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楼本来想虐傅小受的，结果从头到尾，最可怜的人，是季老攻。

为什么这么执着于让大哥揣包子啊？来个双掉多好，小游的没了，大哥的没了

(十九)
傅游就是想把季云州推开，推得越远越好，远到两个人再无可能。他跟齐铭在一起多好，两人都是佼佼者，身家什么的也相配，大学时期的恋人，工作上的搭档，比跟自己在一起好太多了。
说白了，不过是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自己从季云州那里索取的，太多了。
自己能给季云州的，又有什么。
可是这人怎么就这么固执呢？都拿刀子捅了，还站在原地不肯动。
不值得，我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傅游辗转反侧，睡不着。
小家伙，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很过分？
小家伙回应似的动一动。
看来你也这么觉得了。
哎，打官司的时候，理别人家的事儿理得那么清楚，怎么到自己这儿就一团乱麻了呢？
他还在不在？不在了吧，自己一个好脸色都没给他。
鬼使神差地，傅游蹑手蹑脚地下床，悄悄走到门口，慢慢握住门把手，一点一点地拧，拧到头停下，仔细听了听没有动静，再缓缓将门拉出一条缝，往外一瞄——没有人。
落空感。极大的落空感。
你恶语相加想把他赶走，等到人真的不在了，你却更难受了。
傅游失望地把门关上。
等等——傅游又把门打开，走出去一看，地上躺着一个人。刚才只透过窄窄的门缝瞄了一眼椅子，被挡住了视线，根本没看到躺在地上的季云州，多亏他还怀着一点点的希冀又回过头来看了看。
“季云州——”傅游踢踢他，没反应。
季云州在冰冷的地板上蜷缩着，身体在抖，脸色很难看。
傅游半蹲下来，探了探他的额头，好烫。
三更半夜，医院的楼道里空荡荡的，略有些昏暗的灯光在晃动，傅游突然想起了那部恐怖电影。
清晰的心跳声就像幽灵的钢琴音一般，不能回头，不要乱看，贞子小姐姐不在背后，一定不在。
他可以把季云州抱起来的，大学的时候考虑到律师是个比较“危险”的职业，就在社团里练了三年的空手道，当然，没好好练。从业以后没遇上过什么事儿，也就没拿出来使过。被季云州“强迫”的时候倒是小使了一下下，结果发现自己简直是自找糗出，此后再也没用过。再说了，季云州跟他一样都很瘦，无非比他高一点，强壮一点……很多点罢了。
可是现在他怀着小家伙呀，而且显怀。
怎么办，这么烧下去，怕是要出事儿的。可是他又不敢去找值班医生，他害怕。
五岁的时候，他爹又犯傻病，大晚上的把他扔到坟地里一个人走了，从此就留下了心理阴影。他也不想胆小，可是害怕与恐惧，他克服不了。
病房呼叫器。
傅游觉得自己莫不是被吓得脑子断路了。
他把季云州拖进屋里，费好大力气才把人放到床上，摁了铃。
医生和护士很快过来，给季云州挂了点滴。
“要不要加张床……”小护士看着傅游也一身病号服便问，还没问完就被医生拉到一边。
“加什么加，没看人家是两口子吗……”
小护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跟着医生出去了。
傅游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睡哪儿……

“滚！”
韩诚被季风州锁在办公室外，只能听着里头“咣当”乱杂东西的声音。
韩诚掏出手机，在职工微信群里发了一条消息，“@所有人打季总的手机和办公室里的座机，说“恭喜”。”并附上了含金量相当可观的红包。
公司里的员工看到这条消息后全炸了，虽然不知道他们韩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拿人钱财就要替人办事。
手机铃声，电话铃声，一茬接一茬的。
“季总，恭喜！”
“季总，恭喜！”
“季总，恭喜！”
季风州把手机和座机一股脑地砸向了办公室的门，“韩诚，你个hundan！”

再更一波儿，看看我是不是后妈……

(二十)
傅游靠着椅子打盹儿，头一栽一栽的，像极了上课的时候打瞌睡的模样。他感觉办一个教学法治疗所，专门给失眠症患者和入睡困难的人上课，以帮助他们睡眠，应该是个不错的商机。晚上躺在宿舍的时候，大脑兴奋的恨不得冲出整个宇宙。白天在教室里，眼睛死活睁不开。怕耽误学业，每次他困的时候就会很掐自己，然而对于一个已经被瞌睡虫征服的人来说，真的是一点用都没有。使劲儿扒开自己的眼皮，心里重复无数遍不能睡不能睡，结果次次都能把老师看成周公，默念的不能睡变成南无阿弥陀佛经。
傅游是在一头栽下去的时候惊醒的，惊吓的还在后面，输液的瓶子里已经没有药了，管子开始回流血了。傅游连忙过去拔针给他拔了，带出来一串血珠。探探他的额头，烧已经退了。
天才亮，傅游连着打了好几个哈欠，披上大衣偷偷溜出了医院。好多铺子都已经开张了，傅游买了豆腐脑和包子回去。靠着椅子睡，坐得他腰酸背疼的，现在手里还提了这么多东西，真是一步也不想走。
挪回医院的时候，路过值班室，傅游就把给夜里值班的医生和护士买的早餐送过去了。看着他也不方便，还好心来送吃的，小护士也就没追究他怎么溜出去了。
左手包子，右手豆腐脑，傅游只得用胳膊肘压着门把手开了门，进去一抬腿再把门关上，有点儿像尥蹶子。
季云州已经醒了，坐着发呆，眼神都没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看到傅游进来了也没反应。
傅游把包子放桌子上，把豆腐脑盛碗里，给他包子，季云州不接，给他端豆腐脑，季云州还是不接。
傅游只好往自己嘴里塞一个，把自己的那份喝了，拿起书坐椅子上，两耳不闻窗外事。
其实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能看进去就怪了。
“你喝不喝？”傅游最后忍不住问。
季云州不吭声。
但凡对方能做出一点儿反应来，就可以获取或多或少的信息量来帮助判断，从而做出最适合当下情况的反应和举动。
可是对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有句话说得好，自己种的果自己吃吧。

季风州从昨天开始就一直不见韩诚，把自己锁在办公室里，直到今天早上。韩诚起初还动员了全公司的职员去“惹”季风州，后来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也沉默了。
季风州很后悔自己昨天鬼使神差用了验孕棒，两道杠杠让他不知所措，甚至当场炸毛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是这种反应，他不能见韩诚，或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他在办公室里睡了一夜，醒来后收拾了一下继续坐着，修长的双腿直接翘到了桌子上。
十年了，他和韩诚一直没有孩子。韩诚说无所谓，没有孩子正好天天都是二人世界。其实他也觉得两个人挺好的，孩子什么的好麻烦。
韩诚，韩诚，他要去见韩诚。
季风州站在韩诚办公室外，抬起敲门的手，敲也不是，不敲也不是。
“季总，您找韩总？”章秘书走过来问，“我是来向韩总汇报日程的。”
“哦，你去吧，我没事儿。”季风州笑笑，溜回办公室。
“进——”
章秘书进去向韩诚汇报，“十点有个和文氏集团的洽谈会，会议预计两小时;十二点和文氏文总一同吃午餐;下午两点公司股东会议，会议预计一个半小时;下午五点……”
“韩总，以上是今天的全部日程。”章秘书犹豫了犹豫，“那个，韩总，刚才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季总在门外……”
一直盯着永动球的韩诚日程什么的没听见，倒是听清了最后这一句。
“帮我取消了今天的全部日程吧。”韩诚站起来冲章秘书说道。
章秘书自然明白自己的老板是什么心思，“那和问文总的洽谈和聚餐以什么理由推辞？”
“以什么理由推辞……”
“就说您要陪季总。”
韩诚回过头来，冲章秘书投以赞扬的目光，“好主意。”
“明白！”
季风州进韩诚的办公室是从来不敲门的，刚才突然想敲门，其实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韩诚进季风州的办公室，是一定会敲门的，这次居然破天荒的没敲。
韩诚悄悄地走进去，尽管他已经很小心了，鞋底撞击地板的声音还是没能消除，惊动了季风州。
季风州看见韩诚不敲门就进来了，吓了一跳，离开坐位跑到窗户边，一副你再靠近我就跳楼的架势。
韩诚笑笑，并不怕他这招的威胁，继续走。
“你别过来——”
韩诚在距他两步的地方停下了，“这么怕我？”
“谁怕你了……”
“季总，恭喜——恭喜你要做父亲了。”
季风州脸红了，许久才道:“也恭喜韩总……”
韩诚很温柔地抱住他，季风州也环住他的腰，两人紧紧依偎。

今天的楼楼到现在还没写，意料之外的卡文了……不催更今天就不更了

(二十一)
僵持。
傅游伸个懒腰，扶着腰站起来。其实他还没到这种地步，而且他本身也不喜欢这个姿势，感觉就是大写的两个字——矫情。
“我出去走走。”傅游搜肠刮肚半天就想出来这么一句话。
季云州这才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用我陪你吗……算了，还不够碍你的眼。”
傅游被怼得哑口无言，最后一个人到外面的长椅上发呆去了。看着别人都有人陪着，说说笑笑，他自己独占一张长椅，心里不由得有些难受。
“一会儿就要变天了。”一位老者坐到他身边说，“小伙子怎么哭丧着脸呀？”
“没什么。”傅游笑笑说。
“你们年轻人呀，有什么好过不去的，你让一让，他让一让，日子不就过下去了吗！”
“您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傅游好奇地问。
“过来人嘛。”
老者坐了一会儿后起身走了，傅游还在发呆。日头突然悄悄地下去了，天变得阴沉沉的，开始下淅沥沥的小雨了。傅游也没在意，直到雨突然变大，劈头盖脸地咋下来，傅游才连忙起身往回跑，结果一不小心踩到了一滩积水，失去重心，整个人朝后倒去。
小家伙——

“孕前三个月忌房事，你不能欺负我了。”季风州得意地指着韩诚说。
“是是是——不过，往后等宝宝长大些，你就会自己来求我了。”
韩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都还是那么温柔，这招绵里藏针，让季风州几乎想推开他逃跑。
韩诚抱得更紧了，“跑什么，我还没抱够呢！”
“韩诚啊韩诚，我上辈子一定是做了亏心事了，不然怎么就摊上你了！”
“那我上辈子一定是积德了。”
季风州与韩诚的相遇，完美地走了言情小说的路线。韩诚在遇到季风州之前，是混黑白两道的，打得一手好太极。
季风州那时才刚开始创业，尚且没有什么城府和经验，结果被人骗去了高级会所下了药。
季风州是跌跌撞撞逃出来的，脑子一团混沌，眼前一片眩晕，身体火燎燎地发热，那些人穷追不舍。
快跑，快跑，季风州知道，如果他逃不出去，一辈子就毁在这儿了。
“在那儿！”
“抓住他！”
季风州扶着墙跌坐在地，他跑不动了，身体几乎要迫不及待地宣泄欲望。他只模模糊糊地看到有几个人从另一边走来，竭尽所能地抓住那人的裤脚，“救……救命……”
韩城看着对面那帮人似乎是要来抓他，就俯身把人抱了起来。
“你什么人？别多管闲事！”对面的混混喷着唾沫星子。
“韩城。”
这群人里，随便抓出来一个都听过韩城的名字。这等人物，哪儿是他们能随便遇到的，谁也没见过真人。
“你是韩城？我还是韩城呢！”那群人哄笑起来。
韩城朝朝自己带的人示意，抱着季风州转身走了。
被下了药的季风州一脸难耐的表情，乱拽衣服，露出大片胸膛来。
韩城不知此人姓甚名谁，只好把他送去酒店。季风州抓着他不放，把他的西装扯得不成样子。本来打算把人放到酒店就离开的韩城被搓了火，看着他一脸想要的表情，就顺水……推了一下……舟……

比起涨粉，楼楼更喜欢你们带着意见出了占楼

来来来，小盆友们注意了:
之前楼楼开贴的时候说过会虐，后来有小盆友问，楼楼想了想就删了。在小盆友们的努力下，这篇文的走向成功被带跑偏，楼楼决定要重拾初心。
接下来的更文会先甜，然后阧转，大家自己注意。没有遗憾的文章和人生都不完整，答应的大哥的包子给你们留着。要是承受不了虐，到时候楼楼发个预警，不想看就不要往下看喽。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今天的文下午更，良心字数。

(二十二)
傅游倒下去的时候，心里只有小家伙，他已经平衡不了自己的身体了，只能用胳膊撑着，即便骨折也不能让小家伙出事儿——被人接住了。
季云州一手撑着伞，一手揽住了他的腰。
回去的路上，季云州的手一直扶在他腰间，雨天路滑，怕他再出点儿什么事。两人一路回到病房，沉默无言。
“嘶——”傅游突然倒抽一口凉气，紧捂着小腹。
“怎么了，又疼了？”看着他紧锁眉头的样子，季云州也顾不上其他的了，扶着他坐到床上，转身就要去找医生。
“别走——”
傅游从背后抱住了他，季云州一惊。
“对不起，我……我不是真的想分手的，我……”傅游一时找不到合适的言辞来解释。
季云州分开了他抱着自己的紧握的手。
傅游知道，季云州被伤透了，想再追回来，哪儿有那么容易。
“还疼吗？”季云州问。
“不疼，我装的。”傅游回答。
“你休息吧，我先走了。”
傅游看着季云州离开的背影，心里无味杂陈。追不回来的距离，大抵就这么远。
傅游躺床上，拉开被子蒙住了头。他后半夜半醒半睡的，很难受，躺了一会儿就困了。

“云州……云州……别走……”傅游忽的醒了，猛的坐起来，大口喘着气——做噩梦了。
一人突然抱住了他，傅游一抬头，是季云州。
“你去哪儿了，我以为你走了……”
“……你说我干嘛去了，当然是给你和小家伙做饭去了。”
“那你为什么……”
“哎呀，某人前两天使劲儿赶我走呢，我心里不平衡。”
傅游有羞愧地低下头，“对不起……”
“那你要怎么补偿我？”季云州一本正经地问。
“……你想要什么……我……我都给你就是了……”
季云州笑了，“我什么都不要，就要你。”
季云州把枕头给他垫好，让他舒舒服服地靠着，自己坐在床边喂他吃饭。
“多吃些吧，瘦成什么样子了。”季云州说。
傅游摇摇头，“吃太多，宝宝长得大，到时候就不好生了。”
季云州看着他隆起的腹部，突然很想摸摸。
傅游看出来了，就握着他的手，放到自己肚皮上，满脸幸福地说:“他现在动得可厉害，老是闹腾。”
“小家伙，不许欺负你爸爸，否则等你出来了，老爹铁定把你打得屁股开花。”
傅游唰地脸红了，“哪儿有你这么吓自己儿子的，他该不敢出来了。”
“你一直没去警局，你们局长不会把你开了吗？”傅游突然问。
“开了正好，”季云州坏笑着说:“在家里做个全职煮夫。”
傅游抄起身后的枕头砸向他，怎么天天调情都不带分个场合、说来就来的。

傅游在医院待了半个多月后实在待不下去了，百般央求季云州要出院。
“出院可以，在家里老实待着。”季云州提条件。
“我要去上班，要挣钱，好不好嘛……”傅游拽着他的衣服撒娇，又蹭又亲的，无所不用其极。
季云州和傅游两人的经济是独立的，水电费、油费、维修费之类的通常是谁看到了单子谁就会去交，吃的用的穿的他们俩也不分彼此，谁掏腰包算谁的。季云州从来不会跟傅游说这些钱我来付，不会挥霍买很多奢侈品来傅游的欢心，也不会双手奉上自己的工资卡说随便刷，因为他知道傅游不喜欢。
“挣钱重要还是宝宝重要？”季云州佯装不乐地问他。
“当然是挣……”傅游险些中套，“带着宝宝挣钱，两不耽误嘛，而且他现在很乖的。好不好？”
季云州这些日子一直没去警局，每次局长来查，都是可怜的池喜、萧肖骁和徐七绞尽了脑汁编借口替他挡下来的，他要再不去警局，估计局长都能冲进他家把他爹拉出来。
“那……好吧。”
傅游在他唇上吧唧亲一下。

(二十三)
下了车，季云州帮傅游整整领口，再来个深情的拥抱，这才依依不舍地放人。律所门口围了不少人，看着这俩穿情侣装的帅哥卿卿我我，感觉早饭不吃都饱了。
傅游穿的这件风衣设计得极好，不仅完美地凸显出身材，还恰好遮住了腹部。他跟律所的同事打个招呼就回自己办公室了。好长时间没来，办公桌上、沙发上都落了不少积灰，傅游撸了袖子，拿起抹布就去卫生间。一开门，外面站了四个小姑娘，端着盆儿的、掂着拖把的、拿着抹布的，看见他突然开门出来了，相互看看不知所措。
“你们……”
“我们是……是新来的实习生，想来给您打扫一下办……办公室的……”一女孩斗胆说。
这么一帮人站在门口还挺尴尬的，傅游连忙请她们进去。
“麻烦你们了。”
“不麻烦！”四个小姑娘异口同声，吓了傅游一跳。
人多好办事儿，几十分钟后，办公室里光亮整洁。然而接下来的一整天，傅游都没得了安生。一会儿进来一个姑娘，一会儿进来一个姑娘，拿着各种案例问他，傅游讲的时候也不听，就呆呆地盯着他看。傅游最后拿了一沓文件卷成筒，谁再进来就敲谁的头。哪知姑娘的心思不好猜，他这一打本想吓唬她们的，结果打到人家心坎儿里去了，轮番进来讨打，弄得傅游哭笑不得。好不容易挨到下班的点儿，匆匆逃离。
“有狼追你啊？”季云州笑着问。
“桃花儿。”傅游故意逗季云州。
两人回家的路上拐了一趟超市，季云州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环在傅游腰间，超市里人多，熙熙攘攘的。
“我爸妈晚上要来。”
“什么！”傅游逛超市的好心情被季云州这么一棒子打散了。
“之前你住院的时候，我一直拦着他们，不让他们去看你，现在你出院了，他们非要过来，而且就要今晚。”
“那……那我不回去了吧……”傅游心里发怵。
“别怕，他们就是来看看你，向你道歉的。”
“道歉？”
“我爸妈说是他们过分了，不应该跟你说出那样的话，你在医院的这些天，他们也一直很愧疚。”
“可是……”
“你要实在不想见，躲书房里别出来。”
“那成什么样子了……”
两人心情沉重地买了一大堆食材回去，在季云州对着案板上那条鱼施虐的时候，傅游真的躲在书房里没敢出来。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季父季母，那天的无助感、落魄感、还有失望，如江河般涛涛而来，将他卷入窒息中。
傅游整个人蜷缩在椅子里，这人瘦削得连个椅子的空间都占不满。
“小游呢？”季父进来环视屋里，只看见了季云州一人。
“额……他今天加班……”季云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找了一个这么欠揍的借口。
“加班？”季母吓了一跳，“小游还怀着孩子呢，工作也就算了，怎么还加上班了？”
季云州心里简直像煮了一锅杂烩，在自己的爹妈面前撒谎，这是明摆着找抽，可是傅游又不想见，他总不能把自己老公在书房躲着的事儿给供出来。
真是应了那句话，猪八戒照镜子啊。

请问有小盆友知道帖子的地址在哪儿嘛，楼楼要去登记，可是作为一个刚开始发帖的人找不到呀

(二十四)
摊牌。
傅游跳下来，穿上拖鞋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偷听他们在说什么。听了半天什么动静都没听到，房间隔音效果太好了？傅游握上门把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缝——季云州系着围裙挡在书房门前，对面是季父季母——那一瞬间，傅游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下去，这辈子都别再出来了。
“小游啊，我跟你叔叔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之前劝你把孩子……是我们的不对，”季母拉着傅游的手说，“阿姨也是个过来人，知道怀孕的辛苦，也知道你舍不得这孩子。这两天，我跟你叔叔也想了很多，这是你和云州的孩子，既然有了咱就把他生下来。有问题、别人笑不笑话什么的，咱们都不怕，横竖有我们这一大家子疼他爱他，你觉得呢？”
“阿姨……”手背传来的季母掌心的温热让傅游一直紧绷着的心松弛了下来。
季父和季云州在书房里。
“再过几个月，这孩子都要出生了，你赶紧想办法把人娶回来。之前跟他提起他父母，他似乎不愿意说，可能有什么隐情。我看这孩子模样好、心好，不管他家里条件怎么样，这孩子我倒是很待见，你抓紧拉着人把证领了去。”季父说。
“知道了。”季云州说，“对了，爸，有件事想拜托您。”

送走季父季母，傅游长吁一口气，瘫在沙发上不想动弹。
“起来，洗澡去。”季云州拉着他说。
“你先去，我一会儿再去。”傅游不想起。
“不行，我们要一起。”
傅游忙挣脱了他的手，往沙发里缩了缩，“你想干嘛？”
季云州笑笑，凑到他耳边轻道:“你说呢？”
傅游耳朵都红了，自从有了小家伙，他们俩到现在一次都没有过，他难以想象季云州这几个月是怎么忍住的。反正他也需要……对宝宝也好……怎么看都顺理成章……
看着他害羞不吭声的模样，季云州把人抱起来去浴室。

短更，想征求一下意见:接下来要不要开车？
ps:楼楼“车技”不怎么滴……想要坐车的小盆友最好有人身保险……晚上楼楼统一一下意见二更

不行了，这车楼楼开不下去了，大家自己脑补吧

(二十五)
“转过去——”傅游命令道。
季云州心想，都老夫老妻了还不让看，但还举起双手乖乖转了过去。
傅游突然觉得自己现在很矫情，可他现在就是不想当着季云州的面脱衣服。他抚上自己挺挺的小肚子，思考先脱上衣呢还是先脱裤子呢？不行，上衣一脱，肚子就露出来了，还是先脱裤子吧。先脱裤子，这么直接？是不是某种意义上在昭示他已经迫不及待了？拒绝，对于这么赤裸地表现欲望，傅游是坚决不从的。但是季云州已经背过去了，先脱的裤子还是上衣，他又看不到，那就……这么办好了。
“我好了。”
“你脱个衣服就脱了十五分钟，最后不还是都让我看光了吗？”季云州迫不及待地把他抵到了墙上。
“嗯……就是为了吊你的胃口。”
季云州的自控能力不是一般的强，一部分是身为人民公仆练出来的，还有一部分就是被傅游这么逼出来的。傅游每每搓了火，都不肯让季云州爆发出来。有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很过分，某种意义上像是捉弄人的恶趣味。虽然他老是拿第一次被欺负了做挡箭牌，实际却是因为缺乏安全感，所以他一遍又一遍地，验证季云州对他的真心。一个人处在被撩拨的疯狂发情期时，还能温柔地对待身下的人，季云州从来不会让傅游失望。
“今天……可以哦……”傅游微低着头说。
季云州一愣，“老婆，你今天不正常。”随即吻上他的唇瓣，深入。
“嘶——你怎么咬我舌头？”季云州退了出来。
“谁是你老婆，叫老公。”傅游盯着他的眼睛不依不饶。
“嗯——在下面的老公！”
“你……唔……”傅游没说出口的话被季云州堵了回去。
开胃菜吃过了，就该上主菜了。
傅游没再作妖了，乖乖地转过身去，手臂抵上了墙。季云州打开了花洒，调好水温，浴室里水汽蒸腾起来，影影绰绰的。
季云州从身后护住他的腹部，进入他的身体。
“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季云州纠结了很久才说。
傅游点点头，做的时候他从来不会张口。
“过两天我要去出个任务，可能要一个月或是更久才能回来。”
傅游愣了愣，身体明显地一颤，但还是点了点头。季云州虽看不到他的表情，却能感受到，他狠狠地撞了傅游一下，直击得最深处都在敏感地发颤，好让傅游能痛快地哭出来。可是傅游硬是咬着唇不肯泄出来哭腔。
后来傅游的腿实在站不住了，他拍拍季云州的手，季云州会意，立马停了下来。
清洗完，抱着人回到卧室，两人个占了一个床边儿。
出任务，不能有任何联系，不仅是一个月不在身边，而且是杳无音信。傅游很清楚自己有多依赖季云州。
“记得小心些。”
“嗯。”
“不用担心我和小家伙，我们会好好的。”
“嗯。”
“早……早……”他想说早点儿回来，可是话没说出来，泪却先流了。几乎是在傅游翻过身来想看季云州的时候，季云州把他揽了过来，紧紧抱住。
“等我回来，我们结婚好不好？”
“……嗯。”

(二十五)
“走了——”
“走吧。”
“走了——”
“走吧。”
“走了——”
“你有完没完！”傅游推搡着季云州，把他塞进车里，然后头也不回地朝律所的方向走去。
直到后视镜里没了傅游的身影，季云州才发动了车子。
听见车的声响，估摸着已经开出一段距离了，傅游才停下脚步回了头。
因为生活要往前走，所以我们抱着希望前行。本以为一段坎坷之后应该是一段坦途，殊不知是通往悬崖的下坡路。很多时候，我们回想起过往总会感叹，要是当初怎么怎么样就好了，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应该怎么做。可惜，哪儿有那么多如果，哪儿有那么多当初。
傅游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明明什么都看不到了还是踮起脚张望。就一个月而已，就一个月而已。
傅游走到律所门口的时候，看到保安在往外轰人。
“出去出去！”
“恁不讲理，俺就是来找律师的，你咋能轰人呢？”
“怎么了？”傅游走过去问。
“傅律师，没啥，这人来闹事儿的！”保安说。
那人一听到保安叫傅游律师，像得了救命稻草似的一把抓住傅游的胳膊，“你是律师？”
傅游点点头。
“俺……俺是来找律师打官司的……”
傅游把人领到了办公室，“坐吧。”
那人拍拍自己的衣服后才小心地坐下，身上一件破旧的工衣，头发沾了灰，胡茬乱冒出来没清理，大约四五十岁的样子。
“俺叫马德，建筑工人，西区那一片新建的花园洋房里头，有两栋就是俺领着几十个弟兄建起来的。盖好了交工时候，俺还想着弟兄们有工钱了，回家该盖房子的盖房子，该给儿子娶媳妇儿的娶媳妇儿，哪儿想到那个负责人居然扣了俺们一半的工钱。俺们这些上建筑队的，工钱本来就不多，东家一扣扣一半，俺们回到家口袋里还能剩几个钢镚儿啊？”
西区那一排新建的花园洋房，是文氏集团的地产，傅游终于明白为什么保安要轰他出去了。状告文氏的案子，谁敢接谁就是自砸招牌。
看着傅游不说话，马德慌了，“您也不……不接？”
这不是说告就能告的，文氏集团是房地产大亨，这么着干恐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了，到现在都岿然不动，无人能撼动其地位，只能说其势力恐怕早已渗透到……鸡蛋撞石头。
“劳工合同、工钱收据和所有你能拿得出来的资料都带了没？”
“带了带了！”马德翻包都掏了出来，“还有这个工资卡，里面的钱一分也没动。”
傅游仔细地一页一页地翻着材料看，马德只能等着，不时地搓搓手。
“扣了一半工钱的理由:偷工减料被发现、弄坏建筑器材、伙食费、住宿费、保险费……各项收据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不是的！俺们从来没有偷工减料过，都是按照标准来的;器材倒是用坏过一些，可是也没他们说的那么多;而且他那伙食费要的也太高了，平常提供给俺们的也就是普通的盒饭而已，怎么比那满汉全席还贵……”马德连忙辩解。
傅游揉揉太阳穴，把材料往桌上一扔，“案子我接了。”

(二十六)
傅游不是给自己揽了个活儿，而是揽了个炸弹。
文氏集团做足了全套的戏，每次检查材料使用量和工程进度的单子都摆在那儿，一核对，七七八八少的东西全扣到工人头上。工人们在签合同的时候，为了能接下活儿干，接受了集团所提供的伙食和住宿，却不承想东家明里暗里钻着漏子抬了价码。
傅游开着车和马德跑了好多次建筑工地看他们做工的情况，也询问了马德带的剩下的兄弟们，然而带来的帮助却是微乎其微。
奔波了几天，一点儿进展都没有，回到家里，傅游只想泡在浴缸里不想动弹。他何尝不知道，即便到法庭上打感情牌，胜算都微乎其微。他不是想做所谓伸张正义、为人鸣冤的出头鸟，他只是记得爷爷在外头累死累活被人诓骗了工钱、家里连个年都过得寒酸的时候。明明腰才万贯，却还绞尽脑汁地压榨最顶层那些可怜的皮毛。
直到水都凉了，傅游才从里面出来。隔着睡衣，傅游摸摸小家伙，这两天倒是闹腾得不那么厉害了。

“韩城，怪不得一直找不到你，大爷我还以为你人间蒸发了呢，原来是改了名字。怎么，把自己洗得白白净净的，混了个人模人样的老总？”谢坤靠着韩诚的车，吐出一串烟圈儿。
“让开。”韩诚面无表情地说。
“哎，听说你都结婚了，对象还是那个差点儿被干掉的小子……”
韩诚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你最好别自找死路，不然我让你里外不是人。”
谢坤扒开他的手，“你还以为你是十年前的韩城么？别做梦了。那小子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你是道儿上混的吧，你说他要是知道了……”
“你要是敢靠近他一步，我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谢坤看着韩诚开车疾驰而去，忽的冷笑了一声。
韩诚有种不好的预感，回到家里，这种预感被证实了。季风州坐在沙发上，死死地盯着茶几上的信纸一动不动。
“你还有多少事儿瞒着我？”季风州问，却不看韩诚一眼。
韩诚换了鞋和衣服，没敢坐他旁边，只在茶几对面坐下了。那信，不看他也猜的七七八八了。
“你……知道了……”
“哼，”季风州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打算告诉我你是道上的人？当初你找到我，说硕士毕业了，想找人一起创业。我觉得我和你志趣相投，也合得来，才同意一块儿干的。后来……后来就这么顺理成章的发展下来了，我觉得也挺好……你告诉我，你当初接近我，是不是有目的的？”
韩诚低下了头，“我确实是有目的接近你的……”
季风州心中一悸。
“你先听我说完——在你以为我们是第一次见面之前我们就见过了，你大概已经不记得了。”
“什么时候？在哪儿？”
“会所，你被……下了药。”
季风州只记得自己当时被另一波人带走了，那个人把自己送到了酒店，然后……然后好像是一夜……
季风州第二天醒来时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只记得和某人发生了关系，却不记得那人的脸。后来他也只当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身上没少什么器官。
季风州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是你！”
“是我。”

打错字儿了，腰财，大家自动矫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