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嘿~找到虚刀鑢·第零话原文了

今天去找了下青空文库西尾的作品,无意中下载到了第零话原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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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译君可以省很多功夫了@to790817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3 23:10:00 +0800 CST  
这个是我翻译的版本,也贴上来分享一下@to790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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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来说说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的事吧。
虽然身为剑士却不拿刀,仅仅把自身当作刀身,期望战斗的异端的杀人剑术虚刀流,本来就是被深灰色的黑暗包裹着,其中尤以关于第六把刀(指第六代当主)的黑暗最为浓重深厚。
那把日本刀(指鑢六枝)后来被称为大乱之英雄,然而,他光是被谈论、被讲述的话,已经是到处都在谈论、讲述了,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小题大做、老调重弹。
话虽如此,那些闲话与真实根本大相径庭。
有人说,鑢六枝是轻佻浅浮的歌舞伎者。
有人说,鑢六枝是残暴无比的杀戮者。
有人说,鑢六枝是朴实刚健的武士。
有人说,鑢六枝是盲目冒进的野兽。
除此之外,根据场合的不同,鑢六枝的真面目是女人、小孩之类的说法也有。连真实情况都杳然不知,好像在描述未知未发现的生物一样,完全不能形成一个相同的形象。
从容貌、性格到战术,所有的情报几乎都零乱散失了。
有所谓的强大,就有所谓的弱小;有所谓的可怕,就有所谓的温和。
宛如根据对手的不同,看见的形象也会不同一样,鑢六枝的实态并不是固定的。
是的,就鑢六枝而言,比如说有关于他的一个意见,必然会伴随有与之对应的完全相反的意见。
那就像物质和反物质一样,如果关于鑢六枝的事被某个地方的某个人知道了的话,那也就是说,在另一个地方的某个人马上会有与之对立的意见,这一点可以断言绝对存在没错。
在战国时代战场上引起了很大的风波的,虚刀流的鼻祖,初代当主鑢一根作为例外,到那时为止的历代当主因为情报没有流到表世,所以才像谜一样。但仅限第六代的鑢六枝却不同,他的人物形象是因为情报过剩,反而成了谜。
情报过多。
因为被谈论太多、被讲述太多,反过来说,那就跟没说一样。
不,可以说程度更甚,信口开河、言辞不一是胜过一切的情报隐蔽、情报捏造。
在修行中丧失了年轻的生命的虚刀流第五代当主鑢五干,如果还活着的话,想必会皱起眉头吧,虽说这是下一代当主的处事方法,但是,如果正值流派头等霍乱时期的话,可以说没有比这个更合适的方式了。
与尾张幕府家鸣将军家关联的六诸侯,担任其后卫职务的彻尾家,服侍彻尾家的虽是鑢六枝,但实际上甚至连彻尾家的人对于鑢六枝也不怎么了解,这是实情。
作为鑢六枝的伴侣,至少在名义上、最低限度的表面上是那把刀(指鑢六枝)的所有者,让彻尾家縁的女儿砌来说鑢六枝的话,
“六枝那家伙呢,总之作为刀研磨太过了呢”会说这样的话。
“能明白吗。也就是说把刀身研磨的闪闪发亮的,那样的话比起刀的快钝云云,首先变成了作为艺术品的镜子一样的物体嘛。面对六枝那家伙的人,无论是不是剑士,六枝并不是那样的东西,反射在鑢六枝这面刀镜上,会与映照出来的自身面对面呢。所以鑢六枝面对不同的人,被看到的方面会发生变化,被看到的样子也会不同。一千个人就有一千种鑢六枝存在,就是这回事哟。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啦”
但是,尽管这初看很有说服力,仍然与真实相差甚远。
搪塞,或者说是应付这个场合,怎么说都好。

尽管是人生相依的伴侣,还与鑢六枝有两个孩子,即使如此仍无法将鑢六枝固定为一个形象。这个说法是她尽可能地竭尽全力的虚张声势。
大概是听说了仙人彼我木轮回的传说,硬是将它引用联系起来。
只是,那种虚张声势的心情是可以理解的。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6:00 +0800 CST  
至少,谁都没有责怪她的资格。
不如说对于虚刀虚张声势本应是理所当然的。
因为,在真正意义上,能将鑢六枝作为鑢六枝来认识的人没有一个。
不允许对对手虚心坦怀,鑢六枝才是问题所在。
他才是无法作答的难题。
正是那样,即使是两个孩子,鑢六枝和砌所生的两个孩子,鑢七花和鑢七实,如果说有没有确实地理解父亲,那是完全没有。
鑢六枝也许不能说是虚刀流中最强的剑士。
虚刀流中最有名的剑士也好,虚刀流中最能战斗的剑士也好,虚刀流中最能胜利的剑士也好,虚刀流中最能杀人的剑士也好,也许都不能这么说。
那恐怕会与事实相反。
只不过,鑢六枝是虚刀流中最令人难以理解的剑士,这一点完全无需论证。
所以来说说吧,说说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的事。
将那把日本刀(指鑢六枝)的真实,至少是接近真实的,在做得到的范围内不掺虚假地说出来。
把与鑢六枝生前唯一承认为劲敌的对手,奥州的首领,飞騨鹰比等的战斗完整的说出来
这样做的话,至少,掌握的鑢六枝的实态、结成的实像,并不是像砌所说的没有观念的东西,像是荒唐而实际的理由这种东西,让它真相大白吧。
那么,实在是久违了,或者说初次。
对战格刀剑花绘卷。
剑剧活剧时代剧。
刀语开始之前。


“所谓刀,是收在鞘里时拿着的状态最强呢。嘛,坚持要仆说的话就会这样说”
那里是,丝毫不留地保管着数不清的大量的刀剑的,尾张城地下的武器库。
家鸣将军家从日本全国、古今中外碰到的东西中精选出的各种各样的兵器,拘谨得乏味地整理整顿好,像美术馆一样陈列着。
可以说是旧将军施行的刀猎令的残余吧。
当然,传说中的刀匠、四季崎记纪制作的近千把变体刀也排列在其中。将见到整个空间的人压倒,只是充满了非常的气氛。
在那气氛之中,那个男子好像与自己无关似的,嘎吱嘎吱地,似乎是特意这样做,一边发出刺耳的脚步声一边走着。
瘦削的像棍子一样的男子。
从远处看,就像名为竹节虫的昆虫一样。
尽管手脚很长,身高也相当之高,但完全不会有巨大身躯的印象。
强风一吹就容易折断似的,倒不如说感觉是虚弱支撑的体型。
但,尽管是一副弱不禁风的身板,他处在周围陈列着的许多武器中,完全没有畏缩的样子。
那就像是,几乎要将“比起保存在这里的任何武器,自己要更加锐利”说出口来。
不过,或许不是那样就不行。
因为那个奇异的棍子人,是这个武器库的管理人。
“唯心论的话完全用不着,用更低层次的初级预言来说吧。在暴露出收在鞘中的刀身之前,刀隐藏着无限的可能性。就和放在箱中的猫,是生是死无法得知一样呐。现实要说的话就像骗术一样的东西。把刀从鞘中拔出来,也就是,与卖弄地泄露老底是同样的哟。虽说虚刀流是混杂着黑暗的最强的剑术,但我认为正因为混杂着黑暗才称得上最强哟。如果从黑暗中走到有光照射的地方的话,只不过是勉勉强强的乱斗罢了。所谓的最强战斗起来也就那样哟。”
棍子人这样归纳道。
自言自语。
所谓的武器库管理人,是名誉职的同时也是闲职。因为时间实在太多所以才自言自语,可是,尽管是自言自语,即使理应是自言自语——
“喂,俺不这么认为吗?”
棍子人,像那样地朝背后招呼道。
于是乎,从背后传来了——
“不这么认为呀,仆”
这样的回答。
“所谓的刀,要斩才是刀吧。向世间展示快钝才是刀。刀鞘什么的不如不要。有刀鞘什么的才碍事呢。刀应该是白刃嘛”
在那里的是,像球体一样的男子。
腹部的一圈滴溜圆,说是肥胖感也已经不够描述了。
纵使从前面看、从后面看、从上面看,都是不变的球体一样的轮廓。
不知道是在走还是在滚的动起来,他在棍子人的背后以相同的速度移动。
球体人对着棍子人说。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6:00 +0800 CST  
“无法发挥力量的刀,只会生锈朽烂哟,仆。像字面意思的那个锖一族一样呢。俺对流派也好家誉也好都没有兴趣,但是,只有变成那样还是免了吧”
“仆觉得这些也没什么关系呀,俺。非但不见怪还要欢迎呢。即使刀身生锈、朽烂或是折断,只要收在刀鞘中就都看不见呐”
“看不见就行了吗”
“看不见就行了哟。不知道有没有缺陷,意味着有也好没有也好都一样。比如说没有,装作有那样行动的话就和有是一样的。剑术之类的哄骗一下就好了哟。这和虚刀流即使不拿刀也称为剑士是一样的”
“哎呀呀。还是老样子呢,仆真老成呢。就因为那样,某些地方才不够锋利呀。不过,正因如此被斩的话会非常痛。即使如此,在某种程度上像俺一样平时不锻炼斩人的日本刀,是斩得越多越能得到锻炼。这一点私怎么看?”
球体人将视线稍稍向上移动。
对着在成排摆放的刀剑的那些大量的刀尖之上随便躺着的男子,他发出了声音。
但是,即使身体扎入刀剑也没睁眼的那名男子,不会因为那种呼唤而醒来。
不,正确地说,那些刀剑的刀锋,既没有扎入也没有贯穿他的身体。
男子钢铁一般的肌肉不会允许这种粗暴之事。
锻炼到极限,如同铠甲一般厚实的肌肉。
正因如此,把刀剑当作床铺来睡觉这种鲁莽之事,他也能够完成。
作为武器库管理人,会怎么想呢。
然而,球体人对没有得到回答感到有点不满,对着作为他的床铺的刀剑群的根基踢了一脚,刀剑便一起崩塌了。
这下不得了了,肌肉再坚硬也得醒了。

“要干什么啊,俺”
“工作中睡觉是不行的哟,私”
球体人以一副了不起的样子陈述了大义本分,但是,就用脚踢了本应管理的武器这一点,他就没有说这种话的资格。
“这哪里是工作。刀的工作明明只有斩而已”
肌肉块非常无聊地说道。
就好像,世上能找到价值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微不足道的一句话无法整理的现象之类的绝对不会发生,确信着这一点似的。
“像仆和俺一样,杂乱无章地思考着道理,证实自己行为的意义也是徒劳的。刀不应该有想法,因为最初本来就没有想法”
那种毫无意义的事仅是思考也只是徒然的。接受了肌肉块的那种言论,球体人圆圆地耸了耸圆圆的肩,
“私还是老样子那么固执呢”
这么嘀咕道。
即使自己的话被否定了,还是完全没有损害心情的样子,倒不如说还很愉快。
“话虽如此,正是因为那份固执,才能完成刀无法刺穿的刀吧。虽然是老话了,那种技术几乎到了忍者的领域耶。真庭忍军什么的啦,知道吗?”
“不知道,也没有知道的必要”
肌肉块对球体人的话嘲弄般地摇了摇头,随便躺在了地面上。
“私没有想认同的意思呢”
“没有想认同的意思,呢”
对于他的发言连开场白、寒暄都没有,突然地紧跟着一句台词。
三人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在那里的是,高个子女人和矮个子男人二人组。
说话的是女人这边。
“但是,不管想还是不想,能做到没有理解也没有方法的事的人类,这世上不知是否有一个呢,嗯?”
她继续说道。
虽然女子是美人没错,但是,从露出很多的服装中看到的肌肤,像完全没有透着血气似的洁白,不,说成发青要更合适。
所谓“难道不是青色颜料代替了血,在全身的血管中流动吗”的样子。
虽然如此,却一点也没有不健康的印象,奇异的空气包围着她。
“比如说,这个地下武器库遥远的上方完了,连尾张幕府的大将军也是。现在,是第八代来着?还是什么来着?忘了。即使是那一位,关于那位大人的立场不知是否有好好地理解呢。不对不对,想来那种事完全没考虑过吧。只是,任何人都是这样的,把降临到眼前的难解的课题,一点一点顺次解决的话,不知不觉中就会到达现在的。自己是为了什么理由而在这里的,的确是完全搞不懂。《我》就是这样的啦”
与私塾的测验是一样的啦,向着对角线方向,青白的女子极尽挖苦地说出了准备好了般的话,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6:00 +0800 CST  
“喂,这种事鄙人也持相同意见喽?”
这样说着,向边上的孩子征求同意。
被征求意见的孩子,外表真的明明只是个孩子,却奇妙地以老成的语调说,
“的确,鄙人基本上和《我》是持相同意见的哟。”
这样回答道。
声音也是不可思议的皱枯,奇怪的是也不像是假装成熟的样子。
怎么说呢,感觉像是真正的活了千年的孩子,样子甚至有奇怪的威压感。
活过了几倍的人生,即使面对青白的女子,也完全是长者的视角。
“但是,《我》太喋喋不休了。即使卖弄的说着那种明摆着的事,那才是不能让人信服。老成的仆只专注自己的情况还好些。即使会对搅合现实的工作感到兴奋,以前等待的只有绝望而已哟”
说着责备一般的话。
对此青白的女子也没有反驳,
“是~”
这样说道,虽然敷衍,还算老实地点了点头。
“认同、呢。仆没有那么深入地考虑那些啊。只不过,如果是说认同对自己现在的立场没有不满的话,是非常认同喔。武器库的管理人也不错啊。也不用出去处理事情,或是和多余的人来往。对于隐遁来说真是再好不过了呢”
“是收在鞘里的状态呢。嘛能认同那种状态的,也就仆这种程度的人了吧。如果要说最理想的话,就想要最理想,就是这回事哟。不只是俺,大家想要挥动锻炼的刀身看看的心情,存在于某个地方的哟。就算是私,就算是《我》,就算是鄙人,肯定也是这样的吧?”
“私没有感情什么的”
“没有感情什么的真是恶心的话呢。嘛,《我》呢,毕竟不是人类,感情啦认同啦满足啦意图啦心啦,的确是一点也没有啦”
“正是这样。就说的话、说的程度而言,并没有话太多就不好这种事哟。但是,可是,的确,不试试本事就想要习惯刀可是连起码的方面都没做好呢。在这种天下太平的时代中,没有这样的机会吗”
“不”
就这样,棍子人和球体人、肌肉块、青白的女子、千岁的小孩的没有要点、也没有惊人的内容的消磨时间般的对话、消磨时间般的自言自语,过于顺利地、硬是加入了那个声音。
自言自语的时间就要结束的时候。
“大家,尽情高兴吧。看起来好不容易来了试斩的机会啊”
一看,如同隐藏在陈列架的影子中一般,在那里的果真是一条斑点狗。
不,对于狗来说过于巨大的身躯,太过巨大了。
如果是人类的头的话一口就能咬碎的尖锐的牙,从裂开的口中露出来。
牙一颗一颗的十分细长,宛如斗犬一般。
“唉?是怎么回事啊,侬。这样突然出现。什么时候开始在那里的啊,真吓一跳嘞。记得好像今天是轮到侬休息吧”
“休息时间结束了。侬、仆、俺、私、《我》、鄙人都是啊。所以才说高兴啊。一直持续的自言自语的时间结束了。战国时代产生的虚刀流,重见天日的时候到了”
是来自砌的指令哟,斑点狗理所当然似的理解人的语言、说着人的语言。
再一次,对于那样的野兽的话语,五人都没有插嘴,而是认真地听。
只是等待着那些话,认真地听着。
“应该说是东北巨魁的有名的诸侯,飞騨鹰比等向幕府竖起了反旗。这是不久之前的事呐。现在这个国家正经历百数十年一次的风暴。将日本全国都卷进去,战乱的爆发。即是说是战国时代的再临也没错啊”
“诶,那么说的话武士们意想不到地是浦岛太郎呢。将那隐瞒至今的砌小姐也是很厉害的人,这还真讨厌。那么,来自她的指令是?”
听完斑点狗的话,千岁的小孩掺杂嘲讽的冷笑着,提出了问题,狗也一如狗的样子一笑回答道。

“‘作为彻尾家具有的传说的宝刀,将被隐藏起来的虚刀流的奥义大大地发挥出来。取下主谋、飞騨鹰比等的首级,将这次叛乱彻底终结给我看吧’,是这样说的哟。真是的,公主大人的教育不管什么时候说都这么严厉呢”
“哼嗯——”
“哼——”
“哼”
“哼嗯”
“哼嗯”
尽管五人各自做出了各自的反应。
但是,都一样地摆正姿势,整齐地排成一队走了出来。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6:00 +0800 CST  
全体人员已经将武器库管理人的立场舍弃了。
甚至连应当满足于那个立场的棍子人,也毫无抱怨,斑点狗也亦、敏捷地加入了队列。
步幅和动作明明都各不相同,不可思议地,步调没有一丝混乱而十分整齐。
“飞騨鹰比等呢,没理解把国家作为对手来打架是怎么一回事呢,那家伙。不,总觉得是迟早会做出什么事的家伙呢”
“被称作尾张幕府最后的良心、最后的要塞的彻尾家出动的事实意味着,将军家已经被逼的相当紧了,得这样考虑呢”
“没有考虑的必要。如果有敌人只要无情地斩杀就好。即使对手是曾经的朋友也一样”
“不对不对,稍加考虑一下比较好喔。小鹰比等可是优秀的策士哟。就算《我》啦私啦从正面斩杀,最后还是会碰上复仇不成反被杀害这种事哟”
“是啊。听说他靡下有精锐霸大四天王的四人组”
“而且还有间谍的参谋。虽然详细情况还在调查当中,如果只关系到鹰比等的话,那应该不可能同时有动作的”
他们一边穿过陈列的兵器的间隙,一边嘀咕着名为对话的自言自语。
他们,仆、俺、私、《我》、鄙人和侬,五个人和一条狗。
不,六个人。
外表也好个性也好,尽管在这点上很零乱,但是,根源的部分是一样的。
一人之为六人,六人之为一人。
没有上下级之别,没有贵贱之分的同等。
没有指挥官的话,也没有部下。
并非集团而是一个个体。
那是他们的、他的奇妙的实态。
战国时代产生、包围着重重黑暗的剑法、虚刀流。
虽然是剑士却不使用刀,把自身肉体当作刀身来战斗的最强的剑术。
从那个虚刀流的树干伸展出来的六个枝条。
“那么,来吧,来拯救国家吧”
某人这么说道。
但是,那和全员一起说是同样的。
于是这六个人,连锁都没锁上就走出了武器库,向表世报上了名字。
“虚刀流六代目当主、鑢六枝。参上”
“虚刀流六代目当主、鑢六枝。参上”
“虚刀流六代目当主、鑢六枝。参上”
“虚刀流六代目当主、鑢六枝。参上”
“虚刀流六代目当主、鑢六枝。参上”
“虚刀流六代目当主、鑢六枝。参上”
虚刀流六代目当主、鑢六枝,后来将被称为大乱之英雄。
在代代单传的流派、虚刀流的历史中,唯一的六刀流的剑士。

注:侬、仆、俺、私、あたし、拙者都是日语中的第一人称,文中六个形态的鑢六枝分别以这些方式称呼,可以理解为他们的内部名字【喂】,为了区分开来分别译成侬、仆、俺、私、《我》、鄙人。其中《我》的书名号是是为了与正常的自称区别。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6:00 +0800 CST  

第二章

“一旦恬不知耻地说出这种话,恐怕我就会被误会以为完全是个非常傲慢的恶劣人类,如果在知道这个的基础上也不介意这样说的话,所谓的拥有才能,是非常麻烦的事呢,这是”
那里,像是把这世上全部的光都吸收了似的,被涂上了浓厚的漆黑色。
因此,谁都不能掌握它的全貌。
在长于防守方面,与因幡沙漠的下酷城并成双璧,是这个时代的三名城之一,肥后(古国名)的暗黑城。
可是如今,被称为九州的枢要,或者说要塞的那座巨大的城,在战乱的正中心。
无论多么长于防守,在单纯的物力面前也无可奈何,如今的暗黑城,眼看就要轻易陷落了。
因此,事到如今在外壁上耍的花招,有和没有都一样了。
仰视那卓越的、艺术的造型的人,连一个也没有。
“明确地总结的话,我,飞騨鹰比等是个天才。我既确信,有史以来不存在比我更贤明的人类,也能保证永远不会出现拥有超越我的头脑的人。我是空前绝后的。我为自己的才能而晕眩哟”
所以,注意到坐在暗黑城天守阁的更加上面,屋顶的顶点上,一边嗤笑一边自言自语的伤痕累累的男子的人,也是一个都没有。
攻打方也好防守方攻也好,身边够得到的范围内的战斗都是竭尽全力的。
“在我看来全部人类都是蠢货。保守地说,我不用说是占有绝对优势的。即使把住在这个星球上的全部人类的智慧集结起来,恐怕也不及我的十分之一吧。即使是有着支配了战国时代的名声的传说的刀匠,四季崎记纪,如果跟我生在同一个时代的话,肯定也不会成为传说吧”
伤痕累累的男子,飞騨鹰比等,毫无兴趣但却完全没有移开目光,俯视着眼下蔓延的人类同志的抗争。
覆盖鹰比等全身的伤痕既有旧的也有新添的。
与其说新旧伤掺杂,不如说是“在恣意蔓延的旧伤上,新伤更加无拘无束地蔓延”这样的感觉。
不是混杂,而是融合。
没有止住的血从新的伤口中流出来,可是鹰比等没有在意这种事。
就像没有痛觉一样,或者说那些伤口和血,是用绘画工具精细描绘出来的一样,鹰比等继续冷笑着,俯视着眼下的战争。
如果要说实话,他所瞧不起的这场战斗,是由他自身那稀有的智慧引发的。
尽管那样,他并不是哪一方的同伴。
他只是制作了战乱的原因,更严谨的说,只是创造了战乱的原因,现在杀与被杀的人们一定连飞騨鹰比等的长相、恐怕连名字都不知道吧。
但是,知道也好不知道也好,就在数月前还与联和的肥后国全盛时期并立的人们互相残杀的事实,错不了,不是别的,正是鹰比等的策略的缘故。
“是的。因为那是事实,所以无论要我说多少次都好,我是天才。但是我觉得我是天才这一事非常麻烦。不得不保管好这份珍贵的才能这件事,实在痛苦。我的这份才能是我固有的,不是从双亲那儿继承的,也不会被孩子继承。与我相似的人没有一个。太过特别,太过唯一。哎呀呀,这不是包袱还能是什么呢”
才能很沉重,才能是包袱,这样说着的鹰比等突然无力地垂下了肩。
是当真麻烦。
即使放着不管都好,后面不到半个时辰,在暗黑城的屋顶上,俯视着和期望、计算一样,一点空暇、一点错乱都没有的行动,鹰比等从心底感到苦闷。
为自己才能的巨大、为无与伦比的自己感到苦闷。
“哈啊。人又一次因为我的才能而死去了。这场战争这次又要死多少人呢。还有如今,在日本引起的战乱中,会死多少人呢”
即使像那样特意打上问号,但是在说完那些话之前,在他的头脑中计算已经结束了。
非但是近似值,已经得出了没有一人误差的正确的牺牲人数。
“一不留神又算出来了呐。除了失败以外什么都没有。如果了解了自己的头脑没有界限的话,明明到此为止不能让自己增大了。哈啊,够了,真是大家都在干什么啊。即使我有未能区分才能,在还是什么都办不到的小鬼的时候,可是有确实的杀人哪。不那样做的话,就会变成这种事”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9:00 +0800 CST  
所谓的这种事是指,他在这个天下太平的尾张时代引发的百数十年一次的大乱。
飞騨鹰比等曾经是占有奥州的诸侯。
现在已经只是个无法无天的反叛者了。
“卷入了我的天才的头脑,就这样连为了什么、由于什么的缘故战斗都不知道,日本全国互相残杀的大家,我真的很同情啊。他们也好她们也好肯定直到死亡那一瞬间,都完全没有到达真实吧。真是羡慕。就这样什么都不知道的死去,是多么的幸福啊。嘛,所以同情和羡慕两相抵消,平衡了。嗯”
真是麻烦,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哪。
即使一切都如期望的那样,一切都如计算的那样,还是仿佛失败了一样继续发着牢骚。
好像在后悔无法弥补的事情似的,用如此语气说话的鹰比等,宛如在说梦话一般,继续发着“麻烦、麻烦”的牢骚。
“真的,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
“按你喜欢的去做就好了哟,主公。你所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
在鹰比等的身后,一个男子搭话了。
那个男子,从一开始就在那里。
好像一直都很挨近鹰比等一样,存在于那里。
但是,为了完全消除气息,直到被搭话之时,鹰比等都没有察觉到他在那里的事实。
明明是这样,鹰比等却不惊讶,
“在啊,那就是在呢。首”
这样说道。
被叫作首的那名男子,
“嗯,我在哟。因为我有保护你的责任和义务。是从所谓无聊的世人的家伙们手中,保护你刚说的天才的头脑的责任和义务呢”
这样回答道。
奇妙造型的男子。
比起奇妙说是异妙更好,不,倒不如应该说是怪人吗。
魁伟的体格,以剪掉袖子为特征的忍者装束,全身缠卷着锁链。
虽然那是真正懂的人才知道的专门负责暗杀的忍者集团,真庭忍军特有的忍者装束,男子在很久以前,就将所属连同真庭毒蛇这个名字一起舍弃了。
他现在只是被称作“首”的、飞騨鹰比等的参谋。
不过,所谓参谋只是挂名的职务,实际上应该说是,对自身在战场上亲自出马的习惯有所顾虑的鹰比等的护卫。
“首”这个直率的通称的由来是,他的肉体不存在所谓的头的部位,首的位置长了巨大的刀的缘故。
眼也好,鼻也好,口也好,耳朵也好都不存在。
只有单调的四尺程度的厚厚的刀。
无论怎样见到这方面的事,无论怎样听到这方面的事,如果没有鹰比等的头脑就无法理解。
只是理解了无法理解的事,鹰比等停止了思索。
只是,能够理解明明没有嘴要怎么做才能说话这件事。
因为那把刀在细微地高速震动,让那个震动作为声音在空气中传导。
“主公,你还是老样子对我为什么在这里都不听呢。作为随后登场的风趣的忍者,非常、非常寂寞呢。”
“就算你这么说也没用,因为我已经好好理解了你就是这样的人哪。是啊,你也是不幸的哟。倒了大霉才要服侍我这样的超绝天才呀”
“离开真庭忍军来侍奉您,是我自己的选择哟。我对这件事本身并不后悔。只是,作为我这边而言,不能质问主公为什么会在这里呢”
“嗯?”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现在应该在奥州的飞騨城中固守城池吧。公主在找你回去哟”
“固守城池呢。那种到处都是间隙的东西,你们为什么能不知羞耻地说成固守城池呢。幕府的同伙随便用什么就能突破那种程度的要塞吧。同伙比我想的还要笨吗?这么说来这个世上还是存在理解不了这个天才的笨蛋呢,真是吃惊。不,没有呢”
鹰比等转向首说道。
在俯视战乱的时候,不变的是那个嗤笑。
“这座暗黑城终于也要坠落了啊。是一如往常的参观学习哟。即使日本全国发生的战斗的全部都看到是不可能的,几个伟大的阶段,还是想好好看看呢,作为责任人”
“责任人、吗”
首假装夸张的耸了耸肩。
虽然头部是刀的他不能做出表情什么的,如果有表情的话,想必会浮现出充满了愕然的苦涩的表情吧。
“如果有自觉自己是责任人的话,轻举妄动务必要慎重呢。希望暂时别单独行动”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9:00 +0800 CST  
“有你,明明有你们在,单独行动是不可能的这种程度的事,就算我不是天才也知道喔”
“某种程度上瞒着我们什么的,对你来说易如反掌算不了什么,我虽然不是忍者也明白这一点呢。不,对那件事本身无需多言。你理应有这么做的自由。正因为是自由奔放的你,我们才会跟从”
只是,首刚刚看见了鹰比等这样做的样子,看见了他到城下去的战斗行为。
即使人们干净利落地连续不断地死去,看见这幅场景的首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比起这么说倒不如说是没有眼睛。
“拜托啦,请别再亲自参加战斗了好吗?你,只是头脑好,战斗方面完全没用啊”
“别说讨厌的话啊。好受伤啊”
鹰比等对部下的直言摆出了觉得非常讨厌的表情。
“说什么受伤什么的,实际上物理的伤不是到处都是吗。我必须得说,那个刀伤,如果不赶快治疗的话,你会因出血过多而死哟”
“死吗,按道理会痛吧”
说着,鹰比等举起双手。
不是表示投降的姿势,也不是在做万岁的姿势,就这样不说话,只不过是要求首的治疗。
首也无声地回答了他,好像要表示与平常无二似的,以熟练的动作把预先准备好的急救工具从怀里取出来。
“那么,这次要帮哪边?”
“哪边都不帮。只要适当地将混进来袭击的家伙斩了就好。不,正确的说是一个人都不斩,被斩的放着不管呢”
“虽然听过很多遍了,那种行为有着什么样的意义呢。今后还要随你左右,那是某种作战策略吗?”
“虽然回答过很多遍了,这种行为没有任何意义哟。要说的话,就是那样吧”
一边把绷带一层层缠上,鹰比等若无其事地说
“因为不想忘记战斗呐”
“不想忘记、吗?”
“嗯,虽然我优秀过头了,但是就因为这个,才不想骄傲自满啊。自己能做的事是怎样的事呢,不想迷失了这一点。天才即使是天才,也想和大家一样脚踏实地的走嘛”
非常轻松的这种反应中,完全没有一点认真感和真实感。
好像在开玩笑似的口气。
但,这是叛乱者飞騨鹰比等的不折不扣的真心。
意外的是,他从出生以来从没说过谎。
哪怕是为了政治目的也好,战略目的也好,除了真话以外的话他都不说。
那是飞騨鹰比等的人生训条。
当有事的时候会调动所有智慧制定策略,即使如此一次都没有骗过别人。
当然,让那种超出常轨的生存方式是成为可能,这可以说是他是名副其实的天才的证明。
不说谎这种事,除他以外有谁能做到呢。
“被斩到的话会痛,皮肤裂了会流血,有些场合下会死,把这些忘了的战争是做不到的哟。不,或许办得到。反过来说,如果不忘记那些一般来说或许没办法进行战争。但是,天才的我不会这样。没错,我要把一切都好好的记住,什么都不遗忘。我现在做的是怎样的事呢,我现在做的有怎样的意义呢。我作为引发叛乱的开端,已经有许多人死去了,从今往后还会有很多人死去。我的目的完全达成的时候,这个名为日本的国家的人口大概会缩减到一半以下吧。幸存者们大概也将会在心中抱有着极大的痛苦地生存下去吧。即使自己没有死,双亲死了,兄弟死了,朋友死了,恋人死了,所有人都会变得不幸吧。背负起拖累一生的后遗症,变得无法重新站起来的人也会出现。孤儿也会出现。在这个所谓的大乱中,没有一个人会变得幸福。”
“你会怎么样呢?”
对于首的这个问题,
“我?尽可能地思考,我会变成这次大乱中最不幸的人类哟”他这样回答,“没有比使人不幸更不幸的了吧”
“依靠陈腐的事物,我无法理解那种感情”
“那就是这样吧。对于我这个程度来说你头脑不好。嘛,我的参谋服侍的程度勉勉强强地算聪明吧,但在毕竟在常识范围内是挺可爱的”
“你打倒现在的幕府,取得天下之际,要让人民变的幸福哟。成为家鸣将军家不可相提并论的名君,与在奥州做的一样,不,要实行更大规模的对策,让所有的国民变得幸福,是吧。确实这场战乱中会失去许多生命,但那是应有的牺牲”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9:00 +0800 CST  
“应有的牺牲呢,不错的说法”鹰比等笑了,“是凑巧不错的说法”
“为了未来要牺牲现在。作为有智慧的人,这是当然的事哟”
“虽说我是为了现在而牺牲了未来呢”
“啊?”
“嘛,选择哪一种结果都一样,所以才讨厌呢。所以我觉得我不需要智慧。自己和他人不得不一起做出牺牲什么的,是悲剧中的悲剧中的悲剧中的悲剧呢。是笨蛋也好,只是想变得幸福。想轻松悠闲地度过。重要的事情全部委托给别人,跟在自己上面的家伙屁股后头,唯唯诺诺的顺从,真的,嘛,和可爱的孩子关系变好,展开温暖人心的家庭群像剧之类的啦。明明是这样,可是不知怎的完全变成了这种血腥的事。难得出生在这种欣欣向荣、天下太平的时代嘛”
鹰比等一边冷笑,一边当真叹了口气。
是的,被称为年轻的奥州首领的名君,飞騨鹰比等隔了百数十年将这个国家拖回战国时代的理由,即使在后世来说也包围着重重谜团,对于尾张幕府来说,或者说包围家鸣将军家的六诸侯以外,被当作超出能力范围的武将所知的他发狂的原因是,连身边的首以及甚至鹰比等的女儿都不知道的理由,但是,那是非常明确而且十分单纯的理由。
也就是说,没有野心的话,也没有正义感,有人说。因为没有别的家伙做这件事,就是这样。
“嘛,时期不太好呢。是情报产业完全不发达的这种原始时代呢,想要把意识传达到全国的话,就不得不提到引发战乱呢。取得天下以外的方法基本上没有啊。为了拯救国家不得不击溃国家什么的国,我再晚出生至少三百年的话,就会是只要像这样抱怨着说出真心话,就能与世界上的人们慢慢地联系起来的时代呐”
“也就是说,主公,你想依靠着这样的理由吗?自己出生的时代搞错了”
对说着搞不懂的理由的自己的主公,首至少还是表示了理解。
但是鹰比等——
“你在说什么呢,真是笨蛋呐”
——这样说道。
“我出生的时代没有搞错哟。作为天才的我没有搞错的理由吧。真的,就算只有一点,大意了的话,到了非常想增长的程度,我的才能就爆发了。所以”
所以才这样,虽然不说自己引发的大乱的一切,但为了不错过决定性的阶段,而前往日本全国各地嘛。
这样说着,鹰比等悠闲自得地站起来,然后,咔吱一声,把近处的一枚瓦片轻轻地踏响了。
“决定性的事不能委托给部下,而要全部自己做嘛”
正在这时,暗黑城到处发生起了大爆炸。
并不是同时,而是间隔了真正连片刻、一瞬都算不上的时间差,做好的火药球一个接一个地顺次联动爆发。
一个接一个地顺次联动爆发,是的,不过是以容易使全体崩塌的次序,一个接一个地。
被说成是坚不可摧的暗黑城,只用了不到十个火药球,就倒塌了。
不用说,那些火药球的制作人是飞騨鹰比等。
如果是遥远的未来,在巨大建筑物的拆毁施工现场,那是理所当然被使用的技术,然而,这是在世界上谁都没有想到将火药像这样使用的时代。
比谁都更早,比谁都更快地想到了一切。
宛如占卜师,如同预知能力者,甚至在那之上。
天才足以称为天才的原因。
与崩塌的城堡的质量相称的巨大碎片的冲击下,在城下战斗者的人们连逃跑的时间都没有,不分敌我、一人不留全被活埋,然后全灭了。
这之后,一根柱子都没有残留下来。
日本的三名城之一,不留痕迹、确实地、无影无形地,轻轻一踏,就从这个世上消失了。
将损失控制在最小限度结束之类的,那种想法一概没有,而是一点不留地全部破坏。
“嗯,很顺利嘛”
“还是老样子和计算一样的家伙吗?”
“不,虽然是那样呢”
被首抱着,从没有下脚处的超高空降落而脱难的飞騨鹰比等——当然,对于作为忍者的首来说,从超高空落地和做游戏没什么两样——以被抱的姿势,非常难为情的摇了摇头。
“但是果然,战争很可怕哟。虽然一切都和预想的一样,大量杀人什么的,无论做多少次都不是什么心情愉悦的事,即使知道接受了你的帮助,冒着从高处跌死的危险也是要有胆量的。直接使用火药也常常伴随着炸死的危险呢”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9:00 +0800 CST  
“因为头脑太好了,无论怎么做都会看到失败的可能性,是这个意思吗?”
一面用力踩瓦砾和碎肉块,一面对首的理解发表意见。
“所以说不是啦”
鹰比等说。
“不确实地感受到自己所做的事的话,脑子里就会变成游戏的感觉了嘛。自己到前线而不战斗的家伙,不应该假装成指挥官吗?这是我的哲学。那一点你也要好好体会一下比较好啊。忍者实在是那个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有很多都没有好好的理解自己所做的事呢。你的部下,右腕、左腕、右足、左足也是,要好好传达给他们啊”
“不是我的部下。是主公的部下”
“哈,那些家伙最近,不是有了鹰比等四天王之类的称号吗。真是脱线呐。是真的可爱地感到为难的伙伴呢。虽然我不怕敌人什么的,那种同伴才可怕呢”
“看起来可怕的敌人大概也要出现了”
在鹰比等与首的对话中,突然插嘴进来,在战场上,何况是像城堡崩塌似的大量死亡之后紧接着,完全不相称的、仿佛无罪的天真无邪的声音不知不觉响起了。
二人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在那里的是,抱着皮球的金发碧眼的少女。
虽然是在这个国家里,有着明显的异质的外貌的人,但是尽管如此,穿着和服的样子十分合适,她是那样的少女。
应该要问“为什么会在这里”、“还有至今为止血流成河的战场到哪里去了”的人,正是这个少女。
但是鹰比等——
“可怕的敌人?”
——只是这样反问。
首同样地,或者说更甚地,似乎看出了少女是从哪里出现的一般,
“对我来说也有那样的人吗。莫非这说的是你吗?确实,我觉得身份不明、神出鬼没、考虑着什么还是没有考虑的否定的你,是非常可怕的”
“不是我哟。我不会战斗什么的啦。对于你的叛乱也只感觉随你便啦。所以,你的敌人不是我”
金发碧眼的少女,用与年龄不相称的态度,对鹰比等耸了耸肩。
“飞騨鹰比等,你的敌人是名为虚刀流的彻尾家包雇的剑士哟”
她这样说道。
“嘿诶。虚刀流?也就是说六枝君变成了我的敌人吗,现在才?”
那还真是变成了非常麻烦的事,那样着说的鹰比等,虽然继续浮现出至今为止毫无变化的冷笑,但那个笑容第一次带上了残酷。
飞騨鹰比等,一面是无与伦比的天才,一面又作为无与伦比的小丑,将会为继续后世谈论,人类史上比谁都要技高一筹的他,从出生以来,从来没有说过谎。
所以,无论是对部下还是亲信,一次都没说过。
即使说自己优秀,也没说过自己是正确的。
然后,过于天才的他,或许果真从一开始就看清了无可奈何的失败和无可奈何的败北。
无论是对正妻还是对自己的女儿,都完全没有约定过大乱的成功。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49:00 +0800 CST  

第三章

奥州的首领,飞騨鹰比等在天下太平的时代掀起的言语道断的战乱,将日本全国都卷入了骚乱之中。
受到这场战争影响的人无关身份年龄。什么地方都成了人类同伴在互相残杀的战场。
就连作为神居住的场所,出云也不例外。不如说因为那个地方不受一切来自幕府的干涉,连接受来自朝廷的支援和帮助也办不到,圣地的受害日趋扩大,结果,出云将会得到“在大乱中产生了最多的战争孤儿的地区”这种非常不光彩的称号。
结果已是如此,过程要更加残酷,不能用语言形容出来。
战时的出云,无论从哪里望向何处,展现出的都是比什么都要与地狱图的形容相称的光景。
“呼、呼、呼、呼、呼哧、呼、呼哧、呼、呼、呼、呼啊、呼、呼哧、呼、呼、呼哧……”
在那样的地狱图景中,看得到以不稳的步伐走着的少女的身姿。
比起走,或许更接近蹒跚所表达的状态。
如果看见那个喘息,不用说,疲劳是有的,但是在那之前,附近尸体遍地都是没有尽头,这个事实不允许少女径直地移动。
“呼、呼哧、呼、呼、呼啊、呼、咳、咳、呼、咳、呼、呼、呼、呼、呼……”
即使如此,少女小心注意尽可能不踩到尸体,一边选择道路,即使那是徒劳无益的事情,一边以不稳的步伐摇摇晃晃地移动着。
那个动作中是否在哪里包含了少女自身的意志,从表面上无法判断。
“啊……”
少女忽然把头抬起来。
抬起头来,环顾周围。
放眼望去,是遍地的尸体。
只有被烧焦的尸体,一直延伸到遥远的地平线。
被铺满了烤肉这个比喻是最合适的表达吧。
不,那不是比喻,而是的的确确的现实。
不用特意确认,谁都会认为这里没有存货的士兵吧。
“啊”
被一具尸体绊倒了。
话虽如此,那些尸体已经混杂在一起了,并不是一具两具形容的东西。
被绊到,少女在那个地方摔倒了。
摔倒地方前面的尸体成了缓冲物,虽然没有受伤,但因此,好像她好不容易才保持了形状的心灵折断了似的,少女就那样无法移动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代替动不了的身体,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悲伤,只是因为悔恨,哭泣,大声地,谁都没有妨碍。
“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这个古怪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在这种地方哭,发生什么事了?”
从少女的头顶上清楚地传来了那个声音。
“明明在难得的高高兴兴心跳不已抛头撒血的战场,怎么还有讨厌的事啊。真让人操心”
“啊……”
少女反射性的抬起头。
在那里的是瘦削的像棍子一样的男子。
尽管手脚很长,身高也相当之高,但完全不会有巨大身躯的印象。
强风一吹就容易折断似的,倒不如说感觉是虚弱支撑的体型。
那样的男子,正是此如与战场完全不相称的那样的男子,轻装空手,好像盖上来似的,存在于少女的头顶上。
少女立刻爬起来,从地面——尸体的绒毯上滚走,与拿个棍子人拉开了距离。
“啊、啊啊、啊啊、啊啊……”
“嗯?没事没事,别怕哟。我是可爱女孩子的同伴啦”
若无其事地说着那种话,不客气地完全没有揣度少女的胆怯和恐惧,棍子人走近来。
少女虽然向更后面爬着逃走,但在棍子人宽阔的步幅面前,那种行为毫无用处,马上就被追上了。
“啊哈哈哈哈。可是真的很可爱呐。真想带回去做养子啊。说不定会和七实跟七花变得很要好呐”
他突然伸出手,像对待布玩偶一样,抱着少女的侧腹,高高地举起来。
“咿呀”
少女看到棍子人像看见怪物一样,连像样的抵抗都做不到,只是那样无抵抗的固定住了。
棍子人说了什么也不知道。
只是,很可怕,眼泪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
现在就连呼吸都很困难。
“对了,小姑娘,打扰一下啦。其实我有事想问问,可以告诉我吗?其实我在找人,现在我要找的人应该在这边的”
但是,棍子人果然还是没有留意到少女的变化,就那样继续着只顾自己方便的对话。
少女仍在空中。
“找……人……”
她重复着棍子人的话,拼命想要理解其中的意义。
明明没有被威胁,但如果不能好好回答那个问题的话,会被杀死,或者说,可能会受到比被杀更残酷的对待,少女有着如此的确信。
棍子人明明空着手,抱着少女的手的动作,倒是虽然温柔,却又仿佛被冰点以下的刀剑对准了一样。
“飞騨鹰比等”
棍子人说。
“叫作飞騨鹰比等的非常可恶讨厌、像错误一样的家伙,往这附近走了哟。全身伤痕累累的瘦削男子,看到了吗?”
“咿、呀啊啊”
就在这时,就在听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少女突然开始乱闹了。
少女虽然在空中,但她连先后也没注意,只想要挣脱棍子人的手,不顾一切地开始胡来。
“救、救、救、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啊、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啊啊”
“哎呀”
面对少女那样的行为,棍子人也不怎么慌张,简单地放开了少女。
仅仅因为在动所以放开,只是这样的动作。
在空中被放开的少女,当然就这样掉下来了,啪嚓一声,压碎了正下方的尸体,但是和少女在空中所做的一样,她就在那个地方吧嗒吧嗒地动着手脚,像小孩撒娇一样继续乱闹。
“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啊、救救他、救救他、救救他啊啊啊”
少女像说胡话一样不断重复着,然后似乎用尽了最后的力气。
“救救、父亲”
她说道。
“父亲?”
棍子人歪了歪脑袋。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8 21:55:00 +0800 CST  

“我的父亲是护神三连队的二番队的队长”
几个小时后,得到了水和食物,让人擦干她净被血和肉弄脏的身体,毫无抵抗地被人整理好衣服,少女才勉勉强强地开始说。
“守护自治区自治领出云,服侍神大人、为了神大人的战士,那就是我的父亲”
“诶,这样啊。还真是有个好家庭呢,你啊”
棍子人对少女的话回答道。
不对,在眼前的已经不是棍子人了。不知什么时候,棍子人换成了奇妙的有着青色肌肤的美貌的女子。
说“换成了”果真是正确的表现吗,还是搞错了呢?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对方的少女无法理解。
只不过,棍子人和青白的女子毫无疑问是同一人物,只有这件事少女能够确信。
“说到护神三连队的二番队,是那个千刀流吧,在不拿刀战斗的意义上,和我们是一样的,所以知道哟。很强吧,很强吧,很强吧~”
青白的女子嗤笑着说道,像舔舐一样环望周围延伸的尸体的绒毯。
“那么,在这里死去的同伴,莫非是那个很强的护神三连队的二番队吗”
对于青白的女子毫不在意的话,少女的身体哆嗦了一下,就像在战栗似的。
但是,青白的女子并没有注意到那个反应,
“就是说,全灭呢”
她说道。然后少女听到了——
“不只是二番队,感觉一番队和三番队都全灭了呢。怎么了?”
——这样的话。
“不,大体上,有我的想象呢。飞騨鹰比等通过了这里吧,丢掉了九州的暗黒城的那家伙,要回去飞騨城,绝对要通过这条路的。为了逃过幕府的眼睛,不得不通过这个自治区呢,所以变成了战争,是这样吧?”
“不是的”
然而,对含有相当的确信的青白女子的话语,少女缓缓的摇了摇头。
“战争什么的,没有发生”
“啊?”
虽然青白女子呆愣地反问,少女却这样说道。
“就如你所说哟”
“他只是通过了这里。只是字面意思的通过了这里。父亲他们连战斗都办不到”
“啊?呵、不、可是”
“像那种不能说是战斗。硬要说的话,那只是”
虐杀,少女这样说道。
“所以我很悔恨,觉得我们很强的地方一点都不强。我们,我的父亲他们,甚至连弱都算不上。连战败都办不到。你会把走路的时候踩死了蚂蚁叫做战争吗?不会吧。那个人,那些人只是直接的通过了这个自治领,而且还只有两人”
“两人?”
青白的女子对那句话有了反应。
不,对少女的话有反应的,是一条巨大的斑点狗。
如果是人类的头的话一口就能咬碎的尖锐的牙,从裂开的口中露出来。
牙一颗一颗的十分细长,宛如斗犬一般。
从棍子人到青白的女子,再是斑点狗,给人的印象不停地变换。
“两个人吗。一个是飞騨鹰比等,另一个是怎样的家伙?”
“我不知道”
狗在说话这样的现象发生在眼前,少女一瞬间有些混乱,那也要现在才判断吗。关于这一点少女什么也没提,只是机械地回答问题。
“因为我没有实际看到,我只是在他们通过之后,恬不知耻地从地下室出来。即使我是千刀流的继承人,也只是一个人在道场的地下装模作样的胆小鬼”
“哼。不胆小的话就不能说是剑士吧”
斑点狗非常无谓的说。
“比起轻率地战斗、在这里消散的护神三连队的伙伴,你才更是一个剑士。嘛这只是我这么想而已,离真实还很远”
“我听说过”
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斑点狗对那句话皱起了眉头。少女说——
“我听说,是肩上没有头,而是粘着一把刀的怪人”
少女说出了没有信任价值的谣言。
但是。
“嗯,也就是真庭毒蛇吗。不,现在那个家伙,只是叫作首呐”
斑点狗似乎真心的接受了少女无益的话语,好想要将那嚼碎一样点点头。
然后——
“少女哟”
斑点狗马上向少女仰起脸。
少女一瞬间与他目光相对。
“作为告诉我关于飞騨鹰比等的情报的回礼,给你两个忠告”
“忠告?”
“首先第一,你的父亲确实已经死了。这一点我可以保证。所以在这个战场上游荡多少次都没用的。不希望他们白死的话赶快回家去比较好”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9 14:18:00 +0800 CST  
但是,面对那些可以说辛辣的话,少女没有动摇,只因为从一开始就明白了那种事。
“家已经被烧掉了”
少女说。
“我已经,没有回去的地方了”
“是吗,那样的话就不得不自己努力生存下去了呐”
说着完全搞不懂是鼓励还是抛弃的话。
“那么”
斑点狗淡淡地过渡到了第二个忠告。
“千刀流继承人的小姑娘哟,总之很危险,赶紧离开那里比较好”
一瞬间,少女的脚下爆炸了。
“嗯,刚才那种不行吗。死不了吗。临到眼前注意到了,躲开了呐”
尸体的绒毯膨起,从下面出现了一个男子。
整个上半身赤裸,伤痕累累的男子。
要说那是谁的话,正是刚才话题的中心,奥州的首领,打垮了护神三连队、早就应该通过了出云的诸侯,理应不被允许个人单独行动的男子,飞騨鹰比等。
“怎么样~没有看清周围尸体飞散的样子,不太确定啊。如果在这里六枝君变得七零八落的话,作为我来说真是帮了大忙啊”
“很不凑巧”
在鹰比等旁边,全身缠卷着锁链,以剪掉袖子为特征的忍者装束的男子,不知不觉地从哪里冒了出来。
他的头部以上并没有头而是刀,从旁观者的角度完全搞不懂他是怎么发出声音的。
“似乎立刻躲开了。而且,同时还保护了那个小女孩”
“是吗,真遗憾”
但是,鹰比等打了个响指,言下之意这也在最初的设想内,拔出刀向鲜血四溅的方向走去。
“明明好不容易为此铺了一层尸体的绒毯来等待,用诱饵让六枝君联想到自己孩子,还放着摇摇晃晃的可爱的女孩子不管,真是不巧啊,实在是”
烟差不多散开了,在爆炸的气浪中,少女刚换好的衣服染上了红色,抱着少女的侧腹,一副老成的样子,说百岁也好千岁也好都相配的小小的孩子出现了。
千岁小孩眼睛好像要瞪出来了一样,盯着鹰比等。
“啊哈哈哈哈,今天的你是这种感觉吗,六枝君。这次再见到你,简直格溜地变成了别人的样子啊”
“你还是老样子,擅长埋伏。我们接受密令要杀死你的事,看起来预先知道了呢,鹰比等”
“我有一个十分否定性的万事通朋友呢,亲切地告诉我了哟。放心吧,对你我不会放水,会和你认真尽全力的战斗的”
“一边在战场设下地雷,你还真敢说”
“啊哈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以我们的交情那种样子是代替打招呼的吧。再说我也没觉得用那种手段就能杀了你嘛。万一很顺利的话就再好不过了,就是这种程度吧”
“为了那个‘再好不过’,杀了多少人”
“一万千八百四十七人。为了杀死你一个人的牺牲,本来预计是要翻倍的哟”
“原来如此,这么说的话并不是什么惊人的数字呢”
千岁小孩说道,把抱着的少女放在一旁,然后摆好架势。
虚刀流一之式——‘铃兰’。
“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参上”
“飞騨城城主、飞騨鹰比等。参战”
当。
双方都没有感到惊愕,就好像那是决定好了的事,同时报上了名字,同时出动了。
在将日本全国卷入的大乱中,鑢六枝与飞騨鹰比等的一直不断的对战,就这样,仅仅以一个战灾孤儿的少女为观众,姑且开始了。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09 14:18:00 +0800 CST  

第四章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如果要一句话概括飞騨鹰比等的战斗方式,假使那种超出范围的行为可以称为战斗的话,用自爆来形容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操作弄错了一点,即使在没有搞错的偶然情况下,全身携带很有可能附近全化为灰烬的分量的火药,他连前后情况都不考虑,对敌人发起了特攻。
那完全不是如字面意思的一国一城之主所做的事。
不,所谓的不考虑前后情况,从表面看来,可以说是庸俗的说法也不为过。鹰比等自身有着无比可靠的考虑。
那是,有着“这是最适合自己的战斗方式、战术、策略”的自信。
所以,他笑了。
一边笑一边战斗,一边笑一边杀人。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在自治区出云,神居住的场所神烧成的野地,在被铺上了战死者绒毯的舞台上,飞騨城城主、将日本全国卷入大乱中的主谋、飞騨鹰比等,与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在互相残杀。
超近身战。
在难以置信的近距离内,鹰比等点燃手头的火药球来烧六枝的身体。
在那样的位置关系下如果发生爆炸的话,他自己肯定也不能全身而退吧。
那种事完全不放在心上。
「咳」
即使像那样呻吟、感到棘手,六枝还是有好好的防御,要说是否是预先想好了将那些火药球向远处弹飞,那当然是想好了。
仅凭此,鹰比等就给予了六枝的实力——那个无刀的剑士的实力很高的评价。
实际上,飞騨鹰比等和鑢六枝这二人像这样战斗、较量实力、互相展示实力并不是第一次。
很多次很多次,已经到了数不清的程度,他和他的互相残杀仍在继续着。
甚至到了互相都感觉到某种连带感的程度。
所以立足于这个事实,鹰比等一个劲地反复进行这个只有自爆才能形容的特攻。
话虽如此,完全没有考虑周围的事,一副没有被卷入充满爆破的决斗而且不会去妨碍自己侍奉的主人的样子,让与那个地方拉开距离的真庭毒蛇,首来说的话——
「如果说,鑢六枝只是一介随处可见的不分青红皂白的剑士,即使如此主公还会是同样地和他战斗。实际上,丢掉暗黑城的时候也好,在出云铺满绒毯的时候也好,那位大人也是这么做的。没错,主公只不过是决定了而已。决定了,无论是在夺去多小的生命的时候,都要不例外地赌上自己的命」
虽然就只是这种事,这个见地亦是正解。
因为即使是这次的叛乱,如果能做得到,鹰比等确实考虑过,想靠仅仅一个人,不运用军队,不使用计策,把尾张幕府的人一个一个顺次杀掉。
「嘛,那种事如果办得到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呢。啊哈哈。但是本事变大了呢,六枝君。莫不是因为我的必杀炸弹攻击嘛」
「哼,你才是呐」
面对笑着战斗的鹰比等,六枝严肃的表情并没有崩塌。
现在如同肌肉块的鑢六枝,尽管是从来不把感情表露在脸上的刀,但是那个表情也表示了一直保持的现状的严峻。
「还是老样子,该这么说吗。不,比以前互相残杀的时候变得更加残酷了哪,你那个无情的性格」
「无情?喂喂,搞错啦。我只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而已,此外是个极其善良、人畜无害的男人哟」
「说得好听」
「你才是别说难听的话」
啊哈哈哈哈,鹰比等姑且大笑起来,六枝姑且还是笑也不笑板着面孔。
「对了,六枝君。倒不如你也背叛幕府什么的,成为我的伙伴吧?和我成为朋友吧。那样的话日本什么的马上就会陷落。不,说起来,就连把世界收入手中世界也做得到呢,啊啊决定了,就这样啦」
「抱歉,我没有像你那样的野心。我是剑。我是刀。只是和主的人发挥一样被挥动的属块」
「这样的话,我就变成你的主人给你看。那种彻尾家的恶女,什么时候都不会挥起你这把刀哟。绝对是我这边更擅长使用你啦」
「恕我拒绝」
对鹰比等大概不是真心的邀请,六枝连一瞬间的迷惑都没有就拒绝了,和想的一样。
「刀不能选择斩的对象,但可以选择主人。如果被像你那样的人挥动,被彻尾家悪女按喜好随意挥动还算更好的了」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10 15:54:00 +0800 CST  
「啊哈哈哈哈哈,看起来小砌是恶女这一点是双方共同的见解呢。不,作为我来说,仅仅只是挑拨你们的意图呢」
「话说,你那里的美人怎么了」
「没什么,不是和女儿一起去城里玩了吗?因为呆在家里会压到屁股呢。所以,我就像这样到前线来啦,在家里挺难受的」
「那也是说的好听,这个爱妻子的人。你所说的只是谎言罢了」
「真失礼啊,我是自出生以来从不说谎的男人哟」
一边争吵也好,一边互相报告近况也好,他们的动作都没有缓和下来。
鹰比等要杀死六枝,六枝要杀死鹰比等。互相等着对方不存在的漏洞伺机而动,一得手就冷不防冷漠地、虎视眈眈地互相瞄准。
「咳」
此时胜负不分高低,一看似乎是这样,而真正的情况是鹰比等稍微压制了六枝。
但那并不是鹰比等比六枝在实力方面更胜一筹。
毕竟鹰比等并不是擅长战斗的人间。
正面交手的话,大体上连幼儿都赢不了的他,很弱。
弱到曾经与一个还很天真的小姑娘玩相扑而且输了的程度。
虽然他用火力填上了那份弱小,即使这么做,明确的说,也无法触及自称最强剑术的虚刀流。
战斗一百回就输一百回,过一百年也赢不了。
虽然如此,但是如果要说这个对抗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刻以上的理由
「呜、咿……」
是终于发出悲鸣的、六枝抱着的一个小姑娘的存在。
直到刚才为了不妨碍六枝,抑制着不发出声音的她终于忍受不住了。
「不,怎么说呢实际上啊,不是骗人是真的佩服你哟,这个我啊。一个人一边庇护女孩子,一边承受我的猛攻什么的,真的是空前绝后啊。很温柔呢六枝君」
「我冒险再说一遍」
抱着少女的事实让一只手被封住了,重心也不能很好地掌握,六枝就以这种状态,一边用剩下的手脚弹开火药,一边有点愕然地说。
「不管是尸体还是少女,近处有的东西无论是什么都利用起来,你的这种无情的性格,越来越过分,都打磨的闪闪发亮了啊」
「很普通吧。而且,我并没有强迫,如果那个孩子变成妨碍的话,赶快扔掉去啊。不过那种情况下,我约定会在你之前瞄准炸掉那孩子呢」
「像你这种家伙啊」
六枝说道,仍旧一副严肃的表情,贯注了本来刀应该没有的、特别是现在的他不应有的感情。
「最差劲了啊、飞騨鹰比等」
「您的称赞鄙人收下了,光荣之至」
飞騨鹰比等的战斗方式一言以蔽之,就是自爆。
然后,如果要加上第二句话,那一定是,贯彻始终不讲容赦。
因为赌上了自己的性命,鹰比等对牺牲他人的生命不会犹豫。
容赦二字,他给了女儿,而自己舍弃了。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10 15:54:00 +0800 CST  
那二人的称不上战斗的战斗,有人从较远的位置看到了。
并不是鹰比等的参谋,首。
头部以上是刀的模样的他,毕竟没有眼睛,而且,比首待命的地方还要遥远很多。
较远的位置的距离,并不是不彻底的远。
大概,尽管是以人类的视力看不到的距离关系,那个女人还是颇有兴趣地眺望着鹰比等和鑢六枝的战斗。
没有隐藏身姿,堂堂正正地眺望着。
那是,即使是鹰比等,即使是六枝,或者说即使是作为忍者的首,从那里都理应看不到的位置。
「嗯~嗯,原来如此,真是了不起的人喵~那两个人。因为迟到了还以为已经结束了,啊呀,那样下去,就是两千年也能持续战斗下去的气势喵~比起互相残杀还是决斗之类的,仅那两人就已经形成战争了喵~飞騨鹰比等姑且不论,同样作为剑士对鑢六枝不得不觉得嫉妒的感觉喵~这真是」
比起女人更应说是童女,比起童女更应说是幼女,至少从表面上看更加确切。
那个可爱的风貌,仅披着一件和服而拖着衣服下摆的身量,还有脸上浮现出的天真无邪的表情,如果从这些看来,说她满了五岁也总还是有些奇怪。
但是,从外表来看不会被骗。
她果然既不是幼女也不是童女,而是女人。
她的年龄足有三十多岁,非但如此,连生孩子都经历过了。
女人的名字叫作锖黑键。
尾张幕府,这次的情况是家鸣将军家直属雇佣剑士、刺客,还有暗杀者。
有着一人就可与承担幕府黑暗面的十一人众抗衡的本领,而且还被称为剑圣。
被称作历史上最强的剑圣,或者直截了当地被称为死神。
「鑢家,鑢家,虚刀『鑢』。嘛,虽说在四季崎的父亲制作的作品中是最优秀的,但应该还没有完成喵。可是,为什么要达到那种领域呢。唔嗯,多半是因为那个叛乱而被拉扯到了喵」
口齿不清的自言自语也决不隐藏声音。
不管被谁听见自己都不在乎,黑键堂堂正正地大声说道。
「虽然那个破天荒的不拘常规的男人,飞騨喵将被改窜的历史修正的目的本身与那位否定的大人思想相反,但是根据情况也不是做不到将那高明地利用起来喵。那位大人一伙人做的事也未必就和计划一样,还在进行微调的阶段喵~。嗯,干脆大胆点,或许飞騨喵把将军狠狠杀死更是帮了忙也说不定喵」
即使是侍奉将军家的人,黑键仍一边厚脸皮地说着难以置信的、只要说了就很可能被斩首的台词,一边监视着战斗的发展。
「只不过,嘛,飞騨喵实际没打算做到那个地步吧喵。该说是目标比较小吗,或是不做办不到的事的现实主义者吗,无论是哪一个,头脑太好也是有必要考虑的事喵。归根到底,那并不是飞騨喵,而是鑢家或者锖家不得不做的事喵~」
于是,黑键一边继续在那里监视,一边蹲了下来。
并不是一直站着而感到疲劳,在那方面的话,一年也好两年也好,她都可以不活动身体一直保持直立。
那么,如果要说为了什么而蹲下,那是为了拾起落在脚边的平凡无奇的树枝。
「嘛,因为黑键喵只被委托了状况的监视,虽说在这个情况下虎头蛇尾是正确的选择,毕竟,这里无论是飞騨喵胜利还是鑢喵胜利,对于那位否定的大人来说,心情都会不错吧。但是,黑键喵就是黑键喵,那位大人完全不知道的、关于鑢家的刀有深思熟虑的家伙存在喵。四季崎的血统、那份因缘,老实说不想留到下一代喵。难得的机会喵。借口之后再考虑,总之在这里,作飞騨喵的伙伴,让鑢喵光荣的戦死喵」
所属什么,因为谁的心愿而动,背叛了什么吗,是谁的同伴吗,一边说着完全搞不清楚的话,黑键以似清溪流动般自然的动作,用双手将并不怎么长的树枝举过头顶。
锖黑键,被称为剑圣的她,却除非是御前比赛这种特别的机会,否则都不带刀。
没有那个必要。
就算是树枝,或者只是把很薄的纸骨碌骨碌揉成卷的纸筒,只要有任何棒状的细长的物体的话,那对她来说都将成为刀。
「要做点什么飞騨喵这边幸存下来呢喵。嘛,那家伙死后,就会因为那家伙死了而回到太平之世中,对黑键喵来说也是这个情况喵。果然还是希望深爱的儿子在和平的世界中无忧无虑的生活喵」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11 16:03:00 +0800 CST  
终于,她就这样没有停下像那样地自言自语,既没有集中也没有犹豫,把树枝——刀随意劈了下去。
招数也好奥义也好什么都没有,要说的话只是空挥。
是好像在哪里的剑道场都会做的,普通而基本的空挥的动作。
但是,黑键那个动作的破坏力和影响力是戏剧性的,而且是非常巨大的。
卷起了将飞騨鹰比等和鑢六枝的决战、还有注视着那个战斗的首无区别地卷入,龙卷风般的暴风。
那是大规模的灾害。
天崩地裂。被铺满的战死者的绒毯终于被从地面剥下。
一棵草都没留下的大崩坏,从锖黑键的一挥开始,发生了。
岂止是飞騨鹰比等拥有的火力,不是火力的破坏力。
锖黑键,可以说她不被任何事物束缚的动作也怪不得是理所当然的。
无关距离武器,对于自由地引起这些破坏的她来说,所属也好心愿也好背叛也好都没有。
当然,同伴也是。
神居住之地出云,就这样,被叛乱的主谋亲自踏坏的最后,又因为连神也不畏惧的死神而被彻底的蹂躏。
几乎就像心血来潮似的,因为这个像是迎头撞上的展开,飞騨鹰比等与鑢六枝关于大乱的初战,就此彻底落下帷幕。
不,在那之前,如果要说,理应全面承受了那种异常武器的他们是否暂且从中保住了性命的话——
「真是危险啊。话说那是什么啊,刚才的。锖家的小黑键?一如往常的非常胡来呢,那孩子。实在是出乎意料,那个自称的失败作」
战场的痕迹已经消失了,仅仅是凹陷的荒地,硬要说的话,在像水全都干透之后的湖一样的那个地方,正慢慢起身的青白的女子、鑢六枝站起身来环视周围,察觉到这是过于无意义的行为,他停止了无聊的举动。
「所以那是什么?是你帮了忙吗」
说着,六枝的视线落在了一直抱着的少女身上。
少女虽然因为锖黑键的空挥完全昏倒了,但是和鑢六枝同样没受到一点伤。
而且她的掌中握着一根树枝。
「这么说的话,刚才的该说是千刀流吗。夺取敌人的刀作为自己的刀的夺刀术的最高峰,不管是树枝还是纸筒,还是剑圣锖黑键的一击,刀就是刀吗。本来打算帮别人,结果反过来被帮了呢。明明刚才还以为是儿戏一样的累赘」
这还真是讽刺啊,六枝静静的叹息,然后将少女横放在地面上。
「大概是因为冲击波而昏倒之后,无意识做的事吧,但是,假使这个孩子在这场大战中幸存下来的话,会变成可怕的使用者呢。一想到这个,就算是为了七花和七实,总觉得在这里杀了她才是上策,可的确,那样做了的话就不是人了。不过我们本来就不是人而是刀呢」
鑢六枝一边像那样口出狂言,一边去追赶被首帮助、反正一定是活着逃离此地的飞騨鹰比等,留下少女一个人,因为已经完成任务而匆匆忙忙地离开了那个地方。
这样一来,舞台向下一次移动。
「呀,果然很强啊,六枝君。简直像一对六地战斗。继续那样下去肯定要输了」
「锖黑键的并非节外生枝也非蛮不讲理的横刀,也与主公计算的一样吗?」
「不是不是,那样全部计算得到的话就不用这么辛苦了嘛。因为无论怎么做都会有不确定要素呢。小黑键的心血来潮就是那种东西,没法算进去。所以,这回光是能亲自测定六枝君,就足够了。虽然和以前一样意义不明,至少明白了那家伙仍被小砌所束缚住的事」
「这么说来」
「嗯,下次就不是那种怎么都好的陌生小女孩了,而是把那把刀的主人,也就是鑢砌拿来当人质试试啦」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11 16:03:00 +0800 CST  
第五章

自战乱的时代起,侍奉家鸣家的战国六诸侯的枢要,彻尾家的女儿,在尾张这个地方可以说是无人不知的有名的女人。
不,可以说那个名字直到邻国也普遍为人所知。
根据地域的不同,有时也有比将军本人还要有名这种程度的惊人的知名度。
但是话虽如此,遗憾的是,那些全都是恶评。
普遍为人所知的是,她性格的恶劣。
她的内心扭曲到了所谓“到底人生中发生了什么,才会形成那样独特的性格”的程度。
或许干脆说作为人已经崩坏了比较好也说不定。
如果将那比作风景的话,归根结底是一片沙漠。
被娇纵惯养的事也有过,可相反,或许是武家女儿的沉重压力让她变成那样的也说不定,至少从某个时点开始,她的性格没有了说明原因就可以挽回现状的问题。
彻尾家周围的人,知道她幼年时期的人,还有,即使是亲生父母来评价她——
「过去明明很可爱,为什么变成这样了呢」
「那个时候要是没发生那种事的话,如果那样做的话」
不会说类似的话。
当然她也有过可爱的少女时代没错,但是由于现状的性格过于强烈,那个时候的事谁也回忆不起来了。
作为传达她性格的象征性的插曲,举个例子,比如说她把切腹见学作为爱好。
如果听说在某藩下达了切腹的处分,她二话不说就急忙赶去,不顾体面一再请求现场的人们给自己让个位置,在最前排喜不自禁地观看,这是她人生的最大乐趣。
有一个时期,因为能最近地看到切腹的样子,于是热衷于志愿做介错役(为切腹自杀者斩头的工作)。
比刀更锐利的切腹少女这个她过去的惯称,未必是没有由来的诽谤中伤。
「但是那可是自己切自己的腹呀,不是很滑稽嘛!为什么非得做那种事不可不是完全搞不懂嘛!到了那个地步还没可做的事谁也不会这样想吧!可是切了哟!扑哧、扑哧地!搞不懂理由啊哈哈哈哈哈!没有那么可笑的洋相吧!」
周围的人当然看是看出来了那样的她身上的疯狂,但是由于那个疯狂的样子太过了、不是半吊子,就一直维持现状被放着不管了。
那对她来说可以说是非常的不幸,嘛,不过如果走到了那个地步,果然还得说是本人的责任。
不过,由于性格的恶劣、残酷趣味的方面彻底为人所知的缘故,完全不能当做话题,但她容貌的美丽也是即使不是人尽皆知,也有一部分人知道的非常清楚。
说是世界无双的美貌也不为过的美丽,即使的确掩盖不住称得上天下第一的性格的恶劣,但因为世界上也有喜好性格不好的女人的怪人存在,并不是完全没有男人向她求爱。
只是对那些男人,她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说了。
「好啊。如果说爱我的话就请切腹吧。我想看你的内脏」
当然,对方逃走了。
一溜烟地。
说了这种话不可能有仍然抱有妄想的人了,所以她作为武家女儿的婚期即使过了还是保持单身,照旧生活在切腹见学和别的大概对于常人是理解不了的趣味的世界中。
感到困扰的是父母,作为传统的武家,不,即使从自己家招女婿来继承也好,身边老有个迟迟未嫁的女儿实在是不体面,女儿性格的恶劣早有了威胁的知名度,干什么现在才在意面子的事,虽然有这种印象,如果想象一下在那之中多少有些纯粹的父母心,他们的焦急也不是不能理解了。
结果父母,虽然变成了以彻尾家全体的意见为由,努力使女儿几乎陷入策略中,强行成立了婚事。
「你,想不想使用刀看看?」
用这种提出话题的方式,她不可能不点头。
无论怎么说也是曾经志愿做介错役的女人。
在这种进展下,彻尾家包雇的剑士,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与她、彻尾砌成为了夫妇。
顺带一提,对于这个政治色彩强烈的婚事,虽然六枝事并不怎么会求爱的男人,但在与他初次见面的时候,与往常一样,砌说道。
「我想看你的内脏」
她如此宣告。
「既然如此」
六枝毫不犹豫地自己用手刀切开自己的腹。
如果想到他不是人类而是刀,那或许没有惊讶的价值也说不定,但是,因为是对六枝那种行为毅然决定了的彻尾砌、鑢砌,他和她未必是政略结婚产生的没有爱情的假面夫妇,也在这里补充一下吧。
顺带二提,她后来会与六枝之间生两个孩子,那两次都是剖腹产的事,就被称为切腹少女的她看来,可实在是讽刺的事。

「你谁啊」
然后现在,鑢砌保持着深夜钻在被褥里的状态,面对侵入自己房间的男子,非常嫌麻烦的听着。
说话的男子有着奇妙的造型。
可以说是异形的怪人。
全身缠卷着锁链的忍者装束暂且不论,本应有右腕的地方没有右腕,取而代之的是,从右肩开始往前是闪着白光的直刀。
那个接口非常自然,比起说刀粘在肩上,刀从肩开始生长出来才是正确的表现方法。
面对在黑暗的室内仍大放异彩的别具匠心的那个男子,砌却是十分嫌麻烦,而且十分困倦,真的满不在乎的样子。
提问也是实在不得已而履行义务的感觉。
「哼」
男子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对于砌面对侵入者太过目中无人的态度,是钦佩好还是吃惊好呢,不能清楚地判断。
「我是右腕。侍奉奥州的首领,飞騨鹰比等的鹰比等四天王之一」
「诶」
过于没反应,连翻个身都没有。
是预先看穿了这边的真面目吗?像这样半夜入侵的事也算到了吗?不,这些怎么也想不到。
实际上,砌似乎没有不吃惊的意思。
只是比起惊讶,睡意要更胜一筹。
「哎呀哎呀」
和传闻一样厚脸皮吗,右腕暂且在这里还是感到佩服。
作为真庭忍军出身老江湖,受到这样草率的对待还是第一次,虽然砌的应对几乎和侮辱等同,但即使在这里激动也没有意义。
激动之类的是三流才会做的事。
为了对主公有所帮助,那样的感情必须放到其次,必须舍弃。
本来是个容易激动的人的右腕,正因如此,将普通的神经忍受不了的严格自制强加在自己的精神上。
「鹰比等吗,总觉得好像听说过又好像没听过,是什么来着。啊啊对了对了,是小六现在要独自打倒的叛乱的主谋嘛。嗯,是啦鹰比等君。想起来了。是我的朋友」
「朋友?我不这么认为」
暂且先这么说。
「真是冷漠的口气,尽管关系到摇撼日本的战乱的中心」
这么说着,右腕笑了。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12 16:13:00 +0800 CST  
这是打算嘲笑砌的轻松像笨蛋一样,但是被笑的砌,才正是用像看见笨蛋一样的眼神看着右腕。
「怎么都好啦」
她以孩子般的口吻说道。
「因为我的工作不是守护国家,而是守护家呢。那么,推测一下现状,小六现在这个时候,没有被鹰比等君打败吧。非但如此还转为占优势了呢。所以你来抓我作人质了吧。呼-嗯」
很讨厌的样子。
讨厌什么呢。
虽然讨厌被抓作人质是正经的情感,但是,似乎不是那种正经的讨厌。
如果是这样,难道是说自己的丈夫进行战斗占优势很无趣吗。
虽说纵使性格怎么恶劣,但是活着的人类会性格恶劣到那个地步吗。
这种疑问冒头的时候,右腕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主人的话。
「听好了右腕,绝对不能认为小砌是人类哟」
飞騨鹰比等给右腕吩咐任务的时候,首先最先强调这么说道。
「那孩子比不成熟的刀更加锐利。如果说非人类性的话,某种意义上,比虚刀流六枝君更加的不是人类。如果六枝君是人形的刀,小砌就是人形的恶意」
虽说鹰比等夸张的说法一直都是这样,即使如此并不打算就简单地理解那些话。
可是,即使就这样把睡姿摆在眼前,到底只看见了鑢砌是一个普通的女人。
「明白这个重要的任务为什么要你一个人单独执行吗?那是因为呢,两个以上中了小砌的恶意的人碰见她的话,必定会起内讧哟」
只看见了普通的女人,但是,比起自己的那种感想右腕当然以想起来的鹰比等的话优先,舍弃了所有的大意。
没有什么疑问。
将鑢砌判断为恶意的块。
「正是这样。我是来抓你做人质的」
右腕威吓地说。
「即使抵抗也没用喔。我像这样在这里的事意味着什么你明白吧」
「意味着什么?」
砌一边揉着困倦的眼睛一边回答。
威吓完全行不通。
「啊啊,虽说小六正好不在,自己有独自侵入以适当的人数坚固防备的这个家的本事,是想说那种得意的话吗?」
「侵入?我不做这么麻烦的事」
对于砌的推理,右腕说道。
「一定,防备好歹全都攻破了吧。我不是侵入者,是乱入者。我想,直到这个房间为止的走廊都填满了尸体」
「哼嗯」
但是行不通。
总之,即使对右腕所说的杀掉了宅邸内的自家人的话语,砌也完全无动于衷。
不,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反应——「嘛这种事也是有的呢」——是这种程度的反应。
只是像忽然下雨那种程度的惊讶。
于是她——
「啊啊」
这样说道。
似乎想起了什么。
「你,说了填满了尸体吧。那也就是说,小六和我的孩子们也杀掉了吧,七实和七花」
「嗯?什么」
即使如此也是人的母亲吗,在担心血浓于水的孩子吗。右腕感情变得好像放心了一般,但砌像是看穿了那个放心一样。
「什——么呀」
她说。
「没能杀掉啊,特别是七实。那真是遗憾」
的确,右腕杀掉的只是,通向这个房间的过道里挡住他的路的人。自己并没有杀死可能在哪个房间睡觉的那些孩子,可是为什么会遗憾?
「嘛,以你的程度赢不了七实吗。那么,嗯,啊啊,没关系没关系。我没想要抵抗。非但如此我还要高高兴兴的被诱拐哟。大摇大摆的拖小六后腿的机会并不是轻易就有的呢。一想到这下子那个笨蛋刀要烦恼了心情就很好啊」
啊啊好开心,砌还说道。
「但是我很困,明天再出发好不好?你就那样在那里等着也可以嘛」
说着之类的话,比厚脸皮还厚脸皮,提出了厚颜无耻的要求。
当然,那种要求不可能接受。
「别开玩笑了。不想被粗暴对待的话,赶快去准备就行了」
「是~」
意外老实地点了点头,从被褥里爬出来的鑢砌是全裸的。
虽然应该发育得相当好,但是在那里一点都没有高贵的气氛。
简直是童女的举止。
「衣服什么的会让我换吧」
「啊啊,好吧」
「我一个人的话穿衣服之类的做不到,来帮个忙嘛」
「所以说,别开玩笑了。只会等三十秒,动作快点」
「好无情啊」
说着,砌开始换衣服。
不,由于最初是全裸的,所以并不是换衣服,仅仅只是穿罢了。
似乎是有无法理解的脱线性格的女人,似乎抓来鑢六枝的妻子作人质的任务本身好不容易达成了,右腕做出判断的瞬间——
「嗯!」
作出紧急判断的瞬间。
似乎伴随那一瞬的疏忽似的,鑢砌就这样全裸着对准右腕的颈部咬了下去。
简直是野兽。
虽然与野兽不同没有獠牙,但牙齿深深的陷入,如果是一般人,是肯定会造成致命伤的攻击。
正因为是并非一般人、作为原忍者的右腕,一边承受攻击时也能够设法将她硬扯下来,“这个女的是怎么回事”的困惑足够让右腕混乱了。
「呸」
砌一边把咬碎的右腕头部的肉吐出来。
「啊切——、不行吗」
一边说道。
「没死吗,遗憾」
「果然还是想抵抗吗?」
「不是,不会再做了。刚才那个睡觉被吵醒的复仇结束了,稍微痛快一点了」
她这样说道。
也就是说,多半鑢砌并没怎么考虑,似乎单只是因为生气这个理由,冷不防地像战力方面不可同日而语的右腕猛扑过去。
无法相信的鲁莽。
不,是无法相信的恶意。
「比起要怎样教育才能培养出这种女人,哼,以这种性格,竟能直到现在没有杀害任何人,就这样生存下来了啊,你」
右腕一边摁住流出血来的颈部的齿形,一边惊愕地发出率直的感想。
砌于是稍稍有些得意。
「那是,因为我的刀是最强的呢」
她回答道。
……
就这样鑢砌被诱拐了。
简单地。
虚刀流第六代当主鑢六枝知道这件事却是稍微更早一点的时候的事了。
因为他这个时候正在对付鹰比等四天王里余下的三名——左腕、左足、右足的可怕的三方夹击。

楼主 wzhlxgf  发布于 2012-07-13 17:56:00 +0800 CST  

楼主:wzhlxgf

字数:62483

发表时间:2012-07-04 07:10: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19-02-28 12:20:46 +0800 CST

评论数:200条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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