じOve【修慈→速配】☆╮┠0714改文┨《假戏真婚》(修慈)

☆、051 豪门盛宴三


黑色的大众缓缓的驶进国际会展大酒店门前的广场的时候,蒙蒙的细雨正下得正欢着,整间豪华气势凛凛的大酒店就沐浴在一片沉寂的烟雨之中,透过灰蒙蒙的暮色,点点的灯光的余晖无精打采的萦绕着,隐约之间似乎弥漫着一股说不出来的沉郁。
车子徐徐的停下了,沛慈不紧不慢的从车上下来了,纷飞的雨丝很快就沾上了那略微有些凌乱的发丝,她轻轻的抬手习惯性的整理了一番着装,倒也没有多大的心思过来,所以也就是在办公室换了一身黑色的女式休闲西装,然后便过来了,连那一头亮丽的秀发也是简单的绾成了一个简单的髻,清爽的盘在脑后,迈着铿锵的步伐利落而干脆,腰杆绷得笔直,清冷淡漠的小脸隐约之中总是折现出一道难以隐藏的英气。

一身普通至极的装扮,而且又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所以自然也得不到像林建辉那样特别的通报与欢迎了,沛慈一身轻盈的走了进去,大致的浏览了四周一番,然后便随意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清淡的眼神流光浅浅,有些凉,就好像那深夜里的秋水一般,只是悄然地扫过了最前方的那一桌一眼,并排而坐的那一对璧人无疑成为了最让她觉得讽刺的理由。

而倒也只有冷眼看着,漠然收回了眼神,云淡风轻的端起了跟前刚刚满上的茶,安静的喝着,可是,似乎,这安静的时刻总是不属于她的,此刻依然如此。

随着林建辉不经意间的眼神掠了过来,方怡暖也看到了坐在角落里一身冷淡的她,暗暗的瞥了林建辉一眼,只见那天使般柔美的脸上勾出了一道高雅的笑意,缓缓的站了起来,一手执起了自己酒杯,缓缓的朝沛慈走了去,然而,却有人快了一步。

“我就知道你会来,真是难为你了,大老远的还要赶过来一趟。”语气虽然一副客气可亲的样子,但是若是认真听的话不难听出那隐藏着的一丝凉意。

默默地抬起头,不期然就迎上了那张秀丽端庄的满脸堆着微笑的脸,当然,也没有错过她眼底的那抹一闪而过的微光。

正是冷挽诗,此时的她正优雅的端着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站在沛慈的身边,微低下头看着一身淡漠的坐在椅子上的曾沛慈,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

清冷的眸光迅速的拂过一丝冷厉,清眸里似乎点起了淡淡的星星火花,但那洁白清丽的脸上却是一副淡漠如风的表情,沙哑的嗓音清凉如深秋里的霜露,“你们如此盛情的邀请,我不过来自然是说不过去。”

语气客气而疏离,周围的空气似乎乍然拂过了几道凉意。

“本来还担心你不会过来,既然过来了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呢?辉都在那边呢,妈,你先去招呼其他客人吧,这里我来就好了。”

温婉柔和的声音传来,只见一抹白色的轻纱从自己眼底一闪而过,方怡暖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冷挽诗的身后。

“不打紧,客人也都差不多到了,就等你外公了。”冷挽诗轻笑了一声,轻轻的拍了拍方怡暖的肩头,到底还是在商海里混的人,瞬间就将自己所有的情绪收放自如。

原本,这样的局面虽然显得气氛有些僵硬,但是也能保持着那么一分平静,想了想,为了这么一口气,其实真的没有必要,所以才刚刚坐下来,她就有些后悔了,心底似乎有一股不安的情绪,总感觉似乎今晚会发生一些什么了,心底打定了主意,就让她们自己唱独角戏,而自己则是淡淡的来,再淡淡的去。

可是,她还是奢望了……

“没想到你还是来了,听说你现在都熬成了一局之长了,倒也有些能耐了,就是不知道见识长了多少?是否还会像当初一样只懂得躲在别人身后,等待别人可怜的女娃娃。”颇有气势的略微压低的苍老的声音传来,沛慈几乎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声音了。

低垂的视线没有片刻的离开跟前的茶杯,同样冷淡的嗓音接了上去,“感谢你盛情的邀请,我不觉得我哪里令你觉得可怜了。”

一道紫黑色镶着淡金边的旗袍角扫过,沛慈只觉得自己挽起的裸露的手臂被擦得有些生疼,不期然便冷然眯起了冷冷的清瞳,一身孤傲的迎上了陈芳那双犀利阴暗的眼睛。

而到底是随时将焦点都放在陈芳跟方怡暖几个人身上的众人随着这么一个热闹,惊讶的眸光也不约而同的往这边扫了过来,记者们那扑闪个不停的照相机当然也是对准的镜头,大家都明显的感觉到了这一个角落的气氛有些骤然变冷下去了,于是便都是默不作声的冷眼看着,很是好奇这几个人之间的谈话。

看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面孔,陈芳眼底的冷意怎么也掩藏不住,阴冷的瞥了一身淡漠如风的沛慈一眼,冷笑道,“是吗?不可怜的话怎么会让别人替你去把别人的男朋友抢到手呢?趁火打劫,也就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做得出来了,到底还是见识浅薄的人,也真不知道你这副局长的位置是怎么来的?靠你父亲还是靠你哥哥?还是遵从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潜规则了?”

唰!陈芳的话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突兀的投入了无波的镜子一般沉寂的湖面,顿时激起了无数的波纹,众人顿时瞪大了眼,好奇的望向了沛慈那张清冷素雅的小脸……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14:00 +0800 CST  
☆、052 豪门盛宴四


窃窃私语声乍然响起,猜测疑虑的眼神几乎要把清瘦淡漠的沛慈看穿了。
“我认得她了!她好像就是我们锦阳城城北区的公安局长!前些日子还关注到了,当初还好奇怎么就升得这么快呢!”一个惊呼的声音从一名宾客口中传了出来。

“就是!就是!原来这里面还有渊源的啊!好像她爸还是我们省军区的首长呢,这也难怪了!”

“唉,要是我爸也是某一首长,我现在可能都是局长了呢!”

大言不惭的语气带着一丝附和,也许是因为深知这位曾毅首长平日里很少在众人面前出现吧,再加上冷氏的财力物力如此的庞大,自然是要好好的巴结一番,所以一时也是口无遮拦了。

见到众人议论纷纷,还有不时朝沛慈投来了那不屑外加嘲笑的眼神,让陈芳狠狠的爽了一把,脸上按耐住了那得意的神色,冷眼瞥了沛慈一眼,“谁不知道当初我们冷林两家都快结成亲家了,如果不是有个居心叵测的人从中搞鬼,暖暖跟建辉又怎么可能被迫分开?”

陈芳此话一出,沛慈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眸光一寒,紧握着茶杯的手顿时收得很紧,力度之大,几乎能把那只杯子给捏碎了。

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陈芳似乎变得很愤怒,一双老眼满是冷光,想要极力的掩饰下去却还是泄露了几分出来。

“还好,我早就说过你们不会有结果的,现在你应该相信了吧?明白人就果断一点,做人不能无耻到这个地步,而且千万不能忘恩负义,既然长见识了,就应该不会忘记这一点。”讥笑的冷嘲热讽的声音不断,陈芳显然觉得很解气,就是要让她过来,给她出口气,这些年都不知道滚哪里去,这林建辉一回来就恨不得扑上去,这林建辉可是她预定好的外孙女婿,岂能让别人抢走,而且当年她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让自己的闺蜜,也就是林建辉死去的奶奶极力的说服林建辉,让他跟方怡暖订婚的,而没想到的是,这事刚刚有了一点谱,林建辉的奶奶就去了,此事便不了了之了!

可悲的是,她总是一厢情愿的以为林建辉跟方怡暖是很好的一对,那时候,沛慈跟他们两个也都是在同一所学校,而几乎,那时候,有林建辉的地方,就一定会见到方怡暖的身影,而沛慈也只是远远的看着,就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安安静静的乖学生,所以那时候的她也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的,而,唯一能称得上朋友的,估计也就是林建辉了,因为,他们也算一起玩过,所以她也就不排斥他,林建辉也永远都不会知道,那时候的沛慈,真的也就只有他一个朋友,别的同学都瞧不起她,有爹妈生,没爹妈养的孩子,父亲远在天边,妈妈还是那样的一个女人,只有林建辉没有嫌弃她,时常会关照那么一下,原本这样的友谊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只是,后来这一切,都因为一件事情彻底的改变了。

这番话与掀起的轩然大波更是如汹涌的惊涛骇浪了,沛慈还没来得及解释,嘲笑的谩骂声便低低的传来了,毕竟是门当户对了,他们自然认为只有方怡暖这样的真正大家闺秀才能配得上林建辉,当然,这里面不免掺有拍马屁的成分,但是同时,骂了一声之后又连忙捂住了嘴,幡然想起了他们谩骂的对象可是一个大首长的千金,于是才又住了嘴,可是,看看方怡暖那黯然神伤的,阴郁如绵绵春雨一般的神色,沛慈倒是真正的坐实了小三的骂名。

她倒是极力的按耐住了,没有去看她们,而是淡淡的偏过头,看了看林建辉坐着的方向,只见他依然岿然不动的坐在椅子上,神色冷静如昔,仿佛事不关己一般,始终没有站出来给沛慈说一句话。

“外婆,不怪她的,那时候的她比任何人都需要辉陪在身边,我没事,你不用感到任何的不平。”方怡暖轻轻的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拍了拍陈芳的肩膀,给她顺气。

“暖暖,你还在为她说话?尤其母必有其女,外婆早让你提防她了,你总是不听!”

“好了,妈,您也不要气了,现在沛慈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感情的事情,年轻的时候总要兜上几圈的,联姻的事情现在不是还不晚吗?”冷挽诗安抚着陈芳道。

这一句句看似温和的话语,实则已经将沛慈推上了风尖浪口了!

咔嚓!咔嚓!一道道闪烁的光线从眼前闪过。

按下的快门声不断,对准的,可都是沛慈那张清冷而阴沉的脸,事到如此,她若是还能再忍下去,那就真的成了神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都不能忍!

冷漠如冰霜的眼神不再有任何的一丝迟疑,心如死灰一般,迅速的从林建辉那波澜无惊的脸上收了回来,冷峭的瞥着站在跟前的母女孙三人,“你们除了只会这样去诋毁别人,你们还会做些什么?”

说着,便缓缓的站了起来,冰冷的声音继续了,“林建辉,我现在可以让你实现那个诺言了,我不要求你必须娶我,但是我要你今生今世都不能娶方怡暖为妻,信守诺言你就照办,这是你最后欠我的一笔账,从今以后,两不相欠。”

‘呯,哗啦啦!’一个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

低头一看,只见沛慈手里的杯子已经不见了,张手的动作还在没有收回来,而脚下却是碎裂了一地的玻璃,而大厅内顿时陷入了一阵死寂之中!

“我得不到,你们也永远别想得到,你们欠我们的,我说过,一定会一笔一笔的讨回来,对于十年前的那个案子,我想,我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偶尔请你们去局里喝茶了解一下具体的案情还是可以的。”沛慈冷冷地扯开唇角,淡淡的笑了笑,暗如死灰一般的星眸掠过了一道冷酷。

沛慈语毕,方怡暖霎时就脸色苍白似鬼,禁不住的一怔,纤细的身姿摇摇欲坠,险些要跌倒了,陈芳脸上的笑意顿时变得僵硬了起来。

“你又何必为难她们?辜负你的人始终是我。”

这时候,一个冷淡的声音传来了……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15:00 +0800 CST  
☆、053 总是这样子


正是林建辉开口了,只见他神色倨傲如冰,俊眉微微皱着,似乎从来没有见到她这么一面,毕竟,在他的眼里,沛慈一直都是一个安静娴雅的女子。
而林建辉原本此话并没有什么意思的,他觉得他跟沛慈之间的事情只是他们之间的事情,没有必要波及他人,可是,这话听在众宾客跟沛慈的耳中,却已经听成了责备沛慈的意思了,霎时间,以前的一幕幕迅速的从脑海里划过了,沛慈愣了很久,淡雅的小脸刷过了一道沉痛……

“哼,她过来不就是想出口气吗?建辉,不用管她,我们冷家不欢迎这样的人,一点素质也没有,忘恩负义的东西!”陈芳老脸上尽是愤怒的怒火,颤抖的伸着手指着一脸冷漠的曾沛慈。

而沛慈却完全将她的怒气视而不见。

“随你怎么想吧,她们不让我好过,你觉得我会做圣母吗?为了你去为难她们,你未免也太高看了自己。”沛慈冷淡地开口,清冷死寂的眸光淡淡一转,迎上了陈芳那张老脸,“真正居心叵测的人恐怕是冷夫人你吧,这么处心积虑的邀请我过来不就是想看我出丑?估计也只有你才会这样攻于心计了,你也只不过祖宗积德家世好一点罢了,我希望你以后多多积德,保佑你下辈子也能投身在如此豪门之中,在我眼里,你连那些死刑犯的素质都比不上,明白就再好好的享受几天,不然以后可就没有机会了。”

“你说什么?”

冰冷的话语传来,陈芳顿时脸色一沉,霎时没有办法接上话来,胸口起伏得厉害,一时只能瞪着沛慈狠狠的喘着气,这女人分明是在咒她早死!

而此时,方怡暖正想迎过去安抚陈芳,可是……

‘啊!嘶!’一个隐忍的痛呼声乍然响起了,众人幡然回过神,吸了口气,便下意识的移动视线,往声源望了去。

只见一身高贵优雅的方怡暖此时正狼狈的跌倒在地上,右脚已经殷红一片,右手掌正狠狠的摁在沛慈脚下的那一地碎裂的玻璃上,纯白色的晚礼服已经染上了一些零星的血迹,美丽的脸上尽是痛苦隐忍的表情,秀眉都皱着了一团,美目正望着自己流血不止的手掌,时而望着自己那同样沾满了鲜血的右脚,一时之间只能痛苦的shenyin着。

“暖暖!你有没有怎么样啊?好多血……”

“暖暖,怎么样了?快!快去医院!玻璃都扎手心里去了!”陈芳大吃一惊,连忙抓过方怡暖的手,迅速的查看了起来,这一看都吓了一跳,老脸都吓苍白了!

“曾沛慈!你这个狠毒的女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冷挽诗也拉着嗓门,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狠狠的低斥着云舒。

方怡暖冷冷的吸了口气,抬起那凄迷的眸子,有些艰难的望着陈芳,“外婆……我没事,不用担心……”

然而说此话的时候,那略带着隐忍的痛楚的眼神却望向了林建辉。

“建辉,你还愣着干什么?快点送暖暖去医院啊!”陈芳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也顺着方怡暖的眼神望向了林建辉,脸上尽是焦急的神色。

又是陷入了一片死寂之中,众人终于也都将那眼神投向了林建辉,整个大厅,静悄悄的,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而,似乎,没有任何的意外,沛慈似乎总是悲凉的一方。

雨渐渐的大了起来,白茫茫的雨幕将一方天地都给遮住了,剩下的只是那银色的雨帘,国际会展大酒店门外的远处终于缓缓的驶进来两辆黑色的高级轿车,冷寂的黑色几乎要同这阴冷的雨夜融为一体,披着淡淡的冷风不急不缓的驶过来了。

车子并没有开进停车区,而是缓缓的靠近了不远处的路边停了下来,到底是这样有些凄冷的雨夜,这里又是繁华的商业街,所以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车速也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少爷,国际会展酒店到了,您……”

车子稳稳的停下了来,坐在前方的胡宇崴从前方的车境内,望着坐在后方的悠闲的翻看着杂志的清俊优雅的男子小心翼翼的开口道。

闻言,片刻之后,少爷才徐然抬起头,深邃如寂夜里的海洋的眸子一转,淡然望了车窗外一眼,平淡而略带着温和的声音缓缓的传了过来,“你把东西送过去就好,十分钟的时间。”

“是,少爷!”胡宇崴应了一声,立马就推开车门,后面那辆车也下来了两个黑色西装的高大一脸冷酷的男子,三人打着伞,一齐大步的朝会展大酒店走了去。

陈德修轻描淡写的望着三人渐渐的消失在雨帘里的身影,又漫不经心的收回了视线,正想低下头去,继续他刚刚的事情,可是,这时,前方充当临时司机的博焱忽然低声的开口了,语气中还带着一丝惊讶的成分……

“少爷,那不是沛慈小姐吗?”

少爷似乎怔了一下,有了瞬间的凝滞,然后才偏过头,默默的往前方望了去……

只见一个纤瘦清冷的身躯正如同秋风中萧瑟的落叶,簌簌发抖的在冷雨摇摇欲坠,似乎随时都有飘落的可能,一身的失魂落魄,微低着头一步一步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雨很大,没有打伞,滂沱的大雨垂下了厚厚的雨帘,这个世界顿时只剩下了无边的黑暗,还有那清亮的雨幕。

似乎,每一次遇见她,总是这样……

有时候,你还是得相信缘分的,他之前也是不相信的,直到很久之后的后来,他才对她说,沛慈,我相信了。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17:00 +0800 CST  
☆、054 浅浅的泪光


她觉得很冷,尤其是因为这样风雨交加的雨夜,还有那颗早已经疲惫不堪的心,提着沉重无比的步伐的往前走着,雨点很大,敲在身上似乎有些发疼,一身的衣物已经全部都湿掉了。
她忘不了他义无反顾的抱起方怡暖一身冷漠的离去的背影,还有那个带着一丝责备与挣扎的眼神,她以为她自己已经很平静了,因为心不再存希望了,没想到的是,她总是这样等到把自己伤得体无完肤,然后在自己心里才默默的对自己说,就这样吧,你真的努力了,不要再坚持了,放手吧……

其实,有的时候,似乎,女人总是这么傻的,明明事实摆在眼前,却总是还抱着一丝痴心妄想,而她,终究也不过是一个平庸的女人而已。

冷冷的雨水顺着脸庞流了下来,她冷得簌簌发抖,脑海里只剩下一片空白,行尸走肉一般行走在大路的中央,不时的有车辆从自己身边擦过,车速很快,激起的一阵阵水花直接飞溅到了她的身上,原本湿漉漉的一身更是沾满了污渍。

她这一生,还不曾有过这样的狼狈,急匆匆行驶而过的司机骂骂咧咧的骂着疯女人,疯子,要找死也不要找他之类的话,而沛慈似乎已经将这个世界的声音都给屏蔽了一般,根本没有听到。

‘叽!’

‘唰!’

‘呯!’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了……

“哪里来的神经病!找死啊!”

破口大骂了一声,也没有理睬被碰倒在地上的女子,车子又急匆匆的把车给开走了。

沛慈全身无力的瘫软的跌坐在地上,想要爬起来,可是似乎怎么挣扎了爬不起来,感觉浑身都在发疼,抬手抹了一把脸,便放弃了挣扎,就想好好的喘口气,干脆也就凄楚的闭上了眼睛,淋吧,淋了这场雨一切都会过去的,不要再去想,不要再执迷不悟,也不要再去难过了。

瓢泼的大雨无情的侵袭着那单薄瘦弱的身躯,这个世界仿佛就这样静了下来,只剩下那潺潺的雨声,有那么一瞬间就似乎沉入了沉寂的永夜一般。

而终于,敲落在自己身上的雨点似乎消失了,‘叮叮咚咚’,似乎是雨点打在伞上的声音,她恍惚的回过了神,缓缓的睁开了眼睛,清冷的眼神充斥着一丝死寂,留意到了自己周围的雨点都被隔绝在外面,形成了一个美丽的圆形雨帘。

默默的偏过头,清冷苍凉的眸光渐渐的往上移了去,便看到了那张清俊优雅的俊脸,只见他正举着一把大黑伞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深邃的瞳孔里染着一丝难以察觉异样,而俊美的脸庞却平静镇定如昔。

望着眼前这张清秀淡雅的脸,还有她眼底的那道沉痛,陈德修心底忽然浮起了一丝隐约的压抑,不知道是在替她难过,还在为自己默哀,这般模样,只怕还是为情所困了。

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平淡的眸光似乎微微有些暖和了起来,缓缓的把手朝她伸了去……

那是一只修长的手,指甲整理得很平整,很大,也挺耐看的……

沛慈也就是那么怔怔的看着,清冷的眸光中染着几分苍凉,没有任何的动作。

“你若是自己都不会怜惜自己,那还指望谁来疼惜你?”淡淡的语气带着一丝由衷的温和,像一股暖暖的春风,虽然依稀还是带着那么一点疏离。

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一句关切的话语,刷过了沛慈的耳际,这一刻,她忽然就感到眼睛格外的难受,似乎里面有什么在打着圈圈,她默默的抬着头,看着他好久好久,然后才缓缓的把手放进了那只大手的掌心里。

冰凉的温度传来,让他不禁有些怔住了,但还是很快就缓和了过来。

而当一道浅浅的温度隔着掌心传来的时候,沛慈那颤抖的身躯似乎也缓缓的恢复了过来,可是,久久在眼眶里打转的金豆豆终于还是禁不住滴落了下来,不偏不倚,就滴落在那只大手的手背上,闪烁着淡淡的光泽。

这一刻,她再无法自制了,隐忍的伤心与不甘瞬间崩溃了,根本无法再顾全什么形象。

一阵灼热的触感传来,很滚烫,陈德修缓缓的低下头,迎上了那张已经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的脸蛋,深沉的眼神似乎有些软和了起来。

“要是觉得哭出来好受一点,你就哭吧,不过,先把衣服披上。”

说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已经递给了沛慈,一道淡雅清新的冷香顿时弥漫而来,似乎还夹着一丝暖暖的温度。

见到沛慈没有反应,陈德修只好缓缓的放开那只冰凉的素手,一手撑着伞,一手将外套往她的肩头披了去。

她一动不动的,就是这么默默的站着,头垂得很低,微别过一边去,不知多少年都没有掉过眼泪的她此刻就像一个脆弱的小孩,所有的眼泪溃如决堤的海,不停的往下落,也没有吭一声。

陈德修也没有说话,就是低着头看着默默的流着眼泪的女子,眸光很深沉,说实话,他是有些嫉妒能让她这样心力交瘁的男人的,倒不是为了什么,也许只是因为心底隐约的那份渴望而已,谁不期望能遇到一个能深情对待自己的伴侣?

他陈德修当然也不例外,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在寻找这种感觉,他觉得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情,而且,他也不想花费时间去谈一场没有结果的恋爱,曾听人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想想,对于他来说,这话固然还是对的。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22:00 +0800 CST  
☆、055 被迫停职上


终于还是悲恸难过得难以抑制了,从懂事之后她就从不再哭泣了,尤其还是在别人的面前,她宁愿流血也不愿意流泪的。
于是,就这样,风雨摇曳之中,暮色苍茫凄冷,一个清俊的高大的男子正撑着一把大黑伞,大黑伞是一个纤瘦的女子,在低着头默默地掉着难以抑制的泪花,朦胧的雨帘将两人的身影笼罩住了,天地之间一时寂静了。

可是,这时候,陈德修却清楚的感觉到一阵淡淡的血腥味伴着凉风袭了过来,一滴,两滴,三滴,殷红的液体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刺眼的红色显得格外的触目惊心,他皱了皱眉头,连忙微抬起眸光,幡然发现她嘴角处已经染上了一些血迹。

第二次,她又在他面前倒了下去,也是她生平第二次在众人面前倒下去……

她曾沛慈这一生,从来都没有这样狼狈过,就算当初在黑三角被子弹逼进喉咙一身伤痕累累也依然能突出重围安全逃离,倒没有想到今天……

“少爷……”博焱很快就迎了上来,迅速的接住了陈德修手里的伞,高高的举过他的头顶。

“走吧,去S大医院。”

微皱着眉头看着怀中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女子,陈德修顿时也只有暗暗的叹了口气,毫不犹豫的迈着健稳的步伐往前走了去。

博焱脸色也有些沉重,慢慢的跟在身后给少爷撑伞。

很快,前边的一辆车子缓缓的启动了,穿过白茫茫的雨幕,往前方驶了去。

雨夜,S大医院。

“你先下去吧,我让护士给她换一身衣服,一身湿漉漉的,怎么回事?感冒还没好又跑去淋雨,这么疯狂了?”陈悠兰皱着眉头望着沉默的立在床尾的陈德修,低声开口道。

“你快点给她换吧,被车擦了一下,可能伤到哪里了。”陈德修淡淡的落下一句,然后便往沙发边走了去,陈悠兰顺手将那厚厚的窗帘一拉,连护士也没用上。

大约十几分钟过后,陈悠兰终于从帘子内穿了出来,只是脸色有些沉重,低声给护士交代了几句,然后护士才上前给云舒挂了点滴。

“她……伤得很严重吗?”他沉声问道,语速很慢,眸光也很深沉。

陈悠兰叹了口气,收好了听诊器,朝陈德修身边坐了去,“老实跟姐说吧,她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一个女孩子怎么身上那么多伤疤?背后的那么长的一道伤疤裂开了,还有,怕是急火攻心了,所以才会……是不是你把人家怎么了?她不会是你的……”

“瞎猜什么?也不担心坏了人家的名节,我们是……朋友,她没事吧?”低沉的语气很平淡。

“嗯,怕是要住院几天了,轻度的擦伤,背后的那道伤疤可能严重一点,要再弄点什么事出来,怕就是要废了,你是怎么照顾人家女孩子的?不会什么事情总要让她挡在你面前吧?女孩子是要来疼惜的,你怎么能……”陈悠兰有些责备的望着那一脸平静的陈德修,语气有些不赞同。

闻言,陈德修冷眸一扫,陈悠兰这才住了嘴……

大雨持续了一整夜,在黎明时分终于停歇了下来,金灿灿的红日将柔光尽情的往地下这么一洒,地面就干爽了起来。

陈德修并没有像上次一样留下来陪她一整夜,而是连夜又赶回了欧冶集团,最近事务太过于繁忙,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刚刚回来正是全权接下公司所有的事务,亲自坐镇总公司,他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亲自过目。

简单的用过早茶,陈德修才自己一个人开着车去了S大医院,博焱昨晚上就被留在这边照看着沛慈的情况。

到达医院之后,还是先将胡宇崴准备好的早点送到了陈悠兰的办公室,然后才朝沛慈的病房走了去。

“少爷!”陈德修刚刚转过一个拐角,不远便迎上了一脸沉重的博焱。

只见他那冷峻的脸有些深沉,皱着眉头,手里还紧紧捏着一份报纸一类的东西。

“嗯,人醒了?”陈德修低沉的开口道。

“已经醒了,沛慈小姐就在后院散步。”博焱回道,迟疑了一番,才将手里的东西给陈德修递了过去,“少爷,您看看这个,可能会对沛慈小姐很不利,要不要……”

陈德修眸光稍稍冷了下来,大抵上也猜得出是怎么回事了,不动声色的伸手接了过来,漫不经心的翻开一看,只见他那波澜无惊的脸上刷过了一道冷意,平静毫无起伏的眼底浮起了一丝幽光,俊眉微微皱了起来。

“她看到了?”低低的嗓音传了过来。

“应该还没有,我刚过来就看到沛慈小姐一个人出去了,现在可能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少爷,这事……”

缓缓的合起手中的报纸,随手递回给博焱,眸光有些森冷,伴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厌恶,“事已至此,自然是无法堵住悠悠众口,你让胡宇崴请那几家出版社的编辑喝杯茶,事情到此为止,勿让它继续蔓延下去就行,看看没有没补救的办法。”

语气很平和,隐约透露出了几分担心。

“是,我现在就去办。”博焱尊敬的鞠了个躬,然后立马就消失在走道的尽头。

淡淡的收回了眼神,陈德修还是禁不住轻咳了几声,俊眉越皱越深了……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24:00 +0800 CST  
☆、056 被迫停职中


浅浅的光晕绕过了长长的走廊,一根根巨大的石柱倒影下来,将脚下那长长的走道分成了许多份,一道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空气很清新。
陈德修缓缓的穿过了那条寂静的小道,一抬眼,便见到了那个纤细清瘦的身影,身穿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肩上简单的披着一件黑色的外套,正是他昨天给她披上的那件外套。

此刻的她正安静的坐在那张长椅上,仰着头,望着不断从自己头顶透过那茂密的树叶倾泻下来的点点星光,搭在膝盖上的双手也缓缓张开了,似乎想感受这么一分温暖。

“来了……坐吧……”

清淡而特别的冷香袭来,清丽的女子便已经敏锐的察觉到了来人,默默的收回的双手,沙哑的嗓音很是低沉。

“你好些了吗?”陈德修逆光而站,悠闲的负着双手,居高临下的微微眯着那深邃如寂夜的星空般的眼眸,淡淡的凝视着眼前坐在长椅上一片平静淡漠,脸色略显苍白疲惫而憔悴的女子,语气染着一丝关切。

清冷淡雅的容颜上掠过了一丝褶皱,沛慈将视线收了回来,眸光一转,平静无波的眼神便落在了陈德修的身上,看了他片刻,然后才淡淡的回道,“死不了,过两天应该又生龙活虎了。”

平静的眼神微扬起一道柔和,清俊的男人终于移了一步,往女子身旁坐了去。

“今天的阳光不错,挺暖和。”男人顺着女人视线的方向望了去,只见遥远的蔚蓝的天际上飘荡着几朵洁白的云朵,万里碧空空旷而深邃。

她的眼神清明了不少,气息也平静了许多,脸色虽然苍白而憔悴,但是神色似乎松缓了不少。

听到了陈德修的话,沛慈岂会不明白这男人话里有话的,倒是淡然笑了笑,嘴角轻扬的弧度有些醉人,就是嗓音过于沙哑了,“嗯,盎然的晨光,沐浴着新的希望。”

陈德修默然收回了眼神,淡然扫了那张清冷的容颜一记,似乎想说些什么,然而身侧的手一动就抓到了一样东西。

那是几份叠在一起的报纸,跟刚刚博焱拿给他看的那一份大同小异,标题标得真够大的,占了整整一个版面,还来一个人物特写。

‘局长横刀夺爱,苦命鸳鸯患时显真爱!’

‘局长棒打鸳鸯,口出狂言,为爱不惜以权压人!’

‘官途内幕,如此局长!’

……

几乎都是一些负面新闻,无非是说她棒打鸳鸯以权压人之类的话,更甚者,还怀疑她这局长的位置来得诡异,反正各种版本的说法应有尽有,过了今日之后,她想,她应该也算得上臭名昭著了,不仅坐实了小三的骂名,声誉严重受损,就连自己的父亲估计也会被牵连。

陈德修冷然收好了报纸,偏过头望着沛慈,却见她一脸的平静,好像事不关己一般就那么云淡风轻的坐着,悠闲的晒着太阳,一身的冷淡。

“不担心吗?”低低的嗓音传来。

沛慈欣然扬起了嘴角,勾出了一道无奈而冷淡的笑意,“若是担心有用,我倒不介意担心,她们以为我会在乎这些吗?”

“清者自清,但舆论的影响力也不容小虚,毕竟,人言可畏。”

陈德修低声道,深沉的眼眸里弥漫着一丝若有所思的流光,幽然望着一身淡定从容的沛慈,不知道是应该欣赏她的宠辱不惊,还是应该替她担心些什么。

然而,这时候,一串熟悉而好听的手机铃声响起了,陈德修这次倒是很快就能分辨出了电话的主人,于是便是静默着,淡然望向蔚蓝的天际。

“喂,陈局?”沙哑平淡的声音响起,约摸也是上司打过来的吧?

“是,我知道,事到如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向你解释了。”

……

略显沉重的气息忽然缓缓的蔓延了过来,陈德修就那么转过头,一声不响的望着她,只见她那苍白而清冷的脸蛋拂过一道若有若无的无奈。

“嗯,我现在就在医院,我马上就过去。”

……

默默的合上了手机,浅浅的吸了口气,该来的,总是逃不掉的。

“怎么了?”男人那低沉略显冷淡的声音传了过来。

沛慈悄然抬起低垂的眼帘,淡然瞥了陈德修一眼,有些沉重的开口,“没事,最多也就留职查办而已,官降几级做个片儿警也不错。”

反正她也不是那种一心只想往上爬的人,不缺吃不缺喝的,虽然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但是她一向很容易知足,做好自己本分的事情,没有愧对自己那身警服就行了,或许有一天她会因为某一个原因被迫扒下那身警服,但是但求问心无愧。

“我得马上回总部一趟,所以……”

“我送你过去。”

陈德修沉默了一下,然后才回道,而沛慈却本能的想要拒绝。

“我不认为你这样一身过去妥当,就当送佛送到西。”

他那沉寂的眼神淡淡的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沛慈怔了一下,才意识自己身上还穿着一身病号服,沉思了片刻,便没有再说什么,徐然起身,往医院门口走了去。

很快,陈德修稳稳的驾着车在附近找了一间服装店,等沛慈随意换了一身衣服之后便往朝阳街的方向驶了去,那里便是锦阳城公安局的总部所在。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29:00 +0800 CST  
☆、057 被迫停职下


车子缓缓的驶进了繁华的朝阳街,一个大转角之后,一栋三十多层的高楼的大厦便出现在面前了,肃穆威严的门楼上方彩旗飘飘,警徽庄严而肃穆,让人一看,不觉得那颗心就绷紧了起来。
陈德修将车子停在大厦门前的小广场。

“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清俊的男人低沉的开口,惊醒了低头沉思的女子。

沛慈吸了口气,偏过头朝车窗外望了一眼,才发现已经到了,这才感激的望了陈德修一眼,推开车门,慢慢的走下去了。

“我先上去了,你若忙可以先忙,我……”

“不碍事,上去吧。”男人压低嗓音回了一句。

沛慈不再说什么,宁静清淡的眼神从他身上一掠而过,便只有点了点头,然后便蓦然转身,大步流星的往大厦里走了去。

一路上自然是收到了不少同志的那种惊讶而异样的眼神了,应该都有注意的到早上的报纸了吧!

沛慈黯然一笑,顿时加快了步伐。

陈局长早就在办公室里等着了,沛慈一敲门,里面便传来了陈局那浑厚的嗓音。

“进来!”

沛慈很快就推门走了进去。

“陈局,您找我?”淡淡的语气很是沙哑。

一听到沛慈的声音,陈局长便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文件,缓缓的抬起头望向了站在门口的沛慈,脸色有些深沉略带着担忧。

“来了,坐吧。”陈局长平静的收回了视线,慢慢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

沛慈沉默了一下,之后才往沙发里坐了去。

“唉,小慈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呢?那种场合之下还弄得这么大的动静,现在满城皆知了,你应该知道舆论的压力,怎么能那么莽撞呢?这样做事情都不想想后果,这可不像是你的作风,现在局里都是议论纷纷了,你才刚刚接手城北区不久,局势还很不稳定,眼下整出这么大的一件事,这声誉都……你要我说你什么好?”

陈局一脸的沉郁,一边无奈的倒了两杯水,一边开口道。

“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陈局您不用为难。”沛慈淡淡的回答,垂下眼帘,缓缓的接过了陈局长递过来的水。

她自知这次影响有多么的不好,事到如今后悔也没有用了,坦然的承担便是了。

沛慈的话令陈局长不禁无奈的叹气,有些痛惜的瞥着沛慈,语气颇为沉重,“你以为说处置就处置吗?纪检部那边有他们的人,你这事情一出,上头立马就要你停职接受检查,可见速度之快!让我们措手不及!你本来就年轻,能做到这一步本来就不容易,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对你的位置虎视眈眈,他们本来就不服如此年轻的你,甚至还怀疑你这位置是怎么来的,我今早也接到了一大堆电话,都是为你这事情给闹的。”

“抱歉,连累您了,我这位置是怎么来的,您不是最清楚吗?”沛慈淡然开口道,唇边染着一道讽刺的笑意,她根本不在意那些所谓的声誉,更烂的名声之前都承受过,也不在乎这些了。

“我是知道,也知道这些年都委屈了你,关键是很多人不知道啊,你现在这个样子,你要我怎么跟你的父亲交代?上头的现在都已经直接下令要你停职查看了,我越是解释上面的人就更加怀疑,刚刚刘副书记还亲自打电话过来过问了,你要我怎么跟人家解释?小慈,莫要怪陈叔叔多嘴,你的事情你父亲也曾在我面前提起过,有些事情当断则断,不断则乱,以你平日里的行事作风折腾出这样的事情,我真的很失望!你说现在你要我怎么办……”

陈局长担忧无奈的望着沛慈那张淡漠无波的小脸,一边念叨着,而也就在这时候,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叹了口气,陈局长也只好过去接电话。

“喂?刘书记?”

“是,她就在这里,我马上让她接电话。”

陈局长边说着,点了点头,转过脸望着沛慈,“刘书记的电话,找你的。”

说着,便将电话递给了沛慈,沛慈那苍白的脸色掠过一丝苦涩,然后便走了过去……

自然,不可避免的,沛慈才刚刚接过电话,应了一声,那头的刘副书记都已经急得跳脚的破口大骂了一顿,那咆哮的声音连远远站在一边的陈局长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要知道,当初举荐沛慈的时候,刘副书记也是力保她的,现在出了事情,他也难则其咎,被上头说几句,那么怒火自然是要往下撒的,哪里还能顾全那么多,像他们这样的人,最看重声誉了。

而沛慈也只能沉默的任由那头的人咆哮着,事已至此,能做的,就只能接受处分了,做错了事,就要敢于自己承担。

诺大的办公室内,一时只有陈局长那无奈的叹气声,气氛很是压抑,空气里飘荡着一股莫名的沉郁。

劈头盖脸的将沛慈骂了一顿,那头的刘书记总算平静了不少,沛慈知道,他也是一个直肠子的人,沛慈见过他的,同样是她父亲的朋友,所以……

“是,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反思,也毫无异议的服从上级的安排。”

……

暖阳那淡淡的光辉偏过了树梢,静静地洒落在那半开的车窗上,悠闲的坐在驾驶座上漫不经心的翻看着杂志的温雅的男子,偶尔也会抬头望向那威严神圣的门楼,面色宁静如无风的海面,鹰眸深邃而悠远。

而就在他冷淡的抬头望向那门楼上那枚神圣庄严的警徽的时候,终于,一辆军绿色的军用悍马快速的从他身边驶过了,‘叽’的一个急促的刹车声响起了……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33:00 +0800 CST  
☆、058 结婚的念头


军绿色的军用悍马披着一身耀眼的光辉稳稳的停在了庄严神圣的门楼前,车门很快就被打开了,首先从车上下来的是一名身穿绿色半旧的军装的中年男子,紧接着,副驾驶座上一名身材高大的年轻军官也动作麻利的矫健的从车内跃了出来,只见他麻利的走到了后方的车门边,恭敬的给后方的人打开了车门。
“首长,公安总部到了。”

随着车门被打开,很快,一个高大挺拔的身躯缓缓的从车上下来了,一身半旧不新的迷彩服,墨发里已经夹有许多根银丝了,刚毅的脸庞,棱角分明,四十多岁的样子,浓浓的墨眉,深邃的眼眸里隐藏着一丝锐利与警觉,那是一种历尽沧桑而磨练出来的警觉与敏锐,周身流淌着一种莫名的压制气息,依稀算得上英俊的脸庞不怒而威,举足间总是流露出一种无形的威严与霸气。

只见他直直的负着双手,往门楼中央那么一站,周围路过的人都纷纷自己让开道来,从他那阴沉的脸上,足以判断出,定然是不好惹的人物,而那个年轻的军官也不动声色的,默默的站到他身后的不远处。

而这头的沛慈,在经过刘书记一顿批斗之后,自然又是继续接受了陈局长的一顿谆谆教诲,之后接受停职查看的处分,说是等事情明朗下来再做打算。

拖着一身疲惫的躯壳从陈局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说老实话,沛慈倒没有太大的感受,就当作休假也没有什么不可以,唯一担心的是会牵连到自己的父亲,站的位置越高,要考虑到的事情就越是复杂,她几乎又可以想象到自己父亲那横眉怒脸的样子了。

微仰着头,浅浅的吸了口气,然后才默默的低头看路,缓缓的走出了门楼……

然而,才刚刚走出门楼,那个熟悉的高大的身影便映入了眼帘,沛慈不禁怔了一下,顿时就收住了脚步。

“小姐!你总算出来了!首长已经等了你很久了!”

沛慈的身影一出现,站在那个中年男子身后的那个年轻的军官立马就笑了笑,习惯性的行了个礼。

沛慈恍惚了一下,片刻之后才回过神来,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才朝那个深沉明显黑着一张脸的中年男子走了去。

“父亲……”沛慈低声地开口,抬着头,淡淡的直视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曾毅。

“还知道老子是你父亲?”低沉粗犷的嗓音分明带着一丝隐忍的怒气,墨眉一挑,黑眸里迸射出一缕火花,明摆着怒气不小,瞪着沛慈,“翅膀长硬了!”

“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些什么东西!老子让你少跟他们这些杂碎来往,你都把老子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早跟你说过这种男人不值得你稀罕,整个一见面连话都没说上半句还处个屁对象!执迷不悟,非要整点事情出来才甘心,老子迟早要被你们两给气死!”

曾毅一见到沛慈那苍白憔悴的脸色,气不打一处来,手里的报纸往沛慈身上甩了去,他的这个女儿一向坚强果敢,唯独遇到那个什么林建辉的男人就变得不堪一击,说老实话,他可是一点也不中意那种男人,每次连话都不舍得聊上几句,总是一副他就是太阳,就要别人围着他转的样子,他妈的,你现在跟我女儿交往,以后要娶我女儿老子就是你老丈人,凭什么你小子还给我整这脸色看,你还真当老子是你孙子呢!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东西了,老子还当真不稀罕了,这军区里大把多优秀的未婚干部,随便捡一个都比你小子好!

曾首长对他们军人有着特殊的欣赏,打心里就想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一个正正当当的军人,就拿沛慈的哥哥大东来说,他这两年已经物色了不少的女干部给他了,但是可惜的是,大东现在也没有那心思。

沛慈吸了口气,没有错过父亲眼底的那抹隐忍的担忧,微微垂下眼帘,望着掉落在自己脚边的报纸,无非又是跟自己今早看到的那些大同小异,倒也淡定。

“放心吧父亲,以后不会了,对不起,我,我也不想的,只是,我……”

浅浅一笑,眸光依稀有些暗淡,但更多的,是释然,经过这样的一个折腾,她如今倒也平静了,眼下,便是只想恢复之前安静的生活罢了。

曾毅本来还想怒斥几句的,可是看到沛慈这一副憔悴疲惫的样子,哪里还忍心?当下只有深深的叹了口气,大手缓缓一伸,轻轻的拍上了沛慈那瘦弱的肩头,沉重的语气伴慈父一般温和传来,“你什么时候才能让父亲放心?也罢,经历过也就明白了,都不年轻了,父亲像你这般年纪,你都会走路了,这次就信父亲一次,军区里好男儿大把多,我们一个个的找,总有一个合适你,不然,政府机关的也可以,你中意什么样的?”

闻言,沛慈只是幽然一笑,清淡的眼神里流淌着一种柔弱的平静,沙哑的嗓音响起,“听父亲的安排就是了。”

曾毅点了点头,“嗯,试着相处,要是觉得合适就赶紧结婚了,一个女孩子家总是自己一个人,父亲也不放心,今年结婚,明年我的小外孙就出生了,这事合计着就好,就这么说定了,对了,昨天一个老战友还跟我说过他儿子刚好回A市,之前也是一名军人,单身,现在做点小本生意的,我们不追求什么高档人的生活,不缺吃不缺喝的,知足常乐就好,这样吧,回去父亲就给你问问,找个时间你们先见见面,不合适就跩,合适就处处,今晚跟老子回家吧,你哥刚好回家几天,一家人聚聚。”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34:00 +0800 CST  
☆、059 相亲之路上


听了自己父亲一席话,除了心底浮起了更多的感慨之外,沛慈便也只有沉默。
“你们上级打算怎么处置你?当真要停职查看了不成?”曾毅皱着眉,锐利的眸光直直的落在沛慈那精致洁白的脸上。

沛慈暗暗的垂下头,沉思了片刻,乍然抬起头,星子般的眼眸已经变得无比的坚定而悠远,语气虽伴有一丝无奈,但却是跟她的脚步一样铿锵有力。

“嗯,陈局打算让我休息一番,应付一下纪检部那边,我已经接受了,并且申请上面重新进行审核,要求将审核的各项结果公开,若是审核通过就不会影响到父亲了,若是不幸,只能重新做回片儿警,那还要父亲跟哥哥罩着我,不过,我有信心。”

沛慈的一席话让曾首长放心了不少,深眸里浮起了一道赞赏的流光,他就说,他的女儿怎么可能会如此软弱,但赞赏之余也不免生出一些担心来。

“小慈,这个办法固然可以,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你的仇家就不少了,这些年你惹的可都是一些狠角色,现在你只是在上次的任务中暴露了,老子之前也让人把你的消息压制下去,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千万不要走这一步。”曾毅的语气很是低沉,浓郁的担心之意让沛慈不由得心里一阵暖洋洋的。

欣然笑了笑,眼底弥漫着的灰暗渐渐的散去了,淡淡的异彩璀璨如星光一般,素雅淡漠的容颜拂过了一丝冰冷,嗓音沙哑而铿锵,“我知道该怎么做,请父亲放心。”

“行了,回头老子探探风,他们以为说停职就停职?这要老子的脸往哪里摆?哼,要不是答应过你奶奶,老子早就收拾他们了,一帮蠢货,那些杂碎你少去理睬他们了,有时间赶紧把那件案子调查清楚,这事情跟他们脱不了干系,都十年了,那个诺言已经过期,你也无须再有什么顾忌,别让他死得不明不白的。”

“嗯,我会的,保证不会有下次了!”

沛慈悄然点了点头眼底的那抹坚定在慢慢的复苏,颓废了这么些日子,应该也足够了,过去便只能让它成为过去。

“别蒙老子,老子之所以没有去干涉你,无非是希望你能自己明白,有些事情只有自己亲身经历才会明白其中的对与错,再往后的日子里,你才会更懂得珍惜,但是别忘记了,感情纵然可贵,尊严价更高,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站起来!大不了立马找个男人结婚,这婚姻事情就是折磨人!以后别给老子犯浑了,不然你看老子怎么收拾你!”曾毅忽然又板起了那张脸,犀利的眸光瞪了沛慈一眼,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的开口,一想到今早看到的那些负面新闻,曾毅的火气忍不住又冒了上来。

翻脸比翻书还快,喜怒无常,说的也不过如此,沛慈吓了一跳,有些理亏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瞥了瞥自己的父亲,摸了摸鼻子,正想说些什么……

“看什么看!还不快点给老子滚上车!丢人现眼的东西!”曾毅沉着脸吼了一句,抬脚就要往沛慈腿上跩了去,幸亏沛慈反应迅速,闪身一跳,便跃了过去,像个知道自己做错了的孩子有些求饶的望了曾毅一眼,然后才吸了口气缓缓的往那辆军用悍马走了去,那两个跟随过来的军官则是忍着笑意,黑溜溜的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这种相处模式是经常见的,当然了,对小姐算是轻了,对那大东兄弟可就那什么了!

而就在将要往驾驶座上坐去的时候,才幡然想起了说着要等自己的陈德修,顿了一下,乍然转过身,往那个方向望了去,可是,却发现那辆黑色的高级跑车已经缓缓的朝马路驶了去,暖阳浅浅,柔和的光辉洒满了一地,渐行渐远的黑色跑车最终也只是留下了一个淡淡的车影……

很快,一曲散去,绚丽了一天的太阳终也慢慢的沉寂了下去,天幕上点缀上了许多璀璨夺目的星星,喧嚣了一天的锦阳城终于安静了下来。

锦阳城A集团军军区大院,香山壹号院内。

‘咚咚!’

一个清脆有节奏的敲门声打断了正在奋笔疾书中的陈首长。

“进来!”陈首长头都没有抬一下,便开口。

门很快就被推开了……

“爸,你找我?”

低沉而平淡的声音响起,陈向南缓缓的抬起头,眯着那双锐利的鹰眸瞥了站在门边的陈德修一眼,然后才用眼神瞥了瞥自己书桌前方的沙发。

“坐吧!”

陈德修没有拒绝,默默的走了过去,坐了下来,优雅的润茶杯,沏茶,而就在他专注的倒茶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张小字条,上面正是陈首长那龙飞凤舞的墨宝,陈德修顿了一下,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望着就站在自己身边,嘴里叼着一根烟,有一下没一下悠闲的抽着的陈首长。

陈首长颇有气势的瞪了回去,没好气的开口,“看什么看?明天相亲的地点跟时间,这回你可别想弄什么理由来忽悠我了,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一个好对象,我的一个老战友的女儿,人家可是一名警察,不是什么娇滴滴,老子觉得挺不错,你一定也中意!”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37:00 +0800 CST  
☆、060 相亲之路中


陈德修缓缓的搁下手中的茶壶,不动声色的淡然瞥了陈首长一眼,眸光很是平静,沉默了片刻,才徐然伸手,轻轻地接过那张纸条,漫不经心的扫了一记。
“连爸你都热心这事了?”陈德修淡淡的开口,黑眸闪过了一丝无奈。

陈向南叹了一口气,坐了下去,端起茶吹了吹,然后便往嘴里猛灌去,润了把嗓子,才回道,“我倒是想不操心,你妈跟你奶奶整天在我耳边唠叨着,我都烦了,男大当婚,你是该娶媳妇了。”

“我都不急,你们急什么?”陈德修平淡的开口,随手又给陈首长满上了茶,自己则也是端起了茶。

此言一出,不可避免的,又是迎来陈首长一阵怒视,粗犷的嗓门劈头盖脸的袭了过来,“皇上不急急死太监!老子也是男人,还能不知道?你都三十了,每次都是怎么解决的?总不能一直都出去找,娶了媳妇一切好说……”

‘咳咳!’

一阵轻咳声传来,陈首长乍抬头一看,发现德修同志脸色有些绷紧了,眸光有些狼狈,只见他很快的低下头去,取过旁边的餐纸拭了拭嘴,“很晚了,我先回去了,明早公司有早会,你跟妈也早点休息。”

说完,便像一阵清风一般迅速的消失在门外。

而陈向南首长却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样,黑眸微缩,望着陈德修那缓缓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抬手抓了抓自己那几根头发,呐呐自语道,“我说了什么吗?我好像也没说什么吧?怎么就这副德行?”

寻思了一番,才大概摸清是怎么回事,然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臭小子!跟自己老子还害臊毛啊!”

……

那天夜里起风了,所以次日一大早起来不免感觉天真的有些凉了,早上梳洗完毕站在窗台上吹吹风,就看到了自己的脚边飘落着几片有些泛黄的树叶。

哦,原来,夏天即将远去,秋天就要来了……

曾毅一大早就出去了,大东也起了个大早,现在也不知道去那里晃悠了,早餐就是一些简单的米粥外加一些清淡的泡菜便是了事了。

长到半腰的柔和秀丽的长发披肩散下,散发着淡淡的清亮的光泽,换下那身严肃的警服穿上这么一套休闲的米灰色小洋装,这下子看上去,也能从沛慈那张素雅的脸上看出了几分柔婉淡雅的味道来。

倚在门边,淡漠的看着自己父亲留在窗台上的那张小纸条好久,平静淡漠的脸上凝聚着一丝迟疑,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去,她以为她的父亲是开玩笑的,倒没有想到昨天晚上一吃完晚饭,父亲就直接奔书房,好像跟谁讲了好久的电话,然后就把自己喊到书房了,不用说肯定又是进行一番思想教育了,然后又间接的跟她说了什么明天的约会多么的重要,人家又怎么怎么的好,再然后直接就下了死命令让她今天非要过去不可,今早天还没亮就敲门,留一张纸条在窗台那里,之后才去了军区。

沛慈淡淡的吸了口气,终于还是伸手将纸条抓衣袋里了,转身拿过架子挂着的遮阳帽,带上,再拿副墨镜带上,然后才缓缓的出门去。

“小慈,走得这么匆忙,干什么去?”

沛慈自顾着一路低着头往前大步直走,差点就撞上了从外面回来的大东。

今天的大东还是跟往常一样的装束,一身半旧的迷彩服,衣袖微微挽起,英俊帅气的脸上染着一丝笑意,黑眸里却是浮现着一道迷惑,幽幽的盯着自己的妹妹,手里还提着一只兔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

沛慈生生收住了脚步,才没有撞上去,扶了扶墨镜,看了大东一眼,“哥……哦,我出去一下,你需要我给你带什么东西吗?”

“你要出去?我刚好从朋友那里弄了只兔子回来,你赶得回来吃午饭吗?”大东皱了皱眉,扬了扬手里的兔子,开口问道。

“哦,可能赶不回来了,父亲中午也不回来吃饭,不然我们晚上再一起吃吧,你先帮我们料理好,我晚上回来再整。”沛慈淡然回道。

大东点点头,又看了沛慈一眼,“那好吧,那你早点回来,对了,买些配菜回来,随便给我捎条烟,用不用我送你?”

“嗯,不用了,借你车给我用用就好。”

‘叮’沛慈的话才落下去,一串钥匙马上朝她飞了过来,沛慈反应迅速的接住了。

“走了,谢谢哥!”淡然笑了笑,纤细清瘦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大门外……

而大东却是眯着那双深邃的眼眸,盯着沛慈离去的方向,静默了好几秒钟,脸上有些疑惑,心底寻思道,‘搞得神神秘秘的,前几天还死气沉沉的,这两天倒又活过来?吃错药了?真不懂女人!’

不过,恢复过来就好了!欣然笑了笑,摇了摇头,低下眸光看着手里的那只肥肥的兔子,抖动了一下,然后才往房内走了去。

也许是向往惯了自由吧,此刻就这般开着车行驶在这宽广铺满了落叶的道路上,沛慈倒是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好像那沉郁了很久的天空,今日终于拨开云雾见到了那久违的温暖的太阳一般。

昨夜风起时花了最后的一点时间去默哀那段惨淡的感情,今日便又是重新开始了,一个人的旅途,新的旅途,所以她亦要往前走……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38:00 +0800 CST  
☆、061 相亲之路下


约定的地点便是城中区的繁华的某一条商业街的一间优雅的咖啡馆内,一走进咖啡馆,雅间早就准备好了,说明来意,侍者很快就带着沛慈往贵宾雅间的方向走了去。
“小姐您要喝点什么吗?”侍者很有礼貌的开口。

沛慈一身淡漠的坐了下去,这间雅间正好是角落里的一个僻静的雅间,窗口对着的方向便是那繁忙的街道。

“先来一杯水就好,谢谢。”沛慈淡淡道,她不是那么中意喝咖啡的人。

……

很快,一杯热腾腾的水就送上来了,沛慈也缓缓的取过身旁的报纸,悠闲的翻看了起来,其实有些奇怪,像昨天的报纸那么的轰动,可是今天那些新闻竟然忽然沉寂了下去,她原本还以为会愈演愈烈的,所以还担心被人认出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还特地戴着帽子跟墨镜出来了,然而刚刚去超市买烟的时候,路过报亭,一连翻了好多份报纸,都没有见到有关于自己的那些负面新闻,这点她很是感到奇怪。

难道是父亲?父亲应该也不会这么轻而易取就平息了这件事吧?哥?那也不可能吧?上面的人吗?那就更不可能了!可是这新闻真的就只是昙花一现而已吧?不过,沛慈自己也懒得去理睬了,反正审核申请都已经提交了,估计过个半个月或者一个月自己应该又可以复职了。

吸了口气,微抬头环绕了四周一番,其实还当真不想来的,瞧着自己父亲那么的积极,来过过场也就罢了,习惯性的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十来分钟,也不知道对方还会不会过来,漠然低下眼帘,清淡的眼神缓缓的往窗外移了去,淹没在一片人潮之中。

而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终于被打开了……

清俊而挺拔的男人缓缓的推开门,稳稳的站在门边,英俊清冷的脸上并不带有什么外露的情绪,平静深邃的眼神淡然往窗边扫了去,很快就认出了那个清瘦纤丽的身影,一向淡定的他禁不住还是怔了那么一下。

而,这时候,沛慈终于也缓缓的回过头,淡淡朝门这边望了过来,而这一看,原本波澜无惊的脸上竟然也会划过了一道细细的涟漪,有那么一瞬间,就好像看到万丈的光芒在他身后闪耀着,但她很快就迅速的将眼底的惊讶压制了下去。

“是你?”惊讶的嗓音沙哑依旧,清冷的星眸里的诧异一闪而过,脸上很快又恢复了以往如初的平静,这跟他第一次遇到她的时候一样。

陈德修默然望了沛慈一眼,然后才徐然走了过去,优雅的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侍者连忙上前招呼。

“我也没想到会是你。”男人低沉地开口道,音调有些喑哑,但挺耐听的。

沛慈慢慢的合上了报纸,悄悄的坐直了身子,淡然喝了口水,眼神清澈而淡漠,但是倒是挺真诚的,“我叫曾沛慈,单亲家庭,父亲是一名军人,有一个哥哥现在也在部队服役,我是警校毕业的,做了好些年的警察了,今年二十七,之前一直在外地任职,近期才调回锦阳城。”

说这些,无非也是在介绍自己的情况了,经过这么一番折腾,她觉得她累了,想过云寒的话,也想过父亲的意见,她觉得若是就这样结婚了也没有什么不好的,结了婚,她的心也就定下来了,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要了,只想要一个家,一个可以让她停下前行的脚步,好好栖息的家。漂泊过的人也许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吧,成年自己面对之后,就经常会感觉孤零零的一个人,那种感觉就好像飘荡在天空中的云一般,一直都在飘,风吹到哪里,便是到了哪里……

她想,云寒说得一点也没有错,是的,她现在很需要一个婚姻,一个所谓的家。

“你……”

陈德修明白她的意思,见她公式化的介绍自己,倒是很传统的模式,有些惊讶,接触过很多次了,淡漠,落魄,甚至绝望的样子,他都见过了,而倒是没有见过这般干脆利落好不多泥带水的样子。

“我知道,我现在也算名声狼藉了,对于那件事,我并不想解释太多,我只能说,我无愧于心,今天既然过来了,便是以结婚的前提过来的……”沛慈的神色很淡漠,语气也很清淡,似乎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罢了。

而就在她说话的同时,一直沉默地听着她陈述的少爷似乎浅浅的吸了口气,不知何时,已经淡定的起身,默默的站到了窗边,负着双手,平淡的眸光正是望向下面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潮。

沛慈说了很多,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都说了些什么。

“你这算不算破釜沉舟?”

静默了片刻,一直没有说话的少爷终于淡淡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而沛慈一听,倒也没有多大的反应,伤痛过后只能继续往前走。

于是,她的眸光有了片刻的黯淡,而语气却很轻盈而坚定,“是,没错,所以……”

说着,便又是落落大方的抬起头,凝视着那道清冷略显孤寂的背影,清冷的声音如同擦过竹叶的秋雨,很凉,也很镇定,“现在以身相许,还来得及吗?”

……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39:00 +0800 CST  
☆、062 决定要领证


都是中意把自己往绝路上逼的人……
男人那冷峻的嘴角边掠过了一道细微的痕迹,低哑的嗓音伴着一丝毋庸置疑的肯定,“我们之间并没有任何的感情,如此,你还决定要嫁给我?”

沛慈淡然笑了笑,毫不在意的开口,“并不一定是相爱的一对才能结婚,很多没有感情的夫妻也就这么过了一生,相敬如宾的生活模式没有什么不好,若是真的能结婚,你若尊重我,我定会对你不离不弃,永不背叛。”

说到后面的语气,沛慈是肯定的,像她这种人,除非不做任何的承诺,否则,定然是全力去实现,直到生命停止的一刻。

而说这话的时候,沛慈是一面望着少爷那负手而立的背影的,不知道为什么,恍惚之间,她总是可以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同样跟她一样的东西,那便是孤独。

颠沛流离多年,辗转间,韶华已逝,到了这般地步,试问谁还会有那样的激情去寻求心中那份所期盼的所谓的爱情?女人,终究还是等不起,时常摇曳在心头的最美好的愿景,终究也抵不过似水流年,化作了一抹最妖冶的红,然后再慢慢的散去。

沛慈的话落下很久很久,站在窗边的男人却是一动不动的,隐藏在平静之中的眸子其实已经划过了无数道激流般汹涌澎湃的浪花。

他只能说,他今天真的很意外,甚至,他还从来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像这样感到意外过,就连当年那样的离开也不会,然而现在……

这种感觉说不上来,似乎有些异样,但是似乎又感觉到很平静一般。

见到男人久久没有应答,沛慈便只能自嘲的笑了笑,你疯了,难道还有人跟你疯不成?名声狼藉也就罢了,没才没貌的,谁会稀罕呢?坦然吸了口气,眼神忽然变得格外的平淡,只见她缓缓的从衣袋里摸出钱包,取了张钞票出来,静静的搁到了桌上,然后便淡然站了起来,一身淡定从容的往门口走了去。

而,就在这时候,徒然……

“上车吧,迟点民政局就要下班了。”

低沉的嗓音沐浴淡淡的温和,如同暖暖的春风吹过寒冷的江面,江河的霜面缓缓地融化了,沛慈那单薄清瘦的身躯终于还是禁不住轻轻的颤抖了起来,她突然的收住了脚步,有些不敢置信的转过头,微微侧着身子,清眸里不知不觉已经染上了一些淡淡的迷离,如同行走在幻境之中一般,轻轻地一个抬头,便是迎上那双深沉如寂夜里的汪洋深不可测的海洋一般,一汪清澈的海水洗去了男人一如既往的微弱的疏离感,此刻的他看起来虽然依稀有些不真实,但是沛慈却已经能感受得到男人的真诚,就是因为他那坦然平静的眼神。

“你说什么?”她还是禁不住淡淡的问了一句,声音沙哑而飘渺。

“我们结婚吧。”男人很肯定的回答,微微低下眸光,望着眼前那张淡雅的素颜,似乎又想了想,然后又补充了一句,“我刚好还缺一个妻子,你要真愿意,我便娶你。”

说着,便淡然收回了视线,大步的越过沛慈。

“既然决定了,就不要瞻前顾后,我未来的几天要离开锦阳城出去一趟,今天时间倒是很充裕。”

男人解释了一句,高大挺拔的身躯已经消失在门外,淡淡的清新的冷香飘过了沛慈的鼻下,一切都变得很不真实……

好半响,沛慈才回过神来,暗暗惊讶这男人这处事态度真他妈的够雷厉风行的,她以为她已经够干净利落了,没想到他更加厉害。

而沛慈终究也吸了口气,步伐铿锵,一身淡定从容的跟了上去,既然决定了,那么就不能后退了,就让她壮烈一回吧!

两人一前一后,阔步的从咖啡馆里出来了,一直走到对面的泊车位上,少爷才停下脚步,而沛慈也很快就收住了脚步,顺着他眼神望了去,当然就发现了几乎寸步不离他的,那个叫博焱的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博焱此刻并没有走过来,而是静静的站在车边,锐利如鹰的眸光正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态。

“你就打算这样过去吗?结婚好像要准备一些材料。”沛慈微仰着头,望着一脸清俊的男人,淡然问道。

“我马上会让我的律师把东西送过来,你搁哪里了?”男人语气很低沉,倒是挺温和。

沛慈淡淡的眯起那双美丽的星眸,寻思了一番,然后微蹙着眉回道,“应该放在局里了。”

这里是城中区,民政局就在这边,离城北区还是有一定的距离的,这来回可能也要一个半钟吧?现在都十点多了,而且那时候回来可能刚好赶上下班的时间了,一定会赶上塞车堵车的,赶回来的时候,民政局一定已经下班了!这急也不是这么急法吧?

算了,未免夜长梦多,还是速战速决吧。

“我现在马上回去拿,你先过民政局那边等我,十二点之前一定能赶回来。”沛慈说了一句,然后利落的从衣袋里掏出了墨镜,快速的带上,拉了拉帽檐,正要往自己的车子的方向走去,冷不防……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40:00 +0800 CST  
☆、063 两本红本上


“我陪你过去吧。”
一道清爽的风逆袭而来,平淡的声音也跟着传了过来,乍然抬眼一看,清俊的男人已经跟到了自己的身侧。

沛慈不动声色的扫了男人一眼,只见他一脸的平静淡然,一派绅士贵族的模样,这么突兀的决定说出来,还不曾见他有半丝的反应,而面上虽然还能保持着一丝镇定,但是心底却是波涛汹涌了,可见这男人的功力有多么的深厚。

于是也没有回话,加快了步伐朝自己车子的方向阔步而行,身侧的男人倒也是淡定的跟了上去。

然而,那些负面的新闻总是已经被莫名其妙的压制了下去,但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再加上又刚刚被停职了,所以这回到局里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的一路上,自然是免不了收到了很多异样的眼神了,算是公开的秘密吧,然而沛慈却是淡定得很,全当没看见也没听见。

有条不紊的回到办公室把那些材料都准备好了,然后才一身冷淡的离开。

“老大!老大!”

刚刚走到那门楼下,迎面便走来少谷,身边还跟着两个年轻的警察,沛慈很快就停下了脚步,淡然的望着少谷几人。

“曾局好!”两个年轻的警察很有礼貌地打招呼,好奇的眼神却一直小心翼翼的瞄着沛慈,早听说他们的局长很年轻有为,然而这两天又听说那些事情,一时之间便是感到尤为的好奇。

沛慈点了点头,淡雅的脸上染着一丝淡淡温和,轻声道,“完事回来了?”

少谷咧嘴笑了笑,眼底关心的意味很浓,只见他关切道,“嗯,老大,您的事情我们都听说了,放心吧,那帮人就是小瞧了您!我们跟着老大您当然知道老大的本事,您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这局里少了谁都行,就是少不了老大您!嘿嘿,我对老大有足够的信心,那斯他们正说要一起去看看老大您呢,咦,对了,老大,您这是要去哪里?”

瞄了瞄沛慈手里的档案袋,少谷禁不住问了一句。

收到下属的关心,沛慈当然还是挺感激的,欣然点了点头,一道微弱的痕迹很快从那清冷的容颜上一闪而过,语气倒是沙哑而略显温和,“嗯,有劳你们挂念了,我出去办点事,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要自己保重,可能这段时间上面会派有人下来检查,你们务必配合,该完成的任务务必努力完成,切勿玩忽职守,不然等我回来……”

经过这么一小段插曲之后,沛慈顿时感觉自己放松了不少,定定的站在门楼下,望着庄严神圣的警徽,她心底忽然闪过了一句她一直都很欣赏的话……

人类是渺小的,工作才是一切。

想想,人也就这么一辈子,没有了一样东西,别的东西总还是有的,信念不死,生命还是有意义的,大彻大悲过后,她决定了,她要收心,一心一意的工作,那对她来说,或许才是最有意义的。

浅浅的吸了口气,最后望了望那庄严的警徽一眼,终于还是果断的迈出了步伐……

车子像一道狂啸的飓风一般平稳的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驾驶座上的女人眸光清冷而锐利,专注的锁着道路的前方,而副驾驶座上的男人却很享受,悠闲地靠着椅背,车窗微微摇下一条小缝,清爽的风夹着淡淡的泥土混合着野花的香气从鼻下飘过,车内流淌着一道舒缓沁人心脾的音乐。

嗯,是的,男人是一个很会享受的绅士。

男人眯着那狭长而深邃的眼眸,淡淡的望着女人身侧的那个档案袋,然而也就是扫了一眼,眸光又继续往车窗外望了去。

又是红绿灯拐角处,女人无奈的降下了车速,不得不停下车子,而那细白的皓腕上的手表的时针已经快要指向十一点半了,女人扫了一眼,不由自主的微微蹙起了眉头。

“你似乎很着急?”男人那云淡风轻的语气飘了过来。

一路上只见她不停的飙车,但她车技真的很好,这一点,陈德修承认。

听到了男人那平淡的语气,沛慈微偏着头瞥了男人一记,淡雅的脸上拂过了一朵淡淡阴云,然后脸颊微微翻红了一些,如同醉酒后浮起的两朵淡淡氤氲,然而她却没有回话。

这女人脸皮还是有些薄的,男人那波澜不兴的俊脸上终于缓缓划过了一道浅浅的涟漪,一抹弯弯浅月一般的弧度莹然绽放在唇边,很不幸的是,女人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的一扫,将这副风景尽收眼底,于是乎……

‘叭!’

‘叭!’

‘叭!’

刺耳的喇叭声一声接着一声从身后传来……

“你再不开车后面就要堵车了,女人。”

低哑的嗓音微含着一丝微弱的揶揄,人却是斜着眸光望着窗外。

沛慈这才恍悟过来,清眸里,一丝尴尬一闪而过,偏过脸去,暗暗吸了口气,然后才踩下了油门,车子便又像一道飓风一般驶了出去。

这男人魅力指数高达正五星!

沛慈心里悄然下了定论,其实也是在掩饰暗骂自己美色当前显得一点也不淡定,色字当前一把刀,又丢人了不是?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42:00 +0800 CST  
☆、064 两本红本中


终于,车子缓缓的驶进了民政局的大门,找到停车位,沛慈很快就把车子停好了,两人一下了车便直接往那栋大楼走了去。
而博焱跟一个高瘦白净的中年男子早已经等候在那里。

“少爷!”两人恭敬的唤了一声。

只见陈德修缓缓的走上了阶梯,两人也很快就走了下来,在陈德修跟前停住了脚步。

“东西都带过来了?”低低的声音传了过去。

“都拿过来了,少爷!只是……”

博焱很快就拿过那个中年男子手里的档案袋,转过头,望了望站在陈德修身后的沛慈,眼底闪烁着一丝疑惑与担忧。

陈德修缓缓的伸手,博焱只好将手里的档案袋递了过去。

“你们到车边等着。”陈德修淡淡的开口。

“少爷,您……”博焱还是有些犹豫的望了望沛慈,有些不放心的看向了少爷,约莫是担心少爷的这个决定太过于突然了吧。

而博焱的话还没有说完,便是迎来陈德修一个冷淡的眼神,自是知道少爷的脾气的,只好默默的低下头去,同那个中年男子一同离开了。

沛慈只是静静的站在陈德修的身后,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当然知道那个叫沛慈的年轻小伙子担心些什么。

“进去吧。”平静的语调很是平和。

按着指示直接来到了某一层楼,门边的挂牌上写着什么A市民政局婚姻登记处,两人一直走到门前才停下了脚步,沛慈稍稍打量了四周一番,然后若有所思的低下头去了,而陈德修却是优雅的打开了刚刚从博焱手里接过来的档案袋。

“把东西给我。”

就在沛慈低头寻思的时候,边上忽然传来了男人那低哑的嗓音,沛慈下意识地抬头,才发现男人朝自己伸手。

微微蹙着眉,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手里拿着的档案袋,指尖却下意识的收紧了,这一刻竟然有些挣扎了起来。

看到这样的情形,陈德修倒也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淡然瞥了她一眼,淡淡的语气传来,“想好了,你现在还有后悔的机会。”

她后悔个P!沛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的将自己手里的档案袋往陈德修手上扔了去,然后阔步昂扬的率先往婚姻登记处里面走了去。

进到里面,人很少,而且人家都准备收拾东西准备要下班了,还好,管事的是一位很和善的中年妇女,最后还是踩点给他们通过了。

什么填表,拍照的,当两人郑重的签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一切都已然成了定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两人各自拿着一本小红本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外头的阳光正灿烂耀眼得很,到底是正午的太阳……

沛慈高高的站在阶梯上,微眯着那清冷的星瞳望着那无边的湛蓝湛蓝的天空,几朵洁白的云正缓缓的眼前飘过,微风拂过精致的面孔,几丝秀发迎风飘荡了起来,几缕淡淡清香缓缓的在空气里蔓延着。

宁静淡漠的眼神终于还是收了回来,淡淡的望着手心里依稀有些温度的那本小红本,一时之间,竟然感慨良多。

她结婚了,就在今天,从今以后她就踏入了已婚妇女的行列了,原来,结婚也就是这么回事了,嗯,真的是很简单的一件事。

打开小红本,两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笑容,但是却是平淡而自然,两个人看起来,一点也不亲密。

清俊的男人一直就站在女人的身后,阳光投射下来的算得上高大颀长的身影正好把女人的那双脚给遮住了,微低眸光忽然就发现,这女人很清瘦,也不高,不过,站在他身边正好,他这么觉得。

“这还是交给你来保管吧。”沛慈淡然合上那本小红本,微侧过身子,递给了身后的男子,而迎上他那深沉的眼眸后,才淡然一笑,语气显得很轻松,“充满神奇的一天。”

男人淡定的瞥了女人一眼,倒也不拒绝,伸手接了过来,“神奇,但你已经没有后悔的机会了。”

沛慈不以为然的收回了眼神,“既然选择了就没有退路了,即使后悔了,也必须要往下走,因为,我需要一个继续前进的理由,以前是为了林建辉,而现在,是为了我自己,以后可能就是为了我们,为了所谓的家。”

听到林建辉这三个字可以这么毫不犹豫的从她嘴里吐出,他已经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个女人已经从那沼泽里挣扎出来了,而且,他很中意听从她嘴里说出的那两个字,我们。

然而,他也没说什么,不过,仔细看的话,你一定可以发现男人的脸上分明温和了不少,撤去了一丝淡然,这男人看起来还是挺俊雅平和的。

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两人也就是这么沉默了许久,直到感觉太阳火辣了,男人才走了上去,与她并肩而站。

“走吧,带你过去吃饭,博焱他们都在等着。”陈德修低沉地开口。

沛慈点了点头,“还真有些饿了。”

“中意中餐还是西餐?”

陈德修一边询问,修长的腿已然往前面迈了去,手里还拿着两个档案袋。

“中餐吧,不习惯吃饭还弄什么刀刀叉叉。”沛慈自是不客气的回道。

“城中区的那家清风食府不错,我们就去那里试试。”男人轻声道。

“嗯,好。”女人应了一声。

……

两道身影渐渐的远了去了,淡淡的声音也随着清风消逝而去,然而,这一刻,竟显得无比的宁静悠远。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45:00 +0800 CST  
☆、065 两本红本下


清风食府位于城中区一个相对比较僻静的地方,锦阳城的城中区虽然是锦阳城的中间,但这里并不是都是什么商业中心之类的,这一片上其实还是服务业占主要的地位,当然了,很多大公司的总部也在这里,城南那边主要是一些轻工业地区,所以相对来说,城中区这一片的环境还是相当不错的。
来到清风食府,已经接近下午两点了,然而里面却是依然热闹得很,食府设计的风格偏向于古典的风格,一望过去倒也是挺赏心悦目的,小夫妻两随意要了间雅间点了些菜肴,没过几分钟,菜就开始一样一样的端上来了。

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沛慈也就点了几道菜,四菜一汤,都是偏于清淡口味的菜。

“喝点汤。”陈德修优雅的给沛慈盛了碗汤。

沛慈徐然接了过来,清了清喉咙,然后利落的给他整饭。

“下午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搬到翠园这边来,我明天要出差,时间有些紧,等下吃完饭就回去收拾?”

陈德修的话一落,沛慈便恍惚了一下,下意识地抬头望了他一眼,才缓过神来,缓缓的将盛好的饭挪到了他面前,沙哑的嗓音带着一丝不舒服,轻咳了几声,才微蹙着眉头道,“你若忙就先忙完,也不差那几天,等你回来再说也不迟。”

锐利而明察秋毫的眸光淡淡的在她脸上扫了一眼,很快就察觉到她的脸色不太正常,“怎么了?”

闻言,沛慈舒了口气,忍不住又轻咳了一声,“没事,老毛病,嗓子有些发炎而已。”

男人有些怀疑的朝她那细白晶莹的脖子望了去,而,不期然,竟然隐隐约约的可以看到她的咽喉处似乎有一丝痕迹,若有所思的寻思了一番,终于还是没继续追问。

而刚刚回绝了陈德修之后的沛慈此刻似乎又想到了一些什么,只见她轻轻抬起眼,对上他那漆黑的眼眸,淡然道,“放心,我就希望我们时间充裕下来再谈这些事情,不用那么赶,我现在也是闲着,你先把你的事情忙完就好,不用顾及迁就我,我无所谓的。”

说完了这么一段,又蹙了蹙眉,倒了杯茶喝了下去,面色才缓了过来。

陈德修不动声色的望着她,良久,才回道,“嗯,也好,大概也就三天的时间,回来之后我再过去接你,回家见见爷爷奶奶还有爸妈他们,商量一下婚礼事宜。”

而,一听说到婚礼,沛慈便又沉寂了下去了,好半响才开口,“婚礼就不用了,反正都是合法夫妻了,我也不在乎那么一个形式,我可不想我太出名了,要是让那些媒体知道,不知道又将会掀起怎么样的惊涛骇浪了,这一点,相信你肯定会明白。”

沛慈的话免不了又让陈德修惊讶了一把,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婚礼办得轰轰烈烈,让自己成为最美丽的新娘的?而且,这一辈子,也许就是有且仅有一次而已?

这么想着,于是陈德修便静静的凝视着对面安静的坐着优雅的喝着汤的女子。

“我不想整那么多的繁文缛节,结婚不过是两个人的事情而已。而且,现在不是举行婚礼的好时期。”沛慈淡然解释道,眼底闪过了一道无奈,八卦炒作的功夫,她算是见识到了。

看着她那坚定的样子,陈德修也不打算说服她了,但是自己的女人肯定是不能委屈了,这婚礼可以拖后,但是绝对是不能不办的,在他看来,这是作为一个丈夫最基本的,对他的妻子,他的女人的尊重。

幽深的眼神静静的落在那张宁静淡泊的脸上,略显温和的低沉声刷过了耳际,“这件事情以后再商量,先吃饭。”

沛慈点了点头,不客气的执起的筷子,十分自然的夹菜,她的筷子拿得很长,都到筷子的端头了,这点跟他是一样的。

很快,一餐简单的午饭就在一片宁静和谐的气氛之中结束了,夫妻两还悠闲的叫了壶菊花茶,然后才离开了清风食府。

出了清风食府,迎面便是一条安静的水泥小道,刚好够两辆车子并排通过,很安静,两旁种满了树,树已经长很高很茂密了,枝桠往中间一伸,便将头顶的太阳光遮住了,只留下点点星光,但从树叶中穿过的风依稀有些凉,偶尔有几片树叶从眼前飘过,地上都已经飘落了好些落叶了。

而刚刚用完饭的夫妻两就是沿着这条路缓缓的往前走着。

“秋天要到了,这天气似乎有些变凉了起来。”沛慈望着前方几片飘落的树叶淡淡的开口道,声音沙哑而萧瑟,就跟那微凉的秋风一般。

陈德修顺着她的目光望了去,徐然回道,“嗯,今年的秋天似乎来得比往年要早一些。”

沛慈淡然一笑,“哪年秋天不是这时候?炎热的夏季一过,收获的季节便要来临,再过一个月,这郊外定然是一番美好的景象,可惜这锦阳城的秋意算不上很浓,赶不上北国那一带,若是有时间能去那边感受一下秋景,也不失为一件美事,你觉得呢?”

清俊的脸上拂过一丝淡淡的温和,他悠然扫了她一眼,却轻点了一下头。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14:46:00 +0800 CST  
☆、066 晋级陈夫人


两人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他们都走了好远了,博焱他们就开着车在后面跟着,上了车之后,陈德修的行动电话就响了起来,估计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吧,只见他严肃的一连串的下了一系列的指令,就收了线,而不一会儿,接二连三的电话又响起了,沛慈也发现他那清俊的脸庞虽然依然平淡如昔,而黑眸里分明掠过了一丝沉重。
终于,一通电话又收了线,沛慈那清淡的嗓音也就传了过来。

“你有事就先解决去吧,我一个人就可以了,你们把我送到世贸的停车场,我自己开车回去。”

刚刚过来的时候,沛慈就直接把车子停在那里了,没有必要开着两辆车过去的。

闻言,陈德修微微皱起了眉头,“先送你回去。”

沛慈浅浅吸了口气,沙哑道,“没事,还不是那段路程?你赶紧忙去吧,不用管我,我还想到处走走,好些日子没好好逛过街了,趁着这空闲的时候好好的放松一下。”

说着,便也不管男人的反应了,扭头便对前方的司机说直接把车开到世贸那边,而前方的司机却是望了后座的少爷一眼,得到他的默许之后才恭敬的给沛慈回了一句,‘是,少夫人!’,一时没反应过来的沛慈还吓了一跳,一时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自己是已婚妇女的事实。

很快,世贸的地下停车场就到了。

沛慈毫不犹豫的下了车,利落的从衣袋里掏出车钥匙,正要往自己的车子边走去,徒然,一个低沉有力的嗓音从自己的身后传了过来,带着一丝淡淡无奈,“慈,等一下。”

清瘦纤丽的身子轻轻一颤,却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脚步,然而却没有回过头。

印象之中,然后很多人都叫她小慈,沛慈,但是没有人知道,其实她最中意听到的唤她‘慈’这个名字,不是为了什么,就是觉得这么叫的时候,潜意识里就会感觉到,自己是被人疼着宠着的,说来挺可笑,经常说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可是她心里还是这么想着的,这个秘密当然不会有人知道了,过去不会,现在或者是将来都不会,她就是那种你关心她,她就默默的把你放在心底,默默记住你的人。

她说不上来这种感觉是什么,就是觉得似乎有一道暖风拂过了自己那微凉的面孔罢了,而,也就是在她失神的瞬间,陈德修已经跟了上来,挺拔同样略显清瘦的身躯已然站到了她的身旁。

“我不管你愿意嫁给我的初衷是什么,但我想告诉你的是,请不要给我们彼此后悔的机会,过去只能代表过去,我在乎的现在跟未来,当你在那张纸上面前下自己的名字的时候,你便已经成为我陈德修的妻子,所以,你有理所当然的要求我为你做任何事情的权利,我们接下来将会一起度过几十年的生活,然而,幸福快乐与否,关键就是看我们自己。”

他的话如同一道灿烂的光线,不偏不倚的照在她的那沉寂的心上,她沉默了……

两个人也不知道就这么站了多久,一阵恍惚过后,才传来她那清淡沙哑的声音,“我明白,对于这段婚姻,我同样是认真的,请相信我的诚意,话不想说太多,那行动证明才是真,希望我们都不要给彼此后悔的机会。”

说这些话的时候,沛慈是落落大方的望着陈德修那双漆黑深沉的眼眸的,没错,他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眼底的真诚。

“等你回来就跟我父亲还有哥哥他们见见面吧,我想,他们应该会很满意你的。”沛慈又补充了一句。

“嗯,回来就跟你过去,你手机呢?”陈德修低沉道。

沛慈缓缓的伸手往自己的口袋摸了去,很快就掏出了一部手机,徐然递给了陈德修。

并不是什么时尚高级手机,而是一部传统的翻盖手机,黑色的机身,样式看起来还是不错的,可是手机却是处于关机的状态,陈德修很快就打开了手机,利落的在她的电话本那里编辑好一大串号码之后,又拨了一个电话出去,然后才还给她。

“号码都给你存进去了,宇崴给你的是工作号码,不一定能找得到人,这个是私人号,行动电话的号码也给你存进去了,拨手机号找不到我就直接拨行动电话,有什么事情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平淡而温和的语气让沛慈听着觉得舒服了不少,欣然点了点头,然后便把手机接了过来,打开看了看,男人给自己编辑的名字就仅仅是一个简单的‘修’字。

“嗯,知道,用我过去送你吗?”沛慈淡淡开口道,淡漠的气息少了一分。

“不用了,明早的航班,回去好好休息,过两天你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陈德修沉声道,修长的指尖利落的一伸,十分自然拢了拢她垂落在肩头的那一缕凌乱的秀发,然而也就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大手也没做过久的停留,拂了一下便已经收回了。

“上车吧,早点回去。”

因为他刚刚的动作有些僵硬的身子又是那么怔了一下,然而很快便回过了神。

“那我走了。”她淡淡的望着他,低声道。

“嗯。”他简单的应了一声……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21:18:00 +0800 CST  
☆、067 低调的缓冲


车子缓缓的驶出了地下停车场,慢慢地消失在出口处那一片耀眼的光线之中。
“少爷,我们也回去吧!”

望着沛慈远去的方向,博焱低声开口道。

陈德修很快就将视线给拉了回来,淡然扫了博焱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下,然后才沉声道,“这件事情先不要跟他们说,我会自己把人带回去。”

如此做,不过是不想让自己那强势的奶奶她们过来打扰她罢了,隐约之中似乎对未来有了一些期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少爷,您就这样跟沛慈小姐结婚了,会不会太草率了?我担心……”

毕竟是跟在少爷身边多年的忠心耿耿的小伙子,明知道有些话讲了少爷会不高兴,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了,然而,这回少爷似乎并不在意了,只见他俊脸平静如无风的海面一般,没有一丝起伏,眸光深不见底,但却染上了一道淡淡流光。

“她不关心我的身份,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婚姻对我来说也是迟早的事情,与其选一个花瓶,倒不如选一个自己看得舒坦跟自己合拍的,博焱,她以后就是你们的少夫人了。”低哑而淡然的声音传来,但却饱含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博焱那绷紧的脸色似乎松缓了一些,他从来不会质疑少爷的话。

“是,少爷!”

“给宇崴电话,让他重新订票,现在就回去收拾,我们今天就赶过去。”

想了想,陈德修决定还是快点结束手头的事情,争取早些回来,隐约之间感觉心境似乎有了一些变化,但说不上来那是些什么。

当然,他也很明白,两个人或许都需要一些时间去消化这个决定,心底的波澜需要得到缓冲。

……

分别离开地下停车场之后,沛慈便是驾车随意逛了一圈,顺带给自己的父亲跟哥哥置办了几套舒服的秋衣,家里的那两个大男人很少会自己给自己买衣服的,部队里要统一着装,但总不能一成不变的就穿着那几套衣裳的,尤其是自己的父亲,自从遭到那次残酷的背叛之后就没有再把任何的心思放在女人的身上了,二十多年了,总是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把所有的心思都寄托在他们还有他的那些兵的身上,印象中,父亲其实还是一个有着铁血柔情的硬汉的,而自己的哥哥,几乎是遗传了父亲所有的性格,不过,总感觉哥哥就少了一分热情而已。

提着一大袋的东西回到军区大院,已经是夜幕降临的时刻了,一到家,家里都是静悄悄的黑漆漆一片,家里没有特意请佣人,因为往常兄妹两很少在家,就自己的父亲一个人而已,平时就是请了钟点工过来打扫整理一下院子而已,这一点跟少爷的翠园那边有点相似,可能是曾首长觉得有些浪费资源吧,在他的心里,资产阶级的人才会招了一大帮的人来伺候着。

想了想,估计哥哥应该是在灯光球场那边跟一帮人打球了吧,父亲可能也快回来,把一大丢的东西直接丢在客厅的大沙发上,沛慈连茶也顾不上喝一口,就直接穿进厨房了,大东早就把菜都处理好了,调好料放在冰箱里冻着,大东的厨艺不怎么样,但是这些原材料的前处理还是有些功夫的,接下来就要看沛慈的了,别的本事沛慈或许不会,但是这厨艺还是可以的。

终于,一餐算得上比较丰盛的晚餐很快就做好了,碗筷准备好之后就见到曾首长跟大东一前一后的走进门来了,大东腰侧还抱着一个篮球,证明沛慈猜得没错。

“今天收获怎么样了?”曾首长一边给自己倒了杯药酒,一边问道。

“父亲,您少喝点。”大东索性接过自己老子手里的酒瓶子,倒了小半杯。

而沛慈则是默默地给几人盛饭。

“什么收获?”淡淡的语气飘来。

曾首长一听,不禁挑了挑眉,老脸一板,脸色便阴沉了下来,“你没过去?老子不是给你留了纸条告诉你地点了吗?难不成昨天说的话都不当真了?”

他胸口立马就压下了一团火了,之前还跟老陈那家伙保证过来着,没想到他儿子也刚好没结婚,大家又算得上老战友什么的,要是能弄个亲家岂不是美事一桩?最主要的是,那孩子还曾经是个优秀的军人,单凭这一点他心里就软了不少,所谓虎父无犬子,老头都是这么厉害,相信儿子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沛慈微微蹙了蹙眉,喉咙处很是不舒服,精致洁白的脸上也染上了一丝沉郁,曾首长一看,这便以为她又像往常一样烦他了,“又拿你老子忽悠了?”

“父亲,你冷静点,听听小慈的说法。”大东只好皱着眉头安抚道,担心的望了沛慈一记。

浅浅吸了口气,嗓音甚是沙哑,“放心吧,定然不会让你们失望的,先吃饭吧,菜都凉了。”

沛慈暂时还不想把她跟陈德修结婚的消息说出来,打算等陈德修回来再作打算,毕竟,第一次见面(在他们的眼里是第一次见面)就直接奔婚姻登记处领证了,这实在是一件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处理不好,人家可能还会把这一番举动当成她攻击反驳那些媒体舆论的举动,那样就不好了,她臭名昭著倒不要紧,要是把人家也拉下水了,那就是罪过了。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21:19:00 +0800 CST  
☆、068 为了生活上


晚饭过后,收拾完了碗筷桌子之后,沛慈才把给两个大男人买好的东西拿给了他们,两人虽然嘴里都没有说些什么,然而沛慈可以很清楚的从他们眼里看到了欣慰与疼爱,有些事情自是不用言明的,仅仅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表达之间的感情。
也许这都算不上什么,但是在沛慈眼里,适当的关心一下对自己好的人还是很有必要的,也许,也有这样,很多感情才不会随着时间慢慢的变冷,毕竟,太多的东西都经不起时间的消磨,感情毋庸置疑就是其中的一个,没有了爱情,至少还有亲情跟友情,上帝是不公平的,不会说让你少了某样东西,就会多给你一样东西的,很多东西还是要你自己去把握拥有。

昼夜交替,星光淡去,这一夜沛慈舒睡得格外的舒坦,似乎好些年都没有这样睡过一个好觉了,果然还是说得没错的,放开了就得到了解脱了,握紧手,里面什么也没有,而摊开手,你便得到了一切。

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和煦的阳光早就偏过了窗框,穿过窗台照进了房里来了,微眯着依稀朦胧的睡眼,素手往桌子上一抓,闹钟便被抓了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已经是八点多了,拿起搁在桌上的手机,缓缓的开了机,几秒钟过后,上面竟然显示了几十多个来电显示,将近一百条的信息,都是同一个人打过来,正是五熊,沛慈这才想起来,前几天换的新号码一直没来得及给五熊,平日里她都用两部手机的,昨天那部才是新换的号码,这个号码倒是少用了。

寻思了一下,眸光微微一闪,猜着,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下子正打算给她打过去,冷不防抓在手中的手机已经响了起来,正是五熊打来的……

迅速的从床上爬起来梳洗收拾完之后连早餐也顾不上吃就直接出门了,曾毅一般都是在军区饭堂里直接解决午餐问题的,大东好不容易休了假,估计又是去拜访他的那些老战友了,沛慈一个人倒也落得清闲。

驾车来到约定的地点,才刚刚九点多,约定的地点正好是一家挺有特色的咖啡厅,沛慈找了安静的角落点了两杯咖啡跟一些点心,才刚坐下去没多久,那道纤秀美丽的白色身影就已然从自己眼前一晃而过。

“我可算找到你了,你这两天都干什么去了,手机老关机的,打爆了都没见你接一个,信息也没有回,到处议论纷纷的,你跟林建辉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方怡暖怎么变成了他的女朋友了?你不是说你们快要结婚了吗?怎么那些报纸杂志上说得那么难听?什么第三者,横刀夺爱,棒打鸳鸯的,我前天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你已经被停职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沛慈?”

五熊像一阵风一般从沛慈眼前闪过,此刻正立在她身旁一脸焦急疑惑的望着沛慈,素手还紧紧的抓着沛慈的肩头,满头的柔顺美丽的秀发微微有些凌乱,身上还穿着一件白大褂,估计是出来急了还没来得及换吧!胸牌也都还挂在胸前,现在旁边已经有一些人往这边投来了惊讶的眼神了。

“先坐下吧,不想太引人注目就先把你身上的白大褂换下来。”沛慈望着一脸急切担忧的五熊,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示意她先坐下去。

五熊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还穿着白大褂,这才一边脱了下来,一边坐了下去,“你没事吧?出了那么大的事情怎么都没有跟我说?林建辉呢?他怎么不站出来为你澄清一下,我昨天去找于洋了,本来还想探探口风的,一直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正想见林建辉一面,没想到竟然被拦了下来,我……”

闻言,沛慈那清冷的脸上拂过了一丝淡淡的歉意,“我换号了,忘记告诉你,劳你挂念了。”

“还讲什么挂念不挂念的,你先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被停职了?林建辉都干什么去了?外面传得那么难听,你难道都不知道吗?你好不容易才熬到这一步,总不能让这些流言蜚语给毁了吧?”

其实,五熊平日里算是比较冷静淡定的人了,然而这一次,对于沛慈的事情,她显然还是急了眼了。

“五熊,你就不用去管那些报纸杂志怎么说了,我跟林建辉之间,这一次是彻底的结束了,我现在什么也不想去做,就是想好好的等待纪检跟上面重新好好的审核,能官复原职自然是好的,不然重新做片儿警也行,你也不用替我难过,只要没有离开警队,那么就还是一名警察。”沛慈显得淡定沉稳得很,自己反倒不着急了,竟然安慰起五熊来。

听了沛慈的话,五熊立刻皱起了柳眉,“沛慈,你,你傻了吗!是不是林建辉辜负了你?还是方怡暖挤兑你了?什么她是受害者,林建辉本来就一直是你的对象,怎么现在倒反过来了?”

五熊一脸的疑惑不安,担心之余更害怕沛慈吃亏。

“五熊,这些事情以后都不要再提了,今天过来,其实是有一件事情要告诉你。”沛慈浅浅的摄了一口咖啡,幽然的抬起清冷的眼眸,眸光很是平静。

很是平淡冷静的语气,让五熊怔了一下,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21:20:00 +0800 CST  
☆、069 为了生活下


对于五熊的担心与关切,沛慈无疑是感激的,然而,她也不想说什么感谢,清淡的清眸里渐渐的浮起了一道迷蒙,透过这道迷蒙,五熊甚至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道无法隐藏的忧郁,可是这一刻,沛慈那清雅的脸上却是染着一丝淡淡的微笑,沉郁的眼神没有去看五熊,而是望向了窗外,一时之间,空气里就沉寂了下来。
终于,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沙哑而清冷的幽幽的飘过来了。

“我结婚了,五熊。”

沛慈缓缓的收回了视线,眸光骤然变得平静如昔,淡淡的凝视着对面的五熊。

闻言,五熊那端着咖啡的手狠狠的怔了一下,清秀的小脸因为吃惊而显得有些僵硬,美丽的眼眸里充斥满了不敢置信的溢彩,盯着沛慈那张脸看着,好久,才反应过来,“你……刚刚……说了什么?”

“我昨天去民政局登记结婚了。”沛慈淡漠的重复道,优雅的摄了一口咖啡,面色显得很坦然,也很平静。

“跟林建辉?”五熊微眯起眼,紧紧锁着眉头。

沛慈摇了摇头,徐然搁下手中的咖啡,“不是他,是另一个人。”

“沛慈,你不会疯说梦话吧?怎么会跟别人结婚了?除了林建辉之外,没听说过你跟哪个男人来往啊,你怎么……”五熊说不下去了,只能震惊的望着沛慈。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五熊,你不用担心我,我只是不想再等了,他对我很好,结婚了也好,倒也是了却了一桩心事了,从今往后,我就可以安安心心的工作了,这一切,不过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下去罢了。”沛慈淡淡的解释道。

“可是,你的一颗心不是全部在林建辉身上吗?怎么可能……”

浅浅吸了口气,嘴角勾出了一道细微的弧度,“这也是我父亲的意思,他一直都希望我能找一个像他那样的人,经历过那么多事,我想,是该找个地方安定下来了,我的感情就这么多,付出完了就再也没有了,五熊,经历之后我才明白,会变质的感情,其实不是真感情,你跟于洋若是觉得合适了就结婚吧,不要等待太久。”

五熊徒然一愣,忽然有些落寞的起来,无奈的看着沛慈,“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

从咖啡厅里出来,已经差不多接近午饭的时间了,五熊一直被组里的人打电话过来催着回去,估计是工作进行到一半又扔下了吧,她还算是比较忙的,有时候因为赶一份报告经常是凌晨才睡下,拼劲很足,所以已从咖啡厅里出来,连饭也顾不上吃了,又急匆匆的赶了回去,而沛慈倒还是清闲得很,一杯咖啡跟几块小点心下去,倒也不是觉得很饿,寻思了一番,便去了附近的几个大书店买了一大堆的书回去。

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都是在家里呆着,也没有回公寓那边,因为大东过两天就要回部队了,虽然是调回来了,但是还是不怎么能经常见面的,兄妹两感情很好,这两天都是在一起打打游戏,下下棋之类的,别看沛慈平时总是一副清冷安静的样子,其实骨子里还是带着几分暴力的成分,估计是遗传自己老子好战奋勇的性子,现实之中很不容易达到满足,只能在网络之中实现,什么穿越火线,魔域怪兽之类的算不上什么,兄妹两虽然不是什么超级大玩家,可是单单是武器装备的花费也不算少。

就像此刻一样,夜深人静,诺大的书房内,两张巨大的书桌并排在一起,上面各摆着一台液晶电脑,桌面倒是十分的整洁,然而敲击键盘的噼里啪啦的响声似乎让这夜显得格外的不平静。

“哥,加持!”

“嗯,看我怎么废了它!”

“小心!”

“我攻击,背后交给你。”

“明白。”

……

“哥,你好好的蹂躏它,我去给我们泡两杯茶提一下神。”沛慈缓缓的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正打算走出门去,然而,还没迈出几步,就发现自己的父亲曾毅正负着双手一脸阴沉的站在门边。

“父亲!这么晚您……”沛慈惊讶的望着姚峥,往日里他早就睡下了。

曾毅望了大东沛慈兄妹一眼,眸光似乎有些深沉,“起来喝口水,看到书房的灯还亮着就过来看看,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

“嗯,快了,玩一下就好。父亲,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沛慈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好像心里憋着什么事情一般,禁不住又问了一句。

“能有什么事情!还不是你们这动静太大搅得老子睡不着吗?还不赶快收拾一下洗洗上床睡觉去!”曾毅冷不防提高了音量,把大东吓了一跳。

最后,兄妹两很无奈,只能下了线,各自回房了。

这两天沛慈似乎过得很平静,五熊来过几个电话问候,连云寒也挂了一个电话过来,有人关心,沛慈心里感觉挺暖的,然而让沛慈比较意外的却是一条短信,一条来自于陈德修发过来的短信,正是刚刚傍晚时分发过来的。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21:21:00 +0800 CST  
☆、070 局长爱人上


沛慈也是刚刚才看到的信息,这几天都没有怎么留意手机的信息,潜意识之下估计也就是想趁着这段难得的时光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被自己的老头赶回房之后,沛慈便花了半盏茶的时间让自己静下心,然后便开始了自己的写作,对沛慈来说,写作就是一种让自己心情平静下来,历练耐力隐忍力的最好的办法,当然,这也是当成一种爱好来说,现代人都讲究修身养性了,这习惯保持下去,即使等自己以后老了,退休了,还有一些消遣的节目。
尽管是夜深人静的,但对于像沛慈这样不习惯早睡的人来说却是脑袋格外清醒的时刻,只见超薄笔记本的整个屏幕上的文档上已经写满了字,坐在小书桌前的女子依然还是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纤细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移动着,连旁边的杯子空了也不曾察觉到,足以说明其专注程度。

然而,也就是在这时候,摆在桌边的手机突兀的震动了起来,沛慈怔了一下,然后便果断的伸手接了过来。

“喂?”随着沙哑的嗓音从嘴里吐出,沛慈禁不住还是微微皱起了眉头,隐隐约约的总感觉这几天喉咙有些疼,约莫着可能是喉咙又发炎了,禁不住轻咳了几声。

“喂?小慈?”那头传来了一个亲切的略显温和的嗓音,“我是陈叔叔啊,这么晚你还没睡呢?”

陈局长?沛慈那清冷的眼眸闪过了一道诧异的流光,“陈叔叔……哦,我还在赶一些东西,陈叔叔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呵呵,这么晚找你当然有好事了,这两天都休息好了吗?”陈局长在那头笑道。

“劳您挂念,我休息得很好。”沛慈客套了一句。

那边的陈局又笑了一声,听他的语气,似乎心情很不错,“是这样的小慈,你明天可以回来上班了,刚刚上面捎了一个电话过来,说你之前的那些绯闻都是媒体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蓄意捏造的,都是一些子虚乌有的事情,他们都查清楚了,之前对你是误会了,让我啊,代为道歉,你明天早上,哦,不,是从现在开始,你官复原职了,上面撤销了对你的停职令,好好干吧,我们都期待你有一番辉煌的成绩啊!”

从陈局长那爽朗的声音里不难听出,里面饱含着对沛慈的殷切的希望。

可是,沛慈在听到这么一个消息,却感到非常的惊讶,之所以惊讶不仅仅是因为这个消息,还有那些绯闻莫名其妙就被压制下去的情况,办案多年的经验告诉她,这不会是一个巧合,她当然不会以为自己父亲跟哥哥的关系,因为父亲在媒体那边可没有这么大的能力,催促纪检那边加快审核倒可以,但是让他们立刻让她官复原职的可能性不大,毕竟,纪委那边可是有那边的人坐镇的。

于是她便有些诧异地开口询问了,“陈叔叔,这是怎么回事?我前两天还曾回局里一趟了,没听说有人下来检查的,而且也没有听到少谷给我消息,上面怎么会这么快就让我通过了,而且,这绯闻可是来头不小。”

沛慈记得,那些特写的场面分明还捕捉到了她‘犯罪’的证据了,这不可能说一句‘没事,误会’就能了事的,其实,能不能澄清误会,对她来说,没有多大意义的,一来她算不上缺钱,有房有车的,二来,她的官瘾不大,也没有说非要爬到某一个位置才行,要是做一个默默无闻的小警察,倒也是落得清闲的,然而,这隐藏在心底的,当然还是有那么一份挑战之意了,不想当局长的警察绝对不是好警察,也许这句话用在这里,也同样适用,人都是矛盾的综合体。

那头的陈局长哈哈的笑了一声,“小慈啊,这事情的始末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你父亲给你疏通了上面的关系吧,我嘛,就负责传达一下上面的指令,看到你没事,我也就放心了,担心了好几天了,你局里的那几个组长之前还搅得我不得安宁了,这下大家都放心了,早点休息吧,明早还要上班,对了,这两天你抽空过总部来一趟,我有些东西要给你,还有就是我要提醒你一句,以后切记不可以那么鲁莽了,忍一时风平浪静,别让自己吃亏了!好了,我挂了!”

“等等陈叔叔!”沛慈唤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吗?”陈局笑道。

沛慈微微蹙着眉,寻思了一番才开口,“纪委那边有没有说我父亲去找过他们,还是怎么样?”

“这我可不知道,反正听他们的语气还算是和和气气的,料想也差不多吧,不然你问一下你父亲不就知道了?”

没有听到预期的答案,沛慈也只好吸了口气,只好回道,“好吧,我知道了,谢谢陈叔叔,你早点休息吧。”

“好,明天记得要回局里上班啊!”

“嗯,再见,陈叔叔。”

……

缓缓的合上了手机,沛慈眼底充斥着一丝不解,沉思了片刻,脑袋终于隐隐约约的划过了一行字,‘我明天下午回来,会直接去你局里找你,你把东西都收拾一下,晚上一起回家。’

正是陈德修那条信息。

这时候,沛慈那清眸里顿时闪过了一丝幽光,但随即很快又沉寂了下去。

楼主 呼延觉罗澄  发布于 2016-07-17 21:22:00 +0800 CST  

楼主:呼延觉罗澄

字数:80622

发表时间:2016-07-15 03:31:00 +0800 CST

更新时间:2020-12-08 08:09:57 +0800 CST

评论数:451条评论

帖子来源:百度贴吧  访问原帖

 

热门帖子

随机列表

大家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