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助忽然背后一凉，


现在的人工智能可以模拟到人类到什么程度呢？简单这么说吧，


除了无法从电脑里跳出来，吃饭，睡觉，基本人有的东西她们都有，


鸣人之前有买过任地狱的人工智能游戏u盘，里面的是一个十四岁的金发双马尾少女，随主人取名鸣子，会哭会笑会撒谎会闹会上课听讲也会走神也会害羞，问她什么她说什么，她甚至有自己的秘密和理想，活脱脱的十四岁少女，


也难怪鹿丸对其讽刺为把人类当玩具一样了，


梭尼，居然，有可能，在用人工智能，做galgame？？？


该说是划时代还是说可怕呢？？？


也就是说，他有可能一直，一直在和这种东西对话吗？


那么？


那么？？！


佐助又返回了电脑前面，此刻，游戏里已经到了第二天，又是一天白天，拒绝了井野的约会邀请之后skip剧情径直放学，重新去找那个叫日向雏田的女孩，


游戏里一如既往的又是那张弹着钢琴的少女CG，


——五月静静的走上前，少女似乎还没有发觉到少年的走近，双手依旧在琴键上飞舞着，


——过了好一阵，少女才终于发觉了少年的接近，


——她脸霎那间变得通红，


然后又出现了三个万年不变的选项，


1——你怎么在这里？


2.——你弹得很好听，我很喜欢。


3.——你是谁？


佐助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对面是个没有意识的存在，或许他不会觉得怎样，但是如果知道对方是有意识的，这就不一样了，


佐助想到这点，不知怎么的心里很堵，


这无关别的什么感情，该说同情好还是该说是怎样？


如果整个整个游戏的七个角色是没有意识的，或许他觉得也不会怎样，但是，如果是有意识的，


··那就变成了一场多么滑稽的闹剧？


佐助一直感觉梭尼对这个角色是存在着恶意的，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但现在他终于知道恶意在何方了，


精致如人偶一样的面容，笑容羞涩单纯可爱，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整整两年半，整整两年半，他一直来找她，重复着无数次的对话，


而她就那么永远的呆在这里，整整两年半，无限重复的地方，无限重复的曲子，无限重复的对话，


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无限


如果她没有意识的话，哪怕待到天荒地老也无所谓，


但是她或许是有意识的，


那么，不会，很绝望吗？


说不出想说的话，做不出想做的事，听不到想听的声音，


就连，对话都是奢求，


永远不停重复着的一切···


对于角色来说，选项，就是她们的可能性，


梭尼断绝了有关她的一切可能性。


可能性代表的，是无限的可能，


如果是春野樱的话，她‘可能’与主角再次相遇，她‘可能’是主角的青梅竹马命定天女，她‘可能’被主角选中去约会，‘可能’这样可能那样，


如果是漩涡香磷的话，她‘可能’被主角再次想起，‘可能’被主角忘记。，‘可能’被主角抛弃，‘可能’和主角约会，


对于小樱，对于照美冥，对于香磷，对天天，都拥有着被选择的可能性，


而她从一开始就被排除在外，


如果她们没有意识也就罢了，但是如果有了意识，


···那，不就变成了，木偶剧了吗？


整个游戏安装包一共2.41G，里面装着七个精致的女孩子，


像是一个巨大的巨大的笼子悬在半空之中，里面的女孩子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一伸手一眨眼，都被从天降下来捆绑着的的透明的玻璃线操纵着，她们穿着华丽的衣服，转着圈圈，演着所谓的浪漫爱情故事。


然后笼子外的观众对笼子里的少女啧啧称奇，然后报上自己想看的情节，


然后玻璃线一提，一落，一颦一笑，


所有人都当她们是没有生命的木偶。

“我们是拥有由任地狱株式会社几百名开发者联合数年精心打造一般可以认知为智慧与自主思考的内核处理器，并且经由云端与你的电脑链接，进而从主机形成分隔体与你本人进行对话，我们现在的认知水平能够形成能够认知你的存在并且可以进行日常对话分割处理。”


“···说的简单点。”


“我们7个人，或者说是7组数据，迄今为止大约游戏卖出去七千多套，也就是说，一共四万九千多组数据，通过其查找共同性，我们是可以通过网络，就是因特网的链接进行相互一身同体的感知传输同步的，简单来说，我虽然现在在你的电脑里，但是通过你电脑链接的因特网，我可以同时感知到其余的四万九千多玩家的电脑里的其他人存在与在发生在，与七千多个被叫做天天的她们的一切。”


“也就是说，现在我电脑里的你，和其余玩家的电脑里的你，是可以看作同一个人或者同一组数据的，对吧？”


“大概就是那样的意思，不过有点不一样的是，如果把电脑置于无网，我们就和外界的存在彻底区分开，一个我，会因为断网，而变成两组数据，而一旦连接上因特网，我的记忆和存在数据也会自动上传到别的电脑里的云端上，两组数据又变成了一组数据，就像从大海里拿走一杯水一样，如果大海里的一杯水单独切断了与大海的联系，那么外面的海水和杯子里的海水，虽然同源，但身处不一样的地方，杯子里的水就不是大海的一部分，而如果把这杯水重新倒入海里，那么它又是大海的一部分，”


听起来好复杂的样子，


“····可那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在这之前，我先问你个问题，——你听说过虚拟幻境头盔吗？”


“··有什么关系吗？“


“很有关系哦，你，喜欢那个叫日向雏田的角色，对吧？”


“嗯啊，怎么了？”被莫名点破，佐助没有多想，坦然承认了，


如果不喜欢就不会找她找三年点一千多次同一个选项的鼠标了，


“为了这份喜欢，在游戏里的三年内找了她一千多次，却无法对话，对吧。”


“那又怎么了？”


“我能姑且问一下吗？我们游戏世界的时间流速和现实的时间流速不同，从开始游戏到现在，你的游戏时间是四小时三十六分，本来应该没这么快的，最起码一个多星期才能正常攻略完毕全过程，但是你skip了大量剧情对话，导致了你的几秒对我们来说就是一整天，你的四个小时对我们来说就是整整三年，在这三年里，或者说在这四个小时里，那个角色对话选项只有三个，句子是永远重复的，事件也是无限循环的，为什么你连续找她找了一千多次？她和我们不一样，她没有丝毫的类似我们被塑造出的人格个性魅力吧？不厌其烦又毫无意义的在游戏重复性的里找了一个根本无法对话的角色三年，为什么？”


为什么？


佐助一时答不上来，


姑且可能最开始是从包装上觉得这个女孩的介绍对话很有好奇心，但到最后习惯养成自然？不，几个小时撑死只能叫心血来潮，称不上是什么习惯的吧，


他想来想去，想不出什么恰当的理由来，


“大概，是因为很无聊吧。”


“无聊，吗？”耳机里另一个女声响起来，声音颇为讽刺，是香磷的声音，


“那我问你，如果你能真的攻略她，你在这三年里还会找我吗？”


佐助断固的否决了，“怎么可能！”


音箱里的香磷的声音忽然大哭起来，“我就知道三次元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又被无情的玩弄了无情的践踏了无情的被甩了！！！在本篇的原游戏剧本里被忘掉就算了，在游戏玩家里被甩多次了就算了，现在好不容易来个帅哥又把我无情的抛弃了····我就是活该被遗忘活该被抛弃吗？？哇呜呜呜呜····”


佐助僵住，


女主角春野樱的声音响起，“没事没事，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这种事情就像是给猫洗澡，作为宠物，反抗不如习惯，习惯了就好受多了···”


“小樱你太残忍了~！！！！啊啊我不活了我要自己去回收站一个人静静！！”


····


随着几声莫名的叮咚叮咚声音，然后香磷的声音消失了，


佐助忍不住问，”她去哪了？“


天天不好意思的声音响起，回答，”回收站，她刚刚说要自己一个人静静。“


······去？回收站？自己？一个人？静静？？


佐助不知道是该从哪里吐槽比较恰当，


姑且不管她们的事情，天天的话题又回到了日向雏田上，“那么， 我问你一个问题，你，对那个名字叫日向雏田的角色，有兴趣吗？”


对这个游戏被勾起的好奇心就是因为她，倒不如说开这个游戏就是为了想看看她到底是怎样的家伙，这种话，怎么可能说的出口，


“就算有，和你有什么关系？”


短暂的沉默，十几秒后，音箱里的声音再度响起，温柔而平静，


“···你听说过睡美人的故事吗？”

睡美人？


他失笑，


“知道，可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哦！”音箱里的天天的声音依旧温柔而平静，


“无论是童话故事，还是什么游戏故事，在故事的一开头的时候，往往都得经历一番苦难和艰难险阻才行，各种坏事与厄运总会莫名其妙找到他头上来，一件件接踵而至，然而，度过这段艰难险阻之后，总是会有异常丰厚超乎想象的奖励在等着，不是吗？”


“我有点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如果把那最后的最后超乎想象的奖励看作是故事的主人公前进的‘希望’的话，那么过程之中的重重厄运种种不幸都完全看作付出的代价，那么以这种角度去看的话，一桩桩一件件都很有意义不是吗？而突破这些层层叠叠的绝望本身到达到last order的人，自然也可以被人叫做故事的‘主人公’也不为过。”


“···你到底在说什么？”


“啊咧？还不明白吗？我以为我说的很透彻简单易懂了，那么，就为了我们的‘主人公’，用更加更加简单易懂幼稚园的孩子都可以理解的词汇说明好了——作为‘主人公’的你，为了日向雏田那个虚无缥缈又毫无意义的角色，纵是知道毫无结果，却还是连续按下了一千多次按钮迎接已经预知得到的绝望，无数次无数次无数次，无意义与无意义之间来回重复，无意义到极致的无意义····所以，可以稍微露出点开心的笑容来了，你合格了。”


“···”


那个女人明明说话的语气平缓甜美柔和，可句子本身到底在说些什么？？？


音箱里的声音却依旧没有停下来，只是自顾自的说着，


“对故事的‘主人公’来说，剧本设定的那些看似障碍的东西，本身不应当也不会被剧本妨碍成为他实现愿望的阻碍。因为，这可是‘故事’啊！被困在开头的主人公，宛若还没踏上去往外婆家旅途就被大灰狼吃掉的小红帽，亦或者还没遇见王子就被猎人所杀的白雪公主一样，我们单纯天真的‘观众’可并不期待这样的展开，所以，‘主人公’必须得找的到前进的‘道路’才行，纵然这条‘道路’看上去曲折又扭曲甚至不合常识不符合自己的逻辑价值观不符合自己以往会做的事情，但这，才正是‘主人公’前进的价值，和整个‘故事’得以继续展开的意义。”


“那这和日向雏田又有什么关系？？”


“游戏官网上也应该有介绍，整个心跳·恋爱的游戏，pc玩家只能玩到整部游戏的四分之一，这个你也知道吧？”


“嗯啊，看到了。”


“那么，剩余的四分之三的剧情，就是在虚拟幻境头盔里才能体验到，那个女孩和我们不同，她在pc版是不会有什么剧情的？”


”为什么？“游戏的一个角色不就是为了让人攻略而出现的吗？干嘛搞这么多弯弯绕绕？


“因为，是设定。“


“设定？”什么狗屎设定，


“因为这是‘游戏’啊。”


天天的声音依旧甜美而平静，


“正因为是‘游戏’所以，‘设定’才是有必要存在的，就像俄罗斯方块，或者超级马里奥，正是因为在完完全全受限制的‘设定’情况下达成的那一刻的满足感，不是吗?”顿了顿，她笑音依旧，继续补充道，


“对身为‘主人公’的你来说，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你都不能去往你真正想去和需要去的地方，因为你现在存在的地方，你现在所进行的一切行动，都不是为了通往真正要去的地方所前行的‘路’，你只是像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原地打转，拼命地往看不到的玻璃上撞，浑然对自己被困在‘盒子’里的事情毫无自觉。”


那女人云里雾里绕的太多，他听得不甚明白，


“···你到底，到底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啊咧，我以为你既然合格了，刚刚说的东西总是可以听懂并且理解一星半点的，有点消沉，算了，我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来，就是你现在唯一所能前进可以通向那个人的，唯一所被称之为‘路’的东西。”


“···绕了半天，原来你只是希望骗我进头盔？”


饶了半天云里雾里，扯了拿多没用的根本听不懂的话，结果这家伙只是想诓骗他去戴上那个违禁品？？


恶劣过头了吧？？


“···果然，被想成那样了吗？我明明是真的很认真的在为‘主人公’考虑，”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消沉和失落，“算了，被想成那样也无所谓，只要‘剧情’踏上正轨，我被当作怎样的家伙都无关紧要，但作为‘剧情’npc，要说明清楚的事情还是要说清楚的。”


游戏里的少女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


“宇智波佐助君，你现在面前有两条路。”


···


“一，就是现在放弃这个游戏，顺带保险起见一并放弃这台电脑。现在立刻把这台电脑的电源拔掉，然后转而扔进垃圾箱，当然，你也可以找熟悉如何操作电脑的人帮忙调回系统还原，这样说不定还可以找回一下资料。这样，一切的事情就可以立刻到此为止，这样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既不会有‘故事’，也无‘希望’，更无任何‘未来’可言，一切的一切终止于你选择‘放弃’的那瞬间。这是对‘普通人类’最安全最保险也最无趣的选择。”


···为了音箱里****人工智障的一句话，报废掉整台电脑？？


哈哈，


这仿佛是个笑话，还是特别不好笑的那种。


“···第二个是什么？”


“来见她。”


“什么？”


“这就是你的第二个选择——来见她。”


“你是说··？”


她声音依旧温柔而甜美可人，


“对，日向雏田。”


佐助一愣，

“攻略她的条件有两个，1.请进入头盔模式，。”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们这么一群不知所谓的，连说真话假话都不一定的数据的一句话，去拿那什么劳什子虚拟幻境头盔？”


那可是闹上过新闻出过大问题被大量召回的违禁品，


“因为，你，对日向雏田那个角色感兴趣，不是吗？”


音箱里的声音十分笃定。


“···那又怎样？”


“不是普通的感兴趣，你在游戏的整整三年里，连续找了她1095次，别对我说这是普通的执念。”


“那又怎样？”闲着无聊不行吗？


“整个心跳·恋爱的游戏，pc玩家只能攻略其四分之一，但头盔玩家可以玩到其余的四分之三。”


“那关我什么事？”


“如果我说，游戏剩余的四分之三，有你所执念的她的事情呢？”


“···”


“看，果然，你动摇了。”


“···所以？”


“没错，因为一些特殊的理由，你之后会感觉到的，这剩下的四分之三，有关她的事情，有关这整个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你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吗？


“···然后呢？”


“接下来就攻略日向雏田的第二个条件——在攻略完成之后，她会被系统自动隐藏删除。”


“···什么意思？”


佐助心里忽然咯噔一下。


“不能save，不能load，不能查询好感度，不能退出，不能skip，这些的按键全部都无法使用，你唯一需要知道的事情是，一切结束之后，她会数据性死亡。”


····


人工智能···还会死？？？


佐助沉默了，


···种种种种，一切的一切从开头到现在的展开的一切事情都太违反正常游戏设定规则常识了，


那他到底是去？还是不去？


那他算是凶手吗？他还需要为一个游戏剧本里的角色的死亡负责？？


谁策划的这狗屎游戏？？！！！


“等等，”一下子信息量太大，佐助脑子有点转不过来，“攻略她之后她就会死？那个女孩？？”那个只能对话三句的角色？“为什么？”


“嗯，我也想问，为什么呢？但这不是‘我’应该在意的问题，因为，是游戏开发商‘设定’好了的固定情节，至于为什么，‘我们’怎么可能知道？”


“你们就在游戏里！你们天天陪着她，你们怎么可能不知道！！！”


还没等天天说话，一旁沉默许久的井野突然搭腔开口说话了，


她的语气嘲讽又隐隐透露着一些可悲，


“···就算‘知道’又怎么样？不过就是个路人角色的毫无意义毫无理由毫无创意的‘设定性’死亡，就算死掉也不会影响任何剧情走向的‘东西’而已。还是说，你在期待我们，或者你们中间的谁，在给她的‘设定性’死亡来办场葬礼什么的吗？为了几行由0和1组成的数据代码？得了吧，你得承认，对现在的她，与对‘我们’来说，无论是生与死，二者都毫无意义。”


宇智波佐助语塞，


是啊，他在发什么神经，


他在可怜一堆什么？一堆仅仅是由0和1组成的代码吗？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滑稽的事情吗？


然而事情就是发生了，


宇智波佐助是个人类，是个普通人类。


是个普通人类，就代表他拥有独属于人类的那份被称之为‘柔软’也好，或者称之为‘自以为是’也好的东西。


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


那个女孩却像家畜甚至于木偶的东西一样被关在那里，毫无意义的等待着死亡，


若是她没有意识，那固然很好，至少不会那么痛苦，只是如同一件物件一般被摆放在那里，


若是她有意识的话，那便成了什么？那便成了什么？


无论如何呼救都无人听得到呼喊，


无论如何想逃离都无法逃离，


一切的一切的渴望自由的挣扎与呼救喊叫消失在寂静无声的黑暗之中，


那到底是多么绝望啊！！


“···就没有办法，救救她吗？”


“有啊！”


“什么方法？”


“你！”


“我？”


“因为作为‘主人公’的你被赋予了的，正是那样独一无二的力量，这股力量，作为‘角色’的我无法给她，整个‘游戏’里无人拥有你那样的‘力量’，若这是‘主人公’的意志，就没有任何‘东西’阻拦的了你，之前也说过的，在全世界所有的故事里，任何阻碍‘主人公’意志的，皆会被击溃臣服，成为‘主人公’达成last order的垫脚石。”

——————————待续

输入名字的时候，佐助还没反应过来，一个顺手，再次把自己的本名输入了进去，


虚拟幻境的模式到底和pc电脑不同，pc电脑的游戏的身临其境最多也就是搞错觉单眼3d通过视觉错觉来决定一切，但虚拟幻境则从一开始就是为了拟真度为了得到了最大的保障，往往不仅会造成各种各样的视线错觉这种程度，可以说，只要游戏厂商开发并设定了，3d建模的各种动作，触感，气味，感知，都得到了最大的模拟，就像是在pc计算机玩cs，你撑死也不过就是靠操作鼠标键盘以及游戏各种视觉错觉和暗示，来达到对游戏身临其境的错觉，但虚拟幻境头盔不同，头盔bug就算再多，狂热的追捧者也很多，就算被列入违禁品，但说到底对玩游戏的不要命的疯子来说也不过就是张废纸，一个个明知道往前送死仍旧前仆后继的玩家依旧络绎不绝的原因就在于···


再次是熟悉的op，佐助眨了眨眼，一片花瓣落到他的眼帘上，然后愣了愣，樱花？


他再次怔住，树？


樱花树？


他再看自己，赫然的发觉是短身子，短腿，和刚刚完全不一样的衣服，


他触摸身旁的樱花树，赫然的树皮的特有的凹凸不平的触感，空气里传来一阵好闻的樱花香气，周围一片雾蒙蒙的，他看不清四周，


他试探的捏了捏手上的肉，确实，有痛感，


然后一个少女忽然的从薄薄的雾气里现身，雾气里看不清她的容貌与身影，四周空旷的好像再无他人，只有她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了，是充满稚气的声音，


“如果你长大以后忘记我的话，要怎么办呢？”


另一个同样童稚的男孩子的声音，从自己背后响起


“不要说那么丧气的话，一定！一定会记得的！”


面前的女孩明明还看不清面容，却能感觉到她的淡淡的笑容，


“为什么能那么确定？”


不约而同的，他的话语与那声音重叠在一起，


“因为那是你啊！”


面前的女孩有些困惑的歪头，


“因为···是我？”


“正因为是你，所以我一生绝对不会忘记的，这是我和你的约定。所以，不要那么难过的表情，一定，一定可以再遇到的！”


“嗯！我等你！”


“那么，拉钩！”


身体不由自主的朝着这个女孩伸出了右手的小指，那个迷一样被雾气包裹的女孩笑着，同样伸手勾住了，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说谎的人要吞千根针。”


“嗯。”


手指那边传来的是人类特有的温暖温度，现在游戏的仿真度这么高了吗？


然后莫名的，雾气逐渐慢慢散去，樱花树上的樱花纷纷扬扬的落下遮蔽了佐助的视线，等到雾气统统散去，他才发觉自己躺在床上，他睁开眼睛，


···梦？


他慌张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朝四周望了望，


眼前，是和自己的房间无论是布置还是颜色都完全不一样的房间，


自己进游戏的时候还是半夜两点多，但是现在外面却阳光灿烂，他站起身，拉开窗帘，于是外面的阳光颇为刺眼的照了进来，

绕是知道这是幻境，他仍然被这个游戏的拟真度震惊了，


一连串的拟真效果，游戏里设定男主人公的父母是在国外工作的很少回国，男主人公很小就独立生活了，从早上起床到吃饭，被子的触感、阳光特有的刺眼和特有的温暖，身上制服的感觉，食物的香气在口中咀嚼的味觉，以及设定好的闹铃，走在街上的被太阳照出的影子，旁边公园里喷出来的喷泉，


从街边的公园泥土之中从洞穴中推出小小的沙砾，从中爬出来的蚂蚁，在烈阳底下缓步前行着。


真是大手笔，以常人常识去根本难以想象理解的程度。


种种种种，如果不是佐助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只是进了游戏，他会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来到日本另一个地方成为另一个人重生了什么的，


顺着路上随处可见方向指示新手教学，随着大流的看到一大堆穿着同样制服的npc，来到所谓的私立心跳学园，他在门口，久久的站立着，


和开头一样的，整部游戏为数不多的剧情必要性的男主角自己的心声又响来了，


”如果她没出什么事的话，“


”如果她还记得我的话，“


“那么她还记得那个约定的话，”


”那么这次，我一定要找到她，然后亲口对她告白，


“我有种预感，长大了的她，一定就在这座私立心跳学园里！”


然后从不知何方的远处响起了游戏的op音乐声。


这种莫名的羞耻play感是怎么回事？？？

姑且不管这种念台词的羞耻play，佐助径直走向传说中的私立心跳学园，


梭尼是这么设定的——私立心跳学园，占地12000平以上的的超特权优秀学园，从这里出去的学生无一不赞叹这所学校的教学质量和环境良好师资强大，


这座学园是没有什么入学考试的，能被这家学园选进来的学生都是随机选入的，学园每年给外界随机的给别的学园的初三生免费发放一定数量的入学通知卡，只要你是在校的初三将近毕业的学生都有可能收到，、不管你是好学生还是坏学生，是学霸还是学渣，是特长生还是什么都不会的弱小，是被欺负的女学生还是和整个班上的班长，甚至你是曾经留过级犯过事有过前科什么的都无所谓，只要你拿到入学通知卡，就等于被私立心跳学园录取了，


设定书上说，男主角也是被随机拿到的私立心跳学园发放的入学通知卡给选到了，恰巧这座学校的地点又在男主角曾经的老家，然后男主角佐助就莫名感觉到这是命运啊这肯定是命运自己的命定天女也肯定在这个学园，然后他义无反顾的就转学来了，然后就开始了他借着找女主的名义收后宫的高中三年生涯，


佐助想起设定集上的设定，无力吐槽，


什么私立心跳学园，正常的学校会叫这个名字吗？


正常的学校不都应该按照地名啊什么的成语什么的人名什么的取吗？像是木叶高中水之国高中雾隐高中什么的，或者是xx建国高中啊xx宏伟高中啊xx成才高中，哪怕取个纲手高中自来也高中波风高中也没那么违和感，取什么名字不好取私立心跳学园···将来这座学校的毕业生到底要怎么对着社会上的招聘会社说我毕业于私立心跳学园啊，只是想想就莫名觉得破廉耻，啊，这游戏开发商真是恶趣味，


该说这个男主角是痴情还是**还是第六感怎样的姑且无所谓，来这种光名字就很可疑的学校这件事本身就代表了男主角自己没什么脑子，


不过，算了，反正是个垃圾游戏而已，不会牵扯到男主角将来毕业啊找工作啊什么的事情，自己想找的人在这里是肯定的，这点倒是和男主角主线任务莫名重合了，


“那么，走吧。”


佐助迈步朝前走过几步，谁知忽然，一个美少女就嘭的撞上来了，


啊啊，经典又俗套的那段来了，


一看，樱发碧瞳，哈，


这不是女主角吗？


美貌与智慧并重的当仁不让的头号女主角惊讶的问道，


“啊，佐助，你怎么在这里？”

——————待续

等到一切结束，他回到所谓的‘家’里，已经快黑夜了，


游戏本身给他安排的房间只能说不错，就只是个单纯简单的三居室，无论装修还是设计都看上去极其普通，甚至有些简陋，


不过大概生活的东西看上去一应俱全，洗衣机冰箱电视电脑都有，从厨房到洗手间的一系列设施都一应俱全测试完好，


冰箱里有系统自动生成的食物，房间自身又通水通电，系统甚至给他搭配了一台简陋的翻盖手机，


看上去倒是很有那么一回事，就是无趣了点，


到底和自己家没法比，


佐助躺在所谓的床上，闭着眼，开始进行所谓的‘睡眠’，


其实如果春野樱没有砸了好感度条，井野没有拆退出，佐助直接进入虚拟幻境，那么，save和load和退出，就都是在所谓的游戏睡眠环境下进行的，可以说是专门用来save和load和退出的，


但是现在无法save，无法load，无法退出，那么睡眠这个过场也变得可有可无，


游戏里的‘睡眠’也不过就是个意思，用以直接性跨越无趣的游戏间隙直接进行第二天的剧情，其本身并无含义，纯粹就是用来跳跃时间进行下一轮剧情的skip而已，甚至可以进行玩家自行设置，可以设置到直接下一秒直接进入第二天，也可以设置休息几小时。


不过游戏时间不与现实同步，再加上虚拟幻境本身就是欺骗大脑特定区域的戏法，只要不专门设置游戏时间与现实时间同步选项，玩家依旧很容易失去时间感，


他躺在所谓的床上，设置了一个只有短暂的十分钟的间隙，闭目养神，


那些看不清脸的路人npc的形象，和他在现实的生活的那些人的影像重叠交替着，游戏里的那些莫名模糊的路人npc角色看不清的脸和他们清晰的声音不停的在他大脑里循环着，


“呐，听说了吗？那个宇智波佐助，他又得了第一。”


“他得第一又不是什么新闻，倒不如说他不得第一才比较奇怪。”


“奇怪的人，就算拿了第一又怎样？还不是不如他哥？”


“不过仗着自己的脑子比我们好点，就看不起人了。”


“像你哥哥一样努力吧。”


“比你哥哥还差得远呢。”


“把自己和那种天才比较本身也就是自取其辱。”


“那样的就是传说中的天才吗？”


“啊，好帅啊！！佐助好帅啊！！！”


“我要嫁给他！！我的恋爱~~”


“佐助君，我，我，我自己做了巧克力，请收下吧··”


“我···我··喜欢佐助君！！喜欢很久了！！”


“你这家伙，离佐助那么近干什么？也不那么可爱的长相，你听好，佐助是我们所有人的，居然想一个人独占什么的真是不可原谅！”


“就看你这长相你的身材你的家世，你配的上他吗?癞蛤蟆少来吃天鹅肉，丑女。”


“全，都是佐助同学的错，如果没有佐助的话，那个女孩也不会受伤····”


“这次的成绩，比上次差了两点啊···为什么？”


“以后少和那些愚蠢的人来往，平白的你自己也被拖累了。”


“你可是要考东大的高材生！怎么能和漩涡鸣人那种不良差生混在一起？”


“离门禁晚了五分钟啊，为什么？去哪了？和谁？”


“·····”


“······”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的无穷无尽的现实，无穷无尽烦躁的日常，无穷无尽的无聊，


这就是宇智波佐助里心里不知何时破开的深不见底的黑洞，


虽不至与社会脱节，但那份无限的孤单和烦躁与习惯性的冷淡，却在日益加深这个洞的面积，和被它所吸进的东西数量，


在那个深不见底的黑洞面前，就连光都逃不开，


但无论如何都填不满，不管做什么都填不满，无论去哪里都填不满，叫嚣着要再多，再多，但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只是不断的空虚着，重复那无限的日常，重复着每个人都会经历的生老病死，


但哪怕站在与他们同样的位置，依旧感觉自己和他们错开一截不知道是什么的隔膜，


却不知道那层隔膜到底是什么，


他审视着自己的心，看着那里不知何时裂开的巨大的黑洞，


向洞内望去，


目之所及，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到，


哪怕试图用喉咙向那黑暗喊叫出声，也听不到什么回响，


在这里，一切的一切是如此的寂静无声，渺无人烟，


···只有可笑的delete，在他目之所及的下方闪着诡异的光，


很巧的，他一向觉得这个游戏不现实，但是他现在忽然觉得，现实和这个游戏是如此的相似，都一样的无聊且单纯，


只是，一想到那个女孩，也和自己一样，重复着这一千多次相似的的世界，


他就莫名的安心。

十分钟过后太阳再次照常升起，不过又是一个再次的日常，


纵然一切毫无意义，他依旧选择维持了自己的日常的习惯，选择像是个正常人一样刷牙穿衣服洗脸吃早餐，


一样的触感，一样的味觉，一样的嗅觉，一切让他有种自己是不是真的在进食的错觉，


走在大街上，相似的风景，相似的人脸，相似的话语，和昨天一样的人，和昨天一样的事情，


课上依旧无趣，毫无意义的消耗时间，各科老师在讲台上讲的天花乱坠唾沫横飞，可他高三了的一个特优生大多都耳熟能详，对他来说保持成绩拿到游戏内的什么成就什么的本身又毫无意义，没有多犹豫，他选择直接‘睡’过去，


好不容易熬到一切结束，一堆毫无意义的女角色接二连三争先恐后的跑过来企图和他发生事件，


然而这游戏他已经在pc上玩过两次，虽不至于精通，但大部分剧情台词走向都一清二楚，


所以他看到那些女角色在他面前说那些他已经看过的可笑台词演那些演过的蹩脚戏码的时候···以至于他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有些想笑。


“你以为自己是谁！”


金发碧眼的马尾属性美少女，状作气势汹汹的伸手拦住他的去路，


他面无表情的停下来，面无表情的转头看向那女人，


“从昨天开始就一直敢无视我，告诉你，你这样的家伙，认识我是你的荣幸，知道吗？”


“.....”


他就那么继续木然的站在那，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少女，


像是见状奏效，那女人双手叉腰，


“本小姐的名字是山中井野，知道了吗？”


宇智波佐助木然的看了她一眼，在脑子里思索了几秒，简单权衡了一下利弊，选择换个方向转身，迅速抽身离去。


“啊咧？？？”。


井野还没反应过来，对面的人已经消失不见了。


···？


面对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一声不吭跑这么快，这男主角有毛病吗？


这些姑且不论，抛弃这些无趣的情节，时间过的还是很快，终于捱到了放学后，


他早就直接等在废弃教学楼的音乐教室里，果不其然的，准点的，那个女孩进来了，

少女一进教室，便看到了这副场景，


那少年正坐在那架废旧的钢琴前面，一言不发，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她愣了愣，然后不知所措的站在那里，


“那个？”


他没回答，只是让开那个专属她的位置，


女孩吃不准他的想法，便选择放弃理解，坐下，然后照常的开始弹奏，


他也没别的意思，就是单纯想看，如果他之前先到了这里，抛弃选项，那么她会怎样说话而已，


曲子本身并无任何特殊，不过是他听了无数次，早已耳朵起茧的程度，


比起那首循环无数次的曲子，面前的人显然更让他有兴趣，


对方弹完了曲子之后，气氛就变得诡异了起来，


佐助存了心让她先开口，只一声不吭的盯着看着她会如何反应，而她也没有专门用于这个时候的的台词可说，憋了半天毫无头绪，


于是两个人就僵在那里死活不动，


正在这时，像是缓解尴尬一般的，那少女的手机响了，她一脸如临大赦的打算接起来，然后抓起书包，


却不料手机被他抢了，


哎？


少女一脸焦急的想抢回来，但是无奈身高不够，她跳了两下依旧够不到，


“还给我啦！”


独属于少女的那软糯又焦急的声音，


无奈眼前的人存了心思想看看到底有什么意外发展，


他抢在雏田接起电话之前先把手机抢来，然后接起，也没看对方到底是谁，对方声音还未响起，他就先无视了来自对面的一切信息，只单纯的说了一句


“再见。”


然后他就把她的手机就那么扔在地上，用脚将地下的物件狠狠跺了个稀碎。


眼前的少女傻愣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恶作剧成功的心态涌上，他早就想这么干一回了·····

如果重复数千次的标准剧情忽然被打破了，那么会怎样发展呢？


看着眼前一脸不知如何是好的少女，难得有机会，他忍不住仔细端详一下眼前这这个少女的样子，


梭尼的高薪聘请的3d建模师不是吃干饭的，还真是精致，现在所在他眼前浮现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如同眼前在电脑前的CG一样，但是终究比平面效果更为精致细腻，搭配特殊的光影效果，更让眼前的场景增添了几分美感，


眼前的少女明显比电脑上的CG更为美丽，犹如电视里现在正在活跃的女团偶像一样，


无视地上已经四分五裂碎成零部件的手机，他站起身来，挪步，围着站在原地还抓着书包准备逃跑的少女转了一圈，仔细再端详着她，


真是精巧，


美女固然有很多，他也在三次元见过不少了，但是终究像是她这样的还是很少见的，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巧夺天工了，


固然在学校听说过头盔模式可以模拟3d建模模型在幻境之中制造出与真人相似的人，但是佐助终究没见过，今天难得一见，不好好研究一下怎么行？


美女总是让人赏心悦目的的，不是吗?于是他不免的又多看了两眼，


“真人一比一版本的3d模型啊···”，


十八岁的少年像是在感叹什么一般的，他好奇的朝着那少女凑了过去，轻轻的伸手挑起她的几根头发放在掌心，好奇的凑近细看，


他经不住感叹道，“啊，和真的一样。”


靛蓝色的发丝，带着花的香气，他皱了皱眉头，仔细凑近闻了一下，


“这个香味，是百合花吗？”


她则僵硬的站在原地，着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眼前的玩家该作何反应，但头脑中的数据库运行的比她本人大脑快许多，短短数秒，她已经从储存好的数据之中抽取出了合适的答复来,


“因为它的花语是纯洁···”


纯洁，吗？


他轻笑，不可置否，然后放下他手里的几缕靛蓝色的发丝，再转到那女孩背后，仔细研究她身上穿着的衣服，


水手服毕竟是校园女学生的制服，因此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深蓝色的领子白色的上身衬衫，然后是米黄色的长长的缎带绑成的蝴蝶结，下身则是与衣领同样颜色的深蓝百褶裙，露出纤细白皙的小腿，白色的及膝袜，普通的黑色学生鞋，看上去甚至很普通，


全部就是普通日常女子高中生会穿的学生制服，没有任何特殊的地方。


他又低下头研究了起了少女胸前的米黄色蝴蝶结缎带，


雏田只得继续僵硬的站在原地，任凭面前的少年围着自己研究不知道在研究什么东西，佐助又绕了雏田一圈，看着她不知道在沉思什么，然后忽然开口，


“抬起手来。”


身体的反应比大脑的反应要更加迅速，一瞬之间，她自己都没发觉到，便已听话的抬起手来。


“不用抬那么高。”佐助对着把胳膊抬的过高的雏田叹了口气，然后抓起对方抬的过高的胳膊，拉到自己胸前的位置，然后又在研究她的手，


理所当然的白皙纤细修长，温软如玉，


佐助一边研究一边喃喃着，真是漂亮的手，


“现在的技术发达到这种程度了吗？”


然后对方又放下，对着雏田命令道，


——“转个圈。”


···哎？


雏田意义不明的却听话的转了个圈，


而面前的少年显然对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太满意，之后他挑了挑眉，又下起了命令，


“跳一下。”


啊？


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要快很多，她并不理解这些举动其中到底有什么意义，也无需理解，理解‘跳一下’这种命令本身对她来说毫无意义，也不需要有任何意义，既然被下了指令，程序自然需要执行，于是她木然的执行着少年的话语，表情茫然的站在原地跳了一下，


废弃教室的木质地板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


然后对方又是一脸沉思，又对雏田命令道，“笑一下。”


面前的少女歪了歪头，靛蓝色的长发在肩头披散开，几缕略垂至若白瓷一般柔嫩光滑白皙的脸暇，嘴唇粉嫩红润而富有光泽，那双空洞的乳白色眸子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


少女不明所以的对宇智波佐助露出一个木然僵硬又美丽的笑容，


美则美矣，就是若商店橱窗里摆放的漂亮木偶一般，那双木然而毫无波动的乳白色的眸子毫无生气，让他想起了鱼缸里死去的鱼。


“说，——你好。”


“你··好？”


美丽的少女表情木然而平静，歪着头，挂着那副人偶一般的笑容，


“还有什么事情吗？”


他不免有些大失所望，


无趣，真是太无趣了，


“···没有了。”


“那我先回去了，明天再见吧，佐助君。”


面前的少女挂起了那副程式化的微笑，拿起了书包，转身向门口挪步，转身离去，


他一愣，皱了皱眉头，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


无趣，太无趣了，


面前的少女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无趣，本来以为进来就会有什么变化什么进展可以看到点不一样的什么东西，现在看来纯粹是自己想多了，


对这种东西曾经抱有一丝一毫期待的自己真是**。


再稍微看看就把这个垃圾游戏关了算了，反正也看不到什么值得期待的事情了，早点撤退早点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学。


谁知，就在这个时候，一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只听“嘭！”的一声，从门外传来巨大的什么东西翻滚跌落在地板上的响声，


他一愣，追出门外，


“···好痛。”


从少女声音里传出吃痛的闷哼，伸出手来揉了揉自己的膝盖，


他一愣，正想追下去询问一下‘怎么了’‘你还好吧’等话，


可话还没出口呢，面前的少女忽然发觉了他的存在，


乳白色的眸子和漆黑的瞳孔，两两对视，


整个场面弥漫着难以言喻的尴尬，


少女轻咳两声，迅速朝着他挂起个一个得体的笑容来，然后站起身，维持着一副普通的什么都没发生的木然表情，拍了拍身上的土，回头，冲着大门的位置，迅速转身迈步就跑！


嗯？


这是什么情况？


“喂？等等？？？”


他刚想追出去询问，谁知才没迈几步，一脚忽然木制楼梯上什么地方踩空，天旋地转的在楼梯上迅速翻滚转了好几下，最后直接撞倒在楼梯口的位置的墙上才停了下来，


等他好不容易从天旋地转里回过神来整理完了思绪，左右一看，


四下空无一人。


···可恶，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呕气不爽，只能朝着台阶狠狠地踹了一脚。

——————待续

毫无意义的，他带着不知名的丧气和气恼回到了家，却也不知道自己倒在气恼什么，他短暂的发了两三分钟呆，对食物也毫无敷衍一下的性质，进行了简单的洗漱，躺在床上，脑子里不断的循环那少女跌落楼梯时候对他露出的笑容，


那双乳白色的眸子愣愣的看着他，尴尬又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两声，掩饰什么一般的笑了起来。


越想控制自己不要去想，越会在脑子里不断循环那个画面，他无法安然的躺在那里休息，抱着这股不知名的气恼和后悔也无法正常休息，就算勉勉强强睡过去也只是在浪费时间毫无意义，


没有犹豫，他选择迅速跳过八小时的睡眠，直接跳跃至第二天早上。


于是时间过得极快，明明闭上眼上一秒还临近黄昏，张开眼下一秒就日出东方，再次从窗外洒入温暖的阳光，


他选择简单的应付完食物之后，再次出门，


于是，大街上又是全是上学的学生，穿着整齐的制服，说说笑笑，齐刷刷的向学校前进，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平白无故八小时已经被舍去跳跃了还能照常工作在同一条路线的npc，


这便是游戏，这便是虚拟幻境。


真实与虚假重叠的伊甸园。


之后又是无趣的上课，无趣的再次遭遇，


除了看不清脸的npc，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与普通其他学校并无二致，无论是上学，还是上课，还是课间的学生们的吵闹和聒噪，


几个等待被攻略的女孩子在课间一旁等着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什么，表情隐隐的跃跃欲试，等待着和他的擦肩而过，


刨去这些乱七八糟的设定又毛毛躁躁不能细细追究的地方，一切的一切让他简直有种梦回初中的错觉，


唯一的不同，，


大概就是她了吧。


“看起来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啊，需要老师的指导吗少年？”


数学老师兼职教导主任的衣着性感的照美冥，语气暧昧的用酥手搭在他肩上，


他依旧那副无甚兴趣表情的转头，那副木然的表情看着老师，


“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没有。”


“没有就好，如果遇到什么困难一个人解决不了的事件，欢迎随时来我的办公室找我秘~密商谈哦~！”


语毕，照美冥老师还附送了个飞吻，


他依旧那一副面瘫而平淡的脸，漆黑的瞳孔眼底毫无波澜，仿佛自己面前并不是站着什么身材性感妖艳的大美女，而是自己面前站着的一根水泥桩子。


这无端的引起了她的不爽，想她照美冥什么游戏玩家没见过？她就是暧昧性感御姐挂的，无论身材还是性格还是表情台词都根据数据库调整对比出的最佳数据进行设计，各个哪怕是专门来攻略别人的玩家，她都能撩的对方脸红心跳找不到北，而她再在其中全身而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但看这位从表情到眼底都毫无波澜的无趣表情，行动间视若无物的态势，


这位···脑子哪里有问题吗？

姑且不管这些，无趣的他实在懒得去应付那些女人，早上没吃饭的他决定去天台去吃个便当顺便打发时间，谁知还没吃两口，又隐隐从不知何处传来歌声，，


他左右张望了一眼，便注意到声音是来自另一座教学楼的天台方向，


女主角春野樱正站在对面楼外的天台上在唱歌，


曲子倒也不特别，是一首他在游戏外就听过的曲子，


樱发美少女闭着眼睛，轻轻的哼唱着，


“·····”


“追逐且抓住的是，”


“残酷的二进制。”


“我要走进来了哦·”


“·····”


“无法传递的现实。”


“就算是幸福也不过是在逞强罢了”


“······”


“害的眼泪停不下来的”


“是肢体疼痛的错啊····”


声音倒是很好听，就是距离太远，有些歌词是什么听不太清，


曲调很熟悉，他应该是在游戏外听过的，却忘了到底叫什么名字，


他大概只能猜测得出这首歌是以童话故事小人鱼为题材写的，


人鱼公主，


深海里的公主，偶然的救了并喜欢上了昏迷的王子，在巫婆的蛊惑下舍弃了自己的声音而选择了双腿，每走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一样，


王子却误以为邻国的公主是人鱼，


那个女人在杀了王子自己就能回大海的情况下，杀死了自己，变成了大海里的泡沫，


这首歌就是以人鱼公主的视角来写的，


无法传递的现实，就算是幸福也不过是在逞强罢了，


吗？


他摇了摇头，然后离开天台，转向去别的地方。


于是时间到了之后，他一如既往的选择等在那个废弃教室里，


然后果不其然的，那个少女再次来了，

宇智波佐助愣在原地，忽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充其量是一堆数据组成的人工智能，看似自由其实服从的依旧是各种条条框框，这些条条框框或许在人类的大脑里十分无所谓但是在在数据的设定之下就变得十分致命，


没有电话打来，那她要怎么办？


或许以正常人的角度来说没有电话打来要怎么办根本无所谓，对方电话没打来你自己不会先回家或者怎样的去别的人家里借宿什么的，但是她不行，她被设定了剧情，剧情就是每天来这里弹钢琴，然后电话一响走人，


如果电话没有响起，而她走了，这件事，本身从一开始就不在她的思考范围之内，


如同蚂蚁做梦，它可以梦到蝴蝶跳蚤蚂蚱，可以梦到蚁后蜂后，可以梦到巨大的蚂蚁窝，超脱一点想像自己是黄莺是老鹰是老虎，但是它永远梦不到航天飞机外星人和卫星的存在，


碳基生命终究和数据生命是不一样的，碳基生命从一出生就是一场异常，它们偶然的被混合在一起，偶然的成为生命，本能的吞噬着，本能的选择了适者生存，然后完成了达尔文的进化论，随着碳基生命的进化，逐渐分开了植物与动物与真菌微生物，植物动物真菌里面又存在各种各样的分裂，但是它们终究有一点依旧维持着碳基生命的最基本本能，那就是选择，


这里阳光太热，没关系，我们去没有阳光的地方坐着，


这里糟了水灾了，我们转向别的地方搬家吧，


雷把树木劈焦了，现在树林着了好大的火，真没办法，看来只能逃了，


而第一个把被火烤焦的肉放进嘴里的猿人，第一个从树上下来的猿人，是整个碳基生命的勇者也不为过，


而随着第二个第三个的诞生，就这样慢慢奠定了人类的进化，就是这项才能，人类文明终于能发展至今，


而她的数据生命不同，数据生命是人类模仿大自然的产物，它们从一开始诞生就是基于人类对世界的感知与认识，它们的诞生就是来自于人类给它们指定的条条框框，这个要放一行这样的代码那里要放这几个字母都被精确的从一开始就被设定好了，也因此，纵然它们看起来是如此的接近人类，但是终究是和人类不一样的物种，它们无法理解人类的趋吉避凶，人类也无法理解它们的死板教条，


比方说那个辉夜，那个鸣子，你让她们给你查资料、陪你看电视、陪你听音乐随便、查天气、说笑话讲故事都可以，拥有自己的秘密也是被允许的，说谎也是允许的，让她们学习知识并学以致用也是可以的，看起来好像和人类没什么区别，


但是如果让她们去真的做一个什么企划、写一篇咏春天、问他们番茄炒蛋放盐好吃还是放糖好吃，询问下雪了外面到底要玩些什么，它们就完全无法理解。


比方说现在的场景，


宇智波佐助把日向雏田的手机破坏了，没有手机的日向雏田就再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陪着她在这里重复无数次这种无意义的对话的他也是实在忍不住了，语气甚至有些被逼急了的恼火，


“你还要呆在那里多久？”


“···不知道。”


佐助扶额，


所以说，就为了这种事···佐助忍不住扶额，


“你待了一下午，就为了等一个电话？”


那要是那个电话那天不打来，这个女人是不是就一整天呆在学校不打算回家了？？？


“那你家在哪？我送你？”


雏田依旧木然的看着他，


“电话没有打来，是不能回家的····”


这个人工智能比想象的还要麻烦····


他只得走上前去，日向雏田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就那么目光毫无波动的木然注视着眼前的他。


叹了口气，挠了挠头，把头撇过一边，


“··对不起？擅自做了这种事情，我不知道后果会变成这样。”


面前的少女依旧毫无反应，


“该怎么说，我就是想逗逗你而已，没打算当真的，对不起，好像有点玩过头了。”


面前的少女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坐在那里，表情平静无波，


种种种种，归根结底全出自他的一时兴起，罪恶感和愧疚感涌上心头，他从最初也就是想逗逗她，因为那副沉浸在自己世界的样子实在太过无趣，想看下抛弃了原本剧情设定的她还能有什么反应，


没成想对方非但毫无反应，甚至一副死机的木头桩子模样，大有一副要在那里坐到天荒地老的态势。


就算是说了道歉了对方也依旧毫无反应，不出意外对方十有八九今天晚上是打算在这破钢琴教室就那么过夜了。


哈哈哈，二人世界，多好，


他绝望。


现实里的哪个女人有傻成这样的来着吗？？？！！！


他再次尝试着询问，


“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了？”


“····”


大概是数据库里没有设置相关回答的数据，日向雏田表情依旧平静木然挂着程式化的笑容的坐在那里。


“···你要是再继续打算呆在这里，我就自己回家了哦？”


“····”


“那··再见，明天再见。”


“····”


不管好说歹说，对方依旧选择死活那里坐着，扮演橱窗里的娃娃···，


他故作开朗的挥手告别，转身逃一样飞快离开现场。

随着沉重的门开的吱呀响起，落下灰尘，长久失修的门和地板的摩擦发出十分让人不舒服的声音，然后就是沉重的关门声，


目送游戏玩家转身离去的日向雏田歪了歪头，进而选择继续转头，目视空无一物的前方，仿佛能从前面已经起了裂缝的墙面上能看出什么画面来。


她就那么坐在那里，乳白色的眸子木然的注视着前方，若哪位能工巧匠费尽心血雕刻的雕塑石像一般美好，就那样停滞在那里，


像是在等待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等待，只是单纯的存在着，


她过去以这副样子存在着，也将就那么维持着这副样子继续在未来存在下去，


若有什么可以称之为永恒的东西，大可举例为什么埃及金字塔，中国的万里长城，永远伫立的珠穆朗玛峰，类似这种东西，而她，正有着这份潜质。


那副仿佛直至天荒地老也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特性与行动的潜质。


然而，世界上总是存在意外的，


哪怕是万里长城，亦或者埃及金字塔，甚至珠穆朗玛峰，只要时间够久，也总要遇到地震洪水甚至陨石坠落的，，


就像是事情开始之前，有谁预想过，巴黎圣母院一朝会突然因为一场大火被烧毁到只剩玫瑰花窗呢？


人类寿命与思维太过有限，高估了自己的全知全能，却无法跳过当前自己已经形成的固有观念突破自身境遇思考问题，对情况失去掌控意外与跳脱的准备预案永远是不够的。


于是，对她来说，这股情况失去掌控的意外与跳脱，就是现在莫名的天旋地转，


“···嗯？”


少女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视线莫名旋转，身体一轻，然后胳膊被拉起，缠绕在少年的脖子上，


“给我老老实实的呆着，真是沉啊你。”


这是做什么？


少女并不能理解游戏玩家对自己做出的这动作其中含义，发出了询问，


“···这是做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那就自己思考一下如何？”


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打退堂鼓走到了教室门外准备回家，想起教室里的少女，却终究还是心软了，


少女的重量比想象的要沉很多，他也不过十八岁，着实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却还不肯服输，他咬了咬牙，选择正了正她的位置，继续向前行进。


废旧教学楼一切都很复古，连楼梯都是木制的，他想起昨天就是这里脚踩空，被断掉的楼梯板摔了个狗啃泥，深呼吸了一口气，仔细的一步一个脚印，继续朝下前进着，


“自己思考一下？”少女歪了歪头，


“对啊，你不是人工智能吗？那就多少也自己思考一下啊？”


“···思考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他想了想，像是缓解气氛打趣一般，“譬如就刚刚，如果电话没有来，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被输入了问题，少女便进行着短暂的思考，


“···”


然而过了好几分钟，两个人直至出了教学楼出了学校来到街道上，她的脑子依旧一片茫然，数据库里并没有搜索到相对应的回答，她只得老实的回答


“···我想不到。”


“你刚刚真的有在想过吗？”


“有啊，我有在想！”


“你是怎么想的？！”


“我努力的在游戏开发人员设置的数据库里搜索数据了啊。”


日向雏田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


“有什么问题吗?”


“··搜索数据，可不叫‘思考’。”


“那什么是‘思考’？”


十八岁的少年在脑海里思索了一下，


“‘思考’的话，应该就是寻找解决问题的手段。”


少女茫然，


“解决问题的手段？”


“一个人要是手被不小心划伤了，为了止血，就应该去寻找可以止血消毒的东西，比方说绷带创可贴红药水和酒精，这就是可以解决止血消炎和细菌感染问题的东西，要是换成钟表鞋子和镜子，就无法解决问题···绕了点，就好比刚刚好了，已知手机无法修复的状态下，坐在那里等待手机平白自行修复之后无故再次响起就是毫无意义的，这个时候就应该进行思考进行别的选择与对策。”


少女语气不解，“可没有等到电话的话，是不能回家的。”


“为什么？”他反问，


少女有些疑惑的皱眉，进而歪了歪头，在宇智波佐助的背上做出了回答，


“因为···是‘设定’？”


设定？


他忽然想起，之前也从别的角色那里听到过类似的台词的样子，


“设定？”他尝试的重复了一下这个词。


“嗯。”


依旧是那副表情，少女点了点头。


“难道你有什么‘不能在没有电话的情况下擅自离开？’的‘设定’？”


“嗯。”


她点头。


“是谁‘设定’的？”


“游戏程序员。”她极其老实的回答。


···虽然不知道是哪位，但真是垃圾一样的角色设置行动行为逻辑，


他无语的叹了口气，也不知是无名火打算朝着谁发，


“下次别听他的，他就是个写程序的，他懂个鬼的游戏。”


“哦。”


日向雏田姑且老实的答应了下来，他也吃不准后面到底是听没听懂，


大概是天色有些冷，她又缩了缩，任由佐助背着，慢慢的朝前走，


寂静的大半夜，街上空无一人，少年背着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少女慢慢的朝着少女的家的方向走去。


最终到了一栋三层的房子的前面，佐助把她放了下来，仔细看了看这栋建筑，


游戏开发商在这种地方意外的精致，门上的花纹，墙上砖块的纹理，里面灯火通明，


他轻轻咳了咳，然后按下了门铃，叮咚的声音响起，


“请问您找谁？”


他真正准备说话，一旁的她却抢先开口了，


“父亲，母亲， 我回来了。”


随着铁门吱呀一声自动打开，里面传来不知道是谁的声音，“进来吧。’


雏田从佐助身边擦过，重新又恢复了那副木然而平静得体的笑容，


“那么，明天见。”


他一愣，反应过来，


“啊？嗯。 ”


然后他就目送日向雏田就走进了那个里面灯火通明的防盗铁门内，


宇智波佐助呼了口气，再没多想，转身离去，


回到那个男主角所谓的家，进行那项怎样都无所谓的睡眠过场动画，等待第二天的太阳来临，


——————

日向雏田走进家里，脸上如常，挂着那副温柔平静而木然的笑容。


“我回来了。”


一个面容模糊的人，穿着看起来大概像是个家庭妇女的女人出声，


“欢迎回来。”


另一个面容模糊的男人出声，身上的衣服大概像是个中年威严的男子，


“今天在学校开心吗？”


“嗯。”


那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说，


“啊，那就好，睡觉吧。”


“嗯。”


机械的对话，机械的笑容，机械的衣服，机械的关照，机械的重复着，与她以前一如既往回家遇到的对话完全一样的对话，不会因为她早回来晚回来有任何变化，就连语气都是一模一样，


机械的无限的重复着的一切，精巧的数据组成的精巧无限重复的牢笼，宛若莫比乌斯环，一条纸带在正反旋转一百八十度之后把开始和闭合粘贴在一起，一切的一切转过180度之后又回到原点，她日向雏田就是一只莫比乌斯环上的一只虫子，无论从哪个点开始行走，最终都会莫名回到原先的出发点，而她则永无止境的在不大的地方原地打转，


机械的洗完澡，机械的做完作业，机械的躺在床上睡觉，机械的起床，机械的梳头刷牙洗脸，机械的回答老师的问题，机械的上课，机械的下课，机械的放学，机械的又来到谁也不在的废弃教学楼的钢琴教室，


一旦哪个点出了错，她就回不到原点，比如今天。

————————待续