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nLu┃170104【原创】Psychopath Ⅱ（主鹿\/勋鹿\/精神障碍\/长）
之前写过的文：
《Psychopath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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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未完结）
http://tieba.baidu.com/p/4390723471?share=9105&fr=share&see_lz=0
短篇不计。
《PsychopathⅠ》（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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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G》（未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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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不计。
温馨提示：为了自身着想，亲故们不要将自己代入病人的世界，也不要模拟病人的思维模式，更不要轻易尝试文中的催眠手段。谢谢，祝你们看文愉快。(♡˙︶˙♡)
“他叫刘子云，20岁，大二的学生，也是学心理的。一个月以前来的我这儿，一共做了四次咨询。刚开始，我以为他只是过度的神经衰弱，造成了感官的错乱。”
我一边听艺兴说着，一边看着一字一句整齐书写的记录册。
“第二次咨询时，我给他做了沙盘治疗，然后发现他有些自我认知很明确。”
“那就排除了精神障碍的可能，”我随口应道，“神经症？”
“当时看确实是这样，但到了第三次咨询，我发现他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对于现实与幻觉的分辨能力明显下降了。开始出现精神分裂的初期症状——敏感多疑、频繁致幻。”
“所以，他经过你的治疗以后，病情加重了？”我淡然地问道。
他一听这话，严肃的神情瞬间转变，变回了平时那副懵头懵脑的样子，“啊？不知道啊……”
看着他这比翻书还快的变脸，我不禁扬起嘴角，忍俊不禁地说：“好啦好啦，开玩笑的，继续继续。”
“我讲到……哦，对，他出现了幻觉，但是语言表达顺畅。他是这么说的——‘我想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那挺好啊。”
“鹿医生，你以前会这么开玩笑吗？”他满脸疑问地看着我。
“啊，那个是……”受了Lu的影响……
话说，也不知道那厮过得怎么样了。
我想着，使劲摇了摇头。
不该被他影响的。
“是什么？”艺兴还是满心疑惑地看着我。
“是被吴世勋影响的。”
“嗯，可以理解。”
“然后呢，继续说啊。”
“然后第四个星期，他开始出现幻听。每天早上五点左右，在他的耳边，会有一个声音，指使着他走到窗边，让他往下跳。就类似于——”艺兴清了清嗓子，闷着声儿说道，“跳下去……跳下去……”
“嗯，那确实问题比较严重了。诱因呢？”我问他。
“据他说，他之前在他舅的带领下，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邪教组织，练习气功。”
“走火入魔。”
“对，可以这么说。”
了解了大体情况之后，我就在艺兴的带领下，来到了刘子云的病房。
他面容憔悴，面色惨白，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双眼，穿着病号服，露出来的手臂皮肤上有一两个淤青，整个人蜷缩在床头，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就是一副典型的，精神病人的模样。
我缓慢地上前，没发出太大声响，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您是——医生？”他的话语里带着些许惊喜和安慰，仿佛我就是他的那根救命稻草。
接着他对着我身后的艺兴，轻声轻语地说道：“张医生？”
艺兴上前，屈身蹲下，轻言道：“子云，这是我的一位医生朋友，接下来的日子里会由他带你进行治疗。”
“你好，我姓鹿，梅花鹿的鹿。”我微笑着说。
“鹿医生好，请您一定要帮我。”他起身抓住我的左手手臂，力度不大，“那个东西想让我去死！”
“你先起来，和我说明情况我才能帮你。”
他摇晃着起身，手却不肯松开，我也就这么任他拽着。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他喘息着，处于一种神经紧张的状态，“他一直在我耳边，每天凌晨五点，在我耳边，让我从楼上跳下去。”
“先别紧张，”我把右手轻放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他的情绪，“你能看到他吗？”
他闻言，猛地抬起头来。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医生，如果我想看，我就能看到。”
我看了一眼艺兴，他只对我耸了耸肩。
“我们先坐下，然后你具体说明一下好吗？”
他闻声，拉着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地板上。
“刚开始，我只有在特别的时候才能看到，看到一些很美好的东西。”他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能和我分享一下吗？”
他迟疑了一秒，看向了艺兴，后者颔首示意。
“我……会看到有喜欢的女生睡在我旁边……然后……”他说着，再次看向艺兴。
“没事儿，我大概理解。”我说道。
“后来，时间久了，我发现我能看到一些吃的，用的，很多，想到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在我眼前。”
“那么，你能看到那个在你耳边说话的人吗？是男性还是女性？”
我一边听艺兴说着，一边看着一字一句整齐书写的记录册。
“第二次咨询时，我给他做了沙盘治疗，然后发现他有些自我认知很明确。”
“那就排除了精神障碍的可能，”我随口应道，“神经症？”
“当时看确实是这样，但到了第三次咨询，我发现他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对于现实与幻觉的分辨能力明显下降了。开始出现精神分裂的初期症状——敏感多疑、频繁致幻。”
“所以，他经过你的治疗以后，病情加重了？”我淡然地问道。
他一听这话，严肃的神情瞬间转变，变回了平时那副懵头懵脑的样子，“啊？不知道啊……”
看着他这比翻书还快的变脸，我不禁扬起嘴角，忍俊不禁地说：“好啦好啦，开玩笑的，继续继续。”
“我讲到……哦，对，他出现了幻觉，但是语言表达顺畅。他是这么说的——‘我想到什么，就能看到什么’。”
“那挺好啊。”
“鹿医生，你以前会这么开玩笑吗？”他满脸疑问地看着我。
“啊，那个是……”受了Lu的影响……
话说，也不知道那厮过得怎么样了。
我想着，使劲摇了摇头。
不该被他影响的。
“是什么？”艺兴还是满心疑惑地看着我。
“是被吴世勋影响的。”
“嗯，可以理解。”
“然后呢，继续说啊。”
“然后第四个星期，他开始出现幻听。每天早上五点左右，在他的耳边，会有一个声音，指使着他走到窗边，让他往下跳。就类似于——”艺兴清了清嗓子，闷着声儿说道，“跳下去……跳下去……”
“嗯，那确实问题比较严重了。诱因呢？”我问他。
“据他说，他之前在他舅的带领下，进入了一个不知名的邪教组织，练习气功。”
“走火入魔。”
“对，可以这么说。”
了解了大体情况之后，我就在艺兴的带领下，来到了刘子云的病房。
他面容憔悴，面色惨白，过长的刘海几乎遮住了双眼，穿着病号服，露出来的手臂皮肤上有一两个淤青，整个人蜷缩在床头，嘴里念念有词，看起来就是一副典型的，精神病人的模样。
我缓慢地上前，没发出太大声响，但他还是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您是——医生？”他的话语里带着些许惊喜和安慰，仿佛我就是他的那根救命稻草。
接着他对着我身后的艺兴，轻声轻语地说道：“张医生？”
艺兴上前，屈身蹲下，轻言道：“子云，这是我的一位医生朋友，接下来的日子里会由他带你进行治疗。”
“你好，我姓鹿，梅花鹿的鹿。”我微笑着说。
“鹿医生好，请您一定要帮我。”他起身抓住我的左手手臂，力度不大，“那个东西想让我去死！”
“你先起来，和我说明情况我才能帮你。”
他摇晃着起身，手却不肯松开，我也就这么任他拽着。
“那个声音……那个声音……”他喘息着，处于一种神经紧张的状态，“他一直在我耳边，每天凌晨五点，在我耳边，让我从楼上跳下去。”
“先别紧张，”我把右手轻放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他的情绪，“你能看到他吗？”
他闻言，猛地抬起头来。这时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睛是闭着的。
“医生，如果我想看，我就能看到。”
我看了一眼艺兴，他只对我耸了耸肩。
“我们先坐下，然后你具体说明一下好吗？”
他闻声，拉着我，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地板上。
“刚开始，我只有在特别的时候才能看到，看到一些很美好的东西。”他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脸上微微有了一丝笑意。
“能和我分享一下吗？”
他迟疑了一秒，看向了艺兴，后者颔首示意。
“我……会看到有喜欢的女生睡在我旁边……然后……”他说着，再次看向艺兴。
“没事儿，我大概理解。”我说道。
“后来，时间久了，我发现我能看到一些吃的，用的，很多，想到什么，什么就会出现在我眼前。”
“那么，你能看到那个在你耳边说话的人吗？是男性还是女性？”
他压着声音说：“这就是我最担心的，我怕看到他，我不知道是男是女，只是声音很低沉，很低很低，低到深海里，就像是死神，要来带走我。”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假期……和我舅……练了气功……”他毫无底气地说着。
“每天凌晨五点起床练功？”
“嗯。”他点头应声。
“现在没练了吧？”
“不练了！不敢了……”
“嗯。”我应着声，眼睛瞟向窗外。
这一次的安排很合理，一楼，即使发病，他也不会有事儿。艺兴做事儿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医生，我还能治好吗？”
“你来得很及时。”我说着，把目光收了回来。
“那就好，医生，你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
结束了初步的问诊之后我还不能确定他的病症，和艺兴商量过后，暂且以神经症，也就是心理障碍，来定义他的病症，以心理治疗为主，如果后期恶化再使用药物。
“我今天住医院，你不用来了。”我对电话那头的吴世勋说道。
鉴于之前的教训，我再三考虑之后，决定留在院里，以防刘子云发生意外。虽然这一次安排在了一楼，但更重要的是，我想弥补我内心的遗憾。
“我去院里陪你吧。”
“不用。”
“真冷漠。”
“嗯。”
“鹿医生，你这样，我们很难继续谈话啊。”
“那就结束谈话好了。”
说真的，我很想结束这段毫无营养的谈话。倒不是因为无聊，只是很容易分散我的注意力。
“那不行，今天见不到你，好歹要听到你的声音吧，多听会儿，我挺喜欢听的～”
“你今天很闲吗？”
“没有啊，我正在看之前没能解决的旧案。”
“早点儿睡吧。”
“你睡我就睡。”
“……”
我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今天啊，我审问了几个嫌疑人，其中一个人让我费了点儿心思，其他……”
吴世勋也不管我有没有在听？有没有睡着？只是轻柔地叙述着他白天的经历，时不时地翻动着他的资料，可以听见他轻轻翻页的声音。
躺在心理咨询室的躺椅上，我静静地聆听着吴世勋的日常里那些琐碎的事儿，感受着窗外吹拂着的清风。
此时已经接近冬末，气温明显下降，但好在室内有暖气调节，算是比较舒适的。
我也不禁再起感叹——艺兴这工作环境真是不错……
凌晨四点五十，我被手机闹铃吵醒，一阵水流声传入我的双耳，慢慢清醒着我的大脑。
我不慌不忙地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点儿酸痛的颈部，之后快步走到了刘子云的病房的窗外，站在被冬雪覆盖的草地上，观察他的情况。
此时天还没亮，我只能依靠路灯的亮光和朦胧的月光进行观察。
我看了看手表，四点五十九，还有几十秒。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
终于，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出现在了窗前。只见他伸出双手，推开窗户，先是伸出手臂，接着探出身来，也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又猛地突然向后撤回，再随即探出。反复几次后，他的脚也攀上了窗台，但就如前面的情况，很快又放了下去，循环往复。
十分钟后，他停止了动作，我也大胆地走近了些。
走近后我才看到，他的眼睛是合上的，离开窗户之后他又躺回了病床上。
看起来像是梦游，我心想。
正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他又突地坐了起来，此时，他的双眼似乎是睁开的，但被刘海挡住了，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很快又闭上了双眼，懊恼地揉着脑袋。看样子是清醒了。
看他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办公室，我快速记录下了刚刚的事件及其时间点。
从他的行为可以看出，他本身对自己的病症有强烈的阻抗和自知，所以确实是神经症没错。梦游则和他糟糕的精神状态脱不了关系。
“看来还得服药啊……”
抱着已有的诊断，我在阳光初露的时刻，再次踏入刘子云的病房。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这样吗？”
“我假期……和我舅……练了气功……”他毫无底气地说着。
“每天凌晨五点起床练功？”
“嗯。”他点头应声。
“现在没练了吧？”
“不练了！不敢了……”
“嗯。”我应着声，眼睛瞟向窗外。
这一次的安排很合理，一楼，即使发病，他也不会有事儿。艺兴做事儿还是很让人放心的。
“医生，我还能治好吗？”
“你来得很及时。”我说着，把目光收了回来。
“那就好，医生，你一定要救我，我还不想死……”
结束了初步的问诊之后我还不能确定他的病症，和艺兴商量过后，暂且以神经症，也就是心理障碍，来定义他的病症，以心理治疗为主，如果后期恶化再使用药物。
“我今天住医院，你不用来了。”我对电话那头的吴世勋说道。
鉴于之前的教训，我再三考虑之后，决定留在院里，以防刘子云发生意外。虽然这一次安排在了一楼，但更重要的是，我想弥补我内心的遗憾。
“我去院里陪你吧。”
“不用。”
“真冷漠。”
“嗯。”
“鹿医生，你这样，我们很难继续谈话啊。”
“那就结束谈话好了。”
说真的，我很想结束这段毫无营养的谈话。倒不是因为无聊，只是很容易分散我的注意力。
“那不行，今天见不到你，好歹要听到你的声音吧，多听会儿，我挺喜欢听的～”
“你今天很闲吗？”
“没有啊，我正在看之前没能解决的旧案。”
“早点儿睡吧。”
“你睡我就睡。”
“……”
我居然有些无言以对。
“今天啊，我审问了几个嫌疑人，其中一个人让我费了点儿心思，其他……”
吴世勋也不管我有没有在听？有没有睡着？只是轻柔地叙述着他白天的经历，时不时地翻动着他的资料，可以听见他轻轻翻页的声音。
躺在心理咨询室的躺椅上，我静静地聆听着吴世勋的日常里那些琐碎的事儿，感受着窗外吹拂着的清风。
此时已经接近冬末，气温明显下降，但好在室内有暖气调节，算是比较舒适的。
我也不禁再起感叹——艺兴这工作环境真是不错……
凌晨四点五十，我被手机闹铃吵醒，一阵水流声传入我的双耳，慢慢清醒着我的大脑。
我不慌不忙地坐了起来，活动了一下有点儿酸痛的颈部，之后快步走到了刘子云的病房的窗外，站在被冬雪覆盖的草地上，观察他的情况。
此时天还没亮，我只能依靠路灯的亮光和朦胧的月光进行观察。
我看了看手表，四点五十九，还有几十秒。
我屏住呼吸，等待着……
终于，一个摇摇晃晃的人影出现在了窗前。只见他伸出双手，推开窗户，先是伸出手臂，接着探出身来，也就在此时，他的身体又猛地突然向后撤回，再随即探出。反复几次后，他的脚也攀上了窗台，但就如前面的情况，很快又放了下去，循环往复。
十分钟后，他停止了动作，我也大胆地走近了些。
走近后我才看到，他的眼睛是合上的，离开窗户之后他又躺回了病床上。
看起来像是梦游，我心想。
正当我还在思考的时候，他又突地坐了起来，此时，他的双眼似乎是睁开的，但被刘海挡住了，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很快又闭上了双眼，懊恼地揉着脑袋。看样子是清醒了。
看他醒了，我也就放心了。
回到办公室，我快速记录下了刚刚的事件及其时间点。
从他的行为可以看出，他本身对自己的病症有强烈的阻抗和自知，所以确实是神经症没错。梦游则和他糟糕的精神状态脱不了关系。
“看来还得服药啊……”
抱着已有的诊断，我在阳光初露的时刻，再次踏入刘子云的病房。
他当时正坐在床边，呆呆地坐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鹿医生？”
“是我，我们一起去一趟咨询室，张医生那儿。”
我引导着他，一起来到了咨询室。
此时，艺兴才刚到，正坐在沙发上，喘着大气儿。
“你干嘛？”我狐疑地看着他，“喘成这样。”
“啊？我才要问你吧？你来干嘛？”
我用拇指指了指刘子云，“做治疗。”
“怎么做？”
“意象。”
他闻言轻皱眉头，“目的呢？”
“我想用满灌。”
“满灌？真的没问题吗？”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刘子云。
“嗯，他对治疗有一种迫切的欲望，比一般人更加强烈。”
“好吧，让他准备一下。”
“嗯。”
我让刘子云放松身体，躺在治疗椅上，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艺兴走了过来，拉上了帘子，整个屋子变得阴暗沉静。
“好，刘子云，接下来，你只需要放松身体，跟随着我的指令，一步一步来，不要睁开眼睛，跟随我的指令。”艺兴轻声细语道。
“嗯。”
“现在，放松身体，深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好，你感觉微风拂过你的身体，拂过你的手指，拂过你的面颊……感受一下……接着，你感受到了一股暖意，那是一缕阳光，落在你的小腿处，很暖很暖……暖意缓慢延伸，来到了你的大腿上……接着是腹部……暖暖的……很舒服……渐渐的，阳光落在你的肩上，脸上，很舒适……很放松……”
“现在，你感觉身体很沉……很沉……眼前一片模糊，漆黑一片……你的身体在渐渐下沉……下沉……下沉……现在，你来到了一片沙滩，你从沙滩上站了起来，面前是一片大海……很和谐……很美好……你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个木屋，你朝着它走了过去……你到达了木屋，推开门，有了进去……里面有你熟悉的家具、物品，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让你很放松……你端详着屋子里的一切……随意地查看……现在，缓慢地……缓慢地……转过身来……你看到了一扇窗户……你向它靠近，看着它……现在，放下一切，打开它……”
说到这儿，刘子云的面部开始狰狞，眼睑松动，似乎想要睁开双眼。
艺兴随即将手轻放在他的眼眸之上，“不要逃避……打开它……打开它……你看到了……你看到了……看着它……看着它……盯着它……仔细地……仔细地，看着它……”
他的眼睛被艺兴盖住，紧张焦虑的情绪从手部动作表现了出来，无处安放的手臂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现在，把力量凝聚在手上……抓住它……把你看到的东西抓住……抓住……紧紧地抓住……不要松手……无论它做了什么，不要松开……好的，很好，你做得很好……继续努力，再用力，把它拽进来……用力……使劲……很好，你做得很好……把它拽进屋子里……”
此时，可以明显地看到，刘子云额头上的汗珠密布，汗水几乎要浸湿了他的头发。
“很好……你已经把它拽了进来，看看它……看看它……它是谁……现在，打开那扇窗旁边的另一扇窗……那是一扇阳光明媚的窗……打开它……让阳光照射进来……好……阳光照射在了刚刚那个东西的身上……它现在慢慢消失了……渐渐的……已经看不到它……它消失了……消失了……现在，再回到第一扇窗，你看到了什么……和刚刚完全不同的风景……现在的你可以走出这间屋子……可以带上你需要的东西……好……现在走出屋子……”
约莫过了一分钟，艺兴说道：“好，现在，睁开眼睛。”他说着，把手缓速移开。
“现在感觉怎么样？”艺兴问道。
“很累，但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到这儿，他的嘴角扬起了久违的笑意。
“好，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嗯。”
“最后看向那扇窗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我在一楼，窗外是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上站着鹿医生和你，你们在对我笑。”
“那你临走的时候带走了什么吗？”
“我的心理笔记。”
“出门后你看到了什么？”
“阳光，碧海，青空。”
“海离你远吗？”
“比之前进去的时候远了一些，海面也比较平静。”
听到这儿，我和艺兴都松了一口气。
我笑着对他说：“子云，恭喜你，这次的治疗很成功。”
事后我再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莫名地舒畅、轻松。
他的问题在于，对于那个东西的恐惧，其它的幻觉幻听只是为了掩盖那个东西的存在，所以，只要消除了那个东西对他的阴影，他的症状自然就能缓解。
至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
＊
＊
“一个清晨，我望向窗外，看见一棵幼小的苹果树在光线中逐渐变得透明。
又一个清晨，我望向窗外，看见苹果树长满了果实站在远处。
许多岁月已经逝去，但在我的睡眠中发生的一切，我什么也没有记住。 ”——切斯拉夫·米沃什《窗》
“鹿医生？”
“是我，我们一起去一趟咨询室，张医生那儿。”
我引导着他，一起来到了咨询室。
此时，艺兴才刚到，正坐在沙发上，喘着大气儿。
“你干嘛？”我狐疑地看着他，“喘成这样。”
“啊？我才要问你吧？你来干嘛？”
我用拇指指了指刘子云，“做治疗。”
“怎么做？”
“意象。”
他闻言轻皱眉头，“目的呢？”
“我想用满灌。”
“满灌？真的没问题吗？”他担心地看了一眼刘子云。
“嗯，他对治疗有一种迫切的欲望，比一般人更加强烈。”
“好吧，让他准备一下。”
“嗯。”
我让刘子云放松身体，躺在治疗椅上，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情况，之后艺兴走了过来，拉上了帘子，整个屋子变得阴暗沉静。
“好，刘子云，接下来，你只需要放松身体，跟随着我的指令，一步一步来，不要睁开眼睛，跟随我的指令。”艺兴轻声细语道。
“嗯。”
“现在，放松身体，深呼吸，呼气……吸气……呼气……吸气……好，你感觉微风拂过你的身体，拂过你的手指，拂过你的面颊……感受一下……接着，你感受到了一股暖意，那是一缕阳光，落在你的小腿处，很暖很暖……暖意缓慢延伸，来到了你的大腿上……接着是腹部……暖暖的……很舒服……渐渐的，阳光落在你的肩上，脸上，很舒适……很放松……”
“现在，你感觉身体很沉……很沉……眼前一片模糊，漆黑一片……你的身体在渐渐下沉……下沉……下沉……现在，你来到了一片沙滩，你从沙滩上站了起来，面前是一片大海……很和谐……很美好……你发现了不远处有一个木屋，你朝着它走了过去……你到达了木屋，推开门，有了进去……里面有你熟悉的家具、物品，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让你很放松……你端详着屋子里的一切……随意地查看……现在，缓慢地……缓慢地……转过身来……你看到了一扇窗户……你向它靠近，看着它……现在，放下一切，打开它……”
说到这儿，刘子云的面部开始狰狞，眼睑松动，似乎想要睁开双眼。
艺兴随即将手轻放在他的眼眸之上，“不要逃避……打开它……打开它……你看到了……你看到了……看着它……看着它……盯着它……仔细地……仔细地，看着它……”
他的眼睛被艺兴盖住，紧张焦虑的情绪从手部动作表现了出来，无处安放的手臂在空中胡乱的抓着。
“现在，把力量凝聚在手上……抓住它……把你看到的东西抓住……抓住……紧紧地抓住……不要松手……无论它做了什么，不要松开……好的，很好，你做得很好……继续努力，再用力，把它拽进来……用力……使劲……很好，你做得很好……把它拽进屋子里……”
此时，可以明显地看到，刘子云额头上的汗珠密布，汗水几乎要浸湿了他的头发。
“很好……你已经把它拽了进来，看看它……看看它……它是谁……现在，打开那扇窗旁边的另一扇窗……那是一扇阳光明媚的窗……打开它……让阳光照射进来……好……阳光照射在了刚刚那个东西的身上……它现在慢慢消失了……渐渐的……已经看不到它……它消失了……消失了……现在，再回到第一扇窗，你看到了什么……和刚刚完全不同的风景……现在的你可以走出这间屋子……可以带上你需要的东西……好……现在走出屋子……”
约莫过了一分钟，艺兴说道：“好，现在，睁开眼睛。”他说着，把手缓速移开。
“现在感觉怎么样？”艺兴问道。
“很累，但又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说到这儿，他的嘴角扬起了久违的笑意。
“好，现在，回答我几个问题可以吗？”
“嗯。”
“最后看向那扇窗的时候，你看到了什么？”
“我在一楼，窗外是绿油油的草坪，草坪上站着鹿医生和你，你们在对我笑。”
“那你临走的时候带走了什么吗？”
“我的心理笔记。”
“出门后你看到了什么？”
“阳光，碧海，青空。”
“海离你远吗？”
“比之前进去的时候远了一些，海面也比较平静。”
听到这儿，我和艺兴都松了一口气。
我笑着对他说：“子云，恭喜你，这次的治疗很成功。”
事后我再回想起来，还是会觉得，莫名地舒畅、轻松。
他的问题在于，对于那个东西的恐惧，其它的幻觉幻听只是为了掩盖那个东西的存在，所以，只要消除了那个东西对他的阴影，他的症状自然就能缓解。
至于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们也就不得而知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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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清晨，我望向窗外，看见一棵幼小的苹果树在光线中逐渐变得透明。
又一个清晨，我望向窗外，看见苹果树长满了果实站在远处。
许多岁月已经逝去，但在我的睡眠中发生的一切，我什么也没有记住。 ”——切斯拉夫·米沃什《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