩饰自己的惶恐，他的确担不起师父二字。
“施主别跟了。”连口吻也违心的换了。
“你不要赶我走。”悟空跪下来。“师父你不要赶我走，你在开玩笑对吗？”玄奘不理。
“我以后让你来驱魔，我不动手！”他举着手保证。却看着玄奘越走越远，他跪着跟上去，眼泪一直流。
“我不骂脏话了，我跟你念经，我保证记得所有的经文！”玄奘不语。
“我......我。”
“孙悟空，你不要再跟着我了！若是我在看你行一步！便用如来神掌打得你魂飞魄散，教你永世不得超生！”玄奘突然转过来恶狠狠对他说道，悟空一听这话立马怔住，玄奘见他眼里的惊慌一点一点在扩散。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好像是被什么法术困住一般。
“孙悟空！以后你不得在任何人面前提我的名字，你提了我便能知道！不管你在哪里，我都会找到你！我一定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将你挫骨扬灰永世不得超生。”菩提赶他走时这么对他说过。他记得那时的无助，只不过替师姐出头，却让菩提发下如此恶咒。他磕头哭求没有办法。那时不过少年，他不知道自己这身本事离了菩提能成就几何。于是到处逞威风不过是想让菩提看看他的成长罢了，可是菩提却再也没有出现过。再后来，他闯地府，划去了猴子猴孙的寿命，却也害了他们。
“孙悟空，都是你！害我们成了妖怪，我们死不了，却也生不得！不要在回花果山来了！若我们见了！定叫你不得好死！”那些他昔日的部下没有感激他，只是当他给他们永世的诅咒而已。
他无处可去，茫茫天地，孙悟空不知道还有哪里可以藏身。玄奘给了他一个小小的容身之所，现在也没了。所以他怕，他怕自己这样没有存在感。所以他听到玄奘这样说便又回想起先前那些种种嫌弃，他怔住，那是他最大的心魔。
孙悟空。一个无姓之人！
“好。”良久，他垂下头，认命似得朝玄奘磕头。玄奘走了，他跪坐原处。眼泪没断过，却不知道是悲悯还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