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 文文】黑夜

16、

细雨蒙蒙,衬着江南风情越发浓郁起来,这里的景色断然是北方所看不到的,街上的叫卖声却没有受着小雨的影响,依然没有停止,隐隐能够传进院子当中。

硕大的庭院里的长廊下,站着一个人,因为临近屋檐,因而有一些细细的雨珠滴在他额前的发丝上,显得有些凌乱,衬托着带着面具的脸,显得越发梦幻起来。

“身体还没好,站在这做什么,不冷吗?”一个白衣人从后面走出来,脱下自己的外套就要披在那人身上。

“大哥,不用,我不冷。”阿次轻轻的推了推阿初伸过来的手,“我没那么弱,我觉得这里的雨好舒服。”

“舒服?”阿初也学着他的样子站在屋檐下,仰起头,任凭雨水落在脸上,凉凉的,却并不似北方的寒冷,确实很舒服。

“阿次,你喜欢这里吗?”

“嗯?”阿次转过头看了看阿初,距离那天被劫持再到杭州养伤,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这段时间,他们过的很平静,很安逸,什么都不需要做,这段时光恐怕是他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

“阿次,怎么了?”阿初看到阿次突然呆住了,然后眼睛都失去了焦距,不知道再想什么,皱着眉问。

“我。。。。我很喜欢这里。”阿次点点头。

“是啊,我也喜欢这里。”阿初闭上眼睛,如果能什么也不管,就这样平静的过下去该有多好。

“阿初。”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阿初回过头,是夏跃春。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这么冷,还不回屋。”夏跃春走过去,拉住阿次,“尤其是你,给我回去躺着。”

“是啊,阿次,出来的时间够长了,回去睡一下,晚上我过去看你。”

看出来阿初和夏跃春有事要说,阿次点点头,转身离去。

“什么事?”阿初看着阿次已经走远,才把视线收回来,看着夏跃春。

“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了,这场绑架倒是帮了你们。”夏跃春一挑眉,“我努力了二十年,都没能让阿次对我亲近一点,你几天就办到了,厉害。”

“我们兄弟情深,自然比你这外人感情深厚的多。”

“外人?”夏跃春一笑,“求我的时候,可没当我是外人,现在不需要我了,就变成外人了,亏我劳心劳力的为了你们。”

“好了,到底什么事?你要不说,我就去跟阿次继续培养感情去。”阿初作势要离开。

“好吧,那天树林中截杀你们的黑衣人已经查出来了,全部是东瀛的武士,没有身份,应该是死士。”

“东瀛?”阿初哼笑,“那个壮汉呢,可有查明。”

“还没有,正在查。还有,刘云普,他同意见你了。”

“嗯,什么时候?”

“今晚,他约你在翠玉楼见面。”

“好,我知道了。”阿初点头。“对了,你师父那边怎么样了?”

阿初已经知道,那天他们见过的老头便是夏跃春的师傅,那块玉佩就是最好的证明,心中暗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因此,就把那个竹屋的地址告诉了夏跃春,让他务必请他师傅出山,虽然阿次的身体已无大碍,但是那天的病发找不到原因总是心病,还是需要确认一下才放心,更何况,他们这次得救,怎么也是他老人家帮助,所以要当面道谢。

“嗯,昨天我已经派人去了,不过还没有消息。”

“好吧,准备点礼物,今晚跟我一起去见刘云普。”

“是。”

当夜,阿初乘着硕大华丽的马车,来至西湖提畔的翠玉楼,那是一栋奢华的风花雪月的场所。当晚虽然阴云密布,小雨未停,但是楼主灯火通明,竟将天上睡下映得一派明亮。

阿初和夏跃春下了车,还没进门,一股馨香已经随风飘至,里面传来的是琴乐鼓鸣,还有女子莺莺燕燕的细语声。

手下的护卫已经在阿初身后撑好雨伞,将二人送进楼内。

进了楼内,里面的装潢更是奢华,金银宝气,雕梁画栋,楼下大厅有很多人,穿着均是华贵非凡,而身侧都站着一些身着轻纱的女子。

两个少女穿着红色纱衣,站在阿初面前,

“我们帮主吩咐了,他只见荣庄主一人,请各位在楼下吃些酒菜。”

“这。。。”夏跃春看了看阿初,阿初向他点点头,“无妨,在这等我。”

说完随着两名少女向楼上走。

行至楼上一处房间,为他推开房门,里面正对着门口是一桌酒宴,尚未有人入座,旁边也站着几个薄纱的少女,而里面还有一副纱帘隔断了屋子,帘后坐着两个人,一个身形微胖,发髻高耸,服装华丽,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那人虽然背对着门口,但是透过帘幔,阿初还是一眼就辨认的出,那是个男人,心下了然。

红衣少女,走进去,轻声换到:“帮主,荣庄主来了。”

那身上的少年,似是有些怕生,听到有人进来了,变挣扎着从刘云普的怀里站起来,退到一边。

刘云普哈哈大笑,接着站起来,大步从帘幔后面走出来,“哪个是荣庄主?”

阿初微微一笑,挺身上前,双手抱拳,“刘帮主,久仰大名。”

阿初这话说的便如平常客套话,只等着刘云普回礼,哪知刘云普再见到自己的时候,竟是一愣,满脸的惊讶,然后伸出手指指着阿初的脸,半天没说出话。

“刘帮主,怎么?”阿初疑惑。

“小兄弟,竟然是你?”刘云普像是终于确认了自己的想法,一步上前,双手扶住阿初的肩膀,大笑的拍了拍,“没想到,我们竟然真的见面了。”

阿初一愣,“我们。。。我们可曾见过?”

“小兄弟怎么忘了,那年京城郊外,你我有一面之缘,想不到你竟然是堂堂的荣家庄主,早知道,我就不摆什么谱了,哈哈,见笑见笑。快坐快坐。”说着就拉着阿初入席。

“哦。”阿初随着刘云普坐下,心中却已是开始盘算。

身后的侍女上前斟酒布菜,动作俐落却轻缓有致。

“小兄弟,喝酒。见到你,我真的太高兴了。”刘云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阿初也只有端起来微微抿了一小口,才开口,“刘帮主,恐怕你认错人了,我们并未见过。”

“怎么会呢?你的样子我一眼就认出来了,上次被你跑掉了,这次,说什么不能走,陪大哥好好喝几杯。”

“帮主,喝酒有的是机会,我这次来,是想跟帮主做笔生意,不知道帮主可有兴趣。”

“生意?”刘云普眨了眨眼睛,随机又笑起来,“好不容易见面,谈什么生意啊?”
说着又要给阿初倒酒。

阿初看刘云普的样子,心下已有了思咐,站起来,“既然刘帮主今日并没有想谈公事的想法,那荣谋暂且告退,等帮主再有时间,我会再来。谢谢帮主款待。”

说完也不等刘云普回答,站起来径直走出了门。

“哎。。。你。。。”刘云普站起来冲着门口喊了几声。

夏跃春在楼下,看见阿初这么快边走出来,立刻上前,“怎么了?不顺利?”

“没事,回去说。”阿初脸色很平静,看不出是喜是忧,直接就走了出去,夏跃春也只好紧紧跟上。

TBC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14 08:38:00 +0800 CST  
18、

第二天,清晨,阿初的车队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阿次跟着阿初坐上了马车。阿初说怕阿次身体吃不消,所以下令让车行的速度慢一点,因此一上午才算是走出城,上了官道。

一路上,阿次一直都很安静,阿初和夏跃春偶尔说说话,却也没有过多的动静。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阿初皱着眉盯着阿次。

“没有。”阿次摇摇头。

“你舍不得离开这里吗?”阿初靠近了一点。

“没有。”阿次的声音淡淡的。

“阿次,我记得我说过,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想法都可以跟我说。”

阿次只是低下头,沉默不语。

阿初倒了杯茶给他,“如果你喜欢这里,找个时间,我们再回来,好不好。”

阿次还没答话,马车突然停了。

“什么事?”夏跃春急忙掀起帘幔,下了车。

不一会夏跃春跑了回来。

“阿初,刘云普来了,带了百十号人,堵住了官道。”

“哦?”阿初眼神回转,“他要干什么?”

“他说他想见见你。”夏跃春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紧张,毕竟强龙难压地头蛇,要是真的惹怒刘云普,怕是事情不好办。

“哼。”阿初靠向后座,“阿次,你去替我见见他好不好?”

“我?”阿次一愣。

“让阿次去?”夏跃春也愣住了,“阿初,难道你想杀了刘云普?”

“谁说我要杀他。”阿初挑了挑眉毛,“我就是不想见到他,上次跟他谈的很不愉快。”

“哦,怪不得,他得罪你了?”夏跃春这才明白,可是到底怎么得罪了呢?他倒是不懂。

“那需要我做什么?”阿次已经摘下面具,递给阿初。

“就去告诉他,我们现在要回庄,放我们过去,仅此而已。”

“好吧。”阿次点点头,掀开帘子,下了车。

阿初戴上面具,微微掀开帘子,盯着阿次渐渐走向刘云普的身影。

刘云普眼见着阿次走过来,兴奋的跳下马。

“荣庄主,你终于肯见我了?”

“刘。。。”阿次双手抱拳就要向刘云普施礼,却在看见刘云普的脸之后,顿了一下,随后有些紧张的低了低头。“刘帮主。”

“唉,你我好不容易见了一面,你却就那么走了,我想见你,却又见不到,今天听说你们一早就启程离开了,我这快马加鞭的才追上来。怎么,就这么不愿意见我吗?”

“这,刘帮主,我们庄中还有要事需要尽快赶回去处理,可否行个方便,让我们过去。”阿次的眼睛不太敢直视刘云普的双眼,只好尽量避开他的眼光,按照阿初所教的话,一一表达。

“庄里出事了?”刘云普上来扶住阿次的肩膀,“什么事,我能帮忙吗?”

“没。。。”阿次想要退后一步,却被刘云普抓住肩膀,动弹不得,“没什么大事,我能处理。”

紧盯着刘云普扶着阿次肩膀的手,阿初捏紧了拳头,“夏跃春,在这坐着干嘛?去帮阿次。”

“哦,好。”夏跃春,一溜烟的下了车,连名带姓的叫上了,看来真的生气了。

“刘帮主。”夏跃春还没到近前,就大喊了一声。

听到夏跃春上前,刘云普这才微微的松了松手,阿次趁机退后几步,站在夏跃春身边。

“我们庄主却有急事需要立即回庄,还望海涵。等事情办完,还是会有机会相见的,不必急在一时。”

“那好吧。”刘云普失望的表情很明显,他看了看阿次,那人竟然还是不看他。

“荣庄主,办完事,就想着来看看我。我们好好喝两杯。”

“好。”阿次应了一声。

“唉。”刘云普恋恋不舍的上了马,吩咐手下,让开一条路。眼看着阿次他们上了车,慢慢离开了。

这后来的行程,夏跃春过的很是郁闷,因为阿初的心情自从刘云普出现后,不是一般的差,一路的气氛都压抑非常,只有心里感叹,这个刘云普到底对阿初做了什么?

因为行的慢,足足走了九天,才终于回到了荣家庄。下了马车,阿初都有些恍惚了,本来只想离庄两天,没想到这么一折腾,两个月都过去了。

“进去吧。”阿初整了整衣服,先走了进去。

阿次和夏跃春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迈进了庄子的大门,庄里的人已经都出来迎接。

“庄主。”伴随着娇滴滴的声音,一个女子仿佛旁若无人版的扑进阿初的怀里。

“雅淑。”阿初一笑,抱紧了她。

“庄主,你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等不到你回来,我好着急,我。。”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阿次抬起头,看着阿初温柔的搂着那个女子,轻轻擦拭她脸上的泪水,柔声的安慰,心里不知道什么滋味。

“我这不是回来了吗?走,我们回去。”阿初说着,拦着她的腰,带着她向里面走。

走了几步,又回头。

“阿次。”

“大哥。”阿次急忙上前一步。

“大哥?”雅淑眉头一皱,“好大的胆子,你竟然敢这么称呼庄主,还不跪下,你到底知不知道礼数。”

“我。。”阿次这才反应过来,因为这两个月,他竟然已经习惯称呼阿初为大哥,回到庄内,竟然就这么本能的喊了出来,立刻单膝跪下,“属下知罪。”

“哎,雅淑,不要这样。”阿初拦住雅淑,“是我让他这么叫的,阿次快站起来。”

阿次心头微微一热,就着阿初扶他的手,站起来。

“为什么?他怎么可以这么称呼你?”

“因为。。。”阿初看了看阿次,“因为他救了我,我认他做了义弟,所以他可以叫我大哥。”

阿初的话让阿次刚刚有些温热的心,一下子冷了下来,还是,竟然还是见不得光吗?果然。。。。。

“不要计较这种事了。”阿初安慰好雅淑,又看向阿次,“阿次,我准你一个月可以不参与庄中之事,回去好好休息吧。”

“是。”阿次低下头。

阿初带着雅淑走了进去,声音也渐渐消失。

“阿次。”院子里只剩下夏跃春和阿次两人,夏跃春也知道刚才那番,阿次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只想开口安慰,“阿初可能有他的苦衷,他需要适当的时机,才能认下你。。。。他。。。”

“跃春。”阿次抬起头,冲他无奈的笑了笑,“我知道,不用说了,我回去了。”

“好,你先回去歇着,我过一会去看你。”

阿次点点头,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房间。

阿初回了屋子,借故让雅淑替自己去准备晚饭,独自留了下来。

“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阿初坐在床上。

黑暗中,那个黑影又走了出来,跪在阿初面前。

“说说吧,为什么这么做?”

“少爷,主子说,既然这些人不是咱们熟悉的人,必定同样是想抢夺奇玄天音的人,必定也知道当年之事,很有可能也是咱们的敌人,所以,他只想借机找出他们是谁?”

“所以,就可以以我的性命为代价。”阿初冷笑。

“没有,属下一直派人跟着您的,不会让少爷有危险。”黑影低着头。

“危险?在你们眼里什么才是危险?”阿初猛然站起来,“是我无钱住宿,无钱吃饭,需要街头卖艺,被人欺负,还是荒郊野外,毒物入体,然后浴火焚身,或者你希望我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些人打死,然后跟着尸体去寻找线索?”

“少爷,不是。。。”

“够了,这件事我不想再提,回去告诉他,这样的事如果再发生一次,我就不再与他合作,我自己一样能成功。”

“是。”黑影点头。

“还有事?”阿初见他并未离去。

“主子说,既然您已经成功的取得他的信任,那么计划可以继续了。”

“我知道了。”阿初微微闭了闭眼。

傍晚,阿初来到阿次的住处,阿次住在偏院,院子里很安静。屋子里有些暗,并未点灯,不知道阿次是不是睡下了。

阿初也没敲门,直接推开了大门,正看到阿次靠坐在床边,闭着眼睛。听到房门响动,阿次睁开眼睛,动了动身体,就要站起来。

阿初走过去,按着他不让他动,“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你也累了,怎么不上床躺着休息呢?”

“我不累。”阿初见他精神有些萎顿,眉宇间也是掩不住的落寞。

看着他的样子,阿初心里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次,你可是怪我今天没有认你?”

阿次一愣,沉默没有做声。

阿初停顿了一会,才说,“阿次,我之所以没有认你,是因为我们还没有足够的能力重建天山派,现在认你,有些匆忙,且会招人非议,为什么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出现过,你去了哪里,我并不想让大家知道你的过去,你小时候毕竟做了。。。。传扬出去。。。。”

听了阿初的话,阿次的眉头皱的更深。

“阿次,我不想你活得那么辛苦,所以,我只有一个办法。重建天山派,需要很多资金,我正在筹备,只要再有一段时间,我想也就够了。而且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什么?”阿次抬起头。

“你可知我们天山派的武功是什么?”阿初盯着他。

阿次摇摇头。

“当年父亲就是凭借我们天山派的独门武功,奇幻天音力压中原群雄,因而得了这武林盟主的宝座。可惜,父亲战死之后,这门武功便以失传。既然要重建天山派,除了重要资金,最重要的还是需要有人可以施展我们自己的武功,才能压住芸芸众口。”

“大哥,你的意思?”阿次已经隐隐知道了阿初的目的。

“是,奇玄天音的秘籍在我这里,可是我小时候并不喜欢习武,所以未曾修炼,现在想练习,恐怕也晚了。”阿初看似很无奈,“可你不同,你习得一身武艺,内力也算深厚,修炼起来,会是很容易。”

“我可以吗?”

“你当然可以,等你修炼成功,我也凑足足够的银两,我们便召开武林大会。到时候,我们两个,当着武林同道的面,一起认祖归宗,我会和大家解释,你从小便在天山修习我天山派绝学,那时,便应该无所异议了。之后,你便可不比再带着面具生存,你我兄弟二人回到西域,也算了了父亲的心愿,你可愿意?”

阿初的话,让阿次平静的心里起了波澜,他从没想过他的未来可以如此美好,他有一天也可以摘下面具,光明正大的生活,大哥绘出的美好图画,他真的很向往。

“阿次,你愿意吗?”阿初看着阿次并没有反映,只好再次开口询问。

“我。。。愿意。”阿次抬起头。

“那就好。”阿初笑了,温柔的拦住阿次的身体。

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TBC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16 07:51:00 +0800 CST  
19、

“谁在外面?”阿次突然站起来。

阿初明白,他定是听到了什么,也站起来,盯着门口。

结果房门被推开了,一个人大大方方的走进来。

“干嘛这么紧张?”夏跃春手里托着个托盘,“我来给阿次送晚饭。”

“原来是你。”阿初松了一口气,“怎么鬼鬼祟祟的?”

“哪有鬼鬼祟祟的,是你们说的太专注了,怎么,是不是再说什么秘密,不能让别人知道。”夏跃春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有些不怀好意的看着阿初。

“是啊,我在对阿次说情话,你要听吗?”

“哎呀,那我可不敢听,我这就出去,出去。”夏跃春说着,就转个身。

“好了,你别走,我走。”阿初转过身看着阿次,“阿次,毕竟回了庄,我们的关系还不能太亲近,不过日后会好的,我得先回去。明天,你到我书房找我。”

“嗯,大哥放心,阿次明白。”

“好,跃春,你留下吧,看看他,不过别耽误太长时间,不要打扰阿次休息。”

“放心,阿次吃完,我就走。”

得了夏跃春的保证,阿初拍拍阿次的肩膀,才走出了房间。

“这回安心了吗?”夏跃春拿起粥碗递给阿次。“都特意跑来跟你说情话了。”

“别瞎说话。”阿次接过碗,心底却在奇怪,刚刚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极轻极缓,如果不是自己从小的训练,根本听不到,夏跃春不会武功,他的脚步声不会如此。可是,抬头看了看还在对着他笑的夏跃春,又摇摇头,自己怎么老是胡思乱想。

第二天,阿次按照吩咐来到了阿初的书房,偌大的书房内,弥漫着一股紫檀香的味道,香炉内烟雾袅袅而升。

阿初屏退了所有的下人,只剩下阿次与自己。

“阿次,你身体可痊愈了?”阿初走下书台,拉住阿次的手。

“没事了。”

“那就好,随我来。”阿初走到书桌旁,用手轻轻旋转烛台,背对书桌的一幅巨大壁画就那样旋转开一个可容一人同行的缝隙。阿初先走了进去,阿次随后跟上。

“前面是荣家的庄的密室,很早就有了。”

密道里有幽幽的风,相互交融流窜,引得挂于石壁上的一溜火把随着摇曳起来,阿次明白,这里应该是有可以通向外面的出口的。

跟着阿初转过了三个岔口之后,阿次看见了一间宽阔的石室。四周的墙壁上都有那种硕大的石头刻制的浮雕,统统是不知名的神兽,使得这件密室显得一种邪鬼之气。

前面是一滩池水,貌似很冷,因为里面不断有白色的气体飘逸散出,还没走进边感觉的到一种寒气扑面而来。中央是一块圆形的是石质地面,与前后都有石质的楼梯相连接,看向最里面是四根高耸的石柱支撑,上面也刻有不同的浮雕图案,最顶端都镶嵌着一颗硕大的白色透明的水晶,被石室内的火把一照,闪出一种暗淡的光。

被这四根石柱包围的是一个巨大的石台,上面摆放了很多灵位,前面是一个圆形的香炉,里面香灰很多,看来经常会有人过来上香叩拜。

“这是。。。”阿次瞪大眼睛看着上面的灵位,正中央是荣氏太祖之灵位,两侧分别为荣家的各代子孙,而旁边还有两个灵牌是单独放在一个圆桌之上,前面也有一个小小的香炉,那灵牌上赫然写着,杨公羽柏及杨氏徐玉珍。

“阿次过来。”阿初已经先下了楼梯,走向石桌。

阿次缓缓的跟着阿初一起,慢慢的走进那些牌位,脑子中很多景象开始浮现,他的身体微微的发着抖,心里难受,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一样。

阿初已经走到正中央,弯弯腰,对着荣家的祖先鞠了一躬。然后才带着阿次来到旁边。

“阿次,我虽然是师傅的徒弟,现在也是荣家的庄主,但是我毕竟是寄人篱下,并不是荣家的子孙,咱们父母的牌位只能暂且委屈在这。等我们重建了天山派,我会重修灵堂,再请他们二老回去。”说完,走上前,点燃了香,分给阿次一些,然后并肩与阿次站在一起。

“我们一起给父母上柱香吧。”

阿初跪了下去,可半天不见阿次动作,只好抬头,却看见阿次正瞪大眼睛盯着父母的牌位,手抖的几乎拿不住香。

“阿次,怎么了?”阿初握住他的手。

“我。。。”阿次声音都模糊不清,“我。。我不配。。。”

“阿次。”阿初站起来,扶住他的肩膀,“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虽然你犯下了错,但是这么自责不是解决的办法,我们要好好活着,完成父母的遗愿,才能让他们安息,你知道吗?”

阿次看着阿初,最终像是终于听到了阿初的话,微微的点点头。

“这就对了。”阿初拉着阿次跪下来。

阿次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心里反复重复的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

阿初在旁边,看着阿次的样子,然后转过头看着父母的灵位,父亲,母亲,我知道你们知道他并不是阿次,可我不得不带他来一次,就让他先代替害死你们的凶手给你们上香磕头,等我报了仇,必定将每个人的首级带回,以祭你们的在天之灵。

接过阿次手里的香,阿初站起来,放进香炉里,然后回过身,搀起阿次。

“阿次,走吧。”

阿次没有说话,只是愣楞的跟着阿初走进了旁边一个石门。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在杨羽柏和徐玉珍的灵牌后面,还有另一个小小的灵牌隐藏在黑暗当中,上面是杨慕次之灵位。

阿初只带着阿次一直走出了密道,前面竟是一个山谷,山上树木蓊蓊郁郁,刚劲苍翠。还有一道细长的瀑布,从山上倾泻下来,落在山下汇成一条不太宽的小溪。
雾气弥漫,远远望去能看到日头云霞。

“怎么样?与咱们被困的森林相比,是不是好很多,而且这里没有毒物野兽,很是安全。”阿初先走过去,站在一块石头之上。

阿次仿佛还沉浸在刚才的情绪里,没有反应过来,听到阿初在说话,才抬起头,勉强点点头。

阿初走到他的身边,伸手替他取下了面具,阿次的脸就那样露了出来。

阿次有些惊讶,“大哥!”

“这是荣家庄的后山,上面是悬崖,不会有人来,所以这个山谷几乎是个封闭的场所。你在这里练功,不会有人打扰到你。以后你来到这,也可不必再带面具了。”说完,阿初从怀里掏出一本黄色的书,很破旧,貌似年头久远。

“这边是奇玄天音的内功心法,你照此修炼便可。”阿初将手中的秘籍放在阿次的手上。

阿次拿在手里,看见封面上竟是有黑褐色的痕迹,用手轻轻的抚了抚。

“这是从父亲的怀里找到的,上面是父亲的血。”

“我。。。。”听了这话,阿次怔了怔,“我会好好修习。”

“还有,这本秘籍关乎天山派的未来,切不可为他人所知,一定要藏好。”

“我知道,大哥放心。”

“嗯,大哥相信你,以后你白天就在此处练功,反正我放了你一个月的假,没人会发现的。”

“好。”

阿次打开秘籍,盘膝而坐,手抱莲花,闭上双眼,心无二念,让真气顺着自己的意念,按照书上所写,在体内游走。

阿初见他以开始练功,便也不再打扰,轻轻的从密道退了回去。回到书房,关好了密道的门。

黑影已经跪在他面前。

“回去禀报吧,一切顺利。”阿初坐在椅子上,有些无力,经过那么多,他已经不太想欺骗阿次,今天对着阿次撒谎,让他感觉到从没有过的无力感。

“是。”黑影回话,就要离开。

“等等。”阿初突然叫住他,“你们确定那本武功没有问题,修习之后不会有伤害?”

“少爷放心,我已将您的想法跟主子说了,因此,这本不过是普通的内功心法,不会有伤害的。”

“那就好,去吧。”

坐在溪边打坐练功的阿次突然眉间微微一皱,随后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两条漂亮的眉毛纠结的越来越深。

阿次按照心法,将丹田之气,逆转运行,本来好好的,却在行至左肩膀的肩井穴时,怎么也突破不了,阿次越是用力,真气纠结的便越发厉害,渐渐的丹田之中,竟然空空如也,心口突然一滞,阿次猛然清醒,不能这样下去,只好咬牙,收回聚集在肩膀的真气,慢慢回到丹田。

睁开眼睛,拿了那本书,自己并没有做错,的确如书上所写,可为什么会这样。又想了想,也许真的是自己的内功修为尚未到家,还需继续努力。抬头看了看天,他这一练,竟然天都暗下来了,本以为可以有所进展,谁知连第一重都无法完成。

虽然很想继续下去,却也知道,再不回去,怕是会引人怀疑,虽然自己的小院平常不会有人,但是最近夏跃春来的次数却频繁起来,总是不妥。所以将秘籍揣在怀中,站起了起来。

回到书房的时候,阿初已经不在了。心底微微有些失落,但还是推门出来,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阿次快步的回了屋。

坐在床上,把秘籍放在被褥下面,自己才彻底的安了心。抬手按了按肩膀,刚才真气都聚集在这里,闹腾的厉害,现在有些酸痛。

“阿次,怎么了?”随着声音的邻近,夏跃春已经进来了。“不舒服。”

“你怎么有不敲门?”阿次放下手,心里却在庆幸,好在提前了这一步。

“我什么时候敲过门,以前你都不介意的。到底哪里不舒服,我看看。”说着就去扒阿次的衣服。

“我没事,就是在大哥的书房,看书看累了。”阿次按住领子,躲开夏跃春的手。

“你去他书房看书?”夏跃春很惊讶,“他让你去的?”

“额,嗯。”阿次按照阿初白天所教,“大哥说,以后重建天山派,有很多东西要学,因此以后每天让我去他的书房。”

“哦。”夏跃春点点头,“既然没事,过来吃饭吧。”

TBC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17 08:41:00 +0800 CST  
20、

慢慢的吐出了一口气,阿次将真气收回丹田,然后睁开眼睛,微微皱了眉,拿起书,仔细的看了又看,没错,没有错。已经七天了,每日阿次都是晨起练功,直至太阳落山,可是每次真气运转都是不对,肩井穴怎么也冲不过去。所以这些天下来,除了让自己的肩膀越来越痛之外,他没有丝毫进展。

轻轻的叹了口气,擦去额上的汗水,阿次闭上眼睛,准备再试一次。却听到了微微的呻吟。

猛然睁开双眼,不对,大哥说过这里是个死谷,不会有外人进来,怎么会有人。仔细的去听,却真的听见不远处有呻吟声,虽然不大,但是的的确确是人的声音。

收好秘籍,站起来,循着声音走过去,一直来到瀑布下方,一处湿湿的草丛中。声音就是这里传出来的。阿次伸手过去,拨开草丛,里面竟是一个人满身湿泥的倒卧在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次急忙走过去,扶起那个人仔细的审视。

那人一身衣服都已经破烂了,满脸的泥巴和血污,头发都湿淋淋的搭在前额,看不清容貌。

阿次又晃了晃那人的肩膀,“喂,醒醒。。。。醒醒。。。。。”

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阿次虽然不是大夫,却也感觉的出来,他的真气杂乱无章。只好扶着他到旁边一处干爽的大树下坐好,自己将手放在他的背心,内力源源不断的输了进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阿次才收回自己的内力,随手擦了擦额上的汗,总算让那人激荡的血脉平复下来。转身又去溪边取了些水,走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喝点水吧?”阿次将手里的水递给他。

那人就这阿次的手喝了几口,然后抬起头看着阿次,“谢谢。。。”

“不用谢,你怎么会在这里?”阿次边说,边四处擦看了那人的身上,发现大腿处有一处狰狞的伤口,仔细摸了摸,腿骨貌似断了,不过好在其他的地方都没有外伤。

“我。。。从京城回家,途中遇上了仇家,武艺不精,逃到此处,无处躲藏,不小心滑了下来。本以为必死无疑,没想到竞得了小兄弟的援助。”

“原来是这样,那你跟我。。。。。额。。。。”阿次本想说,让他跟自己回去,可以让夏跃春帮助他,可是却突然间想起,自己因为这么走过来,没有来得及带上面具,如此带他回庄,必定会见到阿初,那会惹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想了想,他的伤势并不重,只有留他在这,养好伤,偷偷的送他出去,江湖这么大,他应该不会再次碰上自己和大哥的。

这么一想,他突然记起,前几天他在这个山谷中找到一个山洞,这样刚好可以让他住过去。

所以,他背对着那男子,“上来,我背你去一个地方。”

那男子却也不客气,直接爬上了阿次的背,阿次带着他来到那处山洞,让他靠墙坐好。

“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回我住的地方,有很多不便,只能委屈你在这养伤,你的伤势不重,我会每天给你送药和食物,不要担心。等你好了,我就送你走。”

见那人点头,阿次转身走出了山洞。看了看天,还不到晚上,这个时候出去,不知道会不会碰见阿初。但是取药重要,要想一个理由。

等阿次轻手轻脚的进了书房,才发现,阿初原来不在,松了一口气,看来不需要理由了。快步的回到自己的房间,好在自己的房间还是有些伤药的,可是仅此而已,全部拿上,又抱了一床被子,偷偷的又跑了回去。

仔细给那人固定了伤处,涂好了伤药,然后把被子给他。

“嗯,我回去的时候,伙房没有开,今天恐怕不能给你带吃的,明天吧,明天我就给送吃的来。”

“谢谢你。”那人直了直身体,“小兄弟,我叫沛林,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阿次想了想,“我叫阿次,你好好休息,我得回去了,明天再来看你。”

此时的阿初正坐在一座小楼里,悠闲地喝着茶,看着对面的男人对着面前的一溜侍卫发火。

“这么多人,竟然让他跑了?”

“属下该死,已经分头去找了。”

“分头找,山这么大,你们要找到什么时候,或许,人家早就回到了承州了。”

“属下该死。”为首的侍卫已经匍匐在地,除了认错,说不出什么。

“好了,师傅。”阿初放下茶,“跑了就是跑了,再发火也找不到了,不如好好想想下一步该怎么办来的更实际。”

“是啊,老爷,不要这样。”帘子后面,走出一个女子,四五十岁的年纪,却风韵犹存,走到那男子身旁,“你们下去吧,接着找。”

“一群饭桶。”荣震成骂了一句,坐回长椅上。“好不容易堵住这慕容家的公子,说不定就可以顺着他,逼迫慕容家说出更多当年的牵连的人,这么好的机会就这么没有了,怎么反而你到不急,难不成我帮你们报仇,却还有错了。”

“师傅,不必急在一时,欲速则不达,老天有眼,这些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夫人。”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走上前,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碗汤药。

“哦,谢谢,韩管家,下去吧。”那女子结果药碗,递给荣震成,“别气了,当心身子,喝药吧。”

说完,小心的把药递给他,喂他服下,自己却轻轻抬头,看了看阿初,阿初微微一笑。

喝完了药,荣震成才开口:“阿初,武林盟那头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我已经把秘籍给了阿次,可是那头的人并没有传消息过来,看来杨羽桦还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上次绑架你的人,可有查出来。”

“还没有。”

“嗯,阿初,我知道上次以你为饵是我欠考虑,但是咱们必须斩草除根,对于任何知情奇玄天音秘密的人,都不可姑息,因为他们都有可能是当年杀害你父亲的凶手。”

“阿初明白,师傅放心,我一定能找到奇玄天音,将他送给师傅,到时候,师傅便可名正言顺的重掌荣家庄。成为武林盟主,而我大仇得报,重建天山派,以此祭奠父亲的亡灵。”

“嗯,好孩子,咳咳。”荣震成低头咳嗽,女子赶紧扶住,“老爷,回去歇着吧。”

“好,我去休息一下,你们姐弟好久不见,在这说说话吧。”

“是,老爷。”女子点点头,叫丫鬟扶着荣震成走了进去。

见他已经走进去,阿初才走到女子身旁,那女子正是阿初的亲生姐姐,杨慕莲。

“姐姐,师傅他。。。”

“阿初,他最近身体越发差了,不过会好的。”杨慕莲说话透着悲伤,甚至眼角都有泪滴浮现,慢慢靠在阿初怀里。

阿初环住杨慕莲的身体,他能感觉到,姐姐靠近他的身体的一只手,在自己的手里轻轻划着,阿初心下了然,也不多说话,只是嘴角的笑意越发深起来。

阿次第二天清晨就带着食物来到山洞去看那人。

那人卷着被子蜷缩在山洞里,阿次唤了他几声,他都只是模模糊糊的回答,神智也不太清醒。

阿次又给那人输了一些真气,然后打开那人大腿上的纱布,却原来是伤口感染了,看来自己的那些药根本不行。

阿次咬了咬嘴唇,他这生都在被逼着杀人,所以更加知道生命的可贵,他不希望任何人死去,他要救他。

夏跃春正在房间里看医书,有人在外面轻喊了一声,“跃春。”

“阿次。”听出是阿次的声音,夏跃春走过去打开门,正看见阿次站在门口。

“稀客。你怎么想起找我?”夏跃春一笑,他经常去找阿次,可阿次来找他的次数寥寥无几。

“我能进去吗?有些事我需要你的帮忙。”

“好,进来吧。”夏跃春让了一条路,阿次走了进去。

管好房门,夏跃春看到,阿次已经坐在椅子上。

“什么事?能让你来找我,说吧。”

“能不能给我一些药?”阿次的声音轻轻的。

“药?”夏跃春一愣,再一想阿次不同寻常的声音,走过去,一把拉住阿次的手就要替他把脉。

在夏跃春碰到阿次的手的时候,阿次轻轻的抖了一下,却咬紧嘴唇,一声不发。

“怎么了?”夏跃春顾不得把脉,掀开阿次的衣服,却看见阿次手臂上,长长的一道伤口,上面胡乱的缠着布条,可是还有血迹不断的渗出来。

“你怎么搞的?”夏跃春拉住他的手小心的把那些布条弄下去,里面的肉都翻出来,留着脓血,“怎么会感染呢?你到底干什么了?”

“我。。我今天偷着出去了。”阿次低下头。

“去哪了?”夏跃春嘴上问着,却已经去拿了药箱,给阿次处理伤口。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每天呆在书房太闷了,然后碰到了山贼,然后。。。。”

“你能被山贼伤成这样?”夏跃春上药的手停了停,“你要是不跟我说实话,我就去找阿初过来跟你说。”

“不。”阿次顿了顿,“好吧,我又遇上了那天刺杀我们的人,可是我不敌,只有逃了回来。不能告诉大哥,我怕他会自责。”

阿次不擅长撒谎,这番话说下来,自己早已红了脸,好在有面具的遮挡。他心里不好受,他其实是在利用阿初对自己的关爱,来欺骗夏跃春。

“唉。好吧。”夏跃春已经缠好了纱布,“我不告诉他,可是只此一次,下次不能再偷跑出去了。”

“嗯。”阿次点点头,然后又想起了什么,赶紧低低的咳了两声。

“怎么咳嗽了?”夏跃春想了想,又问:“可是发热了?”

“嗯,有些。”

“那我去给你熬药,你先回去歇着吧。”夏跃春站起来。

“跃春,能不能把药给我,我自己去弄。”

“怎么了?”

“你去的话,动静太大,大哥一定知道了。”

夏跃春有些无奈,“你能弄好吗?”

“可以,你只要每天给我送药过来就好,我可以自己换药,自己熬药的。”

“那好吧。”

“谢谢你,跃春。”阿次松了一口气。

TBC

注:这里很想说一句,次次犯了一个大错误,他不知道他单纯的撒了一个谎却成了初哥无法相信他的理由,夏跃春可以证明,次次曾经偷偷离庄,且受了伤回来。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18 09:07:00 +0800 CST  
这一章完全是精神错乱的写出来的,有漏洞也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热血沸腾了一晚上,今早还处于兴奋状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18 09:11:00 +0800 CST  
今天他一直在吞我的文,难道有什么敏感词汇吗?不觉得啊。。。。奇怪。。。。吞了好几次。。。我再发一次,试试吧。。。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1 09:53:00 +0800 CST  
我发最后一遍,要是还继续吞的话,我就没办法了。。。这个是和谐过的结果。。。格式不忍直视啊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1 11:27:00 +0800 CST  
又被吞了吗?


这是不是意味着今天可以不用写文了啊,明天还发这个就行了啊。。。。


今天他不许我发文啊。。。


不怪我了。。。


对不起各位。。。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1 12:19:00 +0800 CST  
我貌似知道原因了,因为我写的太长了,我缩短一点,分几段试试看。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1 12:25:00 +0800 CST  
这次试试吧,如果这样也不行,我就会认为,初哥真的生气了,他怕慕容公子把次次虏走了。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1 12:27:00 +0800 CST  
还是吞了,我不试了,明天再说吧,放弃。。。。


初哥,你真狠。。。。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1 13:13:00 +0800 CST  
好吧,今天再试一次,如果初哥你还吞,我就不写了,让次次卡在要和二姐离开的状态,哼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2 08:13:00 +0800 CST  
各位看文的姐妹们,我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我请求我的好友帮我发一遍试试,如果她发的不被删除,那么只能证明,我真的被初哥加入黑名单了。。。。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2 09:57:00 +0800 CST  
从昨天开始,我发的所有东西,都被删除了,我被初哥拉入黑名单了,所以在这件事情解决之前,本文停更,不好意思,各位。


不是我不想写,真的是写好了,也发不出来,只能等初哥给我个解释。。。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2 10:52:00 +0800 CST  
别管我发是啥,我就是测试一下,是不是我发什么,都会被吞,找出原因,才能继续更文。


虞美人
春情只到梨花薄,片片催零落。夕阳何事近黄昏,不道人间犹有未招魂。
银笺别梦当时句,密绾同心苣。为伊判作梦中人,长向画图清夜唤真真。

曲阑深处重相见,匀泪偎人颤。凄凉别后两应同,最是不胜清怨月明中。
半生已分孤眠过,山枕檀痕涴。忆来何事最销魂,第一折技花样画罗裙。

银床淅沥青梧老,屧粉秋蛩扫。采香行处蹙连钱,拾得翠翘何恨不能言。
回廊一寸相思地,落月成孤倚。背灯和月就花阴,已是十年踪迹十年心。
又(秋夕信步)
愁痕满地无人省,露湿琅玕影。闲阶小立倍荒凉。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
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忆共灯前呵手为伊书。
鬓云松令
枕函香,花径漏。依约相逢,絮语黄昏后。时节薄寒人病酒,铲地梨花,彻夜东风瘦。
掩银屏,垂翠袖。何处吹箫,脉脉情微逗。肠断月明红豆蔻,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青衫湿悼亡
近来无限伤心事,谁与话长更?从教分付,绿窗红泪,早雁初莺。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忽疑君到,漆灯风飐,痴数春星。
沁园春 丁巳重阳前三日,梦亡妇淡装素服,执手哽咽,语多不复能记。但临别有云:“衔恨愿为天上月,年年犹得向郎圆。”妇素未工诗,不知何以得此也,觉后感赋
瞬息浮生,薄命如斯,低徊怎忘。记绣榻闲时,并吹戏雨;雕阑曲处,同倚斜阳。梦好难留,诗残莫续,赢得更深哭一场。遗容在,只灵飙一转,未许端详。
重寻碧落茫茫。料短发、朝来定有霜。便人间天上,尘缘未断;春花秋月,触绪还伤!欲结绸缪,翻惊摇落,两处鸳鸯各自凉!真无奈,把声声檐雨谱回肠。
于中好 七月初四夜风雨,其明日是亡妇生辰
尘满疏帘素带飘,真成暗度可怜宵。几回偷拭青衫泪,忽傍犀奁见翠翘。
惟有恨,转无聊。五更依旧落花朝。衰杨叶尽丝难尽,冷雨凄风打画桥。
南乡子 为亡妇题照
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
别语忒分明。午夜鹣鹣梦早醒。卿自早醒侬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金缕曲 亡妇忌日有感
此恨何时已。滴空阶、寒更雨歇,葬花天气。三载悠悠魂梦杳,是梦久应醒矣。料也觉、人间无味。不及夜台尘土隔,冷清清、一片埋愁地。钗钿约,竟抛弃。
重泉若有双鱼寄。好知他、年来苦乐,与谁相倚。我自中宵成转侧,忍听湘弦重理。待结个、他生知己。还怕两人俱薄命,再缘悭、剩月零风里。清泪尽,纸灰起。
蝶恋花
辛苦最怜天上月,一夕如环,夕夕都成玦。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唱罢秋坟愁未歇,春丛认取双栖蝶。
蝶恋花
又到绿杨曾折处,不语垂鞭,踏遍清秋路。衰草连天无意绪,雁声远向萧关去。
不恨天涯行役苦,只恨西风,吹梦成今古。明日客程还几许,沾衣况是新寒雨。
山花子
林下荒苔道韫家,生怜玉骨委尘沙。愁向风前无处说,数归鸦。
半世浮萍随逝水,一宵冷雨葬名花。魂是柳绵吹欲碎,绕天涯。
清平乐
凄凄切切,惨淡黄花节。梦里砧声浑未歇,那更乱蛩悲咽。
尘生燕子空楼,抛残弦索床头。一样晓风残月,而今触绪添愁。

风鬟雨鬓,偏是来无准。倦倚玉兰看月晕,容易语低香近。
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从此伤春伤别,黄昏只对梨花。
如梦令
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谁省。从此簟纹灯影。

黄叶青苔归路,屧粉衣香何处。消息竟沉沉,今夜相思几许。秋雨,秋雨,一半因风吹去。

纤月黄昏庭院,语密翻教醉浅。知否那人心?旧恨新欢相半。谁见?谁见?珊枕泪痕红泫。
采桑子
彤霞久绝飞琼字,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销被冷残灯灭,静数秋天。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谁翻乐府凄凉曲?风也萧萧,雨也萧萧,瘦尽灯花又一宵。
不知何事萦怀抱,醒也无聊,醉也无聊,梦也何曾到谢桥。

冷香萦遍红桥梦,梦觉城笳。月上桃花,雨歇春寒燕子家。
箜篌别后谁能鼓,肠断天涯。暗损韶华,一缕茶烟透碧纱。
采桑子
桃花羞作无情死,感激东风。吹落娇红,飞入窗间伴懊侬。
谁怜辛苦东阳瘦,也为春慵。不及芙蓉,一片幽情冷处浓。

海天谁放冰轮满,惆怅离情。莫说离情,但值良宵总泪零。
只应碧落重相见,那是今生。可奈今生,刚作愁时又忆卿。

拨灯书尽红笺也,依旧无聊。玉漏迢迢,梦里寒花隔玉箫。
几竿修竹三更雨,叶叶萧萧。分付秋潮,莫误双鱼到谢桥。

凉生露气湘弦润,暗滴花梢。帘影谁摇,燕蹴风丝上柳条。
舞鹍镜匣开频掩,檀粉慵调。朝泪如潮,昨夜香衾觉梦遥。

土花曾染湘娥黛,铅泪难消。清韵谁敲,不是犀椎是凤翘。
只应长伴端溪紫,割取秋潮。鹦鹉偷教,方响前头见玉箫。

白衣裳凭朱阑立,凉月趖西。点鬓霜微,岁晏知君归不归?
残更目断传书雁,尺素还稀。一味相思,准拟相看似旧时。
采桑子
谢家庭院残更立,燕宿雕梁。月度银墙,不辨花丛那辨香?
此情已自成追忆,零落鸳鸯。雨歇微凉,十一年前梦一场。

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
情知此后来无计,强说欢期。一别如斯,落尽犁花月又西。
画堂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
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会饮牛津,相对忘贫。
落花时
夕阳谁唤下楼梯,一握香荑。回头忍笑阶前立,总无语,也依依。
笺书直恁无凭据,休说相思。劝伊好向红窗醉,须莫及,落花时。
河传
春残,红怨。掩双环,微雨花间画闲。无言暗将红泪弹。阑珊,香销轻梦还。
斜倚画屏思往事,皆不是,空作相思字。记当时,垂柳丝,花枝,满庭蝴蝶儿。
浣溪沙
记绾长条欲别难。盈盈自此隔银湾。便无风雪也摧残。
青雀几时裁锦字,玉虫连夜剪春幡。不禁辛苦况相关。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莲漏三声烛半条,杏花微雨湿轻绡,那将红豆寄无聊?
春色已看浓似酒,归期安得信如潮,离魂入夜倩谁招?

风髻抛残秋草生。高梧湿月冷无声。当时七夕记深盟。
信得羽衣传钿合,悔教罗袜葬倾城。人间空唱雨淋铃。

一半残阳下小楼,朱帘斜控软金钩。倚栏无绪不能愁。
有个盈盈骑马过,薄妆浅黛亦风流。见人羞涩却回头。
摊破浣溪沙
风絮飘残已化萍,泥莲刚倩藕丝萦;珍重别拈香一瓣,记前生。
人到情多情转薄,而今真个悔多情;又到断肠回首处,泪偷零。
相见欢
落花如梦凄迷,麝烟微,又是夕阳潜下小楼西。
愁无限,消瘦尽,有谁知?闲教玉笼鹦鹉念郎诗。
减字木兰花
烛花摇影,冷透疏衾刚欲醒。待不思量,不许孤眠不断肠。
茫茫碧落,天上人间情一诺。银汉难通,稳耐风波愿始从。

相逢不语,一朵芙蓉著秋雨。小晕红潮,斜溜鬟心只凤翘。
待将低唤,直为凝情恐人见。欲诉幽怀,转过回阑叩玉钗。
木兰花令 拟古决绝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浪淘沙
夜雨做成秋,恰上心头,教他珍重护风流。端的为谁添病也,更为谁羞?
密意未曾休,密愿难酬。珠帘四卷月当楼。暗忆欢期真似梦,梦也须留。

红影湿幽窗,瘦尽春光。雨余花外却斜阳。谁见薄衫低髻子,抱膝思量。
莫道不凄凉,早近持觞。暗思何事断人肠。曾是向他春梦里,瞥遇回廊。
鹧鸪天 离恨
背立盈盈故作羞,手挼梅蕊打肩头。欲将离恨寻郎说,待得郎归恨却休。
云澹澹,水悠悠,一声横笛锁空楼。何时共泛春溪月,断岸垂杨一叶舟。
生查子
东风不解愁,偷展湘裙衩。独夜背纱笼,影著纤腰画。
爇尽水沉烟,露滴鸳鸯瓦。花骨冷宜香,小立樱桃下。

惆怅彩云飞,碧落知何许?不见合欢花,空倚相思树。
总是别时情,那得分明语。判得最长宵,数尽厌厌雨。
荷叶杯
知己一人谁是?已矣。赢得误他生。有情终古似无情,别语悔分明。
莫道芳时易度,朝暮。珍重好花天。为伊指点再来缘,疏雨洗遗钿。
忆江南 宿双林禅院有感
心灰尽,有发未全僧。风雨消磨生死别,似曾相识只孤檠,情在不能醒。
摇落后,清吹那堪听。淅沥暗飘金井叶,乍闻风定又钟声,薄福荐倾城。
玉连环影
何处几叶萧萧雨。湿尽檐花,花底人无语。掩屏山,玉炉寒。谁见两眉愁聚倚阑干。
(按:此调谱律不载,或亦自度曲)
浣溪沙
消息谁传到拒霜?两行斜雁碧天长,晚秋风景倍凄凉。
银蒜押帘人寂寂,玉钗敲烛信茫茫。黄花开也近重阳。
浣溪沙
谁道飘零不可怜,旧游时节好花天,断肠人去自经年。
一片晕红才著雨,几丝柔绿乍和烟。倩魂销尽夕阳前。
南乡子
烟暖雨初收,落尽繁花小院幽。摘得一双红豆子,低头,说著分携泪暗流。
人去似春休,卮酒曾将酹石尤。别自有人桃叶渡,扁舟,一种烟波各自愁。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3 07:57:00 +0800 CST  
我更新了,求初哥放过。。。别再吞了。。。。。我已经吧慕容公子送走了。。。


次次是你的了,你得好好对待他啊。。。。。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4 07:50:00 +0800 CST  
看来我又被吞文了,如果我该发图片,你们介意吗?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4 08:22:00 +0800 CST  
真不知道是哪个敏感字,刺激了度娘,连续删了我两篇帖子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4 08:23:00 +0800 CST  
22、

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阿次还是会每天来看沛林,却更加寡言少语。而沛林不仅发现阿次手臂上的伤,也知道了阿次将每天的食物都分给了自己,所以他开始和阿次分享药物和食物。

阿次的功夫自从找到了突破的方法,开始突飞猛进,随著体内的银针数量的增多,他已经可以隔空击碎了巨大的石块。当体内的针增加到第七枚的时候,沛林已经可以走出山洞了。

阿次微闭著眼睛,一脸的汗水淋漓,眉毛微蹙,长长的睫毛不时的跳动著。又开始了,随著武功的精进,阿次却觉得越来越奇怪,最近他体内的真气,经常会不受控制的在体内乱窜,使得他不得不随时运功调息,才能稳准脉息。但是练功要紧他已经没时间去想这奇怪的现象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要还不太影响自己,他都要继续下去。

却没想到,这种情况竟然会在练功的时候出现,本来真气好好的顺著他体内的银针在运行,却突然之间失去控制,犹如脱韁的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带著体内的银针也失去了方向,竟然向著心脉而来。阿次一惊,只好努力的运功,去控制这体内乱窜的气体,全身经脉一阵麻痹。

阿次深吸了一口气,更加努力的运功,却不妨听到旁边有脚步声清晰的传过来,有人正在靠近自己。谁?阿次猛然睁开眼睛,却同时感觉失去了控制的真气已经伴随著银针在体内逆流而动,没了自己的抵挡,已然进入心脉,一片翻江倒海,脸色顿时薄如金纸,身子一颤,大口的鲜血已经吐了出来,然后便软软的到了下去。

“阿次。”沛林一把接住阿次倒下的身体,本来他出来,只是想走走,却没想到看见阿次正坐在此处,看情形就是正在练功,不敢打扰,於是轻轻的走过来,只想看他几眼,没想到竟然他就这样到了下去。

口中不住的喊,“阿次,阿次,怎麼了?”

阿次勉强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是谁,心内苦笑,想张嘴说自己没事,却一阵阵的晕眩伴随著不断升级的剧痛,什麼也说不出来,迎上眼前看著自己的沛林,他眼中的焦急与关心,都毫无遮掩,这让阿次无法接受,只有避过他的眼神,抿起双唇,不再理他。

沛林有些手足无措,他在自责是不是自己突然出现使他变成这样的,又看见阿次连看自己都不想,更加悔恨。却又不敢多想,直接扶起似乎已经失去神智的阿次让他背对著自己,双手扶上他的后背大穴,真气毫不吝啬的输入进去,阿次被如此刺激,体内就像两股力气再拼命的撕扯一样,顿时掀起一片蚀骨之痛,忍耐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

“阿次。”沛林见阿次呻吟,心里更加著急,他发现阿次体内真气乱窜,竟似还有异物存在般,直在阿次的心脉附近游荡,於是更加用力,慢慢引导真气,渐渐平息,对那异物却无能为力。

见阿次已经平静下来,沛林收回内力,阿次顺势倒在了他的身上。

“阿次,你先忍耐,我带你出去,我们去找大夫。”说著就站起来,要把阿次背起来。

阿次拉住他,“不用,一会就好了。”

“不行,我。。。”沛林很著急。

“你留在这让我靠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相信我。”阿次还是拉著沛林的手,不过眼睛已经睁开了,正痴痴的望著沛林,沛林被他的眼神一望,就什麼也说不出来,又听说,他想让自己留下陪他,心下竟有些激动。

“好,我陪著你,你想靠到什麼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没事就好。”沛林坐下来,让阿次换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自己的身上。

阿次见他不在动,终於安下心,不能让他就这麼冒冒失失的走出去,一定会惹来不少麻烦,而且他不希望大哥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好在终於稳住他了。身体又是一阵抽痛,阿次紧紧的皱起好看的眉毛,他分明感觉到身体已经不对了。

阿初此时正在夏跃春的房间里,夏跃春站在他的对面,一身的冷汗,阿初竟然似知道阿次出门了一样,今天来找自己确认。

“你真的不知道吗?”阿初看著对面一言不发的夏跃春,声音很无奈。“我不是想责罚他,这麼长时间了,你还是不相信我吗?只是有消息说,在五十里外的森林里,见到带著面具的人被一群黑衣人围攻,我能不担心吗?可你们谁都不跟我说实话。”

“阿初,可能是个误会,阿次没有出去过。”夏跃春的声音尽量的平稳,不想让阿初看出一丝破绽。

“算了,原来我在你们心中依然是以前那个样子。”阿初失望的神情一丝不假,转身就要走出去,“我连对弟弟的关心,都变得如此可笑,我做了这麼多,都是自作多情。。。。算了。。。。算了。。。。。”

“跃春。”阿初在迈出门口的时候,突然停下来,“不管发什麼事,只希望阿次有困难的时候,你一定要帮他,我可能有心无力。”说完直接走了出去。

“阿初。”夏跃春跑出去,“你等等,我跟你说。”

“说什麼?”阿初回过身。

“阿次,他确实出去过,还受了伤。。。”

“严重吗?”

“不。。。小伤而已,没大事。”夏跃春急忙解释,“他是太闷了,你老让他呆在书房里,总会闷的,却没想到碰见了仇家,他是不想你担心。。。你不要怪他。。。。”

听了这些,阿初点点头,“好吧,我知道了,不要告诉他我来找过你。”

“为什麼?”夏跃春不解。

“既然他不想让我知道,那我就不要让他知道好了,我只希望有一天他能所有的事都来找我,跟我说实话。”

“会的,阿次只是从小的习惯,以后他一定会的。。。”

“不用解释了,我明白,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我会等,等到他完全的信任我,就像信任你一样,信任我,什麼都可以告诉我。”阿初一笑,“好了,我回去了,你去歇著吧。”

走出偏院的阿初,直接回到了寝室,黑衣人已经跪在地上等著他。

“回去禀报吧,消息属实,阿次的确出去了,消息是他传出去的。”阿初坐下来,心里很无奈,阿次,果然你都是骗我的。

“那少爷,刘云普的事。。。。你上次说不想让阿次出面,可是主子不同意。所以。。。”

“知道了,我改变主意了,就按照他说的办,我会尽快带阿次去京城。”

“是。”黑衣人领了命令消失了。

阿初盯著窗外,阿次,不是我不怜惜你,可你一次一次的让我失望。

天色渐渐暗了,除了依然哗哗流淌的水声,其他什麼声音也没有,仿佛连虫子们都要去睡觉了。

沛林揽著怀里有些汗湿的身体,摸起来比看著更加单薄,此时阿次正安安静静的缩在自己的怀里,那双充满了悲伤的眼睛已经闭上了,借著些微的余晖之光,能看见阿次的脸上已经不那麼惨白惨白的,而是透著一丝红晕,唇有些苍白却看著更加让人疼惜。

沛林慢慢的低下头,他就像被蛊惑了一样,很想尝尝阿次的唇的味道,却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停了下来,他不能,他不能趁人之危,更不能强求阿次做任何事情,

这麼多天相处下来,他真的被这个人深深的吸引了,他的倔强,他的悲伤,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引著自己,每天都在期待他的来临,很想一辈子的和他在一起,看著他笑。沛林很清楚,这不是报恩,而是感情。所以,他会很尊重这人,不管他想怎样,自己都会同意,只要他开心。只要安静地看著他,就会很满足。

这麼想著,沛林心底越发温柔起来,轻轻的替阿次捋了捋头发,抱著他,看著落日余晖,这样的感觉真好。

整个身子时轻时重,人也是一时清醒一时昏迷。等彻彻底底的恢复了神智,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阿次动了动,身后的人也立刻感觉到,沛林就这麼抱著他坐了一下午。

“阿次,醒了吗?好点了吗?”关切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嗯。”点点头,努力的从沛林怀里坐起来。

“对不起,下午我不该打扰到你,害你走火入魔。”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修为不够。”阿次眼中透著清澈。

“你在练什麼?我感觉到你的身体里有东西。”沛林很担心。

“家传的功夫而已,没事。”阿次看著他,“我还要谢谢你救了我,不然我怕真会吐血而亡。”

“不用向我说谢谢,你也救了我。”沛林连忙说。

“对,我救了你,你救我了,所以,我们扯平了。”阿次说著,已经摇摇晃晃的站起来。

“阿次。”沛林扶住他,“你什麼。。。意思?”

“看起来你恢复的很好,我想我该送你离开了。”阿次推开扶住他的手。

“你要赶我走吗?”沛林声音一下子弱了下来。

“不是赶你走,而是你本来就不属於这,你得回去,回到你自己的生活中。”

“可是。。。我。。。。”沛林有些懊恼,早知道,今天就不该走出来。

“趁著天黑,你刚好可以出去。”阿次看了看天,“走吧。”

“好吧。”沛林没有办法,从怀里掏出一枚印章,递给阿次,“这个送给你。”

“这是?”阿次看著那个印章,白玉做的,很通透,上面只有一个字,沣。

“我不能要你的东西。”

“不,阿次,求你拿著,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安心的走,我既然知道你在这过的不快活,却又不能强迫你跟我走,所以,你留著这个印章,等有一天你想清楚了,想离开这里的时候,就把他送到任何一家驿站,那麼无论我在哪,我都会马上来接你走。”

“好吧。”阿次接过印章放在怀里,“现在我们走吧。”

说完走在前面,带著沛林进了密道,在即将要出门的时候,阿次附耳听了听,确定书房没有人,才从怀中掏出一个面具,好在他早就准备好了两个。

“带著这个,一会直接走出去,什麼都不要管,出门之后,穿过两个院子就可以见到大门,从旁边走,有一个无人看管的侧门,只要出去,顺著大道直走,就能上官道了,再之后,只能靠你自己了。”

“好。”沛林接过面具,低著头,沉思了一会,“阿次,答应我,不管以后遇到什麼,都不要委屈自己,至少你还有我。”

听了沛林的话,阿次的神色动了动,最终点点头,“快走吧。”

沛林看著阿次,他很想抱抱他,可是他知道,现在的他没资格,只好带上面具,“我走了。”

走出了书房,沛林大踏步的按照阿次所说在院子走著,他很紧张,看这里的架势,应该是名门大户,他只能低著头,快走,不希望任何注意到他,免得给阿次惹麻烦。

终於,他走出了庄子,轻忽了一口气,好在一切顺利,回头看了看庄子,离自己不远就是那个正门,沛林趁著天黑,绕道门口,借著月色,门匾上三个烫金大字,荣家庄。

沛林的脸色变了变,“原来是荣家庄。”

然后转过身,直接隐进了树林,没一会身影便消失了。

TBC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4 08:30:00 +0800 CST  
22、

日子就这样一直过下去,阿次还是会每天来看沛林,却更加寡言少语。而沛林不仅发现阿次手臂上的伤,也知道了阿次将每天的食物都分给了自己,所以他开始和阿次分享药物和食物。

阿次的功夫自从找到了突破的方法,开始突飞猛进,随著体内的银针数量的增多,他已经可以隔空击碎了巨大的石块。当体内的针增加到第七枚的时候,沛林已经可以走出山洞了。

阿次微闭著眼睛,一脸的汗水淋漓,眉毛微蹙,长长的睫毛不时的跳动著。又开始了,随著武功的精进,阿次却觉得越来越奇怪,最近他体内的真气,经常会不受控制的在体内乱窜,使得他不得不随时运功调息,才能稳准脉息。但是练功要紧他已经没时间去想这奇怪的现象到底是怎麼回事,只要还不太影响自己,他都要继续下去。

却没想到,这种情况竟然会在练功的时候出现,本来真气好好的顺著他体内的银针在运行,却突然之间失去控制,犹如脱韁的野马在体内横冲直撞,带著体内的银针也失去了方向,竟然向著心脉而来。阿次一惊,只好努力的运功,去控制这体内乱窜的气体,全身经脉一阵麻痹。

阿次深吸了一口气,更加努力的运功,却不妨听到旁边有脚步声清晰的传过来,有人正在靠近自己。谁?阿次猛然睁开眼睛,却同时感觉失去了控制的真气已经伴随著银针在体内逆流而动,没了自己的抵挡,已然进入心脉,一片翻江倒海,脸色顿时薄如金纸,身子一颤,大口的鲜血已经吐了出来,然后便软软的到了下去。

“阿次。”沛林一把接住阿次倒下的身体,本来他出来,只是想走走,却没想到看见阿次正坐在此处,看情形就是正在练功,不敢打扰,於是轻轻的走过来,只想看他几眼,没想到竟然他就这样到了下去。

口中不住的喊,“阿次,阿次,怎麼了?”

阿次勉强睁开眼睛,看清楚来人是谁,心内苦笑,想张嘴说自己没事,却一阵阵的晕眩伴随著不断升级的剧痛,什麼也说不出来,迎上眼前看著自己的沛林,他眼中的焦急与关心,都毫无遮掩,这让阿次无法接受,只有避过他的眼神,抿起双唇,不再理他。

沛林有些手足无措,他在自责是不是自己突然出现使他变成这样的,又看见阿次连看自己都不想,更加悔恨。却又不敢多想,直接扶起似乎已经失去神智的阿次让他背对著自己,双手扶上他的后背大穴,真气毫不吝啬的输入进去,阿次被如此刺激,体内就像两股力气再拼命的撕扯一样,顿时掀起一片蚀骨之痛,忍耐不住,轻轻的哼了一声。

“阿次。”沛林见阿次呻吟,心里更加著急,他发现阿次体内真气乱窜,竟似还有异物存在般,直在阿次的心脉附近游荡,於是更加用力,慢慢引导真气,渐渐平息,对那异物却无能为力。

见阿次已经平静下来,沛林收回内力,阿次顺势倒在了他的身上。

“阿次,你先忍耐,我带你出去,我们去找大夫。”说著就站起来,要把阿次背起来。

阿次拉住他,“不用,一会就好了。”

“不行,我。。。”沛林很著急。

“你留在这让我靠一下,很快就会没事,相信我。”阿次还是拉著沛林的手,不过眼睛已经睁开了,正痴痴的望著沛林,沛林被他的眼神一望,就什麼也说不出来,又听说,他想让自己留下陪他,心下竟有些激动。

“好,我陪著你,你想靠到什麼时候都可以,只要你没事就好。”沛林坐下来,让阿次换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自己的身上。

阿次见他不在动,终於安下心,不能让他就这麼冒冒失失的走出去,一定会惹来不少麻烦,而且他不希望大哥看见他现在的样子,好在终於稳住他了。身体又是一阵抽痛,阿次紧紧的皱起好看的眉毛,他分明感觉到身体已经不对了。


楼主 金牛火星土拨鼠  发布于 2013-11-24 08:31:00 +0800 CST  

楼主:金牛火星土拨鼠

字数:402087

发表时间:2013-10-22 18:19: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6-04-13 05:09:12 +0800 C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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