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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我回来了

Chapter.16

这一次事情过后，鹿晗就彻底进入了昏睡之中。

每天吴世勋都会来查看，并且检查鹿晗的身体，在治疗和营养液葡萄糖的作用下，鹿晗的身体没有大碍甚至是非常好，但就是昏睡不醒。

如此情况在经历了一个月之后，吴世勋也开始担心。

反反复复检查，能说的上的结论也只有一个。

受到重大刺激从而不愿醒来。
换句话说鹿晗在用这种方式逃避。

算是确定了鹿晗确实没事儿以后，吴世勋才得以安心。

但始终昏迷也不是个办法，鹿月还在住院，如果有什么事儿的话鹿晗昏迷也不好办。

叫来了张艺兴和金钟大，吴世勋告诉两人尽力将鹿晗唤醒，张艺兴有些不乐意却也应了下来，就当是为了鹿月。

而金钟大自从那一日和鹿晗挑明了两人之间带有利益的朋友关系之后就没再来看过鹿晗，一是他有些胆怯，二来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鹿晗。

而今见到鹿晗成了这幅样子，金钟大心有愧疚所以承诺会尽力帮忙。


算算日子鹿晗昏睡了一个多月，金钟大每天都会来看鹿晗，并且拉着他的手絮叨好多，但每一次满心的期待都会被现实浇灭。

金钟大甚至担心鹿晗会不会因此死去。

“你快醒醒啊…我还有一些我喜欢的店没告诉你，我还想带你去我的秘密海滩…我还想…”

沉默一阵，金钟大再次抬头已是泪流满面。

“我还想…和你说对不起呢…”

鹿晗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金钟大抹了把眼泪继续说着。

“对不起之前骗你…但我真的…真的想和你做朋友…”
“很谢谢你那么依赖我…鹿晗…你醒来，我一定对你好…”
“鹿晗…”

张艺兴在金钟大背后好笑的看着。
“原来你那么喜欢鹿晗。”
“…你怎么在这儿…”

“世勋要我每天过来，我就来了。”

张艺兴走到鹿晗病床前，嗤笑道，“真是…烦人啊…”

“你说什么！”
“我说鹿晗啊，如果不是月儿，我哪里会管他？”

金钟大满脸泪痕却笑出了声。

“你别装了张艺兴！”

用尽全力吼出这句话，金钟大上前攥紧张艺兴的衣领。

“你装作冷漠有意思吗？你觉得我看不出来吗！你对他愧疚！你不清楚你喜不喜欢他！你不清楚你究竟爱不爱鹿月姐！”
“你什么都不清楚！在这里对鹿晗冷漠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

“那你呢。”
平静的问出这句话，张艺兴甩开金钟大的手。

“你为什么这么激动，你为什么愧疚？”
“我…”

“金钟大，你于我，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
“你清楚你自己真的想和鹿晗做朋友吗？”

张艺兴冷笑，“你不过是愧疚于鹿晗，因为你给他造成了伤害。”
“你更愧疚的是，鹿晗明明发觉你不是真心，却还是装作不知道那么久。”

双方的心事皆被对方戳破，两个人对视良久，最终不欢而散。

金钟大分不清是想做朋友还是怜悯，而张艺兴。

分不清是恨还是爱。

Chapter.17

鹿月身体好转之后出院回了别墅，每天根根草草的照顾着，没几天就可以回学院了。

高考结束学府迎来了新一批学生，鹿月作为学生会会长致辞，新生里有一些鹿晗的同学，坐在台下议论纷纷。
无非是些诋毁的话，几个学生轻声笑着，听到一些的鹿月虽不做表情，却也内心暗喜。

算来鹿晗也昏迷了三个月了，父母曾一度认为鹿晗不可能醒过来了，如果不是吴世勋金钟大拦着，可能鹿晗早就不存在了。

暗自捏紧拳头，鹿月的思绪被敲门声打断。

“月月姐，接下来没事了。”
“好，谢谢你。”

鹿月起身朝外走去。
鹿晗一天不死，她就不能安心。


自从金钟大张艺兴两个人闹了一场之后，便谁也不在去看鹿晗了。

美名其曰忙，其实真实的原因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因为分不清所以兜兜转转，到最后伤害的也只有鹿晗。

有时候莫名觉得鹿晗何其无辜，可是又自己否认。

那两个人不来之后吴世勋只好每天都来，而且每次都会带一堆汉堡。

正想着和鹿晗说些什么，朴灿烈拎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

“世勋。”
“你怎么过来了？”
“毕竟戏还是要做的，伯贤不肯来我就自己来了。”
“嗯，那你看一会儿他，我去查房。”

吴世勋拿着病历夹离开，朴灿烈坐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想走的时候又想起吴世勋的话，犹豫了一下还是转身离开。

病房内安安静静，吴世勋在忙碌，朴灿烈早就离开，鹿月左右确认之后闪身进了病房。

高跟鞋落地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异常，鹿月坐在床边，伸出手抚摸着鹿晗苍白的脸。

“谁让你生在鹿家呢。”
“要怪就怪你爸妈吧。”

伸手拔掉了氧气罩还有针头，鹿月随手拿了一旁的手套戴上然后握起了水果刀。

鲜血一点点溢出来，些许溅在了鹿月的脸上，鹿月嘴角微扬，犹如一个疯子。

办完了事儿，鹿月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离开了医院。

换药的小护士来到病房后看到的只有血液和沾满了血的水果刀。
当机立断触了触鹿晗的鼻息，感受到还有呼吸立即按下急救铃。

“吴医生，病人鹿晗已进抢救室，还请您过去主刀。”
“怎么回事！”
“不清楚，手腕有刀痕。”

慌忙准备后进了手术室进行抢救，在鹿晗的心跳渐渐回归正常后才松了口气。

事情结束鹿晗被转入病房看护，吴世勋这才有时间细细思考。

虽然做成了自杀的样子可是吴世勋知道这根本不可能，鹿晗还在昏迷中，就算是清醒了也绝对没有力气去做这些。
况且那个手套，是普遍的那种手套，医院根本不可能有。

“调一下半小时之前的监控。”

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显然那人非常谨慎，只留下了侧影，而且带着帽子遮挡了面部。

吴世勋看着这个身影，越发觉得眼熟。

衣服虽然是医院内清洁工的衣服，但无论是身形还是姿势，都像一个人。

吴世勋脸色瞬间煞白。

仿佛自己的身边，隐藏着一个魔鬼。

Chapter.19

鹿晗住院这么久，几乎成了与世隔绝，除了吴世勋每天会来给他换药，其余的也只有金钟大常来，张艺兴到是来过两次，但每一次都被鹿晗以沉默赶走。

明明是做梦都想靠近的人，当他真的靠近给予关心的时候，鹿晗却想远离。

太疼了。


这一天朴灿烈来了一次，放下了一些水果就走了，鹿晗也未理会。
下午两点天气正热的时辰，鹿晗的父母来了。

鹿晗显然没想过他们也回来看他，但也是高兴的，忍住疼痛用手臂支起身体，鹿晗看着他们坐在了沙发上，咧嘴笑了笑。

“爸…妈…”

许久没叫出口的两个字重新说出来却已经有些生疏了，混合着鹿晗如今的声音到是增添了些许疲惫。

“你们…”
“我们和世勋说了，你就别在医院住着了，我们给你在外面租了房子，你就自己住吧。”

原本笑着想要问父母为什么来了，家里好不好这些话的鹿晗，突然禁了声，然后笑容一点一点消散。

“为什么…”

一直不做声的母亲此时不耐烦的回过头瞪着鹿晗，眼神尽是对鹿晗的不屑与憎恨。

“为什么？你走了月月不就安全了？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生了你这么一个恶毒的人…”

喋喋不休的母亲被父亲拦了下来，看着鹿晗的眼神是不同于母亲的冷漠疏离。

“行了，你尽早出院吧，我们会让司机送你去新租的公寓。”
说罢便起身离开，只留鹿晗在病房里发呆。

看着门好久，鹿晗忽然就笑了。

怎么就这么天真的以为他们是来接你回家的呢？
不，那里早就不是你的家了。

鹿晗坐了一会儿，慢慢躺下。


新公寓在闹市区，周遭的店铺一应俱全还有繁华的商业街，算来应该是房租较贵的优良地段，鹿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来来往往的忙碌人群，突然感到孤独。

母亲说这套房子是鹿月选的，说鹿月不计前嫌为他选了这么好的房子，鹿晗应该感谢她。

应该感谢吗？

夜夜车水马龙噪声不断，偶尔尖叫声混杂着笑声好不热闹，鹿晗本就浅眠，这下是更不用睡了。

我还要感谢她？
对于我，她的动机从来就没单纯过。


鹿晗的身子好了大半之后，他就需要为自己的生计考虑。

给鹿晗打钱的是鹿月，是她自己揽下这个活儿的，为了塑造她无私的形象，可每月打给鹿晗的钱却是少之又少，还经常无故减少。
鹿晗自然知道鹿月打的是什么算盘，但他也不想说什么。

没有人会信他，他只能自己努力。

高中的学历让鹿晗处处碰壁，而一些公司，见到简历之后都会用异样的眼神打量鹿晗，然后问一句。
“你姓鹿？”

对于名存实亡的鹿家小少爷的身份，鹿晗从不知道这个身份会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因为惧怕鹿家的实力，所以拒绝鹿晗，就连清洁工的工作都不肯给。

依旧是四处找工作，卑微到什么都肯做，就连收垃圾的他都去找过，被拒绝后鹿晗走出来，听见后面的议论。

“鹿家大小姐都公告了，谁敢收他就没好日子过，咱们哪惹得起鹿家啊。”
“他不也是鹿家小少爷吗。”
“嗨！说是小少爷，但你看他今天这样！我估计，肯定不是亲生的。”
“差不多…不然谁家姐姐父母会这样啊…”

鹿晗木然的站在原地，过了好久才挪动步子。

有的时候，他就算说他是鹿家亲生的，都不会有人信。

如果鹿月铁了心的要他-死，那他，是真的无力反抗。

Chapter.21

张艺兴站在落地窗钱看着窗外发呆，视线所及处尽是明亮灯光，高架桥上的车辆来来往往，串联成一条明亮的灯光河流，轻叹一口气，准备离开时却被一辆横冲直撞的车吸引去了视线。

因为好奇张艺兴一直盯着那辆车，直到消失在他视线中。

张艺兴失笑，转身回到办公桌处理文件，母亲已经打了很多通电话要他回家吃饭，张艺兴随口答应几句就匆忙挂断。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虽然执掌着整个张氏集团，他的一句话一个签字就可以促成或者毁掉一桩生意，可在家中却也被母亲和鹿月的矛盾搞到心烦。

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是陪伴了十几年的女人，张艺兴头疼的抚上太阳穴。

他爱鹿月这是无可否认的事实，可是他的母亲为什么这么喜欢鹿晗他至今想不明白，从小到大鹿晗都是不被人在乎的角色，每次两家相聚，母亲总会拽着鹿晗聊好一阵子，亲密的不停抚摸鹿晗的头发，而平时少言寡语的鹿晗在见到母亲之后也会羞涩的笑个不停。

从那个时候开始张艺兴才觉得他的心机重，他若是真的抓住了自己母亲的心，那日后母亲就会成为他和鹿月结婚的阻碍。
也是从那个时候，张艺兴对于鹿晗的态度，从漠不关心变成了诸多防范，甚至在两家碰面的时候会告诉鹿晗让他不要去，而鹿晗总是沉默着点头，然后在当晚推说自己身体不舒服，然后独自在房间待到人全都走光。

他知道鹿晗喜欢他，对于他的话绝对会听，所以这些年鹿晗所受得一半的苦头都来自于他之手。

幼时他总是喜欢恶作剧，喜欢将胶水弄在鹿晗的椅子上让他很晚都回不了家，喜欢在冬天用冷水将他弄湿后来大病了一场，也喜欢在吃饭时带着自己的一群朋友不断的将鹿晗的饭盒打翻。

他是张家的小少爷，是天之骄子，在学校里欺负人也不会有人敢说三说四，更别提欺负的是那个从小就不讨喜成绩又差的鹿晗。

张艺兴偶尔会想，鹿晗为什么这么能忍，对于他们所有的恶作剧都一声不吭的接受，也不会像其他人一样会选择报复，而是永远都默默地承受。

长大后张艺兴才渐渐明白，人的性格是要逐渐养成，在养成的过程中，周围的环境对于一个孩子的性情养成有着绝大的影响，鹿晗从小就生活在这样压抑的环境，父母的漠视，姐姐的光环，还有众人的欺负已经严重造成了他的逆来顺受，才19岁的少年已经懂得了他的生活就是这样，安静承受才可能让自己少一些烦恼，活的可以轻松一些。

张艺兴烦躁的把笔扔在一旁，鹿晗的一举一动在脑海中重复播放，张艺兴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他已经对这个人这么关注了，相反对于鹿月已经少了些许的耐心与包容。

他一直认为鹿月是他最爱的女人，人生中最不可缺少的人，想要用尽全部力量来保护的女人，她漂亮，聪明，谈吐举止都带着一份优雅，又有着傲人的家世背景，堪称完美，唯一不足的就是骨子里的娇纵与傲气，总是把自己摆在世界的中心，对于张艺兴更是少了一份体贴。

她从来不会在意张艺兴是否工作很累，她想要的想去的就一定要去，而这么久以来，张艺兴为了她推掉过各种会议各种谈判，甚至放弃过几亿的单子，都只是因为要陪着她。
但张艺兴从来没有生过气，因为他觉得他爱她，比爱自己还要爱她。

可人总要成长，年少轻狂的时候终究要过去，张艺兴不再是18，19岁的孩子，不会再因为鹿月而放弃那些重要的事情，孰轻孰重张艺兴有了正确的判断，也因此才会与鹿月生出了嫌隙。

所以更多的时候，张艺兴总是会想，如果是鹿晗，一定不会是这样…

他自己都不清楚他为何会如此想。

一脚踹翻了椅子，张艺兴掏出手机。

“陪我喝两杯吧…”

Chapter.22

昏黄灯光混合着刺耳的音乐，张艺兴坐在吧台前看着舞池中扭-腰摆-臀的男人女人，忍不住嗤笑。

年幼叛逆的时候他也喜欢来这种地方，仅仅过了三年而已就已经觉得无聊。

朴灿烈进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张艺兴，端着一杯酒低头不知在想什么，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朴灿烈抢过他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今天张大少爷怎么有空找我，你哥呢？”
“他出差去法国了。”
“怎么了？”
“我心里乱。”

张艺兴眼中透着疲惫，无力的看向朴灿烈，朴灿烈看着张艺兴沉默了几秒，揽上他的肩。

“去包房吧，这里太吵。”

随手叫了几瓶酒来，朴灿烈拖着张艺兴进了包间，屋内满是柠檬清香，将外套脱了扔在沙发上，张艺兴抱着头坐在角落。

“你别沉默着啊，我可是扔了媳妇儿来陪你的，白白要是知道我来这儿肯定又要让我睡沙发。”
“灿烈…我真的很乱…”

朴灿烈盯着张艺兴，“和鹿月姐出事儿了？”
“没有…就是很乱…我发觉…我对她…已经没了当初的…”
张艺兴没有说完，朴灿烈已经明白了他要说的意思。

“喜欢上鹿晗了吗？”
“怎么可能！”张艺兴激动的站起身看着朴灿烈，意识到自己情绪以后张艺兴又坐下。

“就算不喜欢月月…我也不会喜欢他。”
“张艺兴，”朴灿烈到了一杯酒递过去，“你要遵从自己的内心。”

“每个人都会改变，有可能小时候不喜欢的东西，长大了就会很喜欢，当你为了生意而推掉与鹿月姐的约会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得，你不在像以前那样爱她了。”
“当你成长之后，你会更多的考虑未来的道路，企业的发展，年少时你把鹿月摆在你心里的首位，这样轻狂的时光谁都会有，但现在你不一样，你承担着整个张氏集团，所以你自然而然的在将他的顺序越来越向后推。”
“鹿月姐不一样，她是鹿家的公主，她从出生开始就带着所有的希望与光环，多年来的娇生惯养已经造就了她永远是中心的思想，所以你不再像以前那样注意她的时候，她自然会跟你吵。”
“我说句实话艺兴，你们其实并不合适。”
“也许你要否认，但鹿晗，更适合你。”

“你别说了…”
“艺兴…你要跟着心走…”
“我叫你别说了！”

酒杯被扔出去撞到墙壁而变成碎片，刺耳的声音响彻房间，朴灿烈看着张艺兴，直到他冷静下来。

张艺兴喘着粗气跌坐回沙发上，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直到张艺兴开口。

“抱歉…灿烈…”
“张艺兴，你…”
“我想清楚了，我爱的是她，是鹿月，我爱她。”

朴灿烈眯起眼睛，他看着张艺兴良久，口中溢出冷笑。

“张艺兴，你就是个胆小鬼！”提起外套就摔门而去，朴灿烈站在门外强迫自己静下来，他不懂为什么他今天会苦口婆心的跟张艺兴说这么多，而且都是在为鹿晗说话。

潜意识里，朴灿烈觉得，自己可能也改变了吧。

甩甩头发，朴灿烈心情好了一些。

他张艺兴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
就算是好兄弟，他张艺兴该胆小还是一样胆小，会自欺欺人还是一样自欺欺人，他着急有何用。

只是，朴灿烈担心，等张艺兴真想明白的那一天，鹿晗恐怕，也不会再稀罕他这份爱了。

Chapter.24

回到公寓的鹿晗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那抹白色消失在视线中，缓缓拉上窗帘，低垂着头。

今天几乎全部被说中了，鹿晗的内心不安，如果他去跟父母说了，难保鹿月不会怀疑是他告密，这样他以后的日子就更难过了。

站在镜子前，鹿晗看着自己越来越消瘦的脸，忍不住摇摇头。

每天的生活都是一样，日复一日的发呆，为了生活而担忧，每天会喝很多的水试图恢复嗓子，每天都会想张艺兴在做些什么。

他从来不敢想张艺兴娶-妻的样子，更不敢想他眼睁睁看着张艺兴给别人戴上戒指的样子。

他十几年的喜欢与追逐，换来的只是他更深的厌-恶与防-范，鹿晗知道自己与他不会有结果，所以只求默默看着他也好，音乐是他一辈子所喜爱的想要完成的事情，却也在中途不得不放弃，如今这样的日子虽然孤单，却也是他十九年来没享受过得平静。

也罢，好好的活-下去，看着张艺兴娶妻生子，也是个好的结果。

蒙着被子躺回床上，鹿晗闭上眼。

梦里总可以爱你一下吧。


张艺兴看着登门拜访的朴灿烈，有些愣神，自从他们那日吵过一架，已经两三天没有说话一句话。侧身让朴灿烈进门，张艺兴双手环胸静静地看着他。

“我不找你，我找鹿月姐。”
“月儿不在。”
“那…你要不要听一些有趣的故事？”
朴灿烈歪着头看着张艺兴，嘴角染上笑意。

将手中的电脑递过去，页面上只有两行字，张艺兴粗略的瞥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给我看这个，什么意思。”
“就是你看到的意思。鹿月姐这一石二鸟的计划，真的是完美的让人无话可说。”

张艺兴皱眉看向朴灿烈，他慵懒的靠着靠背，眯着眼与他对视。

“我不懂你的意思。”
“当初，是鹿月姐自作主张给鹿晗打钱的是吧。”
“没错。”
“鹿晗的账户从两个月前，只收到过500元。”

张艺兴终于回头认真的看了屏幕上的两行字，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张艺兴合上电脑。

“可能是忘记了吧。”
“张艺兴，他和我们不一样，我们过得是少爷生活，这500元对于我们来说一文不值，对于鹿晗来说却是他活下来的唯一筹-码。”

“你不觉得鹿月姐很多的事，都很值得推敲吗。”
朴灿烈看着张艺兴，等着他的回答。

“朴灿烈，你最近很奇怪。”
张艺兴起身，望向窗外。
“你对鹿晗的态度，似乎转变的有些快。”

“张艺兴，这些事，仔细想想，有很多漏洞。”
“我不会因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就冤枉一个可能真的是无辜的人。”

张艺兴沉默几秒，唇齿中溢出几声笑。

“事到如今，我没什么想说的。”
“我相信我的女孩，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
“但是，朴灿烈，”张艺兴回过神，他的身影在光线中变得模糊不清。

“如果你非要帮助他，我们，也不再是朋友了。”

朴灿烈一愣，似笑非笑。

“那么，张艺兴。”
“我们，就算完了。”

C.26

鹿晗窝在家里的不知道多少天，门口传来敲门的声音。

放下手中的面条，鹿晗走过去打开门，张艺兴倚着门框，带着淡淡的笑。

“艺兴…”
“不欢迎？”
“不…请进。”

侧过身让他进门，鹿晗给他倒了一杯水，端走有些寒.酸的面条。

“鹿晗，不要肖想不是自己的东西。”

鹿晗面色一白，转过头看着张艺兴。

真的是般配啊，连说的话都一模一样。
下意识抚上自己的脖子，鹿晗苦笑。

“你想…说什么。”
“你知道吗，朴灿烈为了你，和我决裂了。”

无视鹿晗惊愕的眼神，张艺兴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在此刻得到释放，手中的玻璃杯被用力掷出撞到墙壁，未回神的瞬间，已经被他抓住了领子。

“你为什么要存.在，为什么要扰乱我们的生活，为什么把我们都搞得一团乱，所有的事因为你偏离了原来的轨道！”
“鹿晗你为什么要.活.着！”

“你在问我？”鹿晗语气平淡的回头，“是你们让我…活.着不痛快！在我寻.死的时候又要…救我，把我…逼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境地…不是你们吗！”

声音沙哑的回应着张艺兴的话，鹿晗的心里酸涩难受。

“明明…是你们…把我逼到这个境地…又问我…为什么要…存在！你们！到底想让我怎么样！”

眼眶酸疼，强行忍住的眼泪终于滑落，鹿晗的嗓子宛如火烧一般，他伸手推开张艺兴，几近崩溃。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我喜欢你我有罪对吗…我为什么要活着…你们不清楚吗！我的骨.髓…我的血液…我身上的一切！都是****…活着的理由！”

“这世上…只有我和她…有同样血液吗！你们从我身上…肆意取走我的东西…还要问我…为什么要.活.着！”

歇斯底里，连同所有的委屈奔涌而出，鹿晗指着张艺兴满脸的泪水。

“你凭什么…这样…羞.辱我！凭什么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我！我鹿晗…是不该存在…可是你…没资格…这样欺负我！”

浑身的力气被抽干，鹿晗顺着墙壁滑落到地上，眼前天旋地转，喉中腥甜，血液上涌占据口腔，张艺兴看着鹿晗嘴角溢出的鲜血，一时愣了神。

鹿晗低低的笑了，他缓缓起身，看着张艺兴。

“对…我不该存在…”

下一秒，鹿晗抬腿跑向窗边，推开窗户凉风钻进室内，张艺兴感觉自己的温度一下子被吸.干，他疯了一样的扑过去将鹿晗已经探出窗外的半个身子抱回来压在地上，看着鹿晗混合着鲜.血与眼泪的脸，急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鹿晗，你不要这样，是我的错，是我发神经，你别这样！”

“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鹿晗仰躺在地上浑身冰冷，身子露出窗外的一瞬间他感受到的只有放松与解.脱。

怎么可以这样过分，肆无忌惮的取走他的东西，连一份温暖一份爱意都不肯施.舍给他，从小到大他都是一个外人，生长在鹿家的一个鹿月的牺.牲品，他不是非要这一份宽容与疼爱，可是他们又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来欺负他。

凭什么啊…

C.28

十点钟的H市依旧热闹非凡，街上的店铺灯火通明，不少小贩推着车边走边吆喝，张艺兴扯着鹿晗跑跑停停，街角的甜品店还是人满为患，张艺兴让鹿晗在外面等，自己拿了两个冰淇淋出来。

“草莓和抹茶，你要哪一个？”

鹿晗盯着两个不同颜色的冰淇淋，伸手拿住了粉红色的那一个。

看着张艺兴满足的舔了一下冰淇淋，鹿晗低低的笑了。

真想不到这个在外面雷厉风行的总裁大人，居然喜欢这么甜的东西。

两个人散步到码头边时，周围还有很多想要搭乘游湖艇的乘客，把剩下的甜筒部分一口气塞进嘴里，张艺兴拉起鹿晗直奔最暗处的游艇。

负责人松开绑住柱子的绳子，游艇内的灯光亮起，在围观群众的议论声中，张艺兴牵着鹿晗的手走进去，趁着鹿晗上上下下好奇观察的时候，张艺兴又走出去，几分钟以后才喘着气回来。

游艇慢慢启动，周围的灯光反射在水面五颜六色混杂在一起形成更多的色彩，鹿晗撑着栏杆探出身子感受缓缓吹来的带着凉意的晚风，舒服的闭上眼。

张艺兴走近他身旁，伸手抚上他的软发，在鹿晗回头的时候，扬起笑脸。

“你…怎么会…想起…带我来这里…？”
“因为…想和你一起享受这样舒适的时光。”

直视鹿晗的眼睛，张艺兴认认真真的回答着。

鹿晗微微征住，随即低头浅笑。

“我再次和你道歉，鹿晗…”
“我真的…真的很抱歉，我不该那样口不择言…不该那样伤 害你。”

鹿晗轻轻点头，看着张艺兴，主动凑近抱住了他。

“艺兴…我…喜欢你…”
“你…有没有一点点…喜欢我…？”

满怀期待的开口，鹿晗感受到他的僵硬，然后温暖包围了自己。

“很抱歉鹿晗，我暂时给不了你想要的答案。”
“不过…我不会再骗自己了，我会跟着自己的心。”

暮色混杂着灯光，船头处相拥的两人被镀上一层暖光，鹿晗靠着张艺兴的胸膛，听着微微变快的心跳，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张艺兴松开怀中的人，看着他在黑暗中依然清晰的红透了的耳廓，笑着吻上他头顶的发旋。

握住鹿晗微微发凉的手，张艺兴将他拽回船舱，打开刚才他偷偷跑出去买的盒子递给鹿晗。

“这里附近只有一家甜甜圈店，怕你等急了就没有走远去买蛋糕，你尝尝？”

伸手捏一块递到嘴边，甜甜的樱桃果酱中和了下面糕点的油腻，鹿晗伸手拿起另一块递到张艺兴嘴边点点头看着他。

“很好吃，你也…尝一下。”

张艺兴抿唇避开鹿晗喂到他嘴边的甜甜圈，抓过鹿晗的手在他咬过的地方重新咬了一口。

看着鹿晗又蹿红的脸颊，张艺兴一本正经的点头。

“味道是不错啊，真甜。”

鹿晗窘迫的收回手咬一口上面的樱桃来转移注意力，脸颊发烫，鹿晗伸手使劲的揉了揉，却让原本粉嫩的脸蛋愈发的泛红。

空气似乎都因为此时的暧昧而带了些甜味，张艺兴看着假装低头狂吃实际上是不敢看他的鹿晗，笑意更深。

和他在一起，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差。

反而甜到发腻，却又让人沉迷。

C.29

这一晚，张艺兴耍赖在鹿晗的公寓睡下，平时冷清的屋内因为张艺兴而有了温度，鹿晗看着坐在一旁摆弄电脑的他弯了眉眼。

桌上放着两个人没吃完的甜甜圈，从游艇下来的时候还有很多围观的群众，一些人起哄的吹口哨要张艺兴亲一下身后脸颊绯红的鹿晗，而张艺兴只是笑了一下拽走了缩在他身后的小家伙。

原本以为把自己送回家就会离开的张艺兴，却死皮赖脸的跟着他进了电梯，美其名曰说自己口渴了非要进去喝水然后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

鹿晗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身侧，瞥一眼张艺兴电脑屏幕上的数字与条款，鹿晗头疼的转头。

之后的时间里两个人互不打扰，鹿晗窝在沙发角落看书，而张艺兴专心处理工作，虽然安静却很是和谐，这让张艺兴忍不住生出了老夫老妻的念头。

轻轻呼一口气，鹿晗这里的气氛可比家里要舒心的多。

他母亲和他的未婚妻每时每刻都在给他找麻烦。

想起鹿月，张艺兴脸色一沉。

与鹿晗待在一起的这一天，张艺兴都没想到过鹿月，反而在专心享受和鹿晗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那种气氛，是他二十几年来从未感受过得舒适。

即使和鹿月在一起也从未有过。

猛然想起那一日朴灿烈的话。
说到底，难道真的鹿晗要更适合他吗。

揉揉太阳穴，张艺兴放下电脑起身。

“还不睡吗，十二点了。”
“啊…你…你还…留在这儿？”

歪歪头看着鹿晗，张艺兴一脸认真。
“这么晚了，你好意思赶我走吗。”

受不了张艺兴这样的语气，鹿晗嫌弃的挥挥手。

“那你…快去洗澡。”

笑着朝鹿晗敬个礼，张艺兴转身走进浴室。

真是的…鹿晗无奈的摇头，之前怎么没觉得他这么幼稚。

浴室的水声持续了半小时，张艺兴围着一条毛巾走出来。

“你有什么衣服吗？”

听了这话鹿晗放下手中的书跑进浴室，他的衣柜里只有可怜的几件衣服，都很旧，拿出一件觉得张艺兴穿的上的睡衣，鹿晗走到他身边。

“你看看这个…可不可以穿，是…我爸爸的。”

伸手接过鹿晗手中的绒毛睡衣，张艺兴进了浴室换上，虽然有一些小却软绵绵的还带着清香，味道十分好闻。

“你怎么会有你爸爸的衣服啊？”
“我…妈妈…没有给我买过…睡衣，这是我爸爸…不要的，就…给我穿了。”

鹿晗得手比比划划的解释着，张艺兴听了之后却没再做声，默默的伸手揉了揉他的软发。

让张艺兴先去睡觉，鹿晗抱着一套衣服走进浴室。

等到水声停止，张艺兴已经昏昏欲睡，感受到慢慢接近的带着淡香的人，张艺兴起身看向他。

鹿晗问他怎么还不睡，从柜子里抱出床褥铺在地上。

“你干嘛…？”张艺兴问。
“打地铺啊。”
“打地铺干嘛，床不够睡吗。”

鹿晗抬起头看着他，犹犹豫豫道，“我以为你…不会喜欢和别人…一起睡。”

张艺兴不经意的低头拍拍身边的位置，“一起睡吧。”

见鹿晗还犹豫着，张艺兴长手一拽给人拽进被子里，手脚麻利的给鹿晗掖好被子，张艺兴关掉灯。

“睡吧。”
“可是…”
“别可是了，快睡，明天还有安排呢。”
“什么安排…？”
“你别问，保密，赶紧睡了。”

真是个不讨人喜欢的家伙。
这是鹿晗迷迷糊糊睡着前的最后的想法。

C.31

张艺兴看着面前吃着冰淇淋躲着他目光的鹿晗，突然多了一丝烦躁。

他抢过鹿晗手中的冰淇淋，瞪着他。

“你在闹什么别扭。”
“我没有。”
“没有？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闹别扭，我到底哪里让你不高兴了。”

鹿晗静静地看着他，面色渐渐发白。

对峙了足足十几秒，鹿晗起身就走，完全没给张艺兴反应的机会。

似乎没料到事情的发展，张艺兴起身追上他，用力的拽他回来面对着自己。

“到底怎么了！”

鹿晗不理，挣扎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张艺兴又拽住他，反反复复，两个人终于不再僵持。

鹿晗用力的甩开张艺兴的手，“我们这样算什么！”
“你不喜欢我…又…为什么！给我希望！”

“我只是想要…你一个回答！如果不喜欢你就…拒绝我！为什么这样！”

“我算什么！”

在路人探究的眼神中，鹿晗狠狠地吼出声。

张艺兴呆呆的看着他，任由他发泄，直到鹿晗冷静下来。

上前一步拥他入怀，张艺兴紧紧的抱着他，试图给他一点点温暖。

轻轻拍着怀中颤抖的身子，张艺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拽着他回到了车子里。

鹿晗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刚才的激动已经褪去，现在只有难过与不适，他不懂张艺兴这样的用意，他不止一次的表白他的心迹，张艺兴没有回应，甚至都不曾给过他一点点的反应，他不知道张艺兴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思，不过，如果不喜欢直接拒绝，不是更好吗。

两天来的朝夕相处，张艺兴对他温柔，照顾他的所有，甚至给他造成了他也喜欢他的错觉，但张艺兴却从来不说喜欢他，也没有对他的告白有任何回应，这算什么呢。

不喜欢，却又给了他希望，在他努力放弃的时候又让他觉得舍不得，他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他现在这样还不够惨吗。

张艺兴偏头看看鹿晗，缓缓开口。

“鹿晗…”


“我现在，就要你的答案。”

“喜欢，我们就在一起，不喜欢，就请离我远一些。”

张艺兴直视着鹿晗的眼睛，没有声音。

朴灿烈说，要他跟随自己的心。

内心的选择让他靠近鹿晗，唇瓣相贴，张艺兴感受到了他的柔软，还有眼泪的咸味。

鹿晗在他亲过来的瞬间，眼泪就掉下来了。

他闭上眼睛。

这不是很好吗，不是很好吗…

这些年所有的委屈与期望都有了回报，鹿晗靠着他，又哭又笑。

张艺兴松开他，擦掉他的眼泪，“哭什么啊…”

“这…是你的答案吗…”
“是，”张艺兴点头，“我喜欢你，鹿晗，我确定我喜欢你。”

鹿晗伸手抱住他，双手收紧，想把这些年缺失的所有的爱意和心酸都告诉他。

都想要告诉他，他看着他和鹿月在一起时的委屈，他被他欺负时的心酸，他被他防着时的错愕，他被他嫌弃时的心痛。

通通都想要告诉他…

张艺兴…你真是个混.蛋…

C.33＃原来爱一个人就是画地为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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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张艺兴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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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扭头看看窗外的天空，慢慢的开口。
“我也不是没想过放弃，但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喜欢到极致的时候，放弃只会更痛苦。”
“艺兴，我觉得我很幸运，因为我还能以你爱人的身份站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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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灯亮起，张艺兴缓缓发动车子，脑海中回荡着鹿晗的那句话。
喜欢一个人到极致的时候，放弃会更痛苦。
真的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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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我给不了你永远的承诺。”
“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们在一起，我就一定不会让你难过。”
鹿晗扭头看他，微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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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天晴，阳光正好，一切都是刚刚好。
他们两个也是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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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吃饭的时候，张艺兴一直都在盯着他看，才发现原来这小家伙也这么挑食。
看着他面前堆成小山的葱花，张艺兴扶额。
“不可以挑食的。”
“可是葱的味道太差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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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顿饭吃的张艺兴很有收获。
比如鹿晗不喜欢葱姜蒜，比如鹿晗不喜欢蒜薹，又比如鹿晗不喜欢过甜的东西。
再比如鹿晗特别喜欢黄瓜…
张艺兴放下筷子专心致志的看着对面和茄子搏斗的鹿晗，忍不住笑出声。
鹿晗的嘴边还沾着鱼香肉丝的汤汁，抬起头懵懵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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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在一起…还真是甜到发腻啊…
张艺兴这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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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朴灿烈吵过架的一周后，张艺兴主动约了朴灿烈出来，想着主动解决一下之前的事。
放下咖啡，就看见朴灿烈吊儿郎当的坐在他对面，伸手抢过他的咖啡就是一大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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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逃难来的啊…”张艺兴看着已经快要见底的咖啡颇为嫌弃的瞟了朴灿烈一眼。
“别说了，渴死我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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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想和你说…我和鹿晗…在一起了…”
“哦……等等，啥玩意儿？？”满不在乎的应了一句，零点一秒之后朴灿烈就愣住了。
仔仔细细上下打量了一下张艺兴，朴灿烈嘟哝：这是吃了什么大胆的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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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一咖啡泼他脸上的冲动，张艺兴清清嗓。
“我要和你道个歉，之前是我过于冲动了…”
“张艺兴，”朴灿烈打断他，“你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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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很确定，我喜欢的是鹿晗。”不同于之前的犹豫与暴躁，张艺兴淡淡的说出这句话时，眼神中都带着一份慎重。
朴灿烈沉默，随后拍拍他的肩。
“你能想明白我真的替你高兴。”
相视一笑，终于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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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月姐…你和她说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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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一愣，随后摇摇头。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毕竟是…从小就一直放在心上的女孩。”
“可是艺兴，你这样对鹿晗不公平。”
“我知道…我会和鹿月说清楚的…毕竟我现在心里除了鹿晗谁也放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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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看着对面垂着头的张艺兴，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鹿月对于张艺兴来说已经不单单是年少时曾喜欢的人，更多的是已经变成了家人。
哪怕他明白自己的心，却也不会狠下心来对鹿月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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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灿烈打心眼里同情鹿晗。
没错，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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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也还是什么都没说，朴灿烈叹口气。
“总之，兄弟，出了什么事儿就来找我。”
看着张艺兴点头，朴灿烈又添一句。
“好好照顾鹿晗，他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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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的。”张艺兴摸着口袋里的小绒盒点头道。

34#后来我发现原来他也没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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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的公寓里慢慢的堆满了张艺兴的东西。
他的衣服，他的领带，他的文件，所有所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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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总是在张艺兴不在的时候看着这些东西发呆，他帮不了张艺兴的忙，每天看着他忙碌到深夜，只能默默的为他泡一杯咖啡，然后给他一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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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处模式没有改变，只是身边多了一个人，心里多了一个人。
会惦记这个人，会担心这个人。
回想努力奋斗把所有的好都送给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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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力量啊。”张艺兴说。
鹿晗忍不住戳戳他的额头，忍不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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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本该发甜，若是发苦，就不如分开。
张艺兴过着他梦想的安逸生活，身边有爱人，有家，有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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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从没有过问张艺兴有关于他和鹿月的一切，张艺兴知道鹿晗是在给他空间，也愿意相信张艺兴可以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
说实话张艺兴很感谢鹿晗的宽容，让他终于没有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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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对鹿晗不公平。”朴灿烈的话回响在耳边，张艺兴放下笔，望着窗外的星星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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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是懂事的，也是善解人意的，他从来不会去逼张艺兴，相反他给了他足够的空间，在适宜的距离里了解照顾张艺兴的一切。
张艺兴喜欢这样的安适，也喜欢这样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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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相爱，也要给彼此留出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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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回房的时候，鹿晗还捧着一本书在看，顺势坐在他身边将他扯进怀里，张艺兴搂紧了他，微微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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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抬头问，“怎么了，累了就休息一下。”
“小鹿，你真是有一种魔力。”
让我安心，让我冷静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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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鹿晗轻笑，把被子盖在他身上，看着张艺兴慢慢躺在自己腿上，鹿晗伸手拨弄他额角的碎发，慢慢的拍打他的背，像哄小孩子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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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发现原来他也没长大。
鹿晗在日记中写下一句话。
旁边是偷拍的睡着的张艺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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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平淡而又甜蜜，张艺兴变得爱笑，而鹿晗变得任性。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互相宠着，张艺兴不会告诉鹿晗他是如此享受这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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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管着他喝酒管着他熬夜，而张艺兴管着他吃辣管着他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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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我养你啊。”
“你难道还养我一辈子啊。”
“有什么不可以的，我老婆我不养难道别人养？”
这时候鹿晗总会踹他一脚，然后又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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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喜欢变成爱，当爱变成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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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的日记里总会有很多偷拍的张艺兴的照片，工作的，吃饭的，打游戏的。
怎么办，这样会离不开你的。
大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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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的时候张艺兴吃的特别快，搞得鹿晗以为他还有什么事要出去。
紧紧张张的把戒指放进汤里，张艺兴端给他特别期待的说，“这是我给你做的，尝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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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失笑，一口气将汤喝进肚子，低头就看见了碗底那枚小小的指环。
不管鹿晗是不是接受，张艺兴直接捞出戒指就戴在了鹿晗的手指上，然后准备说他在网上搜来的一大段台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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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我没给过你什么，我们在一起也不到一个月，但是我真的越来越感觉心被你填满，所以小鹿，请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一个未来。”
紧张的看着鹿晗，张艺兴手都在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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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身子一口气。
“虽然我很感动，但是…”
“？？”
“你给我戴之前就不能洗洗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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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气结。

35＃如果这些事让你不快乐，那就忘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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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学会了做辣椒炒肉，这是张艺兴最喜欢吃的菜。
张艺兴看着他被油溅到弄出的水泡，不知是该说他傻还是该高兴鹿晗对他如此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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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他们一群富家子弟组织外出野营，都是些娇生惯养的少爷也不知哪里来的野营的念头，张艺兴想着鹿晗也好久没出去玩一玩，于是带着鹿晗参与了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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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浩荡荡的车队进入树林，阳光透过树叶在地上照出斑驳光影，鹿晗趴在窗边看着书上的鸟巢歪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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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放慢了车速偏头看他，“看什么呢？”
鹿晗回头指一指树上，“你看，鸟妈妈在给小鸟喂食。”
张艺兴凑到他那边看了看，又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怎么看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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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歪头靠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经意的回答，“我在想，世界上所有的妈妈一定都很爱自己的孩子。”
“那当然了。”张艺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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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为什么我的妈妈不爱我呢？”鹿晗叹口气不在说话。
张艺兴猛的愣住，扭头看着鹿晗，他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尽量的想做出无所谓的样子，可是眼底有一抹难过与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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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没有说话，鹿晗自己慢慢的靠上椅背，不再看那一窝小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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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突然说这些呢…鹿晗自我厌弃了一番，扭头偷偷的看张艺兴。
“艺兴…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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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回头一脸的不理解，“怎么道歉…？”
“我提起这些…让你不高兴了吧…？”
无奈于他的敏感，张艺兴摇摇头，握住他冰凉的手。“没有，我只是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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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鹿晗，张艺兴把车停下，伸手抱过他。
“晗儿…”张艺兴垂眸，眼底是不知名的情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你。”
“我不希望你不快乐。”
“如果这些事会让你难过，那我们就忘掉吧。”
“你现在有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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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窝在他肩头，轻轻的点点头。
感受到怀里小脑袋的动作，张艺兴扶起他的下巴，慢慢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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噙住他的唇，张艺兴阖眸细细描绘他的唇型，汲取他的甜蜜，沉醉于其中。
鹿晗愣了一下，也配合的闭上眼，不会回应他，只能青涩的搂紧张艺兴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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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深入，算得上浅尝辄止的一个吻，也是两个人在一起后第一个正式的吻。
张艺兴的温暖驱散了鹿晗心中的寒意，看着终于露出笑脸的鹿晗，张艺兴才终于放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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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这样的脆弱与敏感，让人舍不得伤害。
张艺兴再次发动车子，一只手一直抓着鹿晗的手不放，拇指和食指不安分的揉搓着鹿晗的手指，看着他渐渐泛红的耳尖，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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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艺兴最爱他的青涩。
如此干净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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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下移，十指相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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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晗偏头看窗外，嘴边的笑意藏也藏不住。
“大笨蛋…”鹿晗小声的叫他。
“怎么了，大笨蛋的小傻瓜。”张艺兴配合的大声回应，两个人对视一眼，再次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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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他因为我而笑的样子，那是最美的样子。
——来自张艺兴的日记

又吞了…？？？我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