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游戏亲友叫我去火车站接一下他弟弟
翻了许久，妹子都忍不住问，还找不到吗？
我：可不是嘛，你们这里记录太乱了。
妹子：哎，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啊？
我看着小东。
小东说：外地人。
我看了一眼小东。
妹子：外地人啊，那就是租客咯。男的女的，年纪多大？
小东：26岁，女的。
我又看着小东，确定这小子之前说的话都是在糊弄我。
小东避开我的视线，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妹子：我去问问我爸好了！20来岁租房的女孩子，看他记不记得起来，你们继续翻啊。
小东又补了一句：或者……小区最近，有没有人出意外叫救护车？
妹子惊讶：没有呀，我们小区啥事都没有。
小东脸色沉了下来。
我：可不是嘛，你们这里记录太乱了。
妹子：哎，本地人还是外地人啊？
我看着小东。
小东说：外地人。
我看了一眼小东。
妹子：外地人啊，那就是租客咯。男的女的，年纪多大？
小东：26岁，女的。
我又看着小东，确定这小子之前说的话都是在糊弄我。
小东避开我的视线，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妹子：我去问问我爸好了！20来岁租房的女孩子，看他记不记得起来，你们继续翻啊。
小东又补了一句：或者……小区最近，有没有人出意外叫救护车？
妹子惊讶：没有呀，我们小区啥事都没有。
小东脸色沉了下来。
我拉开小东，走远。
他低着头不看我。
我缓慢地跟他说，近乎于一种逼问：
为什么你不像是来找人，反而是像来确定那个人到底有没有死呢？你为什么那么断定那个女孩子会出事？
小东低声说：
因为，是我们想要毒死她的啊。
他低着头不看我。
我缓慢地跟他说，近乎于一种逼问：
为什么你不像是来找人，反而是像来确定那个人到底有没有死呢？你为什么那么断定那个女孩子会出事？
小东低声说：
因为，是我们想要毒死她的啊。
小东继续说：哥，你是个好人，你别继续问了，对你不好。
我：你已经把我扯下水，我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东：我会自己想办法，哥你就当没有见过我。
我：你要我报警吗？
小东愣住。
我：你才刚刚成年，不要冲动，有什么事可以找大人商量。
小东：我家没有大人。
我：你哥呢？
我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一种被我忽视的违和感。
毒哥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我。
我：你是毒哥？
小东掏出手机，递给我：跟你联系的，一直是我。
我：你已经把我扯下水，我要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小东：我会自己想办法，哥你就当没有见过我。
我：你要我报警吗？
小东愣住。
我：你才刚刚成年，不要冲动，有什么事可以找大人商量。
小东：我家没有大人。
我：你哥呢？
我突然想到某种可能，一种被我忽视的违和感。
毒哥这几天都没有联系过我。
我：你是毒哥？
小东掏出手机，递给我：跟你联系的，一直是我。
手机里有我和毒哥的聊天记录。
我：毒哥年纪跟你对不上啊。
小东：我拿了我哥的手机，找的你。
我大意了。
一直跟毒哥信息联系，没有想到会有别人冒用账号。
我：你哥知不知道？
小东：我哥死了。所以我才要来。
我脊背冒出一丝寒意。
小东说：哥，我是来报仇的，你能不能不要阻止我？
我：毒哥年纪跟你对不上啊。
小东：我拿了我哥的手机，找的你。
我大意了。
一直跟毒哥信息联系，没有想到会有别人冒用账号。
我：你哥知不知道？
小东：我哥死了。所以我才要来。
我脊背冒出一丝寒意。
小东说：哥，我是来报仇的，你能不能不要阻止我？
我：报什么仇？那个女孩子？她是谁？到底是你还是毒哥的情缘？
小东：我要看着她死了，我才安心，这是她欠我们家的。
我：你把所有事情告诉我。
小东：我告诉你了，你就不管我了吗？
我拉住他：跟我到别的地方去说。
小东没有反抗。
事实上他一直很乖巧，就是这种乖巧蒙蔽了我。现在想来，处处都有违和感。
小东：我要看着她死了，我才安心，这是她欠我们家的。
我：你把所有事情告诉我。
小东：我告诉你了，你就不管我了吗？
我拉住他：跟我到别的地方去说。
小东没有反抗。
事实上他一直很乖巧，就是这种乖巧蒙蔽了我。现在想来，处处都有违和感。
“我那天回到家，看到我哥躺在地上，还有一点气，他一直在抽搐，鼻子和口都流血。我打电话叫救护车，但是救护车来得不够快，还要进村子里，我怕他们找不着路。背着我哥往外面冲，我跑得很快，我哥的血流在我脖子里，一直往下淌。我边哭边跑，叫他不要抛下我们，后来我就跑不动了。因为我哥变得很重很重，人家都说，死沉死沉的，因为死了的人，真的会变得很重，重得我背不动。我哥就这样在我背上死了。”
小东摘了草丛的花，慢慢碾碎，语气平静：我背着我哥，在路边哭，把他放下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我还是冲出路边，想叫车送我们去医院，然后我就被车撞了。醒的时候我爸妈说我哥已经没了，我的腿也废了，再也不能踢球。
小东平静得有点麻木，问：如果真的有报应这种事，哥，那个女人怎么可以活着？
小东摘了草丛的花，慢慢碾碎，语气平静：我背着我哥，在路边哭，把他放下的时候，我知道他已经死了，但我还是冲出路边，想叫车送我们去医院，然后我就被车撞了。醒的时候我爸妈说我哥已经没了，我的腿也废了，再也不能踢球。
小东平静得有点麻木，问：如果真的有报应这种事，哥，那个女人怎么可以活着？
小东继续说：我跟我哥一起玩的五毒，我是个毒太。后来我哥跟那个毒姐情缘，还要我喊她嫂子，说以后是可以结婚的人。我说我哥疯了，距离几千里的女人，不知道是人是鬼，他就这么喜欢。他不听，说以后会去广东找她的，还要带上我，一起去看恒大的球赛。他每个月都给那个女人很多钱，我怎么说他都不听，我让那个***开别再找我哥，我哥很生气，很久没有理我……
后来那个女人要的钱越来越多，我哥给不起，她说她去借网贷，借了很多钱，如果我哥不帮她还，她就死定了。我哥又去拿我爸妈的钱，家里人劝不动他，天天吵架……那个女人就是在我哥那里拿不到钱，就说要跟我哥分手。
”我妈说那个女人好毒啊，害我哥变成这样，我也觉得。”
世人皆惧断肠物，不见最毒在人心。
我们一时无言。
后来那个女人要的钱越来越多，我哥给不起，她说她去借网贷，借了很多钱，如果我哥不帮她还，她就死定了。我哥又去拿我爸妈的钱，家里人劝不动他，天天吵架……那个女人就是在我哥那里拿不到钱，就说要跟我哥分手。
”我妈说那个女人好毒啊，害我哥变成这样，我也觉得。”
世人皆惧断肠物，不见最毒在人心。
我们一时无言。
我：于是你就要替你哥报仇？
小东：后来我也很讨厌我哥，他像个疯子，完全不顾家里人。但是我不想我哥死……他说想让那个女人一起死，我觉得很对，让他们死了也继续纠缠在一起，就不会烦到别人了。
小东挪起裤腿，他的大腿上手术后的疤痕瞩目。
“我是足球特招上的大学，现在已经不能踢球，所以我没有去报道，大家都说我才18岁，以后还有很多可能，但是我想象不出来。我现在走路还瘸着，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彻底变成一个瘸子。”
小东的眼泪滴在伤腿上。
小东：后来我也很讨厌我哥，他像个疯子，完全不顾家里人。但是我不想我哥死……他说想让那个女人一起死，我觉得很对，让他们死了也继续纠缠在一起，就不会烦到别人了。
小东挪起裤腿，他的大腿上手术后的疤痕瞩目。
“我是足球特招上的大学，现在已经不能踢球，所以我没有去报道，大家都说我才18岁，以后还有很多可能，但是我想象不出来。我现在走路还瘸着，我不知道以后我会不会彻底变成一个瘸子。”
小东的眼泪滴在伤腿上。
小东想走，我强行按住了他。
我：先听我的，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的脚。
他愣住。
我带小东去正骨医院挂号。
这里是广州治骨科的老字号。花了半天时间轮号、拍片，小东焦躁的情绪在等待中也平复下来。
医生说他骨折后没有好好躺床恢复，伤处没有长好。重新给他打上石膏，吩咐要静养。
我：“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肯定有点影响，但是注意修养做好复建的话，不是不能恢复，毕竟还年轻。踢球这种剧烈运动做不了，正常行走跑步恢复得好还是没问题的。”
我问小东：你听清楚了吗？
小东点点头。
交了诊费，我又给小东买了一副拐杖。
这时已经天黑，几乎在医院耗费了整个白天。
吃完饭后我送小东去另一家青旅，他拄着拐杖，动作不太方便。这家青旅是我熟人开的，能帮忙看着点。
小东欲言又止。
我：先睡一觉，你太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我会来找你。
小东乖巧地点头。
我离开青旅，直奔公安局。
我：先听我的，我带你去医院看看你的脚。
他愣住。
我带小东去正骨医院挂号。
这里是广州治骨科的老字号。花了半天时间轮号、拍片，小东焦躁的情绪在等待中也平复下来。
医生说他骨折后没有好好躺床恢复，伤处没有长好。重新给他打上石膏，吩咐要静养。
我：“会有后遗症吗？”
医生：“肯定有点影响，但是注意修养做好复建的话，不是不能恢复，毕竟还年轻。踢球这种剧烈运动做不了，正常行走跑步恢复得好还是没问题的。”
我问小东：你听清楚了吗？
小东点点头。
交了诊费，我又给小东买了一副拐杖。
这时已经天黑，几乎在医院耗费了整个白天。
吃完饭后我送小东去另一家青旅，他拄着拐杖，动作不太方便。这家青旅是我熟人开的，能帮忙看着点。
小东欲言又止。
我：先睡一觉，你太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明天我会来找你。
小东乖巧地点头。
我离开青旅，直奔公安局。
接下来发生的事让我不太舒服，但我不得不记录下来。
我见到陶梨的时候，她坐在病床上，正在和人视频。
气色苍白，两颊却娇艳，是妆后模样，笑语晏晏在撒娇说：那你给我订病号餐哦，这几天馋死我啦。
我敲了敲门。
她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此时病房没有别人，我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毒哥的亲友。
她一惊，迅速关了视频，警惕地说，你要干什么？
我：你知道毒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梨：关我什么事？我已经报警了。我没有去八一八他已经很好心了！
我：他死了。
陶梨一惊：开什么玩笑。
我：寄给你包裹之后，他就服毒自杀了。
陶梨竟然笑了：死了？死得挺好啊，这么歹毒的人，对自己女朋友也能下毒手，他有什么脸继续做人。
我：你真的这么想？
陶梨：不然呢？我还要同情一个想毒死我的人吗？
我：你跟他拿了不少钱吧？
陶梨：这个跟你有关系吗？
我：现在网恋骗钱的新闻太多，大家都麻木了。但是骗的钱达到一定数额之后，也是可以入刑的。
陶梨：他自愿给我的钱！这么说每个跟男朋友拿钱的女生都是骗子啦？
我：他的赠与是一部分，但是你不断地索取，你甚至还把网贷的压力转给他，把他逼上绝路，是不是还让他去做贷款担保人了？到底是不是骗钱，不是你说了算。报到公安里，由警察判断。毒哥家里人没有追究你的责任，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陶梨：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只是提醒你，你被投毒这件事，有你自作自受的因果在。毒哥已经死了，你跟他的账这辈子也扯不清，如果你要追究到底，最好想想自己能不能干干净净地从这件事中撇清关系。毕竟你从毒哥那里拿的钱，还没人要你还不是吗？
我见到陶梨的时候，她坐在病床上，正在和人视频。
气色苍白，两颊却娇艳，是妆后模样，笑语晏晏在撒娇说：那你给我订病号餐哦，这几天馋死我啦。
我敲了敲门。
她疑惑地望了我一眼。此时病房没有别人，我开门见山：你好，我是毒哥的亲友。
她一惊，迅速关了视频，警惕地说，你要干什么？
我：你知道毒哥发生什么事了吗？
陶梨：关我什么事？我已经报警了。我没有去八一八他已经很好心了！
我：他死了。
陶梨一惊：开什么玩笑。
我：寄给你包裹之后，他就服毒自杀了。
陶梨竟然笑了：死了？死得挺好啊，这么歹毒的人，对自己女朋友也能下毒手，他有什么脸继续做人。
我：你真的这么想？
陶梨：不然呢？我还要同情一个想毒死我的人吗？
我：你跟他拿了不少钱吧？
陶梨：这个跟你有关系吗？
我：现在网恋骗钱的新闻太多，大家都麻木了。但是骗的钱达到一定数额之后，也是可以入刑的。
陶梨：他自愿给我的钱！这么说每个跟男朋友拿钱的女生都是骗子啦？
我：他的赠与是一部分，但是你不断地索取，你甚至还把网贷的压力转给他，把他逼上绝路，是不是还让他去做贷款担保人了？到底是不是骗钱，不是你说了算。报到公安里，由警察判断。毒哥家里人没有追究你的责任，是他们还没反应过来。
陶梨：你到底想怎样？
我：我只是提醒你，你被投毒这件事，有你自作自受的因果在。毒哥已经死了，你跟他的账这辈子也扯不清，如果你要追究到底，最好想想自己能不能干干净净地从这件事中撇清关系。毕竟你从毒哥那里拿的钱，还没人要你还不是吗？
跟陶梨说话，让我感到不舒服。
她不敢直视我，但每次瞪来的视线，都恶毒阴沉。愤怒说话的时候，脸部扭曲，很丑。
表情这么狰狞的女孩子，多看一眼都让人不舒服。
我把要说的话说完之后，她没有接话，问：说完了吗？说完可以滚了。
我叹了口气。
这件事参与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
网络时代的坏处是，让本不该相识的人，因此牵线改命，促成肮脏的造化。
这个女人并不漂亮，但别小看这种心存恶念的人，他们在网络上作恶毫无顾忌，伪装能力和破坏能力更强。
游戏里毒姐的妖娆身姿，不正成了她的保护色。
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因她根本毫无愧疚之念。
毒哥自杀之前，真该看看他的梦想，长得只是这么一副样子。
我准备离开，陶梨叫住了我。
她说，你相信我是无心的吗？我最初只是想玩玩而已，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我漠然地说，说这种话，有意义吗？
她不敢直视我，但每次瞪来的视线，都恶毒阴沉。愤怒说话的时候，脸部扭曲，很丑。
表情这么狰狞的女孩子，多看一眼都让人不舒服。
我把要说的话说完之后，她没有接话，问：说完了吗？说完可以滚了。
我叹了口气。
这件事参与到这个地步，我已经做了我能做的。
网络时代的坏处是，让本不该相识的人，因此牵线改命，促成肮脏的造化。
这个女人并不漂亮，但别小看这种心存恶念的人，他们在网络上作恶毫无顾忌，伪装能力和破坏能力更强。
游戏里毒姐的妖娆身姿，不正成了她的保护色。
跟她没什么好说的，因她根本毫无愧疚之念。
毒哥自杀之前，真该看看他的梦想，长得只是这么一副样子。
我准备离开，陶梨叫住了我。
她说，你相信我是无心的吗？我最初只是想玩玩而已，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我漠然地说，说这种话，有意义吗？
我去到公安局，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如实上报。
案情不复杂，警察已经排查到毒哥那边，我也只是补充点资料。
我着重强调了小东这孩子应该跟投毒案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心理压力很大，最好跟家长好好沟通，加强他的心理干预，提防他做出什么过激事情。
警察提出要见一见小东。
也许要留他做笔录，之后会安排送他返家。
我们正要出发的时候，有一名警察过来问：那个小孩说他哥死了？
我一愣：怎么？
“我们跟那边公安局通了电话，那边说他们家只有一个儿子。”
大家面面相觑。
案情不复杂，警察已经排查到毒哥那边，我也只是补充点资料。
我着重强调了小东这孩子应该跟投毒案没什么关系，但是他心理压力很大，最好跟家长好好沟通，加强他的心理干预，提防他做出什么过激事情。
警察提出要见一见小东。
也许要留他做笔录，之后会安排送他返家。
我们正要出发的时候，有一名警察过来问：那个小孩说他哥死了？
我一愣：怎么？
“我们跟那边公安局通了电话，那边说他们家只有一个儿子。”
大家面面相觑。
我没有发现在我离开医院之后，有个视线一直盯着我。
“请问陶梨在多少号病房？”
“哦，我是她爱人。”
陶梨回复微信：刚才有个朋友来看望我啦，没事，不要担心亲爱的。
她拿出化妆镜，仔细地补妆，准备和人继续视频。
有步伐靠近，一拐一拐地。
病房们被关上。
她抬头。
“请问陶梨在多少号病房？”
“哦，我是她爱人。”
陶梨回复微信：刚才有个朋友来看望我啦，没事，不要担心亲爱的。
她拿出化妆镜，仔细地补妆，准备和人继续视频。
有步伐靠近，一拐一拐地。
病房们被关上。
她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