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鹿晗，吴世勋莫名开始心事重重。他爱豆生涯的第一次受伤，也发生在那个时候。手指错骨骨折，很疼。却又似乎比戴牙套最疼的时候，来得爽快些。


吴世勋默不作声，任由医护裹着他的伤处。余光瞥到一旁的都暻秀掏出手机，还能用另一只手极为敏捷地抢过来。
“别发消息给他。”
“后天打歌，视频一出，你还能瞒得住？”
吴世勋不说话，都暻秀掰过他的手掌试图把手机拿回去。那小孩儿却是不动声色的倔强，手指紧紧扣着任凭他怎么使劲儿。
“你是故意闹他？” 都暻秀索性收了手，抱住臂退了几步。


不再和他争抢，吴世勋反倒松了力气。拿着手机掂了掂，伸过去递到都暻秀面前，“要说的话，也让我和他说吧。”
淡淡的语调里，藏着不容反驳的肯定。都暻秀看了他一会儿，手机收回口袋，上前扶起包扎完毕的小伤员。
“那你想吃点儿什么么？回去路上给你买。”
“我想去买杯奶茶。”
“行。”
“两杯吧。”
“……可以。”
“哥。”
“嗯？”
下了楼，经纪人已经把车开过来等在门口。都暻秀护着吴世勋的手臂上了车，看着他在后座坐好。
“怎么？不好过了。”
都暻秀问话的声音很低，在车子的发动声中连吴世勋都差点儿没听到。见他不答话，都暻秀没再多问，坐到另一侧欣赏起车窗外面的风景。


“没有不好过，就是想他了。”


转了个街道，身边飘来简短的答语。吴世勋的声音更低，却一字一句落到都暻秀耳朵里。其实想来，吴世勋更少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就算有些情绪被他写在脸上，也几乎不会听他从口中说起。都暻秀柔了目光，坐着正了正身子。
“马上就见到了。再过一个星期，我们都要去上海。”
“嗯。” 吴世勋点点头。两个人安静地坐了会儿，又忍不住自言自语般地嘀咕了句，“很想他。可是见到他，好像会更想。”
都暻秀转过头，车内斑驳交错的光影下，吴世勋的侧脸清冷凉薄却有着独一份的好看。只不过这份好看，过多地遮掩在了掠过的忽明忽暗中，让他觉察不清悲伤或者喜悦。
“你怎么连恋爱，都谈得这么辛苦。”
都暻秀挪近了些，语调也尽量不让气氛过于沉重。
吴世勋跟着靠到椅背上，嘴角上挑笑了笑，“我一直觉得，我挺乐观的。”
“嗯。” 都暻秀应了声，想了想仍是没能回他什么。
吴世勋往外面又看了两眼，忽而抬高音量，“哥，前面奶茶店能停一下么。”
“我跟你一起去。”
都暻秀半起身拉过吴世勋的胳膊，吴世勋笑得很温顺，下了车伸伸懒腰，在夜风里稍稍平静了心情。
“暻秀哥，我们买完走回去吧。行么。”
“你的手不要紧吧。”
吴世勋低头看了看手上的纱布，“又不是脚伤，不要紧的。就是有些话，想跟暻秀哥能聊聊。”
都暻秀凑过去前前后后检查了下，确认确实没什么问题，点点头，“好。”



到了北京，行程十分紧凑。鹿晗算着日子，想着这次也确实没能有时间回去。不安么，害怕么。他也有。可是他，终究还是不敢告诉他。
“晚上喝一杯？”
录制舞台间隙，看到老高发来的短讯。鹿晗想也没想直接回绝，“不方便出去。”
那边似乎有点儿执着，消息很快追过来，“有重要事。关乎你人生的终身大事。”
鹿晗皱眉，“我的终身大事还能和你扯上关系？”
“。。”
老高无语。鹿晗考虑了片刻，在那边重新愿意回他之前先一步答道。
“好”。
“我过去找你。”
“嗯。小心点儿。”


老高不再多言，鹿晗也没理他，熟练地打开另个聊天软件点了最上面的头像。
“在干嘛。”
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的回复。
应该还在忙。鹿晗这么想。等了会儿，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过去了。” 金珉锡经过，拍了下发呆的某人。鹿晗应着，再次低头划了下消息列表，揣进口袋一起走了回去。

这条路，过去的那些日子里，他和那个人数不清一起走了多少遍。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天气，一路从这里绵延至宿舍的风景，他和他，都曾一起走过、看过、经历过。


那时的吴世勋，还心甘情愿地做着鹿晗乖巧听话又时而任性的弟弟。想喝奶茶的时候，缠着他来。人少的街道，心无旁骛地拉起他的手。四岁的跨度，从未在他们之间横亘起所谓的代沟。也能倾听着，他想告诉他的所有。
太多的回忆，承载了太久的时光。久到现在，连他都有些记不起。上一次他和他，是何时来过这里。而在那人面前全部的孩子气，又怎会真的是他的顽皮不懂事。不过是他的软肋，他比谁都触摸得清晰。




“我还以为，你们进展得很顺利。”
都暻秀拎着奶茶，没有打开。背着手和吴世勋走在路上，望着天边的夕阳一点点落下最后的残红。
“说不顺利，其实想想，也似乎没什么不顺利的。”
“听说，已经见过家长了？”
“上次去了我家，见过我妈妈而已。”
“你家里，都知道了？”
都暻秀多少有些讶异，可抬眼看到吴世勋柔和的神情不觉一愣，想了想又明白过来，“你爸妈，还真的是很疼爱你。”
吴世勋低眉笑笑，“这是多亏了我有个哥哥。对我，家里包容宠爱了很多。”
“那听起来都是好事情，怎么反而闷了。去年你和他关系僵着的时候，也不见你这么犯愁。”
“那时想得总归还是太少了。” 吴世勋无奈地摇摇头，“想在一起，和怎么在一起，确实差了许多。”
“后悔了？”
“怎么可能。”


即使再低落，这句话也答得极为果断。


都暻秀好笑地抿了嘴，拿出吸管把奶茶插上，“在意了，当然就会患得患失。你头一次恋爱，习惯就好。”
“我，不只是想和他谈场恋爱的。”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
都暻秀的语调温和，莫名地像一个安慰孩子的长辈。是，他怎么会不知道。身边这个人对这份感情，带着孩子的执拗，又带着男人的执着。他逼着自己成长，逼着自己跟上他想追随的脚步。踉踉跄跄，又偶尔，迷茫无望。
“这条路不容易，他一早就告诉过你。”
“我当然也知道。” 长舒了一口气，吴世勋轻轻闭了闭眼，“他以为我不知道的，我都知道。这条路，我不会后悔。不管多难，不管结局好不好，不管我是不是始终都要扮演那个自私任性的角色，也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他答应了，我就不会放开他。那一步，也终究是我先迈出去的。”
“两情相悦的事，谁先迈出的那一步又有什么重要。”
都暻秀并不喜欢刻意安慰，说的话也都是心中所想。或许正因如此，吴世勋愿意和他说这些。没有客套，没有虚晃。
“你们两个没人走出这一步，那就只能无疾而终，成为一生的遗憾了。”
“我不想有遗憾。但是我也，不想成为他的选择。”
“家庭和你。你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有胜算的。”
都暻秀说得直接，吴世勋无声垂眸， 拿起奶茶轻轻啜了一口，没有任何反驳。
“他的家庭，我比不了。他的事业，我也不想去比较。他总会回去的，我知道。我赢不过的那些砝码，我也都知道。”
“你们两个要在一起。必然有一方要做出牺牲。”
“牺牲我不怕，我愿意我也可以。可是暻秀哥，你觉得我现在也跟他走，现实么？”
“不现实。” 都暻秀面无情绪，却是不经意地往吴世勋身边靠了靠，“那时我就对你说过，你没有退路的。”


浓郁的巧克力奶香冲淡了些许唇间的苦涩，吴世勋咬住吸管闷声多喝了几口，才又抬起头。
“我的事业毁掉了，若是为了他，我可以甘愿。我，就怕他放手。”



沉默地走到宿舍楼下，都暻秀停住，看着前面那人的背影忽而沉沉问道，“世勋，你相信他么？”
已经踏上台阶的脚步缓缓收回，吴世勋稍稍侧过脸。月色如水，眸色清幽。

“他对我的心意，我一点都不怀疑。”

“山盟海誓，都是书本上的。他不喜欢许诺，我也一样。我从小就来这里做练习生，4年。出道2年。我不是不明白现实，只是不想认命这样的现实。我们不能在一起，因为这个职业更难在一起。这样的话说给我，我也不甘心什么都不做就去相信。能不能，合不合适，总要试了才能回答。”
“不止女生。男生的青春也是短暂的，更何况是在我们这里。”


都暻秀的话，依然直白得见底。吴世勋眼神黯淡了一瞬，转过身朝向他们走来的路。


“所以是我自私。我即使知道，还是自私得想他能陪我久一点。久一点，哪怕，就多那么一两年。”
“怎么说的像他现在就要离开似的。”
都暻秀笑起来，上去拉住他往楼前走。吴世勋没动，目光始终不偏不离地落在远处的夜幕中。
“我知道他也喜欢我，所以我表白了。我说着给他选择的余地，但也逼迫着他去面对了和我的感情。既然他决定了在一起，我就不可能不去拉住他。你问我信不信他，我信他喜欢我。只是他以后的路，最终还是他的决定。”


“记得那时我对你说过吧。”
“嗯？”
“那时我告诉过你，我也觉得自以为为了对方好的退让，是胆小鬼的做法。爱情里，自私没有什么不对。更重要的，是你自己相信。”


收回微凉的视线，吴世勋扭头看住都暻秀十分认真的眼睛，心中忽得朗然。


“嗯。我会拼尽全力的。”


“我会用我的一切执着，去赌他的不放开。”

写文的这两年，后面一直因为工作生活太多事情，没能像之前那么频繁更新，但是每次看到熟悉的小伙伴在这里留言，都会受到很多很多的鼓励。漫长的时间和空白，却还一直在这里。以前总是想着，写完这一章后就一个个回复。现在也不知道说什么最好。


还会不会更新，我想会有始有终。只是，我想可能自己也需要稍稍调整一下。这可能也是我后来越更越慢的原因之一吧。我偏的厉害，所以我不想加入太多主观心情在里面。如果写不完结局。但还是想把这些年写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写完，但是我想，时间还长。


最后再一次感谢每一位鼓励我的亲爱小伙伴。真的非常感谢，你们的温暖真的给了我很多动力。我想，还是会继续在这里。

想你

曾经夕阳下我们一起并肩的路
现在只有我欣赏秋天的风景
咖啡微漫的香气也变得有些孤独
许诺一起实现的光阴要如何完成

回到属于我的国度熟悉还是陌生
这里飘雪的冬季同样是寒冷
你的笑容也成为遥远夜空难触的星
没有说出口的答复再问我会点头

川流不息无数爱情停靠的街口
何时才可以看到我们牵手
再次重逢是否只能够简单寒暄颔首
你知道我想要的不仅是问候

没有走到最后的故事也是美好记录
可我还是想在你身旁陪你最久最久以后
如果这一次我终于握到你的手
不要退缩请相信我
My baby Just one more chance

是梦醒是梦中有时我也无法分清
偶然遇见青涩面孔也难免泪流
想起会疼痛不想起又失去继续的理由
没有说出口的答复问我吧我会点头

川流不息无数爱情停靠的街口
何时才可以看到我们牵手
鲜花掌声是给予肯定并不是庸俗
可我拥有你才是完整的幸福

没有走到最后的故事也是美好记录
可我还是想在你身旁陪你最久最久以后
穿过时光我只愿为你而守候
若你不愿回头
我无畏前路险阻

I tell you baby
那时晦涩繁复无法言说的心情
我明白你早已读懂
袭卷的冰雪任性的风
我用全部力量为你温暖整个天空
吹散离别后你经历的所有伤感秋冬

深夜窗边执着的灯
为你照亮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